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全的秦意离低头看向只到他胸口的少时师尊,神情间没有波动;“我没有办法。”
秦珂:“……”
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甚至还揉了揉才语气飘忽地问:“你刚说什么?我有些耳鸣没听清。”
“我的修为被封,在这里能动用灵力是基于我体内他人的灵骨,所以我没有办办法对抗林子琦。”秦意离不仅再说了一遍,还抛出了另一个话题。
不知是该为自己背叛林子琦而懊恼,还是为自己卜算出问题的秦珂半晌后才憋出了另外一个答案:“你的体内为什么会有他人的灵骨?”
每个人都只能有一副灵骨,这也是为什么琦哥在被挖出灵骨后会用这种不容于世的办法修炼魔骨。
而她这个未来徒弟竟然会说他的体内还有别人的灵骨??
这听着就离奇!
“是我徒弟的。”
秦珂:“……”
已经是离谱了!
她有些虚弱地小声问:“为什么你徒弟的灵骨会在你的体内?”
白色的长睫遮住了眸里的情绪,他轻声地道:“因为他是天生的魔体,我废除了他的修为,挖了他的灵骨。”
秦珂:“……”
许是还嫌震撼不够,秦意离继续补充道:“在他想要辩解时,我还将他打落封魔涯。”
虽然没听过封魔涯,但这名字一听就很不得了。
原来她的徒弟比她还要离经叛道吗?!
已经精神恍惚的秦珂不抱希望地道:“那现在怎么办……”
这里迟早都会暴露。
她和她这刚认的徒弟这就要两两归西了吗?
想到这,秦珂便沮丧地蹲在地上。
将人耍的团团转,看够了乐子的秦意离慢吞吞地道:“若是找到他,或许可解。”
“谁?”秦珂仰着脑袋望他。
“秦以霭。”
秦珂有些小心翼翼地确认:“他不会就是你的徒弟吧?”
“嗯。”
“……”
“我们还是想想怎么给你解封修为吧,对了,你为什么修为会被封?要怎么才能解封?”秦珂果断地放弃了这个选项。
都被这样对待了,怎么可能还会想要再帮忙。
“他从封魔涯底出来时将我封印的。”
在秦珂瞳孔紧锁的模样里,秦意离唇角微微地扬起,似乎也驱散了他身上的冰寒:“只有他能解开封印。”
秦意离走在街道上,引来了无数人的注视,很快穿着衙役服的两人腰间配着剑,面容不善地朝着他走来。
“你刚才是不是杀了人?”
秦以霭根本不想理会他们,径自地朝着前面走。
衙役不依不饶地想要上手去抓捕他:“竟然敢在四方镇动手,跟我们去见镇——”
还没等他的手碰到秦以霭,锋锐的光芒便斩去了他头上的官帽。
咕噜噜地滚在了地上。
两名衙役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吓的也拔出了他们腰间的剑,但未等他们张嘴警告被那轻飘飘的眼神瞟了那么一眼,他们就僵硬在了原地,连对抗的想法都涌现不出来。
想要往前走时,秦以霭突然顿住了脚步。
他转身看向两名被他吓得不轻的压抑,暗色的瞳眸里尽是危险:“你们是不是接触到了陌生人?”
这座镇上所有人都没有灵力,只有这两名衙役身上沾染了一些微末的灵气。
是阿离么?
想到这,秦以霭就内心雀跃,而他看向衙役的眸光也愈发地凶骇了。
矮胖的衙役畏惧地道:“是、是……”
“带我过去!”
这理所当然地趾移让两名衙役都不敢反抗,畏畏缩缩地给他引路。
直到来到阴暗潮湿的地牢中。
秦以霭的脸色随着愈发地深入也变得愈发阴沉,他的阿离怎么能待在这种地方!
待看到牢房里面,一坐一立的两人时,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外面走。
第200章 师徒又如何(36)
正待在里面的余文行和空见看到他的身影,戒备还未升起就被他这毫不犹豫转身的反应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余文行更是出言喊道:“难道你也是被抓进来的?”
在那阵眩晕来袭时空见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等两人清醒时就发现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更让他们惊悚的便是体内的灵气和修为都不复存在。
没等他们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就冲出来一群人说他们两人就是最近女子失踪案的祸首。
也是这时两人才发现他们待的地方是女子的闺房。
即使没有灵力,想要挣脱这群凡人对两人来说也不算难事,只是空见给他使了眼色,虽然不解,但余文行也放弃了抵抗,由着那群人将他们送至了大牢。
就在他们两人揣测着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时,就看到了秦以霭的身影。
余文行脱口而出的话让秦以霭顿住了身形。
他转过身,那张刻有魔纹的脸尽显着他嘲讽鄙夷的姿态:“他们做了何事?”
带领他进来的两个衙役小心地道:“近日我们镇上频频有少女失踪,他们两个突兀地出现在七日前失踪的赵家姑娘闺阁里面,还解释不清自己的来历和目的,实在可疑……我们就把他们抓起来了……”
另外一名怕死的衙役道:“很多人都看见他们被我们抓进的大牢,不能私自放的……”
显然是将秦以霭当做来救他们两人的。
在他们说完,余文行的脸色难看至极,就连空见都受了影响,不再维持他那温和的笑容了。
而秦以霭的脸上则是露出讽然的笑,语气里更是阴阳怪气:“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道啊,不仅私闯女子的闺阁,还掳走女子,这风行真是让人自叹不如呢。”
余文行本就是一点就炸的火爆性格,说这话的先是被他羡慕,再被他唾弃,噙着复杂感官的秦以霭又怎么能忍?
“秦以霭,你别污人清白!我余文行根本就不屑做这种事!”
“哦?”
秦以霭似笑非笑地看向空见:“那就是他做的了?整日阿弥陀佛的和尚背地里却是采花淫魔?难怪你们能狼狈为奸。”
无辜被踩的空见:“……”
余文行立马为好友抱不平:“空见也不是这样的人!”
“既然不是,那你们为何会被抓进来这里呢?”
余文行:“……”
“那是因为,因为……”
他们现在既没修为也没灵力能动用,若是在秦以霭的面前说出来,难保他不会想趁机对他们下手。
见他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秦以霭轻笑一声,只是在这样阴暗的环境,怎么听都尤为的刺耳。
余文行不得不随便掰扯出了一个理由:“是因为我们想要查找女子失踪的罪魁祸首!”
但他的心却沉了下去。
这样的理由,就连他自己都不信,更何况是秦以霭。
“原来如此!”
信、信了?
在余文行错愕的目光中,秦以霭恍然大悟地点头:“原来二位竟是想要以身入狱寻找罪魁祸首的高风亮节之人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他不再迟疑地转身。
在衙役不解茫然的目光中笑吟吟地叮嘱道:“听到他们的话了吗?一日找不出祸首就一日不要放他们出来,若是他们中途越狱了,记得要发布通缉告示,省的他们的愿望落空。”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这话听着像是在为余文行和空见的行为进行帮助,但只有看见秦以霭表情的两名衙役才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多么地让人毛骨悚然。
“是、是……”
之后秦以霭就抬脚离开了大牢。
独留下两个被吓软了身体,互相搀扶才没摔倒的衙役。
余文行也松了口气,好在秦以霭没发现他们两个没了灵力。
“不对。”
“嗯?什么不对?”
空见做佛偈的手放了下来,清秀的脸上尽是沉重:“不止我们,秦以霭也没有了修为。”
“什么?那他刚才是在虚张声势?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余文行顿时气恼地道。
空见看向刚才秦以霭离开的方向:“或许是……”
他心中有个猜想,但又不是很确定。
从阴暗潮湿大牢里走出来的秦以霭一时间不知道该前往哪个方向。
虽然恐吓了衙役,但他也不觉着能困住空见和余文行多长时间。
并没有多深沉的原因。
他只是不想让这两人有到师尊面前告他见死不救的机会。
反正是他们自愿待在牢里的。
和他无关。
“真是可怜啊,老赵家的姑娘明日就要成亲了,可是在前一夜就被掳走了,听说抓到了罪犯,这下也能给老赵两口一个交待了吧……”
角落里的混沌摊上两个男人正在说着话。
“说来有件奇怪的事,昨天晚上我起夜的时候看到她孤身走在义庄那里呢。”
“义庄?不可能吧?你是不是看错了?我们镇上好多年没来过生人了,那里也没什么用,她一个姑娘家去那里做什么?”
“也是,我那晚看见的姑娘走路歪歪扭扭的,确实和赵家姑娘平日的性格不同。”边吃混沌边说话的男人道:“今天早上我去义庄看看,谁知道看到镇长妹妹带着下人把一个没见过的男人绑进了镇长家,还派了好多人把守义庄,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是——”
“镇长家在哪里?”突兀出现的声音让两人的对话停止。
待看到容貌极盛,气势非凡的红衣男子时两人都畏惧地看了眼他手中的剑。
“说,镇长家在哪里?”
他有预感。
阿离会在那里。
第201章 师徒又如何(37)
偌大的府邸门前并无人看守,沉重的死气和隐隐泄出的灵气自里面溢出。
这样的情况很不正常。
秦以霭在府邸的拐角处静静地看了会儿,便转身朝着左边的方向行走,按照从路人那里得来的地图来到了府邸最罕为人烟的西边。
身形轻巧地从地面上跳起,跃进了府邸内。
在进入的瞬间,秦以霭就感知到体内的异样,他眉头紧锁地望着因为没人修剪而张牙舞爪茂盛的树木。
刚刚有一瞬间……
灵力好像复苏了。
自幼修仙,秦以霭不会怀疑他的感知,只能说明这座府邸有着和镇上不同。
眸光变得深沉,他特意绕开了会被人发现的路线,而是选择了能遮住他身形的荆棘里,没有灵力傍身,他的身上沾了不少的树叶和杂草,就连绸缎般顺滑的黑发上都有着枯枝和藤蔓。
匆匆的急促脚步声让秦以霭停下了前进。
他藏匿在能遮住他身形的百年老树后面,屏住呼吸,微微地侧过头看向正朝着他这个方向走来的两个人。
这些人……
他们的魂魄已经缺失。
现在的他们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这座城镇没有灵气,他又是怎么做到让他们尸身不腐,还能行动自如的?
在秦以霭沉思的间隙时,那两个行尸走肉仿佛察觉到了他的气息,脚步返回地朝着他躲的地方走来。
灌木被扒开。
两人越来越接近百年老树。
“咻——”
快到几乎让人看不见的剑从树的后面亮出,两个已经丢失魂魄,反应迟钝的人被割伤了喉咙,鲜血喷涌而出。
但两‘人’并不受阻碍地继续朝着他伸出手,溢着死气的瞳眸呆滞地完成着他们抓捕的任务。
暴露了。
一击没有将他们处理掉,秦以霭果断地朝着他们的丹田内插进了一剑。
这样的行尸走肉体内必然有能控制他们的符咒。
虽然他现在没有修为,但他的剑上覆有他残留的魔气,将符咒毁去并不是难事。
“啊啊啊——”
其中一人迫于剑插在他的丹田不能上前,但另外一人则是趁机地扑向秦以霭,但很快他的丹田也被补上了一剑。
只是……
两人并未如同秦以霭所想的那般停下攻击,反而在抽搐了两下身体后,匍匐在地上,浑身沾满血地想要抓住他的脚踝。
这样的异常让秦以霭后退了两步。
两人就这样蠕动地朝着他继续前行。
不欲再与这两个‘怪物’纠缠的秦以霭转身朝着反方向的跑。
两‘人’爬过的地方留下一道血痕,即使看不见秦以霭的身影也在逐步地继续找……
这里不对劲!
在接连遇到四五次那些行尸走肉后,秦以霭的脸色阴沉得都能滴出黑水了。
无论是这些尸体的异样,亦或是他从进入到这里就安静下来的老鬼,都让秦以霭警惕,只是比起这些,他更忧心的是阿离。
那些尸体们在找人。
不是他。
那就是先他一步进入这里的人。
他必须得快些找到阿离。
听完秦意离话的秦珂整个人灰败沮丧地趴在了桌子上面。
想要活下来,就必须得打败琦哥。
而打败琦哥就得先找到徒弟的徒弟。
但他们现在被拘禁在宅院里,这根本就是死循环啊!
身如青松的秦意离站在破败的院落里,飘落的红枫叶都避开了他,散在了他的周围,像是不愿尘埃玷污了他的脚尖。
他微微地抬起下颌,白净清俊的面容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就如他本人那般,给人白而无瑕的感觉,如同雪山上的冰霜花,任你再多的温情都触碰不到他。
她就这样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的秦意离,突然道:“你和你徒弟是怎么回事?”
似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秦意离在怔愣了片刻后,半垂着眼眸,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冽:“他很好。”
秦珂:“?”
既然很好,为什么你会把人挖灵骨,废修为,再打落封魔涯啊?
毕竟和林子琦做出这种事来的秦珂本就不再是那么光风霁月的正道,此刻的她自是也不明白身处正道魁首的秦意离为何会这么做。
或是想到什么画面,冷峭的眉眼被情感冲刷的温情了,那双无波澜的瞳眸里也被注入了一丝的光亮:“即使根基不如他人,但他凭着刻骨成了让所有人都惊叹的人。”
听着是很努力的人啊!
“只是他不该将过多的情绪都沉淀在我的身上,这会阻他修行。”
这感觉也没问题啊?
“然后呢?你还没说他做了什么坏事?”秦珂好奇地看着秦意离,她这未来徒弟看着也不像是嫉魔如仇的人啊。
“……”
被看的莫名的秦珂不解地问:“怎么了?”
秦意离抿了抿唇道:“没有。”
语气稍稍地加重了些许:“他从未违背过当初拜师时的誓言,从未!”
“那你……”
“是我的错。”
富有光泽的白发从他的肩头滑落至身前,也让他三千白发里的那一抹黑发格外的醒目。
秦珂体贴地没再问下去。
徒弟和徒弟的徒弟,这两个选项摆在她面前,那肯定没有犹豫,毕竟另外一个她都没见过。
“师尊曾给我卜过一卦。”
“嗯?”
在秦珂澄澈的视线中,秦意离一字一句地道:“顺风顺水,一生无虞,然收此徒,行销俱灭。”
他的声音很轻。
但里面的内容却沉重的让人无法呼吸。
秦珂猛地从凳子上坐起来,俏脸都凝着慌乱:“那你为什么要收?”
明明只要不收徒就能避免的。
那个因为时间沉淀而变得沉稳的少女逐渐地和眼前人重叠。
秦意离此刻明白了为何在给他卜完卦后没有问他会怎么选择的师尊。
原来如此。
一切都是定局。
是早就注定的事。
在望见那清凌凌却隐隐地含着笑意的瞳眸时,秦珂也明白了什么,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
如果他不曾选择收徒,就不会有现在。
未来成就的过去。
而过去缔造了未来。
这本就是无可更改的结局。
见她想明白了,秦意离便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伸手接住了飘在他面前的红枫,向来情绪淡漠的脸上露出了浅笑:“我不后悔。”
所以,大可不必将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
听出他潜台词的秦珂强忍着泪意,故作出嫌弃的模样道:“枉我秦珂最是狡猾善变,没想到收的徒弟竟然这么死心眼,真是没继承到一点我的本事。”
捏着红枫的秦意离微微地歪歪头,想着青出于蓝的宋玥澄微微地轻笑出了声。
弥漫在两人间的疏离和伤感也随之散去。
“嘭——”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的巨响。
秦珂神情顿时变得紧张地看向门外,秦意离也默默地将他的剑具现,两人都看向门口的方向戒备起来。
直到在几声闷哼过后,外面的声响也变得寂静。
秦珂拦住了要前往门口的秦意离:“你先待在这里,这里的下人都对我的声音有反应。”
虽然有可能因为琦哥的命令,他们会来攻击她,但好歹在这里她还能动用灵力,怎么说也是她未来的徒弟,她当师父的不能一点都不为他做点事吧?
她用红鞭缠绕住门栓从里面拽开。
门外三三两两的到底了几具爬行的人,而立在这群人中间的则一身的红衣,分不清是身上沾了血,还是他如同浓稠血液混合而成的绯眸,让人不由得联想起了尸横遍野的战场,令人不寒而栗。
“他在哪?”
阴沉诡谲的语调听着让人心底发怵。
完全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的秦珂反应都慢半拍。
而这在杀了无数‘人’的秦以霭看来则是,她也是这群‘人’里面的一员,他扬起剑朝着他的丹田处刺去……
“锵——”
兵器交锋的声音和骤然的眩晕,待秦珂反应过来就发现她已经被拉到了身后,挡在她面前的清瘦身形如高山般将她护的完全。
“阿离……”
“我找了你好久。”
如泣般的声音完全让人想不到会时刚才杀神般的人。
“……”
秦意离垂眸望向地上还在向他爬行的‘人’,秦以霭连看都不看一眼,剑尖将他定在了原地。
没有得到回应,他也不生气,只是满是情深的眸子在触及到让他觉着刺眼的一幕时而变得阴郁诡谲。
但他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语气软绵地好似情人间的呢喃:“她是谁?”
这里面潜藏的威胁,任谁都听得出来。
秦珂也只是被秦以霭轻易将府邸内的人制服而感到惊诧,现在已经反应过来了两人的关系。
虽然对未来徒弟会被男人爱慕上感到惊讶,但她可是体贴的好师父,不会在这时候给徒弟制造误会的。
刚想要解释她是谁时,就听到了接下来的话。
“明明我都将身边对你有不轨之心的男男男女女都处理掉了,为什么?我们不过只分开了半天,你又能沾花惹草呢?”秦以霭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无奈和挫败。
但很快他就重整旗鼓,偏执攀爬至了他的眉峰,也让魔纹扩散了半张脸,让本就妖异的脸愈发地惑人:“只要处理掉她,你就会只看得到我了吧?”
不会要杀了她吧?
“师尊。”
“……”
脑中想着乱七八糟事的秦珂被这一声称呼给炸的思绪都开了花。
她刚听到了什么?
幻听了?
在秦珂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问题时,就看到刚才凶神恶煞想要处理掉她的红衣男子,直接揽住了她未来徒弟的腰,强势地将他攥着她胳膊的手分开,再将唇齿印了上去。
枫叶从他们身上飘落。
红衣白色,不分彼此地纠缠在一起。
容貌惊为天人的两人,违背伦理纲常地亲吻着,水声也清晰地钻进了耳朵里面。
秦珂从开始的目瞪口呆,到赏心悦目,也不过是看到她的未来徒弟虽然在抗拒,但也没用全身心抗拒而已。
只是先前想的全错了。
根本不是因为什么正魔两道不兼容,而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师尊图谋不轨,恐怕就是因为被未来徒弟发现他才会下此狠手,说都是自己过错的这种话吧。
秦以霭恋恋不舍地轻啄了两下气息不稳的秦意离才离开。
只是他的手仍霸道地禁锢着他的腰身。
从离开魔宫,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这么亲近过阿离了。
骤然失去联络,让已经执念成魔的秦以霭濒临在疯狂的边缘,更何况还让他亲眼目睹了阿离同陌生人亲近。
妒忌让他不受控地想要宣誓主权。
有老鬼在旁蛊惑和煽动,理智回笼的秦以霭这才惊觉自己又强迫了阿离,眸里有几分的慌乱,却无悔意。
“那个……你们要是方便的话,要不咱们先进来?”秦珂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
现在门口爬满了半截身体的‘人’。
“放开。”即使被人围观了师徒不伦的秦意离神情间也没多大的变动,但……
那被亲的透着糜透的唇将他从神坛上拖拽了下来。
秦以霭揽着他腰的手骤然地发紧,可看着那双倒映着他却没情愫的眼眸时,他只能垂着头地放开他。
得到自由的秦意离配合着秦珂将那些‘人’都送了出去,随后再将门从里面关上。
因为秦以霭的残暴,那些七零八落的人现在只能用手敲着门,除了有些吵,倒也不必担心他们会进得来。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得赶紧换个地方。”秦珂的语气有些沉重。
整座宅邸都在琦哥的掌控中,他们纵然能躲得过一时,也不可能一直都躲着。
“不用。”秦意离淡淡地道。
秦珂像是意识到什么,视线落在了秦以霭的身上。
她被刚才惊世骇俗的画面给震撼到了,这才想起之前他们讨论的对策,眼神登时地发亮,望着秦以霭的眸光灼热的让他厌烦。
“再看就剜去你的眼睛!”
秦珂:“……”
她转转头看向秦意离,圆润的瞳眸里明晃晃地问着一个问题:这就是你说的很好,没做过错事的徒弟?
她怎么看着这人就算不入魔都没救了啊?
被秦珂幽怨目光看着的秦意离面不改色地道:“他是秦以霭。”
犹豫了下,他又加了句:“我的徒弟。”
秦以霭痴痴地笑了两声,绯色的瞳眸里是明显的嘲弄:“在我对你做了那样的事后,你还把我当做徒弟?”
这里面的怨怼让秦珂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她的目光在秦意离和秦以霭之间来回地转悠着。
而秦意离只是目光清明地看向他:“只要你未曾违背当初的誓言,便还是我的徒弟。”
“即使我亵渎了你,还想要迎娶你为魔后?”
“……”
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秦意离只是微微地叹息:“这只是你的执念,你将对我的孺慕错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