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万人迷奴隶欺负我—— by不诉之客

作者:不诉之客  录入:12-23

这种话还都是背后说,当面奚落起楠就更难听了,总打听楠的床上功夫是不是有什么秘籍,在他们看来,除了这不为人知的一处,楠好像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了。
每想到这些,祝子绵都很自责,“不论如何,你都是因为帮我,不然不会这样。”
楠浑不在意地搂住绵的肩晃了晃,“说什么呢,倒是你啊,如果不是因为我这个男朋友,早就找到更好的归宿了吧。公司里上上下下,对你有意思的人多了,比我强的也多多了,你要是真看上谁——”
“楠,”祝子绵硬生生打断了这个话题,“咱们上去吧。看看现在有没有可能叫到车。”
楠把剩下的话吞回了肚里,脸上露出些惯性的无奈。没错,这种话题被打断,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走吧。”他配合着说。
两个人不再言语,并排向电梯口走去。
这时的地下车库已没什么人,车也剩得不多,他们的脚步声仿佛都能听到回响。
混着这脚步声,一阵车辆行驶的声音由远到近追了过来。听声辨位,那车来自的方向似乎是公司管理层专属的区域。
那个区域的车有另一个出口的,没必要绕到这一片来,有点反常。
这反常让祝子绵心跳莫名顿了两拍。他拉住楠的衣袖躲到一边,还试图躲得更远一些,但时间来不及,那辆车已经在他们身边停下了。
“要搭车吗?”开启的车窗里,飘出简单干脆的几个字,低沉还带着点命令语气。
楠眨眨眼,又把眼瞪圆,很是受宠若惊。
他目测这车价值不菲,车主一身高档商务装显得高不可攀,一副浅咖色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看不出是装饰镜还是近视镜。
楠因此看不清那人的眉眼,但棱角分明的下颌与唇线还是给出了英气逼人的即视感。
“那个,您,是哪个部门的经理啊。我怎么,没见过?”楠支支吾吾地问。
问到最后,他把视线移到绵身上,似乎在求助绵知不知道。
之所以他会这么求助,是因为他虽然嘴上问着,心里已经有了猜测:综合各方面数据,这可能就是传闻中的董事长。
他想,绵打扫董事长区域的时候,或许有幸和董事长打过照面,哪怕碰巧今天看到过董事长的背影,知道董事长穿的什么衣服。
然而,祝子绵垂着头,社恐一样,根本没往车里看。
不过他余光收到楠的求助后,淡淡地回了一句:“不必了,董事长那么忙,不顺路。”
楠:“!”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董事长?
祝子绵没理会楠的反应,拉着楠想走,但楠好奇得不想动。
车也没有动,车窗都没动,可以看到峦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点了两下。
接着就见他浅笑着问:“你怎么知道不顺路,你知道我要去哪儿?”
祝子绵挽住楠的手臂,“真的不必了,我和男朋友叫车试试,现在应该能叫到车了。”
看到绵挽住自己,楠有些意外。这段时日他们以情侣身份在公司同进同出,但绵没这么亲昵过。这是害怕了?
他看了看绵一直垂得很低的头,灵光一闪,猜想绵是在担心被“蛇妖”看到会被辞掉的事。
于是宽慰地笑了两声,同时甩开绵的手,“绵,拒绝董事长的好意不太礼貌啦。只是——我们住得挺远的,董事长真的方便吗?”
楠说着,又期待地看向董事长。
峦脸上依然是寻常的笑意,回答的语气也止于同事之间的搭讪,他说:“不方便,就不会停下车等你们半天了。上车吧。”
“谢谢董事长!”不管怎么说,被所有同事拒绝,却能搭上董事长的顺风车,都挺解气的。
楠迫不及待扑向车的后门,没注意绵的反应。
祝子绵也不敢有什么反应,这时候,没有反应就是最好的反应。他稍一顿,赶紧也扑到了后门。
两个人同时将手放到了后门的门把手处,谁都不想坐副驾的心思太明显了。
但两个人不可能都坐后座,那不把董事长当司机了吗?
峦知道两个人是懂这个礼数的,他不急,也不说什么,就静静地看,看两人用眼神和嘴型交流了半天,最后还是楠败下阵,战战兢兢坐到了副驾的位置上。
车辆启动了,楠用自己的手机开了导航,对董事长说了一连串的谢谢,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忍不住看了绵一眼又一眼,但绵就是木着一张脸,只盯着雨滴不停拍打在车窗上。
祝子绵没想到峦会蹿出来,这和他们的约定不符。
“第一,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你不许在工作中算计他,更不能辞了他。”
“好。”
“第二,我会继续打扫董事长区域,请董事长像从前一样守规矩,让我们不会碰面。”
“好。”
这是他们上次见面的约定,是他用一张“董事长强吻员工男朋友”的照片迫使峦做出的约定。
峦果然说到做到,一恍三个月,他与峦在同一个楼层进进出出,彼此走着对方走的路,在不同的时间看着相同的事物,用错位时空的方式真的没有再见过面。
记忆的最后,还停在入冬不久的那个寒夜里,而现在已经入春了。
所以,这么长时间,双方互不打扰的生活模式应该都定型了吧。峦这时候突然冒出来,是想干什么?
祝子绵手心开始出汗,他对峦的报复模式还是有点怕,刻在骨子里那种。
想想从前,他和峦像是打网球,我一拍子,你一拍子。
我开走你的车,你让车一路高歌逼我回来;我拿情侣耳钉戏弄你,你反手就逼我当众求婚……
总之,我没能拍死你,总被你反拍回来。
按这种回合制,上一次拍过去的是谁?
祝子绵想起自己拿着照片威胁峦时,那个嚣张的小人样子,如坐针毡。
比赛还没结束吗?如果没有,那好像轮到峦出手了。
车辆驶入一段繁华的街,路两边的霓虹灯太多太亮,因为雨没停,还有些堵车。
楠拘谨了好一会儿,突然找到了话题。
“董事长,您车上挂的这个好别致啊。这是——空心瓶吊坠?”
祝子绵余光扫了一眼,车内后视镜上确实挂了个小玩意儿,以前可没有。
“里面还有东西啊,是什么我能看看吗?”楠继续说。
好奇害死猫。祝子绵想制止楠。
但峦已经嗯了一声,应允了。
楠小心地抓住那枚小小的空心瓶,借着车外的灯光仔细打量起来,“这里面是,一只耳钉?”
祝子绵心一下提了起来,呼吸跟着窒住。什么耳钉?
他下意识扫向峦的耳垂,想看看峦的耳钉还在不在,但太昏暗了,看不清。
这时,峦回头看了他一眼。祝子绵猛地意识到,自己可能反应有些失态了。
他忙往后缩了缩,并从背包里拿水出来,打算喝一口掩饰尴尬。
“嗯,是我前男友的。”峦淡淡地说。
祝子绵一大口水灌了进来,真希望能把耳朵堵住。可还没堵住嗓子,峦又补了半句:“——遗物。”
你说谁死了?

祝子绵没来及吞下去的水,喷到了副驾椅背上。
峦还没什么反应,楠先吓得要死。“董事长,对不起,对不起啊。”他不停地说。
峦阴沉着脸,随手抽了几张纸巾递向身后。
祝子绵自然而然将纸巾接过来,擦了擦嘴角。
“那是让你擦座椅的。”楠声音都抖了,有些崩溃。
祝子绵脸上一点认错的表情都没有,他愤愤地扫了峦一眼,敷衍地在副驾椅背上蘸了起来。
峦的语气有些担忧,“需要去店里处理一下。”
祝子绵知道真皮座椅碰水是有些麻烦,但擦拭及时未必会怎样,况且水也不多。他觉得峦想碰瓷。
但碰瓷这种事,本来就是谁碰谁倒霉,没道理可讲。他翻了个白眼,从背包里拿出钱包,“我赔钱给你。”
“赔钱,你赔得起吗?”峦的语气变得高高在上,听得绵刺耳。
想当初我也是有车的人,保养一下真皮座椅多少钱我还能不知道?跟我在这儿装什么啊。
想到这里,祝子绵直接从钱包里拿出五百,按最高价位打算赔给峦。
峦却在钱拿出来之前先开了口:“你以为只是清理座椅的费用啊?今晚送完你们,我还有个朋友聚会,这车一会儿可是要接男朋友的。车整这么脏,我的面子你赔得起吗?”
祝子绵脑子僵了一下,一句“接男朋友”让他无端失了神,几秒钟后,他意识到自己的思绪走错了路,忍不住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一些。
清醒后的他立刻断定,峦就是来碰瓷的。
先不说水渍有没有留下痕迹,就算有,黑灯瞎火根本看不到。就算开了灯,男朋友也坐副驾吧,看得到椅背吗?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峦图谋不轨。从今天的意外出现,就透着图谋不轨,肯定憋着坏招想算计某人。
祝子绵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个“某人”是谁。
他索性把钱包收了起来,硬邦邦地直接问:“那董事长打算怎么样?”
峦没急着答,直到车辆驶过了那片繁华路段,车速提了起来,他才慢条斯理地说:“其实不算是真的男朋友,只不过朋友聚会需要带个男伴。所以,我得找一个走走过场。”
峦的语调较方才柔和了许多,有一种耐心解释的感觉。
祝子绵听得心里砰了一下:跟谁解释呢?谁管你男朋友是真是假?再说,你男朋友的真假有关系吗?反正都是凑数的。
他把头扭到车窗外,做出“懒得理你”的样子。
车内气氛变冷,楠等啊等,也没等到绵接腔。他觉得这也太不礼貌了,怎么能让董事长的话冷场呢?
偷看了绵一眼,见绵依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他只好干笑两声,接了董事长的话:“是是是,想也是假的。董事长对前男友还念念不忘呢,怎么会交新男友?”
说着,他又瞟了一眼晃来晃去的空心瓶吊坠,惋惜地叹出一口气,“只是人死不能复生,董事长还是要往前看。绵,你说是不是?”
被人说死的祝子绵扶了下额,他知道楠这是在提醒他,别动不动不出声,好尴尬。
但他真是一个字都不想说,他干嘛要去安慰一个咒他死的人啊?
可好像前排两人都在等他出个声,他无奈放下手,不正经地回了句:“董事长的前男友那么多,死几个也正常,不必放在心上。”
这还是人话吗?
楠脸变得刷白,紧张又警告地回头看了绵一眼,意思很明显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不然咱俩都得死。
接着,他偷瞄董事长的脸色,果然是感受到一股子杀气,吓出他一身冷汗。
他眼珠快速转了几转,想到“张口莫骂赔礼者,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是他尽可能摆出一家之主的架势,训斥绵:“绵,你还没跟董事长道歉呢。”
祝子绵慢悠悠地把头转过来,看着峦的方向,调侃:“还是先听听,董事长希望我怎么道歉吧。”
此时,他已经断定峦今日出现对他必有所图,于是又一次直接问。
这一次,峦毫不委婉,他微勾起唇,“简单啊,反正是走过场的男朋友,谁去都一样。我也没面子去接别人了,你俩出个人给我吧。”
楠:“绵去!”
祝子绵:“嘁——”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发了出来,都回应得毫不犹豫。
配着一声“嘁”,祝子绵的头再度转向窗外,一脸“我就知道”的神情。
他也不说什么异议了,知道说也没用。楠肯定会极力把他往出推,峦更是一堆鬼主意能逼他就范,他费那力气干嘛?
见绵这个反应,楠知道绵是同意了,不由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等车开到家附近,他笑眯眯地就冲下车,临行还神情暧昧地给绵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这让祝子绵莫名生出一种感觉,酒色场所里被老板逼着接客的感觉。
看着楠逃开的背影,祝子绵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我还真是命运多舛,遇到的都是渣男。”
峦噗嗤笑出声,“是挺渣的,这么大方就把你租给我了。”
祝子绵冷哼,“那是因为在他眼里,你没那么龌龊。”
“嗯——”峦拉了个赞许的长音,得意地点点头,“他眼光不错。”
祝子绵:“……”是你演技不错。
这话,祝子绵还没来及说,峦已启动了车辆。
没动窝的祝子绵思绪斗转,诧异起来:怎么不需要我坐到副驾吗?既然租我当男朋友,男朋友总该坐副驾的吧。
车辆不多时,已开上了主路,路过可以靠边停车的路段,峦也没有停。
祝子绵有点不高兴了。
他看了一眼车前方晃来晃去的空心瓶吊坠,突然还挺想近距离确认一下的。确认一下那是不是自己扔掉的那只耳钉。
想到这里,他还有些委屈。
这时,他听到峦说:“换衣服吧。”
“什么?”祝子绵以为自己听错了。
峦抬手向自己后座指了指,“把那身衣服换上,我们要去的是个高档私人会所的聚会,我男朋友不能太寒酸了。”
祝子绵扭头看到旁边的座椅上确实有一大袋崭新的衣物。
他翻了翻,从内到外一应俱全,底裤,鞋袜都不放过,像极了他当初出院时收到的一整套。他甚至怀疑还是那个牌子的当季新品。
这么想着,他便随手翻看了一下标牌。结果一看,他不爽了。
先不说什么牌子了,这号码不对啊,比他的号码小了一号。再一件件看过去,果然都小了一号,肯定不是哪一件弄错了。
祝子绵没好气地把袋子往外推了推,阴阳怪气地发起脾气:“董事长还真健忘,前男友是生是死不记得了,前男友什么身高体型也不记得了。这衣服我能穿吗?”
峦面色如常,开着车认真地解释:“其实,今天,我没有要接的男朋友。”
祝子绵翻个白眼:你当我不知道?
“其实,我特意送你们回家,就是想卖个好,租个男朋友。”
祝子绵又翻了个白眼:你当我看不出来?
接着,峦叹了口气,顿了顿,才沮丧地说:“其实,我想租的——是楠。”
祝子绵:“……”感情图谋不轨,不是想对我不轨啊?
也不知怎么了,祝子绵一股火蹿上来,什么表情管理都忘了。
他抽出袋子里的袜子就直接往峦头上丢,边丢边喊:“都太小了,我穿不上。你男朋友今天就寒酸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祝子绵吼了一嗓子之后,心里特别堵。
比今天刚见到峦的时候堵,比峦说他死了的时候堵,比峦要租他当男朋友的时候堵。
他隐约窥到了自己内心深处,原来相较于峦各种气他烦他,他更怕的是峦忘了他。
虽然理智上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他也就是峦那五十个男朋友中的一个,转眼都会被峦忘记的一个,可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期待,期待自己真的是与众不同的那个。
然而现在,他感觉他的期待被泼了冷水,他甚至怀疑峦在他之后早找了新欢。空心瓶里的耳钉就是他之后那位的,可能那位是真死了。
祝子绵用拳头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让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停一停。
与此同时,他看到峦丧气地把头上的袜子抓下来丢到一边,跟着用手指不停敲着方向盘,看得出来这件事也让他挺闹心。
祝子绵猜出,今晚的聚会对峦来说还挺重要的。他稍动了动同情心,扫了一眼那袋衣物。
要不凑活凑活?可是一身不得体的衣物不会更显得寒酸吗?
祝子绵还在纠结,峦开出了主路,拐到了一条小巷里,在个挺僻静幽暗的地方停了下来。
接着峦下了车,坐到了后座,“那你穿我的吧。”峦说。
话刚落,峦就开始解自己的衬衫。
祝子绵心跳慢了两拍,见峦的衬衫脱到一半,才想起来问:“那你穿什么?”
峦耸耸肩,“直接穿西服外套。”
“那裤子呢?”
峦翻出袋子里那条新裤子,“就穿这条好了,当八分裤穿,露脚踝而已。”
这行吗?祝子绵脑子里打了个问号,主要是他想象不出峦穿八分裤的样子,这个人好像一直穿得都很严肃很严谨。
趁他想象的工夫,峦已经把衬衫长裤都脱掉了,并向他递了过来,示意他接过去。
祝子绵看着峦几乎赤裸的身体,喉结滚了一下,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觉得峦对他的示意,不是示意他接过衣服,而是脱衣服。
他顺从地开始宽衣解带,不一会儿,自己也脱得只剩一条底裤了。
整个过程,峦一动未动,待绵的目光与他视线相接着,他才意识到自己看向绵的视线,也一直未动,就这么一直看着绵把衣服脱光了。
他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干笑一声缓解尴尬,小声问:“你怎么不接衣服啊?”
祝子绵顿觉一团火在脸上烧,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先把衣服接过来才对,还可以脱一件穿一件,怎么就直接先把自己脱光了呢?
他禁不住也难堪地把头垂了下来,想象了一下刚才那画面:汽车后座上,两个男人都没穿衣服四目相对。
天呐,欲望还能再明显一点吗?
祝子绵慌乱地把衣服从峦手里拿了过来。彼此微微调整了一下角度,礼貌地不再去看对方。
车里没有开灯,光源是车载屏幕发出的光,昏暗得仿佛什么都看不清,但仿佛什么细节都看得到。像极了半年前,十五月圆夜的光。
两个人似乎都被那段记忆牵扯,一时谁也没急着穿衣服。
“你瘦了。”峦柔声说。
祝子绵突觉眼底灼疼。
这三个月,他的日子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疲于奔命。但他并不觉得苦,像打了鸡血一样,没时间去叫苦。
可这种苦循环最怕被一个同情、一个心疼打破,能直接让人破防。
祝子绵感觉眼泪快要流出来,他赶紧把头仰起,并弯起了唇角,“唉,瘦可怕吗?胖才吓人吧。我就当你夸我了。”
说完,他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假装不小心让衣角擦干他眼角的泪。
峦没再说什么,也穿起衣服。
两人都穿好后,默契地一起回到了汽车前排。
祝子绵刚想好奇地去看看空心瓶吊坠里的耳钉是不是他的那只,峦却先把那吊坠摘了下来,戴到了脖子上。
祝子绵扁嘴,悻悻地扫了那吊坠一眼:哼!肯定不是我的,做贼心虚。
雨早就停了,车辆快速行驶起来。穿出城市忙碌的嘈杂,驶入一条林荫道。
远远地,祝子绵看到一个古典的西式建筑正灯光璀璨,他猜那就是峦要去的私人会所。
果然不多时,峦的车就在那璀璨建筑前的广场上停了下来,有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上前开车门迎接。
祝子绵下了车,一片纸醉金迷的氛围包裹上来,他嗅到一群富二代糜烂放纵的气息。
峦居然也会跟这类人混在一起。祝子绵有些不悦。
但转念一想,自己不悦什么?峦本身就是这么一种人啊,自己又不是头一天知道。
这时一个纨绔至极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唉呀,我眼花了吗?这是谁啊?这是峦贵公子吗?”
说话的人个子不高,长相痞而不帅,头发挑染了几缕金色,和身上的金链子,金戒指一起,整一个俗气。
峦冲那人温和地笑笑,“不是你请我来的吗?浩子,好久不见了。”
被叫作“浩子”的人,似乎头一次见峦冲他这么笑,激动得迎上来与峦握了握手,“唉呀,我请你多少次啊,你不是一直说这种聚会很low,不肯来吗?怎么,突然转性了?”
说到这里,浩松开峦向后走了两步,将峦上下细细打量,“啧啧啧,峦,你可真是变了。这一身,太野了吧。”
祝子绵这时也把目光投到峦身上,在车上坐着的时候看不太清。此时他也发现,峦这一身虽然是临时搭的,但莫名抢眼。
八分收紧却不算贴紧的黑色西装裤,加上裸露在外的脚踝,让他本就不短的腿更显修长。
上身真空穿了一件深V领暗色西装,胸肌露出来的部分明目张胆,藏起来的部分让人浮想连翩。
一个简单式样的吊坠,悬在硬实的沟壑之间,点缀得相当魅惑,让人有贴上去含住的冲动。
祝子绵舔了一下唇,心里毛扎扎的不舒服,想到这样的风景,谁都能看到,他十分不舒服。
在峦与浩客套了几句,分开之后,他忍不住贴紧峦,低声抱怨:“你不能让你朋友帮你再找一身衣服吗?”
峦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斜眼着向绵,噗呲一声,极具挑逗地笑了,“你管我啊?”
祝子绵赌着气,“我现在好歹是你男朋友,不能管你吗?”
峦漫不经心地向四周看了看,嫌恶地说:“这种聚会low得很,进来的时候,你是我男朋友,出去的时候,还不定谁是谁的男朋友呢。”
祝子绵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反胃。他看向峦,就见峦的目光隐晦不明,幽幽看向浩身后跟着的男伴。

祝子绵顺着峦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那个男人长得确实不赖。
白白净净,眉清目秀,一头棕色的短发蓬蓬松松的。
他穿着宽松的黑白相间毛衣,搭配纯白色宽松休闲裤,还斜挎着一个精致的手机包。一只耳朵上戴着吊坠样的耳饰,整体看上去有几分艺术气息,不像死板的商务男。
值得一提的是,这男人的气质与他祝子绵很不一样。他祝子绵长得偏甜,这男人长得偏苦。
怎么说呢,好像眨眨眼,眼泪就能掉下来,一肚子的苦水随时随地能吐一壶似的。
此时,这男人跟在浩的身后,十分拘谨小心,有种林黛玉初入大观园的感觉。
祝子绵斜着眼,发现峦的目光在这男人身上停留的时间有些久,酸里酸气地说了句:“哦,我明白了。原来是找个男朋友走过场,趁机来找猎物啊。没想到,你喜欢这种的。看上去是挺好骗的。”
峦收回视线,稀松平常地笑笑,“你怎么这么酸啊?”
“谁酸了?”祝子绵气得眼睛瞪圆。
峦却笑得更畅快了几分,好像绵生气的样子,还挺讨他喜欢的。
笑够了,他才随意解释起来,“你能不能多观察观察,我要是喜欢这种的,也没必要只盯着他啊。”
祝子绵费解地愣了一下,眼睛向四周瞟了起来。
这时,一辆辆豪车陆续到了,浩明显是这家会所的主人,也是这场聚会的发起者。他一个个地上去寒暄几句,和与峦碰面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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