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个鬼,这两人的出现一直在她的计划之外!
“不跑就等死吧!”丁宁不知道自己的脸有没有被拍进去,直接把手机关掉,带着梁嘉荣就跑。
所幸女子胆子算大,人还在状况外,身体已经表现出极强的求生欲,追在两人身后!
“这是怎么回事!那些血手印是什么!是鬼吗?鬼在追我们?!”
丁宁没心思回答她,躲过一只手臂,抬头看到之前坠楼的女鬼从他们头顶上扑下来,已经来不及躲开。
手腕上的铜钱在这时一震,也不见有什么东西出现,女鬼就像受惊的猫一般弹开老远,半隐在墙中不甘地看着三人。
“这个人不是毛静秋吗?她、她变成鬼了!”乍然看到眼熟的面孔,女子说话都不利索了。
“别停下,进去!”丁宁看到前边的安全通道并没有被封住,立刻带着两人冲进去。
“下楼!”丁宁留在最后把门关上,用文件夹卡住门板,带着三人往楼下狂奔。他有预感李策就在楼下!
女子不安地跟着两人,频频回头看向身后,丁宁见她迟疑,直接问:“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女子急忙摇头,她不敢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这东西,而且还是自己的同事变的。
三人到达十八楼,正巧安全通道的门被推开一些,女子还在不明所以,丁宁已经扑上去顶住门板,“快下楼找李策!”
虽然只有些微光线,他还是看到了那人布满青纹的脸。
门一侧的人推不开门,开始用砸的,力道越来越大。
丁宁一个人顶不了几下,门板立刻被推开一条缝,梁嘉荣本来已经到楼梯转角,见状又跑回来随丁宁一起顶门,“那是谁?!”
“应该是策划这个风水局的凶手,是他在楼里养鬼!要是放他出来咱们三个都得玩完……”
话音未落,门板就被一股巨力直接顶飞,丁宁只看到梁嘉荣滚下楼,耳边响起女人的尖叫声,他被门板压在下边,后脑壳磕到地板,一阵闷疼。
之后门板一歪,有重物压到上边,丁宁耳朵里都是自己肋骨在“咔吧咔吧”作响,整个人都要扁了。
对应脑袋部分的门板被踩得“咚咚”作响,震动到头骨,丁宁难受地转头,双手撑着门板减缓胸腹部分的压力,看到那人的鞋子,难受地咬牙。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那个玉雕财神你们放哪儿了。”
对方是为这东西来的,果然是他在养着这尊恶神!丁宁是真的不知道李策放哪儿,“你先松开让我想想……”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机会。”
身上的重量加大,丁宁被压得咳嗽起来,背包挤着脊骨,每一次打颤都让他感觉到身体几乎裂成两半。
“那个玉雕在……李策住的地方。”
“说地址。”他明明去查过那个叫李策所在的地方,一无所获,就是在两人开来的车里也搜不到,唯一的一个解释就是一定有一个人把玉雕随身带着。
他之前没看到李策身上有背包,剩下的结果昭然若揭,玉雕一定在丁宁的背包里。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人在生死关头会不会老实把玉雕交出来!
丁宁脑海里一片混乱,他根本就不知道李策住哪,每次都是对方来找的他!“我一时间忘记了。”他想虚构个地址出来。
“你说,我查地图,要是没有,你就死了。”满口假话!要骗人也不看看对象!纹面男子加重了踩在门上的力道。
对方这是要来真的。丁宁呼吸都有些困难,想把李策的店铺所在的小区报上去,但是一时间居然想不起来。
“在……在……”
“说!”
老子能出去非得好好揍那王八羔子几拳!丁宁透过门板的间隙,只看到对方的鞋子,想伸手去抓,门板压住胸口,让他一阵气闷。
“在这儿。”
有人替丁宁回答了。
满脸青纹的男人没来得及回头,立刻被来人按住后颈直接撞到墙上。
李策的声音!丁宁发觉身上的力道轻了不少,立刻用力把门板撑起来,有人用鞋尖勾住门板直接把它撩翻过一边,他的眼前重新出现楼道天花板。
将背包从身底下抽出,丁宁躺在地上为自己几乎要断掉的老腰哀悼,好一阵才龇牙咧嘴地坐起来,见女人扶着梁嘉荣到一边休息,两人看起来似乎没事,立刻将注意力转到纹面男子身上。
李策一手把那人按在墙上,用鞋尖踢踢丁宁,“你没事吧?”
“我的腰……”丁宁摆摆手,扶着对方伸过来的手站起来,“先想办法处理这个人。”他生怕李策一个掉链子又让人给溜了,趁着有机会,蓄力给那人腰侧狠狠来了一拳。
那人硬气,被打了只是抿唇哼了一声,看向丁宁的眼里满是怨毒。
丁宁自然也注意到那眼神,笑着用手电照去晃对方眼睛,“这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厮昨晚给他的一拳才叫狠,他自认下手还是轻了。
“落在你们手里,我无话可说。”
“那就别说了。”李策按着对方后颈,手指直接掐在筋脉血管上,闻言小臂上的肌肉绷紧,只要一用力,这人能立刻休克过去,再用力些,他能直接捏碎对方颈骨。
“李策等等,我想问他几个问题。”
李策本来不愿浪费时间多话,听到丁宁这么说,抓起那人双臂一扭,直接一脚踢在对方脚踝上,丁宁听得分明,那人脚踝关节发出几声清响,也不知是碎了还是脱臼。
纹面男子被人像麻袋一样扔在地上。
“有话快些问,楼底下的东西还没解决。”
丁宁点点头。他有些在意这神秘人的身份,是否还有别的团伙,他可没忘记第一次遇险的时候办公室里被毁的东西都恢复了原状,显然只靠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的,他必须要把同伙报复这种风险降到最低。
“你的同伴在哪里?”
“老子就不说。”那人疼得冷汗直流,被丁宁用手机照向面部,难受得五官都皱在一起,汗水顺着纹路淌下来,使得布满脸部的线条更为杂乱。
那就是有同伙。丁宁知道两方是敌非友,对方没义务什么都和自己说。
他实在是太想知道事情的前后经过,但是严刑逼供不是他的做法,“你是不是那个和梁尚接触的南洋来的灵修?”
“是泰……”男子没说完惊觉自己被诈了,又闭紧嘴巴。
丁宁这才把脚从那人脚踝上抬起来,蹲在那人面前语重心长地说,“你好好听我解释,刚才他说过,这楼里还有一只大的有些棘手。”他指指李策。
纹面男子眼神在丁宁李策之间来回乱瞟,似乎在评估两人说话的可信度。
“我们是一等良民,不干伤天害理的事,但楼下那位可不是。”
“你不把知道的说出来,留你在这儿给对方加餐也是一样的,而且我们还能趁机再提提价。看到那边的人了吗?他是请我们来收拾这里的老板,现在我们要用你做筹码,再狠狠宰他一把。”
冷不防听到对方提起自己,梁嘉荣笑得十分勉强,“两位别说得那么直白,我有点伤心。”抬价都不避讳,这是吃定他目前只能靠他们存活了。
“楼下那个凭你们是制服不了!”男子抽气分散注意力,冷笑嘲讽丁宁这种小儿科的威胁,“它已经吃了八个人,要是再多一个,就会变成凶鬼,到时候你们一个都走不脱。”
目前的鬼分地缚灵、怨鬼、厉鬼、凶鬼、恶鬼五个等级,最厉害的就是恶鬼,已经是罕见程度,一般猎鬼人和天师根本连和对方正面硬刚的机会都没有,而凶鬼仅次于恶鬼,只有道行很高的人才能打得过。
“就连风水协会的人都拿它没办法,你们这种无名小卒能顶什么卵用。”纹面男人张狂地笑起来,“梁尚那个傻逼,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想得美!”
他突然将一口鲜血喷向楼梯的栏杆外边。
丁宁没反应过来对方还能有这招,血水落往楼下,根本就拦不住。
楼梯中间的天井传来嘈杂的人声,有哭有笑,像是突然多了很多人从楼下上来,血痂藤蔓顺着楼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爬,不过片刻已经到了十八楼的楼梯口。
随着藤蔓上来的,是一只巨大的女人的头。
就像平常布置在一些露天会场上的巨大氢气球,人头脸上带着极度扭曲的微笑,一双弯弯的眼睛里满是怨毒的神色。下边原是颈部的地方,一串长长的脊骨就像牵引的绳索,延伸入下边的黑暗中。
“梁、梁翊!”梁嘉荣看到亲人的脸,差点没晕过去!
须臾,它的头发就像血色藤蔓一样张牙舞爪地粘结在楼梯通道里,那张带着血色的嘴巴缓缓张开,让丁宁头皮发麻的是里边居然还有个人头。
就是那个人头发出各种声音,伸出极长的手臂攀向栏杆,向三人靠近,吐出一口黑雾。
“你们都逃不掉!”
丁宁从头凉到脚,他太低估对方的觉悟了,弄出这种东西的人怎么可能是轻易妥协的善类!
“你作死我们怎么可能陪你!快说!你还有什么同伴在哪里!”他揪起那人领口凑近血色的蛛网,上边探出的脑袋差点咬到男人的鼻子。
“大家一起死,拉一个够本,拉两个我就赚了!”男子笃定了丁宁不敢把他怎么样。面前这人一看手上就是没沾过人命,雷声大雨点小的做派也就唬唬一些胆小鬼。
他乐于看到对方脸上的狠意渐渐被恐慌代替,额上汗珠密布,眼里满是疯狂。
就在黑雾逼近三人的时候,李策慢悠悠把一枚铜钱朝那血盆大口里弹去。
那枚铜钱一点光华都没有,看起来就和小商品市场上卖的没什么两样,甚至可能还比不上符纸来得专业。
丁宁看到铜钱落进巨口中,正躺在那个人头面前。
眨眼瞬间,眼前巨大的人头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用力按向楼底,沿途本来已经侵占了墙面的血痂头发快速拔裂脱落,跟着人头一起坠入黑暗之中。
凄厉的惨叫将整栋写字楼都震动起来。满脸青纹的男人被李策简单粗暴的手法震惊到失声,瞪着对方激动地大叫,“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压制得住厉鬼!”而且还是这种实力悬殊的压制!
丁宁是被厉鬼的样貌吓呆了,等回过神,立刻就得意起来。
在你面前的可是一次能单挑十几只厉鬼的李爷,这一只厉鬼也就体格大了些,还不够分量。
他还要趁机夸一下同伴的业务水平,只见李策一个箭步绕过他,上前抓住男子的天灵盖,从中拉出一个半透明的和纹面男子一模一样的人,直接从楼上扔下去!
在场几人都被李策这一手给吓得失语,还以为他真的将人给扔下楼,等定睛看到纹面男子还坐在墙边,对那被李策丢下楼的东西一点都好奇不起来了。
李策做完这一切,拍拍手掌上的灰尘,将丁宁拉起来,“完事儿了。”
“你不问他事情原因?”丁宁的腰暂时没法完全挺直,目睹纹面男子由之前的宁死不屈眨眼间变成眼歪口斜的智障模样,脊背略微一挣,又痛苦地躬起背,低声问,“他怎么会这样?”
李策心情不错,闻言原本得道高人的架子就散了,一把拍向丁宁腰部,“那种人一看就是邪神崇拜,重度痴迷狂热,打死他都不会说出来,还不如变成个白痴省事。”
楼下凄厉的哭嚎声不绝于耳,楼上丁宁也被拍得惨叫出声,扶着墙缓了一阵,咬牙切齿地站起来,“我们是不是能离开了?”
“走下楼吧。”李策说。这个地方空气不流通,他不想多待。
丁宁回头仔细打量纹面男子,气质使然,那张脸没有当初见时的可怕诡异,已经完全是疯癫白痴才有的面相。
小时候听老人家说过一些小孩被吓掉魂魄,叫魂失败就会变成白痴,但是像刚才那样直接被抽出来的,还是头一次见。
李策稍稍侧眼,尽管楼道中灯光昏暗,他还是能将搭档脸上的震惊看得一清二楚,倒是没有掺杂太多的害怕,除非掩饰的很好,但对于丁宁这种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来说不太可能。
他坏心眼上来,故意走得慢一些,趁对方不注意凑近问:“怎么,害怕了?”
“怕你吗?”丁宁说。
“你怎么说脏话。”李策平白被骂,十分不爽,气得扭头就走。
“……”
说害怕,其实不害怕,说不害怕,又有点儿违心。丁宁跟在对方身后,觉得还是不要说实话惹到对方才好。
四人下楼,丁宁问清楚被抓走的几个保镖已经都被救下来,只不过因为人数太多不好搬运,李策把他们放在原地没动。
他缓过神来,还记得问后边两人的情况,女子没事,梁嘉荣因为滚下楼梯,手臂被撞得有些疼,只是小伤,休息几天就好了。
两人都因为世界观被刷新而显得有些颓丧震惊,丁宁走了一阵,突然叫住女子,“你能让我们看看你的手机吗?”
“我的手机?”女子将手机递给丁宁,“有什么不妥吗?”
丁宁没敢下定论,他只是发现问题,但不是解决问题的专家。
他开机了让女子将手机解锁,递给李策,“刚才我们手机都没信号的时候,她的手机居然可以做直播。”
梁嘉荣如梦方醒,“对,这很奇怪。”没道理他的名牌高科技手机居然比那什么乱七八糟牌子的手机信号还差。
女子听出两人对她的怀疑,耸肩摊手,“看不起国产机是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下午就要走了的,后来加班太累居然在公司厕所里睡着了,醒过来眼前就是一片黑,我也很慌啊!”
其实她除了正职,还有兼职恐怖内容真人秀主播,听公司通知下午之后整栋办公楼都不能留人,为了自己的直播事业,她壮着胆子躲起来,打算在公司里呆一晚做直播,顺便明早上班。
至于后边睡过头的事,是真的。
她当时举着手机在光线昏暗的楼里行走的时候,肾上腺素飚到极限,听到些动静就风声鹤唳提心吊胆,尤其在丁宁和梁嘉荣两人像杀神一样跑向她时,真是恨不得能一切重来。
后来被两人压着,她觉得自己的清白要毁了。
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有扯她衣服,只是往她脸上泼不明液体,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硫酸。
之后两人退开,她感觉脸上没有灼烧的疼痛感,又怕对方是同行派来搅局的人,泼的是卸妆水。
“你直播什么不好,直播这种东西,偏偏选在这儿,还选在晚上,谁给你的勇气?!”丁宁一直以为细高跟是杀器,没想到粗跟鞋踹人也挺疼的,揉揉肚子,恼怒地说。
“刷礼物的网友们给的。”女子感觉气氛有些沉闷,发挥特长活跃一下,被李策瞟了一眼,讪讪地低下头,“我以为……不碍事……”
“这个恐怖直播APP,你是去哪下的?签约了吗?”李策问。
“我一个朋友介绍给我的,里边的签约很简单,就算不是签约主播,道具打赏也有四六分,而且金额很低的也能提现,她用了一阵了。”
“别玩这些了。”李策把手机递还回去。
女子接过手机宝贝似的拍了拍,妥帖地收进衣服口袋,“能赚钱呢!”
丁宁突然觉得她和李策应该很能聊得来。
几人下到一楼大厅,一直等在外边的人看到只有梁嘉荣跟着队伍,都警惕地站起来,“老板!”
吕福承听到动静从警车上下来,看到除李策外其他两人身上都是脏兮兮的,队伍里还多了一个不知从哪冒出个女人,差点没惊掉下巴。“你们没事吧!”
“没事。”丁宁知道吕福承是特意来这里找凶手为他翻案的,朝对方露出个虚弱的笑容。吕福承体验过那种惊心动魄,拍拍对方肩膀,“人呢?”
旁边一脸平静的李策打了个呵欠,顺手挎在丁宁肩膀上,不知是不是故意,将吕福承的手给挤开去,“十八楼安全通道里边那个家伙就是这次事件的主谋,这事儿到此结束,记得打尾款。”
吕福承点头,和梁嘉荣几个手下一起上楼拿人。
梁嘉荣目送李策带丁宁上车,想了想,问女子需不需要送,女子看到对方的人马,摇摇头,还是选择自己打车回去。
李策一边开车一边打呵欠,丁宁见他实在是困了,故意找些话题和他聊,“你待会儿能自己一个人回家吗?要不要先在店里住一晚算了。”
“没事。”李策将车子停在店铺楼下,“回去好好休息吧,估计最晚也是后天,茂荣和警方会给出一个答复的。”
丁宁一愣,没想到这人还记得这事儿,“李策,这事真的谢谢你了。”
“谁让你是我小弟。”李策很不客气地朝丁宁挥手,“快滚回去睡觉。”
丁宁笑出声,下车看对方一踩油门直接飚远,这才回店里。
仔细检查了门窗,重新洗了澡,丁宁趴在床上,这才感觉到一身疲倦,筋骨像全散架了似的。
没想到入行的第一个任务就完成得如此艰难,看来李策之前一个人也很不轻松。
他把脸埋进枕头里,这小房间的气息给他一种很安心的感觉,静下心来思前想后,越来越觉得是李策知道对方对玉雕很重视,所以才提前过去把这东西拿过来当成诱饵引蛇出洞。
相比于对方,自己在考虑事情的方面的确尚有许多不足。
第二天丁宁被短信声吵醒,看到款项到账提示,惊了一下。
他记得自己向梁嘉荣提供的是李策的银行账号,再看汇款人,是李策。
这些钱,大概是他半年的收入,和当初约定的提成一分没少,丁宁有些不是滋味,
对方还发来一条链接,丁宁点进去看,发现是S市警局发布的官方消息,说是抓住了真正对电梯动手脚的人,同时茂荣集团的负责人也发布了一些消息,还有免职飞旭董事长梁尚的公告,飞旭公司目前正在审计清算。
这些没有被营销号和水军转发,之后是茂荣集团的官方账号转发,热度才被带上来。
顿时又有吃瓜群众开始期待丁宁追讨赔偿的好戏,丁宁却不回应了,在自己的账号上发了一条“尘埃落定”的消息,彻底下线。
他这件事在世间万象中只是沧海一粟,没了热度,没过多久,便会被新出现的事情淹没。
丁宁不想当什么网红名人,日子回归到最初的平静,开始绞尽脑汁地找生意。
这些钱能供他花很久,但李策那边可不一定,对方最近又喜提一辆新车,开始琢磨停车位的事情。
丁宁便想做人还是得有点追求的,比如之前他连在S市买房都不敢想,这会儿居然膨胀到敢去售楼处逛逛了。
之后几天都没生意上门,丁宁难得赖床,听到楼下有人敲门才下去,打开门才发现是快递员。
帮忙签收了这封信件快递,丁宁顺便回个电话给对方,然后就得到把快递送到府上的吩咐。
反正店铺开着也没客人,丁宁便好好拾掇了自己,打算借着帮李策送东西的便利,出门晒晒太阳增点运气。
循着对方提供的地址找到一处处于某处繁华商圈的小区,丁宁听说过这一片的房价,走进去才发现里边住的人不多,看样子十分安静舒适。
小区里有老人在遛狗,那只半大的金毛原本是安静陪着老人散步的,看到丁宁,一下子泄了气似的瑟缩成一团躲到老人身后,十分害怕的样子。
老人低头打量丁宁一眼,牵着低声呜咽的狗要离开,没想到那只狗一动不动地匍匐在地,走都走不了。
丁宁以为对方是被什么东西吓住了,左看右看这条道上只有他一个路人,不由得心虚地摸摸自己的脸。没想到自己的模样在动物眼中这么有杀伤力,见老人拉不动狗,走过去试探地问他,“我能摸摸你的狗吗?”
老人有些怀疑丁宁的身份举动,但是看他手上除了信封没拿别的东西,略微犹豫一下还是答应了,“汤圆很听话,从不咬人。”
“看得出来。”丁宁伸手摸摸金毛的脸,发现对方在偷偷睁眼看着自己,放轻动作继续给它揉脸。
金毛原本还有些畏怯,被丁宁顺毛顺得舒服了,在他身上闻来闻去,发觉丁宁没有敌意,舔舔鼻子坐在他面前,咧着嘴嘴角上翘,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这只叫汤圆的金毛实在是太可爱了,丁宁忍不住抱住它狠狠撸了一把毛,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去找李策。
对方所在的楼就在小区的最角落,还是一间顶层复式,有露台的那种,丁宁搭着电梯直接到最顶层,出去才发现这一层就两户人家。
门边没有门铃,丁宁只能拍门。
李策过来给他开门,丁宁瞧见对方身上穿着一件很厚的脏兮兮的围裙,头发结成辫子搭在身后,胸前还搭着一块护目镜,看起来像电焊工的装扮,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进来吧。”李策开完门就进到里屋去了,远远抛下一句:“自己找拖鞋穿。”
丁宁这是第一次进对方家里,站在玄关自己拿了一双拖鞋换上,又听到一阵吧嗒吧嗒的拖鞋声靠近,原来是李策将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装备卸了。
他将信封递过去,李策手还没碰到,鼻子微微抽动,脸色顿时就凝重起来,“你身上怎么有一股臭味。”
丁宁立刻慎重地举手闻了闻,没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就算是刚才他抱的那只狗身上都是香香的,怎么可能会有臭味。
李策看到丁宁一脸茫然,更加不悦,“你身上有狗的味道!”居然去抱别的狗,这种小弟怎么能要!
单身狗的清香这他妈也能闻出来?!
丁宁转过身撩起自己衣摆把脸埋进去,的确是有那么一些淡香。他觉得那只狗身上的味道挺好闻的,之前还想这年头宠物的待遇也忒好。
难不成是狗用的香波味道太冲了?丁宁想起在李策床上发现白色兽毛的情况,反应过来可能对方家里养的宠物不喜欢狗,
“我先离开了。”老板大人养的宠物一定是很金贵的,他可招惹不起。
丁宁转身就走,李策把他拽回来,“不算很臭,我还能忍。”
原来是你不喜欢?丁宁有些无语。
李策注意到丁宁嘴角抽搐,也觉得自己太小题大做了,貌似随意地问:“你喜欢狗还是喜欢猫多一点?”
丁宁去露台那儿吹风,把身上的味儿散掉,压根没注意到李策的脸色和这是一道送命题。“我喜欢狗,猫的脾气太难琢磨了,还不听话,有时又不理人。”
李策本来是有些得意地双手环胸等结果,听到对方的答案与自己意想中的背道而驰,追出去说:“我觉得猫就很听话,你以后不准碰狗了。”
“那可能是比较听你的话吧……”起码他遇到的猫都很高贵冷艳,有的还欠揍的不行。丁宁不想和对方争论这些,一听李策的说法就知道对方是猫奴,他要是说错什么话难保不会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