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顿住了,死水一般的眼眸里微微漾起些许波澜:“是吗,那就好。”
“夏油大人,太宰先生和中原中也已经送往我们的医院,关于这些人该怎么处理?”一名港口mafia的成员恭敬的询问着。
夏油杰站在崖边看着中也用重力压出的巨坑,或许是中了毒所以并不深。
听到问话,他微微转过头,看向那些在港口黑x党的枪械对着的畏缩在一起的少年们,一旁全是GSS成员们的尸体,他显得有些许苦恼。
“好可惜呐,我以为都这样了中也总该要杀死你们了,没想到……唉,真是会给人添麻烦。”说着,夏油杰对一旁的人说:“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别死了就行,也别让他们出现在横滨。”
“好的,我明白了。”
夏油杰抬脚正要走就被一个少女叫住了,“喂你等等,中,中也怎么样了?你可以帮我给中也带句话吗?”
夏油杰讥笑道:“你以为打打感情牌,中也就会回到你们那边,任由你们驱使?恶心又愚昧的猴子,别想了,不然你们会知道跟港口mafia抢人的下场。”
不知是被拆穿了还是被夏油杰吓到了,羊的人不再说话。
“这是什么?”中原中也接过一顶黑色的帽子。
“港口mafia里,新人一般是由劝诱他加入的人照顾,作为象征,就要送给新人自己身上的一件东西,我送给了太宰一件外套,夏油一条手串,这个就是给你的。”森鸥外解释着。
“这顶帽子好旧。”中也说。
“这是兰堂遗物中的一件。”
中也一愣,果不其然在帽子里看到了一个名字——兰波。
“这些都是他调查荒霸吐的成果。”说着,他扫了一眼桌上的一摞文件:“不过这些都是干部级别以上的人才能查看的。”
“那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抢过来吗?”中也假意的威胁着。
“你并不是那么愚蠢的人,况且,我能回答你那个问题。”
中也一怔,随后妥协了一般:“什么都瞒不过你啊,那么组织的首长是什么呢?”
森鸥外看向远方:“所谓的首长,他统领着组织的同时也是组织的奴隶,为了组织的利益与存亡,心甘情愿留在污浊之中,培养部下,将他们安排在合适的位置上,若有必要,用完就丢。”
那一刻,中原中也终于明白他到底缺少了什么。
于是,他低下头以臣服的姿态半跪在森鸥外面前:“我将自己的满腔热血都奉献于您,首领。”
“我会守护这个不惜让您沦为奴隶也要维持的组织。”
“我会成为您的奴隶粉碎敌人。”
“我会让敌人谈虎色变,胆敢蔑视港口mafia的人,都会被残酷无比的重力所击溃。”
森鸥外起身,站在中也面前,露出了一个几乎可以称之为温柔的和蔼笑容:“欢迎来到港口mafia,中原中也。”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你加入组织?”◎
“中也,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你加入组织啊,你是我的狗吧,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结果你居然加入红叶大姐的队伍,你是想直步青云吗,刚来的小喽喽就该从底层开始干!”
“混蛋,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加入港口mafia是我自己的决定!”
“中也就是我的小狗狗!”
一旁的梦野久作抱着娃娃眨了眨眼睛,随后扯着夏油杰的袖角表示疑惑。
夏油杰抬手揉了一下他毛茸茸的头说:“习惯就好,不用管他们,都是幼稚的小鬼而已。”
这话一出,似乎直接吸引了火力,太宰当即转移话锋:“哈,夏油你那刘海怪死了,还有,你跟我同龄吧!”
中也立刻也想起来了:“我记得你这家伙不是个和尚吧,为什么要穿的那么奇怪?”
“……”夏油杰顿时笑的更加灿烂:“太宰,中也,一起出去聊聊吧。”
一旁的尾崎红叶走到森鸥外身旁:“让他们几个在同一个组织真的好吗?首领阁下。”
森鸥外却十分欣慰的看着他们:“年轻人还是有活力些好,钻石只能用钻石来打磨,不过玉石该怎么雕琢呢……”
然而很快森鸥外就开始怀疑人生。
几个人凑在一块,三个小时一小吵,五个小时一大吵,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闹,时不时就打得不可开交,太宰治煽风点火,夏油杰火上浇油,中原中也则是油锅倒水。
这时森鸥外就在想,把这几个人分开更好一点呢?
几个月后,准干部夏油杰与首领森鸥外夜谈,次日,夏油杰被调去国外常驻。
没有人知道那一晚他们的谈话内容。
关于中原中也的身世,其实夏油杰了解不多,可很早之前森鸥外就派他去查探过,因为那次爆炸,几乎所有的资料都付之一炬,故而现在掌握的东西也不多,先前由他负责这些。
但巧的是,最近他发现有人在调查中原中也的身世。
关于中原中也的“身世”资料不管在哪儿机密中的机密,这不得不让夏油杰稍微重视起来,哪怕有了新的情报员,但他依旧让人时刻关注着。
略微一查,不得了,竟然来自港口mafia内部。
夏油杰将那几个人的资料放下,心想,中也终于交到了朋友呢。
然而忧喜掺半。
「旗会」——港口mafia内部成员自行组建的小团体,其中甚至有位准干部。
据他所知,中原中也加入旗会是有森鸥外的意思在里面的,而在中也加入港口mafia以来就一直在查自己的身世,旗会的那几个人恐怕就是森鸥外用来监视中也的。
可他们居然瞒着森鸥外私自查探中也身世。
他们真的瞒住了森鸥外吗?
恐怕没有,不,是一定没有,那么……
夏油杰又重新把视线落在桌上旗会众人的资料上面了。自从他被调到国外常驻后,横滨那边的很多消息他都接收迟缓。
真是令人头疼。
想着他拨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的太宰治翻身从集装箱坐起来,打了个哈欠说:“夏油,现在在横滨可是很晚哦。”
“很抱歉太宰,关于旗会……”
“哦哦哦,不得了,连夏油都知道了,不过夏油你很久没回横滨了吧,开心吗很快你就可以回来了哦~”
夏油杰一愣,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被调走的前一个晚上……
“夏油君,我很好奇你找那个人要做什么呢?他是你的仇人吗?”
“不,不是的,我想我大概并不认识他,但是我想请他予我安息。”
“这样啊,好吧,我知道了,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然后第二天他就接到了调任令,此后他再也没有回过横滨。
想到这儿,夏油杰握紧手,严肃道:“情况很严峻吗?”
“嗯……”太宰治沉思片刻说:“确实呢,搞不好我就得跟我们的首领大人一起死掉,真是令人期待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夏油杰的语气略微有些急促。
太宰治从集装箱上跳下,“简单来说就是中也那个黑漆漆的小矮子的家人要带走他,并且要把我们这些跟他产生羁绊的人都杀掉。”
“很难缠?”
太宰治的异能简直就是一个bug,而中也作为荒霸吐的载体,拥有的异能也不是寻常人能应对的。
“是啊,毕竟是从欧洲来的超越者,话说夏油你在那边一定知道超越者代表着什么吧?”
正是因为知道,夏油杰才焦虑,“我马上回来。”
“不用那么急,短时间是不会有事的。”
那一刻,夏油杰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问:“你们做了什么?”
太宰治抬起头,望着夜空,今晚没有一颗星星,就连月亮也逐渐被云层遮住,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当夏油杰以为对方不会再回答他的时候,他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是顺序,调换了顺序。”见夏油杰没有再说话,太宰治忍不住提醒道:“夏油,哪怕是你,现在也不足以对付一个超越者。”
“我知道。”
夏油杰坐回椅子上,他望着桌上几张资料。道理他都明白,“一切以首领的安危为重”、“将部下安排在合适的位置上,衡量价值,抛出弃子”,这些东西森鸥外都告诉过他们,他知道,这明明才是最优解。
可是……他一闭上眼,脑子里心里全是栖息久矣的那一抹苍蓝。
顿时,他猛然睁开眼睛,立刻吩咐部下,“艾丽莎,帮我定回横滨的机票,最早的那一班。”
“可是大人,您与路易先生约定好要帮他袚除诅咒……”
“我看过了,那个诅咒不强,短期他死不了,不行就让他找别人。”说完,他就对上了部下欲言又止的眼神他微微抬眼问:“怎么了,有问题?”
“不,没有,我这就去。”
道理是道理,实践是实践。道理他都明白,却从未实践过。他想找到那个两全法。
“让我看看吧,来自欧洲的超越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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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等你报仇”◎
自打定要回去,夏油杰便立刻联系了横滨那边的人脉时刻关注旗会成员的动向。而中也却如何都联系不上。
紧赶慢赶,等他下飞机的时候还是接到了旗会全体成员失联的消息,当即他二话不说放出五百多只咒灵去寻找。
可等他赶到的时候,整个仓库宛如地狱一般。
红色,刺眼的红色,世间仿佛都染上了猩红。
四溅的血肉,碎尸,四下里一片死寂,整个空间里除了他再无其它活物。
夏油杰闭上了眼,鼻腔里全是血腥味儿,他不得不承认,他来晚了。
他指挥咒灵将碎尸块儿收集,拼了个大概的时候,中也才急慌急忙的赶来。
他顾不上询问为什么远在海外的夏油杰会出现在这里,也顾不上身上渗血的伤,只是低下头,橘红的发落下遮住视线,一步步朝着那五具残缺的尸体走去,悲恸,怒火中烧。
“中也,这里就交给我吧,去做你想做的事。”夏油杰不知道此时该怎么安慰他,好似一切字词都失去了意义他只能说:“留下了是毫无意义的,去吧,去为他们报仇,如你所说那样,所有蔑视港口mafia的人都将被残酷的重力击溃。”
“而我,还有他们,等你凯旋。”
中原中也郑重的看向夏油杰,声音嘶哑道:“麻烦你了夏油,我一定要杀了那家伙!”
最后他咬紧牙关,毅然决然的转头离去。
这次的阵势可比上回大得多,哪怕隔的那么远,夏油杰依旧能感觉到爆炸带来的震荡,时间一点点流逝,中也依旧没有回来,夏油杰只能凭借巨大爆炸带来的震荡确定对方还活着。
过了许久,震荡停下了,却依旧不见中也的踪影,就当夏油杰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决定的时候,港口mafia的成员找到了他,声称带着首领的命令,让他去收拾残局。
“太宰和中也呢?”他询问着。
面对这位在整个港口mafia内部名声都不是很好的大人,那个人相当敬畏:“太宰先生和中原先生已经被送往我们的医院。”
得知中也跟太宰还活着夏油杰几乎是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个结局并不算太差。
“超越者魏尔伦”事件的后续相当的繁琐,这件事牵扯太多,先是跟特务科扯皮,随后又跟欧洲那边打机锋,夏油杰应接不暇的处理着牵扯到的人。
下班这个词几乎不存在,同时稍微有一点儿休息时间还得准备旗会五人的葬礼相关事宜。
虽说中也确实醒了,恢复的也还算不错,但让他去压榨一个刚失去与家人无异的朋友,又与真正意义上的家人反目成仇大打出手,几乎把对方弄死的重伤未愈的病人,他又不是森鸥外他怎么可能干这种不是人干的事?
恐怕就是森鸥外都会觉得愧疚吧?
“……以上就是整个事件的经过与结果,后续我已按照您的要求全部处理妥当,死去的成员的家属也已安置好了,此次损失较为严重,恕我直言,再这样来几次恐怕要不了多久,港口mafia就要成为第一个因为资金周转困难而被迫解体的黑x党组织了,相信您也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吧。”说着夏油杰神情稍显,眼中一片云淡风轻当然。
而森鸥外则是维持着僵硬而麻木的笑容,最后听完夏油杰的报告只是幽幽叹了一口气说:“这些天辛苦你了夏油君,剩下的就交给安吾,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再回国外吧。”
“好的。”夏油杰也没客气什么,在他离开首领办公室的时候,正好跟一个带着圆框眼镜眼镜的青年擦肩而过。
两个人视线微微相交,随后颔首问好。
这个点儿来首领办公室还是一个新面孔,恐怕就是新来的情报员,森鸥外口中的安吾了。
可以说在安吾来之前,夏油杰不仅要负责组织里的暗杀,突袭,甚至还有探查情报。虽说确实有些大材小用了些,但夏油杰手中咒灵众多,总有那么几个擅长窥探和窃听的。
再加上咒灵的特殊性,不知道比窃听器好用了多少倍。
想着夏油杰不由得开始好奇这个叫安吾的人的异能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异能如此受森鸥外重视,直接命其为专属情报员。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被送往的医院是隶属港口mafia的私人医院,其中大部分的病患都是港口黑x党。
超越者魏尔伦事件事发那几天,整个医院应接不暇,这两天还稍稍好了些许,一路上夏油杰听到的都是关于中原中也太宰治与魏尔伦的那场大战。
什么双双化身冒着绯色火焰的黑色巨兽,什么中也生出了两条尾巴,什么顶尖战斗力……然而讨论最多的还是,他听到了一个新词——“双黑”。
哪怕没有参与战争,但这些天查到的资料也够夏油杰在脑海里还原个七七八八的,脑子里闪过那两个人战斗的身影,夏油杰心想,双黑吗?还挺适合他们俩的。
也不知道这两天他们恢复的怎么样了。
正想着,他一打开房门,就看到被组织内外尊称为“双黑”的两个此时正穿着病号服像两个几岁的小孩儿一样,争抢一颗苹果,就差大打出手了。
他望着站在床上手中高举着一颗苹果,脸上带着贱嗖嗖笑容的太宰,而中也一脸怒容,一只脚踩在太宰床沿,似乎下一刻就要借力给那人来个狠狠的回旋踢。
夏油杰:“……”抱歉,他收回前言。
双黑?呵。
恐怕敌人看到了都要满头问号,双黑?就这?这就?
想到这儿,为了避免损害港口mafia骇人的形象,处于人道主义精神夏油杰顺手把门关上了,嗯,当然,这也是为了不损伤到他的形象,毕竟他跟那俩人的关系不错已然是人尽皆知。
“呀,夏油你终于来了,快看这里有个不知道尊重前辈的小蛞蝓。”太宰治大声嚷嚷着。
“混蛋,你算哪门子的前辈!”说着,中也接上了一个狠狠的横踢。
而太宰治虽说体术在港口mafia里属于中下,但确实相当灵敏的,微微低头就躲过了着几乎致命的一脚。
可中也反手一掌将太宰治手中的的苹果打飞出去,苹果在空中翻转的同时,那两个人几乎同时伸手。
下一刻,他们眼睁睁看着那个苹果违背了牛顿第一定律,诡异的飘走了,然后落在夏油杰手中。
“啊就差一点点,夏油作弊可不好哦!”太宰治说着。
“嗯?我可以跟你们一样没使用异能。”夏油杰笑眯眯的反驳道。
“喂喂,你这家伙压根儿就不是异能者吧?”中原中也突然开口道。
夏油杰的“异能”,在整个港口mafia都是高密情报,所以只有森鸥外,太宰治还有他本人清楚,他的能力却是不是异能,而是更神秘的咒术。
再加上咒术界想来固步自封,几乎与都市传说无异,知道的外行人少之又少,而且,夏油杰的术式,放在整个咒术界都是相当罕见的,当初森鸥外不知道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才打听到夏油杰的术士有可能是千年前出现过一次的「咒灵操术」。
因为太过稀有,夏油杰这些年都可以减少了使用术式的机会,虽说咒术界不敢直接抢人,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容小觑,而且后续还不知道会造成多少麻烦。
然而中原中也有所察觉是在场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的,夏油杰眯了眯眼睛,“哦?中也为什么这么说呢?”
“刚才是有东西从我面前经过,那东西给我的感觉很不好。”中原中也回想着先前的感觉不由得皱眉说着。
“凭直觉啊,难道这就是荒霸吐的特殊性?”夏油杰低声喃喃。
“所以你这家伙真的不是异能者?那是什么?”中原中也追问着。
夏油杰似笑非笑说:“谁知道呢,毕竟大家都说我的异能是可以操纵亡灵,说不定就是真的呢,毕竟你们都看不见亡灵。”
“别开玩笑,亡者怎么可能回归还被你操控?”
“那谁知道呢?”
“你这混蛋,能不能别吊起别人兴趣后又什么都不说啊!”
“中也要是想知道可以努力当上干部哦,说不定就能拿到查询我资料的资格。”
在他们吵架的这会子功夫,太宰治已经扒拉开夏油杰送来的果篮,像猫一样一边吃一边歪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
夏油杰见中原中也还想追问连忙道:“中也,你再问下去太宰可就把水果都吃完了哦。”
中也一转头,果不其然,果篮里的水果快要见底了,中也掐着太宰治的脖子摇晃:“你这个该死的青花鱼,这里面也有我的那份啊!”
“才~没~有~”
“啊啊啊啊!我杀了你!”
夏油杰找了个不会被波及到的地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心情肉眼可见的好。
或许现在这样也很好。
京都,五条宅。
白色短发的少年一身白色蓝纹和服坐在红木长廊下,望着外面八重樱绽放,又在微风拂来时漱漱落下。
那双苍青色的眸子能看到每一朵花绽放,看得到花瓣松动掉落,甚至能看到远方的屋顶上有手握利刃的诅咒师潜伏着。
他能看到一切,在咒术界几乎无人可敌,而高处寂寥。
敬畏,憎恶,喜爱……似乎都不是他想要的。
苍蓝色的光芒在指尖凝结,随后朝着那满脸难以置信的诅咒师砸去。一声巨响,尘土飞扬,五条家的下人很快就赶来了,淡然熟练的处理现场。
五条悟觉得有些无聊,每一天好像都是这样的。想着,他起身伸腰,心想今天的梦会像之前的一样好吗?
从不久之前的某一天开始,他每晚都会做一场奇怪的梦,而醒来后又迅速遗忘,只记得在梦里他从来都不会赶到无聊,好像有人一直陪在他身边。
他隐约记得,那个人有一双很好看的紫色小眼睛,还有很奇怪的刘海,可惜面容模糊好似有一层雾挡着了。
他记得那个人会很温柔的叫他……“satoru”。会纵容他,也会跟他打架,哪怕不喜欢吃甜品也依旧会陪他去。
那个人……是谁呢?
“悟大人?悟大人您怎么睡在这里了?”
话音刚落,刚刚还陷入梦中的人立刻睁开了眼。
虽说在五条家很多年了,也算是看着五条悟长大,但五条家的老管家在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依旧不敢对上视线。
哪怕是刚刚醒来,但他眼中没有丝毫迷茫,冷淡,富含神性。
“老子要去东京咒术高专上学。”五条悟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砸的老管家满脸茫然。
“悟大人,可是家主那边推荐您去京都那边……”老管家艰难的说着。
然而五条悟毫不留情的打断:“他想去他就自己去啊,我明天,不,我今天就要去东京高专。”
说着他直接转身就走,老管家连忙在后面追:“悟大人,您等一等,至少,至少先跟家主说一下。”
五条悟径直回了自己房内,然后开始收拾行李。
“嗯,这个漫画拿上,那个人肯定喜欢,哦对,还有游戏机也要拿上,我记得我跟他好像会一起打游戏,还有这个拿上,嗯,虽然这个我过了,但是他应该还没玩,到时候我再和他玩一遍吧。”五条悟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
先前他一直在想怎么找到那个人,可是他不知道那个人的长相,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在什么地方,术式是什么,哪怕是动用了五条家的势力去寻找都不一定能找得到。
而今天,他又做了那个梦,他清楚的记得梦里的场景,那个场景,是东京咒术高专吧!
去东京咒术高专就能找到那个人,五条悟坚定的想着。
然后前脚五条家的人听说自家少主想去东京咒术高专,刚想去人门口闹,后脚去了发现人去楼空,不夸张的说房间都快被人搬空了。
救命,他们家少主离家出走了!
夜蛾正道是在咒术高专门口看到五条悟的,他看到的时候对方正要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望着那惹眼是头发和眼睛,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不然怎么会在咒术高专看到那位五条家的神子。
这里是东京咒术高专而不是京都吧?五条悟按道理来说不是因为会去京都吗?
“你就是夜蛾吧,老子打算来这里上学,今年新生来了吗?我去接!”
“……”
五条悟想入学高专恐怕已成定局,并且夜蛾想到了一件更悲催的事,今年的一年级新生好像是他带……看看五条悟的性格,夜蛾只觉得自己的头已经隐隐作痛了。
“五条悟对吧?我先带你去校长那边登记,今年的新生还没来,不过应该快了。”
跟着夜蛾去登记后五条悟随手把行李找了个地方放着,二话不说就跑去了高专大门口,然后没多久家入硝子就到了。
五条悟自来熟的跟人打了个招呼又继续等着。
天色渐晚,依旧没有人来,五条悟感觉腹中空空如也,他想起来他好像几乎一天都没吃什么。
想着他撇了撇嘴说:“等那个家伙儿来了,一定要他立刻就陪我去多吃几个大福才行。”
过了一会儿,五条悟心想,等他来了登记好得陪我去吃草莓大福。
又过了一会儿,五条悟心想,如果他不想去,明天去也不是不行。
然而一直到月明星稀,依旧没有等到他相见的人,工作了一整天的夜蛾回家的时候看到五条悟坐在高专门口,疑惑道:“五条?你坐这里干嘛?”
五条悟听到有人叫他,咧嘴说:“老子在等新同期啊,夜蛾那家伙怎么还不来,高专没派车去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