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丢脸的,出来吧?”
小白萝卜头顶上的两片叶子左右摇了摇,又上下晃了晃。
楚池舟没看懂,发出一声低沉磁性的字音,“嗯?”
“出来吧,乖宝。”楚池舟顿了顿,又道:“难得一起出来玩一趟,Fable还没见到过你。”
这话说完以后,楚池舟自己先皱了皱眉。
凭良心讲,他是不想唐味主动的想要去见任何人的。
但凭理智来说,楚池舟知道不用这个机会让唐味出来,等Fable他们走了更难哄出来。
果然这话一出,小白萝卜很明显犹豫了。
两片叶子一上一下,下面那个卷起来托着上面那片,像极了在托腮思考。
叶片微微伸长了些,藤蔓探出来勾了勾了楚池舟的手指。
紧接着那根藤蔓折吧折吧变成一个空心箭头,指向了厕所。
楚池舟顺着它的意思往厕所走去,进入了封闭环境后,小白萝卜才开口:“那个帖子,你不生气吗?”
闻言楚池舟一愣,没想到他第一句是说这个,但还是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小白萝卜其实看到帖子时是有些歉疚的,先前楚池舟在Fable和圆轱辘面前被误解,它虽然在笑。
但是没想过让楚池舟在网上那么多人面前丢脸。
小白萝卜的两个叶片拧了拧,像是想把自己藏起来,“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这么尴尬。”
楚池舟食指弯起,不客气的弹了一下小白萝卜,“这些我从来都不在意。”
小白萝卜吃痛,探出叶片在被打的地方摸了摸,有些费解:“怎么会不在意呢,你不会觉得…”
它突然一顿,想起来双儿姐的那些话。
更难听,更恶毒的话楚池舟都听过,更别说这些仅仅是善意的调侃,取笑。
他当然不会在意。
这样一想,小白萝卜更是内疚,它把叶片移开,期期艾艾的蹭蹭楚池舟的手,“对不起…”
“你打我吧,我不会躲的。”
楚池舟无奈,“不需要为这种事道歉。”
“出来吧,嗯?我想亲你。”
一声脆裂的响声过后,青蛙花盆碎了一地,土和碎片洒落在地上,楚池舟的腿上多出了一个柔软的身体。
“啊,”唐味慌乱的看向周围,“我忘了从盆盆里面出来了。”
“傻崽。”
楚池舟叹息一声,伸手扣住了低着头的唐味的下巴,手上带了些力道,迫使他抬起头来,欺身吻了过去。
接吻是一项两个人都喜欢的项目,只是楚池舟总是吻得很深,让唐味招架不住。
唐味从鼻腔里发出细微轻哼,乖顺的张开了嘴放任楚池舟粗粝的舌闯入。
每一处都没有被放过,薄薄的口腔内壁被放肆的顶过,属于楚池舟的舌尖划过自己的上颚泛起一阵阵的痒,显得无措的怯生生的软舌也被缠住,过分的勾弄舔吻。
他闭上眼,失去了视觉以后听觉却被格外放大,自己被吻住忍不住发出的轻哼听得唐味脸红心跳,他想控制,可楚池舟吻得他太舒服,那些声音抑制不住的从他嘴里发出。
甚至最后,楚池舟还要引着嫩生生的舌尖探出来,只露出一点,就被楚池舟含进了嘴里,肆意吮吸。
唐味受不住这样过分的亵玩,伸手去推楚池舟的胸膛,却反而被咬了咬嫩生生的舌尖,带来轻微的刺痛感。
收不回舌头,微张的嘴控制不住的流出晶莹的津液,湿漉漉的流下唇角,又被楚池舟边吻边擦去。
这一吻终于结束的时候,唐味的眼眸水润波光粼粼,一层潮湿红润的水汽覆盖他的皮肤。
嘴唇有些红肿,水润润的,微微喘着气,隐约能看见里面嫩红的舌尖,勾人得要命。
他低声咕哝的抱怨着:“太久了,嘴巴好痛。”
说着话时,唐味却没有看到楚池舟垂眸看他的眼神,晦涩深邃,藏着深不见底的欲望。
楚池舟没什么诚意的道歉:“抱歉。”
然后倒打一耙:“可是糖糖太久没出来了,我们很久都没有接吻了。”
唐味眼眸瞪圆了,“哪有很久,才还不到一整天。”
楚池舟真的很爱接吻,随时都要亲,唐味并不知道其他情侣是怎么相处的,只是从楚池舟那里听到其他人谈恋爱都会这样亲便没好意思拒绝频率极高的激吻。
“快一天了,是很久。”楚池舟伸手摸了摸唐味微红的唇瓣,他手上有茧,摸得本就红肿的唇刺痛,只揉了揉就被唐味偏头躲开。
唐味:“痛。”
楚池舟啧了一声,有一种奇怪的预感。
等被允许开荤以后,也许糖糖会用变成小白萝卜这个办法来躲避承受不住的欲望。
只是想想这种可能,楚池舟就有点想发疯。
他看上去是个正常人,但面对唐味时,永远有无止尽的占有欲,过分的窥伺欲,以及浓重的情、欲。
太娇气了。
明明也算个精怪,身体却这么娇。
被亲得过分一点嘴唇就肿痛。
唐味捏了捏手指,有些后悔自己的任性:“我现在出去的话,该怎么向轮子他们解释?”
楚池舟一边想着他那些见不得人的想法,一边面色平静的说道:“我来解释就好。”
他抱着腿上的人移开让人站起来,“走吧,我们出去。”
再让糖糖坐在他腿上,还是这种私密封闭环境,楚池舟很难保证自己不起反应。
看到唐味出现的时候,圆轱辘很是惊喜,“糖糖,你什么时候来的。”
楚池舟:“他坐缆车上来的,速度快。”
圆轱辘:“正好,今天晚上会有烟花秀,这里是绝佳的观看位置,我还以为糖糖要错过了。”
“看完烟花秀就可以泡温泉,很舒服的。”
Fable则和第一次见面的唐味打了声招呼,他视线一动,突然道:“楚池舟你的那颗心灵寄托呢?”
楚池舟:“放生了。”
“找了块风水宝地种下了,净化一下我的心灵。”
圆轱辘:…
Fable:…
知道内情但不知道他会这样解释的唐味:…
烟花秀在晚上, 规模很大,四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看烟花秀再泡温泉。
这样泡完温泉就可以全身暖呼呼的去睡觉。
时间还早,他们还有充裕的时间可以吃一顿不错的晚餐。
只是在去吃饭之前,Fable忍了又忍, 还是没忍住问道:“你的心灵放生在哪了?”
“带我们去看看?”
他实在好奇, 在一片红枫林里埋下一棵萝卜的楚池舟在想什么。
显然这个问题不止他一个人好奇,圆轱辘闻言也来了精神,
“对啊, 好歹是让我们齐齐社死的心灵,放生之前不得让我们最后观摩一下?”
他一顿,笑嘻嘻的说道:“这样说, 你的心灵很坏啊舟哥。”
楚池舟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毫不留情的拒绝:“不看。”
“随便把心灵给人看像话吗,走了,吃饭。”
神他妈像话吗。
说的就像大大咧咧捧着心灵寄托到处跑还让三个人一起社死的好像不是他一样。
圆轱辘敢怒不敢言,“都放生了, 能不能说说为什么要叫它树?”
回答他的却不是楚池舟, 而且满脸认真的唐味,“你不觉得它就是一棵树吗?”
微微偏着头, 眼眸澄澈干净, 里面尽是认真, 圆轱辘看得出, 他是发自内心的说出这句话的。
“……它哪里像树?”
唐味:“它有树枝。”
Fable:“树枝…在哪?”
唐味抿了抿唇,有些委屈的样子, “它头顶的就是它的树枝啊。”
那两片叶子……是树枝?
楚池舟眼神含笑, 让他继续说:“然后呢。”
唐味认认真真的伸出手指掰,“它有果实。”
“有树枝, 有果实,就是一棵果树。”
比起楚池舟说那是一棵树时违背良心产生的犹豫迟疑,唐味说得无比认真。
显然是发自内心的觉得那就是一棵树。
还踏马的果树。
圆轱辘和Fable两个人面对唐味的眼神,怎么也说不出来否定的话。
两个人也算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都看得出唐味不是假装什么,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他的眼神太过真诚。
“它不像一棵树吗?”唐味见他们沉默,迟疑着追问。
楚池舟伸手揽住了唐味的肩膀,“当然是。”
他转头看向另外两个人:“对吧。”
“对对对,”圆轱辘附和道:“那一看就是树。”
Fable语气坚定,甚至点了点头:“是树。”
三个人哄小孩似的,唐味突然笑了下,眼眸亮晶晶的微微勾着,风轻轻吹动他的碎发,红枫在身后扑簌簌的下落,“谢谢。”
说完他向前走,哼着不成曲也不成调的歌,背影都透着愉悦。
“我靠!”
“我知道为什么舟哥会弯了。”
“这换谁谁都弯啊。”
Fable拍了拍说这话的园轱辘的肩膀,示意他看向楚池舟。
楚池舟看着转过头来的圆轱辘,露出了一个“核善”的笑。
圆轱辘讪笑,“说错了,错了,我其实喜欢F神。”
Fable:“哦?是吗,你愿意了。”
圆轱辘:“啊啊啊啊啊!!”
几个人说说笑笑,走进了吃饭的饭店。
等从饭店出来以后,夜色微暗,夜风吹得人微凉。
楚池舟将唐味的手牵过,一起揣进兜里,“冷吗?”
唐味有些羞怯,想将手拿出来,却被握得很紧。
圆轱辘艰难的勾着Fable的肩膀,对楚池舟、唐味两个摆摆手,“分头活动,我们去那边逛逛。”
“九点钟烟花秀准时开始,在这边都是能看到的,要想视野更好往那边广场走。”
Fable还想说什么,就被圆轱辘拉走了。
楚池舟满意的勾勾唇,哄着唐味往另一个方向走。
虽然夜色渐深,但处处都有路灯,暖色的光打在红色枫叶林上,像一团团耀眼的火。
时间好像在被慢慢拉长,沉甸甸的酿着甜意。
“我知道的,你们一点也不觉得我是树。”走着走着,唐味突然开口说道。
楚池舟慌了一瞬,大脑在极速思维风暴中。
就听到唐味继续说道:“你们都愿意说我是树,我真的很高兴。”
虽然现在他确实长得不像一棵树了,但如果就连自己都不说自己是树,就更没人觉得他是树了。
“大不了,萝卜树!”他想着想着,憋着嘴委委屈屈的决定迂回一下。
楚池舟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见他自己把自己弄委屈了。
表情古怪,想笑又忍住的开口:“乖宝,要不然。”
“萝卜苹果树吧。”
成分很是复杂的一个糖糖。
唐味不服气的扭头看他,“怎么还有…”
楚池舟顺势低下头吻他,苹果两个字消融在唇齿相依之间。
路灯照在他们的身上,暖黄温柔,像两个人从此明亮的未来。
时间差不多快要到烟花秀开始的时候,楚池舟和唐味就往那边的广场走去。
穿进一个小路里,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粗哑的声音:“楚池舟。”
唐味疑惑的转过身去,却没注意到身旁人那瞬间的僵硬。
这里准确来说并不算路,在房子后面,只是一条很小的道可以走。
房子挡着光,黑沉沉的,那个人走过来,个子不高,看上去很是干瘦。
他咧嘴一笑,“杂种,终于被老子找到你了。”
“听说你现在搞男人了?”
“有钱搞男人,没有钱给你老子拿一点?”
楚池舟一步步向他走去,男人还在说话:“要不是你现在出名了,老子还找不到你。”
“既然出名了,应该很有钱吧,先给50w让你爹,”
他的话戛然而止,砰的沉闷一声,楚池舟的拳头落在了他的脸上。
唐味连忙跑过去拉住楚池舟,男人则狼狈的站起来,离得近了,唐味也看清了他的脸。
这是……楚池舟的父亲?
潦草乱糟糟又油腻腻的头发,一米六几的个子,凸起的颧骨让他看起来很刻薄,身上散发着劣质烟草抽多了的臭味,他全身上下看起来和楚池舟没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楚池舟冷眼看着他,“你最好把嘴放干净一点。”
男人擦了擦嘴角被打出来的血,吐了一口唾沫,“因为我说你搞男人?”
“妈的,我不说可以,钱拿来。”
“不然我就去报警,不赡养父母你等着吃牢饭吧。”
楚池舟:“一分钱都没有。”
“滚。”
男人骂骂咧咧:“妈的,翅膀硬了敢这么对老子说话。”
“杂种小时候被老子踩在脚底下当烟灰缸的时候忘了?”
他满是怀念的狞笑,“还有那条鞭子,抽在你身上,你就像一条狗一样哆嗦。”
“砰!砰!砰!”
远处烟花璀璨升起,点亮了半边的天。
唐味看他的眼神骤然冷了下去,从来没用冷脸对过人的唐味,第一次有那样冷的眼神。
他牙关慢慢咬紧,“你经常打他?”
男人满不在乎的开口,“他这样的野种,就应该多打。”
唐味手上隐隐出现了绿色的藤蔓,地上从他脚下的阴影逐渐延伸连上了男人脚下的阴影。
它逐渐攀升,就要抓住男人的脚踝。
一只手猛然抓住了唐味的手腕。
楚池舟压着他的手,缓缓摇了摇头。
唐味扭过脸,手指却弹出了一道细小的绿点。
楚池舟拎着男人的领口,将男人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这里很黑,也没有监控。”
“你觉得你是能要到钱,还是被我打死在这?”
男人骂骂咧咧的让他松手,去推楚池舟却无法撼动他分毫。
他好不容易被村里的大学生告知楚池舟出名了,学着上网看那些粉丝分享出来的照片,找到楚池舟。
可不是为了让楚池舟毒打他一顿的。
被楚池舟一拳撂趴下,他想爬起来脑袋却猛地一疼。
妈的,等他明天当众哭喊楚池舟出名不赡养父母。
自己吃香的喝辣的,把他老子爹扔在乡下不管。
他就不信,楚池舟不需要名声。
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身影,楚建材啐了一口唾沫,慢慢爬了起来。
离开的楚池舟和唐味走入了广场,烟花璀璨漂亮,两个人却没有了欣赏的心情。
楚池舟沉默的看了一会儿烟花,才发现身边的唐味在微微颤抖着。
“怎么了?”
楚池舟垂眸看他,唐味却摇了摇头不说话,绚烂的烟花倒印在他眼里,眼眸都是轻颤的。
察觉他的状态不对,楚池舟半搂半抱的把人往酒店的住处带。
楚池舟紧张的看着唐味,“要泡温泉吗?会舒服一点。”
唐味抿着嘴不停的摇头,楚池舟问了很久,他才低低的说道:“我想洗澡。”
楚池舟给浴缸放好了水,才去叫坐在床上的唐味,语气很轻,“水放好了,去吧。”
“你……和我一起。”唐味迟疑着,缓缓开口。
楚池舟一愣,没有拒绝。
他没有别的心思,因为唐味的状态很明显不对。
浴缸算大,坐下两个只是稍稍有些拥挤。
楚池舟抱着人,低头吻在唐味的肩头,温声哄他:“别怕,乖宝,别怕。”
唐味: “我不是怕他……”
楚池舟不敢大声,怕惊扰了怀里颤抖着的人,“你怎么了乖宝,我很担心你。”
唐味眼睫一颤,豆大的泪珠滚落,“我做了很坏的事情。”
楚池舟一愣,他不是阻止了…?
唐味慢慢转过身,将脸埋在他的颈间,低声近乎呢喃:“但我不后悔。”
楚池舟没有追问。只是轻声问道:“他会死吗?”
唐味摇了摇头。
楚池舟安抚的吻他,不深入,只是吻着唐味的唇、眼尾、脸,又辗转至唇角。
“那我们糖糖就不坏。”毫无原则。
“让他…..”
楚池舟安静的看着他, 没有催促,大手一下下在唐味的背上轻抚着,安抚着他的情绪。
“他会像一颗没有神智的树一样。”
唐味也不清楚具体会怎么样,也许会变得喜欢泥土和水, 也许那个男人会不停的尝试把自己种进土里, 也许会试图让自己结果子。
但无论如何,一棵没有任何神智的树都是无法开口说话的。
永远无法再来骚扰楚池舟。
唐味不敢看楚池舟的眼睛, 害怕在里面看到畏惧, 他想把自己藏起来,却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楚池舟抱着他,哄小孩似的轻轻晃着, “没事的, 没事的。”
“我会托人把他送回他家里去,他家里有人照看他,总之死不了。”
有双儿姐帮忙,把人送回去也不会顺着被找到他们。
那个家离了楚建材, 大字不识一个的所谓母亲, 根本没有办法通过网络再度找上门来。
他的所谓的父亲恶心,母亲也在其中扮演了助纣为虐的角色, 楚池舟没兴趣再见到她。
摆脱那个家, 是楚池舟前十六年的人生里最想做的事情。
但现在, 他有了更重要的存在。
“谢谢。”楚池舟俯身在唐味柔嫩的脸腮上亲了亲, “我知道你都是因为我才做这些。”
“不要怪自己,好吗?”
唐味愣了愣, 焦躁不安的情绪慢慢缓解, 听见了外面传来的声音。
“砰!砰!砰!”
烟花被点燃冲上天际,漫天的火树银花在漆黑的夜空闪烁, 璀璨绚烂,它们似流星般稍纵即逝,却又被源源不断点燃烟花的人延长这一刻的浪漫。
第一声烟花响起的时候,迫不及待赶往观看视觉最佳地点广场的唐味没有去抬头去看。
不速之客的到来,嘶哑刺耳的声音得意洋洋的在烟花下讲诉他是怎么虐待楚池舟的。
将还是孩童的楚池舟踩在脚下当烟灰缸,带火星的烟头在皮肉上碾熄,用鞭子抽打看楚池舟因为疼痛而哆嗦。
那个男人说,楚池舟那时候像条狗一样。
他这样称呼被他虐打的孩子,没有丝毫悔过的心,甚至得意于此。
唐味听过双儿姐谈起楚池舟的过往,寥寥几句,简单提及。
远不如行凶者自己所说的,那些话更直白,也更残忍。
欣喜被愤怒冲垮,唐味那时候只想让男人为他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现在情绪被楚池舟安抚,这些砰砰砰喧嚣却让人觉得热闹的烟花声才被唐味后知后觉的听见。
唐味愣愣的抬起头:“放烟花了。”
楚池舟没提刚刚两个人看过,抱着人轻轻的哄:“想再去看看吗?”
唐味摇了摇头,偏过身圈住楚池舟的脖子,依赖的蹭了蹭:“不想出去。”
两个人都浸泡在浴缸温暖的水里,楚池舟不是柳下惠,身体更没毛病。
相反,他正处在身体健康到没有一丝问题,几比钻石硬的年龄。
先前唐味状态很明显不对,楚池舟还能做到心无杂念。
但现在…
楚池舟掐着唐味的腰想将人抱起来,但坐着的姿势加上水的阻力,让他很不好将人抱离。
反倒是…窄细柔韧的腰,白嫩滑腻的手感,令楚池舟脑海里的想法越发的不可言说。
现在的这个位置,最适合发力,而且会入得很深。
楚池舟声音哑了些,还在哄着人:“那我们就在房间里面看。”
“外面是个落地窗,能看到很漂亮的烟花景色。”
唐味还是摇头,微抿着唇,看上去很是犹豫的开口:“你可以说一下你小时候的事情吗?”
“他凭什么那么对你?”
楚池舟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我们出去说好不好,乖。”
唐味瘪着嘴,毫不犹豫的说了一句:“不要。”
第一次做了坏事,他还是有些不安,对于一棵树来说,能让他安心的是土壤和水。
现在不可能钻进土里,但泡在水里也很不错。
更何况是被令他安心的楚池舟抱着泡在令他安心的水里。
楚池舟额角青筋在跳,他掐着唐味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狠狠一带,“乖宝,你确定还要在这里说?”
水是温热的,身后是灼人的烫意,唐味被烫得脸红,瑟缩了一下,却被腰上的大手牢牢禁锢在楚池舟的怀里。
浴室里安静得让外面砰砰砰的烟花声越发明显。
楚池舟正要叫人起来,就听见唐味带着赧然的低软声音:“你…你说吧。”
楚池舟喉结攒动,声音越发暗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唐味不敢看他,声音虽然低,却清晰而坚定。
楚池舟此时哪有什么心情讲他小时候那些破烂事,大脑发热,更是根本想不起来小时候什么事情。
他的手往前探,握住了小树苗,猝不及防被刺激的萝卜树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喘。
“你还没有说…”
唐味的声音带着隐约的水汽,潮湿得让楚池舟燥热。
他哪里想得起来什么小时候的事情,视线落在唐味湿漉漉的头发上,终于想起来了一件事。
楚池舟:“楚建材觉得我不是他的种。”
“说我除了头发颜色,没有一点和他一样。”
他和那个人,甚至是瞳孔颜色都不同。
楚池舟的眼眸颜色深,黑得深邃,并不是褐色的。
唐味说话断断续续的,仔细听还能听到压抑的喘息:“所以,这,啊哈,这就是,嗯,你把头发染成,”
尖端被抵住,无法得到宣泄,唐味再也说不下去,伸手去推楚池舟的手。
楚池舟俯身含吮住他嫩红的耳垂软肉,声音含糊低哑:“别急,宝宝,别急。”
“让我…”唐味的手被牵住往一个方向带,柔嫩的指尖被烫得瑟缩,另一只手却不容他逃避,强硬又急切。
洗澡当然要用到沐浴露,上好的沐浴露被毫不心疼的挤一大团在手心,也许是被浴室的热气熏灼,它也同样带着热度。
楚池舟松了手,看向自己的掌心,低低的笑了一声:“啧。”
唐味转过身去,手被占用,情急之下用嘴去堵他的嘴,闷声闷气:“不许啧。”
“宝宝好凶。”楚池舟垂眸看他,看他被水汽晕染的潮湿红嫩的脸,看他轻颤如蝴蝶的眼睫,就着唇瓣相贴的姿势去吻他。
在唇缝试探的舌尖被乖顺张开的口腔放进来,舌头没有去揪住里面嫩生生的软舌,而是蛮横的在其中扫荡。
薄薄的口腔内壁被肆意舔过,粗粝的舌尖划过敏感的口腔上颚时泛起的痒意让唐味眼睫毛颤抖得厉害,他闭着眼,唇舌交缠时发出的啧啧水声就格外明显。
楚池舟手上略微带了点力,掐着他的脸腮,低声的哄:“乖宝,小舌头伸出来让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