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继续往下看。
【程瑜曾道：自己还有一个计划，他喜欢写小说，想把这次经历通过故事的形式传达出来。当然了，既然是小说，形式会比较不同，就不会是直播形式了，而且各方面，都会写实一点，也会比直播更恐怖。
书中的内容会以程瑜的视角，带着团队一一展开冒险，会把视频里未填的坑都坑了。】
不对，不是视频中，是书中啊！原来他们在程瑜写的这本小说中！！
如果是这样，他们全部都明白了，为什么每次破解谜团的时候都有一个男声，那就是真正的小说创作者程瑜！
原来的故事线应该是这样的——
为了赚钱，程瑜跟他的朋友去鬼村——燕山探险，相关的直播火了。他为此创作了一篇小说，背景就是电视台的几个记者前往燕山探险，试图破解燕山的四个谜团，最主要的谜团当然是燕山最有名的特大杀人案了。
在小说里的燕山是一个充满了鬼怪的世界，且为了吸引眼球，好多没有鬼的地方也产生了鬼。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们走到哪都会看到鬼的bug。
大家听完裴逸的推理后，陈默道：“难怪，这个燕山会这么怪，有南北建筑风格。因为程瑜把所有鬼怪都放一起了！”
陆在川道：“其实也许是真的有鬼。只是他在处理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不够严谨。”他看了一圈，这个燕山村破败不堪，“写小说需要想象力，他写的又是恐怖小说，考据的不深。”
现在他们已经知道所处的环境了，该思考如何才能逃出来这个书中世界了。
如果出不来，会怎样？
几人愁眉不展之际，那个男系统响起：“故事结束了，你们也该死了。书中的人物是因为故事存在的；当故事不存在的时候，你们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本系统将在一个时辰后关闭。谢谢。”
话一出口，这个声音真的比什么都可怕。
红九立即喊：“谁说人物只能随着故事存在？”
那个男系统道：“是吗？人物的确不一定随着故事存在而存在。有些人物会永存，红楼梦、水浒传，鲁迅的作品，可是你们是那种人物吗？
你们不过是一场为了体验冒险和恐怖的角色，没有读者会关心你们，你们死了，就是死了，很快就会有人把你们忘记。
这个世界是没有记忆的，今天火这个，明天火那个。燕山特大杀人案，四十多条人命，还有谁记得呢？杀人案发生后，地窖里的尸毒让法医染上一辈子无法消失的苦痛，那些失去家人的家庭终生无法走出这段阴影……
这些背后的苦，又有谁知道？人类没有记忆，百年后谁能不朽？反正不会是你们。
既然注定要被遗忘，何不由我来终止你们的性命。你们放心，我会让你们享受恐怖和惊悚带来的极致乐趣，让你们走得开心。
说起来，你们还要感谢我呢。”
这个冷漠的上帝之音，他操控着他们的性命。
陈默道：“你这样跟那个杀人魔头蒋无忧有什么区别？”
“的确没有。我在记录探索发现这个人的时候，我理解了他，与他达成了共识。在这样一个穷困偏远的地方，他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活下去。弱肉强食，不就是你们这些人所提倡的吗？
如今的世界，不就是喜欢看这个吗？喜欢刺激，喜欢疯狂，无底线的东西！
我只是在做大家都喜欢看的事情啊！
“你们可以选择在任何一个地方就死！水库、河边、戏台、坟堆，甚至就是这样。
我会安排你们喜欢的鬼怪夺走你们的性命。
这不是你们的目的吗？你们参加S1不正是这个目的吗？哈哈哈！”
系统音慢慢地消失，转而不见。
七个人沉默着，如果不是还在这个鬼地方，他们都以为刚才的那个声音是假的。
直到眼前的场景变成了一个虚幻的水库，再变到戏台，河边，坟堆……场景不断地变幻，他们才反应过来。
他们现在就是蝼蚁，在书中被随意操控的蝼蚁。
裴逸的直播间——
“S1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怎么能这样呢？随意拿捏玩家的性命，很有意思吗？”
“的确过分。”
“我觉得还好，每年JC都这样，只有这样, 才能淘汰一部分玩家, 从而进入下一轮。游戏本身就是这样的残酷！”
“可未免太残酷了！这样还能有生还的人吗？”
“楼上一看就没看过JC几场比赛, 从五百名玩家开始，死多少算多少，算了也没有复活赛；如果死到只有10名，那也就是这十名玩家直接开始竞争冠军, 直到全部死光为止。”
“基本不会这么惨烈, 也就是从一百名开始正式进入生存游戏, 那样厮杀才好看呢。”
五十个组，已经死亡至少二百多人。而进入决赛的最多只有一百多人，可见这最后一个任务, 还要继续死人。
距离下一轮死亡触发还有一个小时,
肯定是有钥匙的, 只是钥匙在哪？
他们选择的第一个办法，就是开车瞎转找出口。燕山村的四周都是旷野，方圆十几公里没有人烟。他们开着车行走在青色的大山之间, 来回地转, 开了二十分钟, 放弃了，
原本这个地方就偏远, 现在他们更是失去了所有方向。
绕了一大圈, 眼前的还是燕山这个村子。
开车的是裴逸，他开车的速度还是很快, 但此时没有一个人关心他的车技，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众人。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车窗两边都是漆黑的夜色。
经历一番鬼打墙，他们再次回到了燕山。
红九道：“为什么这个游戏可以做到这个地步？这是类似平行空间吗，一个空间套着一个空间，就像狐狸副本一样。既然如此，裴哥，我们是不是只要找到那座虫桥就可以回到书外？”
“道理是这个道理。”裴逸道，他在思考另外一个东西。只要一想到，游戏官方对空间和时间的掌控已经到了纯熟的地步，他只觉得可怕。
在末日副本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玩家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这算是“套空间”，大空间里套着小空间，小空间里还有一个小小空间。
想到这里，裴逸突然单手打了下方向盘，把车辆停在路上，后面的陆在川差点撞上他。但无所谓了，这车子，也都是幻象而已。
陆在川下了车，走到他这边，敲敲车门，“怎么停下了？”
裴逸没有应答，他在思考，侧脸显得甚是刚毅，他摇下车窗，转头问陆在川，“你觉得这个世界有几个空间？”
这个问题一出，陆在川看向他。其他人也都愣了一下，对，几个空间呢。
自从现代量子力学问世以来，空间的定义和范畴就被颠覆了。
裴逸清冷的声音在这静谧的村子响起，“这很像我们小时玩的套娃游戏。大的套小的，小的再套个小的。那么最大的空间，我们就算是那个惊悚之城（五维）——其实不一定，我们暂且这么规定，小的算是那个程瑜的书（四维），我们在他的书中或视频中，算是三维人。
我们离开书是不可能的，因为三维人是绝对无法脱离四维人的控制。但，二维呢。这个世界有没有二维人？”
说到这里，几人都觉有点乱。
裴逸轻笑：“我们再缕一遍。我跟你们陆神叫程瑜和张起程，这名字既然是UP主和他的男友的名字，又是三十年前燕山杀人案中失踪的两个人的名字，又是书中主角的名字。人物不变，但有三重空间。我们再把时间拉回现在，跟惊悚之城的时间同步。
我再问你们一遍，谁是二维人呢？谁在书中的书中？”
此时陈默反应过来：“是蒋无忧和桂芳！天啊，裴哥，你真聪明。”
观云也跟了上来：“是了！蒋无忧跟秋雨他们就是二维人，他们的故事存在报纸上，发生了在三十年前！”
陈默也反应过来，“原来生路就在这里。可是既然三维人无法脱离四维人的控制，我们又该如何离开这本书？”
是的，他们不过是三维人，高维生物——程瑜控制了这本书，他随意地改变了书中的世界，前方的道路上站着那个坟地的纸人，她来挖心了。
裴逸对陆在川道：“回车上，我们撞过去，一直往前开。”
现在哪里都没路了，哪里都会有鬼，索性撞过去。
陆在川刚想回头，但他已经回不去了。陆在川的后方出现了那个蒋无忧，他的手里拿着斧头；他们的左边是水库，跳入水库，会遇见那个淹死的小孩；他们的右边是戏台，会碰上那个戏台的女鬼：他们的四面八方都是鬼。
裴逸道：“所有人下车。”
大家此刻都吓极了，可躲起来是没有用的。后面一辆车的星光星耀看到他们出来，也快速地过来，一群人聚拢在一起。
那个男系统道：“你们逃得掉吗？别痴人做梦了。裴逸，我给你主角的身份，你就这样联合他们对付我吗？”
“我是主角，还是你操控的NPC？”
他们真的是玩家吗，他们哪里有半点可以抉择的机会？
“你是主角，也是NPC，你们都是如此。”那个男系统音道。
这个时候，陆在川对裴逸轻声道：“等下你带着他们往南面跑，那个纸人跟我有过约定，她会放你们一马。”
“你说什么？”
陆在川道：“我不会死的，裴哥，你这么优秀，继续玩下去。”他大喝一声，推了裴逸一把，“跑！”
他一动，那些怪物也动了，裴逸反射性地往着那纸人的方向而去，陈默他们跟着他狂奔。只是跑到一半，裴逸回头，去看陆在川挺拔的背影，
被陈默一拉，“走吧，裴哥！陆神不会有事的。”
是的，他是陆神啊。他跟他最多一晚露水情缘，啥都不是呢。但还没来得及想完，裴逸对陈默道：“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跑，不要怕。陈默，裴哥看好你。”
陈默原本是个很胆小的人，经过了这么多副本，也成长了不少，认真说：
“好，裴哥，放心吧，交给我！”
他们往那个纸人奔去。裴逸咬咬牙，调转回头，奔跑的速度非常快，迅速地跑到陆在川身边。在他被怪物抓住前抓住他的胳膊，两人携手奔跑在漆黑的公路上。
他们的身后是一群鬼。
“你们逃不掉的。”那个男系统说。
裴逸道：“你设置程瑜跟张起程相爱，现在我们也算给你一个完美结局了，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还追杀我们？你忍心杀掉你塑造的情侣？”
“情侣？我看不出来。”
他们跑步的速度太快了，跟那些鬼怪拉开了好些距离，两人停下来，裴逸捧住陆在川的脸，就亲了上去。
“现在呢？”
亲完继续跑。陆在川都被这操控搞笑了。
前方已经跑进了燕山村，眼看着那座平房越来越近，但转眼前方再次变成那条邪性的河，平房在河的对面。
“好，想让我放过你们，我最后给你们一个任务，活着游到水对面。”
另外一边，陈默带着几人回到了平房，因为鬼怪都忙着对付裴逸他们了，他们回去的路程很是顺利，也成功找到了那份报纸。
但问题来了，他们该如何穿过这种报纸呢？
此时红九灵机一动，“意念！”在这个鬼怪世界，信念有着超乎寻常的力量。
他们抱着离开的想法，撞向了报纸，冲进了报纸中。
系统音随之响起，【恭喜你们，已成功离开燕山村。】
是那个女系统！他们回来了！但裴哥他们呢。
裴逸曾下到这个河里，知道这河里非常邪性，一旦他们下河，肯定会有人把他们带走。
“我一直在想，这些谜团之间有什么关联？”
男系统：“会有什么关联？”
裴逸道：“第一个小孩是你童年的阴影，你掉入水中被人所救。也许救你的真的是你的保家仙。第二个关于你的爱情，程瑜，你曾跟人殉情，但那个人抛弃了你。我想，那个人的名字就叫张起程吧？第三个谜团，那个红棺材里的纸人就是你。你就是横死的，也因此，这才不断拉人进入你的书中，读过你书的人就会经历你的噩梦。
第四个谜团，才是真正的燕山谜案。其他三个都只是你程瑜的谜团而已。”
“随你怎么说。”系统音相当冷漠。
裴逸转头对陆在川道：“川子，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我新人第一个副本，黑楼，我说那些鬼怪都是那个小孩的噩梦反射，那个黑楼就是他的噩梦。你现在还觉得我是胡说吗？”
陆在川微笑：“没有。”
裴逸又转向天，“有没有，问问这个鬼就是了。我说得对吗？猜错了也不要紧，反正猜对你也不给我钱。这也不是系统游戏的一环，我们就猜着玩。”
男系统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河边，：“裴逸，幸亏啊幸亏。”
“幸亏什么？”
“这些的确都是我的噩梦，梦是现实的反应。现实得不到的，只能在梦里实现了。我也没有那么多朋友，视频、小说，都是我一个人完成的。永远一个人，没有喜欢我，因为我是个同性恋，张起程更不爱我。可那又如何呢？这跟你们能否渡过这条河，有什么关联吗？”
裴逸：“你把他们都拉到了你的书中，边子平、王柏……张起程也是被你杀的吧？还有那些无缘无故被你的怨气所害，被迫进入你的书中的人，都死在这条邪门的河里。你现在让我进入这条河，我肯定不会进去。——杀人魔蒋无忧把人埋在地窖里，而你，选择了河，你还真是尽得他的真传啊。”
男系统阴冷的声音响在黢黑一片的夜色中：
“你说再多也无用，还有一分钟，我就送你们去死。”
第130章 燕山谜案10
那个声音刚说完, 陆在川把裴逸按住身后，挡在他面前，这个动作他做得极为自然，
他冷声道：“在书中, 程瑜和张起程相爱, 现实, 张起程背叛了你。但我不会。可见，现实是现实，小说是小说。生活也许比小说更残忍，可也比小说更温柔。”
那男系统道：“随便你怎么说。”
裴逸突然道：“程瑜, 这本书的确是你完成的, 可如果这本书完成后, 便不再属于你，属于读者。那些读者何其无辜被你拉入你的书中世界，他们只是因为看了你这本书啊。而结束这一切的人也只有那些人。
你的书是活着还是死了, 是由他们决定的。我想, 我们肯定也是无意间看了你这本书才开始这场游戏吧？那我也是读者之一, 而现在，像罗兰·巴特说的那样，而我宣判, 本书死亡！”
说完, 两人闭上眼, 尝试努力地忘记书中剧情，就当自己没有看过这本书。
程瑜气急败坏地说：“你说什么！裴逸, 你敢宣判我的书死亡, 你凭什么！”
可话音刚落，不可思议的事情的确发生了。
信念的力量极为强大, 眼前的所有都消失了，黑夜也消失了，还是那条河，可河水变得透亮，天空变得明净。河边的上方有桥，桥上有人，再不远处有修建得很好的公路，公路通向四面八方。
天还是下着微雪，两人互相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
走到燕山村的那个十字路口，看到那里已经改了名字，现在不叫燕山村了，叫燕山市。燕山有哪些好吃的，哪些特产，这些都不是燕山最有名的事情，相反，最有名的还是燕山的两桩特大杀人案。
第一桩来自蒋无忧，第二桩是来自程瑜。
前者勉强还说得过去，来自一个山野村夫，而后者来自于一个受到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
强烈的阳光耀眼地刺眼地照着他们，这从来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子。
在两人的眼前出现出现几个燕山的几个小孩，唱着那首燕山童谣——
掉入水里的孩子不会死，不会死，
戏台出嫁的女人不会老，不会老，
夜里送葬的男人不会病，不会病，
燕山所有的村民不会穷，不会穷！
伴随着童谣声，他们结束了这个副本。
【游戏已结束，现在开始结算。】
【破解燕山四谜团4/4，奖励积分300；成功离开燕山，奖励积分400。总积分700点】
【当前存活人数98/500，恭喜你裴逸，你是全场最佳MVP，屏幕循坏七天，获得金章一枚，】
【当前积分2272，累计金额22720000美元。】
【结算已完成。下一场游戏在明日。请各位玩家做好准备。】
系统的最后一句话说完，裴逸等人回到了游戏大厅。眼前的几万个小视频都播放着裴逸对战那个终极BOSS程瑜的视频。
不少游戏玩家在看他，发出赞叹的声音。
“我怎么没想到，用这个方式对抗这个鬼，既然这鬼的只能出现在书中，而只要没有书，这鬼就不存在了。”
“等一下，我还不了解，为什么这样可以？这也太儿戏了吧。”
“等解析吧。这个裴逸真的厉害了，他八个副本了，每场都是MVP。JC大楼上循环的也都是他，真的太厉害了！”
“难怪大家都想参加S1，总积分已经二千多了，那就是二千多万美金啊！”
裴逸跟队员们汇合，带着受伤的陆在川回到了他们一直聚会的荣耀大厦套房。
哪知刚到，就见那个铜壶匆匆而来，看到陆在川面色惨白，忙接了过去，“我来吧我来了吧。”
铜壶看到裴逸很激动，“偶像！这次燕山副本还是好绝，下次再跟你请教，真的牛翻了！”边说边带着陆在川道：“陆神我先带走了，回见。”
他把陆在川带走了，毕竟人家才是陆在川的头号队员，几人都面面相觑，索性也不回住所了，就在那个顶楼套房里睡觉。
那么陆在川能在短时间变好吗？这很难说，裴逸没有试过在游戏里重伤，而那些真的重伤过的也消失了，陈默他们则是伤得不重。
他问星光道：“你现在感觉如何？”星光是被挖过心的。
星光摇摇头，“没什么感觉。”
裴逸蹙眉。
陈默在一旁道：“裴哥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如果对面那个人是NPC假扮的鬼，那这次受伤就是真的；而我在雪山受伤的被人推下山，伤得不重。”
星光道：“可是在狐狸副本，我们都确确实实被推倒了水里被淹死了。这又如何说呢，只能说偶尔是幻觉，偶尔是真实发生。看系统心情了。”
“这不是比那个程瑜的系统更可怕？系统带有这么强烈的主观性。说让我们死就让我们死。”
红九突然道：“也许就是主观的。系统看谁不舒服，就让他真的被鬼杀死。你看，死掉的人的直播人气都不太高。”
几个人都面面相觑，还真的是！
所以是官方在根据流量决定谁该活着，谁该死？
红九道：“我以前认识的一些老玩家，他们都非常看重流量，我一直无法理解，因为热度高了，既没有积分，也不分钱。我的热度一直比白七高，白七不怎么爱说话，个性不太鲜明；虽然积分还可以，但一直处于不高不低的状态。”
众人回想白七的性子，的确如此。其实白七这姑娘挺聪明，但这点聪明在高手如云的JC并不突出。她又没有其他吸引人的地方，这样的人死了系统就当他死了。
顺着这个想法，去想应英俊等人，同样如此：相貌普通，边缘人物，求生意志是比较强烈，但没有像周游这样的人这么强烈，是可有可无的角色。
周游的热度不错，但这人太贱了，流量也是不行，可有可无。
就这样顺着想了一圈，众人都恍然明白起来。
陈默白着脸，“我也是那种人，不爱说话。”
红九摇头：“不，陈默，你是跟裴哥一起起来的，而且你这个人跟你的名字一样让人印象深刻，——沉默寡言，却屡次险中脱身，热度比白七都要高。”
陈默点开手环一看，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直播热度竟然已经无意间闯进了前100.
当年排名第一的赫然是裴逸。红九、陆在川，双胞胎等人也很是榜上有名。
裴逸一直没说话，“随意抹杀吗？原来如此。看来这惊悚之城外面有一个很成熟的经济链，一定还有人在观看我们。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免费的事情，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发钱，给我们几百万几千万。”
“可是那些观众在哪里呢？”
裴逸沉思了一会儿，“上面的上面，类似燕山一样。”
裴逸点开论坛，上面热度第一名的是燕山谜案有关程瑜的分析。当年程瑜因为这一个燕山的视频火了，写了一本相关的书，又火了。
那个在出租屋里啃面包的无名小子成为知名UP主。
但人火也靠网友，崩也靠网友。也不知是谁提到程瑜在书中有赞美杀人狂蒋无忧的倾向，一时之间，辱骂声铺天盖地袭来。程瑜接收不住，精神恍惚间发生了车祸，横死街头，死前还握着他那书，他的怨气就贯注于他写的书中。
程瑜的愿望一直是一个小说家。他希望操控自己的书，从而操控那些辱骂人的性命。
大家看完，不甚唏嘘。只觉得这人可怜又可恨。
裴逸倒没什么感觉，指着论坛分析对众人说：“你们看，我们就是被玩弄的玩家，但我们的上面还不是程瑜，上面是那些J友，上面的上面又是谁，具体在哪，也许等我们结束所有游戏就能发现。
“如果大家想继续一直站到最后。我有几个意见：第一，不要让自己死。第一点做不到，就做到第二点，热度不要掉。”
星光道：“可是裴哥，如何能让自己热度不要退呢？我们……我们就是普通人啊。”他跟星耀对看一眼，“不是所有人都擅长玩逃杀游戏的。”擅长这种惊悚游戏的，必然是那些掌握丰富玄学知识的，体校警校出身的。
裴逸道：“你们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也许这就是你们的优势。做自己吧，没有必要改变，真的就这样离开，我们也尽量做到……”
他刚想说没有遗憾。
可真的没有吗？凭什么就这样作为一个观赏物，被那些看客观赏，像一个玩物，一直到生命结束。在这座虚拟的惊悚之城里，他们拥有再多钱，都只是一场笑话。
就算他们有一千万，两千万，三千万，只要拿不出去，就是一场空。
他的债永远还不掉了。
几个人坐在沙发边，靠着休息。他们应该是很累的，但却不是那么想睡，知道随时都有可能会死，精神就开始高度紧张。
听说前期比赛都是各自的队员，但后期的副本由于团队人数不足，开始掺杂其他团队的人员，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被分开。
从刚开始的一万多人到现在的一百人，多少玩家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