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起身?来,目光锁定在少年的身?上,似是在欣赏着什么。
他慢悠悠地舔去唇边沾染的水渍,似乎转眼间变回?那个宠溺无度的好哥哥。
“宝宝。”
郎栎半弯着腰,轻柔地帮涂聿整理好凌乱的衣裳和被子。
他像是随口一说,语气?平淡,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波澜。
“讨厌我可以,不爱我没?关系,但是……你?也不要爱别人,好不好?”
一副不甚在意的态度。
金黄色的狼瞳却不见半分笑意。
话音落下,郎栎目不转睛地盯着身下那位纤弱的少年。
或许是喉间仍然留存着几分异样感,他不太适应地滚了滚喉结。
小?兔子?向来知?恩图报,一点点善意都能铭记许久,爱每一位哥哥姐姐。
郎栎无比清楚,自己不过是其中之一,没?有什么特别的。
只?是“理智”与“情感”是相互对立的两个层面,他立于泥沼之中?,保持清醒的同时——
不受控制地越陷越深。
得不到那一份最特殊的“爱”没?关系,旁者也不能拥有。
兔宝会怎么回答呢?
男人垂眸,无意识地微蹙剑眉,脑海中?盘旋着一个灰暗的念头。
杀光就好了。
然而兔兔被“欺负”得很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溢满泪水,几?缕墨发紧贴在?脸侧。
哪还顾得上?回话。
“呼……”
红润的唇微张,少年犹在?喘息,胸口?不断起伏着。
一丝奶香味渗入空气?当中?,涂聿并没?有意识到身上?的变化。
小?脑袋昏昏沉沉的,翻涌的浪潮拍得太狠,视野一片模糊。
小?兔子?努力掀开眼帘,仅能隐约捕捉到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
有力的手臂撑在?榻上?,半点不带摇晃,轻而易举地挡住所有的光线。
要?是哥哥覆在?他身上?……
岂不是连屋顶都?看不见了?
涂聿费力地眨眼,才能勉强看清男人英俊的五官。
眉骨生得高,就显得眼窝越发深邃,金黄色的瞳孔也染上?暗色。
“哥哥……”
他小?声地呢喃。
涂聿不由得分神一瞬,微妙的感受重新冲入大脑,兴风作浪。
每一处细节都?清清楚楚。
那种湿滑紧致的包裹,远比略微粗糙的掌心更加刺激。
一下又一下的吸吮、舔舐,命脉都?被牢牢掌控着。
不存在?“逐步攀升”的悠长过程,被含住的那一瞬间就跌入迷乱的云巅。
不堪一击的小?兔子?,如同被野狼按在?爪下的毛绒球。
涂聿爽得发晕,想要?抗拒、退缩,细窄的腰肢却被男人死?死?地圈住。
哥哥力气?那么大,他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只?能任人拿捏。
于是极致糜艳的花盛放。
沾染露水,狂乱地摇曳。
涂聿稍一回想就羞得全身发烫,精致的小?脸红了个彻底。
正因为?太过舒服,三?魂七魄尽散的程度,他实在?是难以承受。
耳边嗡嗡作响,晕得厉害,低沉沙哑的男声延迟许久才钻入耳腔。
“讨厌我可以,不爱我没?关系,但是……你也不要?爱别人,好不好?”
涂聿一顿,头顶的兔耳顷刻间耷拉下来,心底涌上?些许愤懑的情绪来。
哥哥一开始是在?亲他,后来亲着亲着,场面逐渐失去控制。
啊呀!可恶!
再也不理他了!
想到这里,脾气?很大的娇气?包默默翻了个身,不想看见某位坏哥哥。
小?嘴微噘,他不太满意地嘀咕,“讨厌、讨厌你!你管我爱谁呢……”
甜软的嗓音,拖着腔调念出来,而后悠悠然地落下。
和撒娇无异,小?小?的羽毛在?心尖一下又一下地挠。
郎栎盯着眼前盖紧被子?的小?鼓包看了一会儿,眼底蕴着深沉的光,一片凝滞不动的黑海。
颈间的凸起再次上?下滚动,似在?回味方才的经历。
其实这玩意儿的味道不会好到哪去,有点腥,嘴里一时半会还散不了味。
但转念一想是兔兔的东西,郎栎完全接受,并且意犹未尽。
如果不是担心娇气?包承受过多的刺激,当场晕过去……
他绝对不会轻易停下来,除非是小?兔子?哭着求饶,软声回答“爱哥哥”才行。
静默片刻,男人忽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还没?有询问当事?人的感受。
“宝宝,我伺候得好不好?”
一字一句,温和平缓。
隐约的笑意却藏得很深。
“什、什么呀!”
涂聿闷在?被子?里说,连头都?不敢抬,胡乱地蹬了好几?下腿。
“臭哥哥,我不想听!”
听见男人低哑微磁的嗓音,他浑身上?下跟过了电一样,竟忍不住发抖。
平日里听惯的“宝宝”变得有些陌生,耳朵莫名发烫。
涂聿颤着指尖抚上?心口?的位置,不明白为?什么心脏会跳得这么快。
扑通扑通,快到要?蹦出来,光是用手按着都?拦不住。
究竟是何种原因?
他是不是生病了?
涂聿闷闷不乐,想不通具体的缘由,一股脑地将全部的责任推到坏蛋哥哥身上?。
“哼,都?怪你!”
“发生什么事?了?”
郎栎凑过去,没?有触碰他,仅仅是隔着一层绒被,耐心地询问道:
“宝宝,跟我说好吗?被子?捂太久会不舒服。”
“我、我的心跳非常快……”
涂聿是一只?胆子?很小?的雪兔,遇到事?就会习惯性地依赖亲近的人。
他一边说,一边来回摸自己的胸口?,不知?怎的沾染得湿漉漉,更加慌神。
“哥哥,我有点喘不上?气?,呜呜呜……”
郎栎顾不得太多,立刻掀开那层轻飘飘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扯了下少年单薄的白色衬衣。
“乖,我看看。”
奶香味愈发浓郁。
红果略微肿起来。
郎栎手上?的动作一滞,过了两秒才去寻兔兔绯红的水眸。
“宝宝,要?不要?帮忙?”
他早已看清少年面上?的红晕,那一句句“讨厌你”也彰显出羞赧的情绪。
单纯的兔宝终于有了点觉醒的势头,懂得害羞反而是好事?。
至于公兔怎么会出现胀乳的情况,郎栎思来想去也找不到答案。
跟受伤不一样,空有澎湃的灵力,却派不上?用场。
真要?解决的话……
只?能用舔的。
和微凉的空气?接触,涂聿更加不自在?,马上?往旁边一滚。
单衣落回原处,盖住白皙的胸膛,也藏起泛红的萸果。
“我……!”
小?兔子?无助得很。
对于难耐的现状,他束手无策,快速瞧一眼哥哥棱角分明的侧脸。
旋即不自然地收回视线。
被娇宠的小?家?伙哪可能低头,至多是探出纤白的指尖,揪住男人的衣摆晃晃。
洁白的牙齿紧咬下唇,只?一会儿功夫,就令其染上?更加艳丽的色泽。
兔兔犹豫须臾,再开口?时,音量放得极低,娇矜的架势却摆得挺稳当:
“……哼,我勉为?其难同意你帮我啦!”
少年原本紧收着双臂,一左一右地环抱住自己的身体。
这会儿倒是主动舒展开来,指尖一划而过,连同衬衣也往外撩。
“……”
郎栎简直快要?发疯。
他扛不住似的深吸一口?气?,偏头看向屋外的皑皑白雪。
恨不得埋进雪里冷静一番。
“哥哥……”
娇弱的小?兔子?等不及了,出声唤他,最轻微的拉扯感自衣摆处传来。
“来了。”
男人转回头,低低地应声,紧接着垂首凑上?前。
大手按住绒被的一角,手背上?微凸的青筋清晰可见。
因为?用力,筋脉旁的指骨越发像巍峨的山,重逾千斤。
郎栎抬起头,默默吞咽一下,正要?说点什么——
一小?团淡粉色的毛绒闯进他的视野当中?,就在?少年尾骨处。
不知?是何时弹出来的,甫一接触到微凉的空气?,它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跟主人一样敏感。
郎栎沉默地看着。
暂时没?有上?手触碰。
人形不稳定。
主要?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
一是灵力充沛,可以随心所欲地变幻,想要?“半兽半人”的状态也不是不行。
另一种则与情绪有关,属于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正如先前在?万灵镇看戏的时候,那头大狮子?被围观,紧张万分。
他稳不住人身,又不能挤占太多的空位,只?好仓促离场。
郎栎不知?道小?兔子?在?想什么,居然连尾巴都?冒出来了。
还时不时抖一下。
“宝宝。”
他强迫自己挪开目光,对上?那双水润润的眼,温柔地问:
“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
涂聿愣了半晌才回神,并不知?晓身后多出个尾巴。
他抬起软绵绵的手臂,小?声地开腔,透着股说不出的黏糊劲。
“呜,哥哥抱。”
胸前那两处依然红红的。
这并非是常规意义而言的伤口?,饶是拥有磅礴灵力的狼王也无计可施。
郎栎仔细避开,手掌托着少年的后颈和腰肢,往回一揽。
再将兔兔放在?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后背,用心安抚。
“肚子?饿不饿?”
他低头去看迷迷糊糊的小?家?伙,温热的指腹擦去悬在?眼角的晶莹泪珠。
“宝宝,桌上?的美食都?在?等你,吃一点好吗?”
只?是郎栎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小?兔子?的回应,肩窝陡然一重,软乎乎的脸蛋紧贴着。
纤细的手臂半点没?松,就这样环抱着他的脖颈不放。
“……”
男人无声叹息,垂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试图遮挡些什么。
累到睡着的少年全然不知?他的煎熬,偶尔还会调整坐姿。
反复蹭过,火上?浇油。
少顷,浅淡的白光一晃而过,身高腿长的男人消失不见。
唯余一头体型巨大的白狼,稳稳地背负着熟睡的少年。
前肢交叠,下颌一搁,雪狼气?势全无地趴下来。
身上?的肌肉蕴藏着极致的爆发力,然而这背影莫名流露出几?分萧瑟凄苦。
……哎。
继续熬呗。
涂聿这一觉睡得很沉,整个人都扑在雪狼的长毛里。
毛绒绒裹挟着散不去的暖意,简而言之就?是个大火炉,全方位地呵护畏寒的娇气包。
只是他做了一个冗长又奇怪的梦,真实与虚幻交错,陷入其中,难以抽身。
酸胀不已的胸脯持续性地渗出乳白色的汁水,一只胖嘟嘟的毛绒球凑在身前?,似吮似咬。
涂聿难受得很,本想?用力?拍飞,低头却对上一双红润的眼眸。
身形更小的雪兔仰头看他,怯怯地缩了下脖子,三瓣嘴微噘,隐约可见淡粉色的舌尖。
多?么熟悉的样貌。
简直就?是缩小版的自己。
那只小小兔犹豫了一会儿,小爪朝前?伸来,软软地扒在涂聿身上。
不知是公兔,还是母兔,磕磕绊绊地开口,嗓音低弱,透着委屈和恳求。
“娘亲,好饿呀……”
瞧这可怜兮兮的模样,饶是狠厉冷酷的人也扛不住,更别说本就?容易心软的涂聿。
他又重新?揽过小小兔,眼睛一闭,豁出去似的回应道:
“行吧,慢点吃——”
话音刚落,衣衫散乱的少年?动作稍顿,捕捉到险些遗忘掉的重点。
他戳了两下小小兔头顶的软毛,颤抖着声线,“你、你叫我娘亲?那你爹是谁?”
可惜小小兔饿得两眼发昏,扑进温暖的怀抱,不管不顾地埋头苦吃。
徒留“娘亲”备受震撼,盯着空气中虚无的某一点发呆。
直到“吱呀”一声脆响传来,木屋的门被人从?外侧推开,凛冽的风却无法闯入。
涂聿抬眼望去,刺目的阳光被高大挺拔的男人挡得严严实实。
不知他手?里拎着什么,大体是深棕色的,涂聿瞥了一眼,没能看清。
待到随手?放下时?,才听到些许闷响,显然极具重量。
“宝宝。”
男人三两步行至榻边,单膝跪下,温声开口,“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英挺深邃的眉眼,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仅是稍微拉近距离,压迫感就?扑面而来。
不过短短几秒钟,涂聿亲眼见证对方由冷漠转变至温柔的全过程。
自下而上地望过来。
眼底清晰映出自己的身影。
涂聿摇摇头,偏头看向男人身侧,地面上躺着一棵结满灵果的树。
“这是什么?”
“是宝宝想?吃的果子。”
男人伸长手?臂,轻松地摘下一颗红彤彤的果实,剥开外皮后递过来。
“哦对,我饿了。”
涂聿愣愣应声,下意识地抿了一口,清甜的汁水满溢齿间。
他空腹已久,还要哺喂怀里那只贪吃的雪兔崽子,消耗非常大。
……等等,崽子?!
涂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小小兔的“爹地”究竟是谁。
紧接着浑身一抖,犹如厚重的冰层寸寸崩裂,咔嚓声不断——梦醒了。
“够吗?还要不要吃?”
略显低沉的声音落在耳畔,温热的指腹轻轻地蹭过唇边的水渍。
涂聿茫然地吞咽了下,品尝到甜滋滋的果汁,喉间的渴意顿时?消失。
他环抱着绒被,慵懒地享受专属投喂,连动都?不用动。
香甜的红果、新?鲜的萝卜,以及微凉爽口的灵植……均是小兔子喜欢的食物。
狼王充沛的灵力?开发出了新?的效用,轻而易举地将它们变作汁水,供给懒洋洋的小家伙品味。
呆呆的兔宝似乎沉浸在那个微妙的梦境当中,延迟许久才回神?,小声推拒道:
“好、好啦!谢谢哥哥……”
不知为何,心底萌生出一种奇异的感受,心脏跳动的速率也跟着加快。
他无意识地揪紧被子,蜷缩起来四?肢,仿佛不敢暴露在空气中。
涂聿心知肚明?——
雪狼哥哥不是别人,帮了许多?次忙,以指尖和唇舌拽着他攀云巅、入深海。
早就?看过自己的身体。
这会儿遮挡也来不及。
纤弱的少年?微垂眼睫,蹙起细长的眉,抬手?按了按心口的位置。
扑通扑通狂跳,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份羞赧来源于何处。
难道是因为刚才的梦吗?
为什么哥哥会是……
想?到这里,涂聿软绵绵地“呜”了一声,掀开被角,连同?小脑袋一并盖起来。
他躲在被子底下,酸胀的前?胸泛起湿意,一度渗透身上单薄的衬衣。
在涂聿有限的认知当中,乳汁的确是用来哺育幼崽的。
这岂不是说明?……
他肚子里真的有宝宝了?
回想?起自己窝在雪狼哥哥怀中,那些愉悦到极致、几近于失控的时?刻,一举撬开未知世?界的大门。
一切都?有迹可循,涂聿越发认定,梦里出现?的场景即将实现?。
少年?藏在被窝中,像模像样地叹气,略带些许无从?言说的惆怅。
哥哥照顾他已经很累了,费心费力?的,连食物都?要弄成汁水,再来一只更脆弱的小小兔可怎么办呐?
“宝宝,怎么了?”
郎栎原本打算带吃饱喝足的兔兔去外面转一转,哪曾想?对方卷着绒被一滚,不管不顾地躲起来了。
男人随手?丢开珍贵的灵植,俯身凑近床榻上那个“小山包”,一下又一下地轻拍兔兔的后背。
“肚子撑到了是不是?不要捂在里面,我给你揉揉好吗?”
身为兔学八级大师,郎栎早已摸清娇气包的食量和喜好。
方才也是估摸着分量进行投喂,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小兔子难受。
无需加以分析,大概是娇纵公主耍小脾气的时?间。
独占欲极强的狼王对此?感到十分受用,这恰恰体现?出小家伙的信任与依赖。
最初怯弱又胆小的兔兔球,被养成如今这副娇惯的模样——
拥有十足的底气,相信残酷嗜血的“天敌”不具攻击性,恃宠而娇,怎么不算是进步呢?
郎栎巴不得小兔子再放肆一些,理直气壮地提出各种要求。
长此?以往,无尽的宠爱就?会化作寸寸收紧的网,稳固地拢住唯一的猎物。
“不、不是!”
涂聿斟酌片刻,还是选择重新?探出小脑袋,“我没有不舒服,不用哥哥给我揉哦……”
头顶粉色的兔耳颇为躁动地摇来晃去,他想?了想?,直白开口:
“而且我要告诉哥哥一件事情,我已经有宝宝啦,不可以按肚子!”
郎栎:“?”
什么玩意儿?
男人两手?撑着床榻,胳膊上结实的肌肉更为紧绷,蕴藏着汹涌的爆发力?。
他垂眸瞥向抱紧被角的少年?,颈间微凸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两下。
毫无戒心可言的小东西。
绯红的兔瞳溢满莹润的水光,纤长浓密的睫毛扑闪着,纯澈而动人。
也许是闷在绒被中待了一会儿,少年?精致的小脸染上一抹霞色。
姣好的唇微抿,平添几分绮丽,如同?完全盛放的、饱含蛊惑之意的花。
如此?纯粹的珍宝。
勾人而不自知的美。
像是遭受到极为猛烈且不可抗的精神?冲击,郎栎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
他勉强保持镇定,低哑道,“宝宝,你是公兔,怎么会怀孕呢?”
“为什么不会?”
涂聿歪着头,兔耳也变成一蜷曲、一竖立的状态,“哥哥,我有……那个呀!”
兔兔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眨眼的速度都?变快许多?,眼睫似振翅欲飞的墨色小蝴蝶。
“就?是,你喝过的那个!”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郎栎的大脑轰地一下,炸出狂乱而热烈的焰火。
令人印象深刻的奶香味,打着“帮忙”的旗号,可实际上尝过就?会上瘾。
郎栎确实不知公兔为何会胀乳。
理智正在不断告诫自己,小兔子这般单纯,合该点到即止。
但贪婪的狼性作祟,深沉的情感也全然脱离掌控,不肯放过送上门来的甜美。
是他乐在其中,难以自拔。
郎栎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劝阻,顺着小兔子的话头往后说:
“是吗?那宝宝要生更小的雪兔崽子,总不能独自抚养吧?是不是得给崽子找个爹?”
“唔……”
涂聿并没有立刻出声回答,眼前?却浮现?出梦境里的画面。
因为他想?吃灵果,雪狼哥哥就?连树带果一并带回来了。
强大又温柔,再高挑的男人回到家也得温驯地屈膝跪下。
涂聿不由得恍惚,耳边隐约响起一句熟悉至极的话语:
“没关系,我的肩膀给你踩。”
食物链顶端的凶猛野兽,却从?未让他觉得危险,反而被其完美地保护起来。
不论遇到何种难题都?不用担心,只要……向哥哥求助就?可以了。
踏实的安全感包裹住涂聿。
在不知不觉间,一步步滑入蜜色陷阱,将得到的一切都?视作理所应当。
“嗯?怎么不说话了?”
郎栎一眼看出兔兔是在走神?,漂亮的眼眸显出几分迷惘,诱人得很。
目光微偏,蔫坏的狼王伸手?去碰粉嫩的兔耳。
以指腹抵住毛绒的边缘,自上而下地捋一遍,再重重地磋磨。
时?而耷拉、时?而竖起的耳朵轻颤,涂聿惊呼一声,本能地想?要躲开那作怪的大手?。
“呜,不要摸……”
原来耳朵也是敏感点。
男人忍不住低笑一声,在颤抖的耳尖落下一吻,不紧不慢地重复道:
“说啊——宝宝,你想?选的夫君是谁?”
涂聿本就敏感,被?攥一下脚踝、摸一下腰际都?能软了全身?。
更遑论?此时,不堪其扰的兔耳开始摇摆,想要远离那唇与指尖。
“呜……”
他无意识地摇头,眼角渗出?晶莹的泪水,自泛起薄红的脸侧落下。
涂聿怕痒,灼热的吐息扫过耳畔,烙印在耳骨的吻久久不愿离开。
“夫君”二字化?作船桨,却没能稳住摇摆的小帆,反而搅得海面翻涌不息。
晶亮的眼眸晕染着迷蒙水色,他的脑袋晕乎乎的,慢半拍地想着——
哥哥为什么欺负他?
他也不知道问题的答案呀!
在梦境当中,雪狼哥哥确实是小小兔的爹,悉心呵护着他们。
但涂聿想不出?这?跟“夫君”有?什么关系,难以领悟到狼王隐晦的暗示和小心思。
少年备受宠爱,能够轻而易举地得到想要的东西,说出?的愿望一律会?实现?。
他把凶猛的野兽划入自己人的领域,毫不设防地亲近,总是甜软地唤“哥哥”。
涂聿有?很?多哥哥姐姐,但无前?缀的指代对象唯有?一个。
自以为雪狼给予的是亲情般的关爱,却从未想过……
对方早已将他视作今生的挚爱,心甘情愿地臣服,收敛所有?的野性,变作忠诚的家犬。
他不是什么“弟弟”,而是最为珍贵、捧在手心的宝贝。
郎栎垂眸,默默看着含泪的少年,幽深的目光一寸寸描摹而过。
这?般柔弱又美丽的模样,万不可被?第二个人看到。
宽大的手按住两只兔耳,掌心稳稳地贴在耳廓,低沉的呢喃再度拉近距离:
“宝宝,你在想什么?”
单纯懵懂的小兔子如何知晓,这?一切都?是蔫坏的狼王故意而为之。
真实目的是想看见更多美好的情态,不动声色地逼出?他的娇吟,全凭本能地栽入罪魁祸首的怀里?。
兔耳落入坏狼的手中,涂聿这?下彻底失去躲避的机会?,被?反复揉圆搓扁。
他只能小声回答道:
“我、选不出?来啦……”
男人眸光微沉,抬臂一揽,连带着绒被?一起,将纤瘦的少年圈抱到腿上来。
于是温热的体温成了牢固的网,发起隐秘的进攻,轻薄的被?子什么也挡不住。
“哦?是不愿意说吗?”
身?高腿长的狼王坐在榻边,良心发现?似的,忽地松开小家伙的耳朵。
“宝宝,我就在你的身?边,现?成的选项,为什么不选呢……”
喑哑的尾音被?拖得很?长,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缱绻缠绵之意。
乍一听起来是体贴的建议,仔细辨认一下就会?发现?是深沉占有?欲的具现?化?。
一手环抱住少年细窄的腰肢,另一手却挑开薄被?的一角,探入其中。
郎栎没有?忘记兔兔尾骨处冒出?来的毛绒球,淡粉色的尾巴。
骨节分明的手指微曲,勾住软毛,再轻轻地往外拽一下,反复地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