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神医门派被毁之后—— by祎庭沫瞳

作者:祎庭沫瞳  录入:01-16

“越大夫来的正好,你试试我新缝好的这副。”有事可做,子郁的精神明显好了不少。就是说人不能总闷待着,再好的人一个人待久了也要傻的。
越清眠试戴了一下,大小正正好。
“真不错,很合适。”越清眠挺开心,这比他自己做的那副好多了,他想着这些东西做多了也不怕,都是易耗品,如果能给点每个影卫做一副,以后他们在暗中行事也能多一份安全。
两个人坐在桌前一边缝制一边聊天,两个人都喜欢这样的安逸,哪怕聊的话题没什么意思也无妨。
“越大夫,侧门有人来,说是为高将军送述症信的。”守门的婆子前来通传,一般王爷不在府里,像有重要的客来都是直接找越清眠的。
越清眠微微一怔,算算日子,的确到了高郯应该派人来述症信的时候。可苍莫止不是说今天早上才收到高将军的信吗?怎么半天不到的工夫,还送第二次了?
越清眠起身道:“把人带到议事厅去吧,我在哪里见他。”
他的后院不招待外人。
“是。”婆子应着就去请人了。
越清眠对子郁道:“我先去前面看看。”
“好,你去忙吧。”
越清眠来到议事厅,苍莫止不在的话,他是不会私自去书房的,哪怕苍莫止并不会有意见。议事厅对他来说会更方便些。
小厮给送上茶水。
越清眠等了半天,都没见人来,疑惑之下叫了小厮来问。
“小的去帮您看看。”小厮主动要去跑腿。
越清眠拉住他:“不用,我自己去吧。”他有点不放心,王府就算大,也不至于半天走不过来。
往侧门走到半途,越清眠就迎面撞上一脸焦急又不知所措的婆子。
“怎么了?”见她这副样子,越清眠问道。
见他来了,婆子双手交握在身前,急慌地说:“越大夫,刚才老奴去找您时,那人明明还在门口等着。等老奴回来叫人,他就不见了。老奴怕他没规矩,自己进了府乱走,但找了一圈也没见着人,这……这可怎么是好?”
人不见了,这不是说她没当好差吗?!
越清眠刚想说“找其他人问问”,脑子里就突然闪过了什么,于是抬腿就往芳苓院走,走了没两步就变成了跑。
一进院子,越清眠就看到兔笼翻到在一边,小猫蹲坐在墙头对着后院嗷嗷叫,和平时的嗲声嗲气完全不同。
跑进十六的屋子,就见十六倒在门口的地上,稍里一些倒着子郁,阿凤却不见了!
越清眠赶紧蹲下探了两个人的鼻息,又迅速把了脉,还好只是晕过去了,大概是迷魂香之类的东西。
没有任何犹豫,越清眠拿过十六的剑术,又冲进东厢房抓起子郁缝制好的手套,就从后门追了出去——小猫对着后面叫,肯定是有指向的。
果然,走到后门越清眠就发现门锁被破坏了,一路追了出去,存粮的小院门锁完好,毒医带着阿凤翻墙的可能性不大,于是越清眠一路往外追,就见原本守着这条小路的侍卫也晕倒在地。
这一刻越清眠是想明白了,那些百姓今天到府衙讨说法,是毒医安排好的。苍莫止带走了大半的人,加上在外追踪毒医下落的影卫们,今天正是府上守卫最薄弱的时候。
越清眠继续往前追,最后在城外的林子里追到了扛着阿凤的毒医。
越清眠直接甩出一把银针。毒医察觉到危险,侧身躲避。越清眠趁机追上了去,拔剑就砍。
看似果断,但他每一下都要当心,不能伤到阿凤,
毒医用匕首挡住他的剑,声音低沉地说:“这个药人本来就是我的!”
“你的?你害死多少孩子心里没数?我没有凌迟你,你就偷着乐吧!”越清眠根本不想与这种人多说半句,收剑后又重新刺出。
毒医知道越清眠是糊弄不了的,只得丢下阿凤,专心与越清眠对抗。越清眠的武功可不是白练的,平时他和十六强身健体的练一练,根本不带杀气,而今天他招招都是往毒医的命门上打。
毒医自认有些身手,但没想到与越清眠打下来是这样吃力:“我的血有毒,你若沾上了,不死也是半伤!”
这样的威胁越清眠就像没听到一样,招式又快又狠。
一开始毒医还能守下来,后面就越发狼狈了,但又舍不得放弃阿凤,毕竟再想得到这样的机会可就难了。
“你留着他没用,不如还给我。你想要什么可以直说,我能给的一定不推辞。”毒医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我只要你的命!”越清眠半句都不想跟毒医多说,阿凤在被他捡到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闭着眼都猜得出来!这样泯灭人性的毒医,留着就是祸害!
越清眠一剑刺中了毒医的肩膀,毒医的血贱了出来,越清眠带着手套,手上没沾到,但脸上却被溅到了。
毒医立刻就笑了:“哈哈,沾了我的血,你就等死吧!”
然而越清眠并没有他预想的中毒的症状,反而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攻来。
毒医难以置信:“你为什么没事?!”
他的血就算毒不死人,少量沾了也会让对方头晕目眩,恶心乏力,且效果显现的很快。
越清眠嘴角一抽:“我若没几分本事,你以为我会贸然追上来?”
“你……你懂毒医?!”毒医震惊了。
“看来你是真没认真看过阿凤,你但凡有点心多看他几眼,就能发现他的手指没有那么黑了,赤瞳也好了许多。”越清眠语气全是嘲讽,就毒医这番所为,就可知阿凤在他眼里就是个任他宰割的小玩意儿,人都不算。哪怕只有半点在意和关心,都不至于不细看一眼。
“阿凤?哈哈哈,还真是有趣的名字。可惜,给了个傻子。”毒医觉得给药人起名本身就很可笑,天知道这种东西能活到什么时候?说不定明天试药下去,人就没了。
“他不是傻子,但你是畜生都不如。”越清眠再次提剑,直冲他的心脏。
毒医已经受了伤,自知没有赢面,在剑尖快接触到他时,袖子一挥,一阵白烟爆发在空气中。
越清眠下意识地收剑,并靠向阿凤,怕毒医趁机把阿凤带走。
此时阿凤身上又软又凉,越清眠心情更差了。
等烟雾散去,周围早已经没了毒医的身影,只有一小片血迹证实着毒医的确受伤了。
阿凤还在,越清眠松了口气,又防备了好一会儿,确定周围没有毒医身上的味道了,说明毒医是真跑了,越清眠这才收了剑。
没杀掉毒医,他是有些懊恼的,但阿凤没事,他便放心了。
“清眠!”
越清眠寻声看去,就见苍莫止带着人跑过来,匆忙的神色满是担忧。越清眠心情彻底放松下来,苍莫止来了,他就更安心了。

苍莫止的到来,让越清眠安心又惊讶,不禁问道:“你怎么赶过来了?”
苍莫止没回答他,而是先把他捞起来上下检查了一遍,见他没受伤,才彻底松了口气:“我到了衙门一问,知道那些人是被人教唆了才到衙门去的,我就觉得这事不简单,如果他们是听了传言自发而来的就罢了,但是别人教唆的,教唆那人他们还都不认识,我就突然在想会不会是调虎离山之计。赶紧让影七回府去看了,才知出了事。我猜毒医从后门走,你若一路追,他肯定不敢这个时间往城门外跑,目标太大了。估计是要躲山里静待时机,所以便往这边追来了。”
苍莫止熟读兵法,加上多年的战事经验,败兵会往哪个方向逃,他基本不会猜错。
越清眠叹了口气:“我捅了他一剑,但没杀掉他,让他跑了。”
他千防万防,还是没想到对方会用这种方法逃跑。
“你没事就好。”苍莫止只关心这一件事,如果越清眠出事了,他肯定会不惜任何代价把延州翻个底朝天,一定要把那个毒医找出来。
越清眠语气平缓地说:“我早有准备,他伤不了我。”
见他脸上有血,苍莫止就想用手帮他抹掉,却被越清眠一把挡住了:“别碰,有毒。”
苍莫止眼睛骤然瞪大,语气都慌乱了几分:“那怎么办?怎么解毒?”
越清眠失笑:“你别紧张,我没事。我近来有吃解毒的药,所以他血里的毒伤不到我。你没吃过药,碰了要中毒的,等我回去自己处理一下就行了。”
怎么化解毒医的毒越清眠心里再有数不过了,只不过药他都是偷偷配好偷偷吃的,没跟苍莫止说过,以免苍莫止担心。
“好。”苍莫止脸上还是没见笑意,就算越清眠这样说了,他还是会担心。
越清眠再次蹲下来,仔细检查了阿凤的情况。阿凤昏迷的更沉些,脉搏跳的也平时慢了不少,估计毒医除了用香迷昏了他,还给他喂了药,应该是怕他半途醒来闹起来,会很麻烦。毕竟现在的阿凤已经不是那个木偶似的小药人了。
越清眠并未觉得轻松,也不知道毒医给他喂的什么,别伤了脑子才好,还是得尽快让阿凤醒过来。
“影七,麻烦你把阿凤抱回去。”越清眠对跟来的影七道。
他衣服和手套上的血沾到阿凤身上,阿凤的衣服也要烧了。这身衣服阿凤还挺喜欢的,又是过年新做的,还是别浪费了,让其他人给抱回去更好些。
“越大夫客气了,属下这就抱阿凤先回去。”阿凤小小一个,本就没有什么重量,对他来说很轻松。再说,阿凤出事,他们这些影卫也很急,如今人没事,他们也能安心了。
越清眠又留了两个人在原地,说一会儿让人送药粉过来,到时候要把地上的血用药粉盖好,再燃一堆枯叶烧尽了,这样能最大限度的去除毒血,也不至于让好奇心重的人路过看到血迹,再伸手去摸了确定是什么,导致中毒。
回到王府,十六和子郁都已经被安置到各自的床上了。守后院小路的侍卫也被送回了自己房间。
王府大门紧闭,苍莫止帮不上越清眠的忙,只能把王府上下的人都叫来,重新安排守卫的巡视,绝对不能让今天这样守卫空虚的事再发生。
越清眠用药粉洗掉了脸上的血迹后,便把衣服和手套都换了下来,直接放进盆里烧掉。
给昏迷的人配的药已经熬好喂了下去,最先醒的是十六。
十六记得他正和阿凤一起习着字,子郁在房间里忙累了出来走走,就很自然地到他们房间来,问他们要不要吃水果。就在这时,有人闯了进来,他原本想大呵一声,把守卫叫来,哪知那人迅速用匕首抵住了阿凤的脖子,让他不准出声。
子郁不会武功,这会儿不敢出声,也不能添乱,只能频繁地往外看,希望有人发现芳苓院的情况,或者越清眠赶紧回来。原本后院没人,足够安静是好事,但此刻却成了危险的安静。
十六虽不敢叫了,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人威胁到阿凤的生命,而那个身上的香味让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正是他之前跟踪过的那个人!
而阿凤整个人都已经全僵住了,眼圈也红起来,显然是很怕这个人的。十六脑子不慢,见那人手指也是黑的,又一副要带走阿凤的架势,略一想就都明白了。立刻提剑而上,想要救阿凤。
两个人过了几招,十六自信对方不是他的对手。就在十六考虑着怎么才能顺利抢下阿凤时,对方居然往屋里丢了一个竹筒。
几乎是瞬间,竹筒冒出大片白烟,子郁立刻就晕到在地了。十六立刻屏住呼吸,但还是晚了一步,已经吸入了白烟,勉强追到门口,也失去了意识。
“阿凤呢?!”十六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阿凤。
影二给他拢好被子,指了指阿凤的睡榻:“已经吃了药了,但还没醒。越大夫给救回来的。”
十六憋在胸口的一口气总算疏了出去,立刻下床穿鞋去看阿凤的情况。
影二没阻止他,他也是有些懊恼的,早知道他今日不主动跟着王爷去衙门,可能对方还没有这么大的可乘之机。他去南方买粮回来后,腿上的确因为冷热交替有些不适。但吃了几副越大夫给他开的药后就无碍了。他想着自己在王府养了这么多天,也是时候为王爷办事了,于是今天便主动要求跟着去了。
见阿凤呼吸平稳,十六略放心了些:“越大夫说他什么时候能醒了吗?”
影二摇摇头:“说是可能被喂了其他药,应该没那么快。”
十六心里有种说不上的滋味,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武功是不错,但脑子是真简单,怎么就没想到防一手毒烟呢?!
“越大夫没事吧?”十六第二关心的当然就是越清眠了。
“没事。”影二把炭盆往阿凤床边挪了挪,怕他一直这么睡着觉得冷。
“那个人呢?死了吗?”十六并不嗜血,但在他心里,那人就是不能留的,早晚是个祸害。
“被他跑了。”影二也很无奈,能把王爷支走,又把越大夫骗走,然后从十六手里把人带走,对方显然是准备充分的。大概唯一的变数是低估了越大夫的武力。
十六深吸了口气,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反复思索着今后应该如何防范,千万不能让这样的事再发生了。现在阿凤是他的弟弟,那就一辈子都是他的弟弟,谁也别想抢走,尤其是阿凤之前的主人!
十六抹了把干涩发酸的眼睛:“我会好好练功,一定会保护好阿凤!”
影二点点头:“这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次提醒,王府的守卫要更严密才是。”
子郁醒的也算快,越清眠亲自去看了他,他没准备向子郁解释太多,但这事又不是不解释就能完全揭过的,所以只说了阿凤是他捡回来的,之前在原主人那里受了不少虐待,而今日闯府的就是阿凤的原主人。
不用越清眠多说,“原主人”三个字就足以让子郁猜出阿凤之前的处境了,除了他们这些奴才,一般人哪会有什么主人?加上阿凤的手和眼睛与常人都不一样,子郁便知那肯定是龙潭虎穴。
“我给你把了脉,没什么大碍。你若没觉得有什么不适,我就去阿凤那边了。”越清眠也放心不下阿凤,就算养个小猫小狗尚且能有感情呢,何况阿凤这么乖的孩子,还是他的小药童。
子郁忙催他道:“我没事,你去忙吧。一会儿我也去看看阿凤。”
越清眠点点头,便先一步离开了。
越清眠在阿凤身边守了一个时辰,阿凤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期间苍莫止和一干影卫先后都来看过了。苍莫止还特地吩咐了城中巡逻的守卫,注意一个穿着斗篷,身上带香味的男子,如有发现,不要打草惊蛇,立刻通知王府。同时,他也派出了王府的侍卫把城内所有医馆和药铺都走一遍,毒医被越清眠捅了一剑,势必是要治伤的,虽然毒医自己也能治,但也有可能药品不足需要购买,总之查上一通总是没错的。
晚饭前,苍莫止再次来到芳苓院,知道越清眠已经在这儿坐了挺久了,便把他拉起来:“别一直坐着,起来活动一下。”
越清眠轻轻叹了口气,阿凤大概是对解药类的药物有耐药性,所以效果不比其他人。如今没别的办法,只能等着。
“有十六他们看着,府上的守卫我也重新布置了,还让府衙的守卫巡街时多往王府这边走,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了,放心欲..演吧。”苍莫止安抚他道。
越清眠点点头,让十六和影二在这儿看着,他便跟苍莫止一起出门透口气。
越清眠问:“去府衙的百姓都安抚好了?”
苍莫止没带他走远,只是站在廊下:“没有特别安抚,我准备给他们结了银子,换一批人来继续种田。”
越清眠有些惊讶于苍莫止的决定:“为什么?”
苍莫止说了自己的考量:“今天他们被不认识的人教唆生事,我若不在此时就把这股风气压下去,改,改日他们还是会被风言风语挑唆。说白了,他们就是不愿意信任我,这样的人我用着不放心。”
越清眠表示理解和赞同,但同时又提出一个问题:“你就不怕别人说你不讲人情?”
“讲人情是相互的,就像仁义也得是相互的一样。我相信延州总有愿意帮我干活,且愿意信任我的百姓,给这样的百姓多一些机会,才能让延州其他百姓知道应该怎么做。”苍莫止已经决定好了,这件事上他没有动摇的可能性。
越清眠考虑了一下,说:“也好。来正村的事让云家村格外配合。现在城中的人也应该经一经事,心里有个数,知道他们该信谁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嗯。明天一早我就带着良伯去把他们的银子结了。”
苍莫止的话刚说完,十六就从屋里探出头:“越大夫,阿凤醒啦!”

阿凤刚醒,整个人还是呆呆的,眼睛找不到焦距,就那么躺着一动不动。
影二让出位置,越清眠坐到榻边,伸手摸了摸阿凤的额头。
阿凤眼神这才有了焦点,在看清越清眠的脸后,眼睛一下就红了。
越清眠轻声哄着:“没事了,坏人已经被我打跑了,别怕。”
阿凤像是找回了安全感,猛然坐起来就扑进越清眠怀里,随即放声大哭,边哭边道:“我不回去,我害怕……我不要回去……”
这会儿能哭,越清眠觉得是好事,哭是可以释放恐惧的。从把阿凤带回来,越清眠就没见他哭过。现在会哭了,表示王府的人把他养的很好,终于知道要怎么表达内心的恐惧了。
“不回去,你都是我的小药童了,我怎么可能让人把你带走呢?”越清眠摸着他的头发,“你看,这不是回王府了吗?王爷已经重新安排的守卫,肯定把你保护的严严实实的,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阿凤用力发泄着心中的恐惧,以前他没觉得从小生活的地方有什么不好,虽然那里让他痛苦,可毒医手里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后来跟了越清眠在王府生活,他才知道正常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的,也才明白自己过去的经历是不正常的。
越清眠微笑着轻拍他的背,他现在依旧恨不得把毒医一刀一刀剁了,但他也明白,作为安慰者,他表现的越轻松,就会让被安慰者越有安全感,压力也会越小。阿凤感觉不到压力,就会觉得这事已经过去了,无碍了,慢慢便能安心了。
苍莫止看着越清眠抱着阿凤,那神态和语气特别温柔,他的心里就开始控制不住地往外冒酸水——越清眠好像从来没对他这么温柔耐心过,也没像这样拥抱过他,难道是因为他不会像阿凤这样撒娇?
随后他又联想到之前越清眠说他不会装弱的事,因为苍闻启会示弱,所以越清眠之前对苍闻启也很温柔。现在苍闻启滚了,又来了个阿凤。苍闻启当然没法跟阿凤比,但越清眠好像真的很吃这一套。而这对他来说简直是盲点。就算越清眠提醒过他,他也学不明白。
阿凤哭的都打嗝了,这下把十六和影二都逗笑了。
影二给阿凤倒了温水,越清眠松开他一点,用帕子给他抹了把脸,然后喂他喝了半杯水。
缓过来的阿凤吸了吸鼻子,这才把目光投向越清眠:“你没受伤吧?”
“没有。”越清眠笑答。
阿凤又把目光转向十六:“哥哥呢?”
十六见阿凤恢复了精神,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没事,哥只是被迷烟弄晕了。你放心,哥已经有经验了,肯定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
阿凤信了他的话,人也平静了下来。
他没事了,府中的氛围又轻松了起来。越清眠让阿凤多喝水,多休息,这样才能把残留在身上的迷药彻底清掉。
苍莫止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压着心里一股股往上冒的酸水,才没冲动地上去把越清眠拉开。而他也帮不上别的忙,安慰阿凤他不在行,只能看眼。
越清眠见他面无表情的,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奇怪之余,并没有立刻询问,而是重新安顿好阿凤后,让十六照看着,自己才离开。
他离开,苍莫止肯定是跟着一起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越清眠才问他:“你怎么看着不高兴了?”刚才两个人说起换人种田的时候,也没见苍莫止生气,只是平静地告诉他这个决定而已。
“没什么……”苍莫止原本不想多说,但三个字说出去,又觉得憋的慌,他不知道是因为今天的事让他觉得失策,从而有了挫败感,也需要安慰,还是纯属占有欲过剩,总之他还是开口了,“就是觉得你对阿凤太好了。”
越清眠眨了眨眼睛,骤然失笑:“怎么?你还想跟阿凤争宠啊?”
苍莫止被他这么一问,也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不过还是一身反骨地问:“不行?”
他都这么说了,越清眠若再猜不出他这是吃醋了,就是真白多活一世了。于是他笑了笑,说:“我以为怎么也得是我跟别人争你的宠,怎么还反过来了?”
苍莫止被他说蒙了,什么叫争他的宠?
这一刻,苍莫止觉得心里好像被炸开了无数种情绪,而每一种都不是负面的。越清眠争他的宠,那不就表示越清眠很在意他的吗?而且也是有占有欲的。
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还是自己吃亏,于是又道:“我又没有那么多需要我安慰的人,你有什么好争的?反倒是你,身边总有那么多需要你操心的,照顾的。”
越清眠一股子不服气地说:“除了你,也就一个阿凤需要我多留意一些,其他人都能自己照顾好自己。阿凤什么情况,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跟他比什么?按你这个逻辑,那我是不是也应该说府中上下都会分走你的关注,京中那些人你也得操心,还有整个延州的百姓和未来,哪个你能不管?”
苍莫止觉得自己突然从全有理变成了不占理了。但他的心情却出奇的好,原来越清眠比他预想的更在意自己。
越清眠知道苍莫止的感情,他也不是故意磨磨唧唧不愿意挑明。而是正常来说,以他们现在这个情况,他贸然跟苍莫止说自己看上他了,苍莫止也不能信啊。苍莫止看似大大咧咧,但心思细着呢。所以并不是他磨唧,而是苍莫止磨唧,若是苍莫止主动点,还用这么麻烦?
“至少那些人都不至于抱着我哭鼻子。”苍莫止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越清眠笑骂:“少幼稚,他们想找你哭,我还不能同意呢。”
苍莫止没问为什么,只以为是因为他的手还没有完全恢复,抱着别人安慰也挺累胳膊的。
这一页就算揭过去了,越清眠把被阿凤哭湿的外衣脱掉,准备换件新的,对苍莫止道:“你要没什么事就帮我磨一下墨,我要写个方子。”
“行!”这种小事,苍莫止乐意干。
换好衣服后,越清眠坐到桌前,提笔蘸墨,正准备写,苍莫止便道:“要不我给你写吧,这样我还能练练手上的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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