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贡粗重的呼吸一滞,他咬牙“艹”了一声,水声哗啦作响,理智还是控制住了他的身体,强把去开门抱扶艾的念头狠狠压了下去。
“不,不是不抱你……”百贡痛苦地往下滑了滑,后仰靠在浴缸边上,除了脸,全部身子都泡在冰水里。他干哑解释,“现在……不行……”
他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理智,在看见扶艾之前,他尚且还能冷静,但是心心念念的爱人就在跟前,他是无论如何也……
百贡怕自己伤到扶艾,更害怕没经过扶艾的同意,就失去理智,强迫他打开生殖腔……那个对雌虫很重要,百贡是知道的。
他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舍得碰的人儿,怎么可能因为他受伤!
“为,为什么,不行……”扶艾身子微颤,自己匆匆忙忙冲出门前开发过的地方,因为百贡沉磁的声音而变得奇怪。
他咬牙低喃,“我已经……准备好了……”
百贡心脏猛地一紧,“哗啦”一声坐起来,忍痛低吼,“准备好什么?!”
雄虫医院里,黎坎珥双手带着医用一次性手套,站在病床前垂眸看着被百贡打了个半死不活的黎巷。
因为受春情药剂的影响,即使他的身体机能在迅速流逝,他想做的身体也没消散下去。
黎坎珥戴着口罩,罗衣看不清他的表情,扫过他的双眸,只看到里面灌满了复杂的冷意。
“黎坎珥!”黎戎珞慌张地从外面冲过来,一脚踹开了病房大门,“咚”的一声,罗衣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回神看去。
“他死了?”黎戎珞喘息着问,大手一把掐住了黎巷的颈动脉,感受到里面仍在跳动的脉搏,黎戎珞可惜地嗤了一声,“妈的,没死,真是可惜了!”
他随手抽了一张消毒纸巾擦手,面无表情把擦过手的纸往黎巷脸上一丢。
黎坎珥就这么看着他动作,沉默许久,将视线落在浑身青紫发肿的黎巷身上,冷声问,“哥……你真的没把他当成过雄父么?”
其实他想问的是——你怎么下得去手?
但是一想到总是笑得温温柔柔,十分帅气的雌父竟然曾经被黎巷那样折磨羞辱过……黎坎珥又问不出口。
黎戎珞抬眸扫了他一眼,冷勾起唇角道,“你还小,不懂,别管这些。黎巷让别的医生处理,你去上你的班。”
黎戎珞看向罗衣,抿了抿唇,还是说,“对不起了罗衣,谢谢你之前配合我。”
罗衣胡乱摇头。
他其实也并不是很自愿配合,是他雄父罗砚意逼着他和黎戎珞联姻的,如果不是黎戎珞率先找他提出配合假装这件事,他可能……早就逃了。
黎坎珥看着黎戎珞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低下头,小声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不干什么。”黎戎珞面无表情看向半死不活昏迷不醒的黎巷,突然一把掀开他的被子。
“哥你……”黎坎珥被他吓了一跳,连忙上前一步。
黎戎珞偏头睨了他一眼,黎坎珥阻止的手僵在半空中。
黎巷被春情药剂影响,身体一直下不去。黎戎珞冷嗤了一声,面无表情地开了录像,仔仔细细把他的尺寸大小都录了下来。
他慢悠悠收起录像窗口,理了理衣服,漫不经心冷声说,“黎坎珥,你不小了,心疼他的同时,你有没有为雌父心疼过?还有,既然知道我们跟他没有丝毫血缘关系,那你知不知道我们真正的雄父他……”
黎戎珞的话说了一半,闭嘴卡在了嗓子眼儿里,他后槽牙紧绷,呼出一口浊气说,“算了,你要是真心里过不去,你就别掺和这件事,你尽管做你该做的事儿,其余的我会处理。”
“哥!”黎坎珥连忙叫住他,“我们雄父……是谁?!”
瑞斯觉得这世界挺魔幻的,他以前在第九军团搞情报,因为莫须有的情报泄密罪被丢去了垃圾星监狱,现在刚从垃圾星出来……就有第五军团的元帅特地来拜访他,请求他泄露相关情报。
一天前,瑞斯还在前往雄虫别墅区的星舰上,黎戎珞就独自一虫穿着便服坐到了他身边。要不是他如今病殃殃的,内伤还没好,瑞斯都要以为是什么优质雄虫来给他搭讪来了。
黎戎珞脸上没什么表情,直接开门见山道,“最近发生的事儿,你应该都知道,那我就有话直说了。黎巷当初强抢我雌父的事儿……”
瑞斯挺诧异,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两声打断他,慢悠悠道,“黎元帅,那么古老的事儿了,我们年纪差不多大,你怎么就认为我知道?”
说着,瑞斯觉得好笑,“况且,我是扶艾元帅手下的军雌,与扶艾元帅都隶属于第九军团,你们第五军团的事儿,关我什么事儿?”
黎戎珞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冷声开口,“你想要什么?”
瑞斯抬眸看他,扬起了唇角,“黎元帅,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你还是请回吧。”
瑞斯油盐不进,黎戎珞也不好逼他,只是临走前,黎戎珞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的雌弟利安,现在在雄虫医院里,我弟弟就在那里当医生……”
都是有弟弟的虫,黎戎珞知道,作为哥哥,他不可能不管自己的亲弟弟。
“等等!”
果然,瑞斯沉着脸叫住他,“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但是让你弟照顾好利安,他怎么着无所谓,但是绝对不能死。”
瑞斯对利安已经失望透顶,他的个人星网还没有重新弄回来,但是通过其他渠道,他也知道最近这几天发生的事儿。
他现在只要求利安活着,其他的,他一概懒得去管了,一只背叛了他们所有人的虫,甚至还背刺了他这个亲哥哥……利安现在遭受的这一切都活该。
黎戎珞又重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瑞斯冷冷抬眸扫了他一眼,漠然道,“黎元帅请回吧,我会让虫把当时的资料发给你。”
“所以呢,你说了那么多,我们的亲生雄父……到底是谁?”黎坎珥紧紧攥着病床边的栏杆,咬牙颤声问,“我们俩的亲生雄父……还是同一个人吗?”
黎戎珞心情很复杂,他不想让黎坎珥跳进这个泥潭里,但他该有知晓一切事情真相的权利……黎戎珞沉默了好久,才沉声说,“是,我们的亲生雄父……已经死了。”
黎坎珥不敢信,连忙上前一步颤声问,“因,因为什么?”
黎戎珞没回答,只是沉沉地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离开了病房。
浴室门外,扶艾受百贡疯狂想占有他的欲念影响,脸红心跳,根本冷静不下来。他动了动,换了个姿势靠在浴室门上,紧张得磕磕巴巴,“我……我没准……”
百贡额角和脖颈处的青筋狰狞,他紧咬着后槽牙把自己泡进冰水里,就着扶艾诱人的声音动手……百贡不敢再逼问他,他到底准备好了什么……但是脑子里的想法却根本不受控制……
一下又一下的闪过扶艾独自一人躲在这个浴室里纠结,紧张,害怕,又红着脸兴奋地期待着,自己动手洗澡,动手准备的想象画面……
百贡越想,身子颤得越厉害。
扶艾受他的情绪影响,终于忍不住呜咽,委屈地问,“为,为什么,宁愿泡着,也不肯疼,疼疼我呜……”
“……”百贡呼吸一滞,紧闭了闭眼,他知道自己完了。
第41章
百贡散着浑身寒气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 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三点多。扶艾靠坐在浴室门口沉沉的睡着,一打开门, 身子立即往后软倒。
“乖乖?!”百贡慌忙接住他, 横抱起放到床上,指尖掠过他的皮肤,有些烫手。
百贡心里一咯噔, 连忙让智能温度监控仪给扶艾测了温,三十九度一, 高烧。
“乖乖,告诉我有哪里不舒服啊?”百贡心里着急,半跪在床边,冰冷的手掌盖上他的额头, 心肝脾肺肾都快疼碎了。
他昨晚就不该把扶艾独自一个人留在外面,咬牙硬撑……他脑子秀逗了, 知道扶艾想帮他,还被他的情绪影响,竟然没想到让虫把扶艾带走……
百贡咬牙, 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几巴掌。
“唔……”扶艾寻着凉意,迷迷糊糊地蹭着他的手,哑着声音低哼, “雄,主, 嗓子……好疼呜……”
百贡的手冰冷得很舒服,扶艾昏昏沉沉地将掌心蹭到脆弱滚烫的脖颈处, 枕着昏睡了过去。百贡懊恼地僵着胳膊不敢乱动, 小心翼翼搭着另一只手给他诊脉,可扶艾的脉象越诊越不对劲。
百贡的视线落在扶艾的屁屁处, 猛地咽了咽口水……
扶艾昨晚说已经准备好了……可是扶艾没告诉他,他到底准备了什么……
百贡不合时宜地满脑子有颜色的设想,扶艾自己蹲在浴室里动手准备的画面不断冒出来……他干涩地咽了咽口水,抖着手,硬着头皮一把拉开被子,褪了扶艾的裤子……
洛斯睡午觉刚睡醒,打着哈欠出来,就看见百贡绷着脸在厨房里忙活,空气中飘散着苦涩的药味,他十分不解,“你干嘛呢?好好的熬什么药,我们老大怎么没下楼?”
百贡面掀起眼皮子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将熬好的药汁从瓦罐里倒出来。
“不是,你这啥态度?我们老大他人呢,你们在房里呜呜呜……”
他话还没说完,崖玛瞪着死鱼眼,生无可恋地从身后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洛斯挣扎,“你呜我唔嘴唔唔唔……”
崖玛连忙掐住他脖颈,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瞎打听什么?老大夫夫俩的事儿,关你什么事儿啊?”
洛斯,“……”
洛斯挣开他,梗着脖子固执反驳,“那老大一天一夜没下楼,你不关心我还不能关心了?我关心老大有什么错……”
百贡端起药错开他们,略显得慌忙地上了二楼,上楼前,他留下一句,“扶艾发烧了,你们安静点儿。”
“呐!”洛满脸无语地看向崖玛,“你说我要是不问,你怎么知道我们老大生病发烧了?”
“我你他妈……”崖玛一时竟无言以对,忍了忍,一把勾住洛斯的脖子,按住他脑袋逼他看热搜,“你他妈好好看看,老大为什么没下楼!要不是我刚才捂着你嘴,你看看到时候是百贡那狗东西看你不顺眼,还是老大先看你不顺眼把你丢出去!”
直播热搜排行第一的帖子就是,【百贡雄主怎么到现在还没开直播啊?】
这条热搜帖子下面跟了一连串评论,最高赞的评论略显猥琐,【来来来,下注了啊,猜猜我们扶艾元帅会不会发烧,会几天下不来床了啊!】
洛斯没看明白这啥意思,他昨晚只顾着加入虚拟模拟战场杀敌打怪去了,根本没去看星网热搜,十分不理解地问,“不就是……那什么,昨天老大和百贡可能也许大概……做了……?”
他们虫族的社会风气很开放,适龄的雄虫雌虫之间□□做的事情很正常,就算是扶艾跟百贡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们不开生殖腔就不是问题。
洛斯迎着崖玛越来越冷的眸子,硬着头皮越说越小声,“不是,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昨个儿傍晚我不是早就跑了么?我又没有妨碍老大他们……看我不顺眼什么?”
崖玛恨铁不成钢地翻了个白眼,按着他脑袋,手指点了点热搜下面的高赞第二条评论,【热知识!雌虫生殖腔被打开后,会发烧两天到一个星期不等,具体要烧多久,纯看雄主的厉害程度。生殖腔开得越彻底,发烧就会烧得越久!】
洛斯,“……”
洛斯再蠢也反应过来了,他满脸懵逼和不可置信地拽住崖玛的领子逼问,“所以我们老大他,他不止和百贡做了,他们,他,他的生殖腔还……”
“放开我!”崖玛一把挣开他的手,无语地理了理衣服说,“昨天傍晚开始,他们奇怪的声音在房里断断续续响了一夜你没听着?你傻逼?”
崖玛昨个儿也是担心,毕竟百贡那狗东西确实是被迫吸入了一点儿春情药剂的,他就趁着喝水的功夫,端着水杯悄悄站在楼梯口听了一会儿动静……
扶艾没有反抗挣扎的声响,反而传出来的声音闷闷软软的,连质问都带着甜,好似在撒娇……他听不大清,但确实不是痛苦地模样……
崖玛脸红心跳,逃一般下了楼,今天一早上没敢靠近楼梯口。
楼上房间里,百贡靠坐在床头,小心翼翼把昏睡的扶艾抱进怀里,一边用小勺子给他喂药,一边小声轻哄,“喝了药就好了乖乖,咽下去啊,嗯?”
“唔……苦……”扶艾迷迷糊糊推他的手,烧得泛红的嘴巴直往他怀里躲,骨节如玉的手指虚虚地攥着他胸口的衣服,不肯松开。
“乖,不苦,放了甘草的,不苦……”百贡拿他没办法,又不舍得硬灌,一碗药哄了一个多小时才给他喂下去。
半夜,扶艾烧得昏昏沉沉起床上厕所,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多。
他的嗓子疼得厉害,上厕所的地方火辣辣地胀着疼……烧还没退,低低地烧着,反反复复。
房间阳台处的落地窗大开,清新的花香与露水的气息一起飘散进来,窗帘轻轻扬起飘动,房里没有其他人,百贡也不在……
扶艾咬牙撑起身,被子顺着他光滑的皮肤滑下,露出白皙的肌肉纹理。扶艾动作一顿,心跳加速地捏起被子一角往里看了一眼,他什么也没穿……身下垫着的床单也不是原来那张……
扶艾脸色蹭地爆红。
他很清楚地记得百贡并没有碰他,那为什么那儿会受伤,会那么疼……扶艾想不明白,有些慌乱和无措。
楼下嘈杂吵闹,洛斯呜呜渣渣的声音不断传进来,偶尔还有瑞斯的说话声。扶艾咬着下唇抬眸看向房门,百贡刚好端着药碗和食物推门进来。
见他半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百贡连忙走放下托盘,把他抱进怀里,拉起被子盖住他的身子说,“怎么起来了,还有没有哪里很难受,嗯?”
扶艾摇了摇头,手按住百贡的大腿,紧张地犹豫许久,才小声问,“我……我的衣服……”
“衣服拿去洗了,你烧得厉害,我给你上了药,不能穿衣服……”百贡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说,“乖乖啊,现在该重新上药了,你……”
扶艾没有丝毫经验和技巧,他自己准备时弄伤的地方红肿的厉害,那么隐私的位置,他自己看不见上药,百贡也不可能让别的虫碰他……最好的办法是他亲自帮扶艾治疗。
百贡昨晚就是这么干的,只是现在扶艾醒着,百贡怕他不愿意……心里有些犹豫。
“我,自己喝……”扶艾以为和往常一样喝药就行,不自知地蹭了蹭百贡的胸膛,抿着唇蹙眉。
他实在不愿意吃那些有着怪味道的药,虽然是甜的,但是不好闻……扶艾靠在百贡胸膛上,扶着他抵到唇边的碗,就着他的手,皱起鼻子几大口一下把药喝完了。
“真乖。”百贡轻笑着把药碗搁置到一边,一把将他抱放到床上躺着,和着被子一起替他翻了个身。
扶艾懵懵地趴着,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不解地问,“要,要干什么?”
百贡将装有绿色药膏的小瓷瓶拧开,双手消毒后,小心翼翼地掀开了被子一角,低沉沉地柔声解释说,“别怕,让我看看受伤的地方……那儿那么脆弱,现在还红肿得厉害,不上药不行……”
“那儿?上药?”扶艾脑子一懵,连忙挣扎着撑起身子说,“我,我自己来,我来上药!”
百贡就知道他会这样,无奈的盖住他脑袋揉了一把道,“乖啊,你自己看不到那处地方,上不了药……让我来,嗯?”
“可……”扶艾红着脸,心跳得特别快,从来没有虫碰过他那么隐私的地方,甚至包括他自己,之前弄的时候也只是匆匆听了网上的教程……
他想帮百贡,想让百贡可以快点不那么难受,可是没想到,现在反过来成了百贡帮他。
似乎弄巧成拙了……
扶艾抿着唇抬眸与百贡对视,见他眸子里清明正直,并没有什么淫邪可恶的情绪……扶艾泄气似的一把将自己砸回床上,红得几乎要滴血的脸蛋狠狠埋进了柔软地枕头里。
百贡眼底掠过一抹笑意,安抚小狗儿似的,大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和后背给他顺毛,轻哄道,“怕什么,我是你的雄主,以后我们迟早要……”
百贡呼吸微滞,咽了咽口水,低沉地干哑道,“迟早要做的……以后你让我看见的身子,可要比现在多多了……”
“唔……”扶艾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床垫里。
百贡无声失笑,怕他恼羞成怒,不敢再逗他,连忙小心翼翼挖了一坨绿色的清凉药膏,认真给他上药。
被子盖住了扶艾的后腰往上部分的身子,他紧紧攥着枕头,感受到清凉,身子一颤,抖着声音开口叫停,“雄,雄主……”
百贡动作微顿,强忍着粗重的呼吸,咬牙低沉地“嗯”了一声说,“我在,怎么了?”
扶艾抖着声音闷闷地说,“我,我害怕……”
脆弱的隐私地方被一只雄虫这么看着上药……太没安全感了,他相信百贡,可是脑子总是会忍不住想,如果百贡突然兽性大发不顾他的意愿怎么办……又或者如果百贡看见了觉得恶心,从此嫌弃他了怎么办……
扶艾的脑子里千思百绪,乱七八糟。
百贡听着他发颤的声音心疼了,连忙抱起他带进怀里安慰道,“乖啊,不怕,不怕……我们只是上个药而已……雄主给上药,没什么好怕的……”
扶艾素来是冷清有主见的,这么直白的依靠他,跟他说害怕……百贡又欣喜又心疼,忍不住吻了吻他的额角,安抚说,“上了药很快就能好了,只有小孩儿才害怕上药吃药,你是小孩儿吗,嗯?”
扶艾的情绪好了些,胳膊揽上他的脖颈,埋在他的颈窝处闷闷地“嗯”了一声,不肯抬头,委屈地小声说,“那,那你大力些……轻摸着很,奇怪……”
“……好。”百贡喉结滚动, 拍着他安抚了好久,才断断续续把药上完。
他洗手回来的时候, 扶艾红着脸, 别别扭扭地靠坐在床头吃饭,低着头不怎么敢看他。
瑞斯敲了敲门说,“老大, 你醒了?我回来了,昨晚就到了。崖玛说你生病, 我就没敢上来吵你……”
扶艾抬眸看向紧闭的房门,又转头看向百贡。
百贡笑眯眯擦干手,坐到床边凑近他说,“吃完没有?还要不要?我去开门?”
扶艾往后躲了躲, 不知道先回答他哪个问题,只好倾了倾饭碗, 把吃了一半的饭给他看,眼巴巴地点了一下头。
百贡对上他清润的眸子,低头闷笑着揉了他脑袋一把, 去开了房门。
“老大,你没事吧?”瑞斯扫了百贡一眼,绕过他进了屋, 他身后还跟着崖玛和洛斯。
洛斯一进屋就跟狗似的,探着脖子这儿看看, 那儿瞧瞧,还皱着鼻子到处乱嗅, 仿佛他们房间是什么凶案现场。
扶艾的房间堆满了书, 他们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只好沿床边站着。瑞斯状似不经意地扫了房间一眼, 看向靠坐在床头的扶艾,觉得他变化很大。
以前的扶艾总是矜着元帅的傲气,恪守规则,他不会让自己生着病坐在床上吃饭,也不会有羞的情绪……他更不会用柔软和充有爱意的眼神去看一个人……
瑞斯沿着扶艾的视线看向百贡,百贡压根没把他们当外人……不,百贡根本当他们不存在,自顾自坐到床边,接过了扶艾吃完的空碗,轻笑着问,“还要不要?”
“不,不要了……”扶艾不自在地撇开头,藏在被子下的手紧攥了攥宽宽松松的T恤衣摆……他现在身上穿着的这件纯棉白T是百贡常穿的衣服,上面染了百贡充满安全感的味道,很好闻。
扶艾垂眸看了一眼将下半身盖得严严实实的薄被单,他里面光溜溜地没穿裤子……
百贡隔着被子随手按住扶艾的膝盖,漫不经心转身抬眸看向瑞斯他们说,“你们有事?没事出去!”
瑞斯看了百贡一眼,转头看向洛斯。
洛斯无知无觉,他还跟狗似的,在房间里到处乱串,不知道想找什么东西,他甚至连垃圾桶都晃了晃,探着脖子去瞧里面的垃圾。
瑞斯,“……”
瑞斯无语地看向崖玛,崖玛习以为常,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疑惑地蹙眉回视。
“……”瑞斯只好硬着头皮问,“老大你……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扶艾垂眸凝着百贡故意按住他膝盖的手,心里又涨又软。百贡总能顾及到他不安的情绪,即便是很小很小的细节,也不会有错漏……扶艾扬了一下唇角,清冷哑声道,“还不错,你呢。”
瑞斯没想到扶艾会反问自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一瞬挠挠脸颊说,“我,我也还成……当初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被林檩那混蛋绑走,差点没把我吓死!”
要不是他本身是搞情报的,后来得知百贡救了扶艾,没什么大问题,他恐怕得疯了杀进主星去……不过现在也没差,百贡名正言顺的把他弄了回来,还顺带洗干净了他的罪名。瑞斯挺满足了。
不过,瑞斯蹙眉凝着扶艾微红的脸颊,试探着询问,“老大你……你发烧,还没好?”
扶艾没听出他语气有什么不对劲,点了点头,低哑道,“低烧,应该快好了……”
瑞斯和崖玛对视一眼,他这情况,妥妥是被百贡那狗东西……崖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他本以为扶艾不会那么蠢那么恋爱脑的,没想到这还没领证呢,扶艾就先把自己的生殖腔交出去了……
崖玛张了张口,洛斯一手叉腰一手挠着后脖颈,纳闷地走过来嚷嚷,“这不对啊,不对,老大,你们昨晚……保护措施呢?!开生殖腔不做保护,老大你明天就得怀孕啊?”
“……”扶艾猛地抬眸看他,漂亮的眸子微微瞪大,不可置信地说,“什,什么保护?”
百贡也懵了一瞬,反应过来,似笑非笑地睨了洛斯那玩意儿一眼说,“这是我们俩夫夫的事儿,关你什么事?”
“艹!”崖玛惊恐地绷着脸胡乱拽了他一把,压低声咬牙切齿地骂他,“你他妈傻逼吧?!这是你能在这里说的?!我们老大自己有数,用得着你操心?!”
“什么不用我操心。”洛斯还是不服,甩开崖玛拽衣服的手,呜呜渣渣坚持道,“老大,开生殖腔不做保护,你绝对怀孕!第三天就能检测出来,不信你明天查一下!”
扶艾,“……”
扶艾一言不发滑躺下床,掀起薄被单,从头到脚把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
他不想承认洛斯是他的属下,他没有这么蠢的属下,百贡根本没碰他,说什么打开生殖腔怀孕……扶艾羞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