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抱着的手臂下意识松开,目瞪口呆地将绵上下扫了一遍,“狂啊!董事长这质量的,被你踹了?”
祝子绵心虚地四下看了看,嗯了一声。
“所以,董事长想用对赌协议逼你就范?”
祝子绵觉得,滔能这么理解也挺好,于是又嗯了一声。
滔翻起眼思索了一下,脸上没有怀疑,看样子觉得这说法甚是合情合理。
过了一会儿,他两手握一起,相互捏了捍指关节,“明白了,成。那你放心吧。我会全力以赴的。就当我帮你赎身了。”
听滔这么说,祝子绵松了一口气。这时,滔打开了格子的门。
两人正要往出走,突然咣的一声巨响,两人吓得双双往后又退了回去。
接着他们就看到峦仿佛一下子闪到了眼前,像平空一堵墙把他们堵在了格子里。
祝子绵和滔心慌地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不傻,这一幕太像捉奸了。
尤其是绵有些衣衫不整,他衬衣的扭扣还掉了两粒。
当然,这和滔无关。这是他在电梯口拉架的时候,弄掉的。
但此情此景下,这状态无疑是雪上加霜,峦的脸色黑如锅底。
空气凝固中,楠拿着撬锁的工具跑了过来,看见这场景也是一脸懵。
他赶紧解释:“没有,我打赌他们什么都没有。这点时间干不了什么事的。”
其实也不用楠解释,峦在瞬间的暴怒后,也知道这两人不可能干什么。
绵的衣衫不整,在电梯口就这样。他是知道的。更何况,滔的衣衫是相当的整。
再加上,绵和滔在短促的惊慌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做错事的心虚。
虽然滔他还不了解,但是绵他相信。如果绵真做了什么,是绝做不到这样坦然的。
峦让开格子门口,让他们俩先出来。
然后就对着滔冷冰冰地说:“你该知道,我能让你来公司上班,也能让你立刻滚蛋。”
滔脸有些受惊吓的白,看得出来,他对这份工作还是很在意的。
长嗯了一声后,他求助地看向绵,“董事长要辞掉我,是不是也要先问问我直属上司的意见啊。经理要辞掉我吗?”
祝子绵毕竟头一天当上司,被人冷不丁叫了声经理,思绪卡壳。
顿了两秒后才恢复意识,生气地向峦说:“辞掉我组里的程序员,应该是我提出申请吧。他工作又没出错呢,凭什么辞他?”
峦不说话了,只是气鼓鼓地盯着绵,旁若无人的样子。
滔小心地看了看两人对视的目光,后退一步,从战火中抽出身来。
“那——我先去工作了。”
说完,滔给楠递了一个眼色,楠心领神会,也觉得自己多余,跟着滔就跑了出去。
两人跑过拐角,同时吁出一口气。滔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吓死我了,还以为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又要黄了。还好,还好,董事长虽然看着又冷又硬,但是个妻管严。”
第121章 谁又对LP图谋不轨
祝子绵与峦在洗手间里大眼瞪小眼,峦酸溜溜地问了一句:“你们俩在干什么?”
祝子绵翻了个白眼,心说:你要真觉得我们俩干了什么,就不是这态度了。
继而,他悠哉地整了整衣衫,耐人寻味地说:“就是——深入了解了一下。”
祝子绵故意把“深入”两个字说得暧昧,让人听了羞羞那种。
峦听出绵的心思,挺开心的,因为这比绵凶巴巴地和他吵架要强多了,说明绵的气消了一半。
峦牵了下唇角,接话:“放心吧,我深入了解过了,他活儿不错。”
峦的语气同样暧昧满满,生恐对方不胡思乱想的程度。
祝子绵翻了个更大的白眼,嘁了一声。“你了解有什么用啊?游戏策划是我写的,需要什么水平的程序员只有我清楚。你看我的策划案了吗?就说他合适?”
峦的脸上再次浮出一层心虚,确实,他没有看绵的策划。
他只在开会的时候大体翻了一遍,基本上就扫了几眼示意图。
初步感觉和其它人一样,这不像是个游戏,更像个应用型的app,类似电子记账本那种。
说心里话,他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玩的。
当然,如果他有大把的时间,也会逼着自己看一遍。可是,没有。
因为他这段时间,要看的策划案太多了。
虽然正在全力制作的项目,因为策划泄露不得不腰斩,但美术部分几乎已经完成了。
所以最好的挽救计划,就是基于已完成的美术素材,再出一套新的策划案。
这么做,时间上来不及救下公司,可如果在公司解散前完成这套新的策划,至少还能有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
因而峦的工作时间,不得不全放在这件事上。对比下来,绵的策划,他真的没有太上心。
祝子绵把峦的表情读得清清楚楚,明白了峦还是没有看他的策划案。这让他的火气又开始凝聚。
想到峦在不清楚项目内容的情况下就立了项,他感觉这是种贬低,是种侮辱。
祝子绵推了峦一把,准备离开洗手间。
峦无奈只好来硬的。他拉住绵,把绵推进格子,关起了门。
祝子绵摆烂地靠在格子隔板上,由着峦两只手臂把他禁锢在中央。
他看向无所谓的地方,反正不看峦,脸色难看得很。
峦叹口气,带着一点委屈的口吻说:“还生气啊?项目我也给你做了,对赌协议我也同意取消了,你还在气什么?”
祝子绵扁扁嘴,他七拐八挠的心思,不好明说。
原本,他是气峦心里住着苍,那个遥不可及的白月光,但现在他更气峦对他能力的不认可,甚至是不在意。
总之,就是他觉得他在峦心里的份量并没有他以为得那么重。
这种失落让他内心翻江蹈海,实在没办法好好和峦说话。
“峦。”祝子绵拿出了公事公办的语气,“我对你谈不上气还是不气。对赌协议我认下了。到时候项目赔了,我跟你走。但是现在,我只想好好工作,希望董事长不要干扰我。更不要做出什么占有我的事,我不想让公司的人觉得,我还没坚持到最后一刻,就认了输。”
峦神情僵了一会儿,仔细在绵的脸上看了又看,确定了绵的严肃是发自于心,绵的坚决也不容改变。
没办法,峦泄气了,他向后移步,并打开了格子的门,不想和绵闹得更僵。
祝子绵趁势走了出去,峦禁不住叫了他一声:“绵。”
闻声,祝子绵停了下来,没回头,侧着耳听峦要说什么。
峦:“项目上有什么难处吗?需要我做什么?”
祝子绵若有所思地咬了一下唇,似乎有什么纠结,但片刻后,还是镇定地说:“没有。”
说完,他就像怕峦继续追问一样,赶紧走出了洗手间。
峦不得不把想说的话吞咽回去,原本,他的确想要追问:“美工都被你气跑了,你不需要我帮忙,你要怎么办?”
但看绵的态度,似乎他已经有了主意。
峦的情绪更低落了,好像连着淋了两场雨。
他心不在焉地往自己办公室走,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想:绵要怎么做?除了我谁还能帮他?
以楠的能力应该帮不上多大的忙。那还能有谁,难道是——刚刚认识的滔吗?难道刚刚在洗手间里,绵真的对滔深入了解了一下?
想到这里,峦面色一沉,让助理发来滔的入职资料,找到身份ID后,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峦没有任何的问候,直接就吩咐:“帮我查一个人,他的人际关系。”
简单的信息沟通后,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敲键盘的声音,不多时回复便来了。
“滔,25岁,因叛逆不服管与双亲解除亲属关系。后来一直独居,没有正当职业,朋友的话——”
电话那头有些迟疑,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
峦好奇地催:“怎么了?有朋友,还是没朋友?”
电话那边的人长嗯了一声,才开口:“正常意义上的朋友没有。但是他的社交账号上粉丝很多。其中有一些铁粉,不知道能不能算做朋友。”
“他靠什么吸引粉丝?”峦有些意外。
那边答:“这个人在网上还挺乐于助人的,总免费回答一些电脑技术上问题,所以留住了不少人,大学生居多。”
峦思忖着点起头,看来,滔真想帮绵,发动一下他的粉丝也不是不可能。
这时,峦又突然想到什么,眼波一闪,“对了,他坐过牢是吗?犯的什么事。”
那边又传来几声键盘响,跟着满着惊讶“哇”了一声。
峦好奇地正要问,就听电话里说:“他是个顶级黑客。”
“顶级黑客?”峦不由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嗯,”电话那边继续说,“他曾经黑进管理司的系统,所幸没有造成什么危害,加上,他入狱期间表现良好,主动帮助修复了监狱网络系统漏洞,减了刑,刚放出来不久。”
峦控制不住心慌,原想着只是配个好一些的程序员给绵,没想到来了个顶配。
关键是,这么厉害的黑客VS绵对程序一窍不通,实在让人惴惴不安。
“他社交账号发我。”峦说。
说完,峦挂断了电话,紧接着一声消息提示,一个地址发了过来。
峦点了进去,就看到暗黑地狱风的装饰页面,用金色金属质感的文字写着主人的网名:幽灵探测器。
峦看着这页面有些窒息。他正想暂时关掉,这时叮咚一声,页面主人发贴了。
一张手机照片,另配了一段文字:顶头上司要卖手机,叮嘱我把手机里的所有照片彻底消除,保证无法恢复的那种,你们猜,是什么照片。
峦放大了手机图片,一款高档新款的手机,看上去崭新没怎么用过。
配着滔口中的“顶头上司”一词,峦反应过来,这是他送给绵的手机。
就是绵为了治他的心理疾病,被他打伤住院。出院时,他送给绵的一部新手机。
他让绵带着这部新手机来见他,本来想向绵求婚的,没想到,绵在来的路上,撞见了科。
科把他以前的情史都抖了出来,害得他求婚变得一塌糊涂,再然后——
峦闭起眼,捏了捏鼻梁,不太想回忆那段日子。太难受了。
他把思绪强拉回到手机上。绵在那日见到科的时候,科把绵的旧手机还给了绵,后来绵似乎一直用的都是旧手机,没有再用这部新的。
如果说,这部新手机里可能存的东西——
峦拧起眉仔细回想了一下,想到绵第一次以两人亲密照做威胁,威胁他不许辞掉楠的时候,用来拍照的手机,好像就是这部新手机。
这一连串的记忆让峦失了一会儿神,这时,又一声叮咚,贴子有人回复了。
“正常情况,手机里最想删掉的东西,最怕别人看到的东西,那必须是照片啊。”
又一声叮咚。另一人跟着回复:“说话要严谨,不是裸照,就是床照。”
接下来叮咚声响成一片,一连串的跟贴:“跪求幽灵哥,爆照,爆照。”
待叮咚声终于告一段落,主人回复姗姗来迟。
是一连串志在必得的墨镜小表情,后面跟了三个字:必!须!的!
诸如此类的留言,一条跟着一条,峦的眉头越拧越紧。
好一会儿,主人才回:“别呱唧了。上司贼得很,盯着我呢,我不能弄得太明显。”
峦眼里困惑起来:那你怎么还有空留言呢?
果然,粉丝们也是一样的疑问。
主人解释:“我是谁啊?你们的留言是转语音发我耳机里的。至于我的留言,是我用传送代码的形式直接发送到后台数据库的。上司只能看出我在编程,他看不出来我编的是什么。”
粉丝一个个地发了“哦”,好像恍然大悟,其实明显是都听不懂,问都不知道问啥。
峦又调出绵工作组的视频监控,果然看到滔戴着耳机一本正经地看着屏幕敲着键盘,认真工作的气息非常浓。
而绵就坐在他的身后,跟滔盯着同一块屏幕,神色平静,显然对于滔的勾当毫无察觉。
峦想到滔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戏弄绵,心中不由动怒,拳都握紧了。
这时,叮咚声又起。粉丝们换了话题,又回到爆照上。
“幽灵哥,还行不行啊?是不是上司盯着,这一票做不了了?”
又几个粉丝跟着附合。
滔:“想做还是能做的。不过我改主意了。照片既然这么重要,我为啥要公开出来?拿着要挟他,不是更好?正好我现在缺钱缺疯了,缺得都开始上班了,丢人!”
粉丝们开始起哄,“幽灵哥不会是拿不到照片了,所以胡说的吧。”
滔回了一连串生气的小表情,“恶心谁呢?我和上司说,我编了段小代码,不停往手机里存放东西,存满再删除,存满了再删,几次以后,肯定恢复不了现有数据了。但是我提前把现有存储数据的数据区保护了起来。所以,看上去删了,但是只要我再拿到手机,肯定能恢复。哥几个敢不敢跟我干一票?”
几个铁粉好像都不是正经脑回路,听滔这么说都激动地问:“怎么干?怎么干?”
滔继续:“他手机不是要卖嘛。我一会儿跟上司说,你们几个是收旧手机的,让他去找你们。然后你们凑钱,把手机买了。”
“啊?为什么不用抢的?”
“别找死!”滔马上回,“买了他的手机,不小心发现照片,然后把照片高价卖回给他,这事真被捅出去,也是轻罪。真抢的话,那罪就大了。我只要钱。等拿了钱,也有你们的份儿啊。”
几个粉丝又各抒己见了一阵子,最后有一个粉丝脑子清醒地问了一句:“幽灵哥,他穷得要卖手机了,真能敲得出钱来吗?”
顿了顿,滔发了几个得意表情,看上去自信极了,“他是看不出有钱,但有个有钱的大佬正拼命往他身上砸钱呢,他肯定不希望自己心上人的不雅照满天飞,一敲一个准。放心吧。”
峦猛吸一口气,强压下自己的情绪,继续盯着屏幕,看他们详细地部署着计划。
一切妥当后,一个粉丝才怯生生地发害怕表情问:“幽灵哥,我们这么明目张胆地计划,被人看到先报警了怎么办啊?”
滔又回了一串得意,“当我傻啊!我的领域我想给谁看给谁看。何况——”
发完这句话,这个贴子瞬间消失了,包括所有回复留言,一切就像刚刚打开时一样。
峦反应过来,滔给自己的主页加了安全等级识别,不同安全级的内容会展现给不同的人。
至于他为什么能看到,是因为他的协助人帮他黑了进去。
毕竟,比滔还顶级的黑客都在他父亲管辖的神秘机构呢。而那个机构里的黑客,没有他峦指使不了的。
峦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又拨通了手机,“喂,良叔。帮我一个忙。”
【作者有话说】:峦:我这傻老婆,没有我暗中守护可怎么办?
时间一点点过去,该下班了。
祝子绵让楠把他这几个月兼职赚的一万多全取了出来,然后便只身去了滔说的地方,去见滔的几个朋友。
那是一条窄巷,弯弯曲曲的,里面都是自建小平房,看上去滔这几个朋友也不是很有钱。
祝子绵不免担心,这九成新的手机怕是得亏,卖不了好价钱。
到了指定地点,祝子绵拨通了联系人的电话,不一会儿,从拐角走出四个年轻人,都二十出头的样子。
这四个人,一个个垂眉耷眼的没什么精神,细一看脸上或多或少带了点伤,被人揍过的那种伤。
祝子绵看着心惊又纳闷,“你们——”
“没事没事,”其中一人赶紧说,“我们一起练拳呢,彼此切磋没控制好力度。”
这叫切磋?祝子绵三分信七分疑,不过他看出来几人不想说实话,也不再追问,反正和他没什么关系嘛。还是正事要紧。
于是他掏出手机,“这款——”
“要了,我们要了。”不等祝子绵说完,先前那人就忙不迭地接了话。同时还着急忙慌地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钱,并递向祝子绵。
“这是一万五。”
祝子绵眼睛瞪得溜圆,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款手机,全新售价才一万五。”
准确地说,是一万四千九百九十九。祝子绵今天刚查的。
对方听祝子绵起了疑,动作一滞,表情有些尴尬。
旁边一人见状,赶紧干笑着圆场,“滔说了,你这手机没怎么用过,跟新的一样。让我们原价买,算卖他个人情。”
祝子绵眨了几下眼,之后恍然地露出微笑,显然对这个理由,他没有丝毫怀疑。
“滔怎么没提前跟我说呢?算惊喜吗?明天我得好好谢谢他。”祝子绵说着,言语间笑意越来越浓。
对方四个人也附合着笑,就是笑得好像比哭还难看。
大概是脸上的伤,一笑就疼的原因吧。祝子绵这样想。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祝子绵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还这么顺心。
他拿着钱匆匆走了,因为还急着办别的事。
走出巷子口,想要打车的祝子绵,可巧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那里。车上没有人,但是车门开了一半,司机应该在附近才对。
祝子绵这般想着,便向四周张望起来。果不其然,没多一会儿,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走了过来,看上去面善得很。
那人见祝子绵站在出租车旁边,笑着问:“要打车?”
“嗯。”祝子绵点头,“这是您的——”
话未说完,那人已经坐上驾驶座,同时给了祝子绵一个手势,让他上车。
祝子绵立刻就坐了上去,也没多想,就感觉自己今天特别幸运,想什么来什么,要什么有什么。
这份幸运让他禁不住嘴角上弯,笑得舒服又好看。
司机不免多看了他几眼,直到把祝子绵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大叔,我是不是笑得挺傻的?”
司机听玩笑似地笑了两声,“嗯,傻得挺可爱的。”
祝子绵脸上的笑僵了,听不出这话是在夸他,还是在笑话他。
司机大概也察觉出这话有点不妥,忙笑着转移了话题,“目的地是家餐厅,和男朋友约会啊?”
祝子绵快速把头摇了好几下,“不是不是,不是男朋友。”
“哦,”司机又问,“那是背着男朋友,和别人约会?”
祝子绵惊讶地看了司机一眼,心想这司机没话找话也不能乱说啊。怎么就能想到这个角度?
“我没有男朋友。”祝子绵语气里有些不高兴了。
司机也不知是没听出来,还是对男朋友这个话题太过执着。
继续问:“那今天约会这个,是打算发展成你男朋友吗?”
祝子绵真有些烦,甚至后悔上了这辆车。
他白了司机一眼,阴阳怪气地回了话,“也有可能啊,反正我现在单身。”
司机唇微张,似乎还想再追问什么有关男朋友的事,不过闲聊几句的工夫,导航已经开始提示,快到目的地了。
这家餐厅离方才那破旧巷子不是很远,而且餐厅的装潢也很符合这一带破旧的气质,暗淡无光。
倒是门口站着个俊秀的年轻人,挺亮眼的。
祝子绵下了车,就直奔到那人身边,二人有说有笑,关系很融洽的样子。
他们寒暄几句后,便一起走进了餐厅,谁也没留意到两人对话的情景被咔咔咔地拍了下来。
送祝子绵来到这里的司机,并没有急着离开。他目送两人进了餐厅后,掏出手机发了个定位出去,并附言:“你的猎物要跑了,跟别人约会来了。”
没一会儿,峦回复:“他不是我的猎物。他和什么人约会?”
司机嘀咕着“我哪儿知道”,同时把刚才拍的照片全发了出去。
坐在办公桌前,正埋首在一堆策划案里的峦,乍一看照片,只觉得似曾相识。
那个和绵见面的人,越看越眼熟。
忽地,他猛地想了起来,是池。
上次他带绵去私人会所参加party的时候,绵与池有过一面之缘。两个人当时看上去是聊得不错,没想到还一直有联系。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池的工作——游戏美术设计。
峦一下子全明白了,原来绵逞强的资本,不是滔,而是池。
大概在绵气走美工的那一刻,他就打算让池来帮他完成游戏的美术部分了。
而他之所以卖手机,是因为他需要给池付酬劳。
峦想通这一切,又急又气地垮了一下。他用手支起头,闭着眼揉起了穴位。
“傻瓜!你私下找其它游戏公司的美工,来做自己公司的项目,这属于泄露商业机密,追究起来,那是犯罪,要坐牢的。”
峦无可奈何地叹了半天气,能怎么办呢?
他只好提前结束工作,把工作做好记录,就匆匆出了门。
峦没有猜错。祝子绵的确打算让池来帮忙,他看过池设计的UI,那水平做他策划的游戏绰绰有余。
而且,池当初为了赚钱不惜陪有钱人过夜,那他觉得只要自己给的费用还可以,池都不会拒绝。
何况他现在手上有三万,自认为已经是市场价上较高的了。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当他说明来意后,池愣住了,一种惊掉下巴的怔愣。
祝子绵不解地挠挠头,还以为池是在好奇是什么样的策划案。于是掏出了手机,边按亮边说:“我给你看一下——”
话未说完,池伸出手扣住绵的手腕,阻止了他。
见绵呈出一幅不理解的样子,池难以置信地解释说:“绵,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斩神的,但是你知不知道,斩神与我的公司是竞争关系。我们都是主做游戏的。”
祝子绵坦然地点点头,“我知道啊。所以我知道你水平肯定没问题,才找你帮忙。”
池笑着摇摇头,继续解释给绵听:“绵,不是这样的。你把你们公司的策划案交给我,往大了说,是泄露商业机密,你们公司要是追究起来,你犯法了你知道吗?”
祝子绵眼睛转了转,依然不服,“所以,我才偷偷约你来啊。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只要你死不承认,谁能证明我拿出来的UI是你设计的?”
池无奈地连连摇头,“绵,你想得太简单了。在电脑上工作都是会留痕迹的。就算我觉得我删干净了,他们只要找黑客来检查一下,都能翻出端倪。”
祝子绵对电脑本就不熟悉,对黑客更没多少了解。
听了只觉得丧气,他扁了下嘴,“难道我只能用我们公司的美工吗?”
池认真看了看绵的表情,感觉很有趣似地笑了一声。继而,他端起茶壶给绵的茶杯里续茶,同时闲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