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宣传总监大哥开车来与他们碰头,将秦星羽接上了另一辆车。
秦耀堂的另一处房产,位于东二环附近一处有名的富人区,据说住在这个小区里的人,要么是明星,要么是生意人,要么是小三二奶。
秦星羽坐在宣传大哥的车里刚进了小区,赶巧不巧地,他爸的车也刚到。
幸好他今天乘坐的不是自己的车,也不是工作室的车,而是蹭了团队员工的私家车。
照例宣传大哥进去看房,秦星羽依旧待在车里,收看对方给他发来的实时语音和视频。
宣传大哥如法炮制地带了两部手机,一部开着和秦星羽的语音通话,另一部在征得秦耀堂的同意后,拍摄了全方位的豪宅视频。
这位论起嘴碎,比起他们辰哥有过失而无不及的宣传大哥,一边拍视频还一边念叨:
“房子不错啊,我得录个小视频给我媳妇发过去,她拍板,我跑腿。不过……老哥,你这价格这么优惠……”
这一回秦耀堂也学乖了,没等房产经纪张嘴,自己抢先了开口:
“放心放心,不是凶宅,我啊,就是缺点钱,得还款。”
听到还款俩字,宣传大哥嗅到了浓浓的八卦气息:
“资金链断了?是炒股还炒币啊?”
“哎,都不是。”秦耀堂立即摇头,他们夫妻俩才不干那些当韭菜的事呢。
“那就是……年息超36%的那种?”
秦耀堂沉默着,不承认也不否认,这位来看房的买家,未免也有点过于八卦了。
殊不知这位热衷于套话的宣传总监,口袋里的手机可还开着实时语音。
年息超36%的那种,秦星羽明白,高利贷呗。
“老哥,您这么好的房子卖了,将来给儿女们留啥啊?”
“嗨,儿孙自有儿孙福嘛。”
说起下一代,秦耀堂神色间可一下子轻松多了,他这一辈子的信条就是只顾自己,从来就没操心过下一代的事。
他的孩子们也都争气,哪个也用不着他操心。
打量着客厅那视野效果绝佳的半弧形大阳台,宣传大哥漫不经心地,有一搭没一搭跟秦耀堂闲聊:
“老哥,您几个小孩啊?”
“两个,一个11岁了,一个5岁了。”秦耀堂回答得倒是不假思索。
哦,宣传大哥特意敲了敲外套口袋里,那部保持通话的手机。
看吧,这里面压根儿就没有秦星羽的事儿。
“真羡慕你啊老哥,您这房子一卖,躲个债,俩小孩直接送出国读书,多好啊,不像我们,且得奋斗呢……”
“出什么国啊……”秦耀堂苦笑,对于眼前这位生面孔买家,也没什么戒心,叹息着开口:
“堵完资金上的窟窿,也剩不下多少了,公司里还有个签了长约的孩子,犯事儿进去了,我媳妇说年轻人不容易,咱得捞一把,为这事都跟我吵架跑国外去了,我寻思这捞完人,更不剩什么了。”
百米之外的轿车里,秦星羽有些累了,开着手机语音,倚着后排车窗闭目养神。
语音里的对话内容他听明白了,他爸不仅要用钱堵资金链上的窟窿,还要捞周亦承。
确切的说,是宋雨画要捞周亦承。
他当然知道宋雨画为什么要捞周亦承。
秦星羽的团队,没有一个吃素的,寥寥十几分钟,将秦耀堂忽然卖房的缘由、资金去向、家庭情况,套了个底朝天。
坐在那黑色私家车后排驶出小区时,许是在外跑了一整天没怎么吃饭,又大概由于这不是他平日里常坐的车,秦星羽有点晕车难受。
热心肠又社交能力堪比安大经纪的宣传总监,还不忘一边开车送他回家,一边劝着:
“小羽,听哥的,把房子要来一套,那几套房里,有你爸的婚前财产,也有婚后财产,但不管怎么着,他一点儿也不给你,这事不对劲。”
“咱不管别的,就硬要,其实啊,早几年你就应该握在手里一套,但那时候你还小,也不明白这些。”
“哥跟你说,要一套房之后迅速变现,跟他们断绝关系,那两口子手上不干净,谁知道背地里还干什么不正经的买卖呢。”
秦星羽安静地坐在后排,没办法回答,但总监大哥的话他听明白了。
他要是能要到手,他早要了,十几岁时就敢当着他爸的面,宁可挨巴掌也要指着宋雨画骂的少年,可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性子。
只是这些年来,他的身体状况和精力不支持他做这些事。
对大多数人而言,只是撕逼争执、顺带再玩点小心计的事,于他而言的消耗,可能是玩命的。
别说是卷入这些财务纠纷了,哪怕只是想一想,他心脏都堵得难受。
更何况他对房产这些,不感兴趣,出道这些年来,他十亿身价,父亲的资产已经远远只是他的零头。
但即便如此,他也仅仅是在刚满18岁那年,为了让父亲打消从他身上搞钱的心思,给自己买了一套中上规格的别墅,以及一辆保时捷小轿车而已。
在那以后,至今的几年里,没再购置过任何大件的投资或房产。
尽管他那套小别墅,在当今财富自由的一线明星当中,只能算是普普通通,但他觉得足够了。
他对于生活的要求,也不过就是坐在那明净安暖的落地窗前,看看日出与夕阳。
他不打算插手他父亲的事,也不太信以他父亲的能力,能把周亦承给捞出来,他只是有点难受。
从前几天的心理难受,到如今坐在车上身体难受。
他觉得可能这不熟悉的环境,有些晕车了,于是将后排的车窗开了一半。
即便夏末的清风已经开始微微凉爽,可他仍旧心口翻涌得想吐。
今天早上和中午都没吃东西的缘故,他也有点心慌眩晕,按照以往的经验,多半也有些低血糖。
偏巧这会儿临近傍晚,有点堵车,车子的走走停停间,他倚着后排的车窗,本就素颜的脸色苍白得像纸。
宣传总监大哥仍旧絮絮叨叨地一边开车,一边没回头地跟他说着话,知道他不能回答,人家也没指望他回答。
渐渐地,秦星羽觉得对方的每一个字都传入耳畔,可是他却不能理解连成句的意思了。
意识昏沉涣散间,体温也渐渐高起来,好像是发烧了。
忽然更强烈的心悸与恶心感涌了上来,他怕吐人家车上,又说不出话,赶紧身子前倾去拍总监大哥的肩膀,示意停车。
意识到他不舒服,总监大哥赶紧靠路边停车,好在这个位置是个三环路旁的辅路,过了堵车的路段。
秦星羽下车时已经站不稳了,一下来便冲到垃圾桶前,双手撑着膝盖费力地呼吸。
然而心头也只是的强烈翻涌,一整天没吃东西的他,根本什么也吐不出来。
这会儿功夫他只是觉得额头的温度渐高,心跳和呼吸都变的困难。
应该不是晕车和低血糖的问题。
“小羽,小羽?哪不舒服?啊?走走上车,咱们去医院!”总监大哥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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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住院了
宣传总监大哥吓坏了, 按照工作职能来说,他不应该带秦星羽单独出门,加入团队也才一年多, 对于自家艺人的身体状况,也不是全然了解。
更何况,秦星羽身体不舒服了又说不出。
当下总监大哥以最快的速度搜索附近的医院, 刚才还能够撑着膝盖弯腰站着的秦星羽, 忽然间就倒下去了, 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不清。
除了额头烫的厉害之外,倒也没有其他感觉,只是莫名地身子逐渐滑落,直到遁入无边的黑暗。
黑色的轿车在三环路上疾驰,天幕微降的急诊室里到处是医护人员匆忙的身影。
总监大哥懊恼极了, 他再也不带他家艺人出门了, 以后干这活儿通通扔给安辰。
这吓死人都不带偿命的。
虽然他也知道自家艺人有晕车、低血糖和哮喘的毛病,但忽然就失去意识,这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
当晚, 俞笙在跟市场部的几位副总讨论方案,接了电话就立马赶来了医院,走廊里跟安辰、时川等人匆匆打了照面, 神色凝重得旁人几乎不敢与他说话。
虽然这些年来秦星羽经常生病, 但他仍旧每一次都如临大敌。
好在当晚, 秦星羽就脱离了危险,诊断结果也出来了:急性心肌炎。
至于病因,专家们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断定, 心肌炎的诱发因素太多了, 病毒、感冒、劳累……
更何况以秦星羽的身心情况, 情绪不佳都有可能导致免疫力下降诱发各种疾病。
住院是肯定要住的了,候在急诊室外的小俞总,已经命令安辰把对方下半年的通告全停了,专心修养。
安大经纪也没法,他家艺人就这个身体状况。
病房外等候的功夫,他辰哥干脆跟俞笙商量着,反正秦星羽的伤情,也要到了该复查的阶段,不如趁这次住院,将该检查的都检查一遍。
顺便再请主治医师,耳提面命地好好教育自家艺人一番,不许再闲着没事瞎折腾了、
现在团队自己人的话秦星羽不怎么听,外来的和尚才好念经。
小俞总深表赞同。
不过对于下半年练习生的三场公演,安辰还是多嘴问了一句。毕竟秦星羽心心念念要带练习生演出,连街舞都准备了。
这要是一场也不让去,估计他家艺人能跟人急。
他也知道,出面给练习生带流量不是重点,重点的是秦星羽想回归舞台。
半晌之后,同样经过权衡利弊的慎重思索,俞笙才沉吟着开口:
“最多一场。”
提起秦星羽的通告,俞笙心里也犯愁,前年事故发生后,多方专家给出的建议都是必须专心修养个三五年,最好前两年尽量卧床。
尽管这对于一个二十岁出头,才刚刚大学毕业的顶流黄金期艺人而言,是件非常消耗的事。
但有什么比命更重要?更何况秦星羽原本的身体底子就差。
但奈何秦星羽是个躺不住的人,当初在病床上度过了好几个月全身骨折、生活不能自理的日子后,稍微能动弹一点,就开始戴着护腰护膝下床走动了。
刚出院没几天,人家自己接了个通告,扔给安辰对接了流程,是个一线杂志封面拍摄。
那时的他,稍微闲下来一点,就可能面临精神崩溃。
尽管如今他的心理状态有所好转,但身体却并没恢复,安眠药、止痛药、消炎药、控制哮喘的药、调整神经的药、调节心率的药……
一个从小抗拒一切药物,中药味道都闻不得,药片大一点了都不愿意吞,感冒发烧40°都任性不肯吃退烧药的人。
如今不得不大把大把的吃药,才能阶段性地维持一个正常的工作状态。
不只是俞笙,安辰也知道,他家艺人的身体消耗不起了,比起让秦星羽这么连轴转地跑通告,他宁愿失业。
尽管安辰也清楚得很,他做不了秦星羽的主,别说是他了,连俞笙都做不了秦星羽的主。
关键的时候拿经纪约出来压一压,能让对方乖顺那么几天,毕竟法律在那摆着。但多数时候雷厉风行、执掌千亿集团的小俞总,在秦星羽面前,还真就没什么话语权。
其实当日秦星羽只昏迷了一小会,晚上就醒了,只不过一直心悸眩晕得厉害,呼吸困难,直到昏昏沉沉又躺了一天半,挂了几大瓶水,才逐渐缓过来一些。
此刻他只是安静地闪着那对即使生病,也依旧动人心魄的乌溜溜大眼睛,望着病房天花板上的吊灯出神。
从小到大他大约每年都要住上几次院,单是心肌炎他记得20岁前就得过两三次。
尤其是自打伤后这一两年来,平日里由于低血糖、眩晕、心脏功能减弱等等,忽然晕倒的情况也出现过六七次,他已经不当回事了。
这次住院,在情况基本稳定的几天后,专家给他安排了一系列检查项目,日程从早上八点钟,满满当当地列到了傍晚。
秦星羽没什么意见,医院他去过太多次,医生开的大部分的检查项目,他也都知道自己有问题。
他唯一有点儿犯愁的是,下午给他安排了个核磁共振,复查他事故伤势的恢复情况。
虽然他并不怕做核磁,身体里固定关节的钛金属也并不影响这个检查,但实际上他自己的伤情什么情况,自己清楚得很,这个项目出了检查结果之后,多半又要被医生限制行动了。
由于是临时的发病,宣传总监大哥没送他到平时常去的那家私立医院,而是就近住的三甲。
三甲医院夜里不让亲友陪护,于是白天俞笙呆在病房,晚上回家开着视频。
自来不属于煲电话粥类型的小俞总,如今只要不在病房的时候,视频几乎没断过,夜里哄着秦星羽睡着以后,还要把视频一直开到早上。
秦星羽被安排体检这天,俞笙早上七点半就到医院了。
多年的训练彩排生涯,使得习惯于早上五六点便醒了睡、睡了醒的他,看见病房里俞笙的身影时,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又神志不清了。
“你不要去上班么?”
躺在床上用手语向对方问着话,那双茫然的大眼睛眨啊眨的,诧异极了。秦星羽记得没错的话,今天是个工作日。
“上午没有事,午后再去。”
回答着床上人的话,俞笙一边帮医护人员搬动轮椅,一边随手揉了一下床上少年的头。
心肌炎的症状没有恢复,医生不让秦星羽楼上楼下地自己跑路。
尽管事实上,秦星羽是不服气的,遥想他重伤躺了几个月完全不能动的那段日子,稍微能够活动一点,便自己走路了。
借助于轮椅的时候很少,不得不承认,他对轮椅这玩意,有偏见。
不过今天他难得地听话,任人摆弄,没表示出任何抗拒。
哪怕是在护士小姐姐来抽血时,俞笙下意识地伸手挡住了他的双眼,不让他看。
秦大明星有点不乐意,他不晕血,也不晕针,胆子大得很,一点都不带怕的。
当初他那么严重的舞台事故,也没见他怕过,而今小俞总宠得也未免太过了。
采血针扎进手臂的血管时,他几乎不疼,只是微微扭着头,在俞笙的掌心蹭了蹭,蹭得额前的刘海微微凌乱,蹭得俞笙掌心发痒,那股痒也一直通到了心底。
即便如此,俞笙也硬是没让他看见采血的针头。
俞笙说是午后回公司,事实上硬是磨蹭到快傍晚,也没回去,原本他下午有个挺重要的会议,是关于即将参展的时装周的讨论。
结果硬是让王秘书把会议时间往后挪了再挪,跟安辰一块陪着秦星羽进行完全部检查,包括时间稍长的核磁共振。
由于膝盖、脚踝,以及腰背部的骨骼和神经都有损伤,至今仍留下严重的后遗症,核磁共振需要检查好几个部位,他的医疗团队也格外重视,专家也亲自来了。
检查室的医护人员也格外谨慎,当然并不由于秦星羽的伤情复杂,也并不由于这个年轻人是万人瞩目的明星。
顶级的三甲医院里,再复杂的病情、再知名的人物也见得多了,之所以拍个核磁共振也让医护人员如临大敌的是,秦星羽严重的心理障碍病史。
部分诸如幽闭恐惧症之类的心理障碍患者,是被禁止做核磁共振的。
而秦星羽的心理问题又相对复杂,很难以单一的病症分类,即便他今天状态还不错地表示,不害怕做这个,无论医护人员,还是俞笙、安辰也十分谨慎。
“待会机器的声音比较大,要是不舒服了就用手捏住这个手柄,我们就会收到信号。”
“还有,时间会比较久,大概四十分钟左右,中间我们换部位做的时候,可以休息一会。”
“身上的金属饰品都摘了吗?来,看一下脖子,手腕,口袋,好。”
温柔的护士小姐姐事无巨细地交代着,任谁捞着了这么一个惊艳到让人心都融化了的顶流明星,都忍不住付诸万分的耐心。
更何况这个小明星还没办法交流表达,他不舒服了也不会说。
躺上仪器时,是俞笙小心地半扶半抱着的,尽管那仪器不算高,秦星羽这几天也行动自如,但俞笙仍旧格外小心,生怕对方哪里磕着碰着。
末了还俯身轻揉了一下对方头顶几根不那么乖顺的发梢:
“别怕,我就在门口,哪也不去。”
秦星羽点点头,虽然他有着诸多复杂的心理障碍和疾患,但还真就没有幽闭恐惧症。
核磁共振对于他而言,简直是太小儿科了,自打重伤以来,都做过好几回了,除了机器的声音有点吵以外,跟睡太空舱一样,一点也不难受。
在没有服用睡眠药物的前提下,他甚至躺在里面有那么一小会功夫,都快要睡着了。
俞笙是在秦星羽结束了所有的检查之后,小心地将人从仪器上抱下,送回病房,之后才回公司开会,还特意跟对方打着报告:
“我去把会议的事处理了,明天就不用去公司了,一会时川带回来粥,努力喝一点,好不好?我两个小时就回。”
秦星羽也知道对方公司有事,眼见国际时装周要到了,别说是J.Y集团了,全球的各大时尚公司,都格外忙碌。
用手语向对方比划着“晚上不用回来了”,他确实不用一直陪着。
他自小到大性子安静寡淡,不是时时需要人陪的那种,他自己也可以好好呆着。
不料俞笙倔强而不容置疑地低声说了句:
“不,我就要回来。”
言罢还上手半是勾引、半是挑逗地抬了抬对方的下巴。
论粘人,也不知道谁比谁更专业。
秦星羽其实也并非一个人待在病房,因为傍晚俞笙刚走没多久,时川就回来了,还提了用保温饭盒装着的牛奶燕麦粥。
秦星羽今天精神还算不错,尽管上午抽血没吃东西,中午也没什么胃口,但这会儿时川带来的粥,还是慢慢喝了小半碗。
黄昏将至,夏末的晚霞映红了半边天空,时川狼吞虎咽吃着外卖时,做了一整天检查的秦星羽,闲来无事冲了个澡。
护士说抽血的当天不能洗澡?他才不管!作为不遵医嘱第一人,他想洗就洗。
夏末的斜阳裹挟着天边的晚霞,映在J.Y集团高层写字楼窗明几净的大会议室,会议室外那大理石地砖的走廊里,几个穿西装的男人抱着文件进进出出。
“会议是改的六点么?俞总还没到?”
“还五分钟了,是不是又推迟了啊?让王秘书给俞总打个电话问问?”
“嘘……听说是小情人病了,住院好几天了。”
“哟,是么!那别打别打,这个时候可千万别打扰俞总。”
“就咱们那代言人啊,三天两头的病,就这还宠得不得了,宝贝得不行,专一着呢。”
“人家大老板养小明星,都一养三五个,哪像咱老板,搁这玩谈恋爱呢。”
“人家那可不是一般的小明星,那是前队友,那可不一样!”
“也不知道接下来这时装周,俞总什么安排,代言人得去吧……”
说话间,走廊电梯间的方向,俞笙在一众工作人员的簇拥下,气场两米八地大步而来了,时间17点58分,俞笙一向守时。
吃瓜群众们赶紧心虚地回到会议室,也不知道刚才的八卦,自家老板究竟听见了多少。
与此同时的病房里,夜幕微临,秦星羽洗完了澡,时川也已吃饱喝足,刚才景小延和冯曳来了,陪着呆了一阵,直到过了探视时间才被护士赶走。
这几天景小延和冯曳几乎天天轮流过来陪他,有时候一呆大半天。
就在刚才,护士来给挂上了吊瓶,由于白天做检查,今天的输液还没来得及,秦星羽不愿意打针,这几天来讨价还价才勉强答应每天挂两小瓶水。
这两天他已经不太难受了,这会儿洗了澡,吹干了头发,换了干净的睡衣躺着闭目养神。
打吊针的手即便在这仍旧炎热的夏末时节,也冰得厉害,刚才时川在他手腕底下垫上了一块小方枕,又按摩了一会小臂上的穴位,神经末梢的循环才堪堪好一些。
秦星羽躺了一个来小时,没睡着。
时间还早,不到服安眠药的时候,他睡太早了也不行,夜里会醒,醒了更难受。
此刻他百无聊赖地数着吊瓶中一滴一滴的液体,闲来无事之际,一向不安于专心修养的某只炸毛猫咪,又琢磨着搞事情了。
刚才他刷了下手机,前几天跟工作人员去看过的那两套房子,已经卖掉了,现下他爸在帝都挂在售楼平台上的,只剩下一套最奢华的别墅。
他好奇,没见过。
“我们今晚去这个房子看看。”
一张房产网站上的图片,外加一行字。
这句话他不太会用手语表示,躺的姿势也不太舒服,他一时间坐不起来,没办法把手机递给时川,便直接发了微信。
时川大吃一惊,一张小脸都扭曲得皱变形了。
“现在?哥,你在住院啊!”
“我们悄悄的去,没人知道。”
这一句秦星羽是勉强用手语表达的,他的手语和打字一向乱用,打着吊瓶的手也不太灵便,勉强意思大差不差。
时川一百个不同意,别说是从医院偷跑出去是何等的荒唐了,单是秦星羽的身体状况,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就担待不起。
但这的确像是秦星羽干出来的事。
有时候时川也不懂他羽哥,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孩子,应该已经过了青春叛逆期。
读书的那些年里,听说他羽哥也是个安静内敛的优等生,那些万众瞩目的少年偶像时光里,也没听闻传出什么离经叛道的行为。
谁能想到如今秦星羽连住个院,都在琢磨着怎么逃跑,要说学校里没逃过课,时川是真打死也不信。
而今作为苦逼打工人的时川,他想说他只是个小助理!他想求求他哥别难为他了!
然而最后也没能磨过自家老板的性子,只好磨磨蹭蹭地给房产经纪打了个电话,约了一个小时后的时间。
而后时川小朋友一边从行李箱里给秦星羽找衣服,一边凄凄凉凉地没完没了小声念叨:
“完了,完了,这下我要被辰哥和俞总骂死了,搞不好我会被他们开除,辰哥虽然从来没开过人,但是俞总开人可从来不带手软的,到时候哥你保不住我,你也是俞总乙方,嗷呜……”
“他们不敢。”
秦星羽半躺着,用坚定的手语表达。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感谢在2023-11-07 12:00:00~2023-11-08 12: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