白切黑小少爷被迫联姻后—— by城与

作者:城与  录入:12-16

可傅琢祈这么做,其实只是因为阿姨们跑去找他,为了让阿姨们放心,当然,也是不希望他低落的情绪耽误到明天的既定行程。
从始至终反倒是一句关心他“为什么不高兴”、宽慰他“别不高兴”的话都没有。
看似温柔,实则最为无情。
不过,无情吗?花重锦勾了勾嘴角。要是能把这样无情的人勾到非自己不可,那岂不是说明,自己才是更无情、又技高一筹的那个?
“近日,我市北城区一建筑工地内发生一起工人坠亡事件。经调查,此次事件是一次非常典型的、由疏忽大意引发的安全事故……”
候机室的小电视里,正播着瑾城本地最有名的新闻节目《午间瑾停》。
女主持人清脆爽朗的声音,念着隐去具体施工单位与开发商名字的稿子,批评着资本家们出了事故还压消息的行为,是对人命的漠视。
【干得不错。】正在候机的花重锦,抬眼偷瞄了一下正在认真看新闻的傅琢祈,见他没有留意自己,用副卡给那边发去了消息。
竟然能搞定《午间瑾听》这个早就被花盛昌买通的节目,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对面显然有些不明所以:【安总在说什么?】
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又很快松开,花重锦问:【午间瑾听的稿子,不是你们做的?】
那边大概是去搜了一下,过了两分钟才回复:【我们一开始就没有联系过午间瑾听,毕竟繁盛地产是这节目的大金主,他们不会报这件事的。】
这条消息之后,对面又紧接着发来另一条:【安总,需要我去查查是谁做的吗?】
竟然还有其他人在盯着花盛昌?甚至,这个人还能搞定花盛昌早就收买的节目组,虽然新闻隐去了更详细的信息,但在瑾城这个地方,哪儿有什么秘密可言。
报道只是说到这个程度,就已经足够大家清楚,这篇没名没姓的稿子里说的是谁。
花重锦果断回复:【查。】
如果背后这人可以利用,或许自己可以用另一个身份去接触他,在给花盛昌在致命一击前,搞更多糟心事出来,让他连最后的一年,都过不安稳。
节目里讲完了坠楼事故的新闻,又讲了些最近几天的其他新闻,在插播了几则广告之后,重新切了回来。
“喜讯:傅氏集团掌门人与花家小少爷,将于下月十二日,在本市维纳斯酒店举行婚礼。据悉,两人这场婚礼由花盛昌一手操办,将耗资……”
瑾城这家地方台的新闻节目,之所以能几十年屹立不倒,就是因为除了每天播报那些严肃的事件之外,也会插播一些瑾城豪门的八卦。
比如现在。
“……本次婚事的详细讨论,可以关注本台随后播出的《瑾言》栏目。”
《瑾言》这个名字听起来倒是严肃,反而是一档专门聊瑾城豪门八卦的娱乐节目。
虽然播出时间在工作时间内,收视率倒是意外的好,不少人上班的时候为了八卦,也会通过网络平台的直播偷偷去听。
花重锦还记得,自己当年刚被花盛昌带回瑾城的时候,简直就是整个节目的收视密码。三期节目里,得有两期半是在讨论他,虽然都是些负面的讨论。
可惜后来有关他的乐子种类过于单一,大家很快就看腻了,这节目也就不再关注他。
但很显然,跟傅琢祈结婚这件事,又让他重回了这群八卦人的视野。
简短的广告结束后,《瑾言》正式开始。
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笑眯眯的出现在电视屏幕中,用瑾城方言跟电视前的观众打招呼。
“最近接到很多邮件,都是让咱们来聊一聊傅家掌门人跟花小少爷结婚这件事的哦。”
“作为一档听话的栏目,那我们今天就来聊聊吧。”
“说到这位花少爷,十几年前,也是咱们节目的常客,可惜后来没什么故事,大家也都把他忘得差不多了吧?不过傅家这位年轻的当家,这几年在咱们节目上可是大红人呢……”
即便现在电视上的两个主持人正在讨论与他有关的八卦,傅琢祈也依旧是一副像是在听财经新闻的认真表情。
花重锦有些坐立难安。
但凡此时换成是其他任何一个人,哪怕是花盛昌或者周鹤瑄来和他一起看这个节目,他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但偏偏,是跟傅琢祈——他的联姻对象,这个自己计划要勾||引的男人一起。
这就触及花重锦的知识盲区了。
这种时候,他应该做什么反应合适呢?
“这肯定是联姻的啦!还用问吗?”男主持人笑得一脸讥嘲,“花家那位小少爷,今年都二十好几了吧?不是都还没大学毕业嘛。我们英年才俊的傅家当家,会喜欢这种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吗?”
“可是人家长得好看。”女主持人反驳,“说实话,我在三年前远远见过他一面,那张脸确实称得上是‘祸国殃民’哦!可惜长在一个男人身上。”
“是可惜哦。不过也很难说,小傅先生说不定就好这一口呢?虽然说是联姻,不是gay的话也不会想着娶个男人吧?不过,听说这位花少爷长得雌雄莫辨的,就算不是gay,当个女人睡一睡,应该也不是很难。”
主持人的话题还在继续,甚至越说越离谱起来,花重锦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祈哥哥,我去下洗手间。”
看着小狐狸落荒而逃的背影,傅琢祈轻轻“恩”了一声,勾起了嘴角。
明明做坏事的时候那么游刃有余,这种时候倒是意外地慌乱无章。

第18章
花重锦逃一般地去了洗手间,掏出手机,立刻上网搜索:内向软弱的人,和喜欢的人一起被人调侃,应该做什么反应。
看着五花八门的回答,花重锦有点后悔自己昨天把云婷惹到了极度生气的状态。
但这件事不论如何,只要给云婷知道,迟早都是要吵这一架的。花重锦觉得,自己只要这么做,就没得选。
在朋友跟自己的计划之间,花重锦最终还是选择了计划。
花重锦自知,感情的事,是自己最大的短板。但在这之前,他也没想过,他都把人设演成万人嫌了,竟然还能有演感情戏的机会!
怎么想都得怪答应了联姻的傅琢祈!
好好的当他那光风霁月的圈内白月光朱砂痣,等着被人追捧不好吗?非要跟自己这个万人嫌联姻,是嫌日子从小到大一帆风顺、过得太舒坦,非要吃点人生的苦?
求助网络无门,花重锦决定暂时先装害羞。
内向胆怯的人嘛,遇到这种事情害羞肯定是没错的!至于后面,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抬手在自己两颊上拍了拍,拍得脸颊微微泛红,看起来又羞又怯,花重锦这才从洗手间离开。
“听说这位小花少爷,不仅脸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这才刚订了婚约没多久,就搬到傅家去住了哦?想必这段时间,已经把我们小傅先生给勾掉了魂吧?”男主持人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猥琐。
花重锦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躲开的时候,这两个人就在讲一些R18的话题,怎么躲了这么半天回来,还在讲这些?!
现在的电视节目都不需要审核的吗!瑾城豪门世家里的年轻人,是只剩下他跟傅琢祈了吗!就不能讲点别人家的八卦来听听吗!
门口的花重锦保持着推开门的姿势,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回来了?”听到开门声,傅琢祈从电视上移开视线,看了过来。
看傅琢祈即便听到这种对话,也依旧一脸淡然,花重锦彻底拜服——就算是演出来的,这心态也足够强大。
果然,二十四岁的心态比着三十岁的心态,还是差了一大截。以自己现在的水平,想要钓到傅琢祈,看来还远远不够。
“恩。”收回与他撞在一起的视线,花重锦有些顺拐地进了门。
察觉他是真的不自在,不单单是在演,傅琢祈也有些意外。
虽然知道花重锦这么多年在感情方面一直都是白纸一张,但好歹也二十几岁的人了,竟然会对这种程度的荤段子就有这么大的反应。
那岂不是代表,如果日后他稍微做点什么暧||昧的举止,小狐狸都会害羞到手足无措?
——更可爱了。
花重锦并不知道,傅琢祈现在误会自己是对荤段子反应这么大。
回到沙发上,他便低下头假装羞臊,开始思考自己现在是应该继续装作太害羞没去听那些话,还是应该适当地给出点什么反应。
“小傅先生这算不算老牛吃嫩草?六岁的差距可不小哦!小傅先生上小学的时候,这位花少爷才刚出生。”
“就算是老牛吃嫩草,小花少爷也不亏的。整个瑾城谁不知道傅先生洁身自好,三十岁的人还没有感情经历,咱们瑾城多少的少男少女挤破头都想嫁进傅家的门呢!”
“三十岁的男人洁身自好?这种话也就能骗骗你们女人了。嘿。”男主持人笑得更猥琐了几分,“你说他没有感情经历,那倒是有可能。毕竟对我们男人来说,感情是感情,身体是身体啦。像小傅先生这样有颜又有钱的圈内钻石王老五,睡过的男人女人,怕是早就够组几个球队咯!”
“不……不是这样的!”花重锦抓住机会,决定给出点反应,“他们根本不了解你!我知道的,祈哥哥你压根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按照那些爱情偶像剧里的套路,每当有角色被人误会、污蔑的时候,只要主角们站出来表示自己相信他,就能顺利博得对方的好感。
自己现在这么表态了,傅琢祈就算没有好感,应该也会有所触动吧?哪怕只有一点点呢。
“哦?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呢?”傅琢祈终于半转过身看向他。
即便被人说了那样的话,傅琢祈依旧还是一样不为所动的表情,甚至还带着浅浅笑意,好似被说的不是自己。
恩?这个剧本是不是不太对?
按照花重锦所了解的傅琢祈来说,现在他应该点点头,微微一笑,然后什么都不说才对。
“恩……祈哥哥为人光风霁月、君子端方,就像天上的明月一样皎洁,是……是让很多人都仰慕的存在。”毫无准备的花重锦,只能把自己听来的夸奖复述一遍,“而且,祈哥哥还帮了我很多,明明是我的错,祈哥哥也没有责怪我。”
夸得非常没有新意,非常不走心。
但就像那个主持人说的,花重锦的声音也好听,讲话明明每个字都字正腔圆,连起来却又带着几分甜糯米般的缠绵。
傅琢祈笑了笑,似乎是认可了他的夸奖,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临登机前,花重锦收到了花盛昌的短信。
短信上虽然没提新闻上报道的事,却问了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回来,以及回来以后,傅琢祈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显然是打算找傅琢祈帮忙,想把这次的新闻再次压下去。
没有回他,花重锦在想,这次出去要不要找点什么事耽误一下,晚点再回来。
“在想什么?”
“没什么,”花重锦赶紧收回思绪,“就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有点紧张。”
因为太过紧张,所以后面出了些问题,耽误回来的时间,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没什么好紧张的,有我。”
“恩。”花重锦顺势道,“有祈哥哥在,我就安心了好多。”
说完,花重锦觉得自己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陪云婷看偶像剧的时候,花重锦就觉得男女主那些台词肉麻。没想到换成自己来说,恶心肉麻的程度更是呈指数增长。
反观傅琢祈,依旧从容,依旧坦然,像是听多了这类话习惯了一样。
哦,他说不定真听习惯了。花重锦想,那个男主持人是猥琐了点,但对男人,尤其是瑾城豪门里这群男人的评价,倒是中肯。
傅琢祈再怎么说,也是个三十岁的男人了。要说他没有点儿经验,花重锦也不信。
“累吗?累的话可以睡一会儿。”傅琢祈贴心地拿出眼罩。
花重锦小心翼翼接过来:“谢谢祈哥哥。果然,有祈哥哥在真好。”
这几天的相处中,傅琢祈便察觉小狐狸似乎有意在讨好自己,但毕竟小狐狸“前科”颇多,直到此时才终于确信。
他不认为小狐狸讨好自己,是因为听了花盛昌的话,来给花家谋好处。所以,小狐狸这是又有什么新的盘算了吗?
傅琢祈很期待。
“再靠近一点,对,哎呀,可以再近一点的!抬头看着他,眼神要深情,OK。”
海边,摄影师指挥着两人摆出一个又一个亲密的姿势,用镜头定格下一幅幅仿佛相爱的证据。
“很好!”沙滩上的一组拍完,摄影师指着远处的礁石,“再去那边拍一组吧。”
花重锦抬头看向傅琢祈,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你可以吗?”傅琢祈没有回答,反问道。
花重锦好似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看摄影师又看看傅琢祈,随后才小声说:“我都可以的,祈哥哥呢?”
“那就去吧。”
似乎每个结婚照的摄影师都很迷恋海边礁石,听到两人愿意过去,摄影师格外开心。
“两位真的太般配了,”摄影师一边拍一边夸,“我这个月接了三对新婚夫妻的拍摄,就数你们拍出来的效果最好了。眼神、表情、动作都到位,一看你们就是自由恋爱结婚的,这么恩爱!”
花重锦腼腆一笑,好似对摄影师的夸奖十分受用。
心里却在想,还真是嘲讽,真夫妻竟然会被认为没有他们一对假夫夫恩爱,包办婚姻竟然也能看成自由恋爱。
不过也是,刻意演出来的东西,确实比真实存在的东西,更容易被人注意到。
“我看你们选的例图里都没有亲吻的,拍结婚照怎么可以不拍两张亲吻的照片呢!”摄影师自作主张道,“我给你们加两张吧!”
“不……不用了吧。”花重锦立刻拒绝。
傅琢祈也点头:“他害羞。”
然而摄影师摆摆手:“都什么年代了还害羞!小伙子,新时代就是要敢于表现自己才行啊!你这么害羞,以后过日子总不能也还跟对象相敬如宾吧?”
……就算是相敬如宾,那又关你什么事呢?花重锦腹诽:没有边界感的人,果然很讨厌。
想要果断拒绝这烦人的推销行为,可花重锦如今披着的小马甲并不支持他这么做。
按照往常来说,他现在应该半推半就、一脸为难地答应下来。
但,吻戏这种戏码,可从来没出现在他的考虑范畴里过!

花重锦觉得,就算自己演技再好,怕是也很难演好这一段。
待会儿万一控制不住,下意识一个背摔,再把傅琢祈直接扔进海里去,那可就都前功尽弃了。
“就这么定了!放心,我拍这个很拿手的!”就在花重锦还在考虑如何处理的时候,摄影师已经自说自话决定好了。
一瞬间,花重锦恨不得立刻给人打电话,买下这家摄影公司,把这烦人的摄影师赶紧给开了——作为乙方擅自替甲方做决定,他之前就没被投诉过吗?
“待会儿我们可以借位。”傅琢祈突然凑过来,在他耳边小声道。
温热的呼吸,毫无防备地便轻轻打在耳边,有些痒,痒得花重锦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恩……谢谢祈哥哥。”花重锦垂下眼,努力克制自己浑身的不自在。
他一向很少跟人有什么身体接触。
一开始并不是他自己抵触,而是因为他母亲的关系,村里那些人都觉得他身上有病,见到他恨不得就躲出八丈远,连带也会教育自家孩子,见到他就躲远点、绕着走。
因为这件事,七岁之前的花重锦没少跟村里的孩子们打架。
每次打架的时候,他都跟不要命一样,扯着那些比自己还要大几岁的男孩子们的衣领、头发,用那被他们所恐惧的“会传染可怕的病”的身体,狠狠攻击着他们。
看着他们一边吃痛,又一边担心会被自己传染,近乎游走在崩溃边缘的模样,花重锦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诡异的愉悦。
然而愉悦过后,他又觉得,跟那些人的接触,让自己觉得恶心。
直到七岁后,他看到了村里那只小白狗,才慢慢改掉了这一点,也就渐渐变得不再习惯跟人有什么非必要的肢体接触。
不过,那份诡异的愉悦,他也终于弄明白了是什么,并将其以另一种形式保存了下来。
“来准备一下,我们继续拍!”摄影师退出一段距离,招呼两人,“你们不要看镜头,就看着对方!对,你的手可以搭在他的肩上……”
花重锦收回思绪,努力控制着自己潜意识里的不适,抬手搭在对面人的肩上。
傅琢祈应该有一米八七左右,比一米七七的自己好像高了不少。花重锦一遍转移着自己的思绪,一边仰头看着他。
“你的手可以轻轻抚摸着他的脸,深情地看着他,对……”
傅琢祈十分听话地抬起手,慢慢贴上了花重锦的脸颊。
这次,没有厚软的头发阻隔,那带着陌生温度的掌心便直接贴到了肌肤上。
似乎是被那比想象中要热的温度烫了一下,花重锦下意识又往后仰了仰头。
“别害羞啊!”摄影师从远处高喊,“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傅琢祈感觉得出来,对于自己的靠近,小狐狸从身体上便十分抗拒,但此刻还是努力克服着这一点,试图配合自己。
“别光对眼儿看啊!亲下去啊!”摄影师继续喊。
“抱歉,冒犯了。”
傅琢祈温柔的话语刚一结束,那原本抚摸在脸颊上的拇指,便轻轻按在了花重锦的唇上。
花重锦下意识又想往后撤,却被傅琢祈另一只手给拦住了去路。
接着,傅琢祈那张帅气的脸便逼近到了眼前。
出来拍结婚照的傅琢祈并没有戴眼镜。花重锦想,或许他并不近视,平时戴那副眼镜只是让自己看起来比着败类多一个“斯文”的装饰。
唇上轻按着的拇指,隔掉了本该属于唇与唇之间的触碰,却没能隔绝掉彼此温热的呼吸。
花重锦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跟美杜莎对视过的人一样,整个身体都石化住,僵硬得好似完全不受控制,就连呼吸,似乎都跟着凝滞了几分。
唯独只剩下一颗心脏,活蹦乱跳,存在感强烈到好似在时刻提醒着花重锦:只有我没有被石化哦,我还清醒着哦!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僵直着甚至快忘了怎么呼吸的花重锦,终于等到了摄影师那句“OK”。在傅琢祈直起腰后,如释重负地后退了一步,立刻拉开了距离。
不着痕迹地舒了口气,花重锦觉得凝滞的呼吸总算顺畅了起来,余光偷偷打量着身边的人。
即便是出演了这样亲密的戏码,傅琢祈看起来也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甚至十分坦然地在“亲”下来之前,对着自己说了句“抱歉冒犯了”,搞得好像自己才是需要被讨好的那个人一样。
想到这,花重锦觉得自己今天这出戏,演得非常不合格。
别说是去勾||引傅琢祈了,连出于人设基本的“讨好”都看不出几分。
花重锦狠狠反思了自己,决定后续的拍摄中,要克服本能,多想想自己的计划。
就像摄影师那句话说的,现在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如果想要按照新的计划执行下去,那自己必须要先克服一些问题。
摄影师跟傅琢祈显摆着自己拍摄的成果,见花重锦一个人在旁边发呆,又自来熟地招呼起来。
“你也过来看看,拍得多好!”摄影师看看天边夕阳,又突发奇想,“剩下那一组也直接在这里拍了吧!”
“可以吗?”傅琢祈垂眸问他的意见。
花重锦视线跟他短暂相交后,又立刻转开,好似害羞一般低声道:“恩,可以。”
明明只是一个是否要在这里继续拍摄的正常问题,摄影师看着两人,却莫名有种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对话的错觉。
不过眼前这位长相艳丽的人态度一直含糊不清,不管大事小事都半天做不出决定,惹人心烦。此时难得痛快答应一次,摄影师立刻调整了镜头,指挥着两人继续后面的拍摄。
拍了几张之后,似乎是发现内容重复,摄影师又道:“你们两个看着发挥几张吧!”
自由发挥?花重锦有些犯愁,只能绞尽脑汁搜刮自己以前跟云婷一起看过的偶像剧里,都有哪些“恩爱”的行为。
想了一圈,总算想起来几个,排除掉一些过于亲密的,花重锦试着把手穿过傅琢祈的臂弯,虚虚挽住了他的胳膊。
傅琢祈只是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嘴角便已经高高扬起。
摄影师抓拍住了这一幕,又觉得似乎不太够,正准备出声指挥他下一步的动作,就见不远处的两人,似乎说了什么悄悄话。
接着,那个总是温温吞吞、浪费了一张好脸的人,便慢慢把脑袋靠在了另一人肩上。
摄影师赶紧抓拍下这一幕。
花重锦脑袋虚靠在傅琢祈肩头,淡淡的薄荷与青草香气再次传来,刺激着他的感官。
夕阳渐渐没入海中,晕染出一片波光粼粼的暖橙。海浪拍在礁石上的声音,听得人心绪反倒渐渐平静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考虑了太多感情方面的事情,在那一瞬,花重锦的脑海中,竟然突然冒出了一个离奇的想法。
——要是哪天,能跟真正喜欢的人一起来海边,无忧无虑地看一次夕阳,一定会很有幸福感吧。
这想法太过离奇,花重锦只过了三秒就立刻惊醒。
那边摄影师已经重新拿回来指挥权:“再拍一组公主抱的,咱们今天就结束了!”
花重锦看了一眼慢慢上涨的海水,小声说:“我……我很重的,就不用拍公主抱的了吧?”
然而傅琢祈却一口应下:“好。麻烦了。”
花重锦有些着急。
他为什么会答应下来不重要,可是他都不看看周围的情况吗?还是说,在商场上蛟龙得水、风光无限的傅琢祈,其实在常识方面是个白痴?
这边礁石虽然离海边不算远,但如果真的涨潮,想要上岸,怕是就只能游泳回去了。
但他现在也只能干着急。
作为一个漂亮废物,识别潮水上涨、预估接下来的情况、未雨绸缪给出决策,显然不是他能力范畴内的事。
摄影师已然开始指挥旁边的助手帮忙打光,花重锦看着肉眼无法分辨上涨速度的海水,突然想到,自己现在也是“不会游泳”的,如果海水上涨必须要游回岸上,会出事也不一定。
出事了,那不就可以比预定时间晚回去了吗?真是天逐人愿,省了他再刻意制造别的事故拖延。
想到这儿,花重锦心里已经推演了待会儿结束后的戏该如何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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