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起哄声一声比一声大,刚刚还亲在一起的年轻男女此刻已经滚在了沙发上。
除了齐白,没人听到这微弱得不行的敲门声。
他鬼使神差地站起身,朝门边走过去。
他的手握在门把手上,轻轻旋转,包房的门应声而开。
走廊橙黄的灯光静静流淌,外边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他一打开门,雨水滴滴答答的声音便传到耳朵里。
青年干净的声音混合着雨声一并传了过来。
“你好,请问陆庭在这里吗?”
齐白低头,在一片暖色的光影里撞进对方潋滟的双眸。在看清楚那张脸时,他之前心里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
或许是他沉默的时间有些久,对方忍不住再次开口,“有个人给我打电话,他说陆庭在这里喝醉了。”
齐白瞥了眼在沙发上快把衣服脱光的徐浩,侧身,让青年进来,“他在里面,我带你过去。”
听他这么说,沈娇松了口气。
他摇着轮椅,跟着齐白走了进去。
一进包间,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朝他迎面扑来。
沈娇没来过这种地方,有些好奇的到处张望,顿时被围在沙发中间的两个人吸引了视线。
他有些目瞪口呆的张了张嘴,现在的人都这么开放的吗?
齐白不动声色的走到沈娇旁边,挡住了沙发上的两个人。他咳了一下,有些心虚的解释,“那人喝醉了,所以情绪有些激动。”
沈娇似懂非懂的点头,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靠在沙发上的男人吸引过去,就连按在方向键上的手都快了几分。
司机无奈的跟在他身后,“小少爷你慢点,地上一堆酒,小心滑倒。”
就在他说这句话的功夫,沈娇已经到了陆庭的身边。
他伸手,碰了碰他,扬着脸,喊了一声“陆先生。”
男人没有反应,仿佛睡了过去。
齐白看着他伸手想将陆庭摇醒,有些着急的想要提醒他,这位陆总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当情人的,最忌讳的就是做一些遭到金主的厌烦的举动。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青年的手就放在了男人手臂上,用力的摇了摇。
下一刻,陆庭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和齐白当时看到的一样,冷冷的,仿佛隔着一层冰。
可那双极为冷淡的眼眸,在看见青年的瞬间,忽然就软了下去,隔在外围的寒冰褪去,眼底显露出温柔。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沈娇,满身的酒气,声音又沙又哑。
“娇娇……”
他这么喊他,熟练又自然,仿佛已经喊过无数次一般。
喊完后,似乎再也支撑不住,弯下腰,将头靠在沈娇的肩上,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肩颈。
“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沈娇伸手搂住他的头,不仅脖子,甚至连耳根都泛起了红。
“陆先生,你喝醉了。”
怎么……怎么可以这么叫他?还是单着这么多人的面?
陆庭知道自己醉了。他醉得不轻,可偏偏还保留着最后一丝意识。
他眯着眼,稍一侧头就能看见青年红得仿佛能滴血的耳垂。鬼使神差的,他的头往上稍微抬了抬,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宽大的手掌按在青年纤细的后颈上,将他所有的颤栗都拢在手心,叫旁人无法看见分毫。
“娇娇……”
“我们回去吧。”
作者有话说:
家人们,祈祷我明天能过审吧,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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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娇听着这几个字, 心头微微一愣。
从来没有一个人在喝醉后打的是他的电话,也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跟他说“你终于来接我了,我们回家吧”。
自始至终, 他都是多余的那个, 是可有可无的累赘。
可现在, 累赘被满身酒气的男人半拥在怀里, 他的头就靠在他的肩上, 呼出来的气息落在他肩颈,连带着那一块的皮肤都变得滚烫。
陆庭的手扣着他的后脑勺, 他的脸只能埋在他的胸前,隔绝了包间里投过来的目光。
沈娇僵硬了一瞬,然后才伸手扯了扯陆庭的手, “那你先放开我, 我带你回家。”
这明明是一个正常得不行的请求, 可沈娇感觉到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抱着他的男人明显变得不高兴了。
惩罚似的, 他低头,张嘴咬住了青年颈肩的软肉,引得怀里的人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害怕的往加害者的怀里锁了缩。
瓷白的指尖搭在陆庭的手臂上,沈娇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陆先生……”
他不知道,在这种情景下喊他陆先生,只会让陆先生变得更加兴奋。
不过陆庭最终没做什么。
兴许是心底那点泯灭的良知终于被唤醒,他低头, 轻轻啄了一下那小块皮肤, 权当是他野蛮行径的赔礼。
他抬起头, 将青年松下去的毛衣领口拉好,“好了,回去吧。”
沈娇从陆庭怀里抬起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包间里的人都在看着他们。
这回,他不仅耳根红,就连脸,也泛起了一层薄红。
五彩的灯光不停变幻,沈娇穿着一身米白色的毛衣,就连搭在轮椅上的指尖都干干净净的,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的干净。
可偏偏那张脸又实在好看,五官浓稠艳丽,就像是开在纯白世界里的妖艳玫瑰,不谙世事里又带着浓郁的艳色,很矛盾的两种气质,偏偏在他身上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不自觉的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陆庭起身,挡住了落在沈娇身上的视线。
明明自己连站都站不稳,偏偏还要去伸手推沈娇的轮椅,看得司机胆战心惊的。
走了没几步,他们跟前站着一个人。
正是刚刚在沙发上和女生热吻衣服差点就脱光了的徐浩。
他把衣服穿上,随意抓了把头发,又变成了衣冠楚楚的公子哥。
此刻的他喝得半醉,眼神迷离,胆子比以往大了许多。站在陆庭和沈娇面前,脸上带着虚假的笑,“陆总,你身后那位就是刚刚你说的沈娇吧?”
见沈娇朝他投来疑惑的目光后,他的视线在对方脸上扫了一圈,然后才开口,“我就是给你打电话的那个人,陆总喝醉了,手机也没电了,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安顿他呢,结果他就说可以打你电话。”
原来是这样,沈娇还在奇怪,为什么是个陌生人打来的电话。
陆庭瞥了徐浩一眼,然后垂下眼眼,头也不回的推着沈娇出了包间。
沈娇扶着轮椅,慌忙之中回过头来冲徐浩说了一句“谢谢”,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大手揽了过去。
喝醉的人一贯不爱讲理,“别和他说话。”
沈娇道,“我在跟他道谢。”
“嗯。”陆庭说,“他不配,不用道。”
沈娇:“……”
人家没把他丢出去简直是个奇迹。
走到电梯口,司机伸手去按电梯。
陆庭不要司机扶,沈娇看着他站得摇摇晃晃的,只能伸手去撑住他的腰,隔远了看,就像是他在对男人投怀送抱一样。
他的这个举动,明显取悦了陆庭,狭长的眼眸弯了弯,里面仿佛盛着一湾揉碎的春水。
不过,他还是伸手将沈娇推了出去,踉跄着靠在冰冷的墙上,“臭,娇娇不碰。”
沈娇冷不丁的被他推出去一段距离,就连盖在膝盖上的毯子都掉了一截,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不对。
他伸手一摸,“我的手机好像掉在里面了。”
他今天穿的衣服和裤子都没有兜,只能将手机搭在大腿上,结果在包间被陆庭蹭了一通,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
司机道,“那我回去帮你找。”
沈娇有些头疼的开口,“我回去吧,你扶着他,要是他摔倒了,我可扶不起来。”
电梯口离包间也就十多米的距离,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事,司机同意了。
沈娇很快就折了回去。他们出来的时候包间的门没带紧,留有一条缝,刚好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
“你们看见了吗?刚刚来接陆庭的那人,我去,长得可真正。”
“不过怎么还留着长头发?男的女的?”
“你丫瞎吗,人家那么大个喉结没看见啊?再说了,现在留长头发的男生不挺多的。”
“也不知道那陆总是从哪里找的,难怪瞧不上别的莺莺燕燕,感情家里就养了个美人。”
“就是那腿,你们看见了没?好像是没的。”
“害,残疾人嘛,有的人就好这口,就是不知道咱这辈子有没有福气能睡到这样的人。”
“你想睡他?简单啊,你等咱陆总玩腻了,再去跟他要就好了,一个小玩意而已,陆庭家大业大的,怎么可能会跟他在一起。”
“不是我说,你这口味可真独特,也不怕看见那条腿给你吓萎了。”
“下面那张嘴不行,不是还有上面那张嘴吗……”
“够了!”齐白冷着脸打断他们的话,“各位还真当自己是盘菜呢,但真以为没了陆庭,人家就能瞧上你似的。”
他站起身来,一刻都不想在这个包间再待下去,“我劝你们嘴下积点德,要是被陆总知道了,你猜他会怎么收拾你们?”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冷笑,“我当你有多清高呢,还不是个卖屁股的。”
“是,我是卖屁股的。”齐白朝着他们抬了抬下巴,“可我一个卖屁股的都不耻在背后诋毁别人,甚至还向一个残疾人开黄腔,要不要脸?就你们这群歪瓜裂枣,哪怕是卖屁股,小爷都瞧不上。”
说完后,懒得再看他们一眼,拿着外套就出了包间,结果打开门,却对上了一张意想不到的脸。
“你怎么……”
沈娇的脸很平静,像是没听到刚刚的那番对话,“我来找一下手机,好像落在这里了。”
齐白将门又合上一点,不让他暴露在别人的视线里,“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找。”
他回到刚刚陆庭坐的位置,果然发现地上躺着一个手机。他将手机捡起来,快速朝门边走去。
他出了门,将包间的门彻底关上,然后把手机递给坐在轮椅上的青年。
“刚刚那群人就是一群酒囊饭袋,脑子里装的都是屎,说出来的话就跟放屁似的,你别放在心上。”
沈娇接过手机,声音有些轻,“没关系,我知道的,谢谢你。”
齐白看着青年的脸,视线不可避免的扫过他空荡荡的裤腿,然后又移开。
心里面有些不是滋味。
看见沈娇和齐白一块过来,司机再一次按了电梯。
这回,电梯门很快就开了,沈娇看着齐白,礼貌的问了一句,“要一块下去吗?”
齐白往后退了一步,“不了,我等下一趟,你们先去吧。”
下了电梯,外面是大厅,台上的驻唱歌手正唱着舒缓的情歌。外面还在下着雨,街边车辆稀少,灯光交织,将里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门童替他们打开门,深秋的冷风夹杂着冰凉的雨丝落在沈娇脸上,将他仅剩的一点余温彻底浇熄。
上了车后,陆庭扣着沈娇的手,侧着脸看他,“不开心?”
其实一直以来,两人很少有亲密的接触。
清醒时的陆庭是冷静的、强大的,任他怎么主动,他永远能无动于衷的抽身。比起不喜欢他,他看向他时,更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朋友。
可喝醉的陆庭又完全不一样,他会主动靠近他、依恋他,对他做一些亲密的举动,简直就像变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沈娇有些不习惯他手心的温度,试着挣了挣,不但没挣开,反而被对方扣得更紧。
“娇娇不开心了,是有人欺负你了?”
沈娇好不容易冷却下来的耳朵又红了起来,“没有不开心,也没人欺负我。”
男人修长的手指蛮不讲理的挤进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头一歪,就靠在了他的肩上。
他声音很轻,像是趴在耳边的呢喃。
“小骗子。”
陆先生这么说着,靠着他的肩,闭上了眼睛,仿佛睡了过去。
沈娇就这么任由他牵着,一路红着脸回到别墅。
别墅里灯火通明,安迪像一个等待孩子归家的老父亲,看见沈娇将陆庭带回来后,才彻底的松了口气。
他哪里想到,他不过转身准备晚饭的功夫,养在别墅的金疙瘩接了个电话,连他都没有通知,就带着司机出去了。
夜色哎!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江市出了名的消金窟。沈娇往那里去,不就等于小绵羊主动往狼群里凑吗?
陆庭接得回来、接不回来另说,要是沈娇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他想,他的职业生涯估计也就到头了。
直到看见安迪,沈娇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了歉意,“抱歉,安迪管家,我走得有些着急,忘记跟你说了。”
安迪在心里流泪,他要是再忘记说几次,他没心脏病他都快给他吓出心脏病来了。
可面上他只能维持微笑开口,“沈先生,下次这种事不用这么着急的,安全最重要。”
陆庭只是喝醉了,又不是死了。
他看着陆庭满身酒气的从车上下来,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走上前去,想要扶,他结果被男人伸手打开了。
他勉强站直身体,朝沈娇伸出手,“我要娇娇扶。”
安迪:“……”
人家坐在轮椅上,才有你腰高,扶你大爷扶!
沈娇犹豫着,伸出手放在他手上,“那我牵着你好吗?”
男人垂下眼,不说话,像是默认。
沈娇只能一边操控着轮椅,一边牵着醉汉,慢吞吞的带他去楼上洗澡。
安迪跟在他们身后。
出于管家的职责,他得时刻警惕着陆庭的安全。但出于私心,他巴不得眼前的男人赶紧摔一跤,最好摔在脑袋上,让他看看里面究竟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但很可惜,他的想法落空了。
沈娇安安稳稳的将人带到二楼。
将陆庭送进房间后,青年把门拉开一条缝,朝安迪道,“可以麻烦你叫阿姨帮陆先生熬碗醒酒汤?”
“可以是可以,不过……”安迪看着沈娇,有些犹豫,“你一个人照顾他可以吗?”
陆庭在沈娇身后说,“可以。”
然后当着他的面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安迪:“……”
沈娇有些无奈的看了陆庭一眼,“陆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做呢?”
喝醉的陆先生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问题,他弯下腰,“娇娇,该洗澡了。”
沈娇道,“那要我帮你把热水放好?还是要我扶你进去?”
陆庭说,“我想要娇娇跟我一块洗。”
腾地一下,沈娇的脸又红了,“这……这怎么可以,要不我叫安迪上来帮你……”
说着就想转身出去开门,结果身后的男人钳着他的轮椅,将他掉了个头,面对着他。然后伸出手,掐着他的腰,就这么把他从轮椅上提了起来。
“不用,我就想要娇娇。”
沈娇的嘴里发出一声惊呼,慌乱间,伸手搂住了陆庭的脖子。
“陆……陆先生。”
“嗯。”陆先生托着他,应了声,“娇娇之前不是一直想和我发生些什么吗,那我今天答应你好不好?”
沈娇涨红着脸,他之前想是一回事,但现在毫无心理准备的被男人抱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你先放我下来好不好?”
“不好。”
咔哒一声,浴室的门开了。
听见这声音,沈娇头皮发麻,连带着眼睫都跟着颤了颤。
浴缸里早就被佣人贴心的放好了热水,陆庭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长腿一迈,衣服都没脱,就这么将人带到了浴缸里。
“等……”
沈娇的“等等”还没喊出来,整个人就没到了热水里。
他穿的是毛衣,沾了水后,重得不行,湿漉漉的。
青年的指尖攀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语气里带着埋怨,“你怎么这样呀!”
“怎样?”
“蛮不讲理。”
陆庭笑了声,低头看他。
对方的脸上落满了水珠,就连眼睫上都挂着晶莹剔透的好几滴,在灯光下散发着莹莹的光泽。
无端的,他想到了清晨沾满露珠的玫瑰。
他低头,吻去玫瑰眼睫上的那颗露珠,声音从胸膛里发出来,闷闷的。
“娇娇,其实我一直都是不讲理的。”
“那是因为你喝醉了。”沈娇替他辩解。
陆庭让人坐在自己怀里,手指落在玫瑰的脸庞上,粗粝的指腹搓过柔嫩的花瓣。
“正是因为我喝醉了,所以这才是真正的我。”
花瓣的颜色深了些,仿佛下一秒就能浸出香甜的汁水。
“陆先生……”青年白净的指尖被浴室的热水熏出淡淡的粉,“你不开心吗?”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喝酒了?”
“不是。我就是感觉到了,你不开心。”
娇嫩的花瓣在他面前一开一合,这回陆庭是真的瞧见了里面的汁水。
男人的眼眸彻底暗了下去,掐着他的下巴,一寸寸逼近,声音又沙又哑的同时还裹挟着莫名的情绪。
“在一开始我抱你进来的时候,娇娇就应该打我、骂我的。”
“男人就是这样,哪怕外表再掩饰得衣冠楚楚,可酒意上头,本性总会暴露出来。”
青年的眼尾洇着红,明明是应该躲避的,可他的手却揪着男人的衬衣不放开。
“没……没关系的。”他说,“只要那个人是你,都没关系的。”
轰地一声,陆庭感觉自己脑海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掉了。
陆先生种了一株玫瑰,几个月来,倒也算不上精心照顾,可玫瑰还是朝他绽开了花苞,甚至主动将柔嫩的花瓣凑到他面前,祈求得到他的爱怜。
可玫瑰哪里知道,越是柔弱的东西,就越能激起人的恶劣心。
于是,柔嫩的花瓣被咬住,被长驱直入,被狠狠碾压,然后榨出汁水,又被咽下。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沈娇的呜咽声支离破碎。
陆先生举着玫瑰,嫌他身上的刺扎人,于是被水浸湿的毛衣被丢在了地上,没了刺的上部分茎杆在灯光下透着晃眼的白。
见他还要动作。
沈娇按住他的手,“等等,这个不能。”
陆庭沉着眼,“为什么不能?”
沈娇拽着空了一截的裤腿,“不可以,很丑。”
“是吗。”陆庭在他脸颊落下一个吻,“我喜欢丑的。”
青年的抗拒在醉酒的男人面前根本就是螳臂当车,只消一会,最后的一点刺也被剔掉了。
沈娇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可偏偏抱着他的男人衣冠楚楚,连衬衣最上面的那个扣子都没解开。
陆庭伸手,握住玫瑰的茎杆,“以前娇娇老是说想伺候我,那么今天换我来伺候娇娇好不好?”
“不是……等等……”
男人稍一用力,沈娇的惊呼就这么被摁了回去。
刚刚被剔了尖刺,扒了叶子的小玫瑰哪能经得起他的伺候,不到一会,在手指的碾压下,吐出最后一点汁水,蔫哒哒的垂下了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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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包间出来, 被外面的冷风一吹,过去这么一段时间,陆庭的酒差不多醒了大半。
在浴缸里发生的事, 究竟是酒精作祟还是他居心不良, 陆庭比谁都心知肚明。
原本清澈的水因为他的举动, 上面漂浮着一团浑浊, 沈娇缩在他怀里, 全身上下都透着一层薄红,跟鸵鸟似的埋着头, 一声不吭。
自知理亏的陆先生摸了摸鼻子,主动把浴缸里的水换了,然后把鸵鸟洗干净, 换上柔软舒适的睡衣, 把人抱了出去。
直到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床上, 沈娇还是不愿意抬头看一眼陆庭。
他不说话,陆庭也不在意, 找到吹风机,把插头往插座里一插。
沈娇顿时感觉旁边塌陷下去一个弧度,然后吹风机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只手搭上沈娇的脑袋,捞过他湿漉漉的长发,仔细的替他吹干。
见他这样伺候自己, 沈娇很不习惯,“陆先生,我自己来就好了。”
吹风机的声音有些大,陆庭没听清他说什么, 不过看青年的表情, 不用猜, 无非就是不想麻烦他之类的。
他假装没有看见沈娇开口,抓了他的头发,自顾自的接着吹。
十分钟后,他满意的放下手里的吹风机,“好了。”
沈娇伸手摸了摸脑袋,摸到了一簇直冲天际的短发。
他收回手,朝陆庭道,“谢谢。”
陆庭看着那簇直愣愣的短发,伸手按了按,下一秒,短发又不听话的翘了起来,甚至还在半空中晃了晃,仿佛在嘲笑他吹头的技艺是多么的“精湛”。
陆庭看着青年顶着那撮翘起来的头发跟他道谢,眼底还挂着被他欺负出来的潮湿水汽。
真的是……
他没忍住,背过沈娇,捻了捻手指,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刚刚的触感。
他能把人欺负成这样,坐在他面前的青年功不可没。要不是他看起来这么乖,他也不至于这么禽兽。
他格外顺手的搂过对方的腰,将人往床里塞了塞,拉过被子,给他盖上,“好了,睡觉。”
陆庭起身,手还没来得及抽出去,就被沈娇伸手按住了,“陆先生,你要去干什么?”
陆先生是个正常男人,酒醒了,某些丧失的功能自然而然就回来了,被温香软玉这么一靠,要不是睡衣宽大,能完美的遮住痕迹,只怕是伸手按住他的兔子溜得比谁都快。
陆庭身上的皮肤莫名滚烫,明明两人洗的是同样温度的澡,可出来时,他身上的温度却比沈娇高了一截,眼眸暗沉沉的盯着他,本能的让沈娇想要逃避。
还没等沈娇退缩,陆庭就起身抽开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