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慧娟对着他上楼的背影拍了张照:“去叭。肯定是在外面两天爬山累到了。”
她是一点都不怀疑。
乌云平时的睡觉时间就早,拿了点零食,估计是准备睡前刷个小说追个剧。
她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乌云一到楼上房间里,就收拾了一个小行李箱,然后变成乌鸦从阳台飞了出去。
白色的鹦鹉很快靠近,眼神中有着兴奋:“走走走!”
这会儿才五点多,9月份初的天空还没暗下来。
晨昏交接的时候,是鸟类活动相当活跃的时间段。
乌云不是很放心红英:“在我身边飞。”他想着,大不了他亲自带着红英飞一趟南方的群岛。
最近已经有少量鸟类开始迁徙。
农家乐附近水资源和植物资源相对周边算是还不错,每天都能看到一些陌生的鸟群经过。
别看红英嚷嚷着自己快野化了,实际上乌云不在的两天,它的活动范围反而缩小了。
现在能跟着乌云一起长距离飞行,飞往自己从来没去过的地方,它的内心只有一丢丢恐惧,更多的是兴奋和向往。
它下意识靠近乌云,感受气流承托着自己的翅膀,感觉自己的胸肌从未有过如此有力,可以支撑它飞往任何地方。
太阳一点点被地平线吞没,红英却依旧精力旺盛——它有自己的太阳神照耀着!
“戾——”
葵花鹦鹉发出鸟界声优红尾鵟的声音,豪情万千!
乌云飞过的最长的距离,就是从农家乐到D市的家。
对于会跟随季节迁徙的鸟类来说,这点距离就跟汽车刚发动踩了一下油门差不多。
这一次带着红英飞,他没有飞太远,就是从家里到和Y市相邻的江边飞了个来回。
对于红英来说,这已经是它有生以来飞过的最远的距离,回来之后还兴奋得不行,但体力和时间都扛不住,洗澡的时候就直接栽在澡盆里,被乌云提溜起来手法粗糙地吹毛,用和小八哥同款的四仰八叉的姿势睡着了。
颜昊晚上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看到乌云老老实实睡在房间里,感觉很诧异:“小乌?”竟然乖乖在家?
他看到高慧娟发给他的照片的时候,明明觉得乌云会出去玩。
他都已经做好回家的时候乌云从隔壁市发来贺电的准备。
乌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颜昊:“天亮了?”
颜昊本来想低头亲亲他,想到自己今天工作了一天,衣服都还没换,还是拉开了一点距离:“没,刚下班回来。”
“小颜辛苦了。”原来资本家也是要加班的。
“睡吧。我去洗个澡。”
“嗯。”
乌云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天亮了,看着被自己压住的亮晶晶,先高高兴兴吧唧一口,看他醒过来就问:“你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十点?我回来还叫你了,忘了?”
“……好像有。”乌云挠头,“还以为是做梦呢。你们合作谈什么项目呢?”
“机器人的。先成立个小公司试试水,要是情势不错的话,再投钱搞研发,到时候还得再拉人进来。光我们两家的资金和技术还不够。”
乌云听到机器人,就觉得是另外一个次元,早起还算清醒的脑子瞬间懵:“什么样的机器人?”
“目前是做替代流水线上人工操作的部分的机械臂。这方面技术已经有不错的积累,我们两家自己的工厂也有需求。顺利的话,年底……农历年底,可以先弄个黑灯工厂试试。”
“这么快?”工厂是说开就能开的?
“不算快,很多都是现成的资源,重新整合利用一下就好了。”颜昊感觉在乌云的身边,脑子明显好使了很多。
以前他还以为是乌云能够改善他的睡眠,他休息得好,脑子肯定更加清明,思维速度加快,自然就显得聪明一点。
但现在感觉不是这样的。
乌云就像是个加BUFF的太阳,阳光照耀之处,万物生长。
颜昊看乌云不太懂,就说:“要不你跟我去公司,一起跟项目?”
乌云一听就跳下床:“不!我有事呢?”
“去看房子吗?”颜昊跟着下床,想着乌云手头要做的事情。
乌云已经把房子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不去。我爸妈决定就好了。我要带红英练飞。”
“红英能飞很远了?”
“慢慢练嘛。”
颜昊想到之前浑身没十根毛,还能扯着绳子不断练习攀爬振翅的鹦鹉:“红英可以的。你带它往哪儿飞?”
“先再周围飞一圈,熟悉一下环境再说。我还得先去救助中心看看白头鹎。”
颜昊听他说得随意,以为他说的周围一圈,就是高新区周围一圈,万万没想到等他中午刷一下手机,看到乌云的定位竟然在Y市。
在精确一下位置:“警察局?”
他的妖精老婆被抓了?!
他“腾”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就要往外面走,视线扫到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的猫又冷静下来,重新坐了回去。
不用这么一惊一乍的,小八哥又不是第一次进局子了,有处理的经验。
说不定是小八哥又捡到了珠宝首饰,交给警察蜀黍呢?
颜昊刷着手机定位,怕影响到乌云不敢打电话,就发了个消息过去问情况,但一时之间也没有得到回复,想继续工作是肯定没法集中注意力了,就挤到猫身边,摸它肚皮。
大白一个仰卧起坐,就给自己肚皮上的手来了一口:“唔——”
它咬只是警告,没真正用力,但也不是轻轻碰一下。
“嘶——”颜昊把手拿开,看到手背上两个牙印,“白姐,你这样是不对的。作为一只猫,给我摸一下肚皮怎么了?小乌就可以随便摸你肚皮。”
甄元恺敲门进来,听到颜昊的话,顺口就接:“不然我把英俊带过来。放心,英俊随便摸。”
大白懒得理他们,跳下沙发,去公司巡视自己的新地盘了。
它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衣领的粉红细条纹衬衫,衬衫上一边绣着“别摸”,另一边绣着“会打人”。
在Y市警局的乌云,并没有像颜昊想象中那样进局子。
他进了,但没完全进。
反正警察蜀黍不会拦着一只……两只小鸟进来。
大黑鸟和中白鸟挨着站在一棵广玉兰上。
墨绿的大叶子挡住了大黑鸟,窝在里面的白鸟像是一朵没开放的花苞,完美隐身。
这个位置刚好在审讯室的斜上方,正常人类听不到的声音,他们在这里能够捕捉到。
里面正是之前被抓起来的大哥和薛老板一伙人。
审讯当然是分开审讯的。
双方都很“顽强”,显然一个晚上没能交代清楚,所以今天还在继续审讯。
一个审讯室里的大哥声音里带着哭腔,满是后悔:“我真知道错了!我没想到抓几只小鸟也是犯法啊?人家几个大老板给我钱,还给我装光伏,给我装发电机、铺水管,我以为他们是好人。他们说什么,我就信了。”
听声音都能脑补出他老实巴交唯唯诺诺的样子。
另一个审讯室里,薛老板说话的声音也很真诚:“那些网真的不是我们的。我们过去的时候,就已经在那儿了,要不是山里面没信号,我们当场就报警了。真的!我们还把网上的鸟救下来了。真的是救,我是做正经宠物鸟繁殖生意的,就卖点鹦鹉什么的,你们去我工厂那边可以看,该有的证都有,保证合法合规。私自进入保护区,是我们的不对,这个我认。我这个人就喜欢亲近大自然,喜欢丛林探险……唉,我以后再也不去了。”
嗯,招了,又没完全招。
但是没用,乌云的行鸟记录仪已经作为物证交给了警方,拍摄到的画面和记录到的声音,完全可以判定薛老板和大哥是老熟人,而且从事了很长时间的野生动物非法交易。
鸦鸦在树枝上调整了一下动作,歪头看身边的鹦鹉。
红英第一次飞那么远,注意力没有在听八卦上,低头吃着刚才乌云拿出来的水和无花果。
乌云又继续听了一会儿,两个审讯室进行了一波换人,这次被审讯的对象是保镖。
几个保镖的心理素质,或者说给的钱还不够到位,很快就把事情给交代了……第二遍。
“老板明面上是卖一些鹦鹉、八哥之类的鸟,私底下去收购野生鸟类,黑市上一些珍惜鸟类出价很高。一只活的猛禽能卖几千块,要是有一些珍贵的品种,价格更高。具体多少我不知道,他们好像是有个地方线上拍卖。”
“交易?交易我不清楚,老板出去交易不会带我们。”
“和山上的那个护林员认识很多年了。我跟着老板三年,我来之前他们就已经认识了。”
“这样的人,老板还认识好几个。”
没过多久,审讯室里又换了人,应该就是薛老板认识的其他的“大哥”。
这些“大哥”显然不是每一个都和头一个那样嘴巴很牢,有两个直接一进审讯室里,连声音都听得出腿软,嚎啕大哭着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
另外有一个很细心:“我平时都记账,你们看我的账本,上面几几年几月几号卖了什么收了多少钱都有。真要问我,十来年前的事情了,那么长的时间我也记不清楚。”
乌云听到这里,后续应该还有很多事情可以挖掘,但那个薛老板嘴巴再硬也没用了,不老实交代犯罪情节,只会加重量刑。
被薛老板视为心腹,知道最多的那位保镖,和薛老板还沾了点亲,就比薛老板聪明,尽可能把犯罪事实交代清楚后,还追问了一句:“我能少判一点吧?能缓刑吗?”
审讯的警察回答:“判刑得看法院。”
红英在边上抬脚轻轻抓了他一下。
乌云扭头,小声问:“吃完了?”
红英点头。
乌云就把身体趴下一点,让红英把小水碗放进后背的小包里,问它:“休息得怎么样了?”
红英觉得自己还好。
乌云觉得红英还可以再继续休息一下,就带它到附近的一个公园里,自己变成人形,给红英喂了营养更丰富的鸽乳,一边给颜昊回了信息。
工作日的中午,公园里没什么人,他们又特意挑了比较隐蔽的地方,一点都没被打扰。
休息了一会儿,乌云就带着红英慢慢往家里飞。
这一次红英没有像上午那样一口气不带停的,明显感觉到了吃力。
于是乌云就带着红英飞一段休息一段。
中间渡江的时候,还搭了个顺风船。
船老大看着站在自己船头的两只鸟,跟鸦鸦打招呼:“嘿!你生的儿子比你白!”
乌云心想:得眼瘸成啥样,才能把乌鸦和鹦鹉看成是一家?
江风吹得很舒服,把巨大的乌鸦胸前的细毛吹得像黑色麦浪一样漂亮。
船老大看着心痒痒,尝试和大鸟搭话:“吃鱼吗?”
红英被江风吹得有些站不住脚,跳到甲板上卷起来的缆绳上站着,歪着头正眼看着船老大,礼貌地招呼:“不吃,谢谢。”
“嚯!还会说话!”船老大不敢靠太近,担心惊吓到两只鸟。
难得枯燥的行船会发生有趣的事情。
乌云见船老大保持距离,就跟着跳下栏杆,到红英身边,让它自己拿水和水果。
红英先给乌云拿了一袋肉干出来,再自己叼了一个无花果用爪子摁着吃。
两只大鸟旁若无人补充能量,船老大安静退回船舱,没一会儿十几个人围了过来,鬼鬼祟祟探头探脑地围观,自以为小声地激烈讨论。
“那是鹦鹉啊。”
“那不是黑鸟的崽吗?”
“黑鸟怎么可能生的出白鸟?”
“白化?”
“可那怎么看都是一只葵花鹦鹉啊,网上很多视频,会疯狂骂人的那种。”
“那肯定不是葵花鹦鹉,这只白鸟很礼貌,会说谢谢。”船老大肯定,见红英看过来,笑嘻嘻地对它招招手,“你好。”
红英不太理解,那么多人让它有些紧张,但是靠在乌云身边就还好,迟疑了几秒钟回应:“你好。”
“喔!它会说‘你好’!”船员们沸腾了。
红英被吓了一跳,一头钻进乌云的翅膀下面。
乌云慢条斯理地撕扯牛肉干,抬头看着人群,不明白他们在兴奋什么。
被他这么一眼看过来,船员们瞬间安静,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始窃窃私语。
“卧槽,压迫感好强。”
“教导主任在后窗刷新的既视感。”
“感觉下一秒就要大比斗扇过来。”
船老大拍拍身边的船员:“看吧。我就说他们是父子,爸爸把儿子护住了。”
“……也可能是妈妈呢?”
“……也有可能。”
乌云当没听见,把差点滚掉的无花果抓过来递给红英,自己也扭头从背上的兜里拿出一个无花果吃。
最近家里的无花果陆续开始成熟,这种小个头的很适合带着当干粮。
“他们还自己带着水果!”
“我也想吃无花果!”
船上生活艰苦。大量的空间需要给货物,船员的生活空间狭小。
虽说他们这种几千吨的小货船,不至于出海一次半年不靠岸,但携带的水果蔬菜也多是以耐储存的为主。像无花果这种不耐放的,是不可能带的。
“这是家养的吧?”
“肯定是的。大黑身上还背着包。”
“可是脚上没定位环。”
不等他们讨论出个结果,红英吃完了无花果,表示已经休息完了,可以重新起航。
乌云看了看,如果一直坐在这艘船上,眼看着就要入海偏航了,也没再多停留,扭头把包里剩下的几颗无花果放到缆绳形成的圈圈里,免得被风吹跑,然后就带着红英往家里飞。
展开后巨大的翼展让一船人都张大了嘴,阳光照射在大鸟的翅膀上,反射出绮丽的光线。这些光芒又像是从鸟身上发出来的,让人目眩神迷。
他们一阵恍惚,就见巨大的黑鸟带着一个白鸟在天上很快就变成了两个点,远远的似乎还能看到光芒。
众人良久回过神来,注意力回到了乌云留下来的无花果上。
一船人没想到被鸟搭了船,鸟还会给留下船资。
有人提议:“要不磕一个?”
这么奇怪通人性的鸟,听都没听说过。
“咱们唯物主义战士不兴这个。”船老大捡起五个无花果,拿小刀给一船人分了一人一口。
这么有灵性的鸟给的水果,大家一起沾点福气吧。
嗯,很甜。
江山的风很大,带着水汽。
红英飞得距离乌云很近。
周围有海鸥,还有各种水鸟,看到乌云的第一反应都是保持距离,不敢靠近。
红英有点好奇,但看那些体型比游隼还大的鸟,还是有敬畏心的。
加上它的体力也有限,磕磕绊绊又飞了半个多小时才到救助中心。
一直在刷新乌云定位的颜昊,看到定位到了救助中心,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发现今天一天的工作效率极其低下,抓紧时间赶紧做事。
乌云第一时间给红英检查了一下:“嗯,有一小部分羽管太弱了,等过段时间换毛的时候,应该能够长出更健康的羽管。”
细弱的羽管长出来的羽毛也细弱,不足以支撑高强度的飞行。
鹦鹉本身不是候鸟,在长距离飞行方面能力欠缺。
通过大量的练习,可以稍稍
弥补,但不能让鹦鹉单独飞行前往自己真正的栖息地。
他本来打算明年找一群栖息地和葵花鹦鹉相同的燕子,带着红英前往南方群岛。但是燕子的飞行速度和耐力在鸟类中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显然红英再怎么练习也是跟不上的。
毕竟关于野生动物野化放归,目前也不知道有没有跨国放归,或许还要涉及到国际合作?
考虑到实操,红英能够自己飞过去显然是最省事的。
毕竟鸟过境不需要签证。
红英倒是一点都没沮丧,休息过后,提出可行性方案:“我可以花钱买一张机票先到南方,然后再雇个保镖……雇两个保镖陪我飞到目的地。”
乌云觉得红英的方案看似可行,但细节方面还需要斟酌。
红英是他们救护中心登记在册的鸟,失踪是肯定不能失踪的。
他也不能擅自野化放归,毕竟红英不是本土物种。
当然,这些程序上的事情应该能办,无非就是过程复杂一点点。
后续雇别的鸟保镖就不用了,他直接带着红英飞到栖息地还是更稳妥。
乌云刚才去看白头鹎了,看着恢复情况不错,趁着自己在,就把小鸟球从笼子里放出来玩一会儿。
听到飞出来的鹦鹉的话,他诚心实意地提议:“要不你跟着小颜去学做生意吧?”
这鹦鹉是不是在颜昊的办公室里待久了,熏陶了许多资本家头脑?
红英歪头:“我说得不对吗?”
乌云抬手弹弹它收敛的头冠:“你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你现在的健康状况还不能这么飞。”
“我知道,等下次换了羽毛再说。”红英的身体很累,但是精神很亢奋。
乌云看出它不太对劲的精神状态,赶紧引导它安静下来,方法也很简单。
利用红英对他的信任,他对红英招招手:“我去给你做新鲜的鸽乳。你现在得好好补充营养,才能长出漂亮强壮的飞羽。”
红英点头:“小乌说得对。”
乌云就去给红英现做鸽乳,其实就是把红英平时吃的谷物坚果打成比糊糊,最近又添加一些水果。
打好的鸽乳给红英喂了一大半,给白头鹎球喂了一小半。
乌云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幼儿园阿姨一样,伺候完两只崽吃喝,又伺候完两只上厕所,然后变成乌鸦跳到沙发上的大白的专用坐垫上,把两只小鸟窝在自己的翅膀下面。
精神亢奋的红英觉得自己还行,还能用嘴巴来一百次引体向上,但被暖烘烘的翅膀包裹,一下就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白头鹎球更是不济,吃完就睡,一秒钟都不带睁眼的。
乌云本来有点后悔,应该把手机拿出来看个剧,现在这样子,自己动一动的话怕把两个毛球给吵醒了。
现在咋整呢?
他就这么干睁着眼睛啥也不干吗?
不刷剧,他也可以看个论文啥的?
大乌鸦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突然被一阵唰啦唰啦的挠门声惊醒,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他抬眼看去,窄窄的外侧窗台上,密密麻麻站满了猫猫,全都在奋力挠窗户,把各种花纹的肚皮展露出来。
豹纹的、点点的,白的、黑的、黄的,有小肚皮的,没有小肚皮的,瞧着都很好RUA的样子。
乌云变成人形下了沙发,把两只鸟放到内侧的小间里,再把猫放进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几只猫争先恐后地喵喵叫。
“大白不见了。”
“弟弟也好几天不见了。”
猫相互之间很多不会起名字,它们会这么称呼两只猫,是跟着乌云的叫法,也不知道这两个名字具体是什么意思。
但是群猫无首的状态,让它们显得很焦虑。
乌云倒是忽略了这点,安抚它们:“没事,它们都好好的呢。大白去上班了,弟弟找了一份城里的工作,现在通勤时间比较长,直接住在工作单位了。”嗯,自己这么解释,应该没有问题。
猫猫们听不太明白,但是感觉乌云的语气很有说服力,单纯地选择相信他。
乌云就对它们说道:“你们来都来了,先吃个饭吧。”
有些猫欣然接受,另外一些猫表示拒绝:“不用,我们不饿。”
乌云就拿出小鱼干:“那来根小鱼干。”
猫猫:“这也不是不可以。”
乌云看了看时间,发现才3点多:“现在你们出去也没老鼠抓,干脆睡一觉吧。等会儿大白就下班回来了。”
懂得比较多的猫猫问:“现在大白要上白班这么辛苦吗?”
“是啊,所以你们晚上比较少看到它。来,这边有豪华单间。”
猫猫们跟着乌云走到另外一间房子里,里面靠墙摆放着玻璃和木头做的好几层的猫公寓,里面有软软的毛绒绒的垫子。
它们很高兴就钻进去睡了,完全不知道某位邪恶的乌大夫关上门转身就去准备大型去势手术。
小弟们闻了闻猫弟弟的屁屁,然后:“喵喵喵?!”
颜昊好不容易忙得告一段落,陪着自家乌大夫在救护中心。
进入中旬之后,气温虽然依旧炎热,好歹已经告别了酷热,尤其是早晨。
颜昊穿着一身白的七分袖七分裤,踩着一双牛皮凉鞋,搬了张躺椅坐在屋檐下摇,看着院子里一群猫玩闹:“它们干嘛呢?”
身边一群燕子,地上好几只青蛙,忙着捕捉被颜昊吸引过来的蚊子。
乌云刚从母猫的病房出来。
母猫们绝育之后,需要大约一周的时间才能恢复,不能和公猫们一样打打闹闹。
可见蛋蛋对于公猫们来说可有可无。
他伸了个懒腰给颜昊翻译:“我的蛋蛋没了,女朋友没了,希望没了,生活没了,我要死了。”
“咦?你也没了蛋蛋?”
“弟弟没蛋蛋啦!大家快来看啊!”
“那以后我还怕你神马?”
乌云指着一只被猫弟弟压在身下锁喉的黑狸花:“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兄弟……好小弟。”
猫弟弟用实力证明,你老大还是你老大,哪怕没有了蛋蛋。
“哈哈哈。”颜昊笑得躺椅跟着摇来摇去,“也不用全都变成绝绝子,我们这边农场仓库什么的挺需要生物防治的。”
绿色有机农场,不能使用化学药剂,有机农药的价格是同类产品的三倍以上,成本极高。
“生物防治很复杂的,回头我问问学校里的大佬。”有害生物又不是只有一个老鼠,农作物最大的敌人是各种病虫害。
颜昊觉得身边的这群小动物,起码防治老鼠和蚊子都效果显著。
他坐在这儿半个小时,身上一个包都没有。
要知道他们这儿郊区,边上还是河道,蚊子可嚣张了,一个个长得跟轰炸机似的。
他眯着眼睛看乌云,很快就被在脑门上盖了个章:“还是养几只小猫吧。”
乌云说好:“回头找几只猫弟弟的崽。”
同样是田园猫,体型差异也非常巨大。
哪怕同样是大白的后代,原名小李现名莉莉安的体型,几乎只有猫弟弟的一半。
虽然有母猫和公猫之间的先天体型差异,但大白作为一只母猫,体格就很大。
大白不知道从哪儿跑过来,直愣愣一下跳到躺椅上。
躺椅顿时剧烈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