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爹爹的难伺候。
要是天上能给他下几百万的钱,足够给爷爷治治病,他能光速消失在这个美丽的世界。
还受这气?
真是岂有此理!
“好的,那我去等通知了。”
李秋词礼貌性后退了几步,而对面的许大爷又不乐意了,瞪大了眼睛,漂亮的眼睛显得有些滑稽,“谁允许你走了?”
“那我该做些什么?”
李秋词是真的很想操起桌子上的烟灰缸,给这个执行官的脑子开一个漂亮的瓢儿,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留学归来的……CH
“你、你总之不许走。”
许嘉羿今天也确实是犯浑,从李秋词早上一声不响地把他丢在床上,自行离开,他就开始不爽。
但李秋词没有做错什么,甚至是个按时上班的好同志,许嘉羿自己生着莫名其妙的闷气,只觉得哪里都不对劲,疯狂想要拿李秋词撒气。
偏偏这个beta,就跟机器人一样,做什么都是准确无误,优于常人,他找不到泄气的口子,只能自己别扭自己。
李秋词叹息一声,行吧,不走就不走,公开摸鱼还能不扣工资,他求之不得,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当然,他只是坐着而已,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许嘉羿大开眼界,和李秋词同时保持沉默,谁也不知道说什么。
就这样,李秋词看着空气发呆,许嘉羿看着李秋词发愣。
为什么?
为什么李秋词连发呆,都不盯着我发呆?
是我还不够美?
还是他不够在乎我?
等等,他为什么要在乎我?
许嘉羿陷入了思维的陷井,他总是先入为主地觉得李秋词必须要很在乎他,很心疼他,但是又找不出原因。
他很苦恼,他怎么可以这样自恋呢?
他一边苦恼自己这种奇怪的思维,一边不可克制地渴求李秋词多疼疼他,又还要唾弃自己的自恋和不要脸。
李秋词能察觉到,如果视线可以是实体的,他此时一定是浑身大洞,遍体鳞伤。
糟糕至极。
为什么执行官这么黏他?
他自认是个有些姿色的beta,硬件软件都超乎寻常的beta,他知道他有点优秀,也知道自己值得被任何人喜欢,但是......
执行官沦陷得也太快了吧?
几夜情之后,执行官非我不可?
哦,真是糟糕的玛丽苏剧本。
与此同时,李秋词稍稍抬眼,和许嘉羿对视,两人静静地打量对方,仿佛之前从未好好看清眼前人。
他们比初见时更加赤裸地用视线侵犯对方。
办公室里的氛围很快变得奇怪起来,许嘉羿双手交叉,抵在高挺的鼻梁上,那审视的小眼神,总让李秋词想起嘟嘟。
它想要吃罐头前,也会这样赤裸裸地盯着李秋词看。
真是很有通理性。
李秋词没有想错,嘟嘟想吃的是罐头,执行官想吃的,是李秋词。
许嘉羿没有犹豫多久,直接站起身,行至沙发边,李秋词瞧见他脸上恶劣的笑,直觉不好。
糟糕,又要遭殃了。
上司要在办公室里对我动手动脚了。
这算不算是另外的价钱?
李秋词凝视着许嘉羿,许嘉羿看出来他心里的小九九,顿时有些难过。
他们眼里同样带着欲望,却又不尽相同。
他们面面相觑,李秋词只觉得这一幕很熟悉,许嘉羿的脸开始和脑海里一个模糊的轮廓重合。
好像......他曾经也有一个娇气的对象。
许嘉羿见他发呆,不满地抓起李秋词的手,贴在腰间,垂下头的时候,心里嘀咕了一句:好像曾经,他也有一个不甚在乎他的对象。
“为什么总是在这种时候发呆?”
许嘉羿握着他的手,拂过滚烫和露珠,跪坐在李秋词腿上,李秋词衣衫整齐,视线清明,一点也没有被职场骚扰的慌张。
他冷静得好像他才是执行官。
他甚至担心执行官不小心摔下去,贴心地伸手托住了许嘉羿的大腿。
“我没有发呆。”
“狡辩。”
许嘉羿不高兴地凑近他,温热的呼吸交融,他们隔得很近,灵魂却走得很远。
许嘉羿苦恼、烦躁,他不要这样的李秋词。
他想要李秋词迫切地渴求他,需要他,疼爱他。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执着,不知道李秋词到底给他喝了什么迷魂药,此时此刻,他就是这样想的。
想要李秋词主动亲亲他。
所以,他凑得那样近,仅仅只需要抬一下下巴,李秋词就能吻到他。
许嘉羿想着,如果李秋词能亲亲他,他一定会很高兴。
但是......
他已经隔得这么近了,要是李秋词依旧纹丝不动,他......
哼,大不了他就大度一点,再主动最后一次,等着下一次李秋词主动上前。
许嘉羿垂着眼睛,抱着李秋词的肩膀,摁着他的手,为自己纾解早已难捱的地方。
李秋词叹息一声,他的掌心并不如何柔嫩,反倒磨得有些粗糙,被这样滚烫的温度贴着,竟会担心被烫破。
啊,是啊,不是他柔弱,是alpha太不是东西。
都是他的错。
李秋词缓缓抬起下巴,薄唇擦过许嘉羿的下唇,他微微张开的嘴巴,蹭过那小巧莹润的唇珠,像是含住了那一小块肉。
他怎么可能看不穿执行官的小把戏和小心思呢?
只在于他想不想给而已。
做出将嘴唇送到下属嘴边的动作,执行官的面子早就丢了一地。
李秋词发觉自己在暗爽。
真是个变态呢。
下属对执行官自降身价的举动,做出了回应,许嘉羿只觉得高兴极了。
好像李秋词在乎他了。
“在这样正经的场合,做着如此令人不齿的事情,李部长,被人发现了,该怎么办呢?”
许嘉羿的动作没有往常那样不知轻重,像是真的很在乎场合一样。
李秋词嗤笑一声,随着他的笑声,紧致一缩,引得身上的执行官呼吸一滞。
“被人发现什么?发现执行官在发浪?”
热浪卷走了李秋词的脑子,他那一向刻薄不饶人的嘴巴,和他尖刺的思维结合起来,说出的话冰冷又歹毒。
“为什么不是发现......销售部的李部长,为了中饱私囊,蓄意勾引新上任的执行官呢?”
他们的声音很低,凑在彼此的耳边,随着嘴巴的一张一合,能够随时含住对方的耳垂。
他们真的在咬耳朵。
办公室的隔音其实很好,他们如此低气音,更像是做贼心虚。
李秋词终于在执行官忽高忽低的技术水平下,感受到了些许愉悦,后仰着头,扯着许嘉羿的头发。
“不要扯我的头发!”
海星~海星~丢~海星~
第14章 强行挽尊
也就这句话大声点,恢复了以往的骄纵,扯过丢在一边的外套,罩在李秋词蓬勃预发的地方。
“不许射在我身上,黏糊糊的。”
李秋词挑挑眉,真双标,易感期的时候都没有那么多事儿,弄得乱七八糟,黏黏糊糊的时候,也没见到有这种习惯。
察觉到李秋词有嫌弃的意思,许嘉羿扁了嘴巴,更加卖力地想要证明自己。
压榨下属得越发卖力,外套之下一片黏腻。
这一次,李秋词先缴械投降。
许嘉羿得意洋洋地在他身体里乱动,给他得意坏了。
“你是不是总是在心里骂我技术差。”
“没有......”
李秋词也奇怪,这小子看上去是个二五仔,神经大条,怎么还会读心呢?
他也就……CH
偶尔……CH
悄悄……CH吐槽一下许嘉羿的技术而已,怎么还被人家知道了?
李秋词混迹职场那么多年,喜怒不形于色还是做得到的,怎么就被人识破了呢?
真是可怕,许嘉羿到底还读出了些什么?
李秋词抬起腿,却被许嘉羿摁下,“哼,爽完就想跑,我还没解决呢。”
话音有些委屈,抱着李秋词的肩膀,缓缓动作。
李秋词发现,如果不是易感期,许嘉羿其实是个懒鬼,动一动就懒得烦了,沉溺于紧紧相贴的舒适,不愿意动。
许嘉羿懒惰的小心思被人窥视了,自己还不知道,正缓缓退出,戴了套。
李秋词奇怪地看着他,以前都没戴过的,这次又闹什么?
等等,他为什么要说以前?明明也就几次而已。
许嘉羿慢吞吞地戴好,又和李秋词混在一块,搂着李秋词的腰,将他往自己腿上摁。
这样似乎省力不少,可以偷偷懒。
李秋词洞悉了他的小心思,叹息一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配合着帮他解决了一次。
许嘉羿撑起身子,顶着红透了的脸颊,他以为自己很镇定,实则早就被红霞出卖。
他如此别扭的样子,竟然也让李秋词觉得熟悉得很。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曾经也有一个这样别扭的对象?
难道他和对方也有过很多亲密的过往?
那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这样有些可爱的对象,这个世界上难道还能再多出一个来?
那他怎么可能忘记。
实在是太可怕。
“你又在发呆。”
许嘉羿不满地挠了挠李秋词的肩膀,李秋词回过神,视线下垂,看到了那万恶之源。
这是要干什么?
军备展示?
李秋词不解地抬眼,而许嘉羿一言不发,只是用一双黝黑的眼睛盯着他。
李秋词转念一想,心里有了一个猜测,试探着伸出手,给他摘了套,细致地扎起来,丢进垃圾桶,又抽了湿纸巾,给他擦拭。
他的动作居然还挺熟练的。
真是糟糕。
难道他之前,真的有一个和许嘉羿一样难搞的对象?
怎么可能......
他记得他母单很多年,又不开窍很多年,再就是爷爷生病,一直奔波劳碌,哪里有时间去处一个娇气的对象?
他可不是特种兵啊……CH
许嘉羿面色红润,得意地坐在李秋词腿上,拉上拉链,然而他仔细一瞧,裤子上沾了些粘液。
他是有洁癖的,在遇到李秋词之前,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和别人一夜情。
更没想到,还没戴套。
原本还能安慰自己,是可恶的本能祸害他,结果......他又和李秋词在会议室里做了。
又没戴。
这次中途停下来戴套,完全是为了挽回自己的尊严。
怎么可以不爱干净呢?
性爱安全,人人有责。
李秋词不明白眼前的家伙又怎么了,突然又一幅受尽委屈的样子。
李秋词顺着他的视线往下一瞧,哦,裤子脏了啊,脏了就脏了呗……CH脱了换一条不就行了。
他可不相信,这么大个办公室,没有放多余的裤子。
“我去给你拿裤子?”
“嗯。”
许嘉羿郁闷地嗯了一声,因为李秋词很懂事,他的心情勉强好了一些。
他很轻松地找到了,递给许嘉羿的时候,许嘉羿撩了一下头发,随手摸出沙发柜子里的头绳,将头发束起。
白皙的脖子暴露在李秋词面前,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许嘉羿的腺体。
他愣在原地,惊诧于那里青紫的印记。
腺体周围有不少针眼,更有一块留有手术后的疤痕。
伤痕叠加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更显得触目惊心。
李秋词移开视线,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过问他的事情,只是本分地立在一边,看着许嘉羿换好衣服。
许嘉羿有些走神,靠坐在沙发上,久久没有动静。
李秋词想要找个地方,洗个澡,虽然最后许嘉羿戴套了,但是......后面还是很湿滑,有一些令人羞耻的液体在里面,黏黏的,甚至有些要滑下来的趋势。
“我可不可以先走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硬气一点赶紧走人,但是,人在屋檐下......
“去吧。”
李秋词庆幸许嘉羿似乎陷入了贤者时间,让他有机会光速逃走。
当然,这次他精明了不少,在办公室里找了阻隔剂,给自己里里外外喷了个彻底,才偷偷溜回自己的办公室。
他赶紧洗了个澡,将自己收拾干净,坐在办公椅上的时候,还有点恍若隔世。
他又和许嘉羿在不该做某事的地方做了某事。
真是糟糕,他甚至没有任何的羞耻感。
从第一次到现在,一次都没有引起过他的羞耻感。
是天生脸皮厚吗?!
李秋词不想承认自己是个淫荡的人。
他苦恼地靠在椅背上,怎么想怎么奇怪,他以前有过对象吗?
为什么对这样的事情,一点也不陌生,更不羞耻?
难道是有过炮友?
可他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李秋词莫名想起了那日在疗养院,魏江北说爷爷两年前做过手术。
他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么重要的事情,他不可能不记得,而魏江北是主治医师,不可能记错。
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他的记忆出了问题。
他正想着,内线电话突然响了。
他忘了看来电显示,直接接到耳边:“喂?”
“谁允许你走的!”
“你!故意趁我发呆偷跑,休想骗我,赶紧回来。”
说完,许嘉羿挂断了电话,李秋词都能想象到他那个生闷气的样子。
叹息一声,靠在椅背上,新的办公室,采光比之前的要好,晒太阳很舒服。
实在是摸鱼的好地方……CH
可惜还没多待几分钟,就要被屁事儿贼多的执行官叫走。
和李秋词想的一样,他的办公室,以及他的下属的工位,被挪到了执行官办公室旁边。
以后,他李秋词就是许嘉羿砧板上的一块肉,什么时候想砍两刀都很方便。
“执行官。”
李秋词此番二进二出,门口的秘书们都带了吃瓜的意思,也就李秋词面瘫,他们不敢问。
“你是真的记吃不记打?”
许嘉羿把领带塞到他手里,没个好脸色。
李秋词自发给他打领带,熟练地拿出领带夹,给他戴好。
被照顾得很舒心,许嘉羿的脸比翻书还快,“晚上跟我出去应酬。”
“算加班吗?”
“不算怎么办?”
李秋词一梗,眼前的执行官又变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剩余价值……CH
可他能怎么办?
“不算……CH那就算是舍命陪君子。”
“哼,这还差不多。”
许嘉羿拍拍李秋词的肩膀,很大方:“放心吧,我可不是苛以待下的人。”
大猫被顺毛得很好,得意地坐在沙发上,一副悠闲的样子。
执行官这么闲的吗?
许嘉羿如果不忙起来,李秋词可就有罪受了。
出乎意料,之后的时间,李秋词没有遭罪,反而是坐在许嘉羿身边,真的跟他汇报起这几年的销售状况了。
之前,龙头企业的销售部门,是集团里的冷门,他们只需要汇报情况即可,毕竟从来不缺销量。
但许嘉羿和以往的执行官不一样,他更关注销售状况,而不是生产力状况。
李秋词也吃力了一些,往常能摸鱼,现在又要捡起以前的知识,尽全力给许嘉羿解释情况。
他有多吃力,就有多后悔。
之前确实小瞧了许嘉羿,人家在外留学还真不是玩的……CH
平时不着四六的,实则不好糊弄。
问的问题很刁钻,甚至很多问题是李秋词工作多年也没细想的。
李秋词怀疑他在刁难,但许嘉羿的眼神干净又无辜,求知若渴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干坏事。
充实的一下午过去,李秋词疲惫不堪,反观许嘉羿,对方好像更加精神了。
唉……CH
精力旺盛的alpha啊。
“休息一下,然后跟我出去。”
许嘉羿指指休息室,示意李秋词可以进去休息。
李秋词下意识想拒绝,许嘉羿抬眼一瞧,在他张口前,把人直接推了进去。
“陪我睡一会儿。”
前一秒还精神奕奕的许嘉羿,突然脸色发白,搂着李秋词的腰,倒在柔软的床上,嘀咕着:“你家的床,没有这里的软,睡得我胳膊不舒服。”
“谁让你睡的。”
反正许嘉羿快要睡着了,怼他两句,应该没事。
李秋词大胆开麦,捏着许嘉羿的胳膊,给他揉了揉。
“哼,你就是不在乎我。”
许嘉羿还想反驳,但眼皮越来越重,强撑着都难以保持清醒。
李秋词下意识抬手,抚摸他的眉眼,“为什么要在乎你?”
许嘉羿眉心微皱,嘴唇嚅嗫,没能说出话来。
一秒钟,他就睡熟了。
完全不像是昨晚那个要听故事的人。
李秋词伸着指尖,描摹他的眉眼,轻点他的鼻尖,又摸摸他柔软的嘴唇。
许嘉羿的嘴巴很好亲,不像他,嘴唇较薄,太冷硬。
许嘉羿抱紧了李秋词的腰,勒得他很难受,却意外地不想推开他。
等有时间了,他得去找魏江北,检查一下自己的脑子。
怎么可以遇到失忆这样狗血的事情呢?
必不可能,也许是错觉吧。
总不至于是看到好看的人,就面善吧。
李秋词一个人在脑子里瞎琢磨,躺着躺着,竟也睡着了。
叫醒他们的是门外的秘书。
李秋词睁眼的瞬间,有种偷情被抓的错觉。
他看向许嘉羿,而对方还闭着眼睛,只是深呼吸一下,脑袋拱进被窝。
又赖床。
“执行官,醒醒。”
果然,称呼一出,许嘉羿就给气醒了,怒目圆睁的那种。
“嘉、嘉羿,起床……CH”
“哼。”
许嘉羿起床气不小,在李秋词面前已经收敛了不少,只是冲他抬抬手。
他心领神会,将懒惰的执行官拉起来。
然而,还没省心三秒钟,许嘉弈两眼一闭,框叽一下倒在床上,任凭李秋词拍打推搡,都再也没有醒来。
李秋词满脸震惊,这需不需要叫医生啊?
可是他摸摸许嘉弈的脑袋,他呼吸平稳,和平时睡着了一模一样,不像是有事。
李秋词只好先放下他,将对着镜子整理衣服,不过五分钟过去,床上的人陡然起身,呼吸急促,刚刚睁眼就扑到李秋词的身边,紧紧桎梏着他。
李秋词莫名其妙地回抱他,拍拍他的后腰,“做噩梦了?”
许嘉弈沉默良久,整张脸都埋在李秋词的脖子处,呼吸都带着颤抖,他的脸颊冰凉,像是受了惊吓。
他不说话,李秋词也就不问,默默陪他。
过了许久,他才缓过神来,可梦见了什么,都太模糊,全然忘记了。
“几点了?”
“五点半。”
时间还很早,但是约定的应酬地点很远,他们得提前出发。
“在隔壁市,晚上是不是回不来?”
李秋词试探性问了一句,许嘉弈低着头,在衣柜里挑衣服,不甚在乎地回了一句:“不用担心你的狗,会有人打理它的。”
不得不说,这个执行官脾气确实不好,但是人不差。
看似高高在上,实则是个很贴心的人。
看似不在乎,实则很敏感地记得很多事情。
李秋词只提到过一次,许嘉弈这个大忙人居然记得了。
“好。”
他有点感动,但看到许嘉羿得意……CH
好吧,感动,但不多。
芜湖,诈尸
李秋词立在他身边,偶尔帮他整理褶皱。
许嘉弈的头发很长,梳起来比较费劲,他自己又懒,把梳子塞给李秋词之后,就不管了。
李秋词没有给任何人梳过头发,只是给嘟嘟梳过毛,想来......差别应该不大。
其实他很好奇,许嘉弈为什么要留这么长的头发。
当然,他长发很有魅力,只是有点太长了,不容易打理。
李秋词垂着头,将他的长发梳顺,他一向细心又耐心,一次也没有弄疼过许嘉弈。
“你在好奇什么?”
他突然发问,安静的室内只有他的声音,把李秋词吓了一跳。
执行官的眼睛是透视眼吗?
为什么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还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好奇我的头发为什么这么长?”
许嘉弈仰起头,笑得恣意,似乎胜券在握。
李秋词移开视线,不敢和他张扬又热烈的视线相交汇。
“没有。”
“哼。”
实在是看不得许嘉弈那么得意的样子,像一只得到了骨头的小狗,叼在嘴里到处炫耀。
让他很想抢走他的骨头……CH
李秋词恶劣地想着,给许嘉弈梳好了头发。
看着自己的杰作,居然手艺还不错,李秋词更加奇怪。
他从小没有父母,没有和任何长头发的人相处过,为什么无师自通,会扎头发?
“手艺不错,之前有人说喜欢我长发,所以一直没有剪。”
从那个人说那句话之后,到现在,一直没有剪过。
可他没印象是谁说的,理所当然地认为是阮清。
许嘉弈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你以前给别人扎过头发?”
这话有些酸,李秋词摇摇头:“没有,可能是天赋。”
“哦。”
许嘉弈的脸色不太好看,应该是不相信的。
一个被人强迫发生关系好几天,次日就能整理好心情,将几夜情对象抛下,不计较,不追究的人,没有什么信用可言。
哪怕那个用强的人是他许嘉弈,他也不允许对方那么轻率地抛下他。
许嘉弈板着脸出门,李秋词不知道他哪根筋又搭错了,想着老板可能都是这种臭德行,没跟他计较。
一路上,许嘉弈一直不说话,直到走到车边,他靠在车门处,司机已经开了门,但他没有上去,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李秋词。
李秋词看看司机,司机也莫名其妙,和李秋词面面相觑。
他发动自己傲人的智商,试探着走到司机的位置,给许嘉弈开着门,给他护头,大小姐才终于上车了。
真是矫情死了,烦人。
本来加班就烦,还要陪着事儿妈上司应酬,本就不愉快的生活,雪上加霜。
李秋词叹息一声,打算坐进副驾驶。
“咳。”
许嘉弈做作的咳嗽声传来,李秋词不知道他又有何贵干,探头关心道:“清喉片要不要?”
“不要!”
许嘉弈顿时头上三把火,看着那个该有眼力见的时候,没有眼力见的家伙。
李秋词头都大了,有话能不能只说啊,为什么总要睁着一双眼睛瞪着他,让他自己猜啊!
老板的心思真的难猜至极。
老板心海底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