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粥:你知道我有两个胃吗?
姜大渊:?
余小粥:以前是甜的占一个胃,咸的占一个胃;现在是人类食物占一个胃,人类占一个胃。
姜大渊:鬼扯,别把你能吃说得这么魔幻。
余小粥:接下来怎么办?
姜大渊:回总部吧,我们走回去。
余小粥(震惊):要走多长时间?
姜大渊:不远,慢跑的话就十天,快跑八天。
余小粥:……我不走,我累了。
姜大渊:走。
余小粥:不!
姜大渊:不走打你屁屁。
余小粥(羞恼):神经病啊!不走不走就是不走!我生前累死累活体测,变成丧尸还要竞走 ,我命好苦呜呜呜呜呜呜!
姜大渊:……我背你走。
余小粥(停住哭声):不行,要抱。
这个姜烈渊绝对是真的, 能在无形之中把余粥气个半死。
他还并未发现自己说话有什么不妥,疑惑道:“怎么了,咱们本来就一起睡过觉啊。”
罢了过了几秒, 他才突然感到尴尬, 故意清嗓道:“咳咳,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余粥现在不想理他, 他对姜烈渊有太多新仇加旧怨了。
但说起正事儿,他出现幻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几天他老老实实地没有吃过任何奇怪的食物,要说特殊的……那天在宋清庙那里喝的藏红花饮子?
这点余粥还不能确定, 他要好好调查下。
姜烈渊看了会儿余粥,道:“我们回山洞吧, 一会儿又要下雨了。”
余粥掀了掀眼皮, 不置可否,反正起身就要走,却又被姜烈渊按住肩膀。
“你作甚?”余粥假笑道。
他随着姜烈渊的视线,瞥见他右脚踝又肿了起来, 短短几分钟肿得跟苹果大小似的。
“脚腕细的人, 都这么容易受伤吗?”姜烈渊低笑了一声。
余粥冷笑道:“又不是瘸了, 之前我受的伤多了去了, 早就习惯了。”
姜烈渊道:“我背你走。”
“我又没瘸。”
两个人在树下一推一还,都没发现头顶的叶片积攒的雨水有倾泻之势,刚好在余粥去推姜烈渊胳膊时哗啦啦,偏偏只淋了姜烈渊一人, 从头到脚湿成了落汤鸡。
余粥本在生气, 这一下没忍住笑出声, 努力压制嘴角道:“咳, 你、那个哈哈哈……”
水滴顺着姜烈渊的碎发流淌,棱角分明的下巴也湿漉漉的。
姜烈渊缓缓扯起一边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耐心等余粥笑完,随后有力的双臂跟捉小鸡似的把人扛起来走。
余粥被突如其来的失重吓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天地就换了个方向,他柔软的肚子被姜烈渊硬邦邦的肩膀顶得难受,更多的是羞愤:“你放我下来,听见没有!”
姜烈渊扛着他原路返回,对余粥的抗议充耳不闻。
余粥锤他的力气堪比按摩,姜烈渊按着他道:“你可以再大力些。”
这个姿势太羞耻了,而且姜烈渊这个腹黑大狗故意欺负他,走一步颠一步,借着余粥反抗不过他就肆意妄为。
“真的,放开我。”余粥从他肩膀处传来可怜的呜咽声:“不舒服,好疼。”
姜烈渊听到余粥语气是真心实意难受了,才把他慢慢放下来。
余粥缓了一会,脸色苍白,眉心微微蹙着,偏偏下唇瓣红得跟点了朱砂似的。
他乌黑的眸子似有水光,幽怨地瞪着姜烈渊。
姜烈渊什么话也没说,像是最忠诚乖顺的恋人,将他缓缓打横抱起在身前。
余粥这次未反抗,他累了。
他们穿过山林间,走过月华洒满的狭路,绕过长满荆棘的草丛。
余粥这才发现自己没意识的状态下走了多远,姜烈渊又跟着他跟了多远。
姜烈渊抱过他两次,一次是在成亲的时候,“新娘子”脚不能沾地;
第二次便是现在,破釜沉舟的告白后,不辞而别的重逢。
余粥累得浑身酸痛,他耳畔能听见姜烈渊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无疑于是最好的安全剂。
姜烈渊脖子一暖,见余粥搂上了自己。
他把头靠在自己身上,声音沙哑道:“我脚踝那个,是旧伤。”
“出道前的形体舞蹈课我总是不及格,但为了能出道赚更多的钱,我就拼命地练习,脚踝肿了消消了肿。所以我不是骗你,我真的早就习惯了。”
余粥说这些话时姜烈渊才想起来,他现实中可是个大明星。
“我还是想不明白,”姜烈渊嗓音磁性,缓缓道:“你在现实中那么有前途,为何不愿意回去?”
“有前途?”余粥笑了笑:“是啊,如果我想往上爬,那确实前途不可估量。”
姜烈渊刚准备附和,就听余粥又道:“代价是让我陪.睡,陪跟我爸年龄差不多的男人。”
他感受到姜烈渊的步伐一滞。
娱乐圈中的阴暗太多,余粥仅仅只说了冰山一角。
但这冰山一角足矣颠覆姜烈渊对娱乐行业的认知,他喉咙干涩。
自己之前不理解余粥的选择,甚至还劝过他回去。
原来这些,都是将他往悬崖里推。
“对不起。”姜烈渊沉声道。
他们掐得时间很准,刚回到山洞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余粥重新点燃火堆,惊觉:“陆玉笙还没回来。”
“他不会有事的。”姜烈渊脱下黑色武袍道。
余粥想了想也是。
初冬的天气就像一柄小刀似的刮人肌肤,更何况姜烈渊浑身湿漉漉的,余粥裤脚鞋袜全湿。
“那个,”火光照在姜烈渊英俊的面容上,他似乎有点害羞:“我把上衣脱下来用火烤烤,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问我干啥?”余粥哭笑不得。
下一秒他才反应过来,姜烈渊的意思是要赤着上半身。
如果放在以前没啥,但现在的情况是他都跟姜烈渊表过白了,还要和赤.身的姜烈渊独处。
余粥深吸了一口气压抑胡思乱想,总不能让姜烈渊湿着穿一晚上吧。
“咳,余粥,你还好吗?”
内心游离的几秒,姜烈渊已经脱好了,余粥老脸一红。
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姜烈渊赤着上身了,曾经在成亲之时的那个晚上也见过。
但介于以前对姜烈渊还没有非分之想,也就没在意这么多。
现在……
余粥深吸了一口气。
小麦色的肤色就是最性.感的,身上肌肉线条流畅却不夸张,精壮的肱二头肌随着主人展开衣服的动作起伏。
跟想象中的一样,肩背宽阔有种野兽的“暴力”,而紧实的公狗腰身又让这野性更上一层楼。
余粥脑子里忽然冒出个污秽想法:他在身上起伏耕耘时,会不会把人弄死?
这个念头就像滴进了白染缸里的墨水,让余粥愧疚厌恶自己,但身体反应却发生了意外的变化。
余粥捂着肚子俯身下掩饰,他暗骂自己有病变态,甚至越来越讨厌自己,委屈着的心情拉不住闸,眼圈又开始发烫。
这还没完,忽然冰凉的脚踝被炽热的大手攥住,惊得余粥怒目圆睁。
姜烈渊坐在他身侧,把他的小腿拉到自己膝盖上,淡淡道:“我帮你揉开脚踝处的淤血。”
余粥的反应因他而起,情绪也因他而起伏,现在正是全身都敏感的时候,颤声拒绝:“不要,你别动我……”
而姜烈渊又装没听见,粗糙的手指脱去他的鞋袜,动作不轻不重地揉着,还关切细心地问道:“这个力度可以吗?”
余粥明明可以挣扎开,但莫名不想离开那人手指的温度,捂着嘴浑身战栗,耳垂泛红。
他觉得姜烈渊这人腹黑极了,也可恨极了,讨厌极了!
姜烈渊忽然没头没脑地夸赞了句:“你脚真好看。”
倏然,他见那圆润光洁的脚趾忽然用力蜷缩了几秒,好像在极力忍受着什么,几秒后又泄了气似的展开垂着。
再然后,他瞧见余粥半张着嘴靠在石壁上喘息,嘴里软舌猩红,
修长的脖颈汗津津的,黑发黏在嘴角,眼前蒙了层水雾。
姜烈渊莫名,心脏一紧。
“余粥?”
“欺负我,很好玩对吗?”余粥声音都像是被水泡软了般。
他当然是个坚强的人,也是个沉着冷静的人,就连办理妈妈的后事都能对过来的亲戚礼貌微笑。
但遇见了姜烈渊,是他哭得最多的时候。
有时候是真被惹生气了,有时候……他喜欢看姜烈渊手足无措来哄自己的样子。
余粥流着滚烫的热泪,表情却是在笑,一字一顿地审问:“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你还回来干什么?”
“你还对我这么好做什么,姜烈渊?”余粥脸上湿乎乎的,笑道:“你亲口说的,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我亲完你也别无他求,你走你的,我留我的,一刀两断都别给对方留念想。”
“现在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是要告诉我其他事情吗?还是…”余粥攥了攥手:“因为那个吻而不爽,来找我报仇?”
姜烈渊的手像是带电一样,还搭在他的小腿上。
外面冷风吹入,余粥感觉浑身汗毛都能倒立,头脑发晕。
“说好的,陪你过完这个冬天。”姜烈渊说。
“就因为你是守信的人,所以回来?”
姜烈渊也深吸了一口气,呼出道:“余粥,我从未对谁产生过那种感情。”
余粥静静地听下去。
“严格来说,我不算人类。我一直在各个小说里穿梭,而我的老本行是扛着武器去末日中解决丧尸。阴差阳错,这次任务穿进了一本种田小说,如你所见。”
姜烈渊手上继续揉着他脚踝道:“穿书局是超自然超次元的存在,身为穿书员,我不会老也不会死,我的生命被工作填满。而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个人类。”
他忽然泛起一个憨厚的笑:“遇见的第一个人类,就说喜欢我。”
余粥心情五味杂陈:“姜烈渊,抱歉,我从不知道你……”
“怎么不喊我阿渊了?”姜烈渊微微低着头,视线落在劈啪作响的火堆上,牵起一个羞涩的笑意:“有人喜欢我,这感觉挺好的,还从未有人这么在意我过。”
余粥先前还以为是姜烈渊接受不了他们相同的性别,现在看来原来是——这傻子连什么是喜欢都第一次知道。
难怪他吻姜烈渊时姜烈渊未反抗,原来他不是抵触,不是被吓着,而是震惊后的不知所措。
“我…不太明白你们人类的感情。”姜烈渊是真的脸红了,他挠了挠后脑勺,紧张得像是忘做作业的小学生一样。
他偏过头去,直视着余粥的双眼:“我说我想跟你天天在一起吃饭睡觉,天天在一起喂猫,天天在一起种地摘菜,还时不时地想抱抱你…这种情感,也是喜欢吗?”
“傻子!”
姜烈渊话音刚落,就被余粥猛地起身抱住。
这次,是两颗心脏的擂鼓。
作者有话说:
恭喜老姜开窍!以后粥粥教笨狗老姜谈恋爱!
粥:不是,谈个恋爱咋啥都不会啊,**也要我教?
【ps:大家不要囤我QAQ,】
因为有些情节会被锁,锁了就必须修改,后面两人谈恋爱有很多很多肉羹,想给大家看原汁原味的肉羹!
嗐,苍蝇腿再小也聊胜于无是不?
来看粥粥训大狗啊喂!
余粥从不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人, 命运女神的善意从未降临过在他身上。
但现在,他似乎被命运的受宠若惊,眷顾得想哭。
周身仿佛被一团火包围, 他突然扑过来抱姜烈渊, 姜烈渊也下意识接住了他, 然后紧紧搂着。
“所以,”姜烈渊低声道:“这种情感, 也是喜欢吗?”
回答他的只有余粥时不时的泣音,喜欢的人也喜欢他,这是千金难换的幸运。
“是喜欢。”余粥吸了吸鼻尖, 不舍得放开他。
“这样啊,那太好了。”姜烈渊笑道, 他收了收手臂, 在余粥耳畔重复着:“我也喜欢你,余粥。”
余粥耳畔一阵酥麻,姜大傻的告白太过直接而炽热。
他发现自己在姜烈渊怀中待太久了,便爬起身, 红着耳根坐在他身边。
山洞不是因为有了火堆而暖和, 是因为有了姜烈渊。
他的体温很高, 像是个移动的火球, 时时刻刻让余粥浑身燥热。
虽然告白来得甚是惊喜,但惊喜过后余粥不得不为他方才的身体反应而丢人。
他并拢了腿,偷瞄了一眼姜烈渊,发现这厮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余粥:“……”
“我早就想说了, ”姜烈渊咧咧嘴:“你真好看, 化了妆也不奇怪。我还寻思我怎么对一个男人产生这样的想法, 吓死我了, 原来是我喜欢你啊。”
姜烈渊开口必毁气氛,余粥太阳穴在跳。
“你不回去,真的没事儿吗?”余粥见二人的影子被火光拉得很长很长。
然后他膝盖以下一暖,原来是姜烈渊把自己刚烤干的里衣给他盖着。
“嗯,总部同意了。”姜烈渊的侧脸被忽明忽暗的光线衬得棱角分明,他犹豫半晌,道:“至少在这个冬天,可以。”
余粥想起了他方才说的话,奇奇怪怪的穿书局,还有不老不死的穿书员。
他们本就不属于一个世界,但能多得这些日子与姜烈渊在一起,他还奢求什么呢。
余粥乐观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反正,咱们现在是恋人了吧。”
最后四个字说出口好像有点羞耻。
姜烈渊对“恋人”二字甚是新奇,好像第一次吃糖的小孩儿,贴着余粥追问道:“恋人在一起要做什么?”
余粥:“……这你都不知道?”
“不知道啊,”姜烈渊盘点道:“你教教我呗。”
他的表情太过虔诚纯真,导致余粥一时间分辨不住来他是在故意说谎,还是在真的什么都不懂。
在飞速发展的时代下,即使一个人没谈过恋爱,总能从小说电视剧和网络上了解一二。
余粥也不相信超自然存在的穿书局能这么老土,员工连怎么谈恋爱也不知道。
但是……
他扫了一眼浓眉大眼的姜烈渊,黑白分明的眸子透露着求知的渴望。
再离谱的事情放在姜烈渊身上,好像都合理了起来。
余粥叹了口气,开口就被姜烈渊打断:“我知道要亲嘴儿。”
余粥的拳头再次硬了。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跟着你,看来我是跟对了。”
余粥想起来什么,问道:“那你这几天住哪在?”
姜烈渊眨了眨眼,道:“就,一直跟着你呗,你去哪我去哪。晚上你在屋里睡,我在院子里睡猫窝。”
余粥心想幸好他喜欢姜烈渊,不然一定报官把他当成变态抓起来。
忽然间姜烈渊眼神一寒,刹那间踢翻了火堆,山洞陷入一片黑暗。
“有东西在外面,像是光亮。”
余粥想说可能是陆玉笙回来了,但洞口再次闪过了一小团红色的光。
“什么东西?”余粥身体顿时冷了,荒山野林的,哪来的红色的光,莫不是野兽的眼睛?
姜烈渊蹙眉起身,用他那黑色武袍盖住了余粥的上半身,交代道:“我出去看看。”
说罢便抄起佩剑出了山洞。
“姜烈渊!”余粥叫不回来,心情一下坠入冰窟。
雨已经停了,但雨点似鼓点般一下下敲击在他心房,余粥攥着他衣服心中恐慌。
不会这么巧吧,不会他们刚温存片刻,就走“干完这一票回老家结婚”的离谱剧情吧。
但余粥是真的害怕了,他扶着石壁起身,脚踝还在刺痛,他忍着疼痛慢慢走到洞口,手里拿起一根棍子。
忽然姜烈渊出现了,吓得余粥差点喊出来。
“怎么样,是不是有东西?”他焦急询问。
姜烈渊不说话,弯下腰将余粥打横抱起,然后大步走向一个地方。
余粥要急死了:“怎么了,你说话啊。”
姜烈渊笑而不语。
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视野豁然开朗,余粥怔住。
那是山泉涓涓细流积攒而成的小石潭,里面无杂树遮掩,皎洁的月光倾泻,小石潭上波光粼粼。
他们刚踏入这里时,脚边就飞舞着一群发着红黄颜色亮光的小虫子。
“是萤火虫。”姜烈渊眼眸熠熠生光。
余粥心中的大石头也着地,哭笑不得。
他伸出手,一只散发着黄色光晕的萤火虫刚好停在他的指尖,与一轮明月同为一体。
雨后山林空气清新,皆是泥土的芬芳。
耳畔小泉叮铃,萤火虫飞舞,美景似真似幻。
最重要的是,有姜烈渊和他一起。
姜烈渊看他玩得开心,也慢吞吞道:“上山时就发现了这么一个地方,想带你来看看。”
余粥无语,合着这是给他制造的硬核浪漫吗,他方才还真害怕姜烈渊出事儿了。
“挺浪漫的,下次别浪漫了。”余粥道。
小石潭那头的树林又惊起一群萤火虫,这次竟然有蓝色的。
余粥佩服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让那边的萤火虫也配合你的?”
姜烈渊拧眉:“没有方法啊,那边应该是来人了。”
余粥的心脏承受了太多的大起大落。
“喂!是不是余兄啊!”那边传来无奈的回音:“算了不管是谁,过来搭把手啊——”
陆玉笙怎么也跑这儿来了。
陆玉笙狼狈不堪,先是因为淋雨在身,又是因为半个身子都是泥浆,平日俊美到妖孽的面孔此时也透露着无语。
“姜兄也在啊。”他哈哈两声。
余粥为了在陆玉笙面前留面子,让姜烈渊放下他,扶着姜烈渊手臂一瘸一拐地过来,发现陆玉笙背后还背着个女人。
“大晚上荒山野林的,怎么有姑娘家?”
那个姑娘趴在陆玉笙背上陷入了昏迷,陆玉笙哎呀了一声道:“别管这么多,先回山洞我要冻死了。”
罢了他动了动鼻尖,奇怪道:“怎么有石楠花的味道?”
余粥:“……你们先走,我洗把脸。”
“我本来是去接点水回来,但谁知道那边泥土下是空的,就失足摔了下去,你们现在还能看见活着的我已经很不容易了。”
陆玉笙给自己摘着头上的树叶,嘴角抽搐:“再然后,就看地上还躺着个昏迷的姑娘。”
余粥“洗完脸”回来,见到那姑娘时忽然道:“这不是陈小月吗?”
大家朝他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陈小月还是一袭鹅黄色的衣裙,只不过裙摆被泥浆脏得不成样子。
又黑又粗的麻花辫散乱得盖着眉眼,脸颊上还有些小伤口。
姜烈渊给她把脉,道:“还活着。”
陆玉笙:“废话,要是人死了我就直接埋了,还背回来干啥?”
余粥简略地给大家介绍了一下陈小月,陆玉笙听罢摸了摸下巴:“这姑娘真不是一般人,敢一个人来爬断头山。”
余粥和姜烈渊四目相对,姜烈渊知道他在想什么。
虽然爬个山多了个男朋友,但爬山的目的他没忘,是来寻找美食大赛的食材——酥酪奶油香香菇的。
难不成,陈小月也是来找它的?
聊天间陈小月悠悠转醒,她清醒的一瞬间从怀中掏出小刀,警惕地对着众人,手臂都在颤抖。
“陈姑娘,咱们见过面的。”余粥放轻声音,尽量不吓着她。
陈小月呼吸急促,半晌才回过神儿,又黑又亮的大眼睛里氤氲着水雾。
她咬牙道:“我不认识你们!”
陆玉笙“唉”了一声,故作心痛道:“姑娘,我辛辛苦苦救了你,你不道谢就算了,竟然还用刀对着我。”
陈小月缓了缓神儿,从牙缝里蹦出个:“多谢。”
“不谢不谢,为美人效劳。”陆玉笙笑眯眯。
陈小月还未放下警惕,缓缓起身靠近洞口,不拿刀的手缓缓摸向衣衫侧兜,忽然脸色一变:“我东西呢?”
“你什么东西?”余粥问道。
“你别装,余粥。”陈小月蓦然叫出他的名字,恨恨道:“美食大赛,你们也是为那个东西而来的吧!”
“这会儿不装不认识他了?”陆玉笙双手抱胸好整以暇。
“来断头山都是来找人参果的,你们把人参果还给我!”
众人一时间,无言以对。
忽然,姜烈渊冷笑一声,道:“第一,你昏迷之时丢失东西的概率比我们会偷的概率大,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你身上有什么东西;第二,被救之后恩将仇报的戏码我见得多了,你不用故意污蔑我们。”
余粥望向一脸正色严肃靠谱的姜烈渊,虽然言辞不讲情面,但句句在理。
他心中感慨有姜烈渊真好。
陆玉笙凑过去跟余粥小声道:“这姑娘也太诚实了,竟然直接把要找啥,给竞争对手说了出来。”
“第三,我们不是来找人参果的,是来挖菌子的。”姜烈渊同样诚实道。
余粥:“……”
陆玉笙:“……”
作者有话说:
ooc丧尸嗷嗷小剧场,
年龄差,18岁小丧尸粥vs30岁丧尸猎人姜
嗷嗷分割线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前情提要:姜大渊要带着余小粥回总部。
姜大渊(思忖):要不要回去呢,现在我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丧尸。
余小粥:别回去了,跟我一起流浪天涯吧,到处啃人类。
姜大渊:有个问题,你好好回答我。为什么你给我吸过毒血,我就没事儿了?按理说八个小时后我就应该变异了啊。
余小粥(懵逼):啊?电视上不就是这么演的嘛,被蛇咬了,然后吸毒血。
姜大渊:……可是咬我的不是蛇,是丧尸。
余小粥:切,不知道。
姜大渊:所以我现在是丧尸还是人类?
余小粥:你爱是谁是谁,关我p……啊救命啊咬人了!QAQ
姜大渊拉着他胳膊咬了一口,留下排牙印,罢了皱皱眉道:“没有想咬人的欲望嘛。”
余小粥:那你有病啊咬我干什么呜呜呜呜!
姜大渊:我没用力…
姜大渊(叹息):不管怎样,你我都不是正常人了已经。
(掏出手铐)(铐住两人手腕)
余小粥:QAQ?!
姜大渊:保护你安全(怕你跑了)
◎有毒啊◎
陈小月被吓着情有可原, 但余粥担心的是她是否跟她那不讲理的老爹一样,空口污蔑人。
但看样子姑娘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定了定神, 道:“我刚才说话重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缓缓放下小刀, 捂着额头皱眉,道:“我从山上摔下来就很害怕, 然后突然遇见了你们,大晚上的荒山野林,就…对不起。”
陆玉笙朝他努了努嘴, 意思是这姑娘还挺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