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看了一眼周行：“带他回房间休息。”
话落，谢辞就要离开，却被方时忆阻拦：“我也要去。”
“你会见到撒旦的，但不是现在。”谢辞淡漠的声音响起：“周行，带他回房间。”
方时忆看了一眼不容置疑的谢辞，无奈耸了耸肩：“希望不会让我等太久。”
话落，方时忆跟着周行大步离开。
方时忆被周行带到了一间房间，再一次被囚禁。
这里没有窗户，看不到外面的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时间的变化，他只能靠周行送饭的时间判断时刻。
不知过了多久，周行端着午餐来到了屋内，随着周行一同前来的还有谢辞。
谢辞径直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皱着眉挑香菜的方时忆。
只听方时忆吐槽道：“我都说了我不喜欢香菜，为什么还放？虽然我是个囚犯，但还是需要尊重不是吗？”
方时忆缓缓抬眸，一脸笑意的看向谢辞。
谢辞轻笑一声：“小孩子还是别挑食的好。”
方时忆听着谢辞对自己的称呼，微微皱眉：“小孩子？我30了。”
谢辞一脸笑意的看向方时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方时忆竟然从谢辞眼中看到了一丝宠溺。
是的，宠溺，为什么会是宠溺呢？
正当方时忆疑惑之际，谢辞感叹出声：“有时候看到你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曾经的自己？”方时忆饶有兴趣的看向谢辞。
谢辞瞥了一眼方时忆，垂眸，神色暗淡：“你和方熙的性格天差地别，反倒与我有几分相似。”
方时忆闻言一阵汗颜。
谢辞似是也察觉到了话中的不妥，一脸笑意：“当然你确实是方熙的亲生儿子，我呢……”
“无儿无女，孤家孤人一个。”
方时忆满含探究的目光看向谢辞，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扬：“或许我们可以聊聊你。”
“你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我和你斗了这么多年，我看不透。”方时忆略带苦恼。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谢辞轻声喃喃，神色迷离，似是在思考方时忆的问题。
就在方时忆以为谢辞不会回答的时候，谢辞悠悠开口：“我和牧衍还有你父亲曾经是朋友。”
“我知道，你们都是警校学生，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选择背叛呢？”方时忆不明白也想不通。
“警校学生？”谢辞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由得笑出了声：“或许曾经的谢辞想成为正义之士，可我不愿意。”
方时忆不解的看向谢辞，似是不明白谢辞的意思：“你什么意思？”
谢辞轻笑一声：“给你讲个故事吧。”
谢辞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方时忆。
方时忆总感觉谢辞口中的故事会是揭开一切秘密。
“曾经有个小混混，不喜欢上学，就喜欢打架斗殴，只要有机会就跑出去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老师也不愿意搭理他，因为在老师眼中这个孩子已经无药可救。”
“小孩每天都浑浑噩噩，至到他遇到了一个改变他想法的人，那天小孩和别人打架，鼻青脸肿的不敢回家，只能坐在角落里。”
谢辞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眷恋：“那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大哥哥，大哥哥为他擦拭伤口，开导他，因为大哥哥的原因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了追寻的目标。”
“小孩曾问大哥哥，他想做什么，大哥哥说，他想做一位医生，也是在那个时候小孩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想成为大哥哥那样有抱负的人，可造化弄人，就在小孩拿到入学通知书的那天。”
谢辞似是想到了什么，眸色暗了下来：“他遭到了仇人的报复，他们要剁了小孩的手指，小孩很害怕，他祈求那些人放过他，可换来的只是拳打脚踢，打累了他们又说，将小孩卖给人贩子。”
“就这样小孩被卖给人贩子，继而又卖给了毒贩，小孩被他们胁迫贩卖毒品，但是小孩不愿意，只能一次又一次挨打，至到有一次小孩趁着毒贩休息不注意的时候跑了出去，逃跑途中他还遇到了另一个逃跑的小女孩，明明他们马上就可以获得自由，只差一点……”
谢辞逐渐变得狰狞，唇角带着一丝嘲讽痛恨的笑容，眼底的冷漠，透露着无尽的恶意：“可是他们被发现了，他们奔跑着，可他们只是孩子怎么可能的过凶神恶煞的毒贩，毫无疑问，他们被抓了，可是小女孩为了活命却出卖了他。”
“可笑吗？”谢辞自嘲的看向方时忆。
方时忆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深邃的看着谢辞。
谢辞收回目光，再次开口：“就在小孩要被处决的时候，小孩发了疯的撕咬每一个人，小孩的眼睛里只有无尽的恨意和狠辣。”
“为首之人看上了小孩的狠辣，将小孩带走了，他放走了小孩，小孩很开心，以为自己可以逃离深渊，但是他太天真了。”谢辞似是想到了什么讥笑一声。
“等待他的是另一个地狱。小孩回到家后逐渐像是成了另一个人，有时候很安静，善良，有时候眼里只有嗜血。”
谢辞满含笑意的目光看向方时忆。
方时忆似是明白了什么，瞳孔微缩：“你是谢辞的次人格，你取代了主人格。”
谢辞但笑不语，默认了方时忆的话。
“我每次清醒的时候都是被毒贩残忍对待，其实我想了很久，我才想明白，因为谢辞受不了毒贩的折磨，所以我诞生了，我和每一个次人格一样充满了不甘，我想要取代他成为真正的谢辞。”
方时忆一直盯着谢辞，自然没有错过谢辞眼底难以抑制的仇恨，好像是一团火，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上学期间我渐渐的可以在谢辞意识微弱的时候占据身体，我也认识了谢辞的朋友牧衍和方熙，有时候我很贪恋他们之间的关系，我也想拥有朋友，拥有自己的生活，凭什么只有谢辞的主人格可以。”谢辞的眼中满是不甘。
“你是什么时候取代主人格的？上学期间？不……”方时忆像是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
半晌，似是想到了什么，缓缓开口：“应该是你们进入白天使组织之后，是吗？”
谢辞一脸赞赏的看着方时忆：“没错，撒旦发现了我的存在，他开始帮助我彻底取代主人格，最后我们成功了，我成为了谢辞。”
“三十五年前最伟大的心理师，说的应该不是主人格吧。”方时忆似是猜到了什么，眸色微暗。
谢辞笑的张扬：“没错，我在主人格沉睡的时候学习心理学，就是想在某一天彻底取代他。”
“你留在白天使组织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方时忆平静的目光看向谢辞。
谢辞也看向了方时忆，两人四目相对。
许久，方时忆饶有兴趣的开口：“你留在白天使组织有一半原因是因为傅盛谨，是吗？”
方时忆深邃的目光似是有魔力一般，所有秘密在他眼中都无所遁形。
谢辞闻言只是笑了笑：“是啊。”
“他……”谢辞顿了顿，缓缓开口：“他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认识的人，是他出手救了我。”
方时忆似是明白了什么，了然一笑：“傅盛谨就是将你从毒贩手中救出来的人，你成为谢辞后认出了他，所以留了下来。只是……”
方时忆顿了顿，满含笑意的看着谢辞，嘴角微扬：“你有没有想过傅盛谨只是看中了你的不一样，所以他才救了你，他对你只有利用。”
“方时忆。”谢辞冷声开口，冰冷的目光似是在警告方时忆。
方时忆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见谢辞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许久，谢辞才挂断电话，一脸欣喜的告诉方时忆一个“好消息”：“我们的药剂研制成功了。”
方时忆闻言内心“咯噔”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怎么可能？U盘中的数据明明是假的，药剂怎么可能会被研制成功呢？
正当方时忆疑惑之际，壮汉推门而入，将方时忆团团包围。
“我又跑不了，何必如此大动干戈？”方时忆轻蔑一笑，缓缓站起身，捋了捋西装上的皱褶，在谢辞深邃的目光下随着壮汉离开。
方时忆再一次被带到了充满了冰冷仪器的房间。
熟悉的场景让他不由得心生恐惧，脑中再次响起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他突然生出了退缩之意，可是他好像无处可逃。
方时忆失神的站在实验室内。
砰——实验室的门被推开，只见谢辞，傅盛谨，还有杨林大步走了过来。
时隔数月，方时忆再一次见到与自己有些血缘关系的舅舅。
“二舅，许久不见。”方时忆笑着打招呼。
“别叫我二舅，我和洛氏没关系，和你更没有关系。”杨林沉着脸开口。
方时忆闻言也只是无奈的耸了耸肩，并没有因为杨林的话而心生不满。
“要进行实验吗？”杨林询问的目光看向谢辞。
谢辞点了点头：“开始吧。”
方时忆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被一旁的壮汉强硬按在实验床上，锁住了手脚。
“呵。”方时忆见此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冰冷的针头再次刺入方时忆手臂，他好像又回到了被谢辞折磨的时候。
方时忆想要说些什么，以此来忽视身体的疼痛，可是这一次好像和之前并不一样，无尽疼痛让方时忆连张口说话都是一种困难。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脸色苍的毫无血色。
许是药效逐渐发作的原因，方时忆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这一次的药剂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明明U盘里的数据是假的，可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方时忆想要挣扎，可浑身无力，眼皮重重的，直到意识涣散。
谢辞俯身看向失去意识的方时忆，一脸满意：“这就是你最后的价值。”
“小忆……”谢辞凑到方时忆耳边轻声开口。
方时忆皱了皱眉：“谁？”
“你见到了谁？”谢辞的声音很轻，很柔和，也很舒服。
方时忆渐渐放下戒备：“我见到了我母亲。”
“她回来了。”方时忆扬起一抹开心的笑容，像个孩子一样，只要妈妈在就很容易得到满足。
谢辞勾了勾唇：“是的，你母亲回到了你身边，你们一起生活，很幸福。”
方时忆没有说话，只是沉浸在谢辞营造的梦境中。
“你是谁？”谢辞薄唇轻启。
方时忆毫不犹豫的开口：“方时忆。”
“你和牧汀洲是什么关系？”谢辞略带探究的目光看向方时忆。
方时忆眉头紧皱，似是在思考牧汀洲是谁：“牧汀洲？他……他是我的爱人。”
“爱人？可是你将枪口对准了他。”谢辞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就连语气也跟着急促了几分。
“我……我没有……”方时忆摇着头，迫切的想要解释。
“他差一点死了，只差一点。他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伤害他呢？”
“我没有。”方时忆努力解释：“我练习了很久，不会真的让你死的，牧汀洲……我没有选择，对不起……对不起。”
泪珠从方时忆眼角滑落，谢辞闻言眸色微冷：“你练习了很久？什么意思？”
“我……”方时忆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紧皱，似是不愿意多说。
一旁的傅盛谨见此眉头紧皱：“没想到他警惕心这么强，哪怕到现在也不愿意开口。”
谢辞闻言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他会开口的。”
话落，谢辞将一枚怀表放在方时忆耳边，规律的声音让方时忆的情绪渐渐变得平稳。
不知过了多久，谢辞再次开口：“你是自愿加入白天使组织吗？”
“组织杀害了你母亲，让你父亲成为植物人，摧毁了你的一切，让你一直生不如死，你不恨吗？”
“我恨……”方时忆眉头紧皱，似是在表达自己的恨意：“我要报仇。”
“你的计划是什么？”谢辞对于方时忆的话没有一丝震惊，好像早就知道方时忆不是甘愿加入白天使组织的。
不过也对，谁会加入一个杀害自己母亲的组织呢？
“我要加入你们，我要见到撒旦，我要亲手杀了谢辞。”
方时忆的脸上闪过一丝狠辣。
“谢辞想让我成为罪犯，被人唾弃，我无所谓，我按照他安排的一切走下去，这样我才有机会来到大本营，我才能见到撒旦，谢辞想要让我杀了牧汀洲，所以我给他安排了一场好戏，我知道他不会相信我……但……”
方时忆一顿，谢辞好奇的看向方时忆，只见方时忆缓缓睁开双眼，眼神清明：“但我的目的只是你——谢辞。”
谢辞一脸震惊的看着方时忆：“你没有被催眠？”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方时忆，似是不明白哪里出现了问题。
方时忆嘲讽的目光扫视在场所有人：“你们又一次失败了。”
谢辞似是明白了什么，一把拽着方时忆的衣领，逐渐变得疯魔：“沈听肆骗了我……数据是假的……假的。”
方时忆似是没有看到面色狰狞的谢辞，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容：“沈听肆没有骗你……可是……”
方时忆一顿，笑的张扬：“谁告诉你方氏集团中的U盘是真的呢？”
“你……”谢辞似是明白了什么，逐渐平静下来：“原来是你从始至终都在骗我。”
方时忆没有反驳。
谢辞缓缓松开方时忆的衣领，仔细回想曾经发生的一切：“你是从什么时候骗我的呢？”
谢辞想了很久，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从你离开实验室的时候，是吗？”
“或许……”谢辞顿了顿：“牧怀征没有疯，一切都是你在演戏。”
方时忆嘴角微扬，承认了谢辞的猜想。
“哈哈哈哈……”谢辞仰首大笑，爽朗的笑声中略带凄凉与懊恼。
许久，谢辞停下笑声，脸色阴沉：“告诉我U盘在哪？”
“我要见撒旦。”方时忆趁机说出自己的要求。
“你父亲还在我手中，你不怕我杀了他？”谢辞挑眉威胁。
方时忆闻言轻笑一声：“如果你杀了方熙，这一辈子你都得不到U盘。”
“我要见撒旦。”方时忆再次开口，语气隐约露出几分不耐。
谢辞恼怒的跺了跺脚，正准备来硬的时候，周行大步走了进来：“撒旦要见他。”
方时忆闻言抬眸看向实验室内的监控，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猜的果然没错，撒旦一直监控着一切。
谢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却转瞬即逝，一脸同情的看着方时忆：“你在我手里会有一线生机，可是在撒旦手里，你……”
“只能等死。”
话落，谢辞转过身，不再看方时忆。
方时忆解开了束缚，跟着傅盛谨来到了撒旦的房间门口。
傅盛谨站在门口，突然看向方时忆：“其实你曾有一线生机，可是你为什么不选择活着呢？”
方时忆嘲讽一笑：“苟延残喘的活着与杀害我母亲的人为伍？”
傅盛谨眉头紧皱：“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方时忆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之色：“知道谢辞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知道十一年前是毒蜂开车撞向了方熙，致使车辆发生侧翻，方熙成为植物人，而我废了一条腿？”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傅盛谨不由得佩服方时忆，竟然可以查到一切。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永远不会是一路人。”方时忆留下一句话，推开了房门。
傅盛谨站在门口，看着方时忆的背影轻声喃喃：“从你想杀了谢辞开始，你就和我们是一路人了。”
话落，傅盛谨转身离开。
方时忆踏入房间，映入眼帘的是方熙的身影。
只见方熙坐在轮椅上，看到方时忆进来的那一刻，眼眶微红：“小忆……出去。”
方熙恢复了记忆，方时忆强撑镇定看向方熙身后的那个人。
白天使组织的幕后之人——撒旦。
促成他一家人悲剧的幕后主使。
撒旦从始至终背对着方时忆。
“我们终于见面了，撒旦。”方时忆努力平复心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撒旦闻言缓缓转过身，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
方时忆看着熟悉的面容，表情逐渐变得僵硬，脸色变得惨白，眼中满是难以置信：“Mike？怎么会是你？”
Mike看着方时忆难以置信的表情，笑出了声：“看到你这个表情我很开心，这就证明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
“是啊。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方时忆苦涩一笑：“可是……为什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呢？”Mike反问。
方时忆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复内心的震惊：“我怀疑过牧怀征和方熙，就连傅盛谨我也怀疑过，可是唯独没想到撒旦竟然会是你，一直藏身在我身边。”
“这只能证明我隐藏的很好。”Mike对于自己没有被方时忆发现而沾沾自喜。
“eleven，加入我，好不好？”Mike张开双手，向方时忆发出邀请。
方时忆闻言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可是我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
“只要你愿意加入我们，我可以让你亲手杀了谢辞。”Mike毫不犹豫的开口。
方时忆难以置信的看着Mike，他没想到Mike可以随便放弃一个人，好像别人的性命在他眼里是多么不值一提。
“Mike，你好陌生。”方时忆皱眉，满眼悲痛的看着Mike：“你和我认识的Mike好像是两个人，只是长了同一张皮囊罢了。”
“到底哪个才是你呢？”方时忆不禁有些疑惑。
Mike站在原地，目光深邃的看着方时忆：“eleven，我从来没有改变，只是你从未发现罢了。”
“所以，我的一切不幸都是你造成的？你又为什么要选择我？我没有特别的地方，你为什么要选择我呢？”方时忆不禁发出疑问，抬眸倔犟却又委屈的看向Mike。
Mike皱了皱眉，许久才缓缓开口：“其实千伊带你来见我的时候，我并不是第一次见你。”
方时忆一脸诧异，想了许久都想不到自己在哪里见过Mike。
“你是第一次见我，可我却见了你很多次，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在电视上，你一跃成为当红小花，开了自己的演唱会，那个时候你在舞台上闪闪发光，就像……”
Mike一顿，推着方熙走到沙发上，径直坐了下来：“就像是一个小太阳，熠熠生辉。当时我就在想，我们明明只相差五岁左右，可是你爱你的父母，有爱你的粉丝，所有人都爱你。”
“不过也对，你天生长着一副好皮囊，又有显赫的家世，性格又很善良活泼，没有人会不爱吧。就连我看到你都心升欢喜。”
Mike为方时忆倒了杯茶，做了个请的动作。
方时忆见此径直坐到Mike旁边，目光复杂的看着Mike，他在等Mike接下来的话。
只听Mike再次开口：“我们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你是高高在上，不染尘埃，而我……”
Mike的眼神变得狠辣：“而我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方时忆怔怔的盯着Mike，眼中充满了困惑与震惊。
Mike自然没有错过方时忆眼中的震惊之色，轻笑一声：“很惊讶？其实没什么惊讶的。”
“我从小就没有母亲，是我父亲将我带他，可是他一心只喜欢钻研自己的研究，他沉迷于心理学，他坚信心理学可以激发出人内心的黑暗，因为他的观念和团队成员的观念产生了分歧，他毅然决然的选择离开了团队，之后他将自己关在实验室里，发了疯似的想要证明自己。”
第148章 恶魔降临21
“半个月后，他的实验好像取得进展，他第一次带我去吃了牛排，第一次轻柔的叫着我的名字，我以为他终于看到我了，可是没想到……”Mike似是想到了什么，握着茶杯手渐渐收紧，眼底的恨意不加掩饰。
“可是没想到他只是想让我成为他的试验品，我被他关在实验室里，冰冷的针管插入我的血管，我好疼，好疼……”Mike疯魔的抱着自己的胳膊：“可是他却还是将针管插入了我的血管。”
“我亲眼看着他和毒枭联合创造了白天使组织，成为组织的第一任撒旦，因为做实验品的人越来越多，我被他放弃了，我得到了解脱，或许是他想培养我，他教我心理学，可是啊……”
Mike嘴角微扬，一脸笑意的看向方时忆：“可是他的实验一直没有得到突破，他就怪我，说我是个废物，没有用，无论我们做多少实验，实验数据都是错的。”
“而我们所做的一切也被警方发现，他们派人潜入组织，进行了大清理，但我们逃走了。”Mike笑的更加张扬。
Mike似是想到了什么眸色微暗：“可是大清理使组织受到重创，数据丢失，实验终止，我们只能将目光放在方熙身上。”
Mike看了一眼方熙，得意一笑：“方熙本来就是警方的人，而被谢辞催眠之后，他就干净的像一张白纸，他就是我们需要的人。”
“所以你们让他建立了方氏集团，让你们东山再起。”方时忆虽然早就知道方氏集团存在的意义，但现在从Mike口中听到，还是不免有些恼怒。
Mike嘴角微扬：“是啊，我们一定会东山再起，可是东山再起的第一步当然是处理一些该死的人。”
“比如我亲爱的父亲。”Mike满含笑意的双目渐渐变得狠辣，阴鸷的目光透露着寒意，让人不寒而栗：“他没有了存在的价值，我会让他知道我一定会完成他完成不了的一切，我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你看我就是跌入深渊的人，我怎么可能和你相提并论。”Mike无奈的耸了耸肩。
方时忆似是明白了什么，冷眼看向Mike：“你因为这个摧毁了一切？”
“是啊，我想看你被所有人唾弃，我想看你被人背叛，我想看着你从神坛跌入地狱，我想知道当你没有价值的时候，这些人还会不会爱你。”
Mike戏谑的目光看向方时忆，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之色：“我帮你看清了所有人，他们都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对你的爱都是假的，当你陷入绝望的时候，爱的人在哪？就连牧汀洲都离开了你。”
“其实我从电视中看到你的第一眼，脑中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想知道你经历被人背叛，亲人死去，你会不会成为一个完美的罪犯。”Mike略带笑意的眼神看向方时忆：“我想把你打造成一个最完美的罪犯，所以我摧毁了你美好的一切。”
“从那天之后，我一直在暗处观察你，直到千伊带你找到了我，我对于你的状态很满意，但又很震惊。”Mike想到曾经的方时忆不由得皱了皱眉：“让我没想到的是，你经历了这么多，竟然没有放弃活下去，你的状态再一次肯定了我的想法是正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