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垃圾引导者。”
“我就说，总有一天，要嘎了你。”
今天，就是那一天。
被刺破核心的地穴蜘蛛发出了尖锐又痛苦的嚎叫声，但它已经无力回天了。
它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有一天死在一个人类的手中，死在距离成神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
那疯狂的嚎叫声在世界中不停的回荡，陈是金听着这声音神色漠然。
而此时，在他的头顶、一个像血月一样的眼睛隐藏在黑暗之中，在这个男人最虚弱的时候缓缓地、缓缓地睁开了眼。
你杀了感应之神又怎样？
这世上，还有一个“全能之眼”啊！
只要一眼，这个该死的人类，就会和感应之神一起成为它成神的养料！！！
黑暗中的血色之眼激动的浑身颤抖，当那血红的暗光即将形成的前一秒。
它听到那个躺在地上虚弱的人类忽然开口：
“乐酆。”
下一瞬，一只过分苍白又有力的大手出现在全能之眼的视野之中，那只手轻易的挡下了它全力的一击、五根手指深深嵌入那巨大眼球的眼珠之中，而后一个用力！
血肉飞溅。
恶魔一样的男人脸上带着嫌弃的甩了甩手，然后带着得意和满足的转头：
“宝贝儿，我在。”
今天你超赞的。
陈是金哼笑出声。
“那是当然。”
第119章 星与神
陈是金躺在深夜的大桥上，看着头顶有星有月的天空逐渐无声的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隙。
就像是一个精心仿制的笼子被打破，逐渐显露出真实的世界。
然而残酷的是逐渐显露出的真实世界比伪装的笼子更加黑暗。那逐渐显露的天空之上甚至没有一颗星辰、看不见一丝月光。
大概没有什么是比打破了一层禁锢之后看到一堵更高深的墙的感觉更糟糕的事情了。
但陈是金和整个流亡之地的人类却都已经对此习以为常。
两位王者融合之后形成的世界在逐渐崩塌。陈是金几乎没有看到从它们这个世界中解放的残魂。
不过这也很好理解，毕竟这两位相对最年轻的王者所依靠的并不是被它们吞进世界中的人类残魂，而是整个流亡之地中依靠它们联络、需要通过它们收集信息的源源不断的人类所提供的能量。
不过世界核心的力量还是被他吸收了。而且，作为两个王级的大boss，它们还有很强悍的力量之物残留。
也就是特殊的能力宝物。
感应之神留下的是一团黑色的、极其坚韧的丝线。这丝线打开之后是一张黑色的蛛网，也可以单抽一根长丝作为绳索或者是暗器类的工具。
而全能之眼留下来的就是一颗晶莹剔透血红色的像眼珠一样的宝石，这颗宝石眼珠只要注入能量就能够升到高空监视整个目之所及的世界。
在天裂出现的时候，陈是金就已经用力量恢复了疲惫又满是伤痕的身体。
不过他依然躺在原地没有动，直到他身下的大桥变成了流亡之地那黑色的没有生机、不能孕育生命的土地。
他还在仰望着天空，看着那一片无边无际的黑。
“乐酆。”
陈是金突然开口：“流亡之地没有宇宙星空吗？”
这里为什么一直都是无尽的黑暗，痛苦、疯狂、焦躁一切的负面情绪都在这里生长酝酿。
乐酆一步一步走到陈是金的身边，低头看着那已经足够站在他身边的人类笑了一声也躺了下来。
“你要想看，我可以让宇宙星空出现在你的眼前。”
“……”
“不过如果你说的是这个世界。”
乐酆的声音变得有几分嘲讽：“这本就是一个被抛弃的流亡之地，世界的夹缝、宇宙的黑洞。怎么会有繁星？”
说完之后，乐酆停了一下，看向他：“你要去世界之外看看吗？”
陈是金微微睁大双眼。
没等他回答，乐酆就自己笑了起来：“没什么好看的，那依然是一片黑暗。”
陈是金躺在地上许久，“……那可真是无趣。”
乐酆大笑起来：“是啊。”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无趣，从它诞生之时、或许到它灭亡之日，都会如此无趣。”
“可是，总要自己找点乐子啊。”
这一次，没有等乐酆回答，陈是金从自己的储物戒指里掏啊掏、掏啊掏，掏出了一颗流光闪烁的星星。
那就是一颗小小的石头，但是却散发着惊人的、仿佛永远无法熄灭的光芒。
然后，陈是金笑着把这颗星星扔到了黑暗的流亡之地的天空。
这是这个亘古黑暗的世界里、天空中出现的第一缕光。
不是王者晋升时那压迫天地的能量之光、不是生命战斗时爆发出的短暂的凶光、更不是生命临死之前那一闪而逝的如流星一样的微弱光芒，那是真正的像星子一样的光。
从大地中升起，逐渐上升到天空之上。
把它所占据的那一片黑暗尽皆照亮。
当它升到高空之时，因为天地之间只有那一颗星，倒让这一颗小星星看起来无比明亮又耀眼了。
乐酆看着天空中的第一颗星星扬了扬眉。
忽然也觉得黑暗之中多了一丝明亮竟也多了几分难言的乐趣。
“可是它又能持续多久？”
陈是金愉快地踢了踢脚：“只要希望在，它就在。”
“只要，还有希望，它就能永远高挂于天空，指引方向。”
“这是希望之星。”
当他这一句话说出之后，在天空中的希望之星忽然又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几乎照亮了半个天空。
那明亮又不刺眼的光辉从天空中一点点落下、让在流亡之地从不抬头的人类、让土生土长从不仰望天空的吞噬者都不自觉的抬起了头。
“啊！快看啊！天上有一颗星星！！”
有人惊呼出声。
“流亡之地的天空怎么会有星……真的是一颗星星啊。”
无数人抬起了头，仰望天空，看着天空之上的那一颗星。
而后，赞叹又沉默。
“好美啊。”
“……是啊，我想家了。”
漆黑的天空因为有了星辰也变得美丽起来，难以言说的希望让那颗星辰亮如满月。
而每当人们举头望月的时候，总会勾起心中最深的渴望。
举头望月，低头思乡。
此时整个流亡之地似乎都因为那一颗星而安静了下来。
所有的目光都在注视着天空。
陈是金看着天空中的星光笑起来：“星星亮起来了。那就从今天开始改变这个世界吧。”
乐酆扬眉：“你还没有到言出法随的地步。”
这个世界也不是你想改变就能改变。
陈是金毫不在意：“至少我能给天空上挂上一颗星星，说不定也能在大地上再开出一朵花。”
“可是这件事从未有人能做到。”乐酆声音沉沉。“没有人能够让绝望之地开出鲜花。”
陈是金指着天空的那颗星：“那不就是希望吗？”
“星光照耀之地，总有一天能够开花。”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万一就成了呢？”
他已成王，成神之日大约在许久之后了。以后那漫长的岁月中，他总该做些什么。
他想要找到回家的路、想要解救被杀的人、甚至想要改变这无尽黑暗的世界。
或许他能够做到，或许到他死亡之时也无法做到，但不尝试一下又怎么会知道结局如何？
乐酆在他身边沉默了许久，许久之后才懒懒笑道：“那就看看你是不是那个万一了吧。”
反正生命漫长，闲着也是闲着。
这世界如他一样无趣且孤寂。
而现在，天空之中，多了一颗星。
陈是金一下子跳起来：“那就先去把金日城的老大给打一顿吧！”
无论是那个控制着流亡者不定时上供的人类王者、还是那王者背后的吞噬者，都该好好打一顿。
乐酆躺在地上看着他甜金跃跃欲试的样子，笑着晃了晃脚丫子。
“甜金。”
“建议你猥琐发育，不要作大死哈。”
陈是金一顿，转头看他。
就见那乐子看着天空，嘴里叼着一根黑色的不知道从哪薅到的草：
“流亡之地无人成神。”
“可流亡之地却不是没有神啊。”
陈是金一愣。
而后忽然感到洒落到大地上的星光忽然消失，他猛然抬头，并看到天空中那唯一的一颗星辰正在被逐渐聚拢的黑色乌云一点点的遮去光辉。
即便那星辰已亮如满月，却也无法照亮那仿佛无穷无尽的乌云。
就在这一刻，陈是金感受到了从天空之上、大地之下一同传来的恐怖的威压。
那是与他完全不一个等级的可怕的力量。
是仅凭力量就已经奠定“主宰”的未知存在。
那是，这个世界、这个绝望之地从未现身却仿佛无处不在的“神”。
唯一的神。
而此时此刻，“神”看见了他。
并且露出了最终的獠牙。
“苟活着。”
“或者，来一场你死我活的吞杀。”
这统治了流亡之地不知多少年的腐朽的神，拒绝任何希望与改变。
而乐酆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温柔地看着他。
像神灵，也像深渊。
一时之间，似乎天地间的压力全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头顶的星光被遮蔽、在这无尽的黑暗里连时间都好像停滞不前，只等着他的回答。
苟活着，或者生死搏杀。
又是这样几乎不变的选择问话。
陈是金看着站在那里不动的乐酆，又抬头看看似乎无处不在的无声压制询问他的“神”。
在原地停了片刻，就扯着嘴角笑了。
真是无聊的问题啊。
不过，或许对于有些人来说这并不算无聊？
于是他抬头望着天地：
“苟活着，还能算是活着吗？”
神灵口中的苟活着，又是怎样的苟、怎样的活？
然后他听到了天地神灵对他的回答——
“你可以成为新的城主，建造一座最大的城池。”
陈是金笑了。
“然后像金日城和白月城的城主一样定时定期的送自己的城民、人类同胞去死吗？”
这方天地的神沉默了片刻，然后用冰冷的声音回答：“他们来到流亡之地，就会有自己的命运。”
人类在这里迟早都会死亡，能在死前拥有一座安稳的城池、已经是他们的幸运与造化。
而每一个城主都是对于强者的纵容或者是短暂的妥协。
反正……
几乎所有的人类无论曾经是什么样子，在漫长的时光流逝之中、在金钱与权力的堆砌腐蚀之中，终会变得和曾经的自己面目全非。
流亡之地的这位吞噬者之神实在是太清楚“人类”是怎样一种复杂又奇怪的生命了。
他们可以弱小到尘埃里、也可以强大地登上凌霄；他们可以卑鄙无耻到六亲不认毫无信义、也可以为了不相干的人义薄云天。
他们是很奇怪的、复杂的生命，但无论他们曾经是怎样的生命，时间、权力、金钱、力量，终究能够把他们改造成祂见过的不堪的模样。
“至少你可以庇护你想庇护的所有人。”
陈是金听着最后的那一句话，想到了永恒之心里的那些和他一起经过生死的同伴、朋友甚至是聒噪糟心的亲人们。
如果他选择苟活、成为一座新城的主人，这些人大概都能够活得很久、甚至在那座城池中活得很好。
“否则……流亡之地所有的人类，都会因你而陷入深渊。”
陈是金眨了一下眼。
这可真是看起来几乎没有选择的选择啊。
他抬头看了看这方天地、似乎在看着那看不见的吞噬者之神，但很快又把目光转到了一直专注着看着他、没有任何言语的乐酆身上。
“这么说我应该选择好好苟着，毕竟来日方长、若是等我成神，这一切大概都不是问题了。”
“我的亲人朋友还能因为我的选择获得最大的利益，否则他们就得跟我一起闯那必死的最终战了。”
乐酆看着他，扬眉、点头：“聪明的选择。”
“可我这人生性叛逆，别人越想让我做什么、我便越不想做什么。”
“而且我可从来没说我是个好人，为了其他人的安稳幸福就选择退让什么的。”
“可笑。”陈是金的眉眼陡然变得凌厉：“我死之后，任由洪水滔天！”
“我在，世界在。”
“若我不在，那这世界与我何干？！”
陈是金说完这话便嗤笑一声：“要战便战，在我的字典里没有苟活两个字！”
“而且，还没打呢，你怎么就知道这场战争不是你死，我成神？”
【狂——妄——】
忽然天地间阴风乍起，吹到人身上带着透骨的森寒。
陈是金也在那天地间聚集起来的黑色风暴之中被吹的东倒西歪、目不能视。
他只能听见耳边是那吞噬者的神灵愤怒又阴沉的声音：【你会为你的选择付出代价。】
而后，整个天地间出现了天崩地裂般的巨响、天空在消失、大地开始陷落！
陈是金看着巨大的裂缝从他脚下出现、而后延伸至四面八方。
饶是以他的沉稳都有些震惊意外，他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又或者被拉入某个新的可怕世界的可能。
但为什么战斗没有出现、反而是整个流亡世界开始崩塌？
在陈是金思索着神级的吞噬者会有什么样的阴险可怕的计策的时候，他忽然感受到了一阵熟悉的拉力。
那是熟悉的、他即将被吞噬到另外一个世界的感觉。
这才对嘛。
不过又是一个困难重重的虚假世界而已。
在陈是金开始淡定接受这力量拉扯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耳垂剧烈的疼痛了一下。
他一愣，而后大怒。
“你这该死的乐、”
“别忘了这是一场战斗，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成为他人口中的鱼肉。”
在这句话落下之后，陈是金眼前一阵巨烈的眩晕，等眩晕过后、再次脚踏实地之时，他睁开眼就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因为太过惊讶，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双眼、甚至僵立在原地一时不敢有任何动作。
直到耳边一声刺耳的尖叫响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表哥！表哥表哥表哥表哥！！陈是金！我没有看错吧？！”
“这是你的大平层！我们回来了？！”
陈是金猛地抽一口气回神。
就看到那熟悉的糟心的绿茶表弟的脸，他此时穿着一身像是cosplay精灵的服装、头上的绿茶早就已经发芽被他编成了个绿色花环勉强保住尊严的戴着，脸上的表情却是激动又扭曲。
“天呐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们回来了？我们回来了？！
天啊流亡之地是不是我们的一场噩梦？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事实上时间只过去了一天！哈哈！我从来都没有去过那该死的地方？！”
吕俊先是尖叫然后激动然后开始自言自语的像是在发癔症，只可惜他的所有激动高兴都被陈是金的一句话给崩了。
“刘达开不在。”
吕俊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脸上短暂的浮现出回忆和迷茫的神色，而后又露出极度的不屑和嘲讽，最后他才叹息了一声。
“好吧，我就知道我不可能有那么好的运气。”
“……不过，真是……做梦都没想到，我还有能够回到地球的一天。”
吕俊慢慢的开口，然后看向陈是金：“哥，所以你做了什么？让我们回到了地球？”
陈是金挑眉。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原因呢。”
“你又怎么知道，这里就是真正的地球，而不是一个为了杀死所有人类而伪造的虚假的世界？”
吕俊沉默了。
好一会儿他才抹了一把脸：“反正我知道如果哪一天能够回家，肯定是我无所不能的表哥之神才能做到！”
“……如果这里是虚假的世界，那我就跟你一起找世界核心打破它呗。有表哥在，我怕什么？”
而且，吕俊看着这熟悉的地球的一切，眼眶微红。即便这个世界是虚假的，能够在有生之年再看到这个他日日夜夜朝思暮想的故乡，他也很高兴了。
“就算是假的……这里也是地球啊。”
陈是金沉默了。
就在两人相对沉默的时候，那紧闭着的门忽然被砰砰砰砰的大力敲响。
瞬间陈是金和吕俊都紧绷了身体做出了防御的姿态，陈是金看了一眼吕俊，绿茶表弟比了个ok的手势。
放心吧哥，茶香四溢之下没人能够不迷糊！
陈是金扯了扯嘴角，走到门边，竟有些不习惯的开口：“谁？”
门外砰砰做响的敲门声戛然而止。
而后陈是金和吕俊就都听到了一个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的回答：
“你好，我们是国家特殊安全护卫团第一分队。根据我们的调查，该屋的户主陈是金于一年前天降红雨事件中无故失踪，与他同时失踪的还有借住该屋的他的未婚夫刘达开、表弟吕俊。”
“因此该屋及周边区域被安全部特别划分为红雨事件相关一级危险区域、特别设置红外生命监控全天二十四小时监控情况。”
“今日十三点零四分，红外生命监控持续报警。”
“请问，屋内的是屋主陈是金吗？还是其他误闯禁区之人？”
最后的问话让屋内的陈是金和吕俊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异的表情。
吕俊甚至无法自控的向前走了好几步，他瞪大双眼看向陈是金，虽然没有说话陈是金却完全明白他眼中的意思——
这是真的！他们的问话和解释太像真的了！这里难道真的是地球吗？！
吕俊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开门了，但陈是金没有开口他就算心中再怎么着急也老老实实呆在表哥身边没动。
直到礼貌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请问，屋内的是屋主，陈是金吗？”
陈是金垂下眼，片刻之后伸手握上了门把，轻轻一压。
门开了。
门外是装备整齐荷枪实弹的特别安全小队。
门内，是失踪一年又再次归来的流亡之人。
与那些人目光相对之时，陈是金想，如果这是神灵制造的虚假世界，那祂可真是……太该死了。
而如果这就是真实的世界……那那个神级吞噬者可真是，有点可怕。
“……我是陈是金。”
第121章 地球
当陈是金给门外的那一队安全队员肯定的回答后，领头的那位军人肉眼可见的眼中流露出震惊的神色。
不过在片刻的震惊之后他就恢复如常，然后他认真地看着陈是金、余光扫过站在陈是金身后的吕俊直接开口：
“……真是意外的奇迹。”
“欢迎两位回家。”
“不过考虑到两位身份的特殊性、之前经历的事件的特殊性，我能否代表国家安全部特邀两位去安全部诉说一下两位这失踪一年的经历？”
“当然，这并不是强制。如果两位并不想诉说、或者因为某些原因无法诉说我们都能理解。
但现在国家处于较危险的诡异入侵动荡期，我们处于劣势、百姓也正遭受着苦难，我们非常期待强有力的援助。”
陈是金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吕俊听到这话却有些忍不住了：“什么叫诡异入侵动荡期？你该不会告诉我现在地球上天天都下红雨、有人失踪吧？”
他说完这句话又是一惊：“！！老天我妈呢！我妈她现在还好吗？还有我大姨！我那个乱跑的姨父？我那个特别碎碎念谁对她说好话就喜欢谁的奶奶呢？
既然你们一直在监控着我表哥家，那我们的家人的情况你们应该清楚吧？”
吕俊倒豆子一样的连问了好几句，听得陈是金都想翻白眼。
不过对面的那一小队安全军人却反而因为吕俊的多话和聒噪表情放松了一些，因为从他们的角度来看、这两个失踪的一年然后又忽然出现的“同胞”，他们也不能够判定到底是敌是友、还是不是他们认知中的人类。
又或者，他们是披着人类外表的难以言说。
可吕俊这么急着就询问自己家人的情况、并且看起来不是特别稳重的样子就很像是个正常人。
比起从见面就显得异常安静沉默、却莫名让他们觉得毛骨悚然的陈是金实在是好太多了。
“你是吕俊先生吧，请放心，你们的家人都已经得到了妥善的安排。等做完基础的核实和公民认证之后，我们就可以通知他们你们的归来了。”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需要两位配合做一下公民身份认证。毕竟两位消失了一年的时间，现在地球又危机重重，我们不能拿公共安全冒险。”
领队的队长这样说着又着重的看了一眼陈是金。
其实以他们的实力和接到的命令，是完全可以强行带走陈是金和吕俊去做检查和问询的，但领队的队长在看到陈是金的第一眼就直接打消了强行带人的想法。
作为国家最优秀的一批特种战士，他看陈是金的第一眼就感受到了一种隐在他身后的强大可怕的气息。
虽然这个青年看起来实在是无害极了，但他的直觉不会出错。
“……另外，陈先生您的父母目前也在安全部作为特别顾问工作。如果您愿意同我们离开的话、大概在今天晚上就能够见到他们二位。”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的陈是金掀起了眼皮。
“他们做什么特别顾问？”
吕俊也在自家表哥后面瞪大了眼，他那大姨和姨父不是整天都喜欢乱跑的旅游混子吗？
带队的齐队长笑了笑：“特殊环境、地域、以及非自然能量场顾问。”
“他们两位对于一些特别的能量和事物十分敏感、且对于一些特殊的地域十分了解。是两位非常厉害的冒险家。”
陈是金笑了。
这倒是真符合他父母的能力和性格。
当他笑起来的时候，那一直无法完全放下的紧绷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
“那就去看看吧。”
“毕竟离开一年了，我们也很想知道地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齐队长笑了起来，心中也长舒了一口气。
“请跟我们来。”
陈是金和吕俊便跟着这一队安全小队下了楼，吕俊在下楼的时候还想问这个世界到底变成了什么样、那个诡异入侵又是怎么回事，但是很快他就闭上了嘴，因为这些东西他不需要问、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眼睛看到——
只不过一年的时间而已，这个他曾经很羡慕的中心商圈的高档小区竟然已经颓败到没有电梯、甚至空无一人居住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