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没碰过……”
在这座大楼的总裁办公室里,何止碰了?都负距离接触过了。
当然,换来的是秦星羽比之先前更加正色,甚至还带着那么一点儿生气的警告:
“你会被开除的。”
他也是在某个大学同学群里,看到过有人科普,一些大规模的企业公司,有的会禁止办公室恋情。
尤其是在工作场合做出亲密举动,一经发现,立即开除。
他对企业那些繁琐复杂的员工守则,并不了解,自打知道了这件事,想想觉着有些后怕。
电梯在20层顶楼停下,俞笙忍不住揉了一把眼前人额前柔软的发梢,笑着反问:
“你见哪个老板会把自己开除的?”
秦星羽扬眉,是挑衅又不服气的目光,欺负他没上过班,不懂企业里的规定是不是?
俞笙还真就打算亲自示范一下,他公司里的规定是什么。
眼见着电梯门开了有一会儿了,他抬手按下了hold键,保持开门不动,紧跟着就在这自带监控的电梯里,拥着角落里的人吻了上去。
还小声地在对方耳畔,较劲儿似的说了句:
“我们集团没有这规定,我就要碰你,在自己的公司……”
秦星羽挣扎了两下,没能挣开,索性放弃。
反正他也不是这集团里的员工,要开除也开除的不是他。
只不过,这缠绵而幽深的吻过于漫长,他这会儿被亲得有些晕晕乎乎,一下子想不起来自己要干什么来着。
直到这个绵长的吻结束,努力调整着呼吸的少年,才陡然间想起,他明明是要下楼买冰激凌的,怎么就被姓俞的给忽悠上来了?!
又欠他一根冰激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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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笙才不管究竟欠了秦星羽几根冰激凌, 反正他也不会还的。
估计这么长时间,楼下的保安团队,已经将秦耀堂姐弟二人弄走了, 他才牵着秦星羽的手,悠哉悠哉出了电梯间。
几天之后,秦星羽的演唱会开始售票。
以往他的演唱会开票时间, 都在工作日上午, 毕竟抢票的人太多了, 分分钟能把顶级售票平台搞瘫痪,因而平台安排这些顶流们的演唱会售票时,往往特意避开黄金时段。
尽管没什么效果,粉丝们宁可请假不上学、不上班,也分分钟把票抢光。
不过这一次, 秦星羽太久没开演唱会了, 究竟售票效果怎么样,能有多少粉丝回来,平台心里没底, 于是给安排了个黄金时间售票:
某个星期六的晚上八点。
事实上,平台爸爸的担心属实多余了,秦星羽的粉丝们早就提前不少日子, 开始摩拳擦掌, 准备抢票。
这个组合任何一个成员的演唱会, 抢票都难于登天,这些年来粉丝们早已习惯了。
尤其秦星羽这两年又没开演唱会,今年是回归舞台的头一场。
当晚, 秦星羽仍旧在公司练歌。
练了一个多月的唱跳, 这几天他腰伤有些犯了, 训练的注意力也不大能够集中。
当晚练了七八首歌,借着休息时分,突发奇想地打算自己抢个票玩。
抢自己演唱会的门票,这事儿秦星羽不是头一回干了,只不过成功率不高而已。
于是他返回红豆影业自己的办公室,提前二十分钟打开电脑。
尝试着登录了三次,才在开票十分钟前,进入早已开始出现卡顿的购票界面。
这个时间,J.Y集团顶层的写字楼里,没多少人,只有对面舞蹈教室的练习生们,外加零星几个加班的高管,以及楼层斜对角,总裁办公室里的俞笙。
秦星羽独自守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于19:59分开始在心里默默读秒,倒数40秒、30秒、10秒……
五、四、三、二、一,选择座位、点击购票,页面直接卡成一片空白。
待到从几近瘫痪的服务器中挣扎出来,再次点进座位区域,按下购票确认,系统显示:
“您选的座位已售空。”
饶是秦星羽抢票经验丰富,打游戏的手速,此刻也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
待到退出页面,重新选座时,果然数万人的场馆座位,已经绝大多数变成了已售出的颜色。
他果断放弃内场,而是飞速挑了个看台山顶的边角区域,好不容易这次确认了购票,网站又卡在了支付页面的跳转上。
等到网页上那旋转的小圈圈,跳转回来,连看台的边角座位都没了。
已经好几年没开演唱会了,抢票的粉丝还这么一如既往地爆满?
秦星羽凝眉疑惑。
与此同时,那素来隔音超好,连音响声都传不出来的练习生舞蹈教室里,陡然间爆发出,一整片几乎掀了天花板的欢呼。
其中还夹杂着一个男生的惊喜:
“抢到了,抢到了!”
秦星羽仔细听了听,是江引的声音。
他从没见一向沉稳内敛的江引,这么激动过。
敢情儿对面也在抢他的票?居然还抢到了。
秦星羽好奇出去看热闹,他这场演唱会,虽然场馆大、座位多,但邀约的合作方也多,各大品牌方、平台方、媒体方、影视方等等一大堆甲方,都得送票。
太多人想看他的演唱会了,无论多少张票,他的经纪团队算来算去,都可丁可卯,实在是没法再给练习生们留票了。
没想到,人家凭本事抢到了。
秦星羽从红豆影业办公室出来,果然看见走廊里,舞蹈教室的方向,门半开着,练习生们欢呼的同时,簇拥着江引的身影,一路奔跑出来,击掌庆祝。
男孩们在抢着了票的狂喜下,也顾不得打扰同层加着班的集团高层了。
眼见秦星羽出来,素来性子沉稳内敛的江引,百年一遇的难掩内心兴奋:
“羽哥,我抢着你演唱会的票了!”
秦星羽拍拍他的肩,以示祝贺,没好意思说,他自己都没抢着。
今晚的抢票,着实过于刺激,尽管他没抢到,但看见江引抢到了,照样跟着开心。
反正他就算自己抢了,也没什么用,还是送朋友送同学。
不过刚才,他听见动静急着看热闹,冲进走廊里的动作快了些,这几天本就隐隐发作的腰伤抻了一下,忽然一痛。
连带着他拍着江引肩膀的手,都跟着一僵,差点没站稳。
察觉出对方的异样,江引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人扶住了。
与此同时,那仅相隔了一条走廊的总裁办公室,俞笙对着电脑屏幕上,同样显示着“已售空”的字样发呆。
为了抢票,他提前半个小时就登入了系统,甚至还安排了几个关系亲近的下属,帮忙一块抢。
然而,不过是售票平台几秒钟的卡顿,他小俞总的团队全军覆没,谁也没抢着。
他俞笙向来引以为傲的手速,就换来了这么个结果,小俞总难以置信,且不服气。
谁让老婆人气太火爆,他这个自家人都抢不到票,他能有什么办法。
当然,他原本是有票的,无论是作为秦星羽最亲近的人,亦或是队友,还是J.Y集团这么一个大甲方,秦星羽的经纪团队早就给他留了票,跟景小延、冯曳一块在内场第一排。
只不过,他想多抢一张。
不为别的,为了他家那同样日理万机,一年半载也不见得回国一趟的老爷子。
前几天的一个晚上,俞老爷子特意从米兰给他打了个国际长途,一通电话不为工作,就为了让他给留张自家代言人演唱会的票。
敢情儿是要专程回国,来看秦星羽的演唱会。
留票就留票呗,原本一句话的事,偏巧老爷子性子固执又别扭,拉不下这个脸来。
不肯承认专程回国一趟,就为了好好看看,自己儿子选定这携手一生的人。
还特意叮嘱了不让跟秦星羽团队说。
不让说怎么给他留票?
无论秦星羽本人,还是负责给各家甲方爸爸们,安排赠票的安大经纪,谁能想得到J.Y集团老董事长,为了这么个自来不待见、看不顺眼的小代言人演唱会,专门跑回国?
老董事长大约是低估了,秦星羽在国内的火爆程度,票是真没他的份儿。
没办法,小俞总只得亲自给老爷子抢,这不,还没抢着。
而且自打售票的一个月前,就已经有黄牛提前放话预售,将内场前排的票,高价炒到了20万一张。
尽管秦星羽团队,历年都是极力杜绝黄牛倒票的行为,但这玩意只能相对减少,很难完全清零,总有合作方拿了赠票,转手卖给黄牛的,或是别家粉丝们抢到卖了的。
连票还没拿到手的黄牛们,都敢叫价20万了,可想而知秦星羽回归舞台后,这第一场演唱会的火爆程度。
当下,坐在电脑前默默叹息了片刻的小俞总,起身从办公室悠悠出来,结果刚经过走廊转角,就看见秦星羽和江引说着话。
秦星羽这几天腰伤有些发作,俞笙是知道的,这不,站着聊天都站不大稳,江引一手扶着。
“俞总。”
眼见俞笙来了,江引顷刻间,将扶着秦星羽的手抽了回来。
俞笙瞥了一眼,没说话,江引那一批练习生们,更是谁也没敢多言,礼貌打了招呼,一个个溜回舞蹈教室,继续训练去了。
扶过因腰疼而倚墙而立的人,俞笙的手,驾轻就熟地滑落在对方腰伤的位置,轻揉了揉,在怀里的人耳畔叹息着低语:
“我没抢到票。”
“我也没。”
秦星羽浅笑着回答,言罢还不怕死地悠悠加了句:
“江引抢到了。”
话音刚落,下一秒就被俞笙整个人打横抱起,一路抱进了他的专属休息室。
江引抢到就抢到了,还非得弄得人尽皆知。
“怎么就那么多人抢着看你……”
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秦星羽说,总之,俞笙在小声说出这句话时,带着显而易见的抱怨语气。
连配合海外分公司的时差,通宵加班和老股东们开视频会议,都没带这么抱怨的。
几万人的场馆售票,半分钟都不到,秒空,这像话么?!
“有你的票。”
被放在休息室那宽敞舒适的躺椅上,秦星羽认认真真地一五一十跟对方解释:盐珊霆
“你们集团我让辰哥留了26张,赵总、孟总、姜总、王秘书他们都有。连盛哥也没落下,还有晏晏的两张内场第一排。”
对于J.Y集团这个最大的甲方,秦星羽团队确实给出了十足的诚意,与其他资方与合作方相比,票是留得最多的。
不过,显然俞笙抓住了这句话的关键之处:
“凭什么庄晏晏两张?”
他费劲巴力地发动了一众下属,一晚上没抢着票,结果庄晏晏一个执行经纪,给了两张?
还是内场第一排?
不行!他不干了!他小俞总要闹了!
“她下半年就去加拿大分公司进修了,很长时间见不到,而且,她或许也有朋友要带……”
秦星羽名正言顺地解释,庄晏晏即将离开团队,去J.Y集团加拿大分公司进修这事,是早在年前就定下来的,她的二哥在加拿大分公司做高管。
之所以拖到现在还没走,就是为了等秦星羽演唱会。
单凭这点,秦星羽觉着给她留张内场票,应该的。
更何况庄晏晏不仅同样是J.Y集团股东,也是他的多年大粉,有不少要好的粉丝闺蜜,留两张以便她可以带个小姐妹,不过分。
但小俞总觉着过分了,吃醋了。
“不行,我也要两张!”
目光凶狠地说这句话时,还不忘俯下身来,用那温润的唇,轻触对方的额头,那动作小心极了,与那样凶巴巴的眼神和语气,一点也不相称。
“你带谁?”
秦星羽扬眉反问,他可没见俞笙专门带谁看过演唱会。
“……我带我爸。”
在犹豫挣扎了五秒钟之后,小俞总在自己老婆面前,毫不留情地把老爸给卖了。
“自己买。”
秦星羽浅笑,他压根儿就不信。
小俞总出卖老爸,卖了个寂寞。
在秦星羽看来,那位长居海外的俞董事长,打老早之前,就看不上他这个代言人,还能飞回国来看他演唱会?
秦星羽妥妥地确定,俞笙就是个大忽悠。
“那……可不可以拿我自己换?”
试探着从对方的侧脸向下,一路吻到修长白皙的脖颈、锁骨,俞笙的含义再明确不过了。
今天一晚上,没抢着票的小俞总,都格外气儿不顺。
想看秦星羽的人太多,俞笙既怕那么多人看他,又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看见,那么好的他。
躺椅上,身上的人在用心地深吻,秦星羽在用心地算票。
他的票由安辰全权负责,每一张都经过他们辰哥的精打细算,连他几位要好的同学跟他要票,他都得让他辰哥多方想辙,给挪出几张。
虽然秦星羽不相信俞笙他爸会来,但他盘算着,没准儿俞笙真有朋友要带。
正当他想着,从哪能给挤出来一张票时,对于此刻正认真考量正事,而对自己的亲热,全无回应的行为,俞笙显然是不满的。
他俞笙真正在乎的是票吗?
他明明在乎的是当下的人!
他说了要拿自己换票的,可对方十有八九是根本没听懂!
于是小俞总这一回,干脆露骨地提醒:
“秦总有没有兴趣潜一下,我这个肩负给集团股东们讨票的老板呢?”
既然秦星羽没信他爸要来,他干脆也将这事儿揭过去,索性只提集团股东。
说实话,他也不愿意自家老爸来打扰秦星羽。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千亿集团大总裁为了张票,主动送上门来求潜了。
秦星羽颇有骨气地回答了一个字:
“不!”
说好了演唱会前,他们不干不正经的事儿!要不然耽误他排练。
“还是说?秦总对我的技术不满意?”
凝眸浅笑着逗弄身下的人,俞笙觉着今晚没抢着票的郁闷,一扫而空。
秦星羽还真就认真思量了一番,对方的技术:他相当满意,甚至有点儿满意过头了。
“要不然,我只能给他们去买黄牛票了。”
慢悠悠地钓猫玩,俞笙是真打算给自家老爸买黄牛票了,明明国内就没他爸的位置,老爷子还心血来潮地要回来,凑什么热闹!
秦星羽急得差点从躺椅上坐起来,哪有甲方老板带头支持黄牛生意的?!
在进行了一番权衡利弊,以及深思熟虑后,秦星羽给出了慎重的回答:
“那还是潜你吧,黄牛票太贵了。”
他是个挺会过日子的人,没有必要的钱不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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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下周应该就正文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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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笙笑了, 自家老婆这么好忽悠的,一逗就上钩,看来以后他可得看紧点。
依旧埋头浅吻着躺椅上的人, 修长的指尖轻抚过穿着衬衫的纤细腰侧,低问了句:
“又疼了?”
他知道这几天秦星羽排练强度过大,腰伤又开始犯得厉害, 因而他就真只是逗逗人而已, 不会真要做点啥。
秦星羽是个既好逗、又好哄的人, 此刻还真就仔细思量了一番,点了点头。
“明天跟我去医院。”
“不去!”这回秦星羽摇头果断拒绝。
“不行。”
“等过些天,过些天到场馆彩排前,我再去让医生检查下。”
最终经历了几番讨价还价,秦星羽终于让了步, 也获得了小俞总妥协点头。
一场演唱会, 对秦星羽而言,的确已是他身体的极限,俞笙有时都有些后悔, 开始怀疑同意他开演唱会的决策,是不是错了。
事实上,接下来的几天, 秦星羽伤势发作的厉害, 撑不到进场馆彩排的阶段了。不过他没跟任何人说, 连团队关系最密切的安辰,也没告诉。
他这次演唱会,大部分的曲目只需要站着唱歌, 只有两支舞, 唱跳结合的部分也不算多。
不过即便如此, 他脆弱不堪的腰伤,也三天两头地频繁发作着,这些天来一直靠止痛药强撑,几天之后,连止痛药也不怎么管用了。
剧烈运动后的疼痛感,比以往强烈得多,有几次他练完了舞,几乎站不起来。
赶巧这几天,俞笙外出谈事或是加班,他们没能一块儿回家,被他轻轻巧巧地瞒过了。
于是在他数着止痛药片的余量,怎么数也不够吃的某个下午,特意避着俞笙、也避着安辰,只带了时川,去了那家他常去开药的私立医院。
让那位负责了他两年的老专家,给开了另外几种强效的处方止痛药。
医院是他熟悉的,医生也是熟悉的,做了常规检查和化验,老专家在用那顶级私立医院的高配电脑,熟练打了病历、开药方时,犯了难。
这位骨科专家五十多岁了,正值经验丰富,医疗技术巅峰的阶段,秦星羽是他这里一位特殊的病人。
无论哪一次会诊,哪一科专家的反馈,都表明了这个年轻人,不应该再进行剧烈运动了,但偏偏这个小明星,不听话。
倒也能够按时来复查,复查之后拿医生的话当耳旁风,该干嘛干嘛。
伤势实在发作的严重了,就来开止痛药,顺便挨一顿训,训完了拿着药轻松走人。
老专家气得每每见着他,都得备上好几片降压药。
如今也不例外,坐在诊室里的秦星羽,依旧跟上次去见韦盛那般,报菜名一样报出自己需要的药品,合着大夫就是个给他开药的工具人。
意料之中,又挨了一顿训,不过他习惯了。
他如今和医生一样,十分清楚自己的情况,他这个伤不可逆,如若不趁着还年轻扛得住,多开几场演唱会,搞不好万一将来什么时候残疾了,或是瘫痪了。
他就再也上不了舞台了。
折腾了小半个下午,做了检查、挨了训,好在如愿拿到了,他需要的几种止痛药。
从诊室出来后,时川去自助机跑腿缴费,以及取药,将他安置在空无一人的留观室里等着。
秦星羽万万没想到,自己就这么溜到医院开药的小半日,被俞笙逮了个正着。
俞笙今天在外有场谈判,午后返回公司的路上,坐在劳斯莱斯副驾位置的王秘书,随手刷了会微博。
结果就刷到了秦星羽微博超话广场,有粉丝发布了新鲜出炉的,医院门诊停车场生图。
穿一身黑色长袖T恤和牛仔裤的少年,带着同样深色棒球帽和口罩,跟时川两个人,低调地从停车场到门诊大楼,短短十几步路而已,仍旧是被拍到了。
“俞总……”
王秘书将扭头将手机递给后排的俞笙。
俞笙接过手机盯了一眼屏幕,蹙眉。
秦星羽今天又去医院了?他完全不知道这个事。
神色凝重地用王秘书的手机翻了一会微博,小俞总沉声吩咐:
“一会四点钟和宣发部的会议改明天,去医院。”
王秘书连连答应,司机也是懂事地,在前面的路口一个调头,就往秦星羽去的这家医院赶了。
秦星羽不到病得撑不住了,不会主动去医院。
而去医院又谁都不告诉,这事早已干过不是一回两回了。
当然,小俞总到医院堵人,也早已堵得轻车熟路。
此刻乘坐劳斯莱斯,一路疾驰到医院,俞笙连电梯都没有等,而是直接大步上楼,直奔二层骨科那几间诊室和留观室。
秦星羽还在留观室里,等时川取药的时候,一扭头,就看见了俞笙掀开门帘,大步而入的身影。
完了,被捉现行。
少年清清亮亮的大眼睛,眨啊眨地望着来者,知道坏事了,懵懵懂懂地又开始装无辜。
这一回,小俞总显然不买账:
“哪里疼了不舒服了,还是不告诉我?”
事实上,秦星羽不舒服一直都不告诉他,也不是故意不告诉他,而是不告诉任何人。
“我就来开点日常药,没有不舒服。”
被壁咚在留观室躺椅上的少年,试图努力地辩解。
但一点儿也不耽误有点炸毛的小俞总,一手撑着躺椅椅背,另一手撑着扶手,眼神一点一点地迫近了:
“是不是非要在床上,才肯跟我说疼?”
秦星羽吓了一跳,直起身子就要推他,大白天的在公众场合,说什么床!
再说了,他在床上也没跟他说过疼,似乎被顶得神志不清的时候,也只说过什么快点慢点之类的。
俞笙确实技术还不错,没怎么弄疼过他。
被禁锢在怀里的少年,耳廓微微泛红,不就是他腰伤犯了去开药,没告诉俞某人么,也至于光天化日之下,提这些带有颜色的废料?
不过,在缓了一会心神之后,秦星羽扬眉,望向眼前目光心疼生气,又五味陈杂的人,忽然笑了。
他毫不退缩地一字字,反挑逗了回去:
“不耽误和你上床。”
话音刚落,就被对方强行捉住了手腕。
“秦星羽,你要是还敢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俞笙气得连一句话都没说完整,他生气、着急、压不住火,不可理喻地想警告,想调戏,想挑逗,真当是上不上床的问题吗?
倘若他这位捧在心尖上的人,能健健康康的,他情愿一辈子不上床。
秦星羽依旧闪着那对撩人心魄的大眼睛,挑衅般地迎上对方的目光,似乎在等人把这句话说完:
他再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那就怎样?
“我就……”
俞笙深呼吸了一口气,硬是没能忍心说出来“我就停掉你的一切工作”这句话。
而是顿了顿,话锋一转,改了口:
“我就让你半个月起不来床!”
秦星羽仿佛当真吓着了,一时间连身子都往后缩了缩,是奥斯卡影帝级的演技。
俞笙倒也没打算真的将人怎么样,嘴上占个便宜而已,别以为他惜字如金的小俞总,就不会耍嘴炮。
此刻他只是将怀里的人,重新揽回椅子上坐下,一字一句地交代:
“在这里等我,我回来之前不准乱跑。”
言罢,转身就走。
秦星羽疑惑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对方是要去干嘛。
反正既然来都来了,那正好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