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蔺谨独就转身往楼上走了。
余赫延站在原地，垂在身侧手紧攥成拳，一双望着蔺谨独背影的眼睛也气的通红。
人却没敢再往楼梯上走。
......
三号房间里。
季澄意洗漱好没直接上床，而是拿起电脑开始回复邮件。
邮件堆积的并不多，只有零星几条。
很快回复完邮件，他又跟公司的副总沟通了下明年新领域的开发相关事宜。
电话内容比较简单，季澄意没说几句就挂了。
刚挂完电话，门外就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季澄意猜是蔺谨独回来了。
起身去开门。
门打开。
门外果然站着身量高挑的蔺谨独。
季澄意仰头看他：“蔺总。”
蔺谨独嗯了声，侧身走进来：“李导说这边没有空余的房间了，但会给我们多送一床被子。”
季澄意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关上门，转过身说：“没关系，那晚上就辛苦蔺总了。”
蔺谨独转身看着他：“季总这是准备让我睡地上？”
被反声质问季澄意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目光坦然：“我是觉得这张床对于蔺总来说还是有点勉强的，但如果蔺总坚持，我睡地上也是可以的。”
蔺谨独被他客观理智的分析惹的有点想笑：“季总说的有道理，这张床对我来说确实有点勉强。”
话音落下。
房门又被敲响。
蔺谨独皱了下眉，看向门口的眼神忽地就冷肃了起来。
“嗯？”季澄意没注意到蔺谨独的神色变化，转身走向门口：“谁啊？”
“季总是我。”门外传来助理小陈的声音。
季澄意过去打开门。
蔺谨独站在季澄意身后，目光越过他的头顶看向门外。
见门外只站着小陈和两个抱着被子的工作人员。
刚皱起的眉头自然松开，目光也平静下来。
“季总，您这边要被子了么？”小陈问季澄意。
季澄意点头：“嗯。”
小陈放心，侧身让工作人员进去：“那两位把被子放进去吧。”
两个工作人员把被子放在床尾。
放好，转身看向季澄意和蔺谨独：“季总蔺总还有其它需要的么？没的话我们就不打扰季总和蔺总休息了。”
蔺谨独没说话。
季澄意摇摇头：“没了，辛苦两位了。”
工作人员：“没事，那两位早点休息。”
季澄意点头：“嗯。”
两个工作人员跟着助理下楼。
季澄意把门关上，转身看着蔺谨独：“蔺总，那今天我们就先这样应付一晚？”
蔺谨独嗯了一声：“也只能这样了。”
季澄意说：“那蔺总快去洗漱吧，时间不早了。”
蔺谨独又嗯了一声。
可人却没动。
季澄意：“.......”
“蔺总还有事？”季澄意问他。
房间暖色的灯光下，季澄意微仰着头。
黑色的软发因为他仰头的姿势落在肩头，衬的他脖颈修长，面容白皙。
或许是因为身上穿了浅灰色棉质感睡衣的缘故，他身上还多了一种很松软的惬意感。
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是一种视觉享受。
不过蔺谨独并没有沉迷。
短暂思考片刻，就开口说：“季总，我刚在楼梯口无意听见小陈和余赫延的谈话了。”
季澄意没有立即接话。
他先在脑子里联想了一下蔺谨独刚回来的表情，而后才猜测说：“所以蔺总是不满意我的处理方式么？”
蔺谨独心里感叹季澄意是真的聪明，只一句话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面上沉静点头：“嗯，按理说这是季总的私事，我无权干涉，但作为季总的合作伙伴，我还是希望季总能明哲保身，不要因为无关紧要的人而给你或是给科奥平添任何负面影响，不然届时我会重新评估下和季总的合作。”
这话让任何一个人听，都能从中听出十分严重的威胁之意。
季澄意自然也听出来了。
但他并不反感，反而还有点想笑。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因为蔺谨独的神色格外严肃。
他这时笑出来未免也太过不礼貌了。
只抿了抿唇，然后淡声说：“蔺总放心，这样的处理方式对艺人还是非常有用的。”
怕蔺谨独还要反驳，季澄意又解释说：“毕竟一个艺人如果在短期内面临大面积的品牌方解约，那他这个人的商业价值就有待商榷了。”
蔺谨独最懂投资，所以他很快反应过来，季澄意这看似温柔的处理方式，实则是在一点点碾压余赫延的价值空间。
当然，这都是余赫延不配合的情况下。
“如果他配合的话，季总就什么都不做了？”蔺谨独顿了顿，还是问。
季澄意沉吟两秒，点头：“嗯。”
季澄意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对很多事情都有一定的界线。
余赫延的出轨是德行问题。
但如果他为了报复余赫延的出轨而对他多方面打击的话，那就是品性问题了。
他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德行不好的人去败坏他自己的品性。
所以他不会去越那个界。
蔺谨独看着季澄意的眼睛，大概能明白季澄意的想法。
虽然有点替季澄意不值，但最终也没再多说什么了：“既然季总有自己的坚持，那我就不再多说了，季总休息吧，我出去开个会。”
季澄意看了眼时间，说：“蔺总不介意的话就在房间连线吧，外面公共区域的摄像头还在开着。”
蔺谨独想了想，点头：“也好，那就打扰季总了。”
季澄意摇摇头：“不会，我戴耳机就好。”
蔺谨独嗯了声，转身走到小桌旁打开电脑点进会议软件。
等待会议开启的间隙，他去电脑包里拿了耳机过来。
转身回到桌边时，季澄意已经把桌上他的电脑收起来了。
蔺谨独看他一眼。
季澄意淡笑着解释：“我的工作已经忙完了，蔺总忙吧。”
蔺谨独嗯了声：“那季总先休息吧。”
季澄意点了点头，从桌边走开去放电脑。
放好电脑，他又从行李箱里拿出耳机眼罩、枕头抱枕这一些列的东西。
这才往床边走。
蔺谨独还在等待连线，目光瞥见季澄意居然还带了枕头和抱枕，不免有些讶异。
不过他没多问。
毕竟季澄意是个连沐浴露都要从家带的人。
同时又忍不住猜想，季澄意可能是个内心极其敏感、又缺乏安全感的人。
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在长途远行中带很多自己熟悉的物品......
会议开始。
蔺谨独收回发散的思绪，专注于耳机里传来的声音。
季澄意没注意到蔺谨独那边的动静，他把床上的枕头替换成自己的枕头。
脱鞋上床。
上了床，季澄意侧过身子面对着墙壁戴上眼罩和耳机，就准备听着安眠曲睡觉。
其实季澄意并没有听着音乐入睡的习惯，因为他戴久了耳机就会耳朵疼。
但现在房间里有另外一个人，季澄意觉得如果他不借用外在因素来转移注意力的话，他将很难睡着。
虽然说起来季澄意也和余赫延在一起三年了，但其实两人真正睡在一起的时间还是很少的。
因为余赫延常住剧组，而他也时不时都要出差一段时间。
以至于季澄意到现在都没能真正习惯和别人共处一张床，或是共处一个卧室。
哪怕现在耳机里的轻音乐已经隔绝了外界的声音，季澄意也觉得自己今晚多半要失眠了。
他刚躺下不到十分钟，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季澄意：“........”
.....
蔺谨独开完视频会议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
他关上电脑，摘下耳机，习惯性地活动了下脖子。
刚活动至一半，整个人就随着落在季澄意身上的目光而忽地顿住了。
床上的季澄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面向墙壁转到了面向蔺谨独这边。
但其实蔺谨独根本就看不全季澄意的脸。
季澄意戴的眼罩几乎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拢在脖颈处的被子又堪堪遮住他精巧的下巴。
只留出一点挺翘的鼻头在轻柔而均匀地呼吸着。
睡相很乖。
目光往上，蔺谨独的视线落在季澄意因戴眼罩而被弄的有些乱糟糟的碎发上。
平日的季澄意都是整洁得体的，这还是蔺谨独第一次见季澄意这么.....俏皮的时候。
不禁有些想笑。
只是还没扬起唇角。
蔺谨独就想起他刚才那十分无厘头的想法。
想摸摸头.......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
蔺谨独就坐不住似的从椅子里起身。
大概是怕吵醒季澄意，所以他的动作放的很轻。
脚步很轻地来到床边，又慢慢蹲下身子。
刚才离得远不觉得，此时离得更近了些，蔺谨独才听见季澄意那安稳的呼吸声。
他的呼吸声真的很轻柔，像只熟睡的小猫一样。
........其实蔺谨独真的不是个多喜欢毛绒小动物的人。
之前在小区里看到猫猫狗狗时，他都会下意识绕着走。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会不自觉地把季澄意拟猫化。
细想片刻。
蔺谨独觉得或许是因为季澄意用了个橘色的猫猫头像的原因，所以他的主观意识就有些先入为主了。
但不管主观意识是怎么想的，只说现在。
季澄意安静熟睡的样子真的给人一种很乖软的恍惚感.......
以至于蔺谨独看着看着，就不自觉地抬起手，一点点地靠向季澄意额前的碎发。
然而还不等他的指尖触碰到那点柔软。
本该熟睡的季澄意就忽地察觉到什么，然后猛地拉下眼罩，睁眼目视前方。
蔺谨独：！
季澄意：？
蔺谨独：“.........”
蔺谨独看着季澄意。
季澄意也看着蔺谨独。
四目相对间，空气一片安静。
谁也没开口说话。
季澄意眼神懵懵，一副不知道他是谁他在哪儿的茫然模样。
蔺谨独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现状。
一时间。
本就安静的夜晚忽然就更加安静了。
静到室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流动的非常缓慢。
也是这一刻，蔺谨独才发现，原来人在不借助听诊器的情况下，也能十分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砰砰的。
跳动的很有力。
过了不知道多久，最后还是季澄意先开口：“蔺总？”
尽管季澄意已经在努力维持平静了。
但他沙哑且还带着点软绵的尾音还是像无意识晃动的猫尾巴一样，无故撩人。
蔺谨独：“.......”
努力定住心神，蔺谨独镇定回答：“不好意思吵到季总了，我是看季总头上有个蚊子，所以帮你赶了一下。”
“哦......”季澄意应了一声，也不知道信没信，只睁着惺忪的睡眼看着蔺谨独，“那谢谢蔺总了。”
蔺谨独：“........”
蔺谨独收回手，而后起身：“那季总继续睡吧，我去洗漱了。”
季澄意还是看着他：“嗯。”
蔺谨独摩挲了下手指，转身去拿换洗衣服。
然后径直走进了卫生间。
听着卫生间门关上并反锁后。
季澄意缓缓眨了眨眼睛，又抬手摸了摸头发。
似乎是没发现什么不对，季澄意收回手，重新戴好眼罩。
然后转个身就继续睡了。
......
蔺谨独洗澡很快，不到五分钟就洗好了。
轻手轻脚出来时，他瞥了眼床上。
见床上的季澄意搂着他的抱枕睡的很安稳，他心下一松。
转身把换下来的脏衣服装进脏衣袋，又拿了条毛巾搭在湿发上，蔺谨独就准备出门了。
关门之前，蔺谨独关了灯，又把空调温度调高一度。
顿了顿，他又隔着昏暗的光影看向床上的模糊轮廓。
看了很短暂的几秒，蔺谨独收回视线。
关门出去。
房间的窗帘没有被拉开, 昏昏暗暗的也看不见外面的光景。
季澄意不知道现在几点，刚要翻身去找手机，就忽地想起蔺谨独好像在这个房间里打地铺。
怕吵醒蔺谨独, 季澄意将翻身的动作放的很轻。
结果轻轻转过身之后, 就见地上干干净净, 没有人也没有地铺。
季澄意：？
正疑惑着，季澄意就听见敲门的声响。
频率缓慢, 力度很轻。
季澄意分辨出这是蔺谨独敲门的节奏, 下床去开门。
门外的蔺谨独刚跑完步回来。
虽然他身上已经看不见出过汗的痕迹了, 但开门的那一瞬间, 季澄意还是感受到了一阵扑面而来的热气。
季澄意侧了侧身，将门打开, 开口说：“蔺总起这么早？”
蔺谨独看着季澄意头上翘起来的一撮头发，目光带着点笑：“不早了, 已经八点十五了。”
季澄意眨了下眼, 语气尴尬：“好吧, 原来是我起晚了。”
蔺谨独抿唇：“不算晚, 刚好可以吃早餐。”
季澄意应了声：“嗯。”
又说：“蔺总下次直接进来就好，不用敲门了。”
蔺谨独看着他：“那不会打扰季总么？”
季澄意笑了下：“不会。”
蔺谨独点头：“好。”
顿了顿又问：“季总现在要洗漱么？”
季澄意看着他额前被汗水打湿过的碎发，摆摆手：“不洗，蔺总去洗吧, 我换身衣服就好。”
“好。”蔺谨独拿着换洗衣服去洗漱了。
......
等两人分别收拾好。
就有工作人员过来请季澄意, 说是要准备单采。
季澄意刚要应声，身后还在关行李箱的蔺谨独就警惕出声：“等下。”
季澄意顿住脚步, 回头看蔺谨独。
蔺谨独两步走过来, 顺手就拉住季澄意的手腕把他往身后拽了拽，然后目光平静地看着工作人员：“我们早饭还没吃, 现在做任务不合适吧？”
工作人员：？
经蔺谨独这么一提醒，季澄意也想起来了。
昨天拿完行李之后，工作人员就是借着单采的说辞把他骗走了。
想到后来那不算舒适的同乘。
季澄意也顺着蔺谨独的视线一起去看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被两位大佬看的瑟瑟发抖，面上却好笑起来：“两位别误会，这次是真的单采，采完就可以吃早饭了，下面已经在准备直播了。”
蔺谨独看着她：“要采多久？”
工作人员：“很快，就几个问题。”
说完，工作人员又忍不住打趣说：“蔺总放心，我们绝不会把您的季总抢走的。”
蔺谨独：“........”
蔺谨独沉默了一瞬，这才想起手中温软的皮肤触感。
赶紧松开：“抱歉季总，刚没想那么多。”
季澄意莞尔：“没事的，蔺总也是好心。”
蔺谨独抿了下唇，没接话，转而问工作人员：“去哪里采？”
工作人员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这边请吧，我们在外面阳台采。”
阳台上做了两个采访区。
蔺谨独被工作人员带去了右边的遮阳区。
季澄意则被工作人员带到了左边的阳光区，
季澄意有些怕晒，但好在采访区域的椅子并不是直面阳光的。
而且早上的光线也不是很强。
所以季澄意没多扭捏，直接坐了过去。
两个采访区域离的并不远。
以至于蔺谨独一抬眼，就看见对面安静坐在阳光里的季澄意。
季澄意柔软的黑发在阳光里闪着细碎的光。
白皙的面容以及露在外面的皮肤也被光照泛起一层莹润的光。
那光朦胧而隐约。
美好的无法言喻。
“蔺总？”工作人员喊蔺谨独。
蔺谨独收回视线：“嗯。”
没有季澄意在，工作人员不敢跟蔺谨独开玩笑，只说：“开始采访咯，蔺总要看我这边哦。”
采访的问题都是昨天的内容分析。
没什么难度。
很快就问完了。
准备结束之前。
工作人员问了个和昨天内容无关的问题：“季总是喜欢咸豆腐脑还是甜豆腐脑？”
因为有了前面一系列问题的铺垫，所以季澄意没多想就下意识回答：“甜豆腐脑。”
虽然季澄意不是个多喜欢吃甜的人。
但跟咸豆腐脑比，甜豆腐脑的口感对他来说还是比较容易接受的。
“好的。”工作人员收起面前的台本，“感谢季总的配合，那我们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哦，季总可以去一楼餐厅用餐咯。”
季澄意嗯了声，准备起身。
刚站起来，他就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抬眼看着工作人员：“你刚才又给我挖坑。”
过于温柔的质问不但不具有任何威胁之力。
反而还让人觉得格外亲近。
工作人员特别喜欢季澄意身上这股仿佛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柔劲，以至于她们都格外偏爱季澄意一些。
见季澄意的反应有些可爱，赶紧小声告诉他：“季总放心，这个不是坑，只是了解下季总和蔺总的口味习惯而已。”
“好吧。”季澄意还是很信任这些小姑娘的，闻言松了一口气，又道谢，“谢谢了。”
“不谢不谢。”工作人员笑的很是暧昧，“那季总赶紧去蔺总那边吧，他看你好半天了呢！”
季澄意对工作人员的调侃一笑置之。
走回蔺谨独身边问他：“蔺总刚才选了什么？”
蔺谨独回答：“咸豆腐脑。”
又问：“季总呢？”
季澄意抿了抿唇角，表情无奈：“很遗憾，我选了甜豆腐脑。”
蔺谨独：？
蔺谨独垂眸看着他：“季总喜欢吃甜豆腐脑？”
他分明记得季澄意的自我介绍文档里写了不喜欢吃甜。
季澄意看出他的疑惑，解释说：“我确实不喜欢吃甜，但因为我本身也不怎么喜欢吃豆腐脑的，所以微甜口的豆腐脑对我来说还算比较容易接受的。”
蔺谨独无声点了点头。
表示知道了。
.....
已经单采完的其他嘉宾已经等在一楼餐厅了。
见季澄意和蔺谨独下来，池星文第一个打招呼喊：“季总蔺总好啊！你们昨天休息的好么！”
“嗯。”季澄意说，“休息的很好。”
蔺谨独没接话，目光扫了眼趴在桌上的余赫延。
见他并没有因为季澄意的出现而刻意转过视线，眼底稍霁。
池星文还想八卦他们在那么一张小床上怎么睡的，但猛地想起季澄意昨天的温声警告，又默默咽下。
只安静看着两人坐下。
季澄意一边入座，一边扫了眼光秃秃的餐桌，然后疑惑发问：“早餐还没来么？”
距离他最近的叶飞回答：“还没来呢，说是等直播开的时候送过来。”
又拿了瓶桌上的酸奶递给季澄意：“季总饿得话先喝个酸奶垫下肚子吧。”
季澄意顿了下，接过：“谢谢。”
但没喝，只顺手放在了手边。
他早上只习惯喝温水，并不习惯喝这些饮品。
但桌上除了广告商赞助的酸奶之外，并没看见水壶和杯子，而他刚坐下又不是很想起。
所以干脆作罢。
反正直播也快开始了。
蔺谨独像是发现了这一点，顿了顿还是没直接跟着季澄意入座，而是略过椅子，去了厨房。
很快回来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个托盘。
托盘里装着几个杯子，和一壶温白开。
餐桌上的姚桐疑惑：“蔺总你怎么拿了壶热水啊？冰箱里有冰好柠檬汁你是没看到么？”
蔺谨独回到季澄意身边坐下，放下托盘的同时回答：“看到了，但我更习惯喝白开水。”
姚桐哦了一声：“好吧。”
心想不愧是大总裁，生活习惯都这么健康。
蔺谨独并不知道姚桐在想什么，他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接着又侧头问季澄意：“季总要么？”
季澄意自然是要的。
但他没敢劳烦蔺谨独，而是自己拿了个杯子说：“谢谢蔺总，我自己倒就好。”
“嗯，那季总自己来吧。”蔺谨独没强求，把水壶转了个方向推到季澄意面前。
这边季澄意刚倒好水。
那边就有工作人员过来提醒：“各位老师，我们要开直播了哈！”
话音落下，姚桐叶飞两组嘉宾就开始调整自己的衣着。
而从下楼开始就半死不活趴在桌上的余赫延，也终于直起了身子，开始今日份的心塞营业。
“哎呦，延哥你终于活了啊。”池星文小声打趣余赫延。
余赫延只给了他一个字：“滚。”
池星文哼哼，懒得理他。
季澄意和蔺谨独两人对镜头并不敏感。
安静喝水。
以至于直播间一打开，季澄意和蔺谨独的这边的直播画面里，就是两人同步喝水的模样。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季总！！！！】
【老婆早上好！！蔺总随意！】
【好乖好乖！今天也是为老婆发疯的一天！！】
【笑死，这俩正式的宛如在谈判桌上。】
“哈喽！大家早上好啊！”程松人还没出现，爽朗的声音就先传过来了。
“早上好......”邵温伦急着让姚桐吃饭，转头去找人，结果并没看见程松的身影，“你人隐身了么？”
“嘿嘿这呢这呢！”说着话，程松也推着银色的小餐车过来了，头上还戴着一顶白色的厨师帽。
董深看着他，有些好笑：“什么意思这是，今天你亲自给我们下毒了啊？”
程松笑：“是的，今天的早餐就是本大厨亲自掌勺的，各位开心么？”
池星文开心不起来：“哎呀程哥你快走流程吧，我和延哥的早餐还没着落呢。”
“好吧好吧。”程松也不耽误时间，放稳餐桌就开始走流程：“那开始前，我们先跟直播间的观众打声招呼哦。”
大家配合着跟各自的跟拍镜头问了声早上好。
程松又对着镜头念了一大段广告词，这才抬眼看着各位嘉宾：“大家都饿了吧？”
姚桐故意拖着沙哑的声音：“别问，问就是快饿死了。”
“别急别急，早餐马上到位，我先给第一名送哈。”程松推着餐桌来到董深和叶飞面前。
董深早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见程松过来，赶紧起身：“哪个是我们的？我来自己端。”
“哎呀董哥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嘛。”程松推开他的手，“坐坐坐，我还有问题要问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