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总想给我送终—— by木槿萌萌哒

作者:木槿萌萌哒  录入:01-18

“我最好还是不要给你这个机会,”夏满窘道。
来到梅兰克诊所后,受赠小孩录了资料,办了手续。
这时夏满才知道,那小孩的亲人是洛城医院的科室主任。
骨髓捐献需要先打几天动员针,夏满当天下午和那小孩玩了会儿五子棋,晚上就去打了一针。
打完第一针,他尚无不良反应,第三针时,开始有一点低烧、感冒的症状。
想着马上就要集采,夏满不再回家,而是住进了闻荷那间病房里。
闻荷那病房反正留着,他对这里熟悉,也更有安全感。
但没有住里面的大房,而是睡在闻霖久陪护的小房间里。
彭莎莎白天都会过来陪他聊天、打游戏。
她后知后觉,谴责夏满说:“你这样我不敢瞒闻霖久了,他下次打电话我就告诉他。”
夏满:“你跟谁一边的,你怎么叛出组织叛出的这么快?”
彭莎莎:“不快了,我坚持和组织在一起好几天了,鼻子快要有一米长了。”
夏满:“十米也不准告诉他,他每天都烦死了,再知道这个肯定睡不着了。”
“那你还做!”
夏满是觉得,一切都是有安排的。
偏偏是这个时间点,他没有生病,但出现了一个需要他来救命的小孩。
他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将改变另一个人的命运。
夏满:“说了你也不懂,你敢说,我一个月不和你说话。”
“……”你幼稚!
夏满瞅一眼手机,叫:“走走走,去外面,闻霖久又来视频了。”
闻霖久和夏满每隔一两天都会视频,通话时间有时长有时短,这两天属于格外短。
被挂掉视频,闻霖久皱了皱眉头。
他感觉有些奇怪,像被瞒着了什么。
是有圣诞惊喜吗?他尽量往好处想。
此刻他正半蹲在行李箱边,拿着清单核对。
其实他拨这个视频,是想问问夏满,需要他从国内带些什么东西过去。
但夏满挂那么快,他来不及问。
“霖久,”闻荷推开门,“收拾好东西了吗?”
“差不多了,”闻霖久抬头看向她,“有要我带的东西吗?”
“有。”
她摇了摇手里的东西。
每年年底,闻家都会请人上门,打造一些金器首饰之类的,保家人富贵平安。
除了那老套的几样东西外,大家还会打一些私人要的东西。
闻荷打了一对金哨子。
她笑道:“来,我给你系上。”
闻霖久半蹲着,将手给她,看她用红绳将那小巧的金哨子戴上自己的手腕。
“还有一只,你帮我给夏满。”
“他过年会回家的,你自己给。”
“不行,你这次给他。”
闻霖久沉默,将手收回去,不肯给她。
闻荷把红色小盒子放进他行李箱中,“我放这儿了,别丢了,丢了就没了。”
闻霖久不语。
闻荷薅了一把他脑袋,“你打了什么?”
“胸针,还有摆件。”
闻霖久打了一套小熊胸针,另拿了一对珊瑚摆件。
珊瑚摆件是送去夏满父母那儿的,虽然也是非常贵重的东西,但他不说的话,二老也看不出来,不会像送金银器物那样隆重。
小熊胸针是给夏满的,但打完之后再看,发觉实在有些幼稚,他打算放在夏满的抽屉里,等他自己发现。
闻荷:“不幼稚,对夏满刚刚好。”
闻霖久忍俊不禁。
闻荷看看时间,“我去公司,晚上估计不回,你出门前和外公说声,跨年他准备了年夜饭,告诉他你不回来。”
“好。”
闻荷走开。
闻霖久自己在房间中,猫跑了过来,把脑袋放在他手掌下蹭。
这猫每天会有个半小时来亲人,眼下属于超额部分。
闻霖久把她抱起来,揉了揉脖子上的毛。
他转头拿起手机,发现上面有个未接电话。
他拨回去,没人接,但有一条来自维克多的未读信息:
【willam,你们已经到诊所了吗?我在渥太华,这里真是太乱了,我弟弟和继父又打起来了。】
彭莎莎再次接到闻霖久的电话时,正被夏满威胁要加码,不止一个月,要三个月不和她说话。
她只能硬着头皮对电话那边说:“什么?夏满好好的呀,我们在酒店呢。”
“怎么会生病呢,这酒店的无边泳池可好了,夏满在里头玩呢,才没接着你电话,你别想那么多啦,这周放圣诞假,想想去哪儿玩。”
“……”
那边安静了片刻。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
闻霖久面无表情,当即起身朝外走去。
家中正热闹,闻涛声和妻子今天没住平层,一起抱了孩子回来,他们在拍卖会拍了两个花瓶,让拍卖行的人送来,现在在找位置放。
看见他,闻涛声招手:“霖久,快来看看放哪里好……”
闻霖久目不斜视,径直下楼。
管家飞快的到他身边,“小久,怎么拎着箱子?”
“现在立刻改航线,我要飞梅兰克。”
“啊?不是后天才……”瞥见闻霖久的脸色,管家住了嘴。
“我这就去办。”
闻涛声站在走廊上,拍卖行的人抱着花瓶,神情各异,看着闻霖久匆匆的推门离开。
他夫人低声埋怨:“你难得回来一趟,这孩子……”
“继续吧,”他收回目光,淡淡的说。
闻霖久阔步离去。
在一片圣诞气氛中,梅兰克开始下大雪。
雪花纷纷扬扬,将树木、屋顶都覆盖成一片白。
但气氛并不因此而冷下来半分,这个时间,洋人们洋溢着过年的气氛,四处张灯结彩,挂上了红色的圣诞老公公。
夏满打完针之后,在走廊上散步,看见护士小姐在组装圣诞树。
他很感兴趣,在旁边看啊看,像观棋的老大爷。
护士小姐邀请他加入,那圣诞树很大,有夏满这么高,组装好主体之后,还有很多饰品挂件,由人一件一件的挂上。
这一层的员工都聚过来了,装饰圣诞树、聊天、分甜点吃。
夏满在他们中间,时不时跟着哈哈大笑。
那个亚裔小孩也从病房跑了出来,怯生生的躲在墙角,很想加入的模样。
夏满瞥见她,走上前,想要带她一起。
“哥哥,我认识你,”小孩字正腔圆的说华夏话,“我看过你的电视。”
夏满:“哦哟。”
“谢谢你愿意救我,我会以你为榜样,以后也当一名演员。”
“重说,”夏满给她一板栗。
小孩震惊的捂住额头。
“不要讨好我,你想当什么是你自己的事。”
“我想当医生。”
夏满又把手抬起来。
“好吧好吧,”小孩捂住脸蛋,“我想开挖掘机!挖掘机好帅!”
夏满扑哧一笑。
“你看你也笑我,”小孩瘪着嘴,“你们都笑我。”
“我笑你你就不开啦?我看你不是真的喜欢开挖掘机。”
“我喜欢!我就要开!”
夏满弯起眼睛,轻柔的摸了摸她的脸:“那就说好了,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要去做。”
“嗯!”
夏满站起身,牵着她,往人群里走去。
不远处,顾重山站在那里,默然不语。
次日,正式进行集采。
静脉连接到血细胞分离机,不怎么疼,只有一点点酸胀,都在忍受范围内。
时间略有些长,夏满无聊,和旁边的护士小姐说起话来。
这位护士小姐看过他好几场话剧,从莎翁戏到大唐公主,还翻出他以前拍的电视剧来看,属于刚入坑的新粉一枚。
夏满答应抽完血就给她签名。
时间过了两个小时,夏满抬头看钟……闻霖久应该不会这会儿打电话来吧。
伴随着引擎的轰鸣,黑色跑车在门口空地漂移刹停,在雪地中留下深深的轮胎印记。
车门抬起,高大的男人快步走出,抬头看了一眼梅兰克诊所的牌子,随即迅速朝里跑去。
引得一众路人纷纷侧目。
“闻先生您慢点,我跟不上了……”
“告诉我几楼。”
“我看看,今天的脊髓肿瘤切除……是303手术室。”
接待的员工说话的一瞬间,闻霖久便跃上楼梯,衣角被行走时的风吹鼓,表情十分严肃焦急。
再一眨眼,他人就没了。
员工懵逼。
闻霖久大步走到集采手术室外,走廊上,几人在等。
多少有些担心,彭莎莎前后踱步,有点焦虑。
而顾重山背靠墙壁,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夏满进去多久了?”
“闻……”彭莎莎震惊,“你、你、你怎么来了!”
“多久了?”
“两、两个小时。”
彭莎莎脚底打滑,很想溜号。
“为什么,”闻霖久面沉如水,“为什么手术要瞒着我。”
“如果你自己够上心的话,谁能瞒你,”顾重山的声音响起。
他不知什么时候抬起了眸,冷冷的,“再来晚些,夏满都出手术室了,你可真是一个称职的男朋友。”

第78章
彭莎莎脚底不滑了,一个转头,骂的噼里啪啦:“你搁那儿说什么呢?不是你脑子有病硬要抓夏满去医院能有这么一出——”
拳头到肉,力道很大,发出了一声闷响。
顾重山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他朝后踉跄两步,后背抵靠着坚硬的墙壁。
他侧着头,吐出一口带着血的唾沫。
彭莎莎住嘴,瞪大眼睛。
只见闻霖久继续上前,拎起顾重山的领口,重重的向墙上掼。
□□和墙壁碰撞的声音在走廊之中回响。
顾重山咳起嗽来,忍着剧痛。
“我不跟你动手,夏满还在里面……”
于是又是一拳,落在了他脸上。
闻霖久面无表情,“我最讨厌戏多的人,尤其是你这样的。”
“夏满对你诸多容忍,不代表我也会,不然你真以为这个世界是绕着你转的,”闻霖久用力捏住他的下巴,看那平素披满精英主义伪装的脸一点点裂开,“顾重山,有一天你输光一切,要去街上乞讨的时候,你还有没有这种自信?”
“你——”
闻霖久一字一句:“我没有在威胁你,这是预告。”
话毕,闻霖久将他往地上一甩,松开手,像沾了脏东西似的。
顾重山靠着墙壁,扶住脑袋,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应该是被打的轻微脑震荡了。
闻霖久不屑看他,走去旁边,问彭莎莎夏满的情况,请她将这几天的细节如实道来。
彭莎莎说了一些,没有隐瞒。
提到配型过程时,闻霖久皱起眉来。
正待要再往细处问——
“闻霖久。”
“你……咳咳咳,”顾重山一边咳嗽,一边踉跄站起来。
“你为什么发那么大火?是因为我说中了吗。”
“在你的家人和夏满之间,你做出了你的选择,你没有把他放在第一位,我有说错吗……”
“你离开了他,放弃了他,你还以为这是两全之策,可万一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万一他生了很重的病,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明明快要咳出血来,眼前也全是星星,顾重山却还在自言自语。
他是和闻霖久说,也是和他自己说。
渐渐的,竟然双目发红,险些掉下眼泪来。
“顾、顾重山?”彭莎莎小心的叫了他两声。
他的表现让人有点害怕,感觉不太正常的样子。
闻霖久冷冷的眯起眼睛,打量这尊荣。
都是男人,怎么会看不懂……
闻霖久没有废话,给了他两巴掌。
清脆的响声和脸上的疼让顾重山清醒了一些。
闻霖久拎着他,一字一句:“顾重山,我警告你,不要肖想你不该想的。”
顾重山双目茫然。
闻霖久:“你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垃圾,谁和你靠的近谁倒霉。”
这评价比顾重山对他说的更加中肯,更加客观。
不能说他没用心,他其实也投入了许多感情,对人好时非常好,让人无法自拔,不然别人也不是傻子、受虐狂,会掉进这样的陷阱里。
但是他,在感情里反反复复,和他有瓜葛的每一个人都受到伤害。
这种就是感情世界里的有害垃圾。
顾重山茫然无话,如神魂出窍。
闻霖久扭过头去,朝外道:“来两个保安,把他带走。”
保安飞快进来,将顾重山架出去。把清净留给了闻霖久。
闻霖久摸着椅子缓缓坐下,过了很久,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彭莎莎有些被触动,跑去找了矿泉水递给他。
“不用,”闻霖久摆手,“喝不下。”
于是二人安静的等,没有做其他事情。
又过了两个小时,前方集采室的门顶上,代表通行的灯由红转绿。
闻霖久腾的站起来,几步上前。
一小会儿,夏满坐着轮椅出来。
他挺有精神的,还叽里呱啦的和护士说话,说到一半,余光中纳入一道熟悉的声音,他瞬间消声,震惊的扭头。
“闻……”
才吐出一个字,便被人一把抱住。
高大的男人半跪在地,头轻轻埋在他肩膀上,不敢使力,像拥着一个玻璃水晶做的人。
夏满忍不住抬手一抹,发现自己脖颈处竟然有些濡湿。
他为之一怔。
心中转过千百种念头和情绪,夏满放轻嗓音,摸了摸闻霖久的头发。
“不怕,我在这儿呢。”
医护人员送夏满回病房,测了一下指标,之后,所有人都识趣离开,只留下夏满,以及沉默的守在他身边的闻霖久。
关了门。
闻霖久调好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到夏满身边。
“不喝,”夏满张开手,“快让我再抱抱你。”
闻霖久却轻轻别开头,固执将水递到他嘴边。
夏满只好抿了一口。
下巴沾湿,闻霖久用大拇指给他轻轻的擦拭。
夏满垂下眸子,眼珠子跟着闻霖久转,轻轻“嗯?”了一声。
“来的时候,”闻霖久终于开口,声音浓重沙哑,“我以为是你出事了。”
他当时的感受真的可以用五内俱焚来形容。
他用最快的速度到机场,联系另一架当时有飞行任务的飞机赶来。
他在机上坐立不安,恨不得自己长出翅膀来。
那是他人生迄今为止最漫长的一段时间,几乎有一百年那样难熬。
直到获得更多信息,直到见到夏满。
他在这两天里,明白了什么是失而复得。
夏满低头亲他额头、眉眼,“我说,你是不是傻。”
夏满也猜到他闹误会了,不然哪能急成那个样子。
采个血不用掉金豆豆吧。
“我好好的呢,你看,”夏满站起来,在他面前转个圈,冲他笑,有点儿展示羽毛的感觉。
闻霖久把他拉回怀里,让他坐好,“抽那么多血,也好不到哪里去,还不告诉我,你想吓死谁。”
“我告诉你你肯定不让,你是小气鬼。”
闻霖久有点被气笑,但又笑不出来。
“好,我小气,你大方。”
“你不小气,”夏满亲他嘴巴,“你对我大方。”
闻霖久被他绕口令磨的没办法,叹着气把他抱着,夏满伸手手在他背后一下一下的顺毛。
“不要生气哦,对不起,我如果知道会吓着你,我一定不会这样做。”
“满满,”闻霖久轻声,“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好啊,圣诞有两周假呢。”
“我是说,你跟我回去。”
“你在拍的、想拍的戏,我都请他们来国内工作,我让律师帮忙,把我妈妈给我的信托账户打开,撬动一笔资金,和CA谈收购,这样办事就方便很多,你能拍戏,也能呆在我身边,让我陪着你、照顾你。”
CA是一家国际影视巨头公司,A国影视圈一半人都在他们手里讨饭,他们最近亏损的财报很不好看,但要买下人家也太……夏满头顶缓缓地冒出一个“啊?”
至于吗,这放古代他也是昏君里面排一二名的那种吧。
夏满把他往外推了推,认真看他,捏了捏他脸:“怎么啦,你吓成这个样子了?”
“好吗?”
那当然是不好啊,他是来当演员不是来当妖妃的!
“没必要的,你多陪闻荷姐是应该的,很想我的话,我今年就少接一点戏回来陪你好了,我打算演到六十岁退休呢,顶多到时候再延期一年。”
“我是怕,”闻霖久握住他手,低声说,“我怕我们没有那么多年。”
夏满有点迷,“啊?为什么没有?”
“……”
他看着闻霖久。
闻霖久也看着他。
“……………………………………”
一些可疑的蛛丝马迹在脑海爬出来。
夏满试探:“你的意思是?能更精准一点吗?”
闻霖久:“……?”他现下是和夏满一样的问题,简称:我还想问你呢。
如果两人身后有BGM,那现在应该是高潮之中戛然而止,并呈现一种全场卡带的场景。
夏满:“那个,我问一下,现在你拿的剧本是你会病死,还是我会病死?”
闻霖久:“……”
夏满脑子里这一刻哗啦哗啦哗啦的闪画面。
两人第一次相见,在异国的街道上,金灿灿的阳光下,餐厅之中,瑞德拉说夏满身体不好,闻霖久向他投来一眼。
素味平生,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闻霖久,臭着脸给他提了大包小包,将三层的小洋楼上上下下打扫了个遍。
在夜晚的街道相逢,闻霖久把喝的醉醺醺的他拎起来,塞回家中。
那沙发上,他想着原定的剧情线,吐出支离破碎的醉话,说他不想死,闻霖久顿住脚步,为他盖上毯子,守了他很久很久。
他不打招呼,去和朋友开派对,闻霖久心急如焚,找急诊、找熟人,终于在热闹的派对里找到他,想要责怪他,但被他随便撒撒娇、装傻充愣糊弄了过去,无奈又宽容的陪他一起呆到很晚。
闻荷手术在即,在机场里,他那一句“我不想你也……”,是说不想他也像这样离开,要从生离到死别。
闻霖久的犹豫,闻霖久的小心翼翼,闻霖久的全情投入,每一个神情,每一次选择,都浮出了水面。
或者画面再往前拨动。
他们真正的第一次相见。
黑夜里的露台,铁网切割了天空。
他让他落了地。
从那天开始,属于他夏满一个人的,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来到他身边。
夏满怔怔然:“就是说,在才认识我的时候,如、如果,我马上要死了,我要得癌症了,你也会和我在一起吗?”
他的“如果”,让闻霖久呆若木鸡。
而后是真正的如释重负。
他把夏满紧紧抱在身体里。
夏满内心的震动难以言表,他无法控制自己,热泪在脸上滚着:
“我、我太笨了,你每天在我身边,我都不知道,你是这样子爱我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我约会再也不迟到了,我也不赖床了,我去遛狗,我给大白洗澡。”
“我、我还学做饭,以后我给你做饭,”夏满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的,“我每天给你做不一样的菜,我知道你不喜欢吃甜的和辣的,我不吃了,以后都吃你喜欢的。”
“碗,碗也是我洗。”
闻霖久忍了又忍,亲亲他的眼泪,是咸的,低笑:“我对你这么好,不是让你来谋害我的。”
“不是的,”夏满吸吸鼻子,“我能学好的,我没有那么笨手笨脚,我、对不起,我向你坦白,以前我有好多时候是故意搞砸的,我就是想耍赖让你做。”
“…………”闻霖久:“真的假的?”
夏满:“对不起!”
闻霖久:“我在家里一堆菲佣司机保镖工人,走出去圈子里的人也都敬我一尺,我以为你生了重病,想亲自照顾你,让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舒舒服服的的。”
夏满双手抱头:“我都是在网上学的……”
闻霖久额角青筋微突。
“我以后不看了那个博主了……”
闻霖久按了按太阳穴:“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要看!”
“知道知道,不过我也不是都骗你,有一半时候是真的不会。”
“别找补了。”
“……哦,”夏满闭嘴。
他又泪眼朦胧的抬头,仔仔细细的看男朋友的表情。
没有生气,没有要发他脾气的意思。
夏满更愧疚了,他感觉这辈子不会再有更愧疚的时刻了,上次揍错大白害它(装)瘸三天的愧疚不及这次愧疚的十万分之一!
夏满讨好:“你赶来的路上吃了东西吗?我现在就给你煮一碗面好不好,我呆过的剧组都说我方便面煮的好。”
“……”看来不会做饭不是骗人的。
夏满还真挣扎着起身,要去给他煮面。
他撑着闻霖久的肩膀站起来,但立刻被按住。
“刚抽完血还折腾!”闻霖久训他,“说那一堆要干嘛干嘛的大话,也不知道能践行几天,还不如现在给我听话点!”
夏满委屈巴巴的。“好吧,那现在要我干嘛?”
“去躺好。”
“哦……”
夏满躺去病床上,被被子裹起来,双手握着被子边缘,露出脑袋,眼巴巴的盯着闻霖久。
“手收进去。”
收了进去。
闻霖久给他掖被子,又拍拍他:“过去点儿。”
夏满包着被子,像毛毛虫一样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块地方。
闻霖久合衣躺了上去。
那床朝他这边塌下去一点点。
夏满眨了眨眼睛,将脑袋搁在他肩膀上,望着他。
大手从旁伸出,捂住他的眼睛。
眼前只剩黑暗,耳边响起低沉带着倦的男声:“我三十多个小时没合眼,现在听话陪我睡觉。”
这样单纯朴实无华的要求,夏满自然能满足他。
“好。”
夏满闭上眼睛,眼睫毛在闻霖久手心挠过去,有点痒痒的。
闻霖久勾了勾唇,就这么搂着他,也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的呼吸变的平稳匀称,胸膛轻轻的起伏。
夏满悄悄的睁眼睛,看闻霖久。
他男朋友欸,以为他生病,每天像演韩剧一样照顾他,虽然两人谈的同一段恋爱,但硬是搞出了两种画风。
不愧是他啊,人设从头贯彻到尾巴,约滑雪、点菜不长嘴就算了,现在还备了个大的等着……
小时候一定也是个傲娇可爱的小屁孩。
夏满忍笑,过去在他嘴巴上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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