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说,“是。”
“你叫我父亲,我也没把自己真的当做你父亲过。”裴酌说。
裴砚没说话。
“这两天站在你房间的门口是,无数次我都压制不住内心的暴戾,想冲进去把你杀了。”裴酌冷笑一声,“毕竟想杀你这个时候太容易了。”
裴砚抬眼看着裴酌,“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因为已经杀了一个解玧臣,你怕他恨你?反正都恨了,多杀一个没关系。”
“你应该庆幸你没有对柠柠做出什么来。”裴酌淡淡道,“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
“你当然可以杀了我。”裴砚说,“你想杀了我也是轻而易举的。”
裴酌冷漠的打量着裴砚。
“你杀了我准备怎么处理我?”裴砚把枪掏出来拍在桌上,“把我丢进某个不知名的星球自生自灭,还是把我丢进宇宙中让我被撕碎?”
“我做了错事,也应该由帝国的律法来处置,我愿意接受,但是你现在要杀了我,你知道你成了什么吗?”
裴酌只是平静地伸手握起了枪,他看着这把枪,然后又去看裴砚。
“杀了我你以为柠柠就能属于你了吗?”裴砚继续说,“我记得还有联邦的王,还有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你都能杀了吗?”
“裴酌,你又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吗?”裴砚问,“你杀了人,你不难过,但是苗柠会痛苦。他不表现出来是不在意吗?是冷血吗?只是怕你而已。”
裴酌的手微微一僵,怕他?为什么要怕他?
“连做梦睡着了都在和解玧臣说对不起,裴酌你的确干了好事。”裴砚笑起来,“你只是想这朵娇艳的花在你怀里枯萎而已。”
“闭嘴!”
枪抵在了裴砚的眉心,裴酌阴沉道,“你们都死了,他自然就属于我了,时间那么长,他会把你们一一忘得干干净净。”
裴砚毫不在意,他笑了一声说,“可以,继续。”
“杀了我。”
杀了……
“裴酌,住手。”苗柠的声音沙哑。
裴酌的手僵硬起来。
他抬头看去,beta扶着扶梯,脸色苍白。
裴砚微微睁大眼,“柠柠。”
裴酌如同握着什么滚烫的山芋一般,他把枪丢了出去,然后快速上楼。
“柠柠。”裴酌小心地把几乎脱力的青年抱起来,“怎么没睡觉?应该很累吧。”
苗柠抬眸看着裴酌,他说,“裴砚的事,自有帝国的律法,你不能私自动手。”
这是帝国的保护神,永远会保护帝国的民众,但是现在这个人因为他……变成了这副模样。
说到底都是他的错。
都是因为他过于不专情的缘故。
专情这个词对一个浪子来说实在有些可笑,即便苗柠对裴酌有所喜欢,他也不觉得自己会专情于裴酌一个人。
苗柠伸出手搂住了裴酌的脖子,他哑声说,“裴叔叔,求您了,别杀其他人了……”
裴酌抱着苗柠往房间走,他低声安抚道,“好,你说的都答应,你别哭别难过。”
苗柠闭了闭眼,把眼底的那点泪水眨开,他说,“对不起。”
“柠柠没有对不起我。”裴酌温柔道,“柠柠好好睡觉,无论什么事情都有裴叔叔在,裴叔叔会处理的。”
“不。”苗柠几乎是语无伦次一般,“裴叔叔,您别这样了,是我的错,我跟您在一起,您别再针对其他人了,您变回以前的模样好不好?”
裴酌僵在原地,他……变成了什么模样了?他把苗柠吓到了吗?
“裴叔叔。”苗柠抬头去,“您别这样了,您不该这样。”
“可是柠柠,我已经这样了,已经犯错了。”裴酌轻声说,“我现在只想你好好的。”
“想和柠柠离开这里,我们去一颗不知名的星球生活,只有我们两个人。”裴酌声音更轻了,“柠柠这样爱玩,肯定不能接受的吧?”
去别的星球生活,只有他们两个人。
放在以往,苗柠会觉得难熬,但是现在他却觉得……这样最好不过了。
至少把裴酌安抚下来。
“柠柠,如果我告诉你……我没杀解玧臣,你还会害怕我吗?”
苗柠怔怔地看着裴酌。
没杀解玧臣?
“我不想你关注他。”
对,裴酌从来没说过自己杀了解玧臣这样的话,都是他说的,裴酌只是没有反驳而已。
裴酌没有杀解玧臣。
苗柠唇颤抖了一下,“裴酌。”
裴酌将怀里的青年抱紧,“我没杀他,我只是……”
他只是把人丢给塞尔伊德了而已。
“至于塞尔伊德有没有杀他我不知道,但是我没有杀他,柠柠。”
苗柠从未见过裴酌这番小心翼翼又可怜的模样。
裴酌试图解释着,“我厌恶他,不愿他出现在你的面前,所以我……我是想杀了他的,我没有杀他,塞尔伊德和他一起走的,我没有杀他们。”
他的确没动手杀解玧臣,但是解玧臣能不能活下来裴酌不知道,不过他也不在意,他只是想告诉苗柠他没有主动杀解玧臣而已。
一个解玧臣怎么能横在他和苗柠中间?
就算是塞尔伊德不杀解玧臣,解玧臣活下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这种话不需要和苗柠说了。
年长的alpha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他当然没有骗苗柠。
苗柠将alpha的脖子搂紧了些,他声音沙哑,“我知道了,裴叔叔。”
“所以你不要怕我,也不要讨厌我。”裴酌低下头来轻轻地亲了一下苗柠的唇,“我依旧是那个裴酌,我会送裴砚去军部接受惩罚。”
苗柠唇动了动,他说,“如你所说,你放下帝国上将的事务,我们去不知名的星球生活,就我们两个人。”
这里的人也很少,就像一个小小的村落, 藏着勤劳又朴实的人们。
这里甚至没有覆盖着卫星,如同与世隔绝。
苗柠曾经以为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过不了这样的生活的,但是现在他好像已经习惯了。
苗柠踢了一脚抱着他的裴酌, 又踢了一脚被子,他的脚被裴酌牢牢的握住。
“裴叔叔。”苗柠好像清醒了一些。
“柠柠早上很有活力。”裴酌低笑了一声钻进被子里。
“裴叔叔!”苗柠的声音一下子就变了, 他有些难受, “裴酌。”
裴酌没有办法回话, 只能按着苗柠的膝盖。
苗柠动不了, 咬着手指头压住自己的声音, 直到他发泄出来。
裴酌钻出来, 想要亲苗柠, 被苗柠嫌弃的躲开了。
“脏死了。”
“自己的东西还嫌脏。”裴酌舔了下唇,“明明很甜。”
苗柠:“……”
他耳朵有些热, 推了推裴酌,“起床了。”
“今天休沐日。”裴酌把苗柠搂紧,“可以不用早起。”
M15一月一度的休沐日,这一天所有人都不用劳动。
“休沐日啊?”苗柠说,“我都忘了。”
这两年在这里的生活过分惬意,苗柠竟然已经习惯了这里慢吞吞的节奏。
甚至, 习惯了裴酌一直陪着他,习惯了裴酌的亲吻和拥抱他的力道。
也许是裴酌总是变着花样和他玩, 他完全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
过往的种种好像一场梦, 苗柠有时候都觉得一直待在M15星球也好。
明明一开始的时候,只是为了安抚裴酌的, 为了安抚那个时候明显不对劲的裴酌。
“柠柠今天中午想吃什么?”裴酌问。
怀里的beta玩着他衣服的纽扣,“现在什么都不想吃。”
“那先睡一会儿?”裴酌问。
“……”
苗柠眨了眨眼看着裴酌,“裴叔叔,我们去露营吧!”
“带上帐篷,我们去露营。”
裴酌喉结滑动了一下,“柠柠又想玩什么?”
“这次是真的露营!”苗柠脸红,“才没有想在野外玩呢!”
裴酌低笑一声,“上次柠柠也是这么说的。”
苗柠:“……你嘲笑我?”
“不。”裴酌说,“我很喜欢。”
苗柠:“……”
“柠柠很会玩,我都很喜欢。”裴酌含住那颗敏感的唇珠,“柠柠怎么样我都喜欢。”
苗柠被亲得头晕,他小声,“那……那你到底要不要去露营。”
“当然是要去的。”裴酌含笑着,“柠柠想带什么玩具?”
苗柠:“……”
他镇定自若地挑了几个玩具放好,语气淡定,“反正到时候我只要玩具。”
“真的吗?”裴酌不信。
“当然是真的!”苗柠不忿,“玩具比你好玩多了!”
裴酌又笑,恼羞成怒的青年脸上都染着绯红,看起来格外可口。
裴酌低下头舔了舔青年的唇,“现在别勾我,我收拾东西,先出门。”
苗柠大怒:“我没有勾你!”
裴酌点头说,“对,你没勾我,是我自己精虫上脑,几天没和柠柠亲热就忍不住了。”
苗柠:“……”可恶,虽然他自己承认错误了但是完全不觉得爽。
裴酌收拾好了东西后把东西放到旅行车里。
苗柠在副驾驶坐上后问,“这里的文明和科技都很落后,你习惯吗?”
“当然习惯。”
说到这里,裴酌看了一眼苗柠,他说,“这里很好,我很喜欢,我可以在这里待一辈子。”
一辈子啊……
苗柠想,一辈子还有很长呢,说不定裴酌就不想待了。
“柠柠。”裴酌声音低沉,“你……后悔了吗?”
“嗯?”苗柠转头去看裴酌,“什么后悔了?”
见苗柠神色无异,裴酌在心底松了口气,他说,“没什么,我们走吧。”
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大概是因为休沐日,所有人都休息去了。
M15星球上唯一的教堂伫立在星球中央,自由女神像高高站起。
苗柠多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来。
没多久就到了平坦开阔的草地,这里看起来不会有野兽出没,同样更不会有人到来。
裴酌把餐布摆好后问苗柠,“这会儿饿了吗?”
苗柠摇了摇头,他压着餐布的一角说,“裴叔叔先搭帐篷。”
裴酌听话地搭好了帐篷。
帐篷上挂着探测仪,如果有虫蚁蛇鼠出没可以发起警报。
裴酌检测过探测仪后伸出手拉了苗柠一把,“现在有太阳,先进帐篷里?”
苗柠点了点头。
帐篷里比外面凉爽了不少。
裴酌低下头嗅了嗅beta的后颈,他低声道,“我易感期快到了。”
苗柠睁开眼看着裴酌,他木着脸,“你准备好吃的了吗?”
“准备好的。”裴酌舔了舔苗柠后颈的软肉,“柠柠不用担心会饿肚子。”
谁家alpha易感期七天到十天啊?苗柠第一次经历裴酌易感期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搂着裴酌的脖子恶狠狠的开口,“控制自己,不准一直欺负我。”
裴酌:“……”易感期的时候,他的beta就在身边,他还能怎么控制,当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含着那块软软的肉试图标记苗柠,很快苗柠就软了。
苗柠呼吸有些不畅,“裴叔叔。”
裴酌轻轻嗯了声,他把苗柠压制着,声音微哑,“柠柠刚刚不是说,只要玩具不要我?”
苗柠抓紧了裴酌的衣服,“脱、脱了。”
“玩具是你的,我也是你的。”裴酌说,“柠柠都要。”
“柠柠要吃饱。”
“在帐篷里,柠柠能吃饱吗?是不是该去外面?”
苗柠被刺激得身体紧缩。
裴酌轻轻拍了拍苗柠,“宝贝轻点。”
“你、你才轻点。”苗柠咬着牙,眼泪汪汪,“都是老男人了,怎么还这样……”
“老男人?”老男人目光幽暗,“柠柠这样说,我可不困了。”
什么时候……这个人困过?
露营变成了营帐里渡过。
苗柠果然吃饱了。
他躺在裴酌怀里,有着吃饱喝足的满足感。
裴酌揉了揉苗柠的小腹,声音微哑,“柠柠,好像怀孕了一样。”
苗柠一顿,他抬起眼说,“我不会怀孕,也不会生小孩。”
裴酌含笑道,“我也不需要这些,我只要柠柠,其他的我都不要。”
“只是觉得这样的柠柠,好涩。”
“像在玩孕夫play一样。”
苗柠:“……”
裴酌好像彻底坏掉了。
他憋了好一阵终于还是说,“出来。”
“不要。”裴酌拒绝,“柠柠喜欢。”
苗柠:“……”
“M15星很小,柠柠想去别的星球吗?”
“不想。”苗柠说,“我很懒,留在这里就好了。”
裴酌脸上的笑容无法抑制,他说,“我也觉得留在这里就好了。”
苗柠定定地看了裴酌好一会儿又闭上眼。
alpha的气息无法忽视。
裴酌依旧无法标记苗柠,这是正常的,alpha无法对beta进行标记,但是裴酌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在M15星,他不需要有别的担忧,只需要让苗柠开心,让苗柠对他保持新鲜感就好了。
好好的休沐日就在野外度过了。
休沐日一过,教堂的钟声敲响。
苗柠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这个时候裴酌已经回来了。
穿着露肩背心,露出手臂上结实的肌肉来,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黝黑。
苗柠趴在窗上看了好一阵,然后说,“不守a德。”
裴酌:“……”他什么时候不守a德了。
beta说完这句话又躺了回去。
裴酌还是换了件衣服,然后去掀苗柠的被子,“宝贝,该起床吃饭了。”
苗柠唔了一声,伸出手来。
alpha把人抱起来,温柔问,“感觉怎么样?”
“嗯。”苗柠懒懒地应了一声,“很好。”
裴酌亲了一下苗柠的唇,“我把前些天猎的东西卖了,你想要什么?我们下午去市场买。”
苗柠没什么想要的,他说,“东西不需要,不过你得准备好吃的。”
他又开始忧虑裴酌的易感期了。
裴酌安抚着他,“我会注意的,绝对不会伤害你,你放心。”
这一点苗柠当然相信,但是他不想再想alpha易感期的事。
苗柠生硬转移话题,他摸了摸肚子问,“我是不是变胖了?”
“……”裴酌颠了颠怀里的beta,“没有,跟以前一样。”
苗柠唔了声,他搂着裴酌的脖子问,“那你是不是变壮了,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都没这么壮。”
裴酌:“……”
“不过这样很好。”苗柠说,“壮一点有安全感,抱我都不担心我摔跤。”
裴酌哭笑不得,他想说就算自己不那么壮也能抱起苗柠,但是最终他还是说,“那我多练练。”
苗柠摇头,“那算了,你年纪也不小了。”
裴酌:“……”
短短两天,他听见苗柠说了两次他老了,年纪不小了,这让他开始焦虑,“我真的老了?”
苗柠抬眸看着裴酌。
按照现在人类普遍死亡的年龄,四十岁甚至算不上中年,所以裴酌还算年轻的,只是比起苗柠,他确实年长许多。
“我还能活很久很久,这个年纪甚至还没到中年。”裴酌也说。
苗柠眨巴了一下眼睛,他抬起腰,靠近裴酌,“嗯,爸爸,你说得对。”
裴酌脑子微微一懵,即便是裴砚,以前也只会叫他父亲,从来没有人叫他爸爸。
更何况是苗柠……
苗柠这么一叫,显得格外的色.情。
“爸爸,你怎么不说话。”苗柠的呼吸喷洒在裴酌耳侧,“不喜欢宝贝这么叫你吗?”
裴酌喉结滑动着,“柠柠,昨天做了那么久,你该休息,所以不要再勾我了。”
“爸爸。”苗柠去含裴酌的喉结,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你看,还挺年轻的。”
裴酌不再言语,把这个叫着他爸爸的beta重新抛回床上。
苗柠睁大眼,伸出手,“别……裴叔叔。”
裴酌目光晦涩不明,他欺身上来,“柠柠刚才不是叫爸爸吗?怎么不叫了?”
苗柠:“……我,我好累。”
裴酌把苗柠翻了个身,“我给你看看,还疼不疼。”
“不不不,不疼,就是累。”苗柠连忙往床角缩,“我恢复很好你知道的。”
裴酌:“……”
看似在拒绝,但是每一句都在告诉他,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
裴酌想,他的宝贝真会勾人。
但是裴酌还是顺从苗柠,没有和苗柠做些什么。
他揉揉苗柠说,“柠柠到时候还是可以叫我爸爸的。”
苗柠:“……”
没几日,裴酌的易感期就来临了。
苗柠紧张地翻看吃的够不够,他实在是有些怕裴酌的易感期。
只是他的手刚打开柜子,就被身后横过来的手紧紧握住。
裴酌微凉的声音响起,“柠柠,是想跑吗?”
“没有!”
苗柠回头,他下意识露出一抹笑,“我就是看看吃的够不够。”
“已经准备好了。”裴酌把beta抱进怀里,他深深地在beta后颈嗅了一下,似乎能闻到某种幽幽的香味。
事实上beta身上没有信息素。
屋子的门窗都被紧闭,裴酌的信息素全部都被封闭在这间屋子里,一丝也没有泄露出去。
信息素目标明确地往beta身上钻,把beta包裹,试图让信息素在beta身上停留。
苗柠想,幸好裴酌的易感期是一个季度一次,而不是一个月一次,要不然真的没人受得住。
这个时候的裴酌就像是两年前的裴酌,不安焦躁没有然后安全感,总担心苗柠离他而去。
苗柠抬起头去亲易感期的alpha,试图让alpha获得安全感。
“柠柠,我的柠柠。”裴酌声音低哑,“我的柠柠。”
苗柠睫毛颤抖着。
平时能玩的都玩,但是裴酌的易感期他还是会觉得有些害怕。
“别怕。”裴酌安抚着,“我不会伤害你的。”
好像易感期的是苗柠而不是裴酌一样。
苗柠轻轻地答应了一声。
“我的柠柠。”裴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柠柠不能离开我,我会死的。”
苗柠不是第一次听见裴酌这样说了,他心头又颤抖起来。
好像只有易感期的时候,裴酌会把平时的不安全部说出来。
苗柠一直不敢回答这句话,现在他能和裴酌在一起,可是他哪里敢保证一直跟裴酌在一起?
就算是有一点点的想法,他也……他也不敢保证自己真的能和裴酌一直在一起,他太清楚自己的本性了。
“柠柠。”裴酌低声说,“你听见了吗?”
苗柠唇一抿说,“我听见了。”
“我知道,柠柠仅仅是听见了。”裴酌嗅着beta颈间的味道。
苗柠抬眸,“所以裴叔叔……”
“在我易感期的时候,宝贝不要说一些会让我恐慌的话。”裴酌声音微哑,“好吗?”
苗柠抿了抿唇,点了点头。
裴酌的易感期和裴砚的易感期不一样,他的理智尚存,很明显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不过苗柠不知道裴砚是真的失去了理智还是装的。
裴酌嗅了苗柠好一阵,直到外面滴滴沥沥的下起雨来,苗柠听见了教堂的钟声。
裴酌含住苗柠的唇,声音沙哑,“宝贝,要开始了。”
那道钟声像是一个信号,裴酌在易感期发热了。
屋子暗了下来。
黑暗的屋子里,beta被钉在alpha的身上,像是无法抽离。
他低下头,把脑袋埋在了alpha的肩颈。
像是凶猛的野兽给自己的领地打上了标记。
古朴的煤油灯照亮了屋子一隅。
白皙的手被紧紧地扣住,把哭声也牢牢的控制着。
“裴酌。”
苗柠声音颤抖,“我饿了。”
alpha不知道beta是真的饿了还是为了逃避他,他抱着beta去寻觅食物。
双腿无力的挂在了alpha的腰间,垂落着。
苗柠羞耻极了,他说,“把灯熄了。”
“熄了灯就吃不了东西了。”裴酌看起来十分理智,“柠柠饿了,需要好好吃东西。”
他这样说着,那双眼却深邃不见底,根本没有多少理智。
苗柠没有办法,只能低声说,“你不准弄了。”
裴酌置若未闻,这是他的beta,他为什么不可以弄?
“你吃。”裴酌说,“我很乖。”
苗柠:“……”
他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好几天他就忍不住眼前发黑。
他是爱玩,但是这种强度实在过于恐怖了。
还好,还好裴酌的易感期是季度的。
苗柠庆幸了一秒后又没有力气了。
裴酌喂着他吃面包,声音很轻,“等易感期过了我给你做烤鱼。”
苗柠:“……”他现在就挺像鱼的。
alpha的发热期跟野兽似的。
苗柠昏昏沉沉的想,失去理智的时候,的确像野兽一样。
还得是beta,不会被原始的天性所操控。
裴酌的易感期在七天后结束了。
那个时候苗柠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被裴酌抱在怀里,像是被妖精吸了精气一样。
alpha神采奕奕,而beta脸色苍白。
他又睡了一天一夜才稍微的缓过来一些,裴酌已经猎了东西回来准备做冬衣了。
“兔子,养的吗?”苗柠趴在床上问。
裴酌嗯了声,“养两只,生一窝,给你做好吃的。”
苗柠:“……”
他眼底露出些许茫然来,总有一种这句话他曾听过的错觉。
但是事实上这的确他第一次听见,也是裴酌第一次说。
“柠柠?”裴酌又叫了声。
苗柠嗯了声,他看向裴酌,“我要吃红烧的。”
“好。”裴酌微微笑了笑,“什么都可以。”
苗柠又闭上眼沉沉的睡过去了。
裴酌给兔子丢了草,这才转过身去。
而M15星球许久不曾响动的警报器却忽然响起来,这意味着有入侵者。
或许是星际海盗,或许是别的什么人,既然是警报器那就意味着来者不善。
裴酌这个时候没准备去搭理这些入侵者,一般的入侵者也没办法穿过M15星球的防线。
他给苗柠把被子盖好,计算着给苗柠做点什么吃的比较好。
苗柠睡了一个下午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M15星球的警报器早就不响了。
他坐起来,被子从他的身上滑落,露出斑驳的肩。
他叫道,“裴酌。”
alpha钻进卧室含笑道,“醒了。”
苗柠点了点头。
裴酌取了衣服给他包裹上才说,“醒了我们就去吃东西。”
苗柠确实饿了。
裴酌把人抱起来,来到餐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