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镜面照着他通红的脸,嘴角还带着呕吐物。
精心养了十多年养尊处优的胃开始剧烈的疼痛,刀割一样一下下的凌迟,霍燃满头汗地给林绍文打电话。
当晚两人就进了医院急诊科,霍燃胃大出血住院休养。
林绍文气得要死,“你是不是想死,什么酒都喝,那白的能和洋的一起喝吗?你不要諵凨命了是不是?!”
“那能怎么样?”霍燃哑着声说,“老子不喝,哪来的钱,哪来的投资?”
没有钱,没有投资,他的项目又该怎么办?
林绍文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霍家下令正式和霍燃分开,B市上流圈子的人接到信号纷纷和霍燃撇清了干系。
林绍文被家中勒令不许和霍燃有来往了,为此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他根本掏不出钱来资助霍燃,来这次赶来都是悄悄跑出来,回去还不知道要面对怎样的暴风雨。
霍燃显然是知道他的处境,“回去吧,这次算老子的,谢了。”
他也是没办法才找上了林绍文,他不敢叫谢星沉知道这些事,身边的狐朋狗友都是利益关系,只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林绍文感情最深厚。
霍燃只能让林绍文来帮忙,好在他们情谊深厚,彼此丢脸的样都见过,难堪倒是没有。
曾经的无法无天的发小成了如今的模样,林绍文不免心酸,“那你怎么办,就这么躺着,草!我真想弄死那帮孙子!”
“别冲动。”霍燃垂下的眼睑满是阴鸷,“这笔账,老子迟早跟他们算。”
不过,不是现在。
霍燃在医院休养了三天就出了院,他拿着拉来的投资成功做成了三月亭的项目为小公司赚来来第一笔资金。
除了一些应酬上的事,霍燃从不瞒谢星沉。
对于霍燃的状况,谢星沉还算是了解,知道他三月亭的项目做成功总算松了口气。
然而自这个项目过后霍燃的事业总是起起落落,一会上升,一会又在上升期落下。
与此同时那些打压过他的人总会在他上升期的时候一起落下,业界对他的眼光投以怀疑,可怀疑的时候,人家又在慢慢往上走。
这么搞了一年多,霍燃的事业虽然在上升但一直稳定不下来。
谢星沉虽然坚信主角受作为天之骄子一定能重回顶峰,但还是不免为他担心。
每天一通的打视频也从未落下,霍燃比从前的情况也好多了,时不时抽出时间来找他。
宿舍不方便住了,两人就在外面开了个房,照样窝在一起睡,血气方刚的大男生偶尔会躁动。
霍燃就哄着他帮他,在谢星沉的默认下用了……,甚至有一次还上了……。
挂着兄弟的名义,做着情侣的事。
谢星沉都在想,这兄弟真是有名无实,这样的日子维持到了他正式毕业。
那天好巧不巧霍燃有事只能晚上赶过来,谢星沉只好拍完照片回宿舍,半路被人叫住。
看着来人他颇为意外,“白涵?”
白涵还是以前的模样,神情淡淡,眉宇间带着几分病气。
自从他说了那句“麻烦你,离我远点”对方真的没有出现在他面前过,再见面居然就是分别之际了。
大概以后就真见不到主角攻了,谢星沉对他的态度恢复到了从前,眉眼微弯问他有什么事。
白涵黑漆漆的眸子划过一道怔然,随即抿了下淡色唇角。
“你还是不喜欢我吗?”
“……”
他没回答,兴许是白涵过分落寞的表情,渐渐同那晚上的难过重合。
他不是很想再说一遍伤人的话。
谢星沉保持了沉默。
但沉默就是默认,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白涵抿唇笑了下,眉宇间的病气愈发重了,带着一丝涩意。
他说,“你还是选择了霍燃,谢星沉你对他果然不一样,你真的以为他的事业到现在还没有起色是因为别人的打压?”
白涵直视着他,黑漆漆的眸子带复杂难辨,“我以为你天真,后来我想,你大概是只对着霍燃天真,对着他没有防备。”
所以,才会天真到被对方的小把戏骗了。
真是让人不甘心,是他晚来一步吗?
如果谢星沉提前遇到的人是他,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白涵无从得知。
他的提醒就到这了,再坚持下去就不礼貌了。
谢星沉看着白涵离开的背影,心下叹气。
霍燃果然来晚了,来的时候典礼已经结束了,两人索性找了个饭店吃饭。
饭店是谢星沉之前说过好吃的一家,霍燃记在了心上,偶尔就会带他来这里。
谢星沉看着熟练给他烫筷子的人,眉眼还是一如往昔的凶戾,看一眼就能吓哭小孩那种,低着头烫筷子的时候却有种贤良的柔软。
这一年霍燃变了很多,唯独没有变的还是对谢星沉的爱,每次出去特别喜欢照顾他,维持自己的贤良人夫设定。
谢星沉忽然问他,“你公司的事,故意的?”
给他烫筷子的霍燃手一抖,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一惊,立马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带着往常一样的笑去看谢星沉,“怎么可能…”
一对上谢星沉的眼神,霍燃就知道他完了。
他对谢星沉实在太了解了,了解到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他的星星已经知道了,他的谎言失效了。
巨大的恐慌席卷了霍燃,持续了一年的惶惶不安终于爆发。
“你知道了,你要离开我是不是,你是不是早就想抛弃我,你就不能喜欢一下老子吗?喜欢老子一下是会死吗?”
他眉眼凶戾,气势迫人,哪怕是落寞了,都带着一股子拼命的狠劲,而此刻眼泪大滴大滴的从他眼角滚落,眼尾泛起红諵凨,他抬手遮住狼狈的神色,不想叫人窥见半分。
可眼泪一路划过他的下颌往下落,怎么也止不住。
他声音沙哑压着哭腔。
“你猜得都没错,老子就是这么无耻不惜毁了一切也要骗你留下。”
“我他妈就是犯贱,明知道你是个直男我非要撞上去,明知道白涵对你表白的下场,我就是死心不改,总以为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个。”
恶犬眼泪飙飞,凶巴巴的吼着他,可惜眼泪也巴巴往下流,实在没有气势。
饭店的人都被这一变故惊了下,明里暗里的往这边看。
谢星沉哭笑不得。
他就说了一句话,这只无法无天的小恶犬就哭成了小狗崽。
“谁说要离开你了,前些天杂志上还夸你了,怎么一年过去,还是这么笨。”
他叹了口气,含着点无奈和宠溺,“霍燃,不做了兄弟,如果你还愿意,我们就在一起试试?”
“嗯…我还是个直男,但…好像也不是特别直了?”
谢星沉小尾指挠了挠脸颊,难得有点不好意思,至少他开始对一个同性有了欲望。
当然目前,对象仅限于霍燃。
他其实早就提交任务,然而任务失败的代价就是留在小世界度过这一生。
即使在清楚这是必败的局面,谢星沉还是提交了任务。
那时他就知道,他对霍燃,绝不仅是兄弟那么简单。
面前的人已经呆住了,反应过来后就是不敢置信,“真、真的?”
夙愿成真,跟天上掉馅饼一样砸得霍燃晕乎乎的,难以置信。
“真的。”
确定谢星沉没有骗他,霍燃红着眼睛,咧嘴笑起来,眼泪越掉越凶,越过桌子死死抱住了谢星沉。
他无奈,“怎么还哭啊?”
恶犬哭着凶他,“混蛋!别说了,老子不要面子的吗?”
行,他不说了,看着某人红透的耳根,谢星沉眉眼弯弯,摸摸窝在他颈边的脑袋。
毛刺刺的短寸,还是扎手的触感。
他从来不是一个会被迷惑的人,霍燃的小把戏或许一时没看透,却总有发觉的一天。
哪有什么天真…
他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
以后欺负欺负小恶犬,也不算无聊了。
谢星沉漫不经心地想着。
第52章 校园文恶犬受(小白番外)
“要不还是不治了吧,这病也太花钱了,买几个药吃着得了。”
“是啊,而且你家白涵身子骨太弱了,动不动就生病,家底不是要被这孩子给掏空了,我说你呀,又不是一个孩子总得为另一个想想吧。”
“你家老大要上中学了吧,这个钱还不如拿来买个学区房呢。”
“这话在理,小的不指望了好歹有个大的,你别让大的对了你失了心,以后不亲近了。”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神情逐渐动摇起来,最终点点头,“对,白鹏就要上中学了,我不能光想着小涵。”
听她这么说几个女人才满意的笑起来,夸她这样想就对了。
关于小孩的话题被一笔带过,她们又七嘴八舌的聊起自己家的男人,房子隔音不好笑声穿透墙体格外刺耳。
白涵立在转角的墙后静静听完了整个对话,待她们的声音小了下去,他才慢慢离开回了房间。
说是房间其实也不过是他哥哥白鹏的房间,只是用一张帘子隔出来的小单间。
白涵开了房间门的时候,他哥哥白鹏正在和人打游戏,嘴里飙着脏话,听见动静转头瞥来一眼。
对着脸上带着不正常红晕的白涵翻了个白眼,语气烦躁地骂他。
“站那干什么!草!”他怒喊一声,拍了下床,“老子死了,以后你别在我打游戏的时候进来,赶紧滚!”
白涵关上了门,走向角落用帘子辟开的小房间,里面十分逼仄,只放得下一张床,好在他年纪小,也用不上多大的位置。
头烧得晕乎乎的,白涵爬上了床,睁着黑漆漆的眸子望着天花板。
外头的游戏音效夹杂着怒骂时不时就传进来,还有白鹏骂骂咧咧的话。
“你问我为什么死了?老子家有个病秧子半死不活的吓了我一跳,害我没操作好。”
“狗屁的弟弟,我可没承认。”
后面的话白涵听不清了。
身上烫得厉害,连呼吸都是热气,他迷迷糊糊的想,他也没承认过那是他哥哥。
再有了意识的时候,是白妈抱着他在哭,给他喂了退烧药,旁边还有男人在吼他,“行了,你赶紧做饭去,不就是发个烧么又死不了!”
兴许是他生命力顽强,吃过退烧药一个小时后白涵退了烧。
晚间饭桌上,他坐在角落里默默吃饭,尽量只吃前面的菜,还是白妈忍着丈夫的不耐挟了一块鸡蛋给白涵。
黑漆漆的眸子看了女人一眼,他将鸡蛋吃了。
吃完饭白涵帮忙去洗碗,他和白妈挤在油烟味的厨房里,外面在打电话。
声音隐隐传来,听不太真切。
“白涵…赶紧送…”
“儿子有一个就…听我们的…”
白妈手一抖,摔碎了一个碗,男人在外面听到了动静,冲进来就是一个巴掌,怒道,“洗个碗都能摔了!妈的贱女人生了赔钱的玩意,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白妈抖着身体,根本不敢反抗。
眼看男人的大掌就要落下,白涵拽住男人的衣服,黑漆漆的眸子不带情绪,“你打她,我就报警。”
男人一顿,气得冒火,盯着他冷笑,“报警,行,老子不打她,你就替你没用的妈受着!”
“啪!”
毫不留情地一巴掌上来打在白涵脸上,小小的人被这一巴掌带倒在地。
女人惊恐的尖叫起来,求他别打了。
脑子嗡嗡嗡的响,鼻血流下来。
刚好一点的身体又垮了下来,他的鼻血止不住流。
白涵痛得起不来,女人还在哭,男人没理她骂了声晦气,客厅又传来打游戏的声音。
他们一家闹得动静大了,隔壁来敲门,开门的时候看见了躺在地上脸上带血的白涵吓了一跳。
隔壁是家好人,不顾男人黑脸叫了救护车送白涵去了医院。
于是,七岁的他又幸运的活了下来。
只是救护车和治疗又是一笔钱,给本就经济不算小康的家带来了负担。
白涵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终于有一天,他见到那些女人又来了一次他们家,走之后白妈的表情带着些恍惚,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第二天,白妈说带他去游戏场玩。
她笑得勉强,“小涵还没去过吧,游乐场很好玩的,想不想去?”
黑漆漆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她,直到女人脸上的笑快挂不住时,白涵才点了头。
女人很高兴。
这一天晚上她特意多做了两个菜,给白涵挟了三筷子鸡蛋,这一回男人只是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没说什么。
次日他们就去了游乐场。
白涵确实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他身体不好,一直避免去人多的地方。
七岁的他第一次来,小脸上难得带了好奇,不再是平时淡淡的模样。
游乐场很热闹,人很多,充满了欢声笑语。
白涵抿着唇被这份快乐感染。
路上他看见了一个年轻的妈妈带着小女孩买气球,直勾勾盯了好一会。
女人见了犹豫了下带着他过去,“这个多少钱啊?”
“不贵,五块随便挑。”
“五块呀,三块行不老板?”
老板不乐意了,“哎我说你这人,五块钱的气球你都要跟我讨价还价,小孩想要就买一个呗。”
她涨红了脸,到底还是付了钱。
老板无语地瞅了一眼她,拿着一把气球蹲下身对这个格外瘦弱的小男生笑着说,“小朋友来随便挑,喜欢什么颜色。”
白涵挑了一个蓝色的气球,他不哭也不闹甚至在母亲不想买的时候也是乖乖的站在一边。
老板莫名心疼这小孩把这个蓝色的气球系在了他小小的手腕上,悄悄把那五块塞进了他兜里。
买完气球,女人对他说她要上个厕所,让白涵在这等她。
白涵答应了。
他系着手腕上那只气球一直在等她。
可等了很久很久都不见她来。
白涵知道,她大约不会回来了。
有人问他为什么一个待在这,跟他走,他带他去找人。
白涵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但他摇了摇头拒绝了。
他不能走太远,如果太远了,万一她回来了就真的找不到他了。
那人找来了游乐场的工作人员,上面的广播响彻了整个游乐场
白女士,您的孩子在xxx处等您,请您马上赶过来。
白女士,您的孩子在xxx处等您,请您马上赶过来。
广播响了三次,间隔十分钟过后,重新响起。
他系着气球,静静听着那些大人窃窃私语
当广播又一次响起的时候,白涵叫住了工作人员,他很有礼貌的道谢。
“谢谢叔叔,我刚刚想起我没有家。”
他语气平静,眼圈却红了点,“请叔叔送我到福利院吧。”
“我听说…没有家的孩子都该去那里。”
工作人员一愣。
白涵被送到了警察局,那个遗弃他的女人似乎没想到这会触犯法律,她在被要求抚养他的时候哭得撕心裂肺,不停的对警察求饶,求他们不要追究她的责任,求他们不要让她照顾这个孩子,他们家真的负担不起了。
警察对她皱起了眉,她便哭着将憎恶怨恨的视线对准了他,像是恨不得他现在就去死。
为了不判刑,她将白涵领了回去。
家里人看到他都很意外,又畏惧于法律。
就这样他在白家住了下来。
只是这次,连他的亲身母亲都在怨恨着他。
生病的时候再也没人管他,白涵没钱没药,趴在课桌上,露出的额头满是汗。
忽然,桌前站了一个男生挡住了前面的光线,白涵慢半拍的抬头,苍白的面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比平时更好看了,男生走神一瞬,连忙回神红着脸,结结巴巴问他,“你…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不舒服,我看你一直趴在桌上…”
白涵淡淡看了他一眼,冷淡的眼尾因发热染上了红晕像一株开得正艳的海棠,勾人心魄。
他重新埋在桌上,也就没看到男生突然间红到滴血的脸。
让白涵没想到的是,这个男生居然要借他钱,说是借其实就是白送了,不仅如此他送他去医院,出了医药费。
这个男生是学校里比较出名的人物,他长得不算好看,可家境实在不错。
白涵听到过他的事,据说他脚上一双鞋就要两万。
有人生来优渥,穿着两万的球鞋无忧无虑,而他连看病的钱都出不起,身上只有那唯一的五块。
多么不公平啊。
当这个男生再次试图接近他的时候,白涵没有表现出抗拒,他的默认让男生很高兴。
在数次接近中白涵渐渐搞懂了这些男生的用意,他们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所以愿意花尽心思来讨好他。
白涵嘴角带出笑意。
他知道这可能就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利用这一副容貌白涵得到了钱,脱离了白家独立户口,一路考上B大甚至不用忧愁学费。
他不动声色地引诱男生靠近他,利用他们,得到他们的权势,从泥潭中慢慢往上爬,在他们失去价值后立刻转移目标。
霍燃是白涵的最后一个目标。
霍家继承人,大少爷脾气,无法无天的恶犬,只要得到了他,他就有希望彻底脱离这种生活。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除了中途他喜欢上了一个人。
为了这个人,白涵做了他觉得昏了头的事。
他删了那些可以利用的男生。
为了陪他上课,熬夜学他的专业课保持排名。
费劲心思为他创办一个了活动。
刻意更改了号码同他住一个人间房。
关了灯去勾引他,然后再被拒绝。
他开始变得会难过,会伤心,像幼时那个软弱到付出真情的自己。
更可悲的是那个人选择了霍燃。
这是报应吗?
白涵不知道。
可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走上那条路,前方黑暗,他没有生路。
这一年他十九岁,孑然一身,靠着顽强的生命力又挺过了一年。
但他想,不需要下一年了,这样的生活他开始感到腻味,于是,二十岁来临前白涵选择了自杀。
活着很难,死亡却很容易。
他拼死挣扎的十九年,轻飘飘的就结束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不过,白涵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目光追随着对面那个拿着手机,面带苦恼的男生,他碎发蓬松,剑眉星目,单是一个侧颜就令无数人驻足偷看。
白涵微微出神,黑漆漆的眸子带着些许迷茫。
时间倒带,世界重来。
上天似乎没有给过他优待,却又良心发现善待了他一回。
他在马路对面,与他遥遥隔着一条街。
等待红灯的六十秒中,白涵想了无数话,可他穿越街头,站在他对面时却只说了一句。
“你好,我是白涵,想请你帮个忙。”
迎着对方错愕的眼神,他缓缓笑起来,初春的海棠花开得艳丽多姿。
好久不见,谢星沉。
这回就请你,坚定的选择我吧。
毕业的学子们连夜上论坛狂欢祭奠自己逝去的青春,毕竟以后就是社畜一枚了。
聊着聊着就有了谈起了自己没有结果的cp,有生之年是不是等不到大结局了。
然后惊现大瓜,有姐妹搬了之前的链接出来,曾经高高挂起的澄清贴不见了。
「卧槽,是我记错了么,我记得霍燃很早之前说他们就是兄弟??」
「别怀疑自己,没记错没记错,我还截图了,(图片)给我看!」
「之前谢男神不是说霍燃喜欢他么?卧槽卧槽这是成了?!」
「嗯嗯嗯?不是说这是好兄弟的解围吗,所以我到底该信你们谁?」
「姐妹们!别猜了!在一起了!啊啊啊啊!!就在昨天晚上八点左右,B大附近的米线那家店,有男生告白了,当时整个店都看过去了,有人拍照了!是霍燃啊!」
「卧槽…上了B大我还是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楼上加一。」
「卧槽组加大分。」
到了傍晚,这个帖子成功让当事人之一看见了,霍燃趴在床上笑得见牙不见眼,傻狗一样憨憨乐。
谢星沉洗完澡出来就见他抱着手机笑得开心,“看什么呢?”
霍燃说,“B大有人发现我们在一起了,星星你说,”他勾勾缠缠斜来一眼,“我要是上去发言,你不会生气吧?”
谢星沉抽了毛巾出来,坐到他旁边,闻言笑道,“不气,随你啊,说来我也发过一条…咳,比较出条的,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他说的是上次上了论坛和掰扯的事,掰着掰着谢星沉一个上头就把那句话发出去了。
事后想想,还有点羞耻,那几句话怎么看都带了点炫耀的口吻,不过谢星沉鬼使神差地没删,一直留到了现在。
霍燃显然不知道这事,听他这么说上去就去论坛记录了。
在数多帖子、万量评论里找到了那条消息,他看完就沉默了好久。
怎么说,这和谢星沉想的反应对不上,他挑眉问,“不高兴?”
霍燃摇了摇头,倏地猛然扑了过来。
谢星沉被他压在床上,颈窝被他蹭来蹭去,声音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开心,老子他妈的高兴疯了好不好!”
他说着啵唧一口亲他脸上,眼神亮晶晶的时不时亲他一下,谢星沉被他呼了满脸口水,忍不住发笑推他。
“好了好了,我头发还没擦干呢。”
“那我们做点能让头发快点干的事吧。”
“…什么?”谢星沉还没听懂。
霍燃闷声笑了下,语气暧昧,“嗯…让身体热起来啊,热起来,头发不就干了。”
这下,谢星沉秒懂。
他奇异地看了眼霍燃,重点在某人红通通的耳根子上。
忍俊不禁,这就是又菜又要玩嘛。
霍燃以为他不愿意,表情一下凶巴巴起来,“老子不管!现在我们不是兄弟了,你、你不能拒绝老子!”
“要是我非要拒绝怎么办?”谢星沉故意逗他。
“淦!那我就霸王硬上弓你!”
他气势十足地吼了一句,然后就开始扯谢星沉的衣服,扯到一半没了底气,重新窝回他身上,又凶又委屈。
“算了,你拒绝就拒绝,老子都随你还不行,就是…老子都做好…了。”
谢星沉呼吸一紧,下意识去摸了把他……
身上趴着的人微微一抖,两个红红的蜜色耳垂落在外面,随着他的动作后颈泛上一层绯红,整个人像一块蜂蜜味的烤肉。
香香的、红红的,等着他……的。
是个男人就拒绝不了好不好?
房间里只有低低的交谈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