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总想给我送终—— by木槿萌萌哒

作者:木槿萌萌哒  录入:01-18

高级雪场菜鸡甚少,但职业大神也更少,大部分人都是中上水平。
夏满一枝独秀,高调的让所有人都忍不住频频回首。
“……他这是被歧视了,攒够了技能冷却,现在大爆发吗?”褚凌幽幽的说。
“小乌龟,”微凉男声从头顶传来。
褚凌扭过脑袋,上方石头坐着闻霖久。
“只要一只小乌龟,”闻霖久啧声,不说后面的话,摇了摇头。
褚凌仰头长叹。这时视线余光瞟见了一道向他们而来的身影。
“又要来了,”他坐直,“开始倒数。”
“十、九、八……”
数到三,企鹅夏飞扑过来,经过了他们身边。
“怎么了,你们累了?”夏满关切的仰头说,“滑雪这项运动很需要体力的,累了没关系,你们可以先回去,我刚热好身呢。”
褚凌:“……”
妈的,一只小乌龟,激发了你的双面人格吗?
这都来回现眼好几次了。
他无力吐槽,闭紧嘴巴。
“是吗,热完身了?”身边,男人开了腔,声音染了雪场的凉,有种特别的氛围感。
放在一旁的雪板被拿起。
闻霖久从石头上站起,表情懒洋洋:“那我我过来陪你玩会儿。”
黑白相间的身影从陡坡上飞驰,之后,一道黑色身影紧随,追上他。
前面的人回头看了看。
后面人嘴角噙笑,食指竖在唇边,比了个“嘘”的手势。
别说话。
比比看吧。
夏满被激发了斗性,双目亮起来。
掰掰扯扯半上午,现在这还差不多。
“今天雪场来了一对仇家,”明莱雪场附近的滑雪爱好者们开始疯传,“不要命一样,一个追一个飞,什么项目都敢上,”
“我怀疑是退役选手,有旧怨。”
“旧怨个鬼,活该你打光棍到八十八。”
“啊???”
“呼,”夏满坐在雪道边缘,接过闻霖久递来的矿泉水,他扯开面罩,大口喝起来。
汗水已经浸湿了额发,他的嘴唇通红通红的,压在水瓶边缘,水珠子从嘴唇、下巴往下滴。
闻霖久目光停了片刻,在他叫自己名字时,挪开视线:“嗯?”
“技术你不如我,”夏满老气横秋的点评,“体力,我不如你。”
“不过这个运动,比的是什么来着?”他托着腮,故作疑问。
闻霖久轻轻挑眉:“是什么?”
夏满:“不要装蒜。”
闻霖久:“比谁能少去几次骨科。”
夏满:“切~”
两人都过了把大瘾,血清素上升,心情愉悦。
“不是说断了胳膊?”斜靠在路边,闻霖久睨过来。
“都断过胳膊了,再不练好,我丢不起那个脸,”夏满悻悻,“我最讨厌被骂了。”
因他伤情,他停拍,其他人先拍,之后再集中补他的戏份。他坐立难安,挂着石膏也要去片场。取了石膏,过了恢复期,他又去给动作指导端茶,拿着基础动作问。
他脸皮比别人厚,当然天分据说也是出奇的高,学的就比别人快许多。
最后一场拍跳台子,实景拍摄,几十米,他亲自去跳的。
那一跳其实勉强,落地真的像只大乌龟,但所有人都给他鼓掌。
动作指导主动加了他联系方式,“三四年前我还有点糊,那时候行情也不好,没戏拍,我就老跟他一块儿去滑雪。”
现在想想,又回了那个时候,“不拍戏,到处玩,和现在一样,也真挺好的。”
夏满舒服的长出一口气,仰看着天空,眯起眼睛,像猫似的。
闻霖久目光凝在他侧脸,还有耳朵尖红红的伤痕:“那么惨?”
夏满装可怜:“嗯,特别惨。”
“那要不,像褚凌说的,”闻霖久瞧他,眼神带了漫不经心,“我捧你。”
夏满略懵。
拧过脑袋,眨巴着眼睛看他:“你钱多烧的?”
“犯不着,”闻霖久一晒,“投你一部戏,才几个钱。”
夏满认真观察他,发现他居然说真的。
“首先,”夏满也认真,竖起一只手指,“这不是霸总文。”
闻霖久眼中闪过困惑。是他听不懂的名词。
下一秒,啪。
夏满一个弹指扣在他脑门上,好大一声。
闻霖久错愕:“???”
没有其次,是个假动作,报仇了,夏满起身,教练附体的冲他嚷嚷:“快点起来,再来一圈,少讲空话,我堂堂一线要你捧!”
好嘛,这下雪场传闻的旧怨说终于占上风了。

离开雪道已经是傍晚六点多。
好久没有这样高强度的运动过,夏满浑身上下都又酸又软,尤其他后来跟闻霖久比赛的那几圈,堪称压死骆驼的最后一个秤砣了。
但这些,他绝不会透露出一星半点。就算某个动作拉伸到最疲软的肌肉,疼的他龇牙咧嘴——
他也要背过身去。
别问,问就是尊严。
下山就没有坐缆车,而是从雪道滑下去的。
四个人,没有一个掉链子。
到了建筑中,夏满又累又饿,这时菩萨翩然而至,轻轻一托他的手肘,“吃点东西吗?我这儿有一些坚果。”
陆云歇望来,满是关切。
夏满先是愣了一小愣,然后连连点头,“要的要的。”
他像松鼠似的剥开果子,嘎嘣嘎嘣的吃。陆云歇忍俊不禁,又从口袋里找了巧克力,拆了包装,放进他手掌心。
夏满含糊道:“你也吃呀,别光看着,我一个人吃都不好意思了。”
“我不饿,”陆云歇笑道,“快吃吧,你今天受累了,都怪我。”
有什么受累的,教训傻逼人人有责。夏满摇着头刚要说话,恰好,路灯通电——
从山腰的建筑群往上,望到山顶,形成一道蜿蜒的长龙,有几名滑雪客真从山上飞驰而下,身姿飘逸,能看出技术很不错。
一瞬,夏满脑子里灵光一闪,道:
“——云歇原来你会滑雪啊!”
“而且是很会!”
“不是,那你拿小乌龟说你不会!?”
陆云歇失笑。
既是为这个乌龙,也为夏满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抱歉,”他说,“我误会了,本来是想陪你戴会儿,这样你不会觉得丢人。”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你那么厉害,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居然是要陪我……
拿小乌龟时的场景回溯在脑中,夏满悟了。
在那一秒钟里,夏满感觉对面的陆云歇身上有佛光在闪,就是那种要被拍下来放在小红薯里被上万网友许愿考研考公面试顺利的类型。
相比之下,某些人被他弹那么一小下,后半场追他就好像特邀动物演员在追急支糖浆……
不是他拉踩是真的人比人气死人啊。
夏满由衷赞叹:“云歇,你人真好。”
像明白他在想什么,陆云歇不疾不徐道:“其实霖久也很关心你,他只是不擅长表达。”
“就他……”
“你别看他总是冷着个脸,但他其实是很热心的人。”
两人边说便往里走,另二人在说别的事,没有跟上,“我悄悄告诉你,我们念书的时候,我遭遇过校园霸凌,是霖久站出来帮了我。”
“啊?”夏满诧异。
“我太像女孩了,”陆云歇并不介怀,很是从容,“你知道的,小孩子有时候是很残忍的。”
“那你们就这样成了好朋友?”
陆云歇轻轻“嗯”了一声:“我想你们认识时间不长,但你可以回想一下,每次你有困难时,他是不是都会出面?”
“那是,要不然我怎么会——”夏满脱口而出,又险险停住。
“嗯?”陆云歇促狭看他。
夏满:“……”
两人此时走到了大厅里,夏满需要在这里停留,还掉装备,他找到事情做,忙停下了这危险的话题。
他解自己上半身的东西,陆云歇则自然的下蹲,帮他解雪鞋的系带。
这时,闻霖久和褚凌交谈着,也从门口徐徐走进。
褚凌:“……他不是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人,不得不防,但要我们现在躲他,我又觉得他丫不配,你说呢?”
没得到回答。
褚凌:“哈喽?你听到了吗?”
闻霖久目光落在正前方,那一站一蹲的二人身上。
夏满在说话,陆云歇笑着摇头,眼睛弯着,橙色灯光落在他们头上,照着还未融尽的冰晶,闪着细碎的光。
二人相貌都是人群里的一等一,如此画面,在旁人看来,实在美好的不像话。
闻霖久顿了一顿,面不改色的站定。
褚凌发誓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周围温度的骤降。
但偏偏,闻霖久就那样等着,等到陆云歇替夏满脱完了雪鞋,才走上前。
他拍了拍陆云歇的背,说了两句话。
“你的新雪板?出门的时候没有找到吗,”陆云歇奇怪,“那我去行李里再找找。”
闻霖久:“嗯。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走开。
留褚凌在风中凌乱。
“怎么啦,”夏满一无所察,傻不拉几的说,“我们在这儿等他们吧,一块儿吃饭。你这会儿饿吗?我还有云歇给的巧克力,分给你。”
褚凌面色古怪:“…………行吧。”
那边,上了楼后,陆云歇在他们先带来的行李里认真翻找了一番。
并没有找到闻霖久所说的新雪板。
他奇怪:“怎么,你脚上的不合适吗?你这块好像也是新款吧,我上个月也买了的。”
“哦,那我记错了,”闻霖久倚在门口,语气随意。
陆云歇轻轻一挑眉,停下继续翻找的动作。
“你有话对我说?”
两个男人对望半晌。
闻霖久才淡淡道:“乔亚什太疯了,你自己解决一下。”
乔亚什,唉,陆云歇头疼的敲敲脑袋,说好。
就这样,闻霖久转身欲走。
陆云歇却又迟疑一下,叫道:“霖久,你不是要说这个吧?。”
闻霖久停住脚步。
“因为是你第一次带人来,我才照顾夏满哦。”
“这小孩不懂事,这会儿拿我当个大哥哥……不,大姐姐呢。”
不多时,闻霖久和陆云歇二人下楼,四人汇了合,一起吃晚饭。
晚餐有点儿难为中国胃,一锅牛奶炖稀奇古怪的面包、肉、披萨,以及不明糊状物品。
几人吃的都不多。
晚饭后,活动安排是泡温泉。
这项是明莱的固定节目,在寒夜之中,运动过后,泡上一池子热乎乎的汤泉,实在是极致的享受。
在更衣区换了衣服后,四人直奔池区去。
池子是半开放,一半朝外,面对着高耸雪山,另一半朝里,用屏风格挡关起,几十口池子,设置各不相同,客人都是通票,可以自由的走动和泡澡。
周围太冷了,夏满动作飞快,奔进第一个池子里,让四肢都被热水浸泡。
他舒服的发出了一声长叹。
他的皮肤是奶白色的,泡在那水里,明晃晃,很扎眼。
“水温合适?”岸上,同行的人缓缓行至,发问。
“合适合适,快来!”
三人踩着石阶下来。
夏满高兴的邀请他现在最喜欢的新朋友陆云歇:“我这儿是个石凳子,快来一起坐——”
不等说话,旁边的位置被人占了。
水花溅在了脸上,夏满伸手一抹,再扭头看过去,只见某位闻姓人士毫不客气的坐在自己身旁,一米九的个头,精细雕塑的肌肉,如文艺复兴的雕像,那存在感真的不容忽视。
水雾蒸腾,他棱角分明的脸似乎带上了另一种特别的味道。
“喂,”夏满发扬出了精神,“我又没叫你来坐。”
闻霖久眼皮都不带掀一下,只用余光瞅他:“哦?怎么,这里你买了?”
夏满就很不服。
马上从水里起来,要换到陆云歇和褚凌那边去。
陆云歇尝试着水温,站在水中,笑着的看二人闹:“夏满想跟我坐就让他坐吧。”
闻霖久却未语,只有眼眸稍动。
隔着雾气,他面无表情的与陆云歇对视,薄薄的眼皮带着雪光,有些凉意。
陆云歇一怔。
“他不懂事,”闻霖久慢声说,“你也不懂事么?”
“…………”
陆云歇哑然。
“好吧,”他面露抱歉,伸手拍拍褚凌的肩膀,“走了,我们换一个泡泡。”
褚凌:妈的,这也烧的到我。
夏满还站在池子中间。
忍不住低头,茫然的看闻霖久。
“坐,”男人轻描淡写,“现在爱坐哪儿坐哪。”
识眼色读气氛这个技能夏满还是有的,他马上坐了。
其实,就是再迟钝也该有所察觉,这空气里冒了火星子,何况他还不算迟钝。
但夏满又觉得,不至于吧没必要吧……
好在,他坐下后,闻霖久闭目养神,半个字没说。
这第一池的氛围安静又诡异的过去。
一个池子泡个七八分钟就该起来了,否则身体会很不舒服。夏满甚至是盯着旁边的计时器,看着那指针归位,如同刑满释放,叫着“好了好了”,单腿蹬地,准备站起来跑路——
一只手从旁伸来,仿佛精准预测了他的每一个动作,径直拦住他肩背,朝下重重一压。
夏满如被扼住了命运的后颈皮。

“夏满,你说你不是笨蛋,”低沉、醇厚的男声,带着磁性,从耳畔传来。
闻霖久的眼睫、眉毛、头发都被水汽沾湿,五官被衬的更为浓墨重彩。
他侧眸望过来,眼睛带着摄人心魄的魔力。
“那么,你看出来乔亚什是陆云歇的谁了吗?”
夏满第一反应:仇家。
但仇家的话,来挑衅自己这个无关的人就还蛮无厘头的。
所以更大的可能是——
“那是他的前任,被他甩掉的,某一个前任。”
得到这答案,夏满没感觉到惊讶,只觉得情理之中。
“那又怎么了,”夏满理解万岁的说话,“人年轻的时候眼瞎也正常。你刚冲人家发什么火……”
没必要吧,自己的好朋友,飞醋吃的跨界了。莫名其妙的。
闻霖久几乎要笑。
这是还没听懂。
他轻轻磨着牙,“整天贴着他,当他什么?”
“他也是top,明白吗?”
夏满慢慢抬起头来,十分茫然的看着闻霖久。
说:“啊?”
他的睫毛沾了水汽,眼珠子黑不溜秋的,鼻头微红,有种憨态。
闻霖久心里的无名火消了一点,放软了嗓音。
“乔亚什是他上学时的小男友,性格不合陆云歇提了分手,乔亚什不肯,来闹了好多次,有一次闹得太过分了,还进了警局,这些事情小半个留学圈的人都知道。”
夏满不知死活,直率地道:“可他很温柔啊……”
“还很照顾人,人很好。”
“分手有他自己的原因吧?”夏满嘀咕,“这个乔亚什,肯定有问题。”
闻霖久:“你就听出了这个?”
他语调变化,语气中带着浓重危险。
夏满一激灵,秒怂:“好啦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保持社交距离嘛……”
他做小伏低的手到擒来,难免让人觉得没有诚意。
闻霖久的手臂还压在夏满肩膀上,从外人的角度看来,完全是一个人揽抱另一个的亲密姿势。
夏满想了一想,哄说:“消消气哦,那是你自己的朋友,好多年的好朋友哦,明莱也是你带我来的嘛。”
“开了四个小时车,还等我一整天,辛苦你啦。”
边说,边装模作样的给他捶肩膀。
然而,即便他照着标准满分答案在说,得到的批分却是——讲到半截,被忍无可忍的掐住了手腕。
夏满一惊,“……???”
“你没把我说的话当回事是不是?”闻霖久脸色微沉,眼瞳漆黑,直盯着他。
两人神态渐渐有所变化。
——也是。
——也是top。
这一刻夏满感受到一种压迫感和侵略性,那是雄性动物被威胁了领地后,本能所产生的情绪。
水池的温度几乎到了烫人的程度。
夏满嘴角往下,紧紧抿起来,五官被蒸腾的水雾模糊了大半。
他问:“那你要怎么样?”
闻霖久也并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
都说了,这是本能。
他不擅长后退,也不擅长解释。
“离他远点。”
“不是你带我来的明莱吗?”夏满反问,“意思是让我现在下山?”
闻霖久面色冷冷:“不想吵架,别来气我。”
两人对峙,半晌,夏满无奈的吐了口气,向后靠在石壁上。
“闻霖久,我说你这个人真的是……”
他抱怨似的,声音夹着一点闷,“这么大脾气,谁看上你谁倒霉。”
闻霖久一怔。
“快点松手,”夏满撇撇嘴,“疼了。”
闻霖久手上的力气马上松了。
夏满收回手,轻轻的甩。
水珠子沿着手指滴落,融在了岩石上、热水里,还有闻霖久的眼皮上。
那一刻二人都分不清那如鼓的心跳来自谁。
“谁看上我?”闻霖久说。
“那谁知道呢,反正不是我。你这个打气筒……以后就叫你打气筒,”夏满瞄他一眼,“你听听是不是很符合你人设。”
闻霖久缓声说:“那这么说,你是黄鼬。”
“…………”有那么一瞬间夏满是凝固的。
他确认:“是什么?黄鼠狼?”
“嗯。”
圆眼睛,小脑袋,长的挺可爱的,但凶、敏捷、食肉。
——哗啦。
夏满从水里站起来。
“真的,”去岸上拿浴巾,擦掉脸上的水,裹好,夏满面无表情的重复说,“谁看上你谁倒霉。”
闻霖久亦站起来,大手从他身侧横过,取挂在一起的浴袍。地方狭窄,两人手臂相靠,□□的肌肤擦过,激起了触电一般的感觉。
夏满要走,闻霖久顺势拉住了他。
夏满回头瞪着他。
闻霖久低声说:“你搜搜图片,其实长得很可爱,我十三岁和我外祖父去打猎,有只小东西被枪声惊吓到,从雪地里探出了脑袋来看,圆溜溜的眼睛,耳朵像半片薯片。”
“我问外祖父那是什么,我能否带回去做宠物,外祖父说不可以,别看它可爱,他是食肉的野生动物。”
夏满:“哦,黄鼠狼是你年少未竟的遗憾是吗,你爱好挺别致,我懂不了一点。”
闻霖久顿了一顿,轻笑起来。
他这一笑就挺不得了,磁性的男低音如标准CV所作,充满了魅力
况且他平日总是冷着个脸,这样的笑属实难得。
夏满鬼迷心窍,盯着他看。
闻霖久不避让,自然垂眼。
“是吗,”他说,“为什么我觉得你挺懂的。”
“啊?”
周遭充斥哗啦水流,雪山在外,室内暖意熏人,夏满看着他,见霓虹落在他眼睛里头,忽明又忽暗,像夏日树木筛过的光影。
“会哄人,会说谎……想见我不说想见我,说你钓了鱼,是鱼在等;我姐姐、卢卡斯、国家队教练,你想让他们喜欢你,他们最终就肯定会喜欢你。”
“所以你是确实不喜欢顾重山,”他若有所思,“否则这么多年,我想不出没能成的原因。”
“但就算这样,你也还会是那家公司里对他最特殊的人,你看他隔三差五的联系你。”
夏满发怔。
他不知道闻霖久是这样想自己的。
闻霖久这样的人,竟然会琢磨自己,会给自己加那种毫无说服力的万人迷逻辑,什么想让谁喜欢就能让谁喜欢,就好像自己也是主角一样。
夏满没吭声,只用奇异的目光直直望着闻霖久。
闻霖久:“怎么?”
“你能展开说说吗,”夏满热切的道,“我爱听。”
“……”
闻霖久面无表情:“不说了,换下个池子。”
他揭屏风往外走。
夏满快两步跟,“再说说再说说,我爱听,别走呀!”
走的太快,脚下被门槛绊了一个趔趄。
闻霖久大臂一展揽住他的腰,没再放开。
一处池子,陆云歇与褚凌在里头。
这两个人晚饭也没有吃饱,叫服务员送了日料过来,放在岸上的小桌子上,你一盘我一盘的吃。
本在聊天,听见响动,默默竖起耳朵听。
听毕,陆云歇冷不丁道:“我刚才是不是成他们间的绿茶了?”
褚凌嘴角微抽:“还不至于,霖久不就是那个脾气。”
陆云歇眨一眨眼,浅笑:“但是,挺好玩的你不觉得吗?”
冷冰冰的好友,对谁都没什么好脸色,在这样的时刻,有一段特别的缘分,因此变得有人气,会生气,会关心则乱。
褚凌却表情复杂。
“你觉得他们……很好?”
“嗯?不是吗?”
褚凌犹豫片刻,道:“你记不记得,他母亲走的时候,他……一周不吃东西,吃什么吐什么,我们陪他打营养针,他得了失语症,半年没有说过一个字。”
陆云歇一怔,“为什么说这个?那都过去了。现在闻荷姐的病情也有好转了。”
“我没和你说过,夏满,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医院。”
褚凌将之说来,满是忧虑,“没有什么突如其来的缘分,他们住在梅兰克,我猜都是因为那家医院而已。”
“我不知道霖久想清楚没有,但我觉得他,已经承受了很多了。再来一次,他会疯掉吧。”
陆云歇怔愣。
褚凌抓耳挠腮:“真不知道怎么办………”
另一处池子。
“草,把我弄糊涂了,挺漂亮这个小子到底是跟谁?白天跟陆云歇,晚上跟闻霖久,他们就算点伴游也不至于只点一个吧?”
乔亚什的两个朋友趴在池边,脑袋八卦的往外伸:
“搂搂抱抱的还,现在又去那个下俩饺子都贴皮的小池子了……哇,闻霖久还给他拿浴袍呢。”
“你别说,我估计是陆云歇被绿了,他铁定还不知道。我刚看见他和褚凌出去了。”
他们一起返回头,问乔亚什:
“亚什,你怎么看?”
乔亚什被他们搞的火大,他怎么看?他不想看!
“别他妈废话,晚上把他先搞过来,要知道什么就问什么!”

夏满带着满满的不服气,“你看这一长条!跟个海底捞甩拉面似的!!!”
黄鼠狼是无辜的,被迫被人评头论足。
闻霖久被他吵得头疼,“你看脸就可以了,这不可爱吗?”
“屁,黄鼠狼,还会放屁,放臭屁攻击对手——你这是侮辱我!”
闻霖久一愣:“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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