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ol,就是在舞台上唱歌跳舞,打扮光鲜的明星。”奕炀偏头往电脑屏幕上看了一眼,放下手上的水果盘,让兔子坐自己腿上,抱着他一起分析。
就见兔子问的是idol,找的却是另一位女演员的详细资料。
楚斯晗。
“和我一样大诶!”乐言望着年份,继续滑动鼠标,停在演艺经历这一栏,“明明长得很漂亮,却一直是小配角。”
“正常,娱乐圈从来不缺美女帅哥。”奕炀拿了块苹果喂到他嘴边,想起个事儿,问道:“下午去医院,叶传熹也会在,宝宝还去不去?”
“嗯....”乐言继续低头看资料,“我需要再考虑考虑。”
奕炀伸手剥开兔子的睡衣,揉着柔软的肚子,亲昵亲了亲耳朵:“他有什么好怕的,我记得宝宝都没怎么见过他。”
“他对你不好。”乐言说:“你不喜欢的人我也不喜欢。”说到这儿,兔子突来没了瞌睡,“老公,你辞职回来是不是因为他?叶奶奶住了院,负责她大小事的律师来找你,我还看到了股权转让……”
兔子手掌贴着肚子上揉捏的那只手,“老公,叶传熹坏,他会不会在公司故意打压为难你?”
“不会。宝宝怎么这么想?”
“你之前打电话我听到了,他想买你手上的股份。”
叶奶奶律师联系上奕炀那些天,叶传熹知道奕炀志不在此,于是愿意高价回收他手上的股份,却被奕炀一口拒绝了,双方闹得很不愉快。
“嘘,”奕炀按着他的唇,“这些不是你要想的事儿。”
“哦。”乐言一口咬在他的手指上,“你有事瞒着我!”
兔子生气了,起身要走。
奕炀捏着手腕一把拉回来,“脾气越来越大了,小炸毛。”
“夫妻间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奕炀,我——”
兔子只要不喊老公,直呼大名,放任着就要出现感情危机了。奕炀打住他的话,束缚着手脚:“你听我说,事情没那么简单,叶传熹身上有案子。”
“什么案子?”
“命案,还没证据,得和他周旋找线索。”
“是关于你的吗?”乐言问:“所以老公你当了警察?”
“嗯。”奕炀说:“这几年,叶传熹过得提心吊胆的。”
“我要跟你去医院看望叶奶奶。”乐言印象里,叶媛晴虽年纪大,身体还不错的,可这段时间却频繁住院…
“好一起去。这个宝宝选出来了吗?”奕炀主动问他。
乐言衡量一番,把idol的资料放下,留下演员楚斯晗,“老公,我选她!”
“哦?”奕炀唇边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没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抛出疑问:“另一个可是人气idol,刚和星裕珠宝结束合作,成绩不错,想签她的不在少数,宝宝怎么不考虑她?”
“她很好,可是她代言报价很贵。”乐言刚才低着头一个零一个零数了三遍。兔子三千一个月的工资,一百年估计也赚不到这么多钱,两千万啊,人家两年的代言费。
奕炀点头,“嗯,你再说说看。”
“这位演员报价便宜,而且有一部可能大爆的剧,”乐言调出收视表,抬手指了指,“日收见涨,我看了往年爆款的涨幅,完全没有她这个涨势猛。”他脑袋往后靠,“老公,你觉得呢?”
“万一没爆呢?”
“稳定啊,她是演技出圈,发挥稳定,金子总会发光。反观idol,近段时间绯闻频出,危机公关都头疼,纸包不住火,万一哪天糊涂翻了车呢?”
如果没有经历过那场莫名其妙的网暴,乐言或许还不知道什么是翻车。当初他‘小言奶爸’的形象就翻车了, 给园方带来不小的影响。他想,明星比‘小言奶爸’的知名度更高,翻车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只会更大吧...
“风险艺人。”奕炀点头,“宝宝还知道这个呢?”给兔子的资料里没有这些,估计刚才那点时间在网上看了不少东西。
“老公,我真觉得楚斯晗更好。而且我看过叁逢珠宝历年来的风格款式,气质上也更适合楚斯晗,简约大气。你以前和我说过一个词,相辅相成,首饰也是啊,衬托人的同时也需要人衬托的!”
“分析能力真不错。”奕炀怕他摔着,单手环着他的腰身,拉开面前的抽屉,拿出一份招聘信息,“宝宝看看。”
乐言接在手里,“董事长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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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这是老公给我介绍的工作吗。
兔子连夜查阅资料,试图明白这个职业的工作内容。
Ps:灼伤起泡的手指头又增加了一个,十指连心疼疼疼,双更没那么规律,我想我应该会补回来()
刚到那天叶媛晴还住在市人民医院,一个星期不到,转入奕家的私人医院。
奕炀来的时候发现病房门口站着许多人,多是跟在叶传熹身边做事的,乌黑一群,不知道的还以为黑社会头目在里边。
奕炀权当看不见,一手拎着果篮,另一只手牵着兔子的手。守在病房门的保镖抬手想拦,奕炀冷了一眼,对方悻悻地垂下手,“叶总说——”
奕炀直接打断:“不想听。”
兔子两只眼睛哪里都不敢乱瞟慢慢挪到奕炀背后,他觉得病房里的人都在看他...
叶传熹看样子直接从公司过来的, 板正的西装没有换下,削苹果的动作显得拘束,正和病床上的人说话,脸上笑出了褶子。
“奕炀来了?”叶传熹收起脸上的笑,视线落了他二人一眼,低头继续削苹果,“又带朋友一起来了?”
“男朋友。”奕炀把带来的东西放下,听到叶传熹闷闷哼了一声也毫不在意,回头接过乐言手里的花,放在左手边的床头柜上,“奶奶您看,乐言特意帮您选的花,他选粉色,说女孩子都喜欢,您看怎么样?”
“我看看?”叶媛晴伸手抱过来看。
乐言的注意力一下落在叶奶奶身上,移不开了。他从来没见过有哪个人类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瘦那么多。
时间依旧很慢啊,怎么只在她一个人身上按了倍速...
叶媛晴的脸颊瘦凹陷了,面色灰白,看不出一丝精气神,抱花在手里闻的时候,乐言看着她洋溢出的笑,一瞬间鼻子就酸了。应该早一点来义城陪她的。
叶传熹上上下下打量一圈乐言,摇头叹气:“这种场合怎么又把他带来了?”
“奶奶邀请的,怎么?你连奶奶的话也不当一回事儿?”奕炀摇头嘲讽:“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是奕家的主人?”
“你——”叶传熹及时压下气焰,睨了奕炀一眼。无事发生一般将手上的苹果切成小块,小心喂到叶媛晴嘴边,“妈,医生说多吃水果,对身子有益的。”
“先放着吧,肚子还撑得很。”叶媛晴朝奕炀背后的乐言招招手,把手上的花递还给了奕炀:“炀炀,你帮奶奶解开放花瓶里养着,能看好几天。”
乐言:“我会,我来!”
平常在家,插花的工作都是乐言来做,在他记忆里,奕炀根本就不会!
“好好好,给乐言来。”叶奶奶笑得合不拢嘴,让奕炀直接拿花瓶过来,一老一小一起琢磨插花。
叶传熹想抽烟,抽出一支递给奕炀,不给他拒绝,“走,陪叔叔去抽支烟?”
他有话要说,奕炀又怎么会不知道,思忖半秒接着烟和他一起出去。
叶媛晴抬了一眼,望见门口叶传熹的贴身秘书,微微蹙眉,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乐言,粉色康乃馨看着真温柔,放在明面上,我抬眼就能看到。”
“好。”乐言拆了两只粉色康乃馨递到叶媛晴手里,“奶奶这两支你拿着,最后放,漂亮的东西一般都得压轴。”
兔子看到叶媛晴手背上的青紫针孔,几乎覆盖了整个手背,另一只手或许更严重,包裹着一层白色纱布,泛黄的药水若隐若现。
这是奕炀的奶奶,他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这么憔悴了?兔子想问,可是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乐言,昨天炀炀来你怎么没跟着一起?是不是他不准你来?”叶媛晴抬手摸一摸乐言的脸,“他倒是没欺负你,比起上个月,更漂亮了。”才说完,她连忙改正自己的话,“不是不是,你看奶奶这记性,是俊俏,越来越俊了!”
上次乐言专门和她说,男人不能用漂亮形容。
“您瘦了很多,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乐言抬眼看她,“一定没有。”
“没胃口啊。”叶媛晴说:“住在医院里,山珍海味到嘴里都没有味道咯。”
“我会做一点点饭,下次来看您,我给您带?”奕炀每回吃他做的饭都会赞不绝口,兔子觉得叶奶奶应该也会!
叶媛晴答应得很快,期待地开始点菜了,点完菜又问乐言和奕炀暂住在哪里,知道了地点她也没多大反应,而是说:“乐言啊,要不你和炀炀回来华林庄园住,炀炀从小就在园里长大,住着亲切。上一次你们没住几天就走了,外头哪有自己家住的舒服?”
“炀炀说,公寓离公司和医院都近,来回方便。”乐言学着叶媛晴叫‘炀炀’,多叫两遍还觉得挺好听。
“他说的不对。”叶媛晴握着乐言的手轻轻摩挲,翻过手心,看手相一般顺着他手掌的纹路摸了摸,“华林别墅多好啊,我种了好些花草,不在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他们照顾得好不好。”说着,老太太的余光往门口瞄了一眼,“怎么样,回去住吧?将就帮我去看看那些花草,还好不好?我要能自己去看啊,哪里还麻烦你们。”
叶媛晴话里有挖苦,乐言原本想说一些宽慰的话,掌心泛痒,猛然发现奶奶的指尖在自己手心上写字。
反着写的,乐言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叶奶奶把这几个字写了两遍,第二遍兔子心一惊,又看见叶奶奶悄悄和他摇头,若无其事拍拍他的手,“听到没?和炀炀说,搬回来住。”
“好...我和炀炀说。”
奕炀不知和叶传熹说了什么,回来的时候明显情绪不太好,却在见到叶媛晴的时候恢复了脸上的笑,“奶奶,我刚才问过医生,他说能坐轮椅出去转转。我带您下楼吃饭,再在公园里逛一逛,我知道,您最不乐意整天躺着了。”
“好好好。”
一起去的还有叶传熹,以及守在门口的一众保镖。乐言一路不敢琢磨叶奶奶刚才在他手心写的是什么。
既然没直接说,一定是别人不能知道的秘密。而且饭桌上叶媛晴又催着叫他们搬去华林庄园。乐言脑袋瓜一动,举手同意,奕炀都没来得及发表意见。
“怎么?叶传熹也住在华林山庄,宝宝真想搬过去?”回去的车上,奕炀搓一搓兔子被冻僵的手指头,一点点把脖颈上勒人的围巾取下来,问他:“有没有别的原因?”
乐言谨慎得很,往驾驶位看了一眼,奕炀和他说是自己人,小兔子才松懈一些,手动摊开奕炀的手心,学着叶奶奶的笔画将那三个字画画一般描出来。
“保、险、箱。”乐言挨个儿念出来,解释说:“老公,你出去那会儿奶奶写在手心的字,不能和别人说。”
“奶奶给你写的?”
“对,她让我们搬去华林庄园,提了好几遍,我觉得应该有问题。”乐言靠过来,抬手抱着奕炀,问:“老公,奶奶病得很重吗?她…摸着手上没有肉,皮包骨了。”
“年纪大,小毛病攒多了就需要住一段时间的院,好了就能出来了。”奕炀说:“等出来身子就能长肉,她会健健康康的。”
“嗯。”兔子若有所思点头。
奕炀问他出来一下午困不困,乐言拉开奕炀的外套愣是挤进去抱着,“保险箱里有什么?奶奶不是让我们去照顾花草,是去开保险柜吧?”
“这些不是你要想的事,我真心地问你,真愿意搬回去吗?”
“愿意的。”
到公寓奕炀拿了兔子身上的证件,告诉他说明天去办签证。乐言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卡包翻出来递给他,自己先去洗澡,洗完出来奕炀在打电话,兔子敏锐的听到了结婚两个字。
他头顶着干帕子,顾不上擦头发,小跑过来贴着奕炀的电话听动静。
对面的男声说:“最快一个星期就可以,人到现场耽误不了多久,剩下的我来办。”
“好,麻烦您。”奕炀核对了需要的资料,把站在沙发上,歪身子光明正大偷听的兔子捞过来带去吹头发,“行,先这样,有问题再给我打电话。”
电话挂断,兔子按着吹风机,“结婚,结什么婚,谁要结婚?”
“你猜。”
“你拿了我的所有证件,你要和我结婚了?”乐言瞬间两眼放光,抱着奕炀的脖颈攀到他身上,“我要你亲口和我说”
“是,结婚,我们结婚。先领证,婚礼之后给宝宝补,好不好?”
“好,特别好!”乐言一连亲他好几口,奕炀避都避不开,往后退了几步,靠着门才稳住,“要不宝宝再去琢磨一下结婚流程?再考虑要不要现在答应我?”
“不。”
“那过两天我浪漫一把,和宝宝求婚?”
“可以!”
奕炀又说:“约法三章。”
乐言愣了一愣,“在这之前你已经约法...六章了!”
“我适当更新一下。”
奕炀先帮他吹头发,都收拾完坐到客厅沙发,好好跟他说:“搬回华林庄园,家里就不止我跟你,还有别人,我们要约的第一章就是:任何时候不让自己受委屈。”
“嗯。”乐言点头。
“无论对方是谁,只要你不喜欢,就可以直接表达自己的不喜欢,我希望宝宝是一个炸毛兔子,明白吗?”
“明白。”兔子低头在看结婚必备,发现了婚纱戒指,心想婚纱如果是奕炀穿的话应该会很新颖,他还从来没有过这么大胆的想法!
奕炀:“约法第二章时刻记住,我们是夫妻,我们有证,合理合法。”
“合理合法!”乐言心花怒放,嘴角压不住了,笑得眉眼弯弯,“能结婚就可以离婚,但是离婚有冷静期...老公,是不是不冷静就不能离婚了?”
如果是这样,兔子打算出现感情危机的时候,时刻保持不冷静!
奕炀扶额憋笑,捏了一把他的脸,不冷静就不冷静吧,随他去。
“约法第三章不吃醋,聪明的人类无论遇到什么问题,首先想到的是如何解决。宝宝,你记住,结婚是我深思熟虑很久的事,我很爱你才想和你结婚,这种爱坚不可摧,不会因为别人三言两语,爱就不存在了,明白吗?”
“明白!”兔子摸着心口保证:“以后类似‘吃光光醋’的行为再也不会出现了。人长了嘴巴,创造文字,都是用来交流的!”
“理解满分,来我亲一口。”
奕炀准备亲了,兔子想到了什么,把脑袋偏开,“老公,结婚了是不是就得考虑要宝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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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言抱着手机:让我来看看,别人都是怎么要宝宝的。
奕炀抽走他的手机:我告诉你怎么要。
坚持一个月后,兔子肚子没有动静…因为运动还瘦了三斤。
兔子:我老公行不行啊!!!!
“你说什么?”
奕炀怀疑自己幻听,也没怀疑这会是笨兔子嘴巴里冒出来的话。他将信将疑伸手摸进浴袍,掌心贴着兔子没有多余赘肉的柔软肚皮上,轻轻按揉,“我老婆是说...想要宝宝?”
兔子有点难为情,抱着奕炀脖颈的手收下来,牢牢按着肚子上的那只手,“我可能需要再想一想...”
奕炀的表情看上去有点不寻常,乐言觉得如果自己现在点头的话,说不定会被他认为是蠢蛋。更恶劣一些的话,奕炀可能会直接嘲笑他。
可是,据乐言所知,大部分人类夫妻都会孕育一个崽崽,这被称作人类爱情的结晶。
这也算是人类标配了吧?
即便是当兔子的时候,乐言也没有经历过恋爱结婚生子,对这方面实在不算了解。现在从兔子跨种到人类,只会更加生疏…
他需要上网专门了解这方面的知识...
兔子在奕炀眼皮子底下掏出手机,接着挪动肩,慢慢背对着他,试图搜索相关知识。
奕炀贴着他的背,一言不发从后看着他的举动。兔子察觉到了,不好意思继续搜,直接熄了屏幕。
“男人应该不会有宝宝...”乐言聪明的脑袋瓜猜到了,公人应该和公兔是一个道理...
虽然兔子界几乎不会出现两个公兔子结婚的情况...
“能,怎么不能。”奕炀起身,弯腰把兔子拉过来,往上一提,稳稳扛在肩上,“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嗯?”乐言抓着奕炀后背的衣料,一路乖顺到卧室。
“明天和我去公司,晚上再回来搬家,差不多是这样。”奕炀脱了上衣,压过来,“现在,先要孩子。”
“真的可以要吗?”
乐言本来已经想明白了,可奕炀这副模棱两可的模样,他瞬间又开始混乱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要一只女的小兔宝,一定又漂亮又听话。如果是男的小兔宝,能和奕炀一样,当个酷警察其实也不错。
男女都特别好!
“宝宝在想什么?”奕炀温温柔柔都进来了,小兔子仍旧走神,走得还很专心,都不知道疼了。
他的牙齿在乐言喉结磨了一口,“不专心可是生不出来的。”
闻言,乐言一秒不敢耽搁,立刻专心。
真的可以吗?
兔界观暂时崩塌。
亿旦集团坐落于义城寸土寸金地段,两栋百层写字楼成了这条大道上的地标建筑。兔子贴着车窗往外看,扣歪的衬衫扣子都是奕炀揪着人解开重新整理好的。
乐言手里拿着自己的工作牌,下车后规规矩矩挂在脖子上,思来想去还是把陶瓷小兔口哨摘下来,小心揣进兜里,“老公,董事长是谁,我作为他的助理应该做些什么?”
兔子恶补了好些知识,可助理的工作真的很杂,他不得不承认,聪明的自己仅凭借好记性根本不能完美胜任。所以今早拿到工作牌的时候,紧张得手指头都在发抖。
“不急,我发给你。”奕炀属于空降,带着人低调进去,掏手机发了一份word文档给乐言:“宝宝的工作比较简单,看完这些,整理一份日程安排,越简洁越好。”
小小的字塞满屏幕,满满当当四页,兔子两手捧着手机,大概看了五分钟,过了一遍眼睛,信息收进大脑自动就整理好了。
奕炀偏头看他一眼,“这就看完了?”
“看完了。”乐言关了屏幕,握着手机试了衣兜和裤兜,奈何身上穿的是正式西装,量身定制的,大小正正好,揣手机真的很不方便。
于是,兔子把手机塞到奕炀手里,理由是奕炀的手比他的大,可以拿下两部手机。
乐言问:“简化好的日程是要和董事长说吗?”
“对。”
兔子了然。如果仅仅只是这种工作内容,他觉得自己确实没必要太紧张。那份资料里唯一有挑战性的是,得根据不同场合为董事长搭配当天穿着...
这段标红了!也就是说,不能请造型团队等任何外援,只能乐言自己动手。
好难。但...看在月薪六位数的份上,乐言就算哭,也会认真去学习服装穿搭学!
兔子有了新疑惑,董事长是董事会的老大,那,董事会是什么东西?
搞不懂...
“你刚才看的那份是CEO的日程安排。”奕炀适当提醒他。
“可是...”乐言蹙眉,“我是董事长助理。”
CEO是什么?
搞不懂...
“都是我,宝宝是我的助理。”奕炀按了电梯,看小兔子仍旧皱着眉,“想问什么?”
“CEO是什么?”兔子前两天刷视频,知道一个UFO,“飞船?”
“不对,翻译过来是首席执行官,”奕炀按了楼层,趁没人背着监控亲了亲乐言,把兔子两条皱起的眉毛抚平了,“宝宝可以理解为,拥有最高执行力的打工人。”
“打工人,哦...”兔子点头。
还是搞不懂...
兔子问:“那叶传熹呢,他是什么职位?”
“董事会成员,公司的副总经理。”
兔子再次蹙眉,总经理,副的...和动物园副园长是一个意思吗?所以是很高的职位?
真搞不懂...
奕炀不准他想,也没必要让乐言费力去了解这些,他说:“你只要知道,我们来这里的主线任务是送叶传熹进去,支线任务拿回公司,明白吗?”
“明白!”乐言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如同战士上了战场,气势不能落,挺直了腰杆,他字字清晰:“明白,奕董!”
奕炀说在公司不能叫‘老公’。刚才过来的时候听到有人喊‘奕董’,兔子最擅长的就是依葫芦画瓢。
奕炀很想笑,但气氛太正经,他也就只能正经地拍一拍乐助的肩,“不错,加油。”
“奕董,您上午九点半有个董事会,中间空闲有二十分钟,接一个高管大会,预计两个小时。”乐言咽咽口水,继续总结:“下午五点半有个饭局,谈叁逢珠宝的代言合作。”
“还有吗?”奕炀问。
“有!”乐言说:“需要的资料在邮箱,我一会儿去打印出来。”兔子琢磨半秒,在高管会议结束直到谈代言开始这段空隙,自作主张安排道:“十二点半到一点半你得陪老婆吃午饭,两点到两点半需要陪老婆睡午觉。”
奕炀还是想笑,莫名觉得像在过家家…他点头答应,继续:“想一想,还有吗?”
“没了,今天暂时是这些安排。”
“好。”奕炀在看手上的员工资料,翻到第二页才找到人,拿起手边的座机拨了个内线,不出五分钟,西装革履的男人敲门进来。
乐言麻溜泡茶,分给他们一人一杯,放下就要出去。其实完全不用避开,奕炀刚要开口拦,兔子已经带上了门...
即便在动物园任职也没有现在这么正式,乐言坐在门口左手边,自己的小办公桌前傻乐。
由于实在没什么事情可做,兔子把本就没放什么的崭新办公桌整理得干干净净,湿纸巾擦了三遍,第四遍的时候桌上多了一杯咖啡。
“乐、言?”男人顺着乐言脖颈上挂的蓝色工作牌,伸出右手,温和道:“你好,我也是奕董的助理,杨冰。”
不只他,还有个女孩歪着身子探出脑袋,笑出两个小酒窝:“你好,助理三号,柯迎娇。”
“你们好。”乐言有几分局促,所以显得话少,撕开第五小包湿纸巾,继续擦桌子,光咖啡地下那一小片地儿就擦了三轮。
杨冰从前在叶传熹身边当差,善于察言观色,是个职场高手,从上到下,提起杨冰这个人必定赞不绝口。
就比如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已经摸清楚乐言大致性格习惯。话少偏内向,有严重洁癖,喝不惯咖啡以及是个职场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