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江安河说。
“就是…”一人开口说了什么话。
“我一定要报警。”那人握紧双手。
“不要冲动。”于向阳劝他, 这种场面做出这种行为, 结局只有一个“寄”字。
这人低头握着手机, 没有搭话。
这件事让他们通过面试的好心情彻底转向低迷。
王大山打完电话回来, 表情却不好看。
“怎么了？”于向阳问。
“邻居看到了我的直播, 有人…”他捂着脸，知道迈出这一步会遭遇什么, 但是他没办法。
“你要不让你的家人离开这里？”江安河提议。
“嗯, 我也有这个想法。”王大山点头, “等我在赚一笔。”
他今天人气很高，礼物很多, 吃的也很卖力, 但是和公司分成到他手里就没那么多了。
公司告诉他有各种克扣, 还有一部分要压着等月底才发。
王大山不懂这个, 自然是公司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他去卫生间洗漱。
几人很快就听到里面传来呕吐声。
“恶心死了。”有人捂着耳朵，也对他有了意见。
他出来时，要上床铺。
下铺的男人开口，“不要碰到我的床。”
王大山身体一僵，“对不起。”
他小心的爬上去。
“谁给我换个床位啊？我闻到了一股粪味，熏死了！”他又捏着鼻子道。
“你这是想干什么？”典缀看不惯他这么阴阳怪气，“大山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用得着一直这样吗？”
“我说他，挨着你了吗？”男生坐起来，火气冲冲，“劳资就是觉得他恶心，难道不是事实吗？直播间那些人也不都是这么说的，为了钱尊严也不要了！”
“他是为了妻女，总比某些好吃懒做想躺着赚钱的人好吧。”典缀反击。
“啧，你们难道心里就不恶心吗？”男生看向其他人，“你和他对着头睡觉，不会闻到臭味吗？”
旁边上铺的人，表情有些不好。
“你他妈在逼逼一句，老子打死你！”典缀脾气上来了，挽起袖子就要上。
“谁怕谁！”男生也站起身。
上铺的王大山脸色惨白，他捂着脸小声哭泣。
两人在宿舍打了起来。
但男生不怎么锻炼，个头也没典缀高，所以很快他被摁在地上。
男生脸憋的通红，嘴上还不依不饶。
“你他妈死到临头还嘴硬！”典缀攥紧拳头，就要朝他面门砸去。
男生终于知道了害怕，开始道歉，然而话里还是夹枪带棒。
“你不过是眼红他而已。”江安河这时候才开口，“看到他一夜赚了这么多，你又得知了不平等条约，心中有火气有嫉妒，所以冲他发泄出来。”
“谁眼红了！”他扯着嗓子。
“不敢迈出那一步，又眼红别人赚的多，你这种人多的是。”江安河呵呵两声。
男生闭嘴了。
典缀收回了手，“窝囊。”
他骂了一句，去卫生间洗漱。
封游看着这场闹剧，一直没出声，他的表情很严肃，手指点在备忘录上面，不停的记录着什么。
上面依旧是标点符号和数字。
夜渐渐深了，即使有太多心情，他们还是抵不过困意，陷入了梦里。
封游半夜想上厕所，他摸着手机打开照亮，之后下床去卫生间。
本来还带着困意，但是洗手的时候，封游看到镜子里倒映的场景时，一个激灵人直接清醒了。
镜子里，在他后面吊着一个人。
“……”
封游觉得周边温度在不断下降，他闭了闭眼睛，想装作不知道，回头离开。
但转身就对上一张惨白的脸，这是个中年男人，和镜子里的人又不一样了。
他吐出舌头，嘴唇发紫，眼珠炸裂。
封游被这贴脸杀吓到后退，腰撞到了洗手台边缘，嗑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还我命来！”
他伸手就要来掐封游的脖子。
因为十点之后会断电，电源只有旁边台子上的手机，因此这鬼显得更阴森可怖。
封游手摸到什么东西，砸向那鬼，对方反应极快的躲开，眨眼消失不见。
他稍微松了口气，洗了把脸，在看镜子，之前的吊死鬼也消失不见了。
封游揉揉眼睛，都要怀疑刚刚是出现了幻觉。
他拿着手机出了卫生间，而镜子里有人慢慢站起身，最后上半身填满了整个空间。
他紧紧盯着青年的背影。
对于见鬼，封游没任何心理波动，他躺在床上很快又睡着了。
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卫生间传来“砰！”的一声响，像是镜子碎掉的声音。
接着一个人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他朝着封游的床铺走去。
之后自然的躺在青年身边，与他背对背而眠。
封游八点起来，发现其他人已经穿戴好了。
他揉着脖子，摇摇晃晃起床去洗漱。
“你这是怎么了？”典缀看着他，很是惊讶他眼底的青色。
“昨天起夜撞鬼了。”
封游轻描淡写地开口，却让房间里各忙各的众人同时停下动作，齐齐看向他。
“开玩笑。”他笑着说。
“这个玩笑可不好笑。”有人说。
而玩家却不觉得封游是瞎说的。
他们的表情都凝重起来了，因为昨天他们睡的很死。
几人默契的落在后面，等其他人离开，之后询问封游详情。
“洗手的时候…”他说了下大概。
“也就是说，这个宿舍最起码有两只鬼？”他们惊讶。
“嗯。”封游点头。
“他们可能也是曾经的主播。”江安河猜测。
封游赞同。
收拾一番后，他们去饭堂吃饭。
这里提供的食物正常但是很垃圾，清汤寡水，果然免费餐没有好吃的。
勉强填饱肚子，他们看了今天直播的时间，离开了公司。
“我打算找其他工作。”典缀率先开口。
“我们能找到吗？”于向阳并不看好。
“试试。”江安河也有这个想法。
公司太黑心，如果他们想靠着直播赚钱，那等着喝西北风吧。
“附近有餐厅。”乔萌萌说：“我来的时候特意关注了一下。”
于是五人朝着餐厅去。
那里的确招两个服务员，他们先让女生做选择。
最后是乔萌萌和于向阳招上了，因为一个人美一个嘴甜。
这个世界非常畸形。
这里是大城市，但是工资都低的要死，但网上的观众又非常有钱，所以很多人都加入了主播这个行业，想轻松赚钱。
但也因为主播太多，太泛滥，所以很多人赚不到钱，这时候就要出其不意。
比如吃一些奇怪的东西播眼球。
他们当服务员一个月也就一千一，若是现实里，他们根本看都不会看，但在这个世界，他们不得不先干着。
剩下的三人沿着这条路很快发现了其他地方的招聘。
超市的搬货员，需要体能好，力气大的。
三人站在一起，封游被刷掉了。
他无比郁闷，很想为自己辩解一番，他没有这么弱好吗？
但不管怎么样，最后剩下他一个人没有工作。
站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封游竟生出了一股这个世界没他容身之处的孤寂感。
抹了把脸，封游打开手机，本想记录点东西，结果看到直播软件上有红点，这说明有消息。
他疑惑点开，之后发现了一条私信。
[方便见一面吗？]
[你是我的菜。]
封游面色黑了下来，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给你交个朋友。]
点开那个注册用户，id随意，头像默认，地址是本市，像是新号。
封游直接无视。
他似乎运气很不好，跑了几个地方，不是人满了，就是不要他。
封游挫败十足的回到宿舍。
舍友除了王大山不在，剩下的人都在躺尸。
玩家找的工作都是晚六点下班，而他们的直播时间也调到了八点到十一点，这是固定时间，当然想加播也可以，但不可以早下播。
封游今天拿了一大碗洋葱，王金玉也在场，看到他这样，十分不满，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其他人拿的东西和封游相比，都可以说是：在努力了。
最后他们看向王大山，对方选择了金额为一百的指甲盖。
这是一瓶装罐头的玻璃瓶，里面的指甲都是从人身上剪下来的，有染了指甲油的，还有带着灰尘脏兮兮的。
总之让人看了就犯恶心。
封游蹙紧眉头，旁边的王姐很是满意他的选择。
之后，他们各自进了直播间。
封游刚吃了两口洋葱，已经满脸泪痕。
而他的观众人数在数字“5”左右。
[好无聊。]
[吃的太普通了。]
[虽然你哭的很带劲，但是抱歉。]
[溜了溜了。]
来来去去，最后直播间只剩下“1”人。
[主播为什么不回我？]
观众留下这句话，开始刷礼物。
之后，封游靠着这一位大哥荣登今天礼物榜第一。
好多人点进来就看到一个像是新号的观众不停刷各种高额礼物。
[有钱啊！]
[不是这么无聊的内容，榜一大哥你是瞎了吗？]
[这不会是自己砸钱搞的噱头吗？]
[嘶，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来来走走，直播间也没留下多少人，因为主播只会吃洋葱，然后哭哭哭。
观众现在不爱这口。
“你为什么要见我？”封游问。
[你是我的菜。]
对方直言不讳。
封游眼皮一抽，“我不搞潜规则。”
[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呵呵。”封游却不信。
今天最爆火的直播间依旧是“王大山”。
[我还以为昨天吃的已经够奇怪，没想到今天更炸裂！]
[主播好会吃，给你打赏！]
[这人气飙升快赶上小茉莉和宅星星了吧！]
[说起来，这两天那两人都没直播。]
[人家一场赚不少，当然要好好休息一下。]
[主播吃快点！]
[嘎嘣嘎嘣！]
[太炸裂了，溜了溜了…]
[快点给主播打赏，他的礼物榜要被超了！]
[卧槽，这礼物榜怎么回事？另一个主播人气一百都没有？]
[好像是被大哥看上了。]
[哦~]
两方有了比较之心，直播间礼物更是满屏飞舞。
直播时间一到，封游就下播了，他看着那些打赏，和平台五五分，各种克扣到主播手里的钱，即使是在副本里，他还是有些肉疼。
这次他人气不高，但是礼物不少，所以王姐对他的脸色好了一些。
她先骂了其他人一顿，单独留下了封游。
“你是怎么回事？不互动就算了，还冷着脸？”
封游不说话。
“多好的机会，有人愿意给你砸钱，你还不快点抓住？”王姐教育，“我已经替你和那位先生订好了餐厅，明天下午两点去云上晚。”
封游惊了，“王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露出这幅大惊小怪的样子。”王金玉道：“当主播就是为了讨好看直播的观众，套他们的钱，你要知道现在的观众很少看脸打赏，你能遇到偷着乐吧。”
“可是…”封游皱眉。
“只是吃个饭又不是要吃你，怕什么？”王金玉又道：“而且你一个男生至于吗？装什么清高！”
封游抿唇，没有再发言。
看他默认，王金玉露出一抹讽刺，“我就说嘛，你一定会答应，那位先生还说什么不让我逼你，呵呵。”
从办公室出来，封游一直在想事情，回到宿舍差点撞门。
“你这是怎么了？王姐和你说什么呢？”宿舍人围过来，一脸好奇。
“我好像要发达了。”
封游狠狠抹了一把脸，扯了扯嘴角。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10-27 16:58:22~2023-10-27 21:00: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简夕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没人认为这是好事，毕竟这个世界如此畸形。
王大山今天回来的最晚，他脸上没有任何血色, 捂着腹部，走路双腿都在打颤。
“你没事吧？”于向阳问。
王大山摇摇头, 之后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欸？”典缀发出疑惑。
“公司给我安排了新的住处。”他说。
“哦哦。”
他们有些诧异, 但又觉得很合理。
“你帮他出头，人家火了可没任何提携你的意思。”王大山下铺的男生, 在人走后，开始嘲讽典缀。
典缀懒得搭理他。
排队洗漱之后, 各自回到床铺上。
封游无聊的刷着手机, 之后就看到首页推荐的人气主播“小茉莉”开播了。
他点进去。
“卧槽！”
同宿舍其他人叫了出来。
“这是…”典缀惊讶的握着的手机差点摔掉到地上。
他手忙脚乱的捧住，表情十分难看。
封游也蹙起眉头。
画面里的小茉莉, 穿着依旧很仙女, 她的眼睛蒙了起来, 嘴角挂着标志性笑容。
之后长相可爱的小茉莉退后几步, 让镜头能够罩到她的全身。
小茉莉趴跪在地上, 镜头移动, 就见女生面前放着农村喂猪的猪食槽，里面是一些剩饭剩菜加上饲料搅拌而成。
而小茉莉抬了抬头, 对镜头笑了笑, 之后爬到猪食槽面前, 双手撑着边缘，头埋到里面, 开始吃那些东西。
[卧槽！小茉莉牛啊！]
[这也太拼了吧。]
[不愧是我们小茉莉！]
[吃播一姐不是白叫的。]
[火箭跑车走一走！]
直播间沸腾起来, 各种礼物刷了满屏。
小茉莉吃的又快又急, 就像抢食物的猪那样, 这种场面很令封游等人不适。
她被呛到了，抬起头嘴巴里的东西被喷了出来，小茉莉非常害怕，连忙开口道歉，她抖动着身子，很急切。
因为对她感官不错，直播间没人会说她，都是让她慢慢来。
她又低下头开始进食。
封游退出了直播间，他抬头看着对面的典缀，对方点头。
其他人想效仿大热主播，却都无法彻底的接受那些食物，所以都不温不火。
睡觉之前看的这场直播，让封游三天不想吃饭。
他放下手机，放空脑袋休息。
次日，他被房间里其他人走动的声音吵醒，因为几个玩家都有工作要早起。
封游睡不着了，也跟着起来然后去洗漱。
他没什么胃口，连早饭都没吃，而是在公司闲逛。
遇到工作人员，封游就会上前攀谈。
“小茉莉和宅星星不住在这里吗？”他好奇。
“大火的主播当然有自己的房子。”员工说：“他们都是住在公寓那种级别的屋子。”
封游点点头，还想问其他的，但是这员工一问三不知。
他只好作罢。
算着时间，封游来到“云上晚”餐厅。
他推开门，就去寻找符合他猜想的人。
“请问是封游先生吗？”服务员走过来询问。
“嗯。”封游点头。
“季先生在楼上包厢，你跟我来。”服务员说。
封游眼皮一跳，点头跟上。
这个餐厅从环境等方面都可以看出来很高档，他手伸进口袋里，紧握着折叠刀。
二楼，到了包间，服务员先敲门，“季先生，封先生来了。”
“嗯。”
清冷属于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紧接着脚步声传来。
咔嚓——
门被从里面打开。
梳着背头，西装革履，异常讲究的男人，食指碰了碰高挺鼻梁上的平面眼镜的镜架，“封游你来了，快进来。”
封游走进房间，看着桌子上放的红酒，更是戒备，“季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男人关上门，回头盯着封游打量，“想跟你认识一下，交个朋友。”
封游抿唇，与他对视。
男人没任何的心虚之意，直视着封游的眼睛。
“我们先坐下。”他说着，走到椅子旁边。
封游和他隔了一个位子。
“我叫季清铉。”男人说着，从西装外套里面的口袋掏出一张名片。
封游低头看着推过来的名片，他伸手拿起看了两眼。
橙音app就是季氏集团旗下的产品。
“嗯。”封游点头，把卡片放在一边。
看他不怎么感冒，季清铉也没任何的失望，“现在年轻人出来闯荡很不容易吧。”
封游看着他，“你的年龄似乎也不大。”
“嗯，二十八。”季清铉眼眸含笑，“比你大几岁。”
“哦。”封游很是敷衍。
“要喝茶吗？还是酒？”季清铉指着桌子上的两种饮品。
“谢谢，都不用。”封游拒绝。
“我知道你肯定对我心存警惕，但我真的没有恶意。”季清铉给他倒了杯茶。
“你说的那些话，让人很难不多想。”封游道。
“我那些都是真心话。”季清铉一脸真诚，“做不成情人，朋友也成，这也是我的真心话。”
“你们平台像我这种男生应该很多才是，不知道我有什么特别的入了你的眼？”封游好奇。
“你不懂。”季清铉摇头，“我对你一见钟情，那是一种玄乎的感觉，无法用具体语言去形容。”
“我从记事起，所有的学习爱好都是家里培养，我不排斥但绝对说不上喜欢，但是看到你那一刻起，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开心。”
他的语气很激动，“如果这辈子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会很遗憾，会觉得空虚，会觉得白活了。”
“人要为自己活，为别人左右自己的想法，这叫愚蠢。”封游对他的告白没任何的波动。
“我愿意为你变成愚蠢的人。”季清铉说。
“可是我对你不来电，你应该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凑合。”封游淡淡道。
“那请让我成为你的朋友。”他又退了一步，“你放心，我绝对不越界。”
封游略微迟疑。
“也许加深了解之后，我就会想明白，我的喜欢是一种错觉而已。”季清铉又道，他摘下了眼镜，双眸澄澈，倒映着封游的身影。
此时，他不是运筹帷幄的上位者，只是一个小心翼翼笨拙追人的讨好者。
封游思考了一番，之后点头。
“关于你们平台的吃播，你有什么看法？”封游好奇。
“我们家有好几个孩子，橙音虽然是季氏开发的软件，但实际上是属于我二哥的东西。”季清铉摇头，“对现在的直播风向，我不理解但不会多说什么。”
他非常理智的分析了一波，这种风气对平台带来的收入，自说自话了一堆，发现封游没开口，季清铉立马停止，之后紧张的看向他，“抱歉，一不小心就进入了工作模式。”
作为商人，他当然是抱着利益最大化的眼光去看待各种事物。
“没关系。”封游摆手，如果这人批判或者可怜那些人，他也许对男人感官会更差，因为太虚伪。
真诚的把属于商人冷漠的一面展现给他看，反而有助于拉近彼此感情。
不得不说，季清铉很聪明。
而封游品出了这点，却没有拒绝。
因为他有些事情还要借助这位的手而达成。
对于利用这位，封游没任何的不好意思，首先是对方自己凑上来的，而且这人出现的时机…
他总觉得不会是普通路人这么简单，没准他们有相同目的呢？
通过这次的“交心”，两人没开始的尴尬。
季清铉自然的坐到封游身边，拿着菜单询问他的口味。
封游没客气，对他不扭捏的性格，男人笑容更是灿烂。
点了十几道菜，他们边吃边聊。
封游想问橙音和他们公司有没有什么关系，还有背后人都是谁。
因此，他没怎么注意男人在不停给他倒酒。
青年不胜酒量，人趴在了桌子上，一动不动。
季清铉拿起桌子上的眼镜戴上，嘴角扬起，“狡猾的兔子。”
他起身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之后扶起两颊绯红，双眸迷离的青年。
看到封游微张着红唇，露出的小舌，季清铉喉结滚动，眼里闪过危险的暗光。
他一只手把人揽进自己的怀里，另外一只手轻轻触碰青年的脸颊，顺着流畅的线条，到了下巴，之后又向上，碰到那柔软的唇。
男人呼吸急促起来，他几乎是强压着心里翻涌的欲，让自己看起来云淡风轻。
带着青年下楼，早有车停好。
二人上了后排之后，季清铉哑着嗓子让司机开车。
他把封游紧紧抱在怀里，头埋在对方的衣领处，嗅了又嗅，就像一条狗。
但他到底还保持一丝清醒，并没有在车里做出什么不规矩的事情。
穿过两条街，车子开进一座小洋楼，进大门下车之后，季清铉打横抱起青年，脚步急切的往屋子走。
开门，他反脚关上门，抱着青年便进了卧室。
季清铉把人放在床上，之后摘下眼镜，脱掉西装外套之后，他松了松领带，然后俯身就要去亲吻品尝。
但在他俯身笼罩住青年，双手不规矩摸索时，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抵在了他的胸口。
季清铉微微一愣，之后笑了，“果然狡猾。”
躺在床上仰面的青年没有任何醉意，他双眸澄澈，“起来。”
“这把刀如果要捅死我，需要一点时间。”季清铉没任何的害怕，他紧盯着青年，眼眸露出痴迷，“而这点时间，够我好好品尝你的嘴唇。”
说完，他贴上刀尖，不顾一切的去亲吻封游。
封游没想到他会这么疯，为了亲他连命都不要了。
他侧头躲过男人的吻，之后抬起膝盖。
季清铉早有准备，双腿紧紧夹住青年的膝盖，一只手扶着他的腰，另外一只却是趁机夺过封游手中的小刀。
他的动作非常快，明显是练家子，封游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你衣服里面有…”封游笑了，他真是太天真了，男人敢往刀尖上撞，当然是因为穿了特别材质的衣服。
“宝贝，你真是越发符合我的胃口。”季清铉又去追吻他。
相比较喝醉后的偷吻，他当然更想像现在这样你来我往。
封游握紧拳头要捶向男人，却又被他握住了手腕。
男人的掌心有明显的茧子，封游抿紧嘴巴，他真是太大意了。
季清铉轻松捉住他两只手架在头顶，死死定住。
封游此时就像是案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