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笙的预感没有错,追杀何俊业的隐形怪,根本不在乎旁人的生死。
如果不尽快除掉它,不仅何俊业会死,还会有更多无辜者丧命。
萧洁洁看了眼腕表,“何先生,我们该进小区了。进去之前,我有些事情要提前告诉你。”
“尽量待在房间里,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打开防盗门。晚上不能离开居民楼,小区夜里不太平。4号楼里住着一个疯子,千万不要在楼道里出声,疯子听到会冲上来攻击你。”
“哦对了,还有一条规则。你记得,无论在小区里看到什么,遇到什么,都不要签上自己的真名。”
何俊业懵懂地记下,想问清楚,萧洁洁又不肯解释。
前几条规则岑笙都知道,但最后一条,他是第一次听说。
岑笙救了萧洁洁,还保护了她的朋友。在萧洁洁心里,他像天使一样善良伟大。
他只是露出疑惑的神情,萧洁洁就主动解释道:“笙哥,这小区太破不好招租,还不允许连续半年无人居住。有些居民为了把房子租出去,会用不光彩的手段。用各种办法,骗人在合同上签字。”
“一旦签了名,就会自动成为殷荷小区的租户。和这里的其他人一样,被小区的规则束缚,再也无法离开小区。具体住多长时间,要看他能活多久。”
岑笙点点头。
他为了寻找容冶的线索,主动联系上房东,住进404号房。他已经是租户了,难怪萧洁洁先前没告诉他这条规则。
听着他们的对话,何俊业莫名觉得心慌,总感觉今晚会很难熬。
咬咬牙,再三确定转运能解决他身上的麻烦,他才跟着两人走进小区。
————
还没到19点,小区楼就齐刷刷熄了灯。即使有几家开灯的,也拉上了厚厚的窗帘。
何俊业有些害怕,忍不住靠近岑笙。
这人和警察关系很好,一定是个充满正义感的好人。虽然长得文文弱弱,但手上有枪茧身上有肌肉,是练家子,跟着他准没错。
走到4号楼门前,岑笙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白光照在楼道口,照亮一张苍老的面孔。
那人躲在半扇铁门后,正好是几人的视线死角。乍一看到他,岑笙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摸上挎包里的匕首。
他下午离开警局,特意抽时间去附近的菜市场,要了点公鸡血。这可不是普通的匕首,是沾了鸡血的驱鬼匕首。
楼道门前放了张小桌子,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门口,喝酒吃花生米。
他冲三人咧嘴一笑,“是4楼的小洁啊,这俩是你的朋友?”
“这是住在101的刘大爷,他们老两口人还不错。我刚来小区那阵,很多规矩都是他们告诉我的。”低声跟岑笙介绍完,萧洁洁在包里翻出新买的蛋挞,放到刘大爷桌子上。
“他叫岑笙,是我的新室友。大爷我不知道你今天出来遛弯,身上只有蛋挞,下回再给你带桃酥。”
“新室友?昨晚楼道里那么闹腾,好像就是因为他。”刘大爷收了蛋挞,“那个一脸衰相的男的呢?”
岑笙先一步开口,“这是小何,是我朋友,有事在这住一晚。”
“不是这的住户?那可不行,外人不能随便进小区。”
刘大爷从桌子里掏出一个登记册,对何俊业招手,“来,小伙子,在这登个记。”
“动作快点,再过几分钟,转运可要出来玩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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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在墙上的人
萧洁洁刚说完, 在小区里不要签自己的真名。刘大爷就拿着登记册,坐在门口骗签名。
但凡是个智商正常的人,心里都会起疑。
何俊业也一样。不过他怀疑的对象不仅仅是刘大爷,还有带他来小区的岑笙和萧洁洁。
何俊业有些迟疑。
自己今天的运气, 是不是太好了些。
没有人能看见追杀他的东西, 警察被连累的头破血流, 都觉得他是衰神附体。
窦莉死在警局门口的事情,那几个女人都跟岑笙说了。离他太近, 可是会丧命的。
即使如此,身上缠着绷带的岑笙,还是愿意对他伸出援手。
他们非亲非故, 他为什么会冒着生命危险帮他?
何俊业忍不住看向岑笙。
男人长得很漂亮, 面部线条流畅, 五官柔和。藏在金丝边眼镜后的双眸, 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嘴角自然上扬,天生长着一副和善的面孔, 让人很难提起戒心。
看着不像是坏人。
想到那几个女人的眼神和警察的态度,何俊业放下心。
再说他刚刚偷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岑笙也是第一次知道,不能在小区里签名。
岑笙应当是好人。
萧洁洁说的每一条规则, 何俊业都不理解,他怀疑她有问题。
想到老工业城区, 近期频发的人口失踪案, 何俊业暗暗提高警惕。
岑笙和萧洁洁只是室友,他是好人, 她不一定是。
萧洁洁不让他在签名册上, 留下自己的真名, 有可能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进入过殷荷小区。
对了,他离开警局前,听警察讨论过殷荷小区,说那里很邪门。
萧洁洁会不会和人口失踪案有关,岑笙被她蒙骗,她想一口气杀死他们两个人?
何俊业扭头看向萧洁洁。
女人梳着利落的高马尾,算不上美女,长相却也清秀干净。模样不像是坏人,但看他的眼神,总是很古怪。
被隐形怪追杀的时间太长,何俊业现在神经敏感,看什么都疑神疑鬼。
他思考的时间太长,其余三人都有些等不及。
刘大爷最先开口:“小伙子,做了登记才还能进小区,签个字的事,你还犹豫什么。”
何俊业心里没底,“必须签么?我改主意了,进去拿个东西就走,不在这过夜。”
“我不管你过不过夜,外人只要进小区,就要在册子上签字!”
刘大爷将登记册往桌上一扔,“我知道你们这些小年轻,不愿意守规矩,但登记外来人员也是为了大家好。”
“你们没看前两天的新闻吧?咱们市出了个灭门案,一家五口全被开膛破肚,肠子肚子搅在一起,围观的居民都吓吐好几个。”
岑笙职业病犯了,下意识追问:“有没有抓住凶手?”
“没啊,警察还在查。凶手到处乱窜,说不准去了哪。现在是特殊时期,外来人员作登记,既是保护小区的住户,也是保护外来人。”
刘大爷忽然压低声音,像是怕惊动了隐匿在暗中的杀人狂,“白天没人值班,小区谁都能进。这老小区没保安也没监控,住户老的老小的小,多适合藏人。”
“凶手可能已经躲进了小区的某个房间里,准备再次作案。住户的信息,小区都有。出了事,也能第一时间发现。但外来人员要是不登记,就算被凶手分尸,也没人知道他进过小区。”
刘大爷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何俊业,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何俊业被他弄得浑身发毛,伸手拿起桌上的笔。
他留了个心眼,打算签上自己的假名,再留个真的手机号。
岑笙职业病又犯了,“昨晚小区出了些事,今天警察一直调查到下午才走。就算警察不知道犯人的长相,凶手看到这么多警察在小区里活动,他也不会进来。周围很多没监控的老小区,他没必要冒险。”
刘大爷皱起眉,“又没人说他是今天进来的。”
“前两天更没可能,灭门案发生的地方 ,一定离我们这很远。不然附近的夜市肯定会有警察站岗巡逻,天黑之后出来活动的居民,也不会那么多。”
岑笙打开圣父模拟器,查看右上角的小地图。
“这里很偏,属于市郊。凶手如果跑到这,只会做两件事。一、走最近的高速离开这座城市,逃离警方的追捕。二、在这寻找新的目标,再次作案。”
“灭门碎尸,这种案子性质很恶劣。无论是刑侦队,还是该地区的侦探,都会尽全力调查侦破。他们一直没锁定嫌疑人范围,犯人一定不是冲动作案,他清理了现场,手法也很娴熟,”
岑笙略微沉思,“这种类型的凶手,选择殷荷小区再次作案的几率,不……”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大爷打断,“老头子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签个名还磨磨唧唧的!”
老人态度突然转变,吓了何俊业一跳。他下意识想要写假名,岑笙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制止他的动作。
小区很安静,刚才他们三人并没有看见,4号楼门口坐着一个老人。萧洁洁告诉何俊业规则时,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老人头发花白,眼神和记忆力却很好。光线这么暗,他一眼就看出岑笙和何俊业不是4号楼的老住户。
他的听力或许也没有退化,很可能听见了三人的对话。
如果岑笙猜的没错,何俊业不能在登记册上写任何字。就算写的是假名,也会出问题!
————
双方僵持不下,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萧洁洁担心会遇到转运怪物,紧张的额头冒汗,刘大爷表情也愈发不耐烦。
拉扯了三分多钟,刘大爷脸色沉下来,“小岑啊,你和大爷也是邻居,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你就这么不配合大爷的工作?”
听出老人话中的威胁,岑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是不配合您老人家工作,他是我带来的朋友,我总该照顾好他。让他开开心心地进来,平平安安地出去。”
“做个登记而已,你别想太多。”
“大爷,别说笑了。大家都是小区里的住户,这的规矩我也是知道的。”岑笙在挎包里翻出一包烟。
“大爷,来根华子。我看你老人家挺喜欢喝酒,改明儿我给你带瓶好酒。”
刘大爷没接岑笙的烟,阴沉着老脸,冷冷地看着他。
这回何俊业再从迟钝,也看出气氛不对。
老人的眼神,让他浑身不舒服。何俊业想随手签个假名混过去,赶紧离这古怪的老头远点。
他刚拔开笔帽,岑笙就偷偷掐了他一下。
萧洁洁从没在刘大爷脸上,见过这种表情。似乎下一秒他就会突然暴起,将坏他好事的岑笙撕成碎片。
岑笙将何俊业护在自己身后。
他怕刘大爷迁怒萧洁洁,对她摇摇头,让她不要掺和这件事,一切交给他。
萧洁洁被他支走,刘大爷也没拦着她进楼。
迈步走入漆黑楼道的瞬间,萧洁洁转过头,看向岑笙的眼神格外复杂。
与此同时,岑笙脑海中响起小助手的提示音。
【恭喜岑先生获得特殊奖励道具:初级好人卡x1,中级好人卡x1】
【圣父值+1】
【当前你的圣父扮演度为:23点】
————
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再僵持一阵,转运怪物就该出来遛弯了。
岑笙东拉西扯,拉着老大爷说了这么久。算一算时间,一直追杀何俊业的隐形怪,也该追到了殷荷小区,怎么一直没攻击他。
四处看了几眼,岑笙意识到问题所在。
隐形怪似乎受到某种限制束缚,不能直接攻击何俊业,必须制造出各种意外。
比如让大卡车突然失控、弄倒柜子砸人、在地面弄上油污等等。
殷荷小区太破旧,这里的住户都在用电风扇。墙外干干净净,连个空调外机都没有。
4号楼门前特别空旷,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物品。
隐形怪一直没动手,估计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那他就给它这个机会!
岑笙仿佛没看见刘大爷眼中的冷意,“大爷,你就通融这一次。这是好烟,你收下吧。”
他正要往桌子上放烟,忽然笑呵呵地道:“大爷,要不我明天再给你带个新桌子过来。这老木桌搬着沉,看着也有年头了,不结实。我给你弄个塑料桌,你老搬着省劲,用着也放心。”
“啪——”
刘大爷还没说话,木桌突然断了一条腿。桌上的酒瓶和装花生米的袋子,顺着歪斜的桌面滑落下来。
酒瓶碎裂,玻璃碎片四散飞溅。岑笙早有准备,拉着何俊业避开刺向膝盖的碎玻璃。
刘大爷忽然哀嚎一声,一片玻璃碎片死死扎进他的大拇脚指。
岑笙拽着何俊业,装模作样过去关心,“大爷你没事吧?”
刘大爷正要骂人,断了一条腿的老木桌彻底报废。飞溅的木头碎片,以极不科学的角度,朝着三人的脖颈射去。
岑笙常年练习格斗,反应很快。带着何俊业避开碎片,还及时踢了脚刘大爷。
虽然避开了致命危险,但老人摔在地上,双手正好按在满地的玻璃碎片上,疼的呲牙咧嘴。
岑笙连忙上前搀扶起刘大爷,语气关切地道:“大爷,你脚上手上出了好多血。大娘在家么,我送你回去让她给你弄弄。”
“我就说这桌子该换了,都没人碰它,它自己就塌了。也真不巧,我手上伤还没好,一次只能拉一个人,不然我肯定不能让大爷你受伤。”
岑笙边说边走,没等刘大爷反应过来,就把他架到了楼道里,
“别傻愣着,快帮我把大爷扶回去!”回头看了眼还在愣神的何俊业,岑笙对他使眼色。
这傻孩子,发什么呆,还不快往里跑!
————
抢在隐形怪再次出手前,岑笙将刘大爷架到了101号房门前。
老人敢堵楼门口,骗人在登记册上签字。说明他刚才在说谎,转运怪物一时半会不会出来。
大概和之前一样,晚上七点多,才出来遛弯。
防盗门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娘,从101号房里探出头。
不知道是不是岑笙的错觉,他似乎闻到了臭味。
大量尸体腐烂的臭味。
老大娘很胖,看着很慈祥,她戴上老花镜,“老头子,你脚上红呼呼的是什么?”
岑笙抢先一步回答,“都是血,大爷被玻璃碎片扎坏了脚趾,手上也扎了玻璃渣!”
“这么多血啊,那太危险了。谢谢你小伙子,我这就带他回家处理伤口。”
老大娘嘟嘟囔囔地说完,接过刘大爷直接回了屋。
防盗门一关,岑笙立刻拉着何俊业,快速朝着楼上跑。
老大娘看起来慈祥,实际比刘大爷还古怪。
她说话语气很奇怪,像是在念台词。无论关心还是感谢,都显得很生硬。
404号房门是开着的,萧洁洁一直守在门口。见到两人平安上来,她脸上一喜。
岑笙几步窜进屋,连鞋都来不及脱,就反手关上房门。
一进屋,岑笙立刻发现异常。
本该被转运撞出大包的防盗门,又恢复了正常。倒在房间入口,被转运砸烂一扇门的老式衣柜,也不在房门口了。
如果不是用来堵猫眼的菜板,还好好地贴在防盗门上,岑笙几乎以为昨晚的惊魂一夜,是自己压力太大做的噩梦。
看出他的疑惑,萧洁洁小声解释:“衣柜和防盗门,都是房间里自带的东西。就算受损了,也会自动复原,回到它原本的地方。菜板是我为了切水果自己买的,不属于这间屋子。”
“那菜板能扔出屋子么?”
“能,不是房间自带的物件,就能带出去。”
“收纳箱里的死狗死鸡,为什么不扔?”
“那些不是我放进去的,那时候我已经被女鬼附身。她故意把黑狗公鸡的尸体留在里面,用来迷惑其他人的视线。”
岑笙点点头,默默记下她说的话。
怪不得警察不相信萧洁洁几人有生命危险,只以为岑笙身上的伤,是仇家寻仇弄出来的。
门外传来咚的一声响,有什么东西撞到了房门上。
何俊业吓得一哆嗦,“岑、岑侦探,门拦不住那东西,它会撬锁,也能直接把门弄坏。”
岑笙低头换拖鞋,“没事,小区有规定,只要屋里的人不开门,谁都别想进门。”
何俊业不信。
岑笙指着房门比划两下,“昨晚住在楼下的疯子,拿着,呃……拿着大锤子狂砸这扇门。他砸了半宿,防盗门都没坏。”
何俊业:……
怎么感觉岑笙两人的生活,和他一样水深火热。
有求于人,何俊业也不好意思追着问。他不相信这扇普普通通的防盗门,想在这间屋子里,找个地方躲起来。
转身看见客厅景象的瞬间,一阵寒意直窜上他的脊背。
墙上密密麻麻,贴满了黄符。一尊诡异的神像正对着房门,仿佛正在注视着每一个走进房间的人。
萧洁洁虔诚地给神像上了几炷香,岑笙也鞠躬感谢通明显圣娘娘像的出手相助。
何俊业看的额头直冒汗。
他怎么总觉得,自己掉进了邪.教窝。
————
何俊业不敢出门,他坐在沙发一角,看着弱小可怜又无助。
萧洁洁好心给他倒的热牛奶,他也没敢喝,怕他们在里面下料。
折腾一天只吃一个汉堡,岑笙有些饿。
听了一阵撞门声,确定隐形怪进不来,岑笙在行李箱里翻出三桶泡面,进厨房煮面。
等他拿着加肠加蛋的煮面出来时,正好看见萧洁洁在偷偷销毁蛋挞。
昨晚附身女鬼给他的蛋挞,果然不能吃。
何俊业饿了好几天,眼巴巴看着两人吃面,又不敢过去。
岑笙能理解他的不安,他当着何俊业的面,拿小碗从盆里盛出一些面和汤。
确定岑笙吃完没事,何俊业才动筷子。
喝了几口热汤,他逐渐冷静下来。岑笙给他递了罐冰可乐,询问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父母死了,心里的委屈无人诉说。无论朋友还是警察,都不相信他的话。
好不容易有人愿意相信他,几乎崩溃的何俊业,立刻打开了话匣。
“我是欣安市本地人,一直生活在那,大学毕业在家附近,开了个侦探事务所。刚开始的一个月,一切都正常,我接的都是找猫找狗抓出轨的小单子。但一天晚上,一个女人找到我,说她孩子失踪了。”
“我的侦探事务所,就是她帮忙找的地方。地段很好,价格也公道。我想着大家都是熟人,就接了她这单。”
何俊业双手捧着面碗,陷入回忆。
————
女人姓李,是一个房屋中介。
李中介三十出头,和丈夫离婚,独自带着四岁的儿子。
她平时工作很忙,不放心孩子一个人在家,就请了个保姆。
保姆人很和善,做饭也好吃,和她们母子相处得很好。
一个下着暴雨的中午,李中介正在工作,突然接到保姆的电话。
向来柔声细语的保姆,像是疯了一样大吼大叫,说着房间里有鬼,家具在自己移动。
李中介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她累了一上午,不想听保姆说胡话。但保姆的精神状态,明显不适合带小孩了。
她骑着小电瓶,急匆匆地往家赶,路上又接到了保姆的电话。
这回她更加崩溃,一直在哭喊,“鑫鑫被拽到墙里了!李姐,鑫鑫被墙吃了!我救不了他,对不起,我保护不了他……”
李中介听不懂她的胡言乱语,“家里进坏人了?这种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用,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电话打不通,小区保安也打不通!只有你的电话能打通,它们杀完我们,就要去杀你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他们?”
“是怪物,好多从墙里面爬出来的怪物!快跑李姐!别回家快跑!!!”
电话挂断,保姆的哭声戛然而止。李中介再打过去,对方已经关机。
等李中介赶回家时,屋内空无一人。既没有坏人,也没有保姆和她的儿子。
周围的邻居,说没听到什么声音。小区里的监控,也没拍到保姆带着儿子离开的画面。
他们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警察没查出什么线索,怀疑孩子是被保姆带走的。可找了很久,还是没找到保姆的影子。
李中介对警方很失望,最终找到自己唯一认识的侦探何俊业。
起先何俊业和警察一样,也没查出什么东西。直到有一天,欣安市又开始下大暴雨。
正在事务所整理线索的何俊业,接到了李中介的电话。
即使她将声音压得很低,何俊业还是能听出李中介的恐惧。
最让他感到不安的,是女人说出的话。
“房间里有鬼,家具在自己移动。何侦探,你快来救救我,我这里有鬼……”
“什么意思,家里进了坏人?”
“不是,是有鬼。墙上伸出好多手,它们要把我拽进墙壁里吃掉!”
何俊业边往外跑,边安慰她,“我没车,要打车过去。警察速度比我快,你快报警!”
“报警电话打不通,只有你的电话能打通。”
听到女人的话,何俊业背后忽然升起一阵寒意。
他们的对话,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
这不就是保姆失踪前说过的话么!
————
何俊业或许不是个合格的侦探,但他很会讲故事。
岑笙两人放下筷子 ,听的很入迷。
萧洁洁紧张地问:“然后呢?李中介怎么样,也失踪了?”
“不,我赶过去时,她还在。”像是想到极为恐怖的事,何俊业呼吸急促,嘴唇微微颤抖。
那天何俊业连伞都来不及打,他打不通李中介的电话,下了出租车,直接顶风冒雨跑进小区。
他以为李中介这么惊慌,应该不会出来开门。没想到只敲了两下,房门就开了。
看见他,李中介很诧异。见他浑身湿透,热情地邀请他来家里洗个热水澡,等雨停了再走。
何俊业懵了,他拿着手机,问李中介刚才那通电话是什么意思。
女人给他倒了杯热水,说自己没有打过电话。
李中介去浴室放水,何俊业站在客厅愣神。余光扫见电视柜下面,有一个硬片。
他好奇地走过去查看,那竟然是一片女人的指甲!
做了美甲的指甲盖上,还带着新鲜的血肉。
何俊业汗毛直立,瞬间提起戒心。紧接着,他发现了更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