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神医门派被毁之后—— by祎庭沫瞳

作者:祎庭沫瞳  录入:01-16

他都这么说了,苍莫止自然也不用再客套了:“那好,我让厨房给你打包些干粮,这样晚上露宿也好有东西填肚子。”
“多谢三哥。”说罢,苍闻启就离开收拾包袱去了。
苍莫止抿着嘴,直到苍闻启走远了,他才笑起来,心道:太好了,可以去找清眠了!
苍闻启带着人离开延州城,顿时觉得松了口气。而在他不知道的京中,在越清眠的授意下,二皇子派人开始在坊间散布有关毒医的传言。
“听说了吗?南边那毒医一滴血就能毒死一村的人。”
“听说了。不过不是说毒医也有好坏之分吗?正常毒医不会的。”
“话是这么说,但咱们平民百姓的,怎么分辨是好是坏啊?”
“我听说啊正常毒医治病救人的法子和一般大夫差不多,就是用药奇特些。而那些心术不正的,就会给你搞什么灵丹妙药之类的,万万信不得。”
“哦,你这样说也有道理,正经救人的哪能用那些神仙用的法子?”
“对呀,所以以后遇上游医,咱们得小心些,说不定就是那种心术不正的毒医。”
坊间别的传的不快,但这种八卦轶闻可以说是一夜之间大家都知道了。
最慌的是四皇子府上,毒医黑指的特征太明显了,他们府上不就有一位吗?虽然不知道是好的还是喜欢害人性命的,至少王府不时飘出的臭味让他们实在无法往好毒医身上联系。
但这些暂时都与苍莫止和越清眠无关。
苍莫止提起着灯笼,踩着干燥的泥土,一步一步往后山上走。晚上的路本就难走,但他想见越清眠,他要把越清眠接回王府去,哪还管什么难不难。
来到洞口,苍莫止冲里面喊了声:“清眠,是我。”
这个洞口比较隐蔽,站在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光亮的,是很好的躲藏之处。
越清眠和十六早就听到了脚步声,谨慎之下,已经拿着剑贴着墙壁准备防御了,就怕又是苍闻启的人找了上来,哪怕可能性不大,却也不得不防。这会儿听到苍莫止的声音,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越清眠更是把手里的剑直接丢给十六,就跑了出去。
看到他出来,苍莫止立刻上前两步,一把把人抱住了。
越清眠很开心,同时又有些担忧地问:“你怎么跑上来了?让苍闻启发现又是麻烦。”
苍莫止笑说:“没事,他已经走了。”
“啊?这么快?”越清眠特别意外。
苍莫止把苍闻启那套说辞说给越清眠听,越清眠道:“我怎么觉得他是被吓跑的?”
“肯定啊。你要是出了事,我肯定得彻查。而你要是好好的,他的人却不见了,他晚上肯定睡不着觉,生怕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就丢了性命。所以无论怎么考虑,现在跑都是最明智的。”苍莫止分析着苍闻启的心理。
越清眠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不管怎么样,他走了就好。”
苍莫止放开越清眠,手抚上他的脸:“没想到我们越大夫这么厉害,居然能凭一己之力,把那些暗卫都杀了。”
越清眠肯定不能说太多,只道:“我早有准备,手上药粉多。他们没防备,被我撒了一脸,动作就会变得迟缓,我便有优势了。”
苍莫止是一点都没怀疑,越清眠出去那么多天,又是待在药铺里,做点什么药都很正常。只是感慨道:“以后不能让你这样身处险境了,我真的是每天都睡不安稳。”
越清眠笑的很明媚,主动握上他的手:“我以后也尽量不长时间离开你身边了,自己在这儿防这防那的好累。”
他不是做不了,只是想让苍莫止心安。
果然,就听苍莫止道:“放心,都交给我。”
阿凤听到动静,知道是苍莫止来了,就问十六:“哥哥,我们是要回去了吗?”
十六耳力好,自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笑说:“嗯,回去啦!”
阿凤很高兴,在外面住这么多天,虽然跟着越清眠,他没觉得有什么不习惯,生活也和之前一样三餐不缺,但可能是王府住的时间久了,就总觉得少了点熟悉感。
“我们收拾一下东西。”十六兴冲冲地就去拿包袱。
阿凤没凑上去帮忙,而是出了山洞。
“哎呦,几天没见,看着没瘦啊。在外面这些日子过的挺好?”看到阿凤,苍莫止就忍不住要逗他。
阿凤眨巴着眼睛,问他:“坏人走了吗?”
苍莫止笑说:“走了。”
阿凤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要怎么说,片刻之后,才道:“你不是王爷吗?以后不要让坏人来了,越大夫好累的。”
越清眠失笑,别看阿凤有时候呆呆的,但真的很细心。
苍莫止却是把他的话听进心里去了:“好,以后不让坏人来了。”
得了承诺的预研拯里兔阿凤很满意,这才迈着小步子回去帮着十六收拾。
“那些尸体你准备怎么处理?”苍莫止压低了声音问,他只知道越清眠让往上面撒了药。
越清眠低声回:“我那药粉会加快尸体腐化,过了今晚应该就剩下一堆白骨了。明天让人垒个火堆烧一下,把剩下衣服之类的烧干净,白骨捡了找地方埋了吧。”
“好。”如此的确省事不少。
收拾好包袱,吹灭了洞中的蜡烛,一行四人打着灯笼踩着月色下了山。今晚所有人应该都能睡个好觉了,至于没抢走阿凤的周载帝接下来会怎么办,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府上早已准备好了热水,越清眠舒舒服服地沐浴过后,带着一身暖意上了床。
苍莫止放下手里的书,拿过一边的布巾帮着越清眠擦头发。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但两个人都没有睡意。苍莫止非要让越清眠坐他腿上,越清眠倒也顺从,面对着苍莫止,跨坐在他腿上,方便苍莫止给他擦头发,也方便他看苍莫止。
“你不在府上,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苍莫止抱怨着。
越清眠笑他:“以前你府上常年没有我,不也过的挺好?”
“那可不一样。”苍莫止非常有理地说,“至少我去医谷小住的时候,不是每天都能看到你吗?”
“然后就是每天惹我,天天打架?”越清眠戳他脑袋。
苍莫止语气多了几分认真:“虽然总打架,但在医谷生活的日子,真的让我觉得很轻松,什么都不用想,每天到处跑就行了。”
远离了京中的纷争,怎么会不轻松呢?也是因为自己还能有轻松的时候,所以他更觉得兄长不易,长年居于京中,还要保护弟妹,实在辛苦。
越清眠笑起来:“是啊,无论是幼时还是长大后,只要待在医谷,我就觉得很放松,仿佛所有的纷扰都可以搁置到一边。”
“嗯。就是老四总跟我一起去,很烦。”这是他从未和越清眠抱怨过的,他不是想翻旧账,所以并没提越清眠跟苍闻启关系好的事。
越清眠把额头抵在他肩膀上:“这都怪皇上,如果皇上不同意,他也来不了。”
“你说的对。”
虽然把责任推到皇上身上,也改变不了两个人小时候不合的事实,但能极大限度地把苍闻启有机会接近越清眠的责任推出去,让两个人心里都好受些——幼稚,无理,可管用。
苍莫止侧身亲了亲越清眠的耳朵。越清眠抱住苍莫止,这样的拥抱让他觉得很有安全感。其实他是很喜欢贴近苍莫止的,实实在在地感受到苍莫止的存在,才会让他切实地感觉到重生的珍贵,也才能时时刻刻提醒他珍惜眼前。
越清眠这样主动,早已蠢蠢欲动的苍莫止哪里还能忍得住,单手扶着越清眠的背,一个翻身,就将人压到了床了。
越清眠笑看着他,说出的话却有些煞风景:“我头发没干,被子要湿了。”
苍莫止深深地看着他:“那就让它湿着。”
说罢,便吻上了越清眠。
滚烫的唇舌刺激的越清眠微微缩了一下,呼吸陡然重了起来,手指抓住苍莫止的里衣,整个人显得温顺的很。
苍莫止手指在越清眠的颈肩游移,感受他细腻的皮肤和温热。沐浴后的越清眠身上还多了一层皂香,惹的苍莫止的吻不自觉地向下滑去。
苍莫止这边温存热烈,已经跑出延州城的苍闻启则在外风餐露宿。
离开了让他恐慌的地方,现在他终于可以冷静下来想一想下一步要怎么办了。就这么离开延州,他肯定是不甘心的。没把药人带回去,他就等于失了讨父皇开心的机会。他绝对不能说是因为自己能力不足,必须找个人把这个责任的担了,而这个人非苍莫止莫属。
考虑了一下这几天遇到的事,以及延州和慎王府的形势,他觉得就说苍莫止与越清眠合谋,把药人藏起来了。他没跟苍莫止提过药人的事,长生不老药本就是保密的,但药人还是被提前藏好了,应该是有人送信给苍莫止了。至于送信的人是谁,以他父皇的多疑,多半是要想到苍川之头上的。
他还可以说自己私下找到了药人的踪迹,但派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应该是被苍莫止的人杀了。如此,所有的问题就都推到了苍莫止身上。反正苍莫止远在延州,拿什么跟他辩?
而苍闻启思量再三,决定不提越清眠。越清眠之前医好了他父皇的头疼,他怕因为这层关系,父皇有所忌惮,再想起来找越清眠问长生不老药的事,到时候他不仅没戏唱了,还可能惹祸上身。
苍闻启对自己的机智那是相当得意了,而与此同时,皇宫里,他“病重”的母妃正端着熬好的药走进寝殿。
周载帝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坊间的传言愈演愈烈,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而他心里也打了个突儿,他知道为他治病这个毒医大概就是毒医中最坏的那种,否则也不会有药人这种东西。可他并不关心药不药人,他只关心自己到底能不能拿到长生不老药。
与此同时,他心里也略有担忧,毒医的医术的确不错,他这几日身体都挺舒坦。这可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若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自己药里下点什么,他也无从得知。就算他入口前有专门试药的小太监先喝,可若是慢性毒,等他察觉,怕是为时已晚。
蓉妃步伐婀娜地走进来,这些年保养得宜,让她完全不输那些新进宫的妃嫔,自然也是盛宠不衰。而在苍闻启带着毒医治好了周载帝的不适后,周载帝但凡不太忙,晚上都会到蓉妃这儿。
“皇上,该喝药了。”蓉妃笑得殷勤,配上的明艳的脸,倒也不觉得有特别讨好。
周载帝睁开眼,眼中没有半点睡意,很是清明,目光就这么落在蓉妃身上,看了良久,未动,也未说话。
蓉妃一派天真地望着周载帝:“皇上这样看着臣妾做什么?”
周载帝眸中一暗:“近来你可听过一些传言?”
“什么传言?”蓉妃一脸茫然,“臣妾久居后宫,坊间那些事臣妾哪知道?”
“是吗?”周载帝脸上又阴了一层,他可没说是坊间传言,也有可能是后宫中的传言,而蓉妃的回答明显是知装不知了,“那朕来告诉你,近来有传言说毒医害人不浅,朕就在想,闻启给朕找来的毒医,是不是也有意害朕?!”
蓉妃扑通一声跪下来,还没忘把药碗放到一边:“冤枉啊,皇上!闻启向来敬重您,怎么会害您呢?!一定是有人看不惯您宠爱闻启,才会编出此等谎言来啊!”
她说的这些周载帝不是没想过,只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朕也是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的,只不过你也得让朕安心不是?”周载帝坐起身挪到床边,轻拍了拍蓉妃的脸,“这样吧,今天这副药,你代朕喝了吧。”
蓉妃登时脸都白了。毒医的事他并非全然不知,听到传言的时候也心慌了一阵,觉得自己的儿子这是与狼为伍,怕哪天儿子惹恼了毒医,对方把他儿子害了。
可他们又没有更好的选择,现在好不容易靠着毒医重新获得了皇上的重视,成亲花费过度一事算是揭过去了,他们怎么可能这会儿放弃得来不易的机会呢?!
之前周载帝喝着毒医给开的汤药,蓉妃觉得没什么,反正又不是她喝。现在周载帝让她喝,她的心跳的又快又慌。没有人是不怕死的,尤其是这种知道危险,还要上的情况。
可她也知道,如果她今天不喝,那如今的局面就全完了。
“怎么?爱妃是信不过闻启推荐的人吗?”周载帝死死盯着蓉妃。
蓉妃克制着自己千万不要抖,僵硬地扬起唇角:“当然不是,只是臣妾喝了您的药,您怎么办呢?”
周载帝摸着她的脸:“让他们重新煎一副就是了。”
蓉妃死死咬着牙,缓缓端起了碗,僵硬地凑到自己嘴边,又是半天的停滞。蓉妃抬头看向周载帝,眼里一片楚楚可怜。
周载帝只是看着她,没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
蓉妃白着脸,眼睛一闭,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周载帝见状,终于露出笑容,似是半分怀疑都没有了:“朕就知道你与闻启是最忠心的。”
嘴里奇怪的苦味还没散,蓉妃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说:“那是自然的。”
殿外乌云遮月,像是随时会下雨。周载帝道:“去漱口安寝吧。”
蓉妃知道自己是没有机会把药吐出来了,只希望今天她的所为,真的能压下皇上的疑心。
与京中的阴云密布相比,延州月朗星疏。
越清眠衣服被扯的乱七八糟,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脸上带着绯红,胸前如三枚指印一般的红色胎记也更为红艳了。
苍莫止一边用布巾擦着手,一边笑看着失神的越清眠。刚才的越清眠是他从没见过的艳色,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毅力,才没继续下去。这是他喜欢的人,喜欢了很久的人,他不希望越清眠有半点不舒服。
给越清眠盖好被子,苍莫止俯身亲了亲他,说:“今天我回去睡,你别起来了,就这么睡吧。”
可还没等他离开,越清眠就抓住了他的衣服,眼神也有了焦距,声音微哑地说:“别走,我帮你。”
苍莫止觉得自己这君子已经当到极限了,攥着越清眠抓着他衣服的手,问:“你确定?”
越清眠轻轻一笑:“我是大夫,知道的比你多。”
苍莫止失笑:“可我不想委屈你啊,也不想让你难受。”
越清眠把他攥着自己手的那只手拉到面前,轻轻亲了一下,问:“那怎么办呢?我又不想让你这么回去。”
苍莫止深吸一口气,直接上床把越清眠捞起来,让他背对着自己趴跪着:“清眠,我的画本可不是白看的,腿夹紧些。”
越清眠瞬间想到两个人刚碰面时一起去了书局,当时买的书里就有那样的画本。
不过还没等他说什么,就被一股滚烫贴上来,顿时失语,只能将脸埋进被子里。
第二天越清眠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阿凤已经担心地往这边望了好几次,苍莫止只说越清眠是这几日在外面没睡好,要好好补个觉,就把阿凤打发了。
阿凤没多想,因为他昨天睡的也好沉,回到的熟悉的地方,他也觉得睡觉很安心。
当越清眠房间的门再次打开,阿凤立刻站起来跑了过去。
“你睡好久呀!”阿凤抬头看着越清眠,总觉得越清眠今天特别好看,但为什么好看就不知道了,“不按时吃饭,肚子会疼。”
这是越清眠当初提醒他的,没想到被提醒回来了。可他又不能说太多,只能道:“知道了,以后不睡这么久了。”
天知道苍莫止拉着他折腾了大半夜,他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幸好苍莫止还有点分寸,两个人没到最后,否则以苍莫止的能力,他估计至少得躺三天。
“厨房做了山药粥,可好吃了,我去给你端。”阿凤还是希望多做些自己能做的事,这样显得更有用了。
越清眠拉住他:“让丫鬟去拿就行了。你今天的字写好了吗?”
“好啦!我和哥哥都写好了!”阿凤很得意。
越清眠笑说:“那一会儿拿来我检查一下。你们把之前学的课重新看一遍,后天先生就过来继续教你们读书了。”
说到读书,阿凤就开始打蔫儿了,先生教的不快,但他学的是真慢。虽然先生没说什么,但他觉得好难,比背药名难多了。
越清眠无奈的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慢慢来,会越学越轻松的。”
阿凤并不相信这番话,先生表扬过他的字,但从没说他学的好,他还是心里有数的。
苍莫止去书房处理了一会儿公务,回来就见越清眠已经起床了,便吩咐人把早饭送过来。
走过去默默地拉住越清眠的手,阿凤在,他没好多问。
越清眠抿了抿嘴唇,把那点不好意思压下去。
阿凤要说的话说完了,便跑回去做自己的事了。
而阿凤这一走,越清眠也没了分散注意力的人,就觉得脸上发烫。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苍莫止自认是很克制了,就是时间长了点。
越清眠哼了一声:“膝盖有点痛。”
苍莫止笑起来:“那晚点我给你揉揉。”
“不用着。”越清眠表现的一脸嫌弃。
苍莫止笑着亲了他一下:“我要去趟衙门,你自己吃饭,回来给你带馅饼补一补。”
越清眠轻推了他一下:“赶紧走。”
苍莫止笑意不减,又捏了捏他的手,才离开。
越清眠带着发烫的脸,回了自己房间,原本他以为自己当大夫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结果昨天晚上才发现,当大夫的“看”,和实际亲密起来完全就是两回事,真的和他想的不一样。相比起来,苍莫止就显得比他有经验多了,难道这就是看那些本子和不看的区别?
越清眠琢磨了一通,想着要不改天去苍莫止那找一本来,自己也看看,别像不解风情似的,怪木讷的。

苍闻启回到京中,按自己编好的话告知了周载帝。
自上次蓉妃把药喝了,周载帝对苍闻启的疑虑稍微减轻了些,所以听苍闻启这样说,也是信了大半的。
“难道老三也知道药人的好处了?”周载帝皱着眉判断。
这一层苍闻启倒是没想过,不过这会只能顺着周载帝的话说:“倒也不是不可能,越清眠在延州,只要他旁敲侧击地问一下,说不定会得到些消息。”
他本不想把越清眠拉进来,但眼下又想不到更好的说辞,只能尽量降低越清眠的存在感。
周载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如此,倒有些不好办了。”
他想长生不老的事肯定不能弄得人尽皆知,还是秘密进行最保险,所以他必然不可能下旨让苍莫止把药人给他送过来。
苍闻启没忘记要把苍川之拉下水的想法:“若不是二哥给三哥报了信,说不定事情还没这么难办。”
周载帝看了他一眼,并没接他的话。他现在没证据证明是苍川之传的信,总不能把人叫来问话。而且他身边人多眼杂,指不定是哪个吃里扒外的干的,硬要按在苍川之头上,并不合理,也不利于他制衡皇子之间的关系。
见周载帝没接话,苍闻启心慌了片刻,知道自己这一计怕是成不了了,继续说下去可能会适得其反,于是改口道:“当然了,儿臣也只是猜测,或许与二哥没什么关系。可不管怎么样,现在若能让三哥主动交出药人,便是最省事的。”
“你说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主动交出来呢?”周载帝似是一时没有想法。
苍闻启垂眸道:“三哥向来重情义,若能抓到他的软肋,或许可使他就范。”
周载帝嘴角终于带出了一点笑意:“你说的有道理,若说莫止最重视的,那必然是川之和乐月了。”
“父皇英明。”苍闻启总觉得哪里不对,明明他是想让父皇牵这个头,怎么到头来好像变成他自己出了这个主意了。可不管怎么样,能达到目的,他还是高兴的。
周载帝假装忧愁地叹了口气:“前些日子原挞部族来信,说希望与大惠联姻,稳固双方关系。”
苍闻启像是抓住了周载帝的心思,立刻道:“原挞部族实力不俗,之前也是靠联姻与我大惠保持着边关和谐。如今想再度联姻,也说得过去。”
“话虽如此,但原挞的族长已年过五十,身体欠佳,宫中上哪儿找合适的公主嫁过去?”周载帝仍旧一副假愁样。
苍闻启立刻听出了周载帝的意思,他本不想接这个话,因为弄不好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到他头上,可话说到这一步,他又不敢不接,否则就等于是生折了现在他与皇上难得的亲近关系。思量再三,只能硬着头皮道:“如今宫里合适的,大概只有乐月公主了。当初高僧说乐悦不宜早嫁,所以一直拖到现在。到了这个年纪,再想找个好夫婿已经不容易了。原挞部族的族长虽然年纪大了些,但乐月嫁过去就是族长正妻,倒也是门当户对的好亲事。还能稳固大惠与原挞的关系,安定边关,是好事。”
原挞族长的正妻三年前就过世了。如今三年丧期已过,按原挞的习俗,的确应该再娶。只不过原挞族长的长子年纪都比乐月要大上几岁,若说不合适,那也是真不合适。
苍闻启把主意都帮他出完了,周载帝自是满意的不得了,但慈父形象还得继续装:“这还得问问乐月的意思,若他不愿意,就得让她哥哥们想想办法了。”
他的意思已经明显了,他觉得乐月公主肯定不会同意,一个好好的姑娘家,谁愿意嫁给老头子?只要乐月不愿意,那他就可以以此找苍莫止交换,到时候不怕苍莫止不同意,而他也不会落得坏名声。
“父皇英明!”苍闻启心里惊大过喜,明明药人若被送来了,对他可是天大的好事。可如果苍莫止知道联姻一事是他主张让乐月去的,那这仇就等于是结明面上了,他再想低调图谋,就很难了。
苍莫止并不知道京中的算计,从与越清眠关系更近一步后,他几乎满脑子都是越清眠。而越清眠可比他淡定多了,每天依旧与他的草药为伍,不时还要去来正村看看种植情况。还有后花园的草药需要他每日照看,真的是忙的不得了。
而在芝草药铺开张后,越清眠更是无事就去坐诊,因为他坐诊是不收费的,百姓们自是感恩戴德,没一人说他不好。
影一作为影卫中首个在苍莫止的要求下退下来的,正好可以让他在药铺里谋个活计。并不是影一已经做不了影卫的活了,而是年纪到了差不多的时候,苍莫止也不愿意让他们继续出生入死,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已经够了。还是过几天安稳日子吧。
影一对此倒没什么意见,反正也没离开王府,还是王爷的人,而且他身手在那儿摆着,在药铺干活能更好地防止别人闹事,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比外面新招的人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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