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醒来，他看到车后的那个小女孩，一时茫然，同时他发现，车里还多了一个人，一个英俊的男人。
他自称是他的丈夫。
裴逸看着这张脸半天，只觉得过分熟悉，眼前的男人自称陆在川，估计是NPC，要与他一起结伴穿越这一死亡区域。
“亲爱的，你怎么把我忘记了？”那个NPC如是说。
裴逸在笔记本上写下，一个自称是陆在川的男人说他是我是爱人。他值得信任吗？会不会走到半路就把他杀死。如果是关键NPC，他死了，也许就无法完成任务。
他头一次觉得失去记忆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这个姓陆的NPC有着美丽的面孔，他沉默冰冷的耀眼容貌，让裴逸产生好感，也许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事实上，陆在川的确机敏，他非常了解这个城市，也知道哪里会有近路。
来到营地后，天空昏沉沉的，他们从车上下来。所谓的营地就是一家便利店，这个城市的大部分建筑都被摧毁了，也有些完好的地方，比如眼前这家便利店。
裴逸准备好枪支，带着陆在川和爱丽，进入便利店。店里漆黑，没有开灯。
就在他踏入的那一刻，裴逸就被门内的丧尸扑倒，他反手就是一枪，拿着枪支扫射了好几遍，才把便利店里的丧尸都干掉。
这次运气比较好，解决完丧尸，他才昏迷，醒来后，再次失去了记忆，裴逸反射性地低头一看，自己的笔记本也已经不见了。
——他再一次，什么都想不起了。
他眨眨眼，在他眼面前是一个极为英俊的男人，“你醒了？裴逸。”男人问。
裴逸道：“你是谁？”
“你忘记我了，我是陆在川。我们要护送一个名为爱丽的小女孩到营地，但很明显，这营地已经空了，爱丽的爸爸妈妈都变成了丧尸。刚才，连爱丽也变成了丧尸，已经被你杀掉了。”
裴逸再看看自己手边的针管，“这是什么？”
“你失了好多血，急需要血清，你不能再中毒了，我便帮你打了点药进去。”
“……你说你是陆在川。”
“是的，我是你的丈夫，你忘记了吗？”
裴逸：“……”当然忘了。因为没有了笔记本，陆在川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说你是我的丈夫，有什么证据吗？”
陆在川微笑，“还记得我们婚礼上跳的那一场舞蹈吗？”
“我忘记了。”
陆在川微笑，“好。我们跳一次。”
他走到便利店的柜台前，那里有一台电脑，他播放了一首探戈舞曲。
当乐声响起，陆在川前来去牵裴逸的手，在这漆黑狭窄的便利店里，他们相拥而舞，女声唱道：
“Strange.I've seen that face before
Seen him hanging round my door
Like a hawk stealing for the prey
Like the night waiting for the day”
这是一段极为简单的探戈，裴逸几乎是被陆在川带着舞，音乐有节奏地律动着，脚步一前一后，偶尔的旋转，偶尔的俯身，两个男人跳着一点也不违和，反而有一种刚健的美。
一曲既毕，“现在呢，想起来了吗？”陆在川问。
裴逸摇摇头：“对不起，我没印象了。”
“没事，慢慢来。”
裴逸看了一眼刚才给他注射的血清，这是营地剩下的。还剩下一袋，裴逸决定不用先。通过系统，他再次确认了自己的任务，到蓝星医院，找到白博士。
两人站起来，绕过这满地的死尸，准备出去。裴逸看到货架上的方便面，问：
“老公，我喜欢吃什么？”
陆在川听到这个称呼，愣了愣，停住脚步，他也看到了货架上的方便面，回头看他，笑道：“你喜欢吃方便面。”
两人从医院里出来，坐上汽车。
“你要开吗？”陆在川问。
因为他一直不停失忆，开车应该比较危险，裴逸现在开车是靠着自己的本能。
“你来开吧。”
陆在川坐在驾驶位上，裴逸看到他的手放在方向盘上，很修长漂亮的一双手，骨节分明，美得像一件艺术品，泛着冷意。
有点意思，裴逸弯起嘴角。
直播间——
“剧情已经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走了。那个NPC到底是好是坏啊，为什么要用我们陆神的脸？”
“这个听官方说了，NPC会用玩家觉得最亲密的人！”
“楼上的意思是，陆神是裴神觉得最亲密的人？”
“正解。”
第97章 无限末日03
裴逸两眼放空, 他现在也不知道该不该思考。他思考了，思考得再多，也记不起任何事情，等记忆重置, 他还是什么都记不得。
沿途发生了爆炸, 街上很多都被炸毁了, 道路无法通行，爆炸并没有解决掉丧尸，反倒是把一些藏在楼里的丧尸都炸了出来。如今路上都是行动缓慢的怪物，他们的车辆都被困住了, 前后左右都是丧尸。
有些丧尸对着车窗猛拍, 还有些爬到他们的车辆上方。
裴逸道：“加大马力, 撞回去。”
陆在川没有动，裴逸探身过去，抓住他的手, 开始打方向盘, 这个动作让他的记忆闪动了几下, 仿佛把一切都联结起来了，但很快又消失了，什么都抓不住。
车辆极速地飞转, 甩走了不少丧尸。他们在一堆丧尸中突破重围, 往最近的地铁站而去, 看了地图，这片地铁站的危险系数挺高的。
下了车, 进入地铁口, 此时，裴逸的子弹快没了, 他们必须先杀一场获取弹药。
走下来之后，看到一条长长的通道，很是空旷，上头的灯明晃晃地照着。
杀了一轮，来到检票口，进了站，下了扶梯，两人站在导航前查看地铁路线图。想去蓝星医院，要先经过1号线，转7号线，再转3号线。
顺利地过了1号线，等准备乘坐七号线的时候，系统音来了。
【触发新的主线任务，护送7号线第7号车厢的市民安全到达下一个站点。】
裴逸的手里一直紧握着枪支，一旁的陆在川跟在他身边，听话得就像一只忠犬，——如果这真的是他的丈夫，就是NPC也行啊。他不由地想。
还有一分钟，地铁的门就要关闭了，他们迅速地上了7号车厢。刚一上去，那一车的人群看到他们，发出尖叫声。
“是我，我是赏金猎人裴逸。你们获救了。现在跟随着我，我会护送你们到下一个站点。”
这群人万分感激，地铁缓慢地启动了。
但系统表示任务成功的提示音却没有响起，等到地铁一启动，所有临时关闭的通道门都打开了，隔壁车厢居然都是丧尸，第六号和第八号。
裴逸：“……”
他的弹药是有限的，他无法也不可能做到一下子射杀那么多丧尸。加一个陆NPC也不行。
整个车厢都乱套了，好几个市民被丧尸咬中，异化了，裴逸差点也被咬中。地铁在飞快地飞驰着，这个时候无法停止。
眼看着一个丧尸扑了上来，裴逸只能扔掉□□，反手抓住它的头，把它的脖子直接扭断，扔到一旁。这个时候考验的就是格斗的技巧，因为这方面实在出色，裴逸一连干掉了数十个丧尸。
这方面那个陆NPC也不差，但可惜的是，他们原本要护送的市民也全部阵亡。
【护送任务已失败，系统已自动重启。】
话音刚落，裴逸再次回到地铁站检票口，正在换弹药。记忆已经重置，他不记得刚才他已经杀过一次丧尸。
裴逸看着自己满手的血，这血是绿色的，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血呢？
他闭了闭眼睛，旁边的陆在川介绍说他是他的丈夫，要去蓝星大厦拿血清。裴逸就像在听天书，那一种感觉像什么的，像是他又活了一次。
原来失去记忆代表了新生。
地铁马上就要出发了，时间关系，他们最好赶上这班地铁。
裴逸抬头看了眼时钟，三点二十分，他有点印象，但只有一点。
他不得不再次走入七号车厢，举枪射击，一下子干掉十来个丧尸后，那群市民照例上前感激。
裴逸道：“我是赏金猎人裴逸，不用谢。”
“还是要谢谢你们。”那为首的是个牧师，脖子间带着个十字架，裴逸也觉得自己看过这个人，但已经想不起来了。
地铁启动后，裴逸便发现两边的过道门都打开了，数不清的丧尸冲了过来。车厢里的市民有二十多人，但丧尸有一百多只，一半已经扑向角落的乘客，还有几只扑向裴逸。
裴逸举枪射击了好几只，但这些丧尸的战力很强，一只都需要好几枪，裴逸的子弹很快又要用完了。
那边的乘客被还剩下四五个，他们死了，任务会失败，他将拿不到积分。
子弹用完，裴逸只能徒手捏爆那些丧尸的头，一只丧尸的脑浆被捏了出来，贱在裴逸的脸上，裴逸用衣袖擦擦脸，
但来不及，最后的市民也被杀掉了。
杀掉的同时，裴逸听到系统音：【护送任务已失败，系统将重置，失败2次。】
第二次了。
居然已经第二次了！他也不知道啊。因为他失去了记忆，完全没有印象，就无法规避风险。
原来，失去记忆不仅等于新生，也等于死亡。
这样不行，裴逸想，他还会继续不断地失去记忆，系统会不断重置。而等到第几次的时候，系统会算玩家任务彻底失败？
与裴逸并列的其他玩家，同样陷入这一关卡里。
他们只能窒息地一遍一遍重复原先的经历，无法做出任何变化，因为记忆里没有这一关卡。虽然对一切都感到无比熟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不能改变，也无法改变。
最后的最后，系统逼着玩家退出比赛，这是个死局。
【玩家钱灯，失败记录45次，自愿退出比赛，失败淘汰。】
【玩家乜肇，失败记录78次，自愿退出比赛，失败淘汰。】
【玩家熊德枸，失败记录348次，自愿退出比赛，失败淘汰。】
直播间——
“348次！这是什么好汉啊。这么莽！屡战屡败，还要继续！”
J友们迅速地闯进这个姓熊的玩家的直播间，看了之后，感觉真的太窒息了，
最后一局，只见熊德枸浑身是血，跪倒在地铁口，绝望地看着最后的丧尸扑向自己，无奈地听着系统音响起，任务失败。
人该如何面对一次又一次注定失败的失败？
而当系统重置的时候，玩家没有办法挽回，只能重复自己的错误，根本不给他复盘的机会。
因为这哥们太惨了，那鲜血淋淋的照片直接冲到JC论坛的首页，
但他绝对不是唯一。
一个又一个玩家，他们浑身是血，筋疲力尽，但还是不得不完成任务，除此之外，他们没有其他选择。
这一关卡看着众人太窒息了。
他们从没想到失去记忆是那么恐怖的事情。
存活人数从230 0多人，一下子降到了1500多人，死了七百多人。厉害玩家的关注度也迅速提升，陆在川也卡在这里，在经历了第十次失败后，陆在川便发现了突破口，成功地晋级了。
陆在川晋级的消息迅速地传到了每一位玩家的耳朵里——
【玩家陆在川，完成了护送任务，奖励积分300点。】
一次关卡积分在300点，也是奖励丰厚了。
“JC真的狠啊。因为上一场杀猪游戏被裴神搞乱了，所以这一次就设置了这么难的关卡。”
“感觉这一场又要像深海副本一样，最后只能活四个人了。”
“JC就是这样，还记得七年前雪山副本吗，当时一万人参赛，你们猜只活下来几个？2个人！恐怖如斯。”
他们口中的裴逸已经杀到了第十一次，比陆在川多了一次。
而第十一次还是失败了。
到第十二次的时候，裴逸抬起头，看到时间，三点二十，再看向地铁车窗上映出的自己身影。
沾满了绿色的血液，手里提着一把机关枪，两眼无神，显是极为疲惫。第七号车厢里面有一群亟需拯救的乘客，
当然，还有那个自称是他丈夫的名为陆在川的家伙，他长了一张漂亮至极的脸，
正微笑地对他说：“裴逸，快一点，我们快去救他们吧。”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裴逸想。
同一样的场景, 同样的人物，同样的状况。时间的循坏。
裴逸看向自己的手，握枪的手已经非常酸痛，为什么？一切都已经那般熟悉了。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要去蓝星大厦, 除了坐这条线没有其他办法。
裴逸踏上列车, 那感觉更熟悉了, 那群NPC站在那里，先是尖叫，接着为首的牧师走过来，温声道：“感谢你们, 赏金猎人。”
同样过分熟悉, 但想不起他是谁。
裴逸没有犹豫地举枪射击, 干掉了牧师。尖叫声直接响起，所有的乘客一蜂窝从车厢里跑了出来，【玩家裴逸, 护送任务已完成, 奖励积分300点。】
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谁也没想到裴逸在那个NPC跟他说话时, 直接把人干掉了，为什么？最关键的是，射击的时候太帅了！眼神锐利如剑, 还是神枪手, 百发百中。
直到那个带头的那个牧师异化成丧尸, 众人才知，这也是副本的怪物, 还是最高级的一种, 能伪装成人类的样子，操控时间, 让玩家不断地陷入时间循环。
陆NPC也是万分震惊，裴逸道：“他是唯一最陌生的存在。”
陆在川摇头：“不对啊。他跟你说了无数次话，你凭什么认定他就是那个解开死局的人。”
在两人对话时，列车已经发动，裴逸一口气解决了所有丧尸后，坐在座位上，沉默地擦拭枪支，
“我失败了十一次，一切都不变，只有我在变。再蠢的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不对劲，我的手都快累得提不起来了，可我还是要不停地射击射杀。这次任务的起点就是那个牧师，他是中心，那群市民依仗着他，我杀掉了他。他们会不得不自救。”
只要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东西，人就不会振作。
陆在川上前，忍不住抱住裴逸的手臂，“宝贝，你真的好聪明。”说着就要凑过来亲吻裴逸。裴逸礼貌地拒绝了，他不信任这个自称为说自己丈夫的男人。
直播间讨论了裴逸的骚操作。与裴逸不同，陆在川是射破了那个时钟，也是破局的方式之一，两人射击的东西不同，但殊途同归。
“好强悍……好厉害……好无情。”
“不知该用什么言语表达，这就是杀一人等于救千千万万人吗？”
不过短短的一段路程，他们硬生生地走了好几个时辰。
从7号线下来，裴逸跟陆在川一起又换到了3号线。乘完从地铁口出来，天已经黑了，他们需要找个地方住宿，
站口边上就有一个旅馆，里面有很多逃命的市民，他们躲在这间旅馆里。
这个城市的市民到处逃窜，有的就跟地铁里的市民一样，被困在车厢里，出不去，也进不来，跟丧尸一门之隔。裴逸解救了他们之后，他们便又躲到了地铁里的便利店，比起车厢，已经好了不少。
见到他们进来，市民们恐慌地抱在一起，裴逸举起自己的□□，表示自己的身份，“赏金猎人。”
这样解释后，他们之中有人走上前，带他们去一间房间。
说是房间，其实也不算什么正经房间，还跟两个人一起住，那是一对父子。
那小男孩比较热情，看到他们就笑了。
裴逸因为跑了一天，着实累了，靠在床上休息。这时，陆在川走过来，说要给他按摩头部，裴逸没有拒绝，任由他按着，闭眼前他抬头看了下天花板，天花板有螺旋花纹，繁繁复复的，就像一场轮回。
这里哪里都不太安全，裴逸还总是失去记忆，他不太敢睡，但不睡是一回事，累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抱着枪支还是睡着了。
睡到半夜，他听到父子咳嗽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系统音在此刻响起：【触发支线任务，抓住咬死父亲的凶手。】
裴逸睁开眼，外面旅馆的大厅里正在发生争吵，走出来一看，只见几个人正在殴打那个父亲。看到裴逸来，几个人往后退，
再看那个被打的父亲，他的脖子上有明显被丧尸咬的痕迹，这个情况下，该做的不是把他留在屋子里，而是把他扔出去。
但现在他还残存着一丝人气，又没有完全死透，他紧紧地搂着自己的孩子，表情痛苦。
“快把他赶出去。是吧。猎人？”
“这是个丧尸！扔出去！”他们说。
这时陆在川也走过来，对裴逸道：“这个人不能留了，我们必须把他扔出去。异化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病毒就会传遍全身。”
那个小男孩睁着一双大眼看着裴逸。又一会儿，那父亲倒在地上，已经无法说话了，但那双眼睛却仿佛在说些什么，意思是救他的孩子。
可现在不是扔不扔的问题，系统给的任务是找出那个咬死父亲的人。可在场那么多人，谁知道那个潜藏的丧尸在哪里？
裴逸把众人都盯着看了一遍。他也算摸清这个游戏规则，丧尸在进化中，如果按照这个进度，很快就会跟正常人无异了。他在这个城市呆得越久，丧尸也变得越厉害。
他不能打草惊蛇。
那父亲被扔出去之后，众人散去。
裴逸蹲下身，对那个哭泣的小男孩道：“你爸爸跟谁说过话？”
小男孩看到裴逸的枪，吓得说不出话。
裴逸柔声道：“没关系，你可以相信我。”
“爸爸是跟一个男人走出去的，但那人是谁，我看得不太清，房间里太黑了。”
“有什么特征吗？”
小男孩摇摇头。
“那如果让你看到，你还能认出他吗？”
小男孩想了想，点点头。
裴逸指着不远处走来走去的人，“指指看。”
小男孩看了一圈，把目光聚焦在对面坐在地上的男人，这男人胡子邋遢，神情很是备懒。他指了指他。
裴逸扣动扳机，站起身来，此时陆在川上来道：“亲爱的，也许不是他，不要杀错人。”裴逸当然明白不能杀错人，但如果任由那个人传播病毒，很快这间旅馆也会被污染到，那他的任务就会彻底失败。他活不到游戏结束。
他必须当机立断，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人。
裴逸举起枪，对准那个男人，只听一声枪响——
【任务失败，系统已重置，丧尸吃了屋子里所有人。请再接再厉。】
强光刺眼，裴逸忍不住闭上眼，再醒来，站在房间里，头脑一片空白，眼前的小男孩在对他微笑。
陆在川对他说：“宝贝，你休息一下吧。我给你按摩头部。”
裴逸累极了，乖乖地躺下来，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又来了，这次比之前都要强烈。
上次失败了十一次，这次他还要失败十一次吗。
每一次重置，裴逸都被迫不记得过去一丁点的事情。那种感觉真的非常非常难受！但没办法，他闭上眼，他不记得自己马上会有一场支线任务，也不知道那个父亲会被人喊出去。
裴逸在床上睡着了，而那个父亲被人轻轻一拍，跟着那个男人走出房门，小男孩转过身就看见模糊的背影。
只听一声惨叫，“啊”的一声，裴逸在睡梦中惊醒，一旁的陆在川压住他的肩膀，温柔道：“宝贝，你怎么了？”
裴逸看了他握住自己腰间的手，再抬头还是那张美得太过分的脸，
“你听到叫声了吗？”他问。
“听到了，不会有事的。现在是末日，我们可以不用管任何人任何事，你还中着毒，我们要在明日六点前赶到蓝星大厦，拿到血清。宝贝，我不能让你死。”
裴逸重新躺了下去，紧接着系统再次响起，【请找出凶手。】
他猛地坐起来，
又来了！！
他凭着本能，冲出门外，看到一群人在殴打那个父亲，裴逸的脑袋嗡嗡直响，他无比熟悉这一幕，却窒息地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该怎么办！？
裴逸的直播间：
“天啊, 又开始了！这就好像我们的生日，日复一日，循坏，每天都是一样的人事, 说一样的话。但游戏里比这还要窒息, 连记忆都没有。就像……就像NPC！”
“难怪叫末日循坏, 这游戏的主题是不是是说，玩家会不断地陷入一种循坏中，感觉往前一步真的太难了。上一次是直接杀掉最开始的因，现在怎么办？任务变成了找出凶手, 总不能杀了那个父亲吧？”
“我怀疑后面的任务会更难, 按照这个进度, 如何能到红星大厦，拿到血清？”
众人讨论着。
陆在川同样陷入这样的末日循坏中，但这一次, 他跟裴逸的感受一样, 无比熟悉, 但记忆不断地重置中。
这种感觉非常难受，无能为力。
旁边的人压住他，让他有一瞬间的慌神, 这张脸是裴逸的脸, 他俊朗富有男性魅力的面容, 修长强健的肌肉，贴着自己, 让他甚至有点想逃。
陆在川喜欢男人, 裴逸的身材极好，如果这个人进圈, 绝对是天菜级别。
“别出去。”他贴着他的耳边，“我们不用管任何人或事。”
陆在川躺下来，尝试着闭上眼，直到外面传来异响，他拿起□□爬起来，那裴NPC想上来，陆在川举起□□对准他，“别跟着我。”
眼神冷峻，满是杀意。他面无表情，宛如一个杀器，真的真的非常帅。
陆在川走出门，看到那一群人挤在那里，而那个父亲倒在门口，小男孩抱着他的手臂。
“猎人！他是丧尸，我们看到了。你看，他的脖子上都是咬痕。”
“杀了他，或者把他扔出去！”
“我看还是杀了好！”
陆在川对准那说话的那三人，微微一笑，举起□□指向头顶的灯，只听砰的一声，众人惨叫，屋子里彻底陷入漆黑一片，而在这漆黑的光中，只有一双眼睛发着绿光，陆在川指着那绿光就是稳稳的一枪——
“砰！”
【玩家陆在川已通关，找到那潜藏的丧尸，奖励300点】
【怪物名称：尸魔（II级）
等级：高级丧尸
介绍：具有绿色眼睛，擅长伪装成正常人类。】
陆在川的直播间顿时刷爆了，
“不愧是陆神！太稳！两次第一个发现！帅爆了！”
“举枪破局的样子好帅！原来这尸魔有绿色的眼睛，话说陆神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啊？”
“这个我有经验，有些坏人的眼神就是比较恐怖。”
陆在川的风格一致都是如此，他是不会解释的。众人得不到答案，便往其他神的直播间去看。陆过关后，其他人也相继通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