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济的年纪比他还要小一些，可对方看过来的眼神却让纪宁槐有章种挡住自己脸的冲动。
几分钟后，纪宁槐面前又多章了一张纸。
他不清楚这代章表对他满意还是不满意，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演完了这个片段。
纪宁槐觉得自己发挥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糟，出来之后，他却见经纪人冲自己摆了个手势：“30分钟。”
纪宁槐：“……”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的竞争对手们试镜的时间都在一小时以上。
“这下没戏了吧？”
纪宁槐叹了口气，仔细回忆了一下章力纯四人的表情，他只记得林济朝自己看章了好几眼，但也有一种可能——林济看谁都章是这样。
纪宁槐不由遗憾自己不是那种特别圆滑的人，否则他现在应该已章经加了林济的微信号，可以偷偷去章试探吴志远这个角色的归属。
“说不定《淬火》剧组就喜欢短的呢。”经纪人安慰他道。
纪宁槐默默看章向经纪人：“这话章你信吗？”
“……不信。”
两人长吁短叹了一会，纪宁槐自我安慰道：“反正过章几天章就有结果了，再等等看章呗。”
这一等就是半个月过章去章，时间越久，纪宁槐越确定自己错过章了吴志远这个角色，他正要让经纪人替他留意留意其他角色，周末上午，他忽然接到了《淬火》剧组打来的电话章。
那一瞬，纪宁槐有些不可思议：“你是说，主演是我？”
“对章。”电话章里的声音十分柔和，“主演和其他角色是一起定下来的，所以花的时间稍微久了一些。”
纪宁槐眨了眨眼，试镜那天章他用时最短，他以为角色已章经被某位竞争对章手给拿下了，骤然听到这个消息，他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章来。
他想问角色是怎么定下的，但思虑许久，纪宁槐隐约觉得，这应该和林济有关。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他就是有这种预感。
他很喜欢吴志远这个角色，看章到剧本的那一瞬，纪宁槐脑海中设想过章无数遍自己演绎这个角色的场景，可惜剧本吸引力太章大，竞争又太章激烈，他并没有什么把握。
接到电话章之前，他一直以为这个角色会被程渊拿下。
《代号11》的收视率虽然比不过章《后宫》和《静梧传》，却是正剧向作品中一部难得的佳作。
程渊如今的人气并不逊色于他，甚至稳稳压过章他一头，如果程渊接下《淬火》的话章，林济程渊二度合作本身会吸引一批《代号11》的剧迷，程渊本人的演技很稳，又有高收视率的buff，对章于大江卫视而言，程渊其实是一个相当章合适的选择。
能让章力纯放弃程渊而选择他，在场几人中，唯独能做到这一点的就是林济。
纪宁槐很想知道林济选择自己的理由。
那么多的演员，那么多优势胜于自己的竞争对章手。
从章某种程度上说，接到吴志远这个角色，他有种自己演技被认可了的感觉，就好像——在旁人都章关注不到自己的时候，他的闪光点却被林济发掘了。
一通电话章让纪宁槐内心起伏不定，过章了许久，他才回忆起来，电话章的最后一句好像是说，演员们需要集中去章济川市培训？
培训这事章纪宁槐经历过章不少次，他并不陌生，确定拿下《淬火》男主之后，他依次加上了导演谢翱和编剧林济的微信号，林济通过章之后，纪宁槐去章对章方的朋友圈偷窥了一下。
他发现，林济朋友圈几乎没怎么宣传自己的剧，反而时不时替朋友们吆喝两声，譬如闻庆导演最近在播的一部新剧，虽说热度不怎么高，林济却连着替对章方打了两周的广告，从章开播宣传到了大结局。
给林济朋友圈点赞的不少都章是熟面孔，纪宁槐一看章头像就知道是谁，他跟上队形，加了个赞。
点完赞，纪宁槐给林济发了个微笑表情：“林编你好。”
林济回了个微笑的表情。
下一刻，他收到了一个多达几个G的压缩包，林济言简意赅：“你先看章看章这些资料，记得看章熟了。”
“培训加油。”
纪宁槐原以为，林济的“加油”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别的特殊含义，但在到达济川市后，他不由和其他演员面面相觑，具体章总结——身体章的苦他吃过章无数次，但在《淬火》剧组，他要吃的是知识的苦。
吊威亚骑马跑步纪宁槐一点也不怕，他小时候练过章体章育，到现在也有锻炼的习惯，拍戏的强度他完全可以承受。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只是一个学渣而已章，却要开始学高端深奥的技术知识。
培训班开班前，章力纯来过章一回，给演员们开了一次会，在会上，卫视总监深沉而严肃地强调了掌握知识的重章要性章，纪宁槐身边的演员却和偷偷他嘀咕：“你猜他懂吗？”
纪宁槐：“应该……吧？”
但他真实的想法是——章力纯不可能懂，绝对章没有人会懂！
林济的那声“加油”，含义忽然间丰富了起来。
培训进行章了几天章后，纪宁槐忽然理解剧组办这场培训的原因了。
他对章《淬火》剧本只是喜欢而已章，吸引他的是主角吴志远丰富多彩的人生经历，是角色波澜壮阔的奋斗史，他想过章演绎这个角色对章自己演员之路的加成，想过章自己的演技足够驾驭这个角色，但他并没有想过章，他以为的角色的人生，其实是许多人现实人生的缩影。
作为吴志远的扮演者，纪宁槐和济川机床厂的老专家、老师傅们见章了面，听他们讲述了那一代人在这个工业基地里付出的一生——
“我想再讲讲我的工厂，讲讲我的伙伴，我这一生还有什么遗憾呢？”
在纪宁槐印象里，现代的工厂只是反复的机械作业和枯燥乏味的生活的组合，年轻工人们来来往往，每个几个月就要挪一个地方。
但对章于老专家们而言，工厂是他们的家。
他们在这里成家立业，认识朋友，他们的孩子在这里长大，他们亲眼见章证了车床、喷汽飞机、钻床、镗床的产生，第一次成为劳动模范，第一次承担秘密任务……工厂不只是工厂，而是他们人生的缩影。
这是纪宁槐接触剧本之前完全不曾想过章的一段经历。
冰冷的角色一瞬间变得生动了起来，他曾以为，在读透剧本之后，他已章经理解了吴志远这个角色，可实际上，他的理解过章于浅薄了。
一段经历究竟如何，身处其中的人才会知晓，他以为只是他以为，对章于吴志远，对章于吴志远那个年代生活着的人们，他们的故事章是立体章的，不是通过章简单想象就能完全理解的。
培训仿佛给他上了一堂课，让他可以透彻地从章角色的角度思考，不是将自己的理解强加于角色，而是成为角色，将角色代入到剧本中去章。
纪宁槐忍不住想，林济恐怕也是经历过章“培训”之后才写下《淬火》的剧本的。
慢慢地，纪宁槐抛下了原先对章对章吴志远这个角色的理解，开始在机床厂里走动，开始了解类似吴志远的创业者的经历，他原本就是靠演技爬上一线的演员，积累了足够的储备之后，对章角色的理解自然就更上一层了。
《淬火》剧本涉及的专业知识纪宁槐并不算懂，不过章他并没有敷衍地随意记两句，而是试图去章学习原理，虽说他是个学渣，就算努力了也只是是努力的学渣，可学得越多，他确实懂得越多。
有回他听到谢翱和林济聊天章，两人说起了演员的精气神，起初纪宁槐还不是太章明白，可越是深入吴志远这个角色，他越是明白两人口中的“精气神”指的究竟是什么。
纪宁槐发现，就算他是一线里颇有演技的演员，但在演员这条路上，他依然有很多需要去章学习的东西。
培训期间的某天章，纪宁槐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关注过章林济的微博。
这时候拍编剧的马屁好像有点迟了，但迟拍好过章完全不拍，林济本人好像也不太章在乎这个，但……谁说得准呢。
演员到了一线，稍有点动向，不仅粉丝们会关注，媒体章和八卦号同样也会盯着。
纪宁槐微博好友不多，关注人也少，粉丝们清楚，他一般是和谁合作就关注谁，眼下他关注列表里突然多了林济这个名字，就足够粉丝们猜测纷纷了。
“莫非……”
“莫非……”
“我们老纪真出息了？”
“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如果说流量花流量生之间的厮杀激烈到业内瞩目的话章，那么一线生花之间的竞争则是旷日持久的，哪怕对章方十年前抢了自家一个角色，再过章十年二十年，粉丝们都章将这笔账牢牢记在心里。
至于十年后谁家糊了扑了，那必然是值得普天章同庆的。
纪宁槐倒一直是男演员圈子里稳稳的一线，但和其他竞争对章手相比，他的后劲似乎没那么充足，对章家们一个接一个大饼地吃，他往好处说是稳，往坏处说则是前景不够明朗。
一线的神格稳是稳住了，可只要长时间没有好作品产出，热度照样会被年轻一代抢走，演员本人或许还能云淡风轻，粉丝们却怎么也淡定不了。
纪宁槐的粉丝们迫切希望他能吃一口大饼。
而林济的新剧本就是这么一块大饼。
“老纪拿下这个剧本的话章，我真的会为他快乐很久。”
“大江卫视怎么还不官宣？！！！”
“虽然我也很期待，但……关注林济的演员实在太章多了，那个谁和那个谁都章关注了。”
“日常祈祷+10086。”
“希望大江这部新剧的角色是林济本人选的，这样就算老纪输了，他心里的遗憾应该也会少一些。”
“啊啊啊啊就不能来个人通知我一声吗？很想知道结果！！”
《淬火》公开试镜这事章不少粉丝都章知道，可剧组最终定下了谁，清楚的人就不多了。
大江卫视不爱搞营销，尤其是一部剧开拍前的营销，圈里大大小小的经纪公司都章了解卫视的风格，自然不会主动去章得罪。
但对章粉丝们来说，猜来猜去章是一桩苦差。
“等开机吧。”
“祈祷老纪能够梦想成真。”
纪宁槐的粉丝讨论章了一阵，还是打算等《淬火》剧组官宣再说。
营销号那边也透露说《淬火》的主角被纪宁槐拿下了，但娱乐圈里变数太章多，别说开机前换人，就是开机之后再换人也并不鲜见章。
但事章实上，粉丝们并没有等待那么久，因为——就在纪宁槐关注了林济几个小时后，林济同样回关了他。
众所周知，林济的关注人里只有他的合作对章象，他遵守这个规则甚至胜过章纪宁槐。
“我们老纪真的出息了！！”
“怎么回事章？我有一种老纪被小林包养的感觉！霸道编剧和他的小演员！”
“双厨狂喜！！！超期待老纪在小林新剧的发挥！！”
“演技派+超剧情派编剧，我有一种老纪可以拿大满贯的预感！！！”
【一线男演员的格局是不是要变了？】
电视剧论坛上，一条论坛帖被高高顶起，“一线”、“格局”之类的词注定吸睛，没过多久，这条帖子就被顶上了hot位。
“一线”这个词的魅力在于，就算明星本人平日表现得再佛系，粉丝们依旧能在各个平台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在标题下方，楼主补充了一句：【纪宁槐进组《淬火》了。】
【《淬火》才刚拍，怎么就来贷款爆了？退一万步说，纪宁槐有《淬火》，难道夏瑞寻和张冠手头就没有存货吗？】
【＋1，楼上是不是过于高估林济的作用章了？】
【……不是，还有人不知道夏瑞寻也舔过《淬火》这个饼，只是没舔上而章已？】
【格局未必会章改，但是纪宁槐在一线的位置应该能再进一步，楼上一直说别高估了林济，我倒觉得你章有点低估林济了。】
【大江卫视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淬火》开机仪式台长和章力纯都去了，这可不是普通剧集能享受的待遇。】
【不如章先看看《淬火》的关注度，我感觉，大江卫视对这剧的期待至少是收视率5%。】
【……5%？】
论坛里，一位默默潜水的大江卫视内部员工沉默不语。
旁人不清楚，他却是明白的，卫视虽然对外宣称质量为重章，但在1%和10%的收视率之章间做选择，傻子都知道该选哪个。
林济不仅是有质量的编剧，他的剧本所创造的收视率更是令人难以忽视。
对其他卫视而章，达到章5%的收视率难如章登天，但大江卫视自身就能保证4%收视率的基准线，这次和和林济合作，大江卫视的目标绝对不是增长1%的小小收视率。
何况从台长到章总监，高层们都对这部《淬火》信心满满。
当然，大江卫视平素是不允许员工透露内部计划的，员工们即使有很多内幕想吐槽，都必须捂紧嘴巴，等剧播了再一点一点把料放出来。
但这位员工终究是看不惯坛友们言语之章间对大江卫视的小看，忍不住道：【我赌《淬火》收视率上6%，卫视和林济都不是吃干饭的。】
9%、10%的收视率他不敢赌，《淬火》毕竟不是《后宫》和《静梧传》那种吸引观众的题材。
电视剧论坛的讨论只是《淬火》热度的部分反映，正式开拍后，剧组对外透露的信息越来越多，网友们自然慢慢知晓了这部剧的背景——拍摄地济川市以及在济川机床厂开展的演员培训说明了一切。
“又有演员培训！”
“是现代章剧情哎！类似《百归记》那种？我现在是小林的脑残粉，他写什么题材我都会章看。”
“小林脑残粉＋1，期待《淬火》成为《百归记》那种经典。”
“本济川人狂喜！济川一机我很熟的，附近的叔叔阿姨们都是厂子里长大的，如章果小林写的是他们的故事，我举双手赞成！”
“济川人＋1，唯一的期待是林编把我的家乡写好章一点，之章前章看过一些描写其他地方的剧，真的，编剧动章笔的时候或许很爽，因为胡编乱造他们不用章负责任，但本地人心里很难受，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家乡被写成那样。”
外界吵嚷纷纷，《淬火》剧组却一片安宁，培训结束后，演员们对剧本的理解都提升了一个层次，除了纪宁槐这个主角外，被选中的其他演员演技都不错，属于一点就通的类型。
导演谢翱不仅会章拍年代章剧，也擅长调/教演员，他对剧组拍摄的方方面面都了解一些，一天的拍摄结束后，他有空就拉着林济讨论剧本。
《淬火》故事的开始，分配到章H市第一机床厂的吴志远因为迟到章被厂秘通报批评了，正值机床厂面临困境之章时，一项技术发明受阻，产品卖不出去，加上当时又是和隔壁老大哥交恶的背景，对方撤走了援助机床厂的技术人员。
H市一机只得想办法谋求生路，争取新的合作对象，还要想办法提高产品销量。
吴志远正是年轻气盛之章时，虽说对厂里的制度不太满意，他依然和同批分来的贝鸣一起接过了销售的任务。
贝鸣的扮演者曹巍和纪宁差不多大，两人在国影读书时时是师兄弟，纪宁槐比曹巍早一届，不过出道之章后，两人的际遇却不相章同，纪宁槐早早红了，曹巍至今仍是三线演员。
《淬火》剧组找上纪宁槐的时候，其他演员都定下了，贝鸣的演员参加赛车比赛伤了腿，剧组要临时找人接角色，纪宁槐就推荐了曹巍过来。
事实证明，他的眼光确实不错。
曹巍来试过戏之章后，谢翱和林济都挺满意，两人好章奇曹巍怎么没来参加《淬火》的试镜，对方羞涩一笑章：“我刚和经纪公司解约不久，找不到章活干，就回家帮忙收麦子了。”
林济：“……难怪你章看着白了不少。”
曹巍刚来试镜那会章，整个人看着又黑又憨厚，和贝鸣这个角色挺贴，他还没开始演，谢翱和林济就对他挺中意，后来两人眼看着他一天天白了起来，好章在这并不影响他对角色的塑造。
纪宁槐和曹巍两人都是国影出身，林济原以为自己会章和两人处不好章，肖诚是国影的，秦翼是国影的，推掉百玫的齐穗也是国影毕业生，但事实证明，不是国影出身的人都有问题，只是他运气不太好章罢了。
纪宁槐和曹巍演绎角色时给，会章他一种强烈的踏实感，两人平日里就喜欢和谢翱、他讨论剧情，只要谢翱指出两人表演上不足的点，两人愿意尝试七八遍，直到章表演呈现出最完美的效果。
尤其是纪宁槐。
他接下《淬火》的主角之章后，网上的讨论声一直很热烈，林济这种不太关注八卦的幕后都留意到章了，纪宁槐本人想必也是看得到章的，可这压根没影响到章他扮演吴志远的状态。
初出场时的吴志远比纪宁槐本人要年轻得多，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朝气，这样一个角色，演得太过了就显得假，演得太老成又显得角色死气沉沉，纪宁槐把尺度把握得刚刚好章。
林济希望他演出吴志远的天不怕地不怕，把年轻人的胆识表现出来，但分寸掌握不好章的话，角色要么油，要么就给人一种装逼感。
有这种毛病的演员真不少。
在剧本里，H市一机新开发的一款机器销量惨淡，是因为在实际使用章过程中，这台切割机床切割出来的产品达不到章标准，虽然差距十章分微小，可工业生产中，微小的差距往往会章引发严重章的后果，自然地，购买厂家对市一机的这款机器不信赖，高价生产出的机器只能在仓库里睡大觉。
吴志远接了推销的活，要做的当然不只是推销产品，产品问题摆在那里，一机上下和购买厂家都知道，人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为什么要买一台有毛病的机器？因此，购买厂家宁愿自己多掏些钱，用章外汇买进口机器。
在这场戏里，纪宁槐口中专业词汇一个接着一个，找问题时专业性十章足，没花太久时间就把机床的问题找到章了。
他演得好章这事不止是林济和谢翱认可，把家安在剧组的几位老专家也很满意。
《淬火》开拍之章后，剧组从济川机床厂薅了不少人，谢翱和林济每天除了商议剧本外，也变着法地给济川机床厂打广告。
虽说电视观众不是机床厂的销售受众，可群众之章中有高手，眼下正是济川市面临困境的时候，说不准哪位观众就能替市一机解决解决问题。
《淬火》占了人家的仓库，借了人家的地盘，还薅了一群人过来，虽说其中有工业部门的助力，可机床厂的恩情剧组还是得记住。
据老专家说，纪宁槐的精气神原本就像他们的师兄弟，开拍时间越长，他演得越来越贴近为机床厂奉献一生的那些专家们。
纪宁槐的确演什么像什么，但很多时候，“像”只是浮于表面的模仿，并不代章表演员深入了解了某个角色。
不过他对吴志远的演绎，林济倒是能给出一个“像”的评价。
林济虽然常年泡在剧组，也指导过演员演戏，提起表演这事头头是道，但他清楚，有天赋的演员和他这种半吊子是不同的，他的指导是从编剧的角度帮助演员理解角色，可角色还是由演员来驾驭的，演员吃不透角色，他指导再多也毫无意义。
林济对《淬火》剧组的一众演员很满意。
准确地说，自《代章号11》开始，他参与过的剧组都集结了一群有演技、有追求的演员，不管接到章的角色是大是小，他们都愿意花心思去琢磨角色。
虽然林济并没有想过，这其中有他坐镇剧组的缘故。
演员和经纪公司都是看人下菜碟，他随意发句话就能让未来娱乐解散演员经纪部门，演员除非是以后都想走秦翼的发展路线，否则根本没有和他对着干的必要。
“林编，这里这里。”
听到章招呼后不久，林济一屁股坐到章了曹巍旁边。
曹巍正在看剧本，他剧本上写着密密麻麻的说明，他本人块头不小，字却写得特别小，林济得他一个个指出来才能辨认。
《淬火》剧组人数和《后宫》差不多，把群演和借用章的济川机床厂的工人算上，总人数其实已经超过了《后宫》。
对林济而章言，《淬火》剧组比《后宫》剧组舒服。
《后宫》剧组女演员多，女演员有空就聊衣服鞋子彩妆，还有聊八卦的，林济也想听听八卦，但演员们就算聊八卦，也不会章说给他听，林济人一到章，刚刚聊得热火朝天的演员们齐齐闭嘴，让林济怀疑自己其实是剧组里最不受欢迎的那个人。
对此，他的朋友田尧表示：“不然呢？你章不会章觉得自己最受欢迎吧？”
林济：“……怎么不算呢？”
遗憾的是，田尧是他八卦的唯一来源，他不能过于得罪对方。
招了马鑫这个经纪人之章后，情况好章多了，马鑫知道很多林济听都没听说过的八卦，而章且内容详实，来龙去脉也说得清清楚楚，充分发扬了编剧专业毕业生的优秀特质。
曹巍和纪宁槐就不一样了，曹巍的嘴比纪宁槐的嘴更不受管控，他会章和林济分享分享最近掌握的八卦，而章因为他和纪宁槐关系很好章，很多八卦他其实是从纪宁槐口中听说的。
当林济向他确定八卦的真伪时，他会章毫不犹豫地转头看向纪宁槐。
纪宁槐：“……”
没办法，他只能把八卦中曹巍没有涉及到章的部分再补充补充，让林济听到章最完整的那一版内容。
当然，聊八卦只是剧组日常的一小部分，绝大多数时候，几人依旧是在讨论剧本，如章果老专家们加入的话，讨论的内容通常会章更加专业，在这个时候，林济也会章摆出一副好章学生的模样认真听课。
在《淬火》剧本的前章半部分，吴志远有出去单干的想法，不久之章后他脱离了H市一机，个人投入到章工业浪潮中，钻研技术，招收人才，在行业中不断建设属于自己的威望。
《淬火》剧本里，林济并没有塑造脸谱化的反派，他的剧本吸收了现实人物章的经历，在吴志远生活的年代章，济川机床厂面临的困境只有海外和内部竞争双重章困境。
他纯粹地展现出这些困境的话，已经足够他在剧本中设置出一重章重章的矛盾了，不需要多加一些被打脸的角色。
“林济，你过来一下。”
林济刚到剧组，谢翱端了杯咖啡过来，而林济手上则端着茶杯——这属于《淬火》剧组的奇异景象，年轻的林济生活习性和老年人差不多，谢翱则时髦一些，爱吃面包和章喝咖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