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宇智波斑,再比如宇智波佐助……
但这俩好歹是需要先把好感度刷满才会开始无底线的信任,但是宇智波带土那个幻想中涉及的范围太大,甚至包括整个木叶。
比如最简单的,当时的宇智波带土显然就没有考虑到宇智波一族和木叶之前未来冲突的问题。
当时的时代确实发展的太快了,从宇智波斑他们的战国时代到后来漩涡鸣人那边用上各种电子产品,中间只间隔了短短百年的时间。
在这短暂的时间内,老家伙们的思维以一种超出常理的速度从渊博到腐朽,时代和社会迈的步子太大,反而将人们落在了身后。
时代的问题不是一两个人就可以解决的,因此白筠觉得,宇智波带土确实有稍微保守一点的理由。
“我会给他下幻术,让他忘记一切不该经历的事情。”
“行吧。”
五条悟举手表示退让:“正好有你这个专业人士在的话,我们也不用特意去找人抹除他的记忆了。”
即使都直到那边“宇智波佐助”正在听着,他们也没有任何回避的意思。
“宇智波佐助”要回去面对自己的命运本来就足够艰难,没必要让他对不属于自己的时间线升起任何留恋。
门缝缓缓关上,“宇智波佐助”并没有对自己被决定的命运发表任何的意见。
乙骨忧太看上去十分的纠结,而胀相本来想带着弟弟们直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被五条悟一句话叫了回来:“你弟弟们的受□□,打算怎么办?”
胀相本想说你管我,但是他现在已经不是孤家寡人了,拖家带口的情况下该怂还是要怂的。
虽然他也可以随便找几个人了事的,但是这话当着五条悟的面前说显然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于是胀相沉默了两秒,将视线意向了白筠这边。
他还急的自己之前是受肉用的“植物人”就是“宇智波带土”从他那个神秘的空间里掏出来的,据弟弟们的说法,那个空间里还有不少类似的东西。
白筠意会地掏出了八个长相各异的白绝,随后扔给了胀相。
胀相道谢后接过:“我欠你两个人情。”
其实胀相也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所以如果“宇智波带土”一旦打算赖账的话,他什么办法都没有。
因此虽然严格来说是“宇智波带土”绑架在先,但胀相在面对咒灵的时候仍旧心怀尊重。
白筠摆了摆手没有放在心上,那边的胀相则一个个地帮助弟弟们受肉。
咒胎九相图之中,除了胀相之外,其他八个里一个比一个非人的特征明显,而且还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所谓的《九相图》本身指的就是一组描绘了死亡后的九个阶段的画卷,借着这个诅咒诞生的咒灵们自然便会趋近于人们对于死后的想象。
怎么看都不是会能融入人群生活的模样。
乙骨忧太很容易就想到了当初带着里香的自己,而胀相他们的立场比那还要艰难的多:“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胀相对乙骨忧太的多愁善感有些意外,但还是老实回答:“之前我曾经想过,要加入漏壶他们,创造出一个属于咒灵的世界,因为我的弟弟们很难融入进人类社会。”
“那……”
说到这里,胀相话锋一转:“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只是简单的路被堵死,我就会放弃出发。”
在场几人心态各异,随后便打算各自回屋冷静。
——说是各自回屋,但其实这里也有一个崭新的问题。
那就是总统套房,它虽然是个套房,是个400多平的大单间,拥有自己的大客厅、书房、厨房、健身房、甚至能坐下十个人那么多的大餐桌……
但他一共就一个主卧和一个次卧。
就算乙骨忧太本来也是打算睡沙发的——虽然五条悟强调他不会把人弄丢,但这位年轻的特级还是如此坚持。
之前前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盯着五条悟看也是这个原因。
毕竟两个大人两个未成年,其中一个还是个孩子,只有两张大床,前台的工作人员当时在内心排列组合了半天,都不敢确定事实的真相。
而现在,又多了整整九个……虽然严格来讲这九个都不需要睡眠,但是这么多人就杵在客厅也不是个办法。
胀相首先提出自己可以带着弟弟离开,他的目标已经达到,再跟着五条悟他们也没有什么意义。
白筠控制着“宇智波带土”的马甲也打算告辞,等明天再来,但是却被五条悟一把抓住。
白筠不解地回头,随后撞上了五条悟明显搞事的表情
他说:“来都来了……”
“就别走了吧?”
但他依旧为对方的表达方式震撼。
能把“我们谈谈”,说的像“我们谈谈”的人——对此白筠只能评价不愧是他。
好在现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五条悟大概是个什么人,所以都没有想歪。
——哦,不对,胀相的弟弟们不知道。
胀相毫不掩饰自己脸上嫌弃的表情,如果他不是只有两只手,但却有太多的弟弟,白筠怀疑他甚至会伸手捂住弟弟们的耳朵。
不过虽然他没有做出类似的举动,但是胀相却怎么都待不下去了。
在他离开之前,白筠凑上前去,为他的弟弟们施加了简单的触发式幻术。
“只要术式的效果还在,别人看他们就会是记不清脸的普通人。”
不过这种伪装持续不了一辈子,等咒力消耗光,他们就会重新变回原样。
白筠其实知道自己多多少少有些圣母,即使是和他没关系的事情也想参一脚,这次其实也并不是不想一劳永逸,但主要是他不知道自己走掉之后,他留下的术式会变成什么样。
先给人安全感之后猛然撒手,还不如让他们一开始就时刻准备着。
胀相郑重地点了点头,在离开的时候,还伸手给白筠比划了一个“3”。
——至于前台发现这个房间里面莫名其妙走出8个陌生大汉之后会有什么反应,那就不是白筠要考虑的了。
在胀相他们离开之后,屋子里好像一下子就空了下来。
乙骨忧太十分自觉地随便找了个最近的屋子钻了进去,徒留白筠和五条悟在客厅干瞪眼。
五条悟坐在沙发上,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咒灵坐下详谈,白筠木着脸,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在短暂的沉默后,五条悟叹了口气:“好吧。”
他那无奈的语气,就行此时无理取闹的是“宇智波带土”一样。
还不等白筠想出来应该怎么怼回去,五条悟的问题就把他惊着了。
“你觉得‘宇智波斑’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筠眼皮一跳。
他有些摸不准五条悟问这个是有什么目的。
“……你想干什么?”
五条悟再次招呼着咒灵过来,拿着手机,一副有什么要给他看的样子。
这次白筠犹豫了两秒,还是凑上前去。
他倒想看看五条悟到底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随后他便看见了一个像是私人论坛一样的界面,最上面的帖子字体被版主标红加粗,一眼望去仿佛每个字都蕴藏着血与泪。
那帖子的标题是——【米花町生存手册】
白筠:“…………”
五条悟点开了帖子,首楼密密麻麻的小字,虽然格式整齐,但在看清内容后,却仍让白筠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亲爱的居民,当您踏上米花町土地上的时候,您就踏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为保证您的安全,请您遵循以下规则,否则后果自负。】
【1.请在米花町的领地上保持善良,米花町是一个友善的地方,我们有着全世界最高的相关方面的办事效率,任何邪恶都将被绳之以法。】
【因此,如果您在街道、小巷、或者任何人烟稀少的地点,看见有人神色慌张,形迹可疑,请不要惊慌、也不需要采取任何措施,无视他们,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可以向侦探寻求帮助。】
【2.侦探是一种男女老少应有尽有的神奇职业,他们拥有超出常人的观察能力和道德感,他们不会拒绝任何人的求助。】
【如果有不认识的人向您讯问一下奇怪的信息,请不要隐瞒,那是侦探们工作的一环,而帮助了侦探的您,已经被安排好了身份,无疑是幸运的……】
这虽然是版主开辟的主题楼,但它的主人自己一开始脑海里像是也没有什么完整的概念,只是断断续续地在更新,偶尔还会返回去改一下之前的内容。
白筠快速地浏览了一下,楼主的基本思路就是“要善良、要多帮助他人、万事以和为贵、退一步开阔天空……”
虽然楼主应该只是一个察觉到了柯学规律的普通人,但是白筠顺着这个思路捋了一遍——
如果真的都能做到,好像确实能大大减少不小心被卷入凶杀案……或者说成为被害人的几率。
白筠好奇地约过五条悟想看看这楼主还写了些什么,但是触屏手机显然和咒灵这种非自然生物并不匹配。
白筠伸出手后才回想起来这个重要的问题,但作为咒灵,他随时携带着的咒力却已经影响到了手机内精密的零件。
随后,那屏幕就像是被沾水了的手指触碰了一般,开始不受控制都懂滑行,但又更加严重一点,时不时闪着彩色的雪花。
最后,当屏幕停止时,上面显现出了这样一行血红的字体——
【不要试图离开米花町。】
红字白底黑框,简单的颜色极致的冲突。整个帖子虽然并不是很严谨,但是乍一看还是很唬人的。
“还不止这个。”
在白筠陷入沉思的时候,五条悟退出了帖子,又随手点开了一个新的。
那个帖子总结了自从神树降临之后,米花町的一些变化。
包括各地的房产因为变成凶宅而导致的房价变化,连租赁都便宜了不少,不过因为人们对彼此之间的信任都少了些,所以最近很少有合租的,更多只要不是实在拿不出钱,都会倾向于整租。
另外,在嘎掉了一些校园和职场恶霸之后,这两个场合下的霸凌案件也少了许多。
对于底层的群众来讲,日子好像是变好了。
但实际上,无论是什么事情,一旦样本足够多那么便必然会出现其他的情况。
因为有相当一部分的凶手,其实就是收到压迫之后愤然反击的底层人士,因为他们用不那么正确的方式宣誓了自己的态度,所以这个群体最近也被打上了一个崭新的标签——
【犯罪预备役】
这无疑既不公平也不公正,但事情总是无法十全十美。
整个社会都在适应这崭新、但却看不见摸不着的潜规则,并一步步试探着自己全新的生存法则。
而纵观历史,大部分的规则在建立之初都不那么完善。只是将目前最需要的规则罗列出来,之后等着日后出问题了再座进一步的完善。
于是,有那么一群想为世界做些什么的青年站了出来。
比如无名的版主,再比如五条悟。
“首先,我必须承认,老爷子的方法很好。”
五条悟一开口白筠就有点绷不住了——你叫谁老爷子呢?在这套什么近乎!?
一想到这个称呼和宇智波斑联系在了一起,白筠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五条悟对他狰狞的表情视若无睹,继续解释:“现在没有了诅咒,而是将矛盾全部保留在了人类的内部——当然,实际上现在我们所面临的问题,原本也都存在,只是现在被放大了数倍,所以才变得更加显眼了。”
“世界可能确实需要经理阵痛,但是我觉得其中还有很多可以改进的地方。”
五条悟在虚空中朝着神树的方向比划了两下:“之前我找过去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宇智波斑’的身影,估计整个世界的动荡本身就够他忙的,所以才会抛下神树不顾。”
白筠顺着五条悟的思路捋了一遍,声音中满含困惑:“……所以?”
五条悟:“所以,我们可以自告奋勇去帮帮他,一起出谋划策什么的。”
白筠:“…………”
那样的话,估计“宇智波佐助”被送走之前,就都得打起来。
就当白筠想扭头就走的时候,小智障察觉到了宿主的烦恼,并主动搭话。
【不用担心。】
在逐渐熟悉自己的身体之后,小智障虽然身体依旧比较抽象,但是声音却成熟了不少,已经不是原本划玻璃一样的尖锐了。
甚至于,在极度绝望的时候听到有人这么安慰自己,白筠还觉得有点可靠。
【交给我好了。】
白筠犹豫了两秒,又看了看五条悟的脸,最终还是打算接受来自小智障的馈赠。
于是,在第二天,白筠跟着五条悟他们打算送“宇智波佐助”回去。
白筠心底有些惴惴不安,在出发前,小智障详细地为他讲解了所有的流程,但是其中涉及到了白筠不懂的地方,所以私下里他其实有点害怕场面会收不回来。
但是小智障指着任务进度条和白筠打包票说,这一票结束,他肯定就自由了,后续无论发生什么都不用他操心,于是对剧本这方面确实不太擅长的白筠最终还是决定试试看。
街道上的人比上次白筠他们来的时候还要多,连带着巡逻的人也更多,但还是防不住他们这些开挂的。
离得越近,就越能感受到神树的宏伟,不知是不是积攒下来的咒力又多了不少的缘故,裸露在外的树根好像都更粗.壮了些,看上去生机勃勃,散发出的咒力也几乎达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
“按照之前的说法,只要祈祷足够虔诚,那么梦想就会被实现?”
五条悟自言自语似的念叨了几句,随后又小声嘀咕了什么,白筠只能隐约听见“品控”、“筛选群体”等意义不明的几个字。
“宇智波佐助”像是已经被神树吸引了全部的心神一般,没有搭理胡言乱语的五条悟,而是缓缓向前,直到手掌贴上了粗糙的树干。
下一秒,咒力便像是波浪一般,以“宇智波佐助”和神树接触的部分开始散开,风浪向外席卷,将众人的头发和衣物都吹得飒飒作响。
“宇智波佐助”的身体缓缓瘫倒,乙骨忧太连忙上前将人接住,另一边“宇智波斑”的身影缓缓出现。
他像是从神树的年轮中长出来的,就像刚刚才跨越时间的长河,简单地扫视了一下四周之后,叹了口气:“是吗,你们是这么打算的。”
五条悟挑眉:“你看上去好像不是很满意。”
“难道你更倾向于迎接一个全新的未知世界?”
“我只是觉得你们缺乏勇气。”
“宇智波斑”冷哼一声。
“遇见难题之后选择跨过去,而不是去解决。这种想法用来对待人生还可以,但是改变世界不是这么干的,小鬼。”
乙骨忧太不禁低下了头。
在保持现状,和挑战未知之间,他们选择了前者。
这是他们的责任,他们也承担着相应的压力。思考的越多,便越是束手束脚,无法做出更加冒险的决定。
而“宇智波斑”看上去对他们这些后辈的选择并不满意。
也是,从“宇智波斑”还会将他们放下,而不是让他们一直挂在树上这点就能看出,对方在改变世界这点上想法十分的激进。
所以——之前,“宇智波斑”暗示他们“宇智波佐助”的存在,其实并不是抽不出手,所以想让他们帮忙将人送回来,而是另有目的?
他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还没等乙骨忧太想明白,他就听见“宇智波斑”又说道:“算了,你们的答案我已经知道了。”
他敲了敲手上的权杖。
又一波更加汹涌的咒力浪潮扩散开来。乙骨忧太忍不住将手挡在身前,感受着其中裹挟着的熟悉的术式,忍不住望向了神树树杈上的位置。
这好像就是【无限月读】,只不过是削弱了很多倍的版本。
“宇智波斑”并没有特意绕过在场的人们,因此乙骨忧太能感受到自己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邀请。
——他在询问人们到底是倾向于真实的世界,还是虚幻的梦境。
“接下来是其他人选择的时候了。”
自从被毁容之后,他就一直在家中,静静等待着腐烂。
当时体育场事件发生时,真人的术式将佐藤翔太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变成了一团面糊,丑陋的就算他的父母也不忍细看。
他曾经无数次想要自.杀,但总是不能如愿,只能看着自己除了脸部之外,原本还算正常的肢体,也因为缺乏治疗,而逐渐畸形,扭曲。
但是最近事情迎来了转机。
佐藤翔太是经历过特级咒灵正面洗礼的人,又被真人在灵魂上做了奇妙的手脚。
虽然真人当时觉得失败了,但其实佐藤翔太确实是被影响着的。
在神树降临之后,佐藤翔太能明显地感觉到,空气中少了些什么东西的同时,他的母亲周围也多了些什么。
他的母亲像是个吸尘器,把周围那些看不见又摸不着的存在全部吸了个干净,而随着她周围那种“氛围”愈发的明显,佐藤翔太能发现自己母亲的脸色也逐渐不对起来。
他一开始对此视若无睹,还在试图研究自己到底怎么才能离开这个世界,但极端情绪是很难一直维持的,人很难一直坚定地寻死。
在不那么想死的时候,佐藤翔太会难得地安静下来,静静地观察一些原本根本不在乎的事情。
他发现自家花园的角落的木栅栏其实有一处裂痕,偶尔还会从中探出来一段黑棕色的嘴筒子,佐藤翔太觉得那应该是只狗,但却不确定品种。
于是,佐藤翔太抱着之前买来的平板,用不怎么听使唤的手开始搜索。
他查看了德牧、杜宾、罗威纳等一大堆狗子的模样,但却一直拿不准那个神秘狗的真实身份。
有的时候,佐藤翔太可以在窗边一坐就是一天,想看看那只神秘狗会不会再从缝隙中探出点什么其他部位,并试图进一步锁定对方的真实身份。
不是罗威纳,因为它的嘴是长的;不是杜宾,因为他偶然看见了对方毛茸茸的尾巴尖……
这种平淡的生活冲淡了佐藤翔太身上的戾气。
太阳东升西落,小狗缝缝补补。
那个坏掉的栅栏大概对方的秘密基地。佐藤翔太经常会看见对方把没吃完的磨牙棒偷偷往他们这边的院子里塞,有时塞得太深,拿不回去了还会哼哼唧唧地挠栅栏出气。
在看见爪子的时候,佐藤翔太内心有了判断。
那就是一只德牧,只不过可能是比较傻的那种。
佐藤翔太想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如果是以前的话,他可以直接敲开领居家的大门,带上伴手礼,有礼貌地当面讯问。
但是以前他才不在乎邻居到底养了什么东西,而等他在乎的时候,只是站在室外的阳光下,就足够让他感到万分不自在。
所以,佐藤翔太犹豫了一下,选择去问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每天都会来,但是时间并不固定。
佐藤翔太的父亲是个大忙人,每天都需要应酬,除了早饭之外并不会在家吃饭。
而在佐藤先生不在家的时候,之前家里的其他事情都会以佐藤翔太为首位,他决定什么时候吃饭,母亲就必定会在饭点之前做好并端到座上。
现在事情不太一样了,基本是母亲真正想的时候,才会下厨做点什么。
佐藤翔太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母亲好像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纯粹为了活着而吃,味道和质量都无关紧要,什么东西都咽的下去,却也食不知味,仿佛身体不属于自己一样。
严重的时候,甚至除了和父亲一起的早饭,他们可能一天在家都不会再有东西吃了。
佐藤翔太同样查看过这个,他觉得那可能是妈妈抑郁的前兆。
这也不奇怪,这本就是一个以大男子主义出名的国家,他的母亲是个家庭主妇,出了校园就步入了婚姻,从未在社会上沉浮过,小时候依附父亲,长大了依附丈夫,年老了依附孩子。
她原本已经过习惯了这种日子,并早早地接受了自己的过去现在与未来。
——但是佐藤翔太这边出错了。
改变永远是痛苦的,尤其这种毫无预兆,又没有丝毫解决办法的情况。
在佐藤翔太出事之后,佐藤先生大发雷霆,随着对佐藤夫人的态度也冷漠了不少。
尤其是佐藤先生最近回来的越来越晚,有时甚至会夜不归宿。
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仿佛是在她纤细的神经上落下一记重锤。
说不定看看那些可爱的狗狗,也会对她的状态有些帮助——佐藤翔太如此想到。
今天佐藤夫人又来晚了,进来的时候拿着两片吐司和一小瓶果酱。
那一小瓶果酱没有标签,是之前佐藤太太自己用吃不完的樱桃熬制成的。
佐藤翔太记得这罐樱桃酱。
不久之前——在佐藤翔太还没有经历这一切的时候,佐藤先生在某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带了整整一箱的樱桃回来。
佐藤夫人每天都会洗一些新鲜的樱桃放在客厅和佐藤翔太卧室的果盘上,那樱桃又大又红,表皮光泽,在暖灯的照耀下,水滴还泛着光。
但那樱桃其实是佐藤先生收到的礼物,无论是他还是佐藤翔太其实都对水果兴致缺缺,虽然偶尔能吃上一些,但大部分还是被剩了下来。
而等过了夜,洗过的樱桃口感下滑得实在厉害,佐藤父子更是没有了吃的意思。于是佐藤夫人便会将那些樱桃一个个切开,去核,再加上冰糖熬成果酱。
当时的佐藤翔太对母亲到底在捣鼓什么没有兴趣——这么看来他原本真的对相当多的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却对在学校欺男霸女情有独钟,真是奇怪——但总之,现在的佐藤翔太却又从一些细节上,意识到了母亲原本切切实实地暴露在外,却无人在意的另一面。
他发现,这瓶果酱之中,竟然带着大块的果肉甚至果皮,根本不方便涂抹着来吃。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佐藤父子不喜欢,所以佐藤夫人便干脆怎么轻松怎么来,还是她本身就喜欢大块果肉的口感,除了去核和熬制这两个必不可少的步骤之外,佐藤夫人并没有像她之前做一日三餐那样将一切都做到完美。
有那么一瞬间佐藤翔太真心好奇樱桃果酱的口感。
但他的手之是之前发疯时受伤的重灾区,现在已经做不了像是开罐子这种较为精细的动作了。
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示意妈妈看向窗外。
“母亲……妈妈,你看。”
现在阳光正好,隔壁那只狗子又开始在院子里瞎闹,这次是它的玩具小球不小心顺着裂缝滚了进来,并随着狗子的努力,被越推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