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照眠遗憾,不能继续哄骗陆煊叫自己哥哥了。
陆煊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禁笑起来:“你想听,我也可以叫一声,然后轮到你叫。”
许照眠仿佛从他眼神里看出少儿不宜的画面,顿时双颊微热,浮现一层淡淡的粉色。
他强撑着死要面子:“我敢叫,你敢听吗?”
“敢不敢的,都是你说了算。”陆煊最爱他这幅炸毛了又要装从容不迫的样子。
这个话题再进行下去,又要玩出火,许照眠从他大腿起开,坐在另一边:“你干活吧,我玩会儿游戏。”
“不看看吗?”陆煊问他。
“什么?”
“许氏集团的新项目,小许总?”
陆煊微微挑眉,每每说到这些,他的表情都充满着审视的意味,在这一刻,许照眠会有种看透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而是没办法解释自己的出身,低下头:“我就是挂个虚名的,假的,都没做出什么实绩,你应该找星辰。”
刚说完,他换了个姿势,大腿屈着,膝盖处不小心蹭到胸口的位置,许照眠倒吸一口凉气。
陆煊看过来,紧张:“怎么了?”
许照眠将衣领挑开,露出胸膛一片,那块敏感的地方还红肿着,一用力就酥麻泛酸。
陆煊看不下去,给他拉好衣领:“吃什么长大的,哪里都娇气。”
许照眠骂他也骂自己,成功转移话题:“吃屎长大的。 ”
陆煊:“……”
第二天陆煊没去公司,而是陪着许照眠看医生,结论依旧是一样的,脾肾虚~
开的药跟上次略有不同,李医生面无表情的说,可能会苦一点。
那叫一点吗?
许照眠天天喝中药,喝得人都快傻了,偏偏李医生还说,调理都是要半年以上的,甚至更久。
“适当运动会更好,如果不想喝了,那就从饮食下手。”毕竟没什么大病,只是气血虚,不代表不能吃东西。
许照眠宁愿喝药也不要忌口,这是他唯一的底线。
李医生临走时对着他欲言又止,半晌还是问出来了:“你今年二十八?”
年龄问题比较敏感,许照眠感觉到陆煊强烈的疑惑扑面而来。
“嗯……怎么了?”
“还很年轻,不要糟蹋身体。”
许照眠微微一怔。
送走了李医生,他心有余悸,差点以为被看出来他三十岁死过一次的事情。
“别担心了,我会陪你的。”陆煊的声音唤回许照眠的神智。
许照眠问:“我要是回家了,还怎么定期让李医生‘请平安脉’啊?”
陆煊回避话题:“到时候再说。”
他这份态度强烈的表明不愿意,许照眠风轻云淡的问:“你想关着我,不让我走吗?”
“不会。”陆煊脱口而出,他是自由的,“你想分开吗?”
陆煊含蓄的表达自己的委屈:“你好像不太在意。”
这话让许照眠微微蹙起眉头,坦白道:“我在不在意你看不出来吗,我不想分开,你当初给我一张机票我就来了,我跑这么远是为了那该死的项目吗,我是傻逼吗?”
陆煊暂且放了心,抱着他:“我也想跟你回家。”
陆家大宅的房间装修模仿得再怎么相似,那也是假的,真的在他们家里的。
许照眠被戳中心事,回家二字被他说得朴实又幸福。
“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家。”
陆煊语气淡淡又自信:“很快。”
许照眠反应过来,隐隐觉得陆煊有其他计划。
感觉会是个大大滴惊喜。
许照眠心里暗笑,期待着又激动着。
陆煊跟许照眠这边平静了没多少天,就收到了陆家长辈开家庭会议的消息,一般来说都是在陆家大宅的正厅开会,但陆煊不习惯私人空间被打扰,所以每年一次的家族大会改在祠堂那边举行。
这次提前了,还让陆煊带着许照眠过去,两人面面相觑,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许照眠想起陆泽雨之前的警告,说什么不要沾陆家这趟水,后果自负这些废话,原来等得是这一招,长辈压制。
一个在处理邮件,另一个在玩游戏。
陆煊注意到他情绪难辨,以为是在纠结复杂,怕他失去一份安全感,陆煊解释:“不用担心,他们早就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
“我想的是另外一件事。”许照眠语气淡淡,听不出心情。
陆煊看过来:“什么?”
“我刚才加上好友了。”因为陆煊玩的眠宝等级太低,没开发好友功能,一开发许照眠就迫不及待加上。
加上后更加的辛酸。
许照眠说:“你是我列表里唯一穷得响叮当的好友。”
陆煊:“……”
许照眠压根不在意什么长辈压制,都什么年代了,要是他说自己穿书来的,那还不吓死他们一群老不死的,把他当神仙供着。
家族大会在下周举行,届时陆家从老到小的人都会参与,甚至听说关芮跟陆仁也被邀请,但具体来不来,还不知道。
陆煊替他解疑 :“她不会,陆仁身份特殊,现在还没被逐出家谱,要是来了就很麻烦。”
“特殊是什么意思。”
陆煊没讲太多:“回头跟你说。”
坐车上去陆家祠堂,要上山的,路途遥远,许照眠丝毫不见异样心情,车子在山路颠簸,他索性当摇篮曲,搭在陆煊的大腿沉沉睡去。
陆煊用手指撩拨落在许照眠侧脸的发丝,指尖接触到温热的皮肉里,爱不释手的往下滑,来到喉结处,一圈浅浅的痕迹,是他咬出来的。
这副身体他全部都看过,哪里都有他的味道。
中途遇到二叔一家人,司机认出来了,在后视镜中仓促的跟陆煊对上视线,小心翼翼的观察,发现陆总没有寒暄之心,又闭上嘴。
这个男人面无表情时,眉角眼梢都透着凌厉感,让人望而生畏。
但下一秒,他又轻轻地抱着怀里的人,爱如珍宝,不舍放手。
司机收回视线,开车到达祠堂门口,陆煊隔着车窗视线模糊,远远能看到屋檐四角精美的翘起,带着古朴庄重的气息。
陆家的祠堂很大,也是分主院副院,跟陆家大宅有异曲同工之妙。
陆煊只有入族谱的时候来过这儿,没什么印象,只记得满堂蜡烛牌位,当然他们开会的地方是要避免面对这些的。
许照眠一踏进这些地方,全身寒毛直竖,不太习惯这种阴森森的气氛。
他缩了缩,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把他搂住怀中:“冷吗?”
“还行,这里不会有什么辟邪的东西吧,比如桃木剑,十字架什么的。”
陆煊露出一抹阴郁的笑,“怎么,你是阿飘吗?”
“……”许照眠顿时不怕了,搓了搓陆煊的脸,“那倒不是。”
陆煊的五官差点被搓变形,连带着刚才阴森森的笑意也被搓没了。
“……”
中间是露天的庭院,跨过去之后就是正厅,从外面看不觉得有多大,走进去才发现层高大概都快有五米高了,宽敞明亮,丝丝光线从榫卯结构缝里渗出来,透着一股中式的典雅与阴森。
角落燃着袅袅清香,许照眠进门后发现陆家的人都到齐了,细数过去……数不过来,陆家人太多了。
坐在中间的是陆家的太奶奶,目前最长寿的人左右两边则是陆煊的爷爷奶奶,往下就是坐轮椅的陆泽雨,此刻他对上许照眠的视线微微一笑。
许照眠移开眼神,跟着陆煊落座,这屁股刚碰板凳,有人突然大声呵斥:“那是你的位子吗?”
许照眠抬眼望去,是个妇女模样,不知道是谁,管他三七二十一,坐了再说。
那女的脸色铁青:“真是不懂规矩。”
“二婶,你越距了。”陆煊冷淡的说。
二婶敛了脾气,试图讲道理:“那是陆家夫人坐的位置,来到祠堂这,还得讲讲规矩。”
陆煊拉着许照眠的手站起身,二婶懵了一下。
“既然是你们陆家的规矩,那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你们。”
陆老太太忽然发话:“不碍事,坐吧,来都来了,聊会儿再走。”
陆煊顺着台阶下,许照眠就跟提前木偶一样被牵来牵去,不是自己的地盘,就更要安分守己了。
他打算不到势不得已,绝不开口。
桌下捏了捏陆煊的掌心,要他保护自己,靠你了!
陆老太太先发话,问了问陆泽雨的近况,之后就跟普通开会那样,每个人都汇报点情况上来,许照眠在一旁听得昏昏欲睡。
而坐在主位的太奶奶俨然是个吉祥装饰物,坐在那就可以了,目前主事的应该是陆老爷子跟陆老太太。
至于陆泽雨,风光不再,人收敛了许多,懂得低调,推他儿子当出头鸟。
刚才说话的二婶嗓门大,也是某家千金出身,娇生惯养,生了两儿一女,特别讨老太太欢喜。
在陆泽雨退位后,她对陆煊上位这事耿耿于怀,一直记在心里,这会儿终于让她逮到陆煊的弱点,恨不得放大了说。
“现在公司都是陆煊说事,事业重要,家庭也重要 ,像陆煊这样年纪的,孩子都上小学了。”
陆煊点头:“还没求婚……”
说着,当着众生芸芸,跟许照眠十指相扣,陆煊一本正经又含情脉脉的说:“在等他答应。”
许照眠:“……”
陆老爷子沉了脸:“胡闹,一时玩玩就算了,你作为陆氏集团的董事长,有责任在身。”
当下没人敢出声,陆泽雨在台下微微翘唇,吃瓜看戏。
“什么责任?”陆煊反问,“我们家是有皇位继承吗?”
陆老爷子不说话了,一双眼睛浑浊低沉,别人看了都噤声。
室内无一人敢说话,换做以前,除了陆泽雨谁也不敢跟陆老爷子呛声,只能说儿子随父亲,甚至青出于蓝。
陆老太太看向陆泽雨:“泽雨,说句话。”
这意思是,你儿子你得教好。
陆泽雨失笑,推脱:“妈,之前我就跟陆煊说过话了,也跟许先生聊过,我跟他们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只是许先生说了,只要我们出得起这个钱,他自然会离开。”
陆泽雨这话一出,满堂人的嘲讽与轻蔑显而易见。
许照眠在内心鼓掌。
好家伙,在这等着他呢。
陆老太太看向许照眠,那眼神眯成一条线,大概是觉得小门小户出来的,上不了台面,没看在眼里。
许照眠怀疑她到底有没有睁开眼。
“你想要多少?”
陆泽雨替他回答:“十个亿。”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狮子大开口,臭不要脸。
陆煊声音冷漠:“我可以给他。”
许照眠刚张嘴又闭上了,搞什么搞什么?
“是嫁妆是聘礼,都可以,十个亿,我可以给他,许照眠绝对不能离开我。”
陆老太太脸色都变了,终于睁大眼睛:“你简直胡闹,又混账,把我们陆家置于何地,你怎么可以跟男的在一块。”
陆煊不卑不亢:“为什么不能,你对我们有偏见,作为家长,你也有失偏颇,同样,假如我不喜欢在场所有人,那陆氏集团是否也没必要一直养着你们了?”
这话一出,引起惊涛骇浪。
陆老爷子气得脸色激动:“不肖子孙,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些话来。”
陆煊:“假如而已,你们怎么还当真了。”
陆老爷子:“……”
在场所有人:“……”
陆老太太呼出一口浊气,盯着许照眠看,“你看着也是好孩子,怎么可以做出这些事来。”
许照眠环绕四周,发现都在等着他开口。
“这事整挺好的啊。”
“男跟男的怎么可以在一起,又不能生孩子,你爸妈没意见吗?”陆老太太拍桌子。
“我知道我知道,但他太帅了,很难坚持自我。”
陆老太太:“……”
孩子这个话题仿佛是切入点,陆老爷子再次痛心疾首:“你的责任,就是为陆家灯火绵延子嗣,生不出孩子的,不能要。”
大家族是没感情的,只有孩子,孩子,孩子。
封建余孽啊。
许照眠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陆煊说:“你太强人所难了,我生不出。”
许照眠咬了咬口腔内的软肉,生怕自己笑出声。
陆老爷子差点就这么岔气,没喘上来,二叔赶紧上前给他拍背 ,责怪:“陆煊,怎么可以这样跟爷爷说话,快道歉。”
陆老太太没被糊弄过去,指着许照眠:“不是说你,是他,你的伴侣必须是能生的。”
陆煊风轻云淡的表情有一丝破裂,微微蹙眉,低声道:“说不定呢……”
陆老太太耳朵不好使,没听清:“你说什么?”
许照眠也没咋听清,竖起耳朵。
“你怎么知道他不能生。”陆煊声音还是很低,但这会儿变得很清晰。
陆老太太:“……”
陆煊这会儿突然看过来,许照眠眯了眯眼睛,感觉他又要开始胡说八道了。
陆煊面无表情:“说不定会发生奇迹。”
许照眠破口大骂。
奇个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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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教教我吧◎
一场好好的家族大会, 最后两个老人被气得高血压,进了医院里做检查,等结果没什么大碍后, 许照眠身心俱疲的跟陆煊回家, 其余人等住在祠堂暂时离不开。
许照眠在车上跟他算账:“在那些人面前, 你怎么说话的,也不怕被他们抓住痛脚,让你在A市难堪,更重要的是, 你在给我造谣!”
陆煊掌心盖住他的两只手,凉凉的,低头亲吻他柔软的唇瓣, 用舌尖辗转啃咬, 又猛又凶,许照眠难以招架, 溢出细细的低吟。
许照眠那点沉重的怒意与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 也被很好的安抚下来。
陆煊松开唇,细细密密的吻他,温声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许照眠被亲得意乱情迷, 难得分出一丝理智, 他说:“放屁, 我生不了一点, 你傻逼了吗?”
陆煊反应过来,不急不躁的回道:“那是吓唬他们的, 我说的是求婚, 是真的。”
“……”
猝不及防又说起这个, 许照眠耳廓发热, 不敢对视 :“太早了吧……”
“嗯,毕竟你都还没带我见过父母,确实不算。”
许照眠后知后觉:“怎么,委屈了?”
“哪敢。”
许照眠噗嗤一笑,想到什么,额头抵过去,掌心滚烫,捧着他的脸 :“我认真问你一件事。”
陆煊侧头亲他的掌心,模糊的发出一个音节。
许照眠被亲得痒了,“你是不是真的想要孩子?”
“不是。”陆煊用舌尖舔上去,“哥哥,养你一个就够了。”
许照眠轰的一下,脸颊爆|红。
脑袋仿佛被炸得一片空白,很难滞涩的运转,那声哥哥叫得他酥麻一片,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嗯。”
从祠堂回去之后,许照眠过了一段相当清闲的日子,当然他也知道这是被陆煊保护下的日子,豪门腌臜事多,陆老太太跟陆老爷子也不是什么好人,背地里早就把许照眠的事情查了个底朝天。
现在时代在变化,但豪门逼迫人的手段是不会变的,不是勒索就是威胁,许照眠一个都没收到,甚至在不久后的杂志里看到二叔跟二婶出事的消息。
这是一种来自于陆煊的警告,许照眠感觉到辛苍撤退后,估摸着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厂,什么时候才能卖出去。
陆泽雨虽然人不咋地,但价格开得真诱人……
等到了陆煊晚上回来,许照眠还在想这件事,想得入迷,陆煊直接问出来他在想什么时,许照眠脱口而出:“陆泽雨。”
陆煊淡定:“……你在讲鬼故事吗?”
“……”
许照眠笑笑,陆小煊好幽默哦。
他把德容厂的事跟陆煊说了,谁知道他微微蹙眉:“郁凉还在联系你?”
“嗯,找不到卖家很难搞。”郁凉回去也不好交代,许照眠烦闷的将骨瓷杯子搁置一旁。
陆煊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那就我买,你出多少我都要。”
许照眠怔愣:“你的钱?”
“公司跟我的钱。”陆煊低声说,“不想看到你为这些事烦。”
小少爷就该过金玉满堂一呼百应的生活,不应该为小事烦恼。
许照眠都懵了一下,平时嘴上的抱大腿,攀高枝儿只是嘴上说说,其实他也没用过陆煊什么钱来着。
“我赚钱不就是让你花的,你不花的话,那钱只能放银行里摆设。”
许照眠网上冲浪多了,脑子一崩,脱口而出:“你或许还会给别人花。”
“……”陆煊微笑。
这个微笑不像真的,许照眠:“……”
他瞬间醍醐灌顶,觉得这钱不花白不花。
“什么时候签合同?”
事情暂时先这么定下来,陆煊回头找宋助理做调查,审批等一系列工作,后面再有细节问题就让他直接找郁助理。
免得他老是烦着许照眠。
不过在定价方面,许照眠也想过还是不要坑自家男朋友的钱,所以定在了比较合理的范围,至于其他的就让郁凉跟公司那边对接,剩下的就不管了。
这段时间陆煊天天早出晚归,不知道干什么,许照眠想问,最后没管,定时跟家里人视频,他之前担心跟陆煊的事情露馅,所以不是在露台就是在客厅。
陆煊不在,他就堂而皇之在卧室里,所以当荣思雅看见他的背景时,愣住了。
“你还p了个背景图跟我们视频?”
说得好真实,许照眠感觉背后凉凉,以为有什么脏东西,回头一看,是他睡觉的床。
“没啊,是我睡觉的房间。”
许嘉熙问:“你回家了?这不是你房间格局吗?”
靠,忘了这回事。
许照眠见缝插针,也不忘给陆煊说好话:“陆煊为了让我舒服,专门装修的,他对我特别好。”
之前聊家常也没少带上陆煊tag,这会儿大夸特夸,让荣思雅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对你这么上心,怎么不见他过来跟咱们打招呼呢,是生分了吗。”
“……”
许照眠打哈哈过去:“下次吧,他忙着。”
一家三口聊得投入,许照眠没注意到房门开关的动静,只能隐约嗅到空气中藏着一丝沉稳熟悉的酒味,等许照眠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在身后摩挲着他的脸颊。
荣思雅跟许嘉熙同时瞪大了眼睛,然后——许照眠用了最蠢的办法,直接掐断视频连接。
此地无银三百两,许照眠内心隐隐崩溃 ,他回过头:“你走路没声?”
陆煊抿唇,眼神带着一丝不清明:“我有,你太投入,没听见,是我的错。”
说话颠三倒四的,许照眠没忍住问:“醉了?”
“不至于。”陆煊蹙眉扯着领带,怎么都扯不到,还是许照眠伸手过去帮他解开。
陆煊睁着眼,面前的人带着洗完澡的一身馨香,撩拨在他鼻尖处,隐隐约约的,感觉紧绷的弦,断了。
他掐着许照眠的腰往下一坐。
那一下真够吓人的,许照眠感觉撞疼了:“发酒疯?”
陆煊抿着唇,“数数日子,这段时间少做了两次,得补回来。”
“……”
许照眠是那种三分钟热度的,之前频繁,他就喜欢,冷淡下来,他也跟着恢复性冷淡,又不是非要瑟瑟过日子。
不过对着 陆煊,他一般很难把持住,许照眠越发唾弃自己的底线一而再再而三的低。
只是今晚有突发状况……
他摁住某个要抬头的地方:“你知道,我刚才在视频吗?”
陆煊:“……?”
“我爸妈。”
陆煊酒醒了。
两人四目相对,隔了几秒后,陆煊不太确定的开口:“关了吗?”
“嗯,不过应该看见你的手了。”
“跟他们说了?”
“连出柜都没有。”许照眠啧了一声,“这种事我得回家再说。”
也是这个道理,陆煊将他抱起来放在床上,“我得加快速度了。”
“什么?”许照眠又问,“你最近在忙什么?”
“陆泽雨的事。”陆煊继续解开纽扣,露出结实的胸膛,“很快了。”
关乎陆家那边的,许照眠管不了太多,他动了动,嘶了一声:“屁股有点疼。”
“你刚才撞我。”
陆煊:“……”
过了几秒,陆煊声音略虚:“就那一下也很疼?”
许照眠感觉他话里有话:“?”
“以后不知道会不会更疼。”
“……”
陆煊去洗澡了,许照眠没敢打视频,而是发语音,解释刚才那人是陆煊,他喝醉了。
荣思雅作为女人,第六感灰常准:“喝醉了摸你的脸?”
“可能是我的脸比较毛茸茸的,陆煊就喜欢那些东西。”
荣思雅:“……嗯,早点睡吧,别搞太晚了。”
搞这个字用的真准确,许照眠莫名耳热,道了声晚安后挂了电话,活像个早恋的高中生,不敢让父母知道。
一上床,陆煊快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他身上香,忍不住一口吞。
“跟你妈说什么了?”
许照眠自己都觉得借口蹩脚,他妈肯定不信:“别紧张,我妈不会棒打鸳鸯。”
陆煊又亲了一下:“我不担心这个,我怕你在中间难做。”
许照眠喜欢他的体贴,往他怀里蹭个不停:“要是你做个上门女婿,说不定他们就考虑了,不介意多个儿子。”
“也行,什么时候过户。”
“来真的?”许照眠仰面看他,两人离得很近,动一动就亲上了。
“真的假的,都是你说了算。”
A市户口多珍贵啊,陆氏集团大少爷呢,许照眠不会因为他们两人的事让陆煊牺牲这么大的。
“安啦,到时候再说。”许照眠敷衍过去,说出的活像渣男语录,“我会对你负责的。”
陆煊低头亲他的唇,软而不腻,是戒不掉的瘾:“我知道。”
刚下了股东会议,陆泽雨精神不佳,约了几次看医生,情况都不太稳定,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段时间又陷入波谲云诡的困境当中,休息不足自然不会好起来。
陆煊没想跟他斗,拿这份资料到办公室,关了门,跟陆泽雨单独见面。
陆泽雨转过轮椅,对上陆煊的视线,卸下伪装,眼神浑浊一片,带着一丝涣散。
“你想跟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