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闻舟抬步走到谢初沅身边,发现谢初沅浑身上下没有什么异样才略微放心。
他视线扫向傅和玉:“你?”
分明只有一个字,但是那种与生俱来的居高临下的态度,却摆的明明白白。
仿佛明晃晃的在说——就你也配?
傅和玉脸色一青。
“交易可以,让傅鸿远来跟我谈。”
阎闻舟嗓音平稳,似乎听不出来什么情绪,却让傅和玉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踩在脚底。
外人只知道傅和玉坐上了傅家家主的位置,但却不明白,傅和玉能够坐上这个位置,完全是因为他表象上装出来的那副儒商样子,顺了傅老的心意,让傅老爷子放心。
但傅家真正的实权,依旧掌握在傅老爷子手中。
就连他引以为豪,一手创办的FB,在眼前这个男人手中,也只不过是随意就能折断的小产业链罢了。
这样的感觉,让向来在情人关系中占据掌控地位的他十分屈辱。
这无异于在踩他的脸。
谢初沅看了一眼阎闻舟,自己进入更衣室换衣服。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傅和玉不得手也不可能放弃。
温和的伪装彻底消失不见,他整个人都变得阴沉起来。
同一个房间的隔音并不完善,傅和玉故意抬高了声音,既是问阎闻舟也是让谢初沅听道:“既然如此,我便直说,我将北城那块地让给你,阎总将身边人给我,如何?”
阎闻舟周身的气势猛地一沉。
他那双眸子黑沉不见底,寒意骇人,带着些血气,让傅和玉勉强维持起来的那点自尊全都碎裂不堪。
“你敢肖想他。”
傅和玉看到阎闻舟眼底的疯狂心底瞬间慌了一瞬。
阎闻舟是疯子,这人绝对会杀了他。
刚才所有强撑起来的表象消失不见,傅和玉额头上泛起一层冷汗,回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心中溢满恐惧。
阎闻舟捏死他根本毫不费力,他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北城对他来说是一块巨大的利益,但是阎闻舟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点蚊子腿?
傅和玉思绪紊乱,想要张口辩驳,但曾经戴了无数年的面具却怎么也捡不起来。
谢初沅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傅和玉满头大汗的样子。
他挑了挑眉,牵住阎闻舟的手:“解决完了吗?”
阎闻舟收回浑身锋利的寒芒,低声道:“走吧。”
在那两个人相携离开之后,傅和玉才重新缓过神来。
刚刚阎闻舟的眼神,就好像即将将他活剥了一样。
谢初沅就那么有本事?让冷血的阎闻舟都能一心围着他转?
傅和玉心中嗤笑一声,阎闻舟越是护着,他就越是心痒。
自己的东西,哪有别人的玩起来快乐?
傅和玉重新调整好心情,拿起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
如今他身后不仅仅有傅家,还有盛家。
他就不信,阎闻舟能够不顾这两家,贸然对他出手。
在坐进车内之后,阎闻舟一把将谢初沅抱进怀中。
他埋在谢初沅的脖颈上,声音很闷:“离他远点。”
谢初沅抬手安抚的摸了摸阎闻舟的脑袋:“我没想到会遇见他。”
阎闻舟眸光深沉,“我会处理干净他。”
他捏住谢初沅的下巴,目光缓缓地自上而下打量着谢初沅,最终停在他微红的薄唇上。
阎闻舟声音阴鸷:“总有不长眼的人妄想接近你。”
如果能将他的宝贝关起来,只让他一个人看见就更好了。
但他舍不得,他希望谢初沅眼中永远是明亮的光。
阎闻舟眉眼间有些焦躁。
谢初沅勾起唇角,他仰头吻上阎闻舟,在刚刚探入阎闻舟口中的那一刻,却被男人狠狠地反攻回来。
炽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阎闻舟撕咬着谢初沅柔软的唇瓣。
良久之后,阎闻舟才将人按在自己怀中。
“只能看我,不准看别人。”
谢初沅愉悦的弯唇,曾经他以为自己绝对不是一个粘人的性格,没想到现在只想跟阎闻舟挂在一起。
他乐意让阎闻舟从他这里索取安全感,也会尽自己所能的安抚眼前的人。
比起阎闻舟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他更喜欢看阎闻舟为他发疯的样子。
但他同样也舍不得让阎闻舟伤心。
谢初沅知道说什么能够让阎闻舟开心。
他嗓音很轻,回抱住男人,“只看你,只有你。”
在回去的路上,谢初沅看了一眼手机,目光在推送上面顿了顿。
“谢家无名无姓的小儿子,私自接生,不上户口犯法吗?”
谢初沅握着阎闻舟的手晃了晃,将手机递给他看:“你做的?”
阎闻舟将目光从谢初沅脸上移开,扫了一眼屏幕,应了一声:“是的,但是那个小儿子不会被拘留。”
说到底谢小幺并没有直接做出什么真正伤害别人的事情来,而根据律师团的回馈来看,卓蓉的弟弟卓新翰,在竭力保全谢小幺。
谢初沅并不意外。
主角总是会有些光环在身上的。
阎闻舟看着谢初沅的神色,接着道:“他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恢复健康了,却连同医生一起妄图伤害你。只不过开庭的时候,他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了那个医生身上,给自己洗脱了嫌疑。”
虽然人心中都明白,但顶层没有摄像头,就没有确切的证据,没有办法动手。
阎闻舟想让谢初沅明白,那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想让谢初沅只依赖他一个人。
谢初沅闻言没有露出什么伤心的表情。
阎闻舟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心疼。
他不知道谢初沅究竟在谢家经历了什么,才能这样淡定。
阎闻舟握住谢初沅的手,认真道:“我会一直在的。”
谢初沅抬眸看向身边的男人,在触及阎闻舟眼底的情绪之时,谢初沅忽然勾唇笑了。
“还有呢?”
阎闻舟一字一顿——
“有我爱你。”
谢初沅满足的靠在阎闻舟怀中。
两天后,谢初沅终于有了半下午的休息时间。
谢初沅回到家里,窝在沙发上,点开与盛凝安的聊天框。
盛凝安给他发来了消息,说是已经跟父母商量好处理对策了,让他这边直接动手就行。
谢初沅嘴角随意的勾着。
他不是什么好人,也不讲究什么绅士风度。
既然傅和玉认为他是软柿子,敢随意的将他当做玩物,那傅和玉就别怪他了。
谢初沅将这些天中,调查出来的东西与照片,全都让人放到了网上。
傅和玉能够在一众继承人中,坐稳傅家家主的位置,最重的原因除了傅老爷子的支持,还有盛家这个外家的联姻。
傅和玉隐藏的太好了,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一个温和儒雅的人,相比较傅家其他几位包养情人,丑闻不断的兄弟,在老爷子面前,他的形象一直还算不错。
不过傅家人查不到的事情,不代表阎闻舟这里查不到。
傅和玉外表隐瞒的太好,导致他私下里面更加疯狂。
比包养情人还要过分,他直接在自己的私人别墅里面圈养了几位,有男有女。
包养情人的同时,傅和玉还跟比傅家更加强大的盛家联姻了。
在宣布联姻之后,傅和玉在傅家的地位更稳了,也就让他这个人心中更加自大,以为自己真的什么都能得手,才想对谢初沅动手。
不过也是巧了。
一开始谢初沅想直接将傅和玉做的那些事情直接找娱记放出去,只不过在调查后发现,傅和玉那个强大的外戚联姻对象,就是盛家独女,盛凝安。
谢初沅大学的时候,为了赚钱,接过不少编曲,盛家的大小姐盛凝安便是他的客户之一。
盛凝安酷爱开茶会,每次茶会都有专门的乐队奏曲。
渐渐地她就不满足于固有的那些曲子,正好盛凝安跟谢初沅在同一个大学,在朋友的介绍下认识了当初刚开始编曲的谢初沅。
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成了关系还不错的客户兼朋友。
只不过后来盛凝安订婚之后,为了避嫌,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就渐渐少了些。
前天谢初沅才开始联系她。
他了解盛凝安的性格,也不想误伤朋友,就干脆将他查到的,关于傅和玉的事情给盛凝安发了一份。
果然,从小到大被娇惯长大的大小姐,在知道傅和玉做的这些事情之后,立刻翻了脸。
盛凝安立刻将那些证据发给了疼爱自己的父母,盛家也不是吃素的。
傅和玉既然做了,那肯定有蛛丝马迹,很快盛家就确定了这些事情的真实性。
盛家的父母看上了傅和玉温和的表象,想给自己的女儿找一个好夫婿,才选中了他,没想到差点将女儿送到这样一个人手中。
夫妻两个直接接过了这件事情,在谢初沅放出照片之后,他们很快将这件事情发酵做大。
当天晚上,这件事情就闹得沸沸扬扬。
一个挺出名的八卦记者贴出了一连串的图片。
照片中傅和玉的那张脸几乎是放大高清,每张图片中,傅和玉身边站的都不是同一个人。
有男有女,但唯一的共同点都是带着项圈。
甚至因为傅和玉的爱好,有不少都是在室外做那些事情的。
完全跟傅和玉平时营造的公共形象大不相同。
这两天,傅和玉正被阎闻舟的各种手段,弄得生意场上焦头烂额。
在秘书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维持不住自己温和的表象,开口愤怒道:“又他妈有什么事情?!”
秘书显然没想到傅和玉怎么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不过还是道:“傅总,网上出现了关于您的大批绯闻……”
傅和玉一愣,随即心中一慌。
“快撤啊!还愣着干嘛?”
现在的情况,无论是真的假的,首先就要将热度压下去。
被挂断电话,秘书心有戚戚,她看着电脑上的图片,从来没觉得上司是一个这样表里不一的人。
傅和玉连忙打开网页,一连串的“爆”字占据了大半面板。
他在看见那些照片的时候,一双眼睛全是通红的怒意。
肯定是阎闻舟,一定是他!!
网上闹得越来越大,这种豪门丑闻向来是网友津津乐道的话题,就算想压也压不住。
没过多久,另一个账号贴出了另一张截图——
傅和玉早在半前就已经与盛家大小姐宣布联姻。
这一句话才是真正的激起了千层浪。
原本还有不少网友说着“个人爱好,不理解请尊重”的话,现在全都是骂傅和玉的。
虽然还没有结婚,但这就相当于你男朋友同时养了好几个小三,顿时让傅和玉的名声全部蹦碎。
盛家直接站出来宣布,与傅和玉解除婚约。
不少网友全都在安慰盛凝安不要伤心,渣男年年有,负心代代传。
傅和玉好不容易维持起来的绅士表象,一时间全部消失。
傅和玉控制不住的给公关部的总监打电话,“为什么还压不下去?查到了到底是谁做的了吗?”
总监也急得一头大汗,这关乎到整个公司的名声。
“查到了一点,是盛家在后面推波助澜。”
傅和玉狠狠咬牙。
他做的那些事情,分明那么隐秘,到底为什么会被盛家发现?
那总监接着说道:“我们这里还有一点消息,就是盛家的大小姐,跟谢初沅似乎是朋友……”
他话还没说完,傅和玉就将手机摔在了地上,霎时间屏幕碎裂。
谢初沅!
引动这场争论的谢初沅趴在沙发上,正跟赵子倩商量着明天的行程。
阎闻舟刚好下班回家,抬手揉了揉谢初沅柔韧的后腰。
“谢家小儿子上了户口,现在已经被卓新翰带走了。”
他不是没有办法将人扣下,但为了完完全全的将伤害初沅的人全都弄死,必须让那些人以为,自己真的逃了出来,才会大肆的露出真正的马脚。
谢初沅拉着阎闻舟的手臂坐起身子。
他语气中带了一些漫不经心,“随他去,我从小到大与他几乎没有见过面。”
谢初沅从来不担心一个从小到大都妄图取代别人人生的人,能够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
阎闻舟将人抱起往楼上卧室走去。
谢初沅推了他一把:“你先去洗个手回来吃饭。”
阎闻舟将人放下,低头吻了一下谢初沅的唇角,“等我。”
夕阳西沉,夜色渐起,晋城公安局内站着几位西装革履的人。
卓新翰看了一眼一直小心翼翼跟在他身边的男生,眼中闪过心疼。
谢小幺刚刚上了户口,在他的操作下,原本需要一个月的办理时间,不过几天就已经到手了。
如今谢小幺名叫谢初泽。
虽然卓新翰原本想让谢初泽用‘卓’的姓氏,但卓新翰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在报名字的时候,还是用了谢氏。
如今赵求玉已经因为“意图非法获取器官”,以故意伤害罪被押在警局内,跟卓蓉咬的不可开交,什么时候能够出来还是个未知数。
赵求玉不在谢初泽身边,说不定他就有机会能够接近初泽。
正准备离开时,两位身穿警服的人走到谢初泽面前,为首的一位警察开口道:“请问是谢初泽先生吗?卓女士与赵先生两位都申请要见你。”
谢初泽眸光微闪,他看了一眼卓新翰,跟着警察往房内走去。
卓新翰也想跟着一起,却被警察拦在门外。
谢初泽先是进了赵求玉的房间。
赵求玉这几天似乎颓丧了不少,他正低着头坐在椅子上,看见谢初泽进来,嗤笑一声。
“反咬我好一口。”
分明是谢初泽一直要求要更换心脏,赵求玉才不断对卓蓉施压,没想到这人在警察面前摇身一变,变成了他故意隐瞒病情,想要非法获取器官。
谢初泽其实还有一些心虚,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他只是为了能够保全自己,换谁谁都会推卸责任。
赵求玉眼中全是红血丝,他直直的盯着谢初泽:“你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我会从这里出去?”
谢初泽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故意怯懦道:“我没有选择,求玉,如果不这样说,我舅舅不会放过我的。”
男生似乎是委屈至极,眼角都带了一点红意。
原本看见这样的谢初泽,赵求玉心中只有心疼,可现在他只觉得恶心。
他曾经以为谢初泽被养在医院里面二十年,肯定都不懂那些勾心斗角,没想到是他瞎了眼,有些人天生就是不值得同情的恶人。
赵求玉狠声道:“赵家不会放过你的,当然,我也是。”
谢初泽心中慌乱,没有再说话,起身离开房间。
片刻后谢初沅两个人坐在餐桌边,他今天下午回来的早些,晚饭是他做的,解决了傅和玉,他想跟阎闻舟一起吃顿饭。
谢初沅喝了一口汤,弯了弯唇。
阎闻舟手机响了一下,他看了一眼上面的消息,眉眼沉了一瞬,问道:“今天下午傅和玉的事情是你放出去的?”
谢初沅表情不变,端着碗的小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他知道他的手段上不了台面,谢初沅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与目光,但是他不想从阎闻舟那里得到否定。
男人黑沉目光落在谢初沅身上,谢初沅能感觉出来,阎闻舟似乎有些不悦。
谢初沅垂眸,看着碗中汤底,沉默片刻后道:“是我做的。”
低落的气质不符合谢初沅向来的作风,谢初沅下意识唇角扬起笑容,语气不甚在意的反问道:
“怎么,阎总有什么问题?”
谢初沅没有察觉到,他向来肆意的唇角,此刻似乎有些僵硬,但青年双眸依旧勾人明亮。
阎闻舟感觉到一丝不对,眼前的人看似犀利而又强大,但只要轻轻一戳,就会碎掉——
阎闻舟意识到,谢初沅不想提起这个话题。
谢初沅放下手中的碗,看着诱人的饭菜,有些失了胃口。
阎闻舟忽然伸手握住眼前人的手腕,他眼底闪过一丝苦意,即使谢初沅抵触这个话题,他也要问出来。
“为什么帮盛家的那个女儿?”
“你跟她认识?”
“为什么不找我,反而去找盛家?”
盛凝安到底凭什么,能够得到他的初沅的特殊关注?
为什么他调查回来的所有信息,都显示着,这是谢初沅跟盛家联手做出来的一场计划?
甚至现在提到这件事情,谢初沅对他的态度都有些抗拒。
为什么,盛凝安又凭什么?
阎闻舟眸色黑沉,握着谢初沅手腕的动作带着浓浓的偏执。
如果谢初沅说出来什么他不想听到的话,他一定会将盛凝安处理干净,然后再告诉谢初沅,他身边有他一个就够了。
谢初沅答应过他,不会看向别人。
阎闻舟身边阴沉的气质几乎能凝聚成实质。
如果让单修又或者是助理团的所有人,看到此刻的阎闻舟,绝对都会低着头避开他走。
但谢初沅刚刚躁郁起来的心情却在阎闻舟这两句问话中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重新扬起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一只手被阎闻舟拉着,一只手撑着下巴,歪头看向阎闻舟。
“吃醋了?”
“吃醋了?”
青年唇角弯着,声音尾调微微上扬,在夜晚的房间中带着些勾人的意味,仿佛一根轻飘飘的羽毛,轻轻挠在阎闻舟心上。
他侧着身子,衬衫领口随意的解开了几颗纽扣,随着谢初沅的动作倾斜到一边,露出漂亮的肩颈与精致凸起的锁骨。
阎闻舟目光紧紧盯着眼前漫不经心的人,他握着谢初沅的手没有松开。
灯光下,男人穿着一身优雅高贵的纯黑衬衣,质感上乘的轻薄布料包裹着男人结实有力的肌肉,让谢初沅想起靠在那副宽厚的怀抱中的感觉。
衬衣袖口被男人卷到手肘处,露出的小臂线条匀称流畅,青筋脉络清晰可见。
谢初沅突然看的有些口干舌燥,他偏头错开阎闻舟的视线。
阎闻舟抬手将谢初沅的衣领拉好,随后捏住谢初沅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我不该吃吗?”他声音里面全是执拗。
谢初沅眼中盛满笑意,他站起身弯下腰,凑在阎闻舟耳边轻声道:“那老公要怎么罚我?”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阎闻舟耳侧,密密麻麻的痒意如同电流一般顺着耳廓直窜小腹。
阎闻舟抬手将人抱进怀里,让谢初沅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克制着被撩/拨起来的欲/望,眸子深沉,并没有轻易放过眼前人:“她是谁?”
谢初沅无辜的眨眨眼:“谁啊?你都不说清楚。”
阎闻舟沉沉呼吸,宽大的手掌落在谢初沅的腰上:“你为什么帮盛家的女儿?”
谢初沅终于忍不住,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我没帮她,我只是看傅和玉不爽。”
他抬手将阎闻舟表情阴郁深沉的脸捏成小鸡嘴,在上面亲了一下,“盛凝安是我的同学,我只是给她递了一个消息,让盛家着手对付傅和玉。”
这样他只负责提供一条消息,甚至连一份力都不用出,就能坐享其成,甚至还能让盛家欠他一份人情。
谢初沅环住阎闻舟的脖颈,纤长的睫毛闪了闪,“不生气了好不好?”
阎闻舟捏着谢初沅的下巴,垂首吻了上去。
青年在他怀中眼 角泛/红,许久后才被男人松开,双唇水/润,靠在阎闻舟肩上,缓着呼吸。
阎闻舟狭长的眸子紧紧盯着谢初沅,深不见底的瞳孔中带着些病态偏执的意味:“不管是同学还是什么,你只能看我。”
谢初沅故意勾唇笑道:“你求我。”
阎闻舟呼吸一窒。
男人直接将谢初沅从怀中抱起,连桌上的晚饭也不顾了,转身往楼上走去,将谢初沅丢在床上。
谢初沅被阎闻舟按在墙上。
阎闻舟凑近青年耳后,声音低哑到:
“宝宝刚刚说什么?”
谢初沅咬了咬下唇,“嗯……你……求你。”
阎闻舟低笑一声。
“嗯,求你。”
谢初泽在离开赵求玉的房间之后,就被带到了卓蓉的房间。
相比较起面对赵求玉时的心虚,在看见卓蓉的那一刻,谢初泽眼神便暗了下来。
卓蓉看到自己日日担心的小儿子健康的走进来,眼中瞬间溢满泪水。
“小幺,你什么时候恢复健康的?初沅,你哥哥他同意手术了对不对?”
卓蓉因为实验室的事情被带进来调查有一些日子了,她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谢初泽早就恢复了健康。
谢初泽看着她满脸眼泪的样子,眼底闪过一抹嫌弃。
“没有,六年前我就恢复健康了,只不过赵医生一直说我还需要更换心脏。”
谢初泽垂着眸子,说一个谎话就要一直说到底,不能有任何被戳穿的机会。
卓蓉愣了一瞬。
什么意思?
六年前就已经恢复健康了?
那为什么那么多年,她每次去看小幺的时候,还要规规整整的穿好无菌服才能进去?
卓蓉有一瞬间的接受不了,她声音尖利的问道:“那你怎么不跟妈妈说?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
谢初泽眼中全是不耐:“跟你说有什么用?难道我这副样子不全都是因为你?”
分明就是卓蓉没有从一开始就给他一个完好的身体。
谢初泽满身的戾气好像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你让我不用担心,说以后谢初沅的东西全都会是我的,现在呢?”
“我什么都没有得到。”
如果不是卓蓉让他有了取代谢初沅的念头,让他看着谢初沅得到的那些奖项,以为那些将来都是他的,他怎么会连初中的知识都没有学会?
现在倒好,什么都没有了,他现在只会认字说话,什么都不懂!
谢初泽想到他在网上看见的,全都是骂他的言论,心情更加不好:“同样都是你的儿子,你怎么不让我那么光鲜靓丽?”
反正卓蓉现在也不可能将谢初沅的心脏拿给他,那在卓蓉面前再装模作样就没有任何意义。
卓蓉脸上全是错愕。
“你怎么能这样说妈妈?你知道妈妈为了你做了什么吗?”
她明明为了小儿子付出了那么多!
谢初泽冷笑一声:“做了什么?有结果吗?没有得到结果,现在自己还进来了,有什么用吗?”
卓蓉看着向来乖巧听话的小儿子,一脸怨恨的看着她,只觉得心中好像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她艰涩难言。
这么多年来,她到底为了什么?
她为了小儿子与初沅反目成仇,如今小儿子居然也对他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