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应出来的三样都不适合贺堪。
贺堪很快就将目光转移到剩下的两件诡物材料，首先，贺堪排除了那个人皮，他不喜欢这个东西。
只剩下那一团不定型的黑影了。
看不出模样，感应不出所属，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贺堪有些纳闷的看着这块黑影，这件诡物材料散发的气息也是这几件中最弱的。
“此乃是监天司一直都有的，从我来到万物阁的时候，这东西就一直摆放在内库。”蟾蜍子顿了顿，开口十分委婉的说道：“谁也不知道他出自哪只血怨级诡物。”
其他诡物材料都是有迹可循，这件什么都没有，摆放在内库也是因为万物阁只能知道它是血怨级。
换句话说，这件诡物材料也就是等级好看点，其他一片空白。
第87章 制香换银
贺堪看着这个不定型的黑影一会儿，片刻之后，贺堪默不作声的抬手掐算了一下，一般来说，这种蒙尘的宝物都在等待有缘人来着，可他这不是有手艺嘛。
贺堪相信自己的手艺是绝对不会骗他的，术师是这样的，遇事不决，问问玄学。
手指飞快掐算，心中感应出现，片刻之后，贺堪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是好事。
“这个大概多少银钱？”贺堪转过头对着一旁的蟾蜍子询问道。
蟾蜍子表情有些无奈，他劝了不少可贺堪依旧不听，他又不可能拦着对方不让换，又看见贺堪在掐算什么便不再劝了，沉吟片刻道：“因为这诡物材料额度出处无法找到是哪只诡物，加上所属性也不明确，价钱相比于同样的血怨级诡物要少上不少。”
“一万二千两。”蟾蜍子飞快的在心中算了算，开口说出了结果。
贺堪都忍不住嘶了一声，不得不说，这监天司血怨级诡物材料还真是贵的离谱了，他没记错的话，哭丧鬼也不过才两万两，这只诡物材料就一万二千两白银了还是打完折之后的，这价钱，贺堪光是听到心里都忍不住一抽。
蟾蜍子未卜先知的道：“这已经是打完折的价钱了，即使从我的份额里给你方便，顶天了也就能减到一万一千两，再便宜是不可能的了。”
毕竟是血怨级诡物材料，从这些材料能由专门的诡士看守就能看出价值多少了。
贺堪被蟾蜍子猜出了心中所想，被拒绝之后遗憾的收回目光，失望倒也没多失望，他就是想要试试看，只是被拒绝罢了。
“……”蟾蜍子刚刚被贺堪抬眸一看，看得心惊肉跳，下意识的说出话，可能是有些不好意思便开口解释道：“不是每只血怨级诡物都能出现有用的材料的，有些诡物他就是没有，这样一来，材料价钱就会更高。”
贺堪心底算了算，他的额度是5千两，还差六千两，他这次过来又没带太多东西，想了想贺堪便开口询问蟾蜍子道：“香收吗？”
没办法，他包裹里的那些油灰肯定是不可能再拿出来了，从蟾蜍子与谢平平的反应就可以看得出东西有多好，卖给万物阁不划算，至于白骨，他都根本没有带，其他包裹里
面就只剩下白舅舅塞进来的药草了。
药草卖给万物阁那还不如他制香。
幸好升入黄厉级了，贺堪这个时候就忍不住庆幸的想道。
“香？方便看看吗？”听见贺堪的话蟾蜍子来了兴趣了，以前的确听谢平平说过贺堪擅长制香，所修的道也与香相辅相成，蟾蜍子虽然没有亲眼看见过可他知道小贺村有祖宗鬼啊，有祖宗鬼擅长用香供奉也说得过去。
贺堪沉吟片刻，先是从怀中掏出一小根烧到一半的饲鬼香，没办法，他的香全部都留给了小贺村他们了嘛，这饲鬼香还是他翻半天翻到了，供奉黑色神位都没舍得。
“……”蟾蜍子看着这烧过一半只剩下一小段的饲鬼香抽了下嘴角，抬手接过，定睛一看，眯着眼睛感受片刻，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看向贺堪神情便开始认真了，语气肯定的道：“这香应该是你们村用来供奉祖宗鬼的吧。”
贺堪想了想，点了点头。
“我万物阁可以出400两一根。”蟾蜍子语气认真的说道，一开始就是最大限度的给价，他看贺堪还有些蒙便开口解释道：“这价钱只有400两，一方面是因为大启城毕竟是个小地方，城中有资格供奉祖宗鬼的家族并不多，出的起价钱的自然就更少，万物阁卖的话也就是500两一根。”
“其中一百两是加上监天司的名字才能卖的。”蟾蜍子道：“你出去卖的话，也是400两一根。”
说白了就是监天司在大启城人心中地位就是不一样，相比于贺堪自己一个人散卖人家那些大家族还是更愿意相信监天司万物阁的东西，宁愿多花一百两，监天司也要收钱啊，司里那么多的诡士要养。
算了算，蟾蜍子的确是给出最高价格。
可400两一根的话他也要卖出15根，数量越多越不值钱，他顿了顿，贺堪又有点想要知道自己怀中的另一根香，二品点神香。
贺堪一炉中只有两根香是二品地香，其他的都是普通点神香，普通的都被他留给了小贺村，片刻之后，贺堪又掏出了一个包裹，这个包裹比起上一个包裹就要精致不少，外面包裹的细布看上去都要细腻不少。
蟾蜍子没想到贺堪还有香，表情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安静的看着。
之后，蟾蜍子看着自己面前递过来的细布上面的长香瞳孔一缩，幽香沉静，通体金光，灰黑与金黄相互交杂，光是这么闻上去蟾蜍子都能感受到自己神识凝实了不少。
好东西！
也是祭祀的好东西。
原本以为刚刚的那根香就已经是难得的好东西了，现在贺堪拿出的这根不知名香蟾蜍子只是一眼就知道，这东西太好了。
“这香叫什么？”好到蟾蜍子都忍不住询问这香的名字。
“点神香。”贺堪也不吝啬，十分爽快的解释道，反正所有人都知道小贺村背后有位血怨级的祖宗鬼，贺堪再拿出点宝物大家也都不会例外，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好名字！”蟾蜍子连连点头，道：“点神智，请神灵，香若其名。”
“这香也准备卖吗？”蟾蜍子心中即使不抱希望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贺堪挑眉似笑非笑的开口看向蟾蜍子道：“万物阁能用什么换？”
“我可是用这香在一只血怨级诡物面前换了一群人的命。”贺堪半真半假的说道，他绝口不说自己曾用这香将鬼娘娘请下来，没必要，说的太好还容易惹来目光，这样的说话刚刚好。
蟾蜍子立刻相信贺堪的话，这根点神香能做到这种地步。
“这香也是你做的？”蟾蜍子眼看这香是买不成了便立刻转移到制香者的身上开口询问道。
“嗯。”贺堪像是知道蟾蜍子想要问什么一样在蟾蜍子开口之前就率先开口道：“我也是因缘巧合之后才做成的，那时候天时地利人和都在，那一炉也不过才出两根这种品质的，其他都是普通点神香。”
“再让我重新做一次香我都不敢肯定自己能做到。”贺堪深知自己的本事，二品地香可遇不可求，他伸出下巴点了点蟾蜍子手中那燃烧到一半的点神香道：“那个才是我的正常水平。”
蟾蜍子更加失望的收回目光却也能理解，这种品质的供奉香的确不是随随便便做出来的。
“这根点神香，如果是现在在我面前的这种品质，万物阁起码会出一万两的银钱，换到都城的监天司价格更是会翻倍。”蟾蜍子估量片刻开口说出价格。
差不多了，贺堪在心中点点头，大启城监天司的确会少
点，二品点神香品质再好也还是点神香，顶天了对付血怨级诡物，人家买这香回去也就是供奉的，一万两价格很不错，反而是放到都城的两万两让贺堪有些惊讶。
心中知道价格后贺堪就收回点神香，重新包起来，这可是救过命的好东西再多银钱他也不换。
“我知道了。”贺堪将包裹揣回怀中，开口道：“饲鬼香明天我拿过来换。”
蟾蜍子有些可惜的看着贺堪收起来的点神香，这香，如果是他去卖的话，他起码能再翻一倍只是这样一来，那些世家恐怕得恨死他们了。
“可！”蟾蜍子点头道：“监天司正好缺少制香的诡士。”
贺堪心中有底便转身准备离去，临走之前还看了一眼那团不定型的黑影，那黑影还在不停变换形状，准备花这么大价钱买了偏偏贺堪都还不知道该拿这东西做什么，不过贺堪相信自己的直觉。
第三天早上，贺堪如约而至。
蟾蜍子看着一脸疲惫的贺堪再低头看一眼贺堪怀中的细布包裹，有些无奈的捏捏额角，没想到贺堪如此拼命，这可跟对方往常稳重的形象不符，看来是真的想要那块血怨级诡物材料了。
“这香，看看！”贺堪跟着蟾蜍子到了万物阁一个安静的偏阁，偏阁有桌椅，有摆设，两个人刚坐下贺堪就将包裹放在桌上打开露出里面整整齐齐的香，示意蟾蜍子看，三炉香，两天两夜，从小贺村带过来的药草除了那些贵的其他全部都用完了，贺堪还从万物阁兑了些药草回去。
包裹打开香明显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数量更多的是普通的点神香，另一捆数量少些金色光点更多香气更加幽远霸道的长香。
“这些依旧是400两，另外这些600两。”仔仔细细看了蟾蜍子谨慎的开口道。
这个价格是在贺堪的预料当中，那些金点饲鬼香因为炼制时辰不是最佳也没升到二品，勉勉强强超过三品只能说比普通饲鬼香好点，蟾蜍子给的价格也算合理。
“换！”贺堪言简意赅。
蟾蜍子最后与贺堪换了10根普通饲鬼香与4根三品饲鬼香，除了换出来的贺堪看中的那块诡物材料万物阁还得倒给贺堪400两。
贺堪一手拿着蟾蜍子送过来装有那团黑影的盒子打开，确认无误，随后又收起递过来的400两银子，心满意足。
“多谢！”贺堪冲着蟾蜍子道谢。
蟾蜍子同样对此次交易十分满意，这么多香他也该好好谋划怎样才能卖出去更多银钱，下定决心，这香不分开卖，七根七根的卖，两根好香五根普通品质的香，分成两份，价高者得。
七根，多么受祖宗鬼喜欢的数啊，这数也喜庆！！
两人告辞。
贺堪带着这盒东西回了院子，特地回屋又将盒子打开了，盒子是青铜做的，外层还有各种带着微光的符文，关上的时候还不觉得，打开之后一种微妙的气势就出现在屋子里面，显然，这青铜盒子还有封印气息的作用。
贺堪打开青铜盒子露出里面不定型的黑影看了一会儿，片刻之后，他又将这盒子放在桌子上，他一只手撑在下巴处沉思。
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处？
他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贺堪想了一会儿就放弃了，算了，随意，他又合起盒子放进怀中，他想起来今天黑色神位还没有祭祀，他转过头前往祭桌的前面从怀中掏出香，昨天炼了很多香，供奉足够，今天祭祀这黑色神位贺堪也就不吝啬。
长香燃起，幽远霸道的香味冉冉升起，贺堪将香插进香炉这才抬头看黑色神位，此时，黑色神位相比于之前变化太大了，原本的黑色神位好歹能从外面看出是一个类似于木制的牌位，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变化，黑色神位彻彻底底变成了一块漆黑如墨的东西，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任何木头痕迹，更像是影子。
更不用说整个牌位还有死气缭绕。
贺堪心中一动，影子，他盯着黑色神位看了一会儿，片刻后收回目光，心中已然有了决定，接下来几天贺堪都是按时出去当值，新的郎中衣服也到了，器阁的速度就是快，按照贺堪的要求是一件黑色长袍。
只是黑色长袍与黑色长袍之间也有区别，贺堪之前定做的黑色长袍就已经很精致了，这六品郎中的衣服更加精致，乍一看是纯黑色一旦穿上走在阳光下，随着走动还有波光粼粼的暗纹，气势强大。
整件袍子只在袖子的位置绣上了代表了郎中的御辇图案。
大启城相比于小贺村说麻烦也不麻烦，肯定是没有现在有鬼娘娘坐镇的小贺村安全，大的诡物没有，小的诡物却是时而出现，城池外围结界挡住了大部分的诡物，贺堪抓的就是这些漏网之鱼。
晚上再回到小屋休息，一边修炼一边看祭桌上的黑色牌位。
这样的作息下贺堪过了一段时间，直到某天他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心里的感应本能的一动，他下意识的就推开门进入又反手关上了门，只见祭桌上原本摆放着黑色牌位的地方空荡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游云一般的幽影，幽影依旧如同黑色神位那般的漆黑如墨，光照上去都会被吸收。
幽影在半空中盘旋，不停的变化形状，一会儿是怒目圆瞪的城隍形状，一会儿是类似爪状的诡物，一会儿是正在哭泣的鬼魅，变化很快又诡异至极。
随着贺堪的慢慢靠近，越接近贺堪心底的感应就越清楚，那幽影也没有继续游动了悬空在贺堪的面前，无声的催促着什么。
原来是应在这里，贺堪心底无声叹息一番。
贺堪毫不犹豫的从怀中掏出青铜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黑影，随后又放开自己手中的青铜矛，同样呈现到幽影面前，那盘旋着的黑影在看见这两物之后就如同看见了自己的天敌一般，发出无声的尖啸随后冲过来，那青铜盒子里的黑影同样不甘示弱迎上了幽影，两者互不相让又相互纠缠最后缠绕着包裹住了青铜矛。
整个屋子里都是滋滋作响的声音。
贺堪盘腿坐在床上看着半空中的青铜矛，那滋滋作响的声音正是从青铜矛中发出，青铜的矛身不断被侵蚀、消失，融化，最后变成了一团青铜色的液体融化在两团影子当中，三者相互纠缠不清。
贺堪看了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继续闭目养神。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屋子里面的滋滋声已经消失不见，贺堪再次睁开眼睛，屋里面已然光亮一片，他抬起头看向屋子的半空。
一根长长的镰刀悬浮在半空，通体有着类似于金属的光泽，镰刀刀身形似一轮巨大的弯月，边缘闪烁着让人脊背发凉的寒光。
贺堪一伸手那镰刀就自动落在了他的手中，十分乖巧，贺堪出了屋在院子中随意的挥动了几下发现这镰刀与他心意相通，如臂使指，看起来巨大实则挥起来十分灵巧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贺堪心神一动，那通体黑色的镰刀就无声得变换成一团液体快速的游走在手臂之上，最后停留在手腕的位置形成一个手环状的东西，黑色金属手环上还浮现各种神纹。
这就是一个好处了。
贺堪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片刻之后睁开眼睛，眼睛中闪出一道惊喜，那黑色牌位与青铜矛融合之后竟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变换成了一道幽影，只不过那幽影不再是城隍而是更偏向贺堪上辈子世界的阴影。
这阴影还拥有一些蛛网的特性，贺堪只要行走在黑影之上速度就能翻倍，更不用说这黑影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贺堪之前的心声，贺堪竟然能指挥动脚底的阴影。
“去！”贺堪轻轻一声道，在他脚底下便探出一道黑影蠢蠢欲动，听见贺堪话语之后黑影便在地面上游动，片刻之后就从屋子里面拿出了贺堪披着的外套，贺堪接过外套，黑影瞬间消失在地面。
贺堪心满意足，随手披上外套，唯一缺点就是这些黑影毕竟是靠着他的诡力行动，也就是说它们不能离贺堪太远。
镰刀相比于青铜矛也好用太多，更重要一点随着贺堪修为的晋升原本的青铜矛无法继续帮他承担祭祀的职责，青铜矛的等级太低了，用青铜矛祭祀的话很容易造成亵渎，至于战斗的话青铜矛用处更不大，贺堪大多都是赤手空拳，要么就是召唤虚影，到了必须用武器的时候才会用青铜矛。
青铜矛出场的机会越来越少。
镰刀就恰到好处的补充了贺堪的尴尬之处，也许是蛛母要有预料也许是那留存下来的同源力量在作祟，镰刀的作用被改为了通神，因为黑色神位本身就拥有神性的原因，贺堪祭祀的话，成功率会变大很多。
剩余的就是死亡之气。
镰刀同样带有浓重的死亡之气，每一次攻击敌人的时候都会夹杂着死亡之气，杀伤力加强许多不说同时还会吸取对方的力量反补宿主，等到敌人体内死亡之气聚集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便会“猝死”，这个招式有点像是贺堪曾经还是大学生时期打过的游戏那类的“即死”技能。
相比于需要大量诡力喂养同时还不一定能发挥作用的黑色牌位，贺堪更愿意接受经过蛛母帮忙改良过的黑色镰刀，这个可比黑色牌位好用多了。
贺堪又欣赏了一会儿，这才施施然的去洗漱，准备去上值。
一早，监天司与贺堪熟悉的人都看得出今天贺堪心情不错。
邹平司都难得的从公务中分出心神，看着在面前虽然面无表情周身氛围活跃不少的黑发青年调侃道：“看来是遇到好事了？”
“嗯。”贺堪点头，这又没什么不能说的：“发现长辈留下来的东西真正用途了。”贺堪具体也没说到底是哪位长辈，随便让邹平司猜。
邹平司当然认为是鬼娘娘了，因为是长辈所赐邹平司便没有继续问下去，这个世界对于别人家族中的隐秘还是很尊重的。
邹平司自然而然就转移了话题开口道：“这次唤你过来也是为了去下面村落巡逻，宰杀诡物一事，想必你也听谢平平说过此事了吧？”
“我也去？”贺堪一脸不出所料，表情十分平常因为是早就预料到了，听见邹平司的话，贺堪顿了顿，抬眸看向邹平司询问道：“一共几人？”
“十人一队，从距离大启城最近的小树村开始，等级过于高的诡物就要清理。”邹平司自然回答道：“只是小贺村很可能不在这次巡逻当中。”邹平司说完有些歉意的看着贺堪。
说白了，小贺村的底蕴可比得上大启城了，现在派出去的这群诡士修为等级最高也不过才是青幽级，前去小贺村多少有些不自量力，前去小贺村还容易引起对方祖宗鬼不喜，邹平司说出来也是怕贺堪误会。
“我知道了。”贺堪点点头并不在意这个，都说了去巡逻清理诡物的，小贺村附近的诡物差不多都被鬼娘娘清理了，小贺村的油灰多到可以与商队交换，后面去小贺村的诡物越来越少大家都知道那里有位强大的诡物，监天司不去巡逻倒也能理解。
邹平司露出些许笑意，他目光温和的看着面前的黑发青年，看来是他想多了。
邹平司说完这么多话正准备低头重新批改公务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谢平平这次也去，应该会与你分成一队，到时候你两人相互扶持。”
“队中应该也会有熟练的老队员带你们一起。”
贺堪将邹平司的话在心中细想了一会儿，话中的意思十分明确，这一次作为黄厉级的贺堪不需要一马当先，队伍中有更强大的青幽级也有更熟练的老队员，怎么都轮不到他跟谢平平两人。
贺堪与谢平平只需要一起扶持一起历练一起活下去一起增加经验即可。
贺堪想了一会儿觉得邹平司就是这个意思，可能还有监天司上层想要看看他潜力的意思，这样一想，贺堪瞬间就懂自己接下来的巡逻之行该做什么，能躺就躺，只要时不时发挥点高光时刻让看着这一切的监天司高层知道邹平司投资没错就行了。
“我知道了。”贺堪点点头道。
邹平司眼看贺堪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嘴角笑容更加深了，点点头道：“行了，你去找谢平平吧。”
贺堪与邹平司告辞，想了想就去谢平平经常待的小阁去找对方，进了符箓小阁，到了其中一个看起来还算宽敞的小阁，贺堪敲敲门，门里面传来谢平平欢快的声音道：“进来！”
贺堪推开门，正好看见的就是谢平平正在收拾东西，一边抬起头看门口，看见是他眼底立马露出喜意，谢平平乐滋滋的开口道：“你先等等，我将桌上东西收拾一下，然后咱们再去收拾行礼，明天咱们在城门口见就行了。”
“刚刚我还准备去找你呢。”
“钱哥他们找不到你，又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听过我与你有些交情这才托我与你说说。”谢平平很快就收拾干净，反手将小阁门锁上了，符箓小阁这边有点品级的术师大多都是一人一阁，画出的符箓强些所分配到的小阁就大些，位置就好些，品级差点或者符箓天赋不高画出来的符箓差强人意的分到的小阁就小些位置更加偏僻。
更差一些的术师更是只能在外间画符，连个小阁都没有。
从小阁的位置大小来看，贺堪发现谢平平一向自傲于自己画符天赋很可能还真不是吹牛，刚升入黄厉级，他的位置都接近中间了。
“你都认识那些人？”贺堪听见谢平平一连串的话，重点放的很稳，挑眉询问道。
“不算熟，毕竟我是符箓这边的，他们都是负责出去清理的仪征司诡士，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然后我又帮过钱哥罢了。”谢平平领着贺堪往大门方向走去，一边笑眯眯的与一路上打招呼的人相互还礼，一边低声跟贺堪解释道。
贺堪看着谢平平如鱼得水一路上的打招呼，有些人离好远都在跟他挥手，心里对谢平平说的关系平常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不过贺堪也看得出谢平平对于这些人的态度与对蟾蜍子的态度不同，这些人面前的谢平平是个活泼开朗的半大少年，在蟾蜍子面前的谢平平更加任性更加丢三落四一点，有时候看见蟾蜍子还不愿打招呼。
两者谁熟一点自然不言而喻。
等出了符箓小阁谢平平这才忍不住重重的松一口气，难得开口说道：“累死了，每次都要这样打招呼，偏偏又都是前辈，不理还不行。”
“蟾蜍子不是让你去找他的吗？这样一来就可以不用打招呼了。”贺堪十分平稳的说道，这段时间三人关系都熟了不少，时常在下值之后一起用晚食，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了仪征司新来的诡士与谢平平跟万物阁的蟾蜍子关系不错。
“那不行，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躲在好友身后。”谢平平连连摇头说道。
贺堪耸耸肩不掺和进这对损友的友情当中。
“这次巡逻你还知道些什么？”贺堪开口询问道他过来找谢平平也有打听队伍消息的想法，贺堪不喜欢做无准备的仗。
“我还知道什么吗？”谢平平撑起下巴苦思冥想一番，一边想一边嘀咕道：“这次好多人我都有不认识的，钱哥过来我都有些意外惊喜，让我想想钱哥有说过什么没？”
“哦，我记得了，领队的好像是个宇家的诡士，据说还是主家的天才。”谢平平右手握拳锤在摊开的左手上恍然大悟的说道，说道那位宇家诡士的时候嘴角一撇，语气不太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