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微博动态是顾柏然转发过来的,当时盛泽珩正在参加商业会议,看见照片第一眼他就看出林子矜的左手不对劲。
接着去翻了翻评论区,上面猜测的言论更在盛泽珩心里浇了一把油。
他只好去问宋烟,才知道林子矜在录制第一天就受伤了,然而昨天晚上他们通话时,对方只字未提。
宋烟还轻飘飘反问道:“盛总不知道吗?我以为七七会和你说。”
是的,他不知道。
盛泽珩在踏上飞机那一刻还在自嘲。
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他作为林子矜的Alpha竟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林子矜搭在被面的手动了动,沉默着去看盛泽珩冷峭的眉眼,用力抿紧的唇微微发白,似乎酝着千言万语,而他蓄力半天最终说出口的却只有一句——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林子矜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揉了揉眼睛,有些无辜地看着他道:“你在生气什么?我没告诉你手受伤的事情是因为我觉得没必要。”
《露营》采用的是边录边播模式,星月湾这一期拍完,嘉宾们明天就启程回深城,到时候回到家里,盛泽珩自然而然就会知道。
“什么叫没有必要?”盛泽珩听得直皱眉,整个人的思绪乱糟糟地,“我是你的Alpha,有什么事情你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吗?”
他话说出口又觉得语气重了,余光瞥见落地窗里的倒影,林子矜裹着被子小小一只,神色恹恹地不说话,搭在被面上的手指微微蜷紧。
盛泽珩顿时又生气又心疼。
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争执,眼下带林子矜去看医生更重要,“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林子矜怕被人认出来,简单换了衣服后,戴上鸭舌帽和口罩,慢吞吞地走在盛泽珩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酒店侧门停着一台黑色宾利,林子矜看了看静悄悄的四周,接着就被盛泽珩塞进了后座,驾驶位有个精神奕奕的大叔,头发有些花白。
“这是梁叔。”盛泽珩看林子矜一上车就在打量对方,似乎有些好奇,主动介绍道,“梁叔在盛家工作了大半辈子,算是看着我长大的。“
说着,转向正在开车的梁叔:“辛苦你了,这么晚过来接我们。”
“少爷客气了。”梁叔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林子矜,笑道:“为少夫人效劳是我的荣幸。”
林子矜本来在放空,听见梁叔的称呼,忽然被噎了一下,睁大眼睛道:“我……”
盛泽珩打断了林子矜,盯着他无措的表情,漆黑眼底闪过一丝促狭,“开车吧,谢医生已经在等着了,大半夜的叫人过来不好让他等太久。”
汽车一路平稳行驶,穿过海城寂静的街道,不远的海岸线椰树林融在一起,只能看见朦胧一片,林子矜看着看着就困了。
盛泽珩看他靠在角落半眯着眼睛,缠着绷带的左手搭在抱枕上,在酒店里的气也消了大半,伸手把人轻轻揽进怀里。
林子矜懒得挣扎了,头顶传来Alpha低沉磁性的嗓音,“还有一会,睡吧。”
出乎意料的是,盛泽珩说的要去一个地方,竟然就是盛家老宅。
等林子矜醒过来时,车子已经来到了大门口。
盛家老宅坐落在海城近郊,是一个颇具历史感的欧式庄园,占地面积很大。林子矜感觉汽车从黑色栅栏大门驶进内部,似乎还开了好一会儿。
庭院布置得很有格调,一盏盏暖黄灯光照射着道路两旁的名贵花草,夜风中飘来不知名的花香,淡淡的让人心旷神怡。
林子矜整个人处于一种懵懵的状态,任由盛泽珩牵着他进了住宅。穿过宽阔客厅和走廊,谢医生已经在会客室等了很久。
他是个信息素不敏感的beta,整个家族都为盛氏工作,为人处事谨慎内敛,即便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也不会往外说。
他替林子矜把左手的绷带拆了下来,烫伤的部位经历过水泡又破皮,看起来触目惊心。
盛泽珩脸色绷得很紧,盯着谢医生上药的动作,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情绪很有压迫感,他问道:“谢医生,会留疤吗?”
闻言,谢医生抬头看了眼盛泽珩,接着又看向眼前漂亮的Omega男孩,诚实答道:“大概率会的,但是可以用去疤药膏尽量挽救,实在不行还可以做个激光手术。”
林子矜倒没什么感觉,垂着睫毛看斑驳的手背,就算疼也没吭声。
谢医生处理完伤口就离开了,临走前交代了一些需要忌口的食物,盛泽珩听得表情严肃,似乎在心里认真记下了。
“现在我可以回酒店了吗?”
林子矜仰头看着盛泽珩,清澈瞳孔微微颤动着,他其实有些抵触来到这里,唯一庆幸的是现在是深夜,不会撞上盛泽珩的家人。
“酒店我已经帮你退了,今晚就在家里住下。”盛泽珩早就打算好一切,出了酒店就让人办了退房,“行李已经送过来了,就在楼上客房。”
林子矜听完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神情愈加抗拒,落在Alpha眼里意味深长。
“你在害怕什么?”盛泽珩伸手把林子矜的脸掰过来,掌心粗糙滚烫,“怕见到我爸妈?”
他敏锐地指出其中一个原因。
林子矜迟缓地点点头,“太快了,不合适。”
盛泽珩用指腹磨了磨对方软嫩的颊肉,语速不紧不慢道:“放心,他们不在家。其次,我们是正常谈恋爱,没什么见不得光的。”
话音落地,他看林子矜还在犹豫,挑眉继续说道:“而且这么晚了,我已经让梁叔回房间休息,他一把年纪的熬夜不好。”
言下之意是没人送他们回酒店,只能在这将就一晚。
林子矜只好跟着盛泽珩上楼,二楼空间依然很开阔,别致的复古玻璃门后,隐约看见鲜花馥郁的空中露台,在月色下就像笼着轻烟般朦胧。
盛泽珩的房间就在露台右边,格局和清溪路别墅很像,推开门就看见洁白柔软的大床,林子矜在酒店的两个行李箱,正乖巧的放在衣帽间里。
林子矜严重怀疑Alpha早就盘算好一切,三更半夜过来逮人,接着连哄带骗过来老宅,整个过程严丝合缝没有一个动作多余。
颈窝传来细微的痒,盛泽珩不知何时从身后抱住了他,心脏跳动的胸腔紧贴着他脊背,透过来的还有对方的青柠味信息素。
“今晚是我的语气不好,我很抱歉。”盛泽珩自顾自地解释着,“知道你受伤的那一刻,我几乎整个大脑都是空白的,接着就是密密麻麻的心痛,我在想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所以,我马不停蹄飞过来找你,我想从你嘴里问一个答案。”alpha语气真挚,态度诚恳,“到底什么时候,我才会是你的第一选择?”
这些话听起来真的委屈到了极点,盛泽珩近三十年的人生里,从未试过如此卑微。
明明最初开始这段感情的不是他,可在不知不觉中,地位早已发生变化。
林子矜侧过脑袋,发丝掠过盛泽珩的唇,轻轻地说:“我真的没想这么多,我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不值得告诉你。”
盛泽珩唇角泛起一抹苦笑,“可对我来说,只要是你的事情都不是小事。”
“你答应过,以后发生什么事都要告诉我,坦诚和信任是我们在一起的底线。”
林子矜不置可否,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心脏却被什么轻轻搅动着。
Omega的乖巧听话让盛泽珩拧巴了一整天的心,瞬间变得愉悦舒畅。
其实在此之前,他们两人的气氛并不算好。
彼此都折腾了一整天,见面时又吵了几句,现在才终于缓和过来。
“我好想你。”Alpha说话时声带振荡,清晰地传到林子矜耳廓边,“你离开深城的这两天,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
林子矜不知什么时候被带到了大床上,只记得盛泽珩的吻从敏感的耳廓一路延伸,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整个人被压平整的床褥上。
他身上还带着酒店沐浴露的味道,和家里昂贵的香薰精油没法比,却让盛泽珩格外痴迷上头。
林子矜就剩一只手,本就力量悬殊的抗拒,现在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可他实在太累,根本经不起对方饱含情/欲的挑动。
感觉到粗糙的手掌停留在他挺翘的臀/部时,林子矜再也忍不住了,心里默默骂了一万句“狗Alpha”。
对方看他要哭不哭的模样,终于良心发现,把人又了翻过来,眼里笑意沉沉:“今晚放过你了,不做。”
林子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盛泽珩的脸,确认他不是骗人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下一秒,他没受伤的那只手就被Alpha攥紧,炙热的掌心微湿,接着一路牵着停留在腰腹间的位置,怪物显然已经苏醒。
盛泽珩语气蛊惑,循循善诱:“不过,你要帮帮我。”
林子矜抽了下手,没挣脱开。
他想开口拒绝,可抬头去看Alpha半隐在黑暗中的脸时,对方占有欲极强的目光仿佛化为实质,就连呼吸都是滚烫灼人的。
“……宝宝,可以吗?”盛泽珩嘴上还在征求意见,实际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Omega的手心很嫩,几乎摸不到纹路,手指骨感纤长,整个手掌覆上去那一刻,温腻的触感让盛泽珩倒吸了一口气。
这种感觉和平时的亲热很不一样,林子矜脸颊烧得通红,不敢看Alpha充满色/气的眼神,硬着头皮任由对方引导他手上的动作。
空气中青柠信息素的味道越发浓重。
盛泽珩另一只手稍稍用力,抬起林子矜的脸颊,觑见他闪着水光的眼眸,鼻尖下颜色瑰丽的唇缝微张,他忍不住把手指探了进去。
轻轻搅动。
唇舌间的唾液透明晶亮,Alpha用指腹抹在他的唇瓣,覆了一层柔和的水光。
软软的,看起来很润。
林子矜眉眼的清冷和色/欲交叠,有着所有人都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盛泽珩低头吻住了他,手掌依然扣着下颚,林子矜无法推开,只能被迫承受着这个姿势有些奇怪的吻,呼吸交缠,他连手上的动作都忘了。
Alpha一边吻他,一边呢喃:“宝宝,继续。”
盛泽珩去洗澡回来时,林子矜已经睡着了,他轻轻攥过对方的手,用床头柜面放着的湿纸巾,又仔细擦了一遍掌心和手指。
想起林子矜皱眉盯着手上的神情,盛泽珩心底涌上一种诡异的满足感,就像动物标记建筑物一样,Alpha也热衷于标记猎物,通过让对方沾染自己的气息,从中获取安全感。
彻底弄干净,他才安心搂着林子矜睡了。
第二天下午,盛泽珩被门外的敲门声吵醒,打开门是一脸拘谨的梁叔,他穿着管家的制服,视线只在床上停留了一瞬就移开了。
松软的被子高高堆叠,只看见林子矜伸出来的一只手,手背重新包扎过白色绷带,腕骨处挂着一只铂金手环。
“少爷,夫人的电话打回来好几次了,让您睡醒给她回一个。”
盛泽珩稍微走出来,掩住了房门,“她不是人在欧洲吗?找我干什么?”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带着浓重的睡意。
梁叔表情有些微妙,说:“您给她回了就知道。”
盛泽珩回房间拿了手机,上面密密麻麻是他家老母亲的来电,他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林子矜,推开落地玻璃门去了空中露台。
早上刚下了小雨,现在整个露台都湿漉漉的,花圃里的鲜花娇嫩欲滴,点缀着亮晶晶的水珠。
电话一接通,盛泽珩就被对面激动的嗓音刺激得耳膜一痛,母亲显然正处于亢奋的状态,丝毫没计较她早上无人接听的来电。
“你小子竟然背着我谈恋爱!”盛夫人音调起得很高,“害我整天担心你没人要!你倒好,闷声干大事直接带回老宅了。”
“您先冷静一下行不行?”盛泽珩揉着眉心,努力尝试插嘴,“我耳膜都快被您喊穿了。”
“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故意趁我不在家才带的,该不会是打算玩玩不负责那种吧?”
盛泽珩不由得苦笑,如果担心这个,他家老母亲真的多虑了。即使最初他并没有走到最后的念头,但现在,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放不开了。
“您在想什么呢?他在海城录节目受伤了,我就临时决定带回家,让谢医生看看。”
盛夫人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转移了,她“呀”了一声,语气有些紧张:“怎么受伤了?严重吗?要是老谢不行,你还是带他去医院更稳妥。”
“烫伤,已经处理过了,可能会留疤。”
“我上回去日本带了个药膏回来,你拿去给我未来儿媳妇擦。”说着像想什么什么似的,盛夫人又问,“他该不会是你那个娱乐公司的艺人吧?”
盛泽珩被她清奇的脑回路梗了一下:“是,上回您的珠宝展览就是他佩戴的,照片您也看过了。”
盛夫人仔细回想片刻,心情愈发愉悦,“臭小子眼光不错。”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盛泽珩回头,看见林子矜站在露台的门边,脸色是刚睡醒那种红润,头发有些乱糟糟的,莫名的可爱。
他神色如常,也不知道听到多少。
不过盛泽珩也没什么心虚的,匆匆挂了电话就过去把人搂进怀里。
盛泽珩身上带着雨后鲜花的气息,林子矜的脸靠在他怦怦跳动的胸膛,心里想的却是刚刚听到的内容,他……竟然和父母直接摊牌了。
还有昨晚那个叫梁叔的管家,叫他少夫人。
如果没有盛泽珩的授意,应该不会自作主张的叫这个称呼。
林子矜觉得心脏有些喘不过气,就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包裹住一样。再不用力挣脱,就会被裹挟着往下沉,直至永远也无法逃离。
“宝宝,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盛泽珩低头嗅着林子矜颈间的气息,好香。
是那种沐浴乳和洗涤剂混合的香味,带着独有的居家感,让人安心愉悦。
“节目组那边……”林子矜收回思绪,想起了《露营》的工作安排。
他今天本来要跟节目组一起出发回深城的,忽然大半夜从酒店消失,估计会觉得奇怪。
“我让宋烟和他们打过招呼了,就说你临时有通告,不跟他们一起回去。”盛泽珩揉了把他的头发,语气宠溺,“肚子饿了吗?可以尝尝海城的特产,家里的厨子做得很好。”
林子矜心不在焉,没有拒绝也没有反对。
吃完午饭已经接近傍晚,盛泽珩牵着林子矜在老宅的庭院散步。绕过昨晚经过的花园,林子矜才知道别墅后面还有个巨大的人工湖,湖边梧桐林立,微风吹皱了清澈的湖面。
林子矜看到这里,才知道清溪路别墅几乎是复刻了老宅大部分设计。
盛泽珩带着他一路熟悉老宅的布置,偶尔也会说一些小时候的趣事。林子矜安静地听着,低头看着Alpha牵着自己的手。
十指相扣,严丝合缝。
他尝试着抽回,结果下一秒就被攥得更紧,不明所以地盛泽珩回头问:“怎么了宝宝?”
林子矜摇摇头,“没事。”
逛到天彻底黑了,湖面倒映着璀璨的夜幕星河,一盏一盏花园灯亮起,盛泽珩才和林子矜一起慢悠悠地回房间休息。
在老宅待着两天,两人就回了深城。
芒果糯米开心得围着林子矜喵喵叫,尤其是芒果,叫声又急又响,好像在控诉着什么。
盛泽珩咳嗽了两声,一手捏着芒果的后颈,轻飘飘地关进了阳台的猫房子。
林子矜这两天心事重重,在飞机上睡觉时眉头紧蹙,额头全是细密的汗水,盛泽珩还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想着是不是发热期快到了。
只有林子矜心里清楚为什么。
他心底隐隐觉得,很多事情已经超出了控制,或者,找个时间和盛泽珩坦白。
盛泽珩拍了拍林子矜发白的脸色,说道:“宝宝,你在家里休息,顾柏然给我发消息要去公司一趟,有什么给事情我打电话。”
另一边,几天不见的顾柏然肉眼可见的疲惫。
他一看见盛泽珩进来,就把办公室门严严实实地关上,接着就点了根烟,萎靡地瘫坐在沙发上。
“你不是不怎么吸烟吗?”盛泽珩走过来,坐在对面的沙发,看发小的神情不太对劲。
“哥,我这辈子完了。”顾柏然似乎受了很重的打击,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干似的,凶猛地吸着手里的烟,眼角发红。
盛泽珩换了个姿势,发消息给林子矜,问他有没有乖乖吃饭。
顾柏然碾灭了手里的半根烟,吐出胸腔里的浊气,说道,“我他妈把林子初彻底标记了。”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巨大。
盛泽珩愣了一秒,表情僵住,“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要找他谈退婚?”
退着退着,竟然搞出了终身标记,这下顾柏然的婚可就真的板上钉钉了。
顾柏然痛苦地捂着额头,那天晚上的画面很凌乱,只记得莫名其妙他就扑了上去,直接掐着林子初的后颈腺体狠咬,再接着就是两人赤/身/裸/体滚在一张大床上,他没控制住,直接就进了林子初的生/殖/腔。
Omega神色痛苦,唇都几乎咬破,鲜血淋漓地后颈成了顾柏然眼前最后一个画面。
盛泽珩莫名想起自己和林子矜那次,到情况却不同。那天的他是在酒精作用+发热期信息素的双重作用下失控的,可顾柏然这次,听起来很蹊跷。
“你们谈话在酒店?”盛泽珩觉得有些奇怪,“谈话的时候有喝什么东西吗?”
顾柏然回忆了一下,皱眉道:“他约的地点,我进去就喝了一杯水。”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就是期间好像闻到了奇怪的香味。
盛泽珩对林子矜这个Omega哥哥不好评价,毕竟他以前没少欺负他老婆,更不知道以他的为人能不能做出下/药这种龌龊事。
顾柏然咬着后槽牙,“不就是要我娶他吗?行!老子认了!”
第45章 陷入危险
第一期《我们的露营日记》周末如期播出,分为上下两集,播出一个小时很快就登上当晚的热搜。
观众们大多数冲着影帝和顶流同框去看的,没想到第一期江渺就迟到了,姗姗来迟排场还大,全程冷脸带墨镜的模样和温和有礼的影帝形成鲜明对比。
圈里的人都说影帝脾气好,对嚣张跋扈的江渺一忍再忍。殊不知,他们相识多年,几乎一直都是这样的相处方式。
也不知道陈影帝为什么格外纵容江渺。
双方粉丝们又在微博上掐起了架,甚至有人深扒了多年来两人同框的画面——影帝陈晏礼一如既往温和谦让,只有江渺一看见对方就狂甩脸色,就差没把晦气两个字贴在脸上。
不少观众注意到旁边安安静静的林子矜,尤其是他在车上发呆走神时,清冷外表和呆萌神情的碰撞,看着就让人忍俊不禁。
宋烟让林子矜趁机抓住热度,他只好在微博关注了陈晏礼,顺便和粉丝们互动了一番。
不久,陈晏礼回关他微博账号的词条被顶了上去。
林子矜发了打招呼的私信,就退出了账号。
宋烟最近在帮他谈一个男二号电影资源,据说导演本意是启用有天赋的新人,很多人都想拿下这个饼,到底成不成还要看导演试镜。
盛泽珩最近在忙着安慰顾柏然。
那晚意外终身标记后,他和林子初的婚礼直接开启加速模式。宴席酒店礼服等所有细节,统统在顾老爷子的监督下越过新郎本人拍板决定。
就连婚戒,也是由顾家合作的高奢珠宝商送过来。
顾柏然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长腿翘起瞥了一眼珠宝商手里捧着的戒指,各式各样的大克数钻石、彩宝镶嵌而成,设计精美绝伦。
他丝毫不敢兴趣,随便指了一个,“就这个。”
盛泽珩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简单至极的素环,上面只点缀了一颗极小的白色钻石,细看很有格调,但做婚戒过于简陋。
珠宝商面露难色,斟酌着语言开口。
“顾少,这枚素戒是和旁边这枚钻戒组合的,不能拆开单卖。”
顾柏然闻言看了眼旁边的钻戒,确实和这枚素戒完美契合,既可以两个合戴也可以单独拆开成胸针或吊坠,设计十分巧妙。
珠宝商看他颇有兴趣的样子,跟着介绍道:“这款的主石是十克拉水滴形钻石,寓意十全十美,素戒组合的设计寓意天生一对。”
十全十美,天生一对。
顾柏然听了冷笑一声,心里那把压下去不久的火又燃了起来。
“我就要这个,其他的不要。”顾柏然心里憋着气,偏要对着干,“区区一枚戒指而已,本少连这个都做不了主吗?”
珠宝商不敢再说话,讪笑着点头称是。
盛泽珩其实也在看戒指。
托盘中间那枚椭圆的蓝宝石戒指,纯净得像蔚蓝的大海,在黑色丝绒背景下闪着幽幽的光芒,他觉得莫名适合林子矜。
顾柏然受不了他现在浑身恋爱酸臭的模样,撇了撇嘴角问:“你现在又不结婚,买戒指干什么,人家七七说要嫁给你了吗?”
盛泽珩懒得理他,从托盘里拿起戒指在手中把玩片刻,接着就皱起了眉,他家Omega手指纤细,这个戒圈不合适。
珠宝商是个人精,立刻就看出他的顾虑,主动提出可以修改尺寸,“如果盛总不确定的话,可以回去量一下您伴侣的圈号。”
盛泽珩抬眼看他,把戒指轻轻放回托盘,“这个戒指有什么名堂吗?”
“眼眸中的星辰,德语的意思是心爱的人。”
回到公寓林子矜已经睡着了,卧室只亮了一盏暖灯,隐约可见软被上微微鼓起的身影。
盛泽珩轻轻走过去,他的Omega怀里抱着枕头,弓着身体缩成一只小小虾米。
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他在旁边坐了一会儿,确定林子矜真的睡熟了,才拿出圈号测量软尺小心翼翼套进手指,慢慢收紧到最合适的位置。
量好了圈号,盛泽珩刚把软尺放进口袋,林子矜就睁开了眼睛。
“你回来了,吃饭了吗?”林子矜的声音带着软绵绵的睡意,听得盛泽珩心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低头吻了吻他的眼睛。
谁说他老婆是清冷美人的?明明就是只软绵呆萌的小猫咪!只看一眼就让人的保护欲和占有欲达到顶峰,最幸运的是,这只小猫咪现在属于他盛泽珩。
“你继续睡,我先去洗澡。”
他们就像在一起生活多年的平凡夫夫,日子细水长流却充满爱意。
盛泽珩离开后,林子矜又重新裹紧被子,垂眸看着空荡荡的无名指骨。
他刚刚做梦,梦见Alpha单膝跪地和他求婚了。
四周白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声音却异常嘈杂,耳中的嗡鸣让他头痛欲裂,他看着眼神专注的Alpha,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