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游没有答,而是往怪兽那边走。
宴苏紧紧跟在他的身边。
陈木火想了想,咬牙也立马跟上。
天上开始泼墨,尖叫声更大了,祈祷声被淹没。
宴苏微微握紧双手,他眼里闪过担忧。
陈木火吓的不行,结果发现墨水根本没有泼到他身上。
以封游为中心,向四周慢慢展开透明的屏障,挡住了一切来物。
陈木火呆住了,这比boss还牛吧。
欧小海二人看到这一幕,笑容戛然而止。
“你是谁?”他们盯着封游打量,一脸警惕。
“神力不是好东西。”封游认真地开口。
“哈?”木子腾愣了下,之后眼里闪过杀意,“你是来抢夺我的神力的?”
两人说着,开始创作万物,企图杀掉这个不安因素。
但一切东西在靠近透明屏障时,直接消失不见,连个渣都没剩下。
二人看造物对他没有用,慌了。
封游这时睁开了红色的眼睛。
本来想跑的两人,被定在原地,被红眸锁定的他们,开始痛苦尖叫起来。
封游的脸色逐渐惨白,宴苏走到他身边,握紧他的手。
山被摧毁,两人像是被曝光的老鼠,要死不活躺在地上。
封游忍耐着巨痛,艰难到了他们身边。
“你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欧小海语气是无尽的恐惧。
“你…你怎么会…不是月亮…月亮才有的…”木子腾则是不解。
封游没有和他们交流的打算,手指隔空触碰他们的脑袋,一缕红光从两人的脑子里被扯出来。
“不要不要!”他们尖叫,但动弹不得,根本无力阻止。
红光游动进入封游的眼里。
那双眼睛红的诡异,他闭了闭眼睛,光芒逐渐变淡。
看到他站不稳,宴苏赶紧抱住,“不用担心,我在。”
“嗯。”封游点头。
“他没事吧?”陈木火一脸担心。
“他在,世界不会毁灭。”封游说。
“什么意思?”陈木火听不懂,“他好像还没你厉害。”
“你知道灾厄吗?”封游看向陈木火。
“知道这个意思。”他点头。
“我就是灾厄。”封游指着自己,“灾厄之力没人能控制住,我也一样,所以我在不停的死去。”
“什么…什么意思?”陈木火声音都变调了,“什么叫你在不停的死去?”
“灾厄是一种诅咒,赋予周围人厄运,带来灾难毁灭,其中包括我,而我又死不了。”
封游不舒服的揉揉眼睛,“我们先离开这里,我要出去看看,毕竟那是我的世界。”
哪怕,他们遗忘了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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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木火还想说什么, 封游手指轻点空气,周围一切都静止了。
“这…这未免…”陈木火呆住了,这就是“神力”吗?
虚空被撕开一条口子, 封游朝着外面走去。
陈木火赶紧跟上。
被拉进逃生游戏不知道多久了,陈木火突然回到现实, 他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然而现实世界正在上演着和副本里同样的事情。
山在崩塌, 地震,洪水, 大雪,建筑物被水淹没, 再往更远的地方看, 是一片漆黑。
他们此时站在一处高地,能够俯视一座城市的高度。
“这是怎么回事?”他惊了。
“这里是危菑之地。”旁边的宴苏开口, “是神明的领土, 充斥着神力。”
“也就是我们住的星球竟然是?”陈木火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进游戏之前, 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最开始的人类并不在这片土地。”封游静静看着远处, “这里最开始只有我。”
“混沌雾蒙蒙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诞生, 总之我出现在这里,并且降临就有了神智, 我按照心里的想法在这片土地上创造了很多东西。”
“花草树木, 高山流水, 飞鸟,走兽, 游鱼…”
“用人类的话来说, 像是一片世外桃源。”
“我与飞鸟在云上跳舞, 我与游鱼在水中嬉戏, 一切是那么美好。”
“直到有一天,世界开始崩塌。”
封游觉得手指有些凉,他裹了裹大衣,把手伸进口袋里,“我创造的孩子们,都死了。”
“我坐在废墟之中,看着自己的双手,第一次产生了自我怀疑。”
“然而灾厄还在继续。”
“这次的目标是我。”
“我身上源源不断的灾厄经过积累,到达了最高峰。”
“五脏六腑被震碎,我迎来第一次死亡。”
“痛楚让我记不清楚自己意识混乱了多久,等我醒来时,周围还是最初的那样,但我肯定记忆是真的。”
“我这次更小心,但是我根本无法控制那股力量,我又死了…”
“反反复复,我不想再复活,然而这不是我能控制住的,神力对我来说像是一种诅咒。”
“后来,我就不创造东西了,因为我不忍心看到那些孩子们在我眼前死去。”
“一个人在混沌的雾里死去活来不知道多少次,我突然听到了来自危菑之地外面的声音。”
“冰川,地震,洪水,干旱,虫潮…”
“另一个星球的人类们正在遭遇这些事情,他们无法改变现状,最后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开始祈求虚无缥缈的神。”
“真挚,虔诚的祈祷。”
封游眼里带着一丝怜悯,“他们的祈祷声,让我在混沌中冰冷的心脏感觉到了温暖。”
“于是,我把手伸到了另一个星球。”
“他们见证了神迹,更确信神的存在,从而祈祷的心更加的虔诚。”
“于是,你把他们接到了这里?”陈木火一愣。
“嗯。”封游点头。
“你为什么帮他们?”陈木火不解,总不能是因为善良吧。
“他们的信仰能压制我身上的灾厄之力,也就是神力。”
“不断的死亡复活,那种痛苦我不想再经历,于是我和他们做了一笔交易。”
“成为我忠实的信徒,向我献上信仰,神会永远庇护他们。”
陈木火了然,“那种情况下,人类肯定会答应。”
“是的。”封游点头。
“于是,我创造了适合人类生活的地方。”
“来到这片“乐土”,他们对于我更是信服。”
“那是我最初的信徒,他们的信仰之力是那么的纯粹。”封游眼里闪过怀念。
“这笔交易,让两方安好。”
“后来发生了什么?”陈木火看着眼前的一幕,又想到游戏里事情。
“人在面对死亡关头会想着先保住命,等安定下来会想着改变生活,当生活变得富饶起来,你们又会想什么?”封游看着陈木火问。
“这个…”他一时间还真回答不过来。
“过了几百年,人类发展迅速,在这片没有自然灾害,没有疾病的乐园里,人的寿命不断延长,但到底不是永生。”
“我因为开始不能控制神力,哪怕有信仰源源不断往我身体里输送,但是靠近我依旧会厄运缠身,所以我一直没有出现在人类的世界,一直和这群可爱的人保持着距离。”
“我不怎么关注他们,所以并不知道,人类的贪欲有多可怕。”
“不知道第几百年,信仰之力在极速减少,因为储存的能量,而且他在我的身边,所以我并没有关注。”
“他是什么?”陈木火忍不住插嘴打断。
“最开始,最纯粹,最干净,最真挚的信仰之力凝结体。”封游说。
“我是神明最忠诚的信徒。”宴苏道,格外强调“忠诚”两个字。
“可是…我现在也有了属于人的欲望。”宴苏道:“大概是因为我来源于人类,所以会诞生这些。”
“后来呢?”陈木火又问。
“这里一直以来都非常和平,突然有一天又发生了灾难。”封游说。
“这是神明的领地,他很在意自己的子民,所以在源源不断的祈祷声里,神明决定去看看。”宴苏道。
“我很确定自己的神力没有泄露,但这些灾难又是来自谁呢?”封游道:“当时我是这么想的,于是我去了。”
“人类是聪明的动作,他们的大脑非常不可思议。”
“他们用科技的产物,捕捉了神明。”
封游语气平淡,“原来这么多年过去,除了这群不怀好意的人,已经没人知道神的存在,曾经为我塑造的神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铲除,曾经为我写的诗歌早已无人传颂,没人觉得神明真正存在,我被遗忘了。”
“啊?”陈木火愣了,之后又发出疑惑,“科技这么厉害吗?还能捉住神明?”
“为什么不可能?”宴苏冷笑,“神明从不使用自己的力量怕波及这片土地,他有顾虑,而那些丧心病狂的人没有。”
“他们为了让神明出现,不惜发动战争。”
“自私。”陈木火紧皱眉头。
“我被送上了研究室。”
“这片土地一直就蕴含着神力,他们应该做过实验,于是非常顺利的抽取到了我的力量。”
“他们本来是想直接统治这片土地,但这属于我,所以他们失败了,于是他们把神力放进早就准备的游戏之中。”
“最开始他们是打算一边在现实里,用神力统治世界,一边用游戏加以恐吓,如果不拥护他们成为真神,那将会被游戏拉进副本之中,永远闭嘴。”
“但是第一步计划他们失败了,于是游戏不在是必死题,因为他们想在这里打造自己的国度,而被拉进来的人,会通过各种副本,从而让他们彻底的畏惧,服从游戏的任何规则。”
封游坐在地上,看着远处的洪水,不停呼救的人,脸上是冷漠。
“不断被抽离力量,那种疼痛和毁灭时的不分上下。”
“被遗忘,被背叛,我想过毁灭所有。”
他淡淡开口。
“那你为什么没有做?”陈木火自己代入了一下,他绝对不会心软。
“但是我死不了,如果什么都没了,我又要和从前那样,孤独的一个人待在混沌之中。”
“太痛苦了。”
封游摇头。
“那他呢,他不能帮忙吗?”陈木火看着宴苏。
“我是最纯粹的信仰之力,没有攻击的能力。”宴苏摇头。
陈木火叹气,“那后来呢?”
“我的神力被抽力出了多少份,我记不清楚,最后他们把我的身体绕成灰烬,然而死亡的瞬间,我会开始再一次的轮回。”
“神明失踪,只有我知道。”宴苏道:“我无法改变他死亡的事情,所以只能等待神明降临。”
“而这个过程,我需要做一些准备。”
“我篡改了一些东西,让游戏大厅一区调整成最简单的副本,一区所在地方最偏僻,不会被人看到,并且这些副本里的神力最微弱,神明进来收集不会感觉到痛苦。”
“而这个时间点,外面开始变得不可控。”
“危菑之地开始崩塌。”
“人类面临生存危机。”
“但这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宴苏一脸冷漠,“是他们先背叛了神,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陈木火心情复杂,他这个立场说什么都不好。
“但是,我知道神明不想看到这一幕。”
“于是,我动用力量支撑着世界坍塌的速度,直到我的神明长大。”
“而这个途中,那些人也发现了这种情况,于是封锁了游戏,让外面的人自生自灭。”
“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在寻找更安全的地方。”
“所以,换言之,游戏反而是一片净土?”陈木火一愣。
“不是,只有一区。”宴苏道:“因为我的能力并没有那么强大。”
“信仰之力除了安抚神明,真的没什么用,但是我不能堕落。”
只有拥有信仰之力,他才有资格站在神明身边,如果他堕落,力量不在纯粹,那么他就是无用之物。
陈木火听完,心情复杂。
原来逃生游戏系统的那句“恭喜”竟然不是嘲讽。
“神明这次被抽取了太多神力,他忘记了很多事情。”宴苏又道:“所以,只能我把他拉进副本中。”
“你的新手副本并不是剧情本。”宴苏看着封游道:“那次的死亡也是真正的死亡,副本没有坍塌是因为你很虚弱,而我在旁边守着。”
“因为灾厄之力的吸引,所以我进游戏,才会直接到这种副本。”封游叹气,换句话就是倒霉体质的原因。
“嗯。”宴苏点头,“这次的副本也是一样,当然也有我被发现了的原因。”
“副本里的神力为他们使用,而我要在副本里做出一些改变还要不被那么快发现,就必须让自己代入角色。”
封游抿唇,为了让他能够顺利收回神力,并且及时得到压制,他的信徒做了很多事情。
“现在怎么办?”陈木火看着远处,他想求对方,但是又张不开口。
“交给我。”宴苏看了眼封游。
后者点点头。
陈木火站在后面,很是不解,但也没有多说话。
宴苏消失在他们眼前。
接着,他听到远处接连传来祈祷声,这和他们在副本之中看到的场景一样。
源源不断的暖意涌进身体里,封游舒服的吐出一口气。
封游之前不解,男人触碰他时,传来的温暖是什么,现在明白了。
是虔诚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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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四肢慢慢恢复暖意, 封游面色缓和。
神力脱离太久,重新回到他体内,封游一直都是靠强撑, 才不让它泄露出来。
陈木火看不到“信仰之力”,但他看到了封游伸手轻轻在虚空画了什么, 之后以青年为中心产生红色的光芒, 向远处波及。
而光芒所到之处,全部恢复正常。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速度, 这个世界正在重组。
陈木火看着神迹入迷,连宴苏什么时候回来的, 都没发现。
世界恢复春意, 一切生机勃勃。
封游面带疲惫,“我要休息一下。”
他抬手示意男人扶着他, 宴苏赶紧上前。
“那我…”陈木火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干什么。
封游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 闭着双眼, 任由男人抱起。
“你随意。”宴苏没有和他交流的意思, 抱着人便步伐匆匆的离开。
陈木火站在原地, 张了张嘴巴,最后一个字没说。
封游居住的地方雾气弥漫, 往深处走, 里面是座宅院, 院子里种了许多花花草草,还养了各种动物。
这一切都来自他的信徒。
早在不断重复的死亡之中, 封游磨灭了所有的兴趣, 在信徒刚出现的时候, 这里只是一团雾, 信徒说要打理,他便同意了。
回到房间之后,宴苏把人放在床上,之后自己也跟着上床,从背后紧紧抱住他。
当时他才诞生来到神明身边,开始封游根本不让他靠近,怕伤到他。
后来发现厄运对他没用,不但如此他还能压制住那些厄运,于是百年个日月,封游都喜欢拥着他入眠。
当然,神明对他没有任何异样的想法,事实上祂对什么都不敢兴趣。
而神明虔诚的信徒,那时候对神明的爱还是那么的纯粹。
男人伸出手指描绘青年的脸庞,他用下巴蹭了蹭封游的头。
之后,他胆大妄为的去亲吻神明的额头,脸颊,最后到那饱满的唇。
封游睡的并不舒服,他梦到世界崩塌,他又死了,醒来是在大雾里,周围一片寂静,他逃脱那里命运的安排。
脸上有些痒,封游想伸手,却被禁锢着。
睁开眼睛,他就对上男人的黑眸。
不知何时开始,信徒看他的眼神不纯洁起来,但从前封游不懂,也不感兴趣。
“你…”
他想动,但随着挣扎,封游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你这是对我的不敬。”
“我早就想。”信徒看着他,泼墨的眸子恨不得把他吞掉。
封游眼皮一抽,还真是没半点悔改之心。
他坐起身,揉着太阳穴。
男人赶紧起来,之后帮他按压,“神明这个名字很直接呢。”
“我知道你会去找我。”封游语气笃定,“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那我以后可不可以叫你名字?”信徒得寸进尺。
“随便。”封游闭着眼睛,享受他的服侍,“燕宿,是这样名字吧。”
“你还记得,真好。”燕宿嘴角挂起一抹满意的笑,不枉他取了个相同的名字,来提醒神明。
神明什么都不在意,哪怕他跟在祂身边几百年,神明却没有给他起名字的打算,这件事还是燕宿自己提的。
于是,神明抬头看着天空,信徒养的鸟儿觅食回来了。
“燕宿。”
神明指着燕子,“你的名字。”
燕宿非常开心,他拥有了名字,是心爱的神明赐予他的。
“游游,还要回去吗?”男人问。
“嗯,我要拿回来。”封游点头,他倒是不在乎神力的得失,只是那些力量落在不怀好意的人手里灾厄会不断发生。
他最后很可能又回到起点,封游不想过那种生活。
“我陪着你。”男人双手环着他,下巴搁在封游的肩膀上。
他整个人的容貌慢慢发生了变化。
纯洁的信仰凝结化成的人形,拥有一张极其美丽的脸庞。
可惜,神明不懂得欣赏。
“嗯。”封游点头。
两人下地,在院子里溜达了一会儿。
封游看着那些动物,也许是在人类社会生活了二十多年,即使拥有记忆,他也没有像从前那样看到这些东西无感。
他蹲下身,抚摸蜷缩成一团睡觉的猫咪。
燕宿盯着他的背影,眼里一片柔和。
和动物玩了会儿,他觉得有些饿,
“要去吃饭吗?”燕宿问。
“不。”封游摇头。
燕宿叹气,知道他这是担心不能控制体力的力量。
男人换了身衣服,之后去买吃的。
回来时,封游正在院子里,他身边围满了小动物。
青年眉眼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笑容。
燕宿拿出手机拍了下来。
“干什么?”封游抬头。
“你笑了。”燕宿把照片给他。
封游惊讶,事实上记忆回来,他接收的都是一些不好的东西,如果可以他想一直作为人去生活,哪怕有很多烦恼。
接过手机,封游看着屏幕里的自己,微微叹气,“这次的经历也许不是坏事。”
最起码让他感受到了很多情绪。
两人一起吃饭。
“陈木火呢?”他才想起来这位朋友。
“不知道。”燕宿很是无辜。
“他是我的朋友。”封游道。
燕宿一言不发,但转眼间把人带到了跟前。
“卧槽。”
一路上陈木火都在惊呼。
“我打算进游戏,你呢?”封游问他。
“进游戏收集你其它神力吗?”陈木火问。
“嗯。”封游点头。
“我去了恐怕是添乱。”他虽然很想旁观一下那个场面,但是更可能不小心丢掉小命,毕竟是真的玩命游戏。
“好。”封游再次点头。
“如果遇到其他人,你帮我带句话。”陈木火又说。
封游明白他的意思。
送走陈木火之后,封游两人便撕破虚空,进入游戏大厅。
此时的游戏大厅。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他们怎么伤的这么厉害?”
“好多陌生人啊。”
“快看屏幕,变了变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游戏大厅变大了?”
游戏大厅1区发现身边空降很多陌生玩家,他们十分不解。
玩家回来不是先回到自己的住处吗?
“你们是哪个区的?”陌生玩家问其中一人。
“什么哪个区?”这位玩家根本就不知道有很多区域。
“这里太安逸了。”
这群玩家打量着身边的玩家,他们在各种娱乐,根本没有参加逃生游戏该有的那种恐惧和紧张。
“游戏竟然存在这种地方吗?”
封游二人空降游戏大厅,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叮,游戏各区域合并完毕。]
“什么意思?”
听到系统音,很多人都茫然了。
然而系统并没有给予回答,而大厅里那些悬空的透明屏幕变了。
供玩家娱乐的屏幕已经不存在,全部变成了副本。
娱乐设施被拆除,有玩家想回去,却发现自己的住处不存在,而和论坛的联系也被斩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意思?”
人群里传来恐慌的声音。
封游微微挑眉。
[叮,逃生游戏已开启,请各位玩家选择副本。]
[叮,游戏大厅停留时间还剩下五分钟,未做出选择副本的玩家,将被自动传送进副本。]
[叮!倒计时开始——]
空降的那些人,似乎已经习惯了,一个个不慌不忙的看着大屏幕,之后在虚空点了几下,直接离开。
封游看着那一排排红色的副本名字,随便点了一个。
“这个。”封游跟身边的男人说。
“好。”燕宿点头。
然后,两人一起按下“确定”。
富丽堂皇的宫殿,摆设很杂乱,红木家具,欧式吊灯,大理石地板,墙上又挂着古剑。
几位穿着各异的人正盯着眼前巨大的透明屏幕。
里面正是游戏大厅此时的场面。
白胡子,脸上爬满黑色诡异符文的老头,开口的嗓子像过被毒哑过一样,难听无比,“他回来了。”
他皱紧眉头,脸上的符文挤在一起,长相更诡异了。
“我们都会得到报应吗?”戴着面具,举着高脚杯的年轻男人,抬起手敬向虚空,“如果他能结束我的生命,那也是不错的选择。”
“不要说丧气话,我们可以杀他一次。就会有第一二次!”红眉毛,一双蜥蜴眼睛的男人,伸出细长的舌头舔了舔唇瓣,“弑神的滋味,只要回忆起来我就感觉热血沸腾。”
“窃取神明力量的惩罚就是被诅咒。”头戴纱帽,双手戴着白手套的女人,语气无波无澜,“我们都不得善终。”
这句话,没人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