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灵的。”严榆安重重将眼前的人抱在怀中，几乎是要和他融在一起。
严秋朔笑着回抱住他，哪怕呼吸有些困难，他也没有让严榆安放手。
但严榆安也只是抱了一瞬便卸了力，他低声在严秋朔耳边说：“疼的话，可以和我说。”
严秋朔抬眼看他，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缓缓道：“我真的不是很疼。”
“我不管。”
“那，除了特殊期，就不用‘抱’我了吧？”
“……”这会儿换严榆安沉默思考了，他看着怀中抱着他的严秋朔，无奈地笑了一下，“我技术真的很差吗？”
“一点点。”严秋朔放开了严榆安，朝他比了个手势。
“那……”
“死小孩又醒了，你们还有什么要问得么？”门口传来守在楼下元火淼的声音，打断了严榆安即将说出口地邀约，严秋朔见状立马绕开了对方，打算下楼盘问时被严榆安拉住堵住了嘴，良久才放开的他，拉着他下了楼。
而卫明他们的脚步才刚刚到达实验室的中心圈。
“我靠，祝玖哥你掐我一下，这也太……”卫明面色铁青看着前方壮观的容器群。
祝玖抽了抽嘴角，不由得吐槽道：“严榆安的养父母这么牛，两个人撑起这么多实验体？难怪这么多失败……”
下楼梯的声音回荡在实验室中，更显得实验室有某种幽魂飘着，这不由得让卫明想到了自己多年游玩的恐怖片。
“不过，上面说学习很快，嘶——为什么朔哥游戏打的这么菜，比施宛虹还菜！”卫明捂住嘴摇头，一脸沉痛惋惜的模样。
“……”祝玖送了个白眼给卫明，仔细观察起玻璃中的景象。
“大概是因为，没有被传输这个技能。”祝玖看着蓝色液体中，悬浮在中间还未腐烂的肉，左下角的玻璃上被划上了一个用红色油墨笔写上的‘X’，是个失败的实验体。
“失败为什么没摧毁？”祝玖喃喃自语，“卫明，拍。”
“诶，好。”
卫明收回了自己的小心思，将手中的摄影仪对着周围仔细的拍起来，大多数的容器中并没有任何东西，只有那些蓝色液体，瞧着也算清澈，大概是电力还在维持的原因，才不至于让这些液体发烂发霉。
“是谁还留着这里……明明这里周围都变成废墟了……这个地方是谁还在维持他的发电？”祝玖看着这宽大的实验室，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会不会是留着让人发现的？”卫明举着摄影仪问道。
“可这事实上并没有什么可用的信息，除了对严秋朔他们。”
“哦，这不就成他们的家事了？我们还需要上报吗？”
“你忘了我们接到的命令就是这个？”祝玖无奈叹气。
“……”卫明看了一眼祝玖，就不再回话。
搜寻了里面的一切，实验室的门被严榆安他们敲了下来，轮班上去搜寻，施宛虹受伤不方便走动，元火淼被勒令一个人上去搜寻。
平时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元火淼看着里面的场景突然萌生了退意，对着祝玖怒喊。
“不是？祝玖？我们才是二人小队！”
“我都去过了，快去看看吧你。说不定有什么新发现呢？”
“……”
元火淼扭头看了一眼散发着阴冷之气的门，鼓足了勇气才踏进去。
结果和他们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现，哆嗦着腿走出来，和祝玖对骂了起来。
本来情报传输严榆安和严秋朔也能做，可是为了稍微表现出避嫌的意思，他们不能做。
而施宛虹又受了伤，所以这个重任就落在了元火淼身上，几乎是边骂祝玖边打字出去的。
那边很快就来了消息，只说让他们原地待命，能跑就跑保住性命就行，第二批一百人已经在路上。
并没有提及林笙实验室和严秋朔的事情半分。
就像是石沉大海了一样。
“大概是不重要？”元火淼趴在桌子上，将头抵在桌子上松了一口气道：“终于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
“重要的已经找不到了吧？知情人和案发地都没了。”卫明坐在她的对面，摊手道。
“现在别的不重要，我们得去找物资了。”祝玖看着被他们安置在小仓库的营养液和压缩食品，无奈叹气。
严秋朔和严榆安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眼前黑屏的电视机，出声提议道：“那就去城里看看，看上去已经结束了。”
几人同意了他的提议，毕竟让他们坐以待毙在屋子中也不是他们的风格。
顺便也让他们见识到了，所谓的战争缩影是什么样子的。
“里面那个人质怎么办？让施宛虹看着？”
“老施受伤了，怎么看？万一他突然暴起怎么办？”
“不是，卫明，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就那个跟木乃伊一样的，还搁那暴起呢？你把施宛虹看成是什么小弱鸡啊？”元火淼一脸诧异地看着卫明，眼神中透露着几丝难以言喻。
“这个、那个，不是、我这……”卫明支支吾吾半天，也讲不出理由来，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说：“万一有啥突发情况呢，是吧。”
“你说的对，那卫明就留下来吧。”严榆安打断了他的话，将包挂上，就准备出门了。
“噢，也行，毕竟档案上写着他们恢复能力很快。”祝玖在旁边点头，东西都已经收拾好准备出去。
元火淼也不再多说，跟着祝玖出去。
出门四个人，他们只开了一辆车出去。
城市已经变成了一片荒芜，随处可见的残骸和枪弹痕迹，车上一致的沉默。
周围的超市已经被疯抢完，所剩无几，只剩下一地的垃圾和被踩碎的物品。
街道的玻璃被人为打碎，大概是为了里边儿的食物或者其余物资，老板员工跑的跑散的散，路边还站着一些穿着邋遢的流浪和街头青年对势，瞧上去是为了彼此手中的物资。
精品店里的东西没什么变化，生命重要，谁还在意自己背的是不是名牌包。
金店赫然成了最为破碎的店面，不知是主人将东西卷走跑路还是别的什么人。
他们没有久留，又去了一趟医院，他们才发现，原来那消失的人们都聚集到了这里，形成了一个硕大的群居地。
附近很多地方都住满了人，大部分有点资金的人已经逃亡，剩下的只有没有什么钱的人挤在这。
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个姑娘和一个缺了手臂的少年，严秋朔眯着眼回想了一下，似乎是那个被他们救下的女孩，而另外一个是年寻。
“他这么会变成这样？”严秋朔止住了自己的脚步，而年寻也刚好回头看向了他们。
乐馨注意到了年寻的视线，向后转去，只需一眼，她便浑身颤抖着，眼睛含着无比的怒火瞪着站在不远处的严秋朔。
严榆安站在严秋朔的身旁，自然注意到了她的敌意，但对方似乎很快就发现自己认错了人，随后将视线移开，继续看着远处发呆。
严秋朔被她包含憎恨的眼神看得有些愣怔，年寻在一旁不知道和对方说了什么，乐馨又将头转了回来，目光看着严秋朔，有些迷茫地眨眼，然后朝他走了过来。
“他们就是从那个地方来的，那是一个很好的地方，对于omega来说。”年寻不似以往的意气风发，胡里拉茬发青的脸和泛白的头发，显得他不像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而是一个垂死的中年男性。
距离上一次见到年寻，不过才过了短短一天。
那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乌托邦啊。
乐馨一开始是有些不相信的，直到见到了严秋朔他们几个人，他们并不像这片土地上长出来的颓废树根，而是像一簇迎着炽阳生长的枝叶，没有被腐烂侵蚀，她看人一向很准。
聂倩倩和她说过这两个手环的来源，让她圆了自己的猜测。
可是……如果真的会有那样的社会，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是这样的？
所以，乐馨问了严秋朔和严榆安许多问题，小到土壤大到天空。
可A国不是乌托邦，祂也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有光亮的地方注定有影子，可他们终究还是没和乐馨说的太过明白。
可单单只是他们淡化过的事实，就足以震撼乐馨往前二十三年的人生。
年寻在一旁听得入神，眸子里闪烁着光亮和期许，又让人重新看到了他之前的影子。
这就是，年玉的理想世界，也是他的，他将抱着这团火焰走下去，直到腐朽燃烧，生根发芽。
A国——情报接收处
“我是真没想到，秋朔这孩子……这，这要怎么和严家说。”卫映一身军装，站着坐在情报机前面的安悠悠。
“呵，你要是早点告诉我严榆安是Enigma这件事情，我就不会让那些人去查这些东西了。”
“呀，安姐姐，这不是没想到你嘛。”
“你又不是情报处的，整天有事没事来这里看那个传过来的信息做什么？”安悠悠眨着眼睛。
“就看我那傻弟弟有没有出事呗。”
“我可没见过你翻过一次卫明发过来的信息，而是一直在翻那个祝家孩子的……”安悠悠无情揭穿她的目的，翻开了最新的情报，当她看清楚情报上的内容时，瞬间止住了话题。
“吾德辛跑去B国做什么，那边不是正在打仗？”
“他怕死就不会待在我们这这么多年了。”
“真是可怕的人，真想不到一个beta会为那些omega做到这个份上，怎么说也算是个有胆识有谋略的人了。”
“你夸他？”安悠悠冷冷地注视卫映。
“呃……不是，他这个老畜生，真不要脸啊，呸呸呸。”卫映生怕她把自己赶出去，连忙唾弃了一下吾德辛。
“我之前在联合那边进修的时候，听过林笙这个名字，可谓是响亮的名字……”
“你出门的时候让小王去查一下那个福利院废墟，这件事我暂时帮你压下来，到时候出什么事你负责。”安悠悠懒得听卫映提起往昔，下了逐客令。
“行儿。”卫映也知道安悠悠手下要忙很多事情，郭念重伤在医院给了安悠悠更多精力在这件事情上面，能将自己这个编外人员放进来几分钟已经算是她做的最大让步，自己也不能让人家为难。
安悠悠不再管她，注意力集中在传回来的情报纸上。
‘海区探索到吾德辛身影，是否需要深入调查。’
安悠悠转头看向元火淼发来的情报纸，海区那边有一位Enigma，手指毫不犹豫打出一个原地待命的信息传递过去。
她转头看向今天的日期，8384，还有六年时间。
手中的资料其实已经契定了这个国家即将消亡的信号，但另一份资料却告诉她，那个国家或许还有几份生还的可能。
上面没有写什么东西，只写了一个名字，被安悠悠打上了红圈。
“江君来。”
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而后将手中的本子合上，背靠着椅子，入神的想着什么，最后在回复信息上打下几个字，随后关闭了讯息。
B国——冠岩区废墟别墅
“喂喂，小帅哥。”床上的觅不老实得探出一个手指头，轻轻巧了一下一旁的床头柜。
“……”卫明看着对方被包了几圈的手还在那动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自己的判断还是有一些准确的。
对觅的脸色也好了一点点，咳嗽一声，冷声道：“什么事？”
“朔呢？怎么不见他？”觅的那双眼睛来回看着周围，像是真的在找严秋朔一样。
“出去了。”
“你们什么时候放我走？你们这好无趣啊，吃的就是一个营养液，这样吧？你们来我家，我带你们去吃些好的。”他抬起被锁在一起的手，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着几丝嫌弃。
“你不痛吗？”
“啊……什么？”觅皱眉看向卫明，不解的看着对方。
“你是说我身上的伤？还行吧，我们痛觉神经是比较弱，你和朔认识？他没告诉你们吗？”
“……”卫明突然想起了以前自己不小心打到对方的那一拳，那还是自己唯一一次打到严秋朔。
那个时候严秋朔的反应并不是这个‘木乃伊’所说的痛觉神经微弱。
除此之外，他几乎是没有见过严秋朔有受任何伤，甚至连生病都很少，卫明挠了挠脸，这种体质要是这样算起来，居然还可以？
“啊，真无聊，真的不和我去海区看看吗？”觅看着天花板，闭上了眼睛。
卫明铁定是不能和他去，也不再理他，坐在一旁看起了觅身上搜刮来的通讯仪。
“喂喂喂？还活着吗？米米？”刚开起来，一道含糊不清的女声就从通讯仪中传出来。
卫明吓了一跳，差点将通讯仪丢出去。
“劝你拿给我接，不然鸮那个疯女人就会定位到这里找到我的。”觅听见她的声音就一个头两个大，将脑袋半抬起，让卫明把通讯仪给自己。
卫明思考了三秒，就将通讯仪递给了他，掏出枪就抵在对方的脑门上。
“喂，活着呢。”
“太好了，你死了就没意思了，在哪呢？要去死老头那了。”
“我受伤，回基地躺着了。”
“哈啊？你回基地？啧，去死吧。”鸮骂了一声，就将通讯仪掐断，细碎的电流声从里面发出来。
“密码是0000.”觅看着锁定的通讯仪，贴心的朝卫明笑着眨眼睛道。
“……”卫明不懂，但大受震撼。
“你，一点也不敬业。”
“早不想干了。”觅坦言道。
“你就不怕那些人追杀你？”卫明拧眉看着他。
觅：“哪有这个空闲，现在他们都自身难保。”
“你和朔哥一样，是实验体？”卫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支起自己的下巴问道。
“是的呀。”
卫明:“为什么我们没有看见你的资料。”
觅：“这我怎么知道，你去问林笙咯。”
卫明问:“她不是死了吗？”
觅点头:“对啊。”
“你是让我去死？？”卫明大叫道，觅瞥了一眼他才发觉的脸，别过脸去叹了口气。
“那……会不会……你比朔哥小是吧？”
“嗯嗯，我才十七呢。”觅点了点头。
而后卫明并没有再搭理他，而是去外边翻阅那些资料，还是没有找到觅的资料。
既然严秋朔的资料已经显示接近成功，那觅会不会已经算是成功品了？
“在找什么？”施宛虹从楼梯上走下来，看着在客厅翻找资料的卫明。
“在找一个人的资料。”
“我刚刚，接到了上边传过来的红牌，给我们六个人的，对于这件事情的保密红牌。”
“……”卫明身子僵了一下，转身看向施宛虹。
“啊？”
“就是关于林笙实验室……关于严秋朔这件事。”施宛虹以为他没听明白，详细解释了几句。
“不是，还挺讶异的，所以说这件事情就过去了？”卫明放下手中的资料，上前扶住施宛虹。
“他们四个还不知道。”施宛虹被他的触碰弄得身体一僵，但没有表现出抗拒，卫明就心安理得的握住了对方的手臂。
“对啊，没带通讯仪嘛……还是很痛嘛？”
施宛虹摇了摇头。
卫明将他扶到了沙发上，端了杯水给他喝。
“其实不用特别照顾我，我受得不是致命伤。”施宛虹低头看着那杯热腾腾的水，开口道。
“……”卫明被他的话说的一愣，随后开口笑道：“毕竟是为了救我，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嘛。”
“……”施宛虹沉默了一下，叹气道：“这是我自己的事，卫明。”
所以，不必怀揣着愧疚这样对他。
卫明不喜欢他这种说话的语气，顿时有些生气道：“这也是我自己的事。”
施宛虹低下了头一时室内只剩下了些许的沉默。
“你饿了吗？”卫明将头别过去，有些变扭的问他。
“你准备了一天的量在楼上。”施宛虹淡淡道，还是没将头抬起来。
“……”卫明只能看着他的头顶，磨了磨牙齿，良久才将自己提上来的气呼出来。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许久，直到屋里头传来一道肉体坠落地板的闷声，卫明才警觉地摸着枪，对准里面。
只见觅跟个毛毛虫一样，倒在地板上，见卫明来，露出一抹憨厚的微笑。
“嗨~我不太好，能帮帮我吗？ ”
“……”卫明头冒黑线，将枪支收了起来，上前一把抓起倒在地板的觅，将他丢回了床上。
“你是不是有很多钱？”卫明拿了个凳子坐在了觅的床边，一脸冷漠地问。
“啊？”觅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还得意洋洋的说了一句：“我每个月的奖金高达八万。”
“工资卡？”卫明从一个黑色面夹中掏出一张粉绿配色的卡片。
“……”觅看了一眼卫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工资卡，朝他眨眼睛。
“密码。”
觅还是看着卫明，不说话，看上去倒是像一个守口如瓶的俘虏了。
卫明拿出枪对着他的脚。
“……671016，一点也不文明。”
觅突然觉得当个叛徒也没什么好的，辛辛苦苦存的钱还被卷走了，他郁闷道：“记得给我留点，或许下个月就没工资了。”
“……”卫明沉默地看着他。
这小子还真把自己当土匪了，也有这个打算就是了。
“取钱，他上面的人不会找上门来吗？”施宛虹扶着墙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缓缓道。
卫明自从施宛虹踏入这个房间，就一直紧盯着对方，想要起身的动作又被自己压了下去，一脸委屈地低头看着手中的工资卡。
觅离得近，看得清，瞧见他那一副得了便宜卖惨的行为有些不忍直视，没忍住开口抱怨了一句：“你们小情侣吵架能不能不要祸害我的钱啊？”
“我还没祸害呢！呃……不是，你个小屁孩胡说八道什么呢？”卫明下意识反驳道，最后才发现自己似乎反驳错词了，脸上一时有些脸红。
施宛虹看了一眼卫明，眼神中含带着些许失落。
不过也是，他不能用这个换来卫明的愧疚，也不能利用这种愧疚，他也必须把话和对方说清楚。
可对方貌似对自己的话格外生气，施宛虹不懂。
觅就像一个不懂得读气氛的人，还在哪说着什么，以至于严秋朔等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三个人在一个房间里，只有一个俘虏在那说着什么。
“朔！你回来了！”觅用脑袋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严秋朔没有理他，看着两个垂着脑袋的两个人，转头和严榆安撞了个对眼。
“你们吵架了？”
元火淼见缝插针从一旁挤进来，探头喊道。
卫明头冒黑线，这元火淼还真是被这个觅传染了。
“没有。”施宛虹出声道。
随后站了起来准备出去，卫明见状赶忙追了上去。
严秋朔拉着严榆安后退，给他们让开了一条道。
“他什么时候变成胆小鬼了？”严榆安瞥了一眼卫明的背影，拧眉道。
“……”严秋朔看了一眼某个一开始只知道趁人家睡着的时候偷亲的人，笑道:“谁是胆小鬼？”
严榆安察觉到他意有所指，眨了眨眼睛，贴着他娇羞地笑了一下。
元火淼跟见了鬼一样，嘴里念叨着非礼勿视溜进去看管觅的房间，继续自己的监管任务。
靠着觅的工资卡，几个人就在等待布置任务中度过了半个多月，才等来一个通讯信息。
觅自从上次鸮的通讯打过来，里边的情报信息被祝玖窃取之后，就被销毁。
由于觅表现良好，顺带和元火淼聊的较为好，变成一个可以带着手铐游走在他自己房间的俘虏。
“朔，你知道吗？簇一直在找你。”
第125章 胆小鬼
“……”轮到严秋朔看着他的时候，觅总是会提起簇这个人，但他一直没有理会对方。
“朔，你为什么总不想和我说话？”觅趴在床上，两只眼睛一直看着对方，严秋朔与他对视。
那双眼睛很清澈，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待在部队里的人，却又格外精明，比自己更像是一个人。
“然后呢？”
“啊？”觅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会理会自己似的，还发了会儿愣。
“我说，然后呢？”严秋朔将手中的书放在一旁，双目注视着对方。
觅别过脸去，挠了下脸，铁链在房间中回荡着声音。
“在离开A国之前他背着院长，去找了你。但他没有找到你，而是找到了当初带你走的那个修女。”
“……”严秋朔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曾经回去找过那个Omega，却只听到她的死讯。
“他下的手？”严秋朔的手死死握成一拳，用力的骨指泛白。
“大概……是吧。”觅瞥了一眼严秋朔的脸色，也不再趴着，而是有些谨慎地坐起向后退去。
“到底是不是？”严秋朔走向觅，让他本就向后退的身子更加往后倒去。
严秋朔没打算放过对方，上前揪住觅的衣领，目露着些许凶光。
“新院长来之后，和他说了你的下落，他就偷跑出去了，等回来的时候一身血，院长问他做什么了，他说去找你了，那个修女害他把你弄丢了，她该死。”
“……”严秋朔松开了觅的衣领，让他倒在了床上。
觅看着严秋朔有些发青的脸，不禁开口道：“你一直不愿意理睬我，是因为，你不想和我们有瓜葛吧？”
严秋朔垂眸看他，神情淡淡的，像是对他来说那个omega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他并没有回答觅的话，只是看着对方，直到元火淼过来换班，严秋朔才从觅身上下去。
在下床的时候，才堪堪开口:“我和你们，是不一样的。”
真的吗？哪里不一样。
严秋朔说完就转身朝元火淼打了个招呼，走出了门。
他的脸色很难看，严秋朔内心无比庆幸严榆安并不在客厅，他快步走向厕所，将自己锁在了里面。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仿佛回到了小的时候。
一样的冷漠一样的没有感情，所以到底是谁杀死了谁？
是严秋朔杀死了朔还是朔杀死了严秋朔。
“朔？你在做什么？”
小小的身影蹲在池塘边，看着水中扑腾着的簇，身后走来一个年级稍微大一点的孩子，是福利院的‘原住民’。
朔没有理会他。
“他快淹死了！救命啊——”大孩子转身跑进院子中，将阿父喊了出来。
簇被救了起来，朔站在一旁看着，神情冷漠，他回想起那个大孩子的做法，问阿父，这叫什么。
阿父说：“这是求救，让别人帮忙救人，他是个好孩子。”
话音落下，阿父伸手摸了摸那个孩子的脑袋，大孩子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