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金棕色的瞳仁,像落入深渊的夕阳,深不见底的炽热。
“很好,不影响接吻。”
他低头,用唇代替了指尖。
他也是个生手,但天赋却比孔淮殊好得多,无师自通的按住了孔淮殊的后颈,拇指安抚般的摩挲着那一小块皮肤,却也强势的封住了孔淮殊的退路。
新雪的气息挣扎着透过抑制贴,与同样被抑制的龙舌兰酒香纠.缠在一起,如同雪夜温好的烈酒,醇烈醉人。
孔淮殊眼睫轻颤,不甘示弱的抬手勾住展煜的肩,胸腔相贴,他感受展煜的心跳,也同样的急促慌乱。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分开时,两个人都有些喘,孔淮殊偏过头换气,展煜还意犹未尽,一下下的吻着他的耳朵。
耳根滚烫,耳朵上的金属流苏蹭过耳廓,金属的冰凉与唇的炙热形成鲜明的温差,他忍不住轻轻的战栗,一开口,声音也是哑的:“所以……你做那些就是在勾.引我,不是我的错觉?”
展煜觉得勾引这个词还挺有意思的,也不否认,低笑着“嗯”了声,很坦然的说:“是我勾.引你。”
“你怎么不早说?”孔淮殊捏着他的下巴,眼里还有沁出来的水雾,蓝眸带着几分好奇看着展煜。
“早说?”展煜挑眉,又好气又好笑,“什么时候说算早?送你毽子的时候?我要是那个时候就说了,你会把毽子砸我脸上吧?”
孔淮殊想了想,也笑了。
晚上他们都没吃多少东西,醋倒是喝了一瓶又一瓶,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感到饿了,孔淮殊呼叫了服务生,让他送些吃的过来。
挂断酒店的内线电话,他转身,看见展煜正蹲在那台警卫智械旁边,掀起人家光滑的金属脑壳,检查刚才被暴力破坏的线路,然后用工具箱里简陋的工具小心的接上。
孔淮殊走过去,直接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托着下巴看他摆弄那些零件。
“能修上吗?”他语气含笑,尤其是看到展煜仍红着的耳根时,心情更是好的不得了,调笑道:“砸了就砸了,反正你老公有钱。”
展煜拿着微型焊接枪的手一顿。
他意识到,孔淮殊虽然开窍了,但明显开的有些歪。
不过他有的是耐心,于是不动声色的对孔淮殊招招手,“要来看看吗?其实修这个还挺有趣的。”
孔淮殊就起身走过去,干脆坐在地毯上,探头看向智械那复杂的脑壳,“怎么修?”
“拿着。”展煜把焊接枪塞进他手里,然后换了个位置坐下,从孔淮殊身后圈住他,握着他的手,“这里……然后,这里……”
火花明明灭灭,这种家用的小东西做过安全测试,并不会引起火灾,很快,那一小块儿板子修复完毕,孔淮殊小心的把那东西安装回去,但那智械还是没动静。
“这样能修好吗?”他狐疑的看向展煜。
展煜笑:“不能。”
孔淮殊:“那你还让我修?你看火花玩呢?”
展煜抱着他,笑而不语。
“哦……”孔淮殊反应过来,好笑的转头看他,“为了抱我?”
被发现意图,展煜始终虚虚圈着的手臂,终于大大方方的环住孔淮殊的腰,轻嗯了一声,“我抱我的合法伴侣,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孔淮殊很大方,转身把人推倒在柔软的地毯上,手撑在展煜肩上,他俯身,在展煜唇上吻了一下,“不仅可以抱,还可以亲。”
满室灯光下,他眉眼间满是纨绔公子式的风流,狭长的眼尾还带着未消散的红,唇上的口红更是被蹭得一塌糊涂,像被用力碾压后的桃花瓣。
喉结滚了滚,展煜忍不住抬手,按着孔淮殊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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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吃完饭,两个人准备提前离场,出于礼貌还是该当面和孔淮安夫夫打个招呼再走,孔淮殊去办退房,以及解决那台智械的赔偿问题,展煜先返回宴会厅,去拿孔淮殊落下的外套。
尽管酒店是孔家的,但该赔偿还是要赔,孔淮殊带技术员去检查智械的损坏情况,一路上那技术员都欲言又止。
他真的很想问问,两位少爷在屋里干了什么,能把一台警戒智械搞报废掉。
但随后他检查了一遍,惊讶的看向站在一边的孔淮殊:“确实损坏严重,但……主控制系统,已经修好了……”
孔淮殊正拿着终端问展煜找到他的衣服没,闻言低头看那小技术员一眼,下意识反驳:“不可能吧,就一把焊接枪,随便焊了几下,这就能修好,你的工作价值是什么啊小哥?”
被半个少东家这么问话,技术员小哥脑门都冒汗了,更细致的解释:“警戒类智械其实抗打击能力很强,就算给您挡一枪,也未必会失去运行能力,但这个人,呃,破坏的地方很巧妙,应该很了解这一类智械的结构,破坏面积不大,却很关键,所以修复也很简单,虽然修复的手法粗糙了些,但主要问题确实已经解决了……”
话说到这里,技术员的眼神已经很疑惑了。
他认为两个纨绔公子是没办法这么精准的破坏一台智械的,肯定是有懂行的第三个人在。
这三人大晚上不去宴会厅吃香喝辣看美人,对这可怜的智械做了什么啊。
简直不能细想。
然而孔淮殊却已经想明白了,展煜以前做佣兵时,很有可能接触过智械维修,但作为一无是处的展二少,他不应该会这个。
孔淮殊不动声色的看了那技术员一眼,轻笑一声:“这单我给你额外的小费,出去嘴要严,我和我先生刚结婚,不想有什么不好的传言。”
技术小哥点头如捣蒜。
看他的神色,大概是以为发现了什么桃色新闻,孔淮殊不介意他有这种误会,转账后出了房间,给展煜发了条消息:【衣服找到没?没找到不要了,快点回家。】
展煜:【为什么这么急?】
孔淮殊:【回家深入交流一下学习心得。】
设为隐私模式的虚拟屏仅为自己可见,展煜看着那句“学习心得”,都能想到孔淮殊打下这几个字时的样子。
大概眼角眉梢会带着一点自得的狡黠,笑得又得意又可恶。
展煜勾起唇角,回了个“好”。
刚回复完,他就看见了孔淮殊的那件外套——正搭在褚然的臂弯里。
褚然和孔淮安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
原本临走前也该向他们打个招呼,展煜便迈步向这夫夫俩走去。
孔淮殊下楼时没等电梯,此时正是散场的时候,几部电梯都很拥挤,而他的房间在三楼,走下去更方便。
只是才走到二楼,他就听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
孔淮安在冷声质问另一个人,他声音压的很低,但也难掩其中的愤怒,“你领口的口红印是怎么回事?!”
孔淮殊来了精神,还以为是褚然和哪个小明星合照时蹭到了口红,他哥又打翻了醋坛子,于是脚步骤然放轻,猫一样踮着脚往下挪,试图吃瓜。
褚然说话了,说的却是:“就算是联姻,也该彼此尊重,你这么做,不太合适吧?”
孔淮殊:???
这对话有点奇怪,不确定,再听听。
然后他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低沉醇厚,又带着些无奈,“是淮殊不小心蹭上去的。”
孔淮殊:……
吃瓜怎么还吃到自己头上了?被抓着质问的人,竟然是展煜?
他正要下去解释,只听他亲哥冷哼一声:“孔淮殊今天根本没化妆,你撒谎也要说个靠谱的。”
忙于交际的孔淮安显然没注意到满场开屏的花孔雀,既然他没注意到,那展煜也不会主动说,他担心孔淮殊做这种“自降身份”的事,孔淮安知道后会教训他。
倒是褚然想到了什么,思索片刻后,低笑了声,转而拉着孔淮安的胳膊,“小殊今天确实涂了点唇膏,是我看他气色不太好,让化妆师帮忙弄的。”
但孔淮安显然没那么好糊弄,垂眸看了眼自己的爱人,“那你刚才……”
“我忘了。”褚然理直气壮的说,他推着孔淮安往通道外面走,“不是什么大事,我们还是别跟着掺合了。”
两个人拉拉扯扯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孔淮殊听见他哥不甘心的说了什么,都被褚然给打断了。
后知后觉的,他耳朵有些烫。
他不是怕他哥的训斥,毕竟他脸皮厚,就是展煜领口有他留下的印子,这事被他哥发现了,他有种莫名的羞耻感,厚脸皮突然就失效了,像个早恋被家长逮个正着的初中生。
恍神间,楼下的突然又响起脚步声,展煜沿着台阶而上,脚步不疾不徐,他无名指上的戒环轻撞金属扶手,叮——的一声脆响,孔淮殊按在扶手上的掌心立刻感受到了同频的震动。
“热闹好看吗?”展煜仰头向上看,深邃的眉眼间噙着宽纵的笑意,“我可没出卖你,还差点被冤枉,不给点补偿吗?”
孔淮殊探头看下来,四目相对,他忍不住笑起来,大方道:“你想要什么补偿?”
“嗯……”展煜沉吟片刻,又笑了:“那我可要好好想想。”
“你想知道这件事?这就是你要的补偿?”
孔淮殊斜靠着阳台,诧异扬眉。
他身后是琉森星中心区灿烂的夜间灯火,穿过整个中心区的云沧江上漂着观光的游艇,灯光落在水面上,像条璀璨星河横穿城市,径直分开两岸缭乱的灯光。
两个人刚洗完澡,头发都湿着,孔淮殊穿着一件宽松的棉质衬衫,白色的下摆在夜风中扬起,像只灵巧的蝶。
展煜把毛巾盖在他头上,自己也拿了一条,胡乱擦着凌乱翘起的短发,闻言擦头发的手顿住,金棕色的眼眸不太确定的看着他:“可以吗?”
就在回来的路上,展煜问孔淮殊,为什么要在年少时就开始演戏,给自己带上一张不学无术的面具。
上次问起这个问题时,孔淮殊说他越界了,那么现在呢,他是不是终于有了身份立场,能听孔淮殊说出问题的答案?
孔淮殊皱眉,没说行还是不行,顶着那条灰色的毛巾,神色是少见的迟疑不定。
“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展煜说:“我可以换个补偿。”
“你确实该换个补偿。”孔淮殊向前一步,毛巾滑落到肩上,他抬手捉住展煜胸口处垂落的一缕长发,在莹白修长的手指间把玩着,海蓝色的眸中沁出一点笑意:“展煜,你无非是想用这个问题,确认我们现在的关系,可我不喜欢这种拐弯抹角的试探。”
展煜轻叩住他的手腕,垂眸看他,许久,他轻笑一声:“抱歉,之前试探的太多了,可能还不太习惯有话直说。”
想起之前他那些小动作,孔淮殊忍不住笑出声,顺势握住他的手,揉捏着他的指尖。
不知道是不是体质原因,孔淮殊的体温始终比展煜要低一些,吹了夜风就更凉,展煜皱眉,拉着人走回室内。
门在身后自动合上,隔绝了夜风,孔淮殊脚步懒懒散散的,任由展煜牵着,慢悠悠的开口:“我被绑架那件事,和我哥两口子,还有当时没出生的小鸟崽儿,都有点关系。”
展煜脚步一顿,握着他的手紧了紧,转过身时英挺的眉紧锁着,眸中是掩饰不住的惊诧。
他自认看人很准,孔淮安夫夫对孔淮殊的关心丝毫没有伪装的痕迹,在这种家庭里,他们一家人之间却有种寻常人家的温馨和睦,这份弥足珍贵的亲情,竟然是他看走眼了吗?
孔淮殊在沙发上坐下,用毛巾敷衍的擦着发梢,“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父亲当年因为意外去世,而我哥年纪不大,所以没能第一时间接任家主,当时由一位叔叔代为处理家族事务,后来我哥在家族内部的掌控力越来越强,这位叔叔就很‘大方’的退位让贤了,只是……”
孔淮殊冷笑一声,“后来他找上了我,身为能佩戴家徽的嫡系,他希望我能生出野心,和我哥分庭抗礼,他想再次成为‘摄政王’。”
结果展煜都不用问,孔淮殊肯定拒绝了,搞不好还会转头就说给孔淮安听。
他从孔淮殊手里接过毛巾,修长的手指穿插进浓密的墨绿色长发中,仔细的吸干水分。
孔淮殊干脆抬手抱住展煜的腰,额头埋在对方紧实的腰腹上蹭了蹭,心满意足的低笑一声。
展煜动作一顿,下意识的绷紧了腰,有些无奈的拍拍他后脑,“好好说话。”
“我在好好说啊,你好好听,别分心。”孔淮殊不放手,抱着他的接着说:“但那老头也不死心,甚至和我哥的政敌合作,如果那个人真的把虐杀我的视频发给我哥,那对他来说无疑是个重大打击,如果那人失败了,他也有后手,他找到了我,说这一切都是褚然哥和绑匪里应外合,因为他怀孕了,孩子并不是很健康。”
展煜立刻想明白了其中关节,按这个人挑拨离间的思路想下去,褚然的孩子以后会是孔家的继承人,但一个不健康的孩子显然不是最佳人选,这种情况下,年轻优秀的孔淮殊就是最有力的竞争对手。
如此一来,褚然似乎真的有动机对孔淮殊下手。
可孔淮殊是在褚然身边长大的,他亲眼见过褚然是如何挣扎着想要逃离这权力的漩涡,如果可以,褚然大概更愿意过那种只求温饱,但每晚能安然入睡的日子。
“我相信我的家人。”孔淮殊轻声叹息,“但我在休养的时候,想明白一些事。”
展煜手掌落在他头顶,揉了揉那半干的柔软发丝,“你是觉得,要是仍像从前那样出类拔萃,就还会有抱着这样心思的人出现,是吗?”
孔淮殊或许没有夺权的心思,可只要他足够优秀,他身边自然就会有人跟随,权力的斗争从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一群人的游戏,推波助澜之下,谁也不知道形势最终会发展成什么样。
他能保证自己不动摇,可他担心家人会受到伤害,特别是孔蔚旸,那时候小白毛才刚出生,小小的一个,皱巴巴的躺在保温箱里,毫无自保的能力。
孔淮殊仰头看展煜,轻笑道:“其实和出类拔萃也没多大关系,主要还是因为我姓孔,我要是个智障,估计有些人更高兴,毕竟好控制,所以后来我就换了个人设。”
他表现的狂妄自大,张扬跋扈,他毫无城府,却又对孔淮安表现出绝对的忠心耿耿,这样的人,就算生出野心,也不是能被控制住的,甚至会因为过于张扬肤浅而坏事。
此后几年间,但凡还有这种挑拨离间的小人出现,无一不是碰了一鼻子灰,随着孔淮安把那些怀有异心的人剔除干净,生活总算归于平静。
“那你要演到什么时候?”展煜垂眸看着他:“你这样,过得开心吗?”
“没你想的那么悲情。”孔淮殊笑着拍拍他的腰,“宝贝儿,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放飞自我,彻底暴露本性了?本来呢,我也没什么大的理想,和吃不饱饭的远星平民比起来,我要是说每天吃喝玩乐混日子太痛苦了,那不是找骂么?所以也没什么……”
“淮殊。”展煜轻声打断他,半跪下身,在他额上落下一个吻。
孔淮殊怔愣片刻,抬手勾住展煜的脖子,低头埋进他的肩窝里,他低声喃喃:“谢谢……”
展煜抬手,按住他的后颈,偏过头轻吻他的耳朵,被风吹得冰凉的耳廓,一点点热起来,冷白下透出可爱的粉色。
作者有话说:
来嘞,久等啦~【鸽子鞠躬.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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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修文,结尾加了五百字)
孔淮殊也不知道自己打算演多久,但有些话他并不是为了安慰展煜才说的,他的生活确实和“惨”字完全不搭边,为了演一名合格的纨绔,他肯定失去了一些东西,但自从降低对自己的要求标准、不再以“兄长的左膀右臂”为目标之后,日子确实轻松不少,且在不惹出大事的前提下,教训人不用拐弯抹角的阴谋诡计,而是直接动手,其实还挺爽的。
只是很少的时候,当他一个人回这套江景平层过夜,关了灯躺在床上又睡不着,他也会设想另一种人生是什么样的。
但那些想法也都是稍纵即逝,他清楚的知道,人能把握住的只有当下,而当下……
他抱着这个来历不明的Alpha,鼻尖蹭了蹭对方修长的脖颈,短期抑制贴的时效大概要过了,新雪沁凉的味道在温热的颈间,有些矛盾,却让人格外心安。
他放开展煜,往后退了一些,抬手捏住展煜下巴,左右打量了一下这张脸。
展煜的骨相相当完美,眉骨挺括,眼窝深邃,鼻骨的轮廓再硬一分就会显得粗犷,但他却生的恰到好处,展家人面相上常有的凶戾他其实也有几分,但长相太过优越,以至于中和了那些缺点,只会让人觉得眉眼冷峻,不好亲近。
他打量时,展煜始终维持着半跪的姿势没动,只微微挑眉,轻笑道:“好看吗?满意吗?”
“好看。”孔淮殊不吝赞美,他放开展煜的下巴,笑吟吟的靠进沙发里,“我在想,你这么好看,之前真的一直单身吗?毕竟你失忆了,要是之前有喜欢的人怎么办?”
展煜从没想过这种可能,但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皱眉,低声说:“我只喜欢你。”
原本只是开个玩笑,结果却得到了这么郑重的一句话,孔淮殊愣了一下,看着展煜认真的眉眼,忍不住凑过去,在他唇角落下个轻吻。
“好巧。”他笑着说:“我也是。”
严格来说,两人结婚
后,竟然还没同居过,一直在各个星球之间旅行,出门都是住酒店。
所以第二天,孔淮殊陪展煜回了趟江对面,把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和衣服带了过来,这些衣服在孔淮殊庞大的衣帽间里,占据了一个角落。
展煜住的是另一间主卧,他整理东西时,孔淮殊就坐在床边的躺椅上,用终端玩游戏,玩着玩着视线就忍不住瞟向展煜。
展煜正抬着手臂往柜子上放东西,他穿了件黑色的短袖,那几缕金棕色的长发落在身后,肩背肌肉随动作起伏着,再往下看,腰身窄瘦结实,漂亮的线条一路收进灰色运动裤里。
察觉到孔淮殊的视线,展煜动作一顿,然后若无其事的把东西放稳妥,这才转过身看向孔淮殊,四目相对,花孔雀一点也没有偷看被抓包的心虚,反而笑得一脸坦然,他把终端丢在展煜床上,赤着脚踩过地毯,凑过来抱住展煜。
展煜抬手环住他的腰,“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抱抱你。”孔淮殊懒洋洋的挂在展煜身上,“有点奇怪,感觉怎么腻歪都不够,要不你搬到我的卧室去住吧,我保证在你准许之前,我什么都不做,就是想抱着你睡……”
展煜:……
他一言不发,直接抱着孔淮殊的腰,把人抱起来放在了旁边的高柜上。
十岁之后,孔淮殊就没被人抱着双脚离地过,他被放在柜子上时,整个人都是懵的,海蓝色的眸子懵懵的看向展煜,“你干什么?”
“淮殊,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一件事,我应该和你说明白。”展煜俯身,手臂撑在他身体两侧,那张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对不起,我暂时不能和你睡在一起。”
孔淮殊疑惑挑眉:“为什么,之前不是一起睡过?你是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我自控力没那么差。”
“是我控制力差。”展煜那双金棕色的眼睛里,满是难以掩饰的野性,像锁定猎物的鹰隼般,他垂着眼睫,注视着孔淮殊,嗓音有些哑了,“你胡闹起来太没分寸,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还挺传统的。”孔淮殊叹了口气,“行吧,我给你时间。”
“我该说谢谢吗?”展煜有些好笑的凑过去吻他,无奈的叹息含糊的隐没在暧.昧的水声里。
孔淮殊抬手勾着展煜的肩,扬起修长的脖颈去迎合。
然而他渐渐察觉出一些不对,展煜今天吻的有点凶,在他试图后退时,甚至用手托了一下他的腰,把人往回拉了一下,孔淮殊在这强势的动作里察觉出一丝异样,但很快,雪原般浩瀚清冽的信息素就一缕缕的缠上了他,让他无暇去仔细分辨。
Alpha信息素之间会相互抵抗,龙舌兰酒的气息本能的倾泻而出,冷冽和炙热相纠缠,孔淮殊不甘示弱的抬手按住展煜后颈,那里是脆弱的腺体所在之处,微凉的指尖落在上面,孔淮殊能清楚的感觉到皮肤之下腺体轻微的跳动。
他坏心眼的按了一下。
展煜闷哼一声,这次终于放开了孔淮殊的唇,然而眼睛却不肯离开,炙热的视线扫过他微肿的唇,最后又俯身吻了吻他的唇角。
“别亲了……”孔淮殊揪着他的领子,指尖都在轻颤,却强作镇定,“好像有人按了门铃?”
展煜早就听到了,低哑的“嗯”了一声,却没动。
孔淮殊:“开门去啊?”
“我现在去开门,是不是不太礼貌?”展煜无奈的往下看了眼。
顺着他的视线低头。
孔淮殊:……
呵,灰色显大。
按门铃的是上门来送游戏舱的工人,昨天就给孔淮殊发了信息,确认今天可以上门进行安装,孔淮殊通知了入户大厅的物业管家,不然他们还上不了电梯。
几个人在门口等了五六分钟,就在他们以为主人家是有事出门没在家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孔淮殊的衣服上有些褶皱,侧身让开门口,淡淡的说了句:“进来吧。”
两台游戏舱被送进了游戏室,尼尔斯的游戏公司在这方面服务绝对周到,孔淮殊没跟着进去,而是去了阳台,他得吹吹冷风。
至于展煜……
这沙雕直接去冲冷水澡了。
孔淮殊后知后觉的有些惆怅,刚才两个人姿势那么亲密,他又不是个傻子,当然能察觉到展煜身体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