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战烽要开会,邢家弼就带着唐松月在贡山县县城里闲逛。为防止贩毒集团劫囚,被抓捕的毒贩已经被押解至昆市了。只等理清他们的罪证,让他们为自己的罪恶付出应付的代价。贡山县在边境,不算非常的富裕,但也并不穷困,且十分的热闹。时常可以看到来这边做点小生意的缅国人。
邢家弼来过两次贡山县,都是出任务,内容也都与毒品有关。这还是他第一次能如此悠闲地走在贡山县的街道上。
看到街边大大小小的玉石店,邢家弼道:“这一次时间不够,以后有机会可以过来这边淘玉石。”陆战烽明天就要返回帝都,他们也要跟着回去。
唐松月问:“陆叔叔以前是不是在云省呆过一段时间?”
邢家弼点头:“对。陆叔以前在崇辉县服役过五年。是陆叔自己申请的。崇辉县是有名的雷区,陆叔的腿就是在那里被炸伤的。也是那一次受伤后,陆叔才回了帝都。”邢家弼没有多嘴说,陆战烽返回帝都还有陆关省母亲的原因。
唐松月不解:“不是有地雷探测器吗?”
邢家弼解释说:“地雷探测器并不是百分百能探测到地雷。而且探测出的地雷还需要排雷工兵去把那些地雷一个个挖出来。很多地雷非常敏感,一个不慎就能爆炸。即便是用炸弹,也不能保证可以把雷区的地雷全部炸干净。很多地雷埋得很深,雷区的地雷不计其数,有数百万,种类囊括了当时世界上所具有的所有型号的地雷。就在雷区的村子,有的被炸得一个村只有几个村民是身体完好的。那里是我们的土地,无论要牺牲多少人,我们都必须把那里的地雷全部找出来,挖出来。”
唐松月抿嘴:“那,现在还有地雷吗?”
邢家弼:“还有,大部分都已经被挖出来了,但还有一小部分仍然存在。我们要把所有的地雷都挖出来,让生活在那里的人能安心地生活、生产,让那里的土地能成为正常的耕田。”
唐松月点了点头,又转而问:“我们这次救出来的人里面,有卧底吗?或者说,抓捕的那些毒贩里?”
邢家弼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有吧。”他沉重地说:“毒贩们丧心病狂。被他们发现的卧底警察,死得……为了保护他们的家人,我们不仅不能告诉大众他们为国家做出的牺牲,甚至都不能把他们的遗体光明正大的火化,下葬。那些毒贩会如附骨之疽,寻找他们的家人,进行残忍的报复。有的卧底警察任务结束后也要隐姓埋名,甚至需要换一个身份背井离乡。还有的卧底警察为了取信毒贩去吸毒,任务结束了,他们也染上了毒瘾无法戒除,一辈子就这么完了。和这些人相比,我们的危险又算得了什么。”
唐松月停下了脚步:“邢哥,我们回去吧。”
邢家弼拍拍他的肩膀:“好,回去吧。”
考虑到陆战烽的身体情况,开会的时间并不长。这一次的任务特战队完成的太漂亮了,从上倒下的嘉奖是少不了的,只不过回来后的陆战烽脸上并没有太多的高兴。陆战烽一回来,唐松月就给他煎药、泡药茶。刘山放下几件公文后就出去了,邢家弼也出去了,看得出陆战烽有些累了。
陆战烽喝着唐松月刚泡好的药茶,双肩,唐松月在给他轻轻按摩。陆战烽连着两天作息都乱了,这个时候他本来应该在休息。
“大叔。”
“嗯?”
“你不高兴吗?”
陆战烽长叹一声,拍拍肩膀上的手,说:“这不会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胜利,与毒贩的较量是长久的。这一次我们虽然取得了胜利,但这是建立在牺牲了许多优秀干警的基础上。如果没有你,这一次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牺牲。每一次的胜利背后都有着各种各样的牺牲,我只是感慨。”
“大叔是想到牺牲的那几位卧底警察了吗?”
陆战烽摇摇头:“我只是想到了在禁毒的路上,牺牲的无数的人。这些人里,有缉毒的警察,有军人,有普通的百姓,许许多多……正是因为这些无名英雄的牺牲,我们才能有这样和平、平静的生活。所以,我们要珍惜啊。”
唐松月点头:“大叔,邢哥说他们都不能正常地下葬,那他们的尸骨埋在哪里了?”
“无名英雄陵园。牺牲的缉毒警察都埋在那里。有的只有衣冠,尸体都找不到了。”
“那我能去看看吗?”
陆战烽仰头,唐松月:“我想去看看这些无名的英雄。”
“……好。”
隔天,邢家弼陪着唐松月去了无名英雄陵园。那里有着一块块的无字墓碑,每一块墓碑下,埋葬着一位不能让人知道名字的缉毒英雄。这里是位于昆市,也是云省唯一的一处埋葬缉毒警察的陵园。云省每年牺牲的缉毒警察都被埋葬在这里。每一年的清明节,来祭拜他们的只有自发而来的老百姓和普通的干警,他们真正的家人只能在家中祭奠自己牺牲的亲人。
清明节已经过去了,陵园内多了许多的花束和花圈。邢家弼和唐松月是唯二过来祭拜的人。邢家弼把一束白菊花放在陵园入口的无名英雄纪念碑下,行了一个庄重的军礼。唐松月也放下了一束花。他从不离身的挎包里拿出了一个铃铛,悠扬古老的歌声响起,邢家弼微微一愣,然后就退到了一边。
唐松月缓步走着,路过一个又一个无名的墓碑。他的歌声明明不高,但却似乎可以传出千里。看守陵园的几位老人走了过来,路过陵园的普通市民听到歌声好奇地走了进来。唐松月闭着眼睛,无人能听懂的古语却令听到的每一个内心无比的平静。邢家弼似乎看到了那些徘徊不去的英烈们在向远处敬礼,向他们守护的家园,敬礼。邢家弼的眼眶红了,热泪盈满,他举起右手,向英烈们致敬。所有听着歌声前来的人们,都纷纷举起了右手,即便他们并不是军人。有不少人把这一幕用手机拍了下来,发到社交网站上,可是令他们吃惊的是,拍下来的视频打开却是一片黑色的雪花。
在去军用机场与陆战烽会合的车上,开车的邢家弼再也忍不住好奇,问:“松月,你刚才唱的是什么?”
“安魂曲。让他们安心去投胎。”
“……”
“他们会有一个很好的转世。”
邢家弼咳了两声:“我以为只有佛教才会说转世投胎。”
唐松月笑了几声:“转世投胎可不是佛家的专利。”
唐松月做了什么他没有隐瞒陆战烽。当陆战烽得知他所作的事情根本无法拍下来更不可能传播出去,放心之余也十分感激他的所为。唐松月表示,以后有时间,他都会到无名陵园内为英烈们安魂,让他们能有一个好的转世。
陆战烽有些累了,回到家中,唐松月让他泡了一个药汤。唐爷爷“出关”了,他和向真人在炼丹上取得了一些进展,结果一出关就得知孙子去做任务了。唐爷爷倒是不担心孙子有什么危险,不过还是询问了唐松月做了什么。陆战烽吃了饭上床休息,唐松月和唐爷爷、向真人、邢家弼、唐龙、虞青、甘贱和席大任在唐家的客厅喝茶。后三人是明显过来蹭茶的,打的旗号是师尊出关,前来探望。
张秋走了进来:“老爷子,吴家和孔家来人,要见您。”
唐爷爷第一个反应就是蹙眉,他很不待见这两家人。唐松月站起来:“爷爷,我过去了。”
知道孙子更不待见他们,唐爷爷点点头。唐松月走了,没走正门。邢家弼、虞青、甘贱和席大任跟他一起走(闪)了。
吴家和孔家来的人分别是吴卓明和孔霖全。吴卓凡已经恢复正常,不过现在还在家中休养,一直没露面。吴卓明和孔霖全前来的目的说是道歉,至于是不是真正的想来道歉那就不得而知,唐松月也不耐烦跟他们掰扯。暴露了自己是修真者的身份,唐松月对这种普通人就更不想多给什么面子了。
回到陆家,陆战烽睡得很沉,陆关清和陆关省都在练功。唐松月在陆战烽的额头上轻轻一点,对方睡得更沉了。裹了斗篷,唐松月出门了。
医院内,躺在病床上的宁岩看起来格外吓人。药物已经难以控制他的病情,宁岩现在说白了就是在等死。宁家的产业虽然还在,但宁明洲被双规是逃不掉了,等待他的就是最后的审判和入狱。宁岩也知道王宇失败了,警备部已经派人来审问过他,只是他现在是重度艾滋病病患,所以没有把他带走。宁岩不甘心,很不甘心。他是宁家的大少爷,他本应该有无比光明的未来,他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在病床上等死。都是唐家!都是唐家才害他,害他们宁家成了这样!宁岩恨着唐家人,丝毫不反省让他陷入如此地步的正是他自己。
病房的门开了,住着套间的宁岩并没有看到。而当他看到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少年时,宁岩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就大叫起来:“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来人!来人!”
病房外有警备部的人守着,可宁岩喊了半天都没人进来,他怕了。穿着一身复古唐装的少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可看在宁岩的眼里却比鬼魅还要可怕。
“唐,松月?你是,唐松月?!”宁岩认出了来人。唐爷爷和唐松月的资料他看过好几遍。
唐松月缓步走到病床边,对宁岩身上的艾滋病症状毫不避讳,手一挥,宁岩面露惊惧,他说不出话来了!宁岩仓皇地想逃下床,更恐惧地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呜呜呜呜——!!”极度恐惧的宁岩五官都扭曲了,配上他一脸的疱疹,恶心至极。
唐松月略微歪着脑袋,似乎在欣赏宁岩的恐惧。他笑吟吟地说:“你都不怕找人暗算我了,还怕见我吗?”
“呜呜呜呜——!!”
房间里飘出一股尿臊味。唐松月封住自己的嗅觉,朝宁岩弹了一下指头,有什么东西被弹到了宁岩脸上的一个溃烂的疱疹上,很快钻了进去。
“呜呜呜呜呜——”宁岩的叫声陡然间变了调。
唐松月一副乖巧的模样,说出令宁岩吓得魂飞魄散的话:“你不想死,那就活着吧。你的艾滋病也不会再感染任何人,不过……”会让你恨不得马上死去。冲眼泪鼻涕狂流的宁岩羞羞一笑,唐松月走了。
“呜呜呜呜——!!”宁岩的眼睛凸出,似乎在忍受极度的痛苦。门关上的声音响起,疼得眼前发黑的宁岩却好似听到了来自地狱的声音。
吴卓明和孔霖全来道歉,唐爷爷也接受了他们的道歉。就如两人是不是真心来道歉一样,唐爷爷是不是真心接受他们的道歉也不得而知。唐松月懒得应付他们,唐爷爷也只想赶紧打发了事。宁家的事情算是结束,宁明洲自己作死,谁也救不了他。孔孝正被唐爷爷废了,人也被严重烧伤,现在还在医院里治疗,等待他的将是监狱的铁窗。孔家人想救也不敢救。吴家放弃了宁家,没有惹火上身。吴家人始终找不到“暗算”吴卓凡的人,不自认倒霉也没办法,尽管吴卓凡一直都没有放弃。
宁岩突然瘫痪了,不能说话,嘴巴也歪了,一直在叫,似乎很痛苦。但宁家现在一团乱,宁明洲和吴惠洁又是自身难保,谁也顾不上他。一个月后,宁岩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再之后,帝都的权贵圈里就再也没有了宁岩的消息。
陆战烽与牧公秘密商谈之后,决定成立与龙组性质相似的“画戟特种队”。陆战烽只说了唐爷爷和唐松月是和向真人一样的修士,隐瞒了灵根、修炼心法这些事。至于隐形斗篷、收纳戒这些的就更不会说了。“画戟特种队”的队员为原特战队一、二队的队员。贡山县的任务结束后,特战队所有的队员全部记二等功,邢家弼升中校,唐龙升少校。“画戟特种队”直属于军部,与龙组、特战队同属一级。邢家弼为“画戟特种队”的队长,唐龙为副队长,唐松月为总教头。在“画戟特种队”成立的当天,唐松月让所有的队员们签了一份保密契约,一份在修真界都具有严格遵守意义的契约。
第五十三章
交了最后一张试卷,唐松月脚步轻快地走出教室,只觉得今天的天气真是好。陆陆续续有学生交卷离开教室,唐松月与提前交卷的考生一起走出考场。
“松月。”
唐松月眼睛一弯,快步跑过去:“邢哥。”
“上车。”
邢家弼打开车门,唐松月坐到副驾上。邢家弼没问他考得怎么样,而是说:“刘山刚才来电话,陆叔说今天要庆祝你考试结束,晚上到农庄去吃饭。”
“哎?好啊。”
唐松月还是有点小惊喜,早上走的时候大叔都没说。
“我们直接过去,刘山去接关清。”
“好。”
今天是中考的最后一天。今天过后,唐松月就要暂时休学了。他现在是“画戟特种队”的教头,还是陆战烽的私人医生,如果没有别的原因,他以后也不会再去学校了,终于不用再受英语、物理和数学的折磨。不过他书还是要读,唐松月拥有一张国家图书馆的特殊阅览证,图书馆内的所有藏书他都可以借阅。唐松月很喜欢这样。他看书快,每周都会去国家图书馆借好几本书回家看。
陆家的私人农庄里,几个人正在轻松地闲聊,每人手里拿着一个特殊的玉杯,玉杯里是白色或青色的茶叶。牧公、周老、严老、梁老、唐爷爷、陆战烽、严峻一、军部第一部 长徐鏖还有特别从西北防区赶回来的邢棹雄都在。全真教的向真人和虞青也来了。甘贱、席大任他们都想来,不过今天是陆战烽私人名义组织的聚会,他们过来不方便。不过虞青答应他们会尽力邀请唐松月和龙组的人吃顿饭。
唐松月和陆关清前后脚抵达。谁也没问他们考得怎么样,唐松月一来,那几位不知吃过多少人间美味的老人家却是嚷嚷着要吃农庄里养的猪,都说馋了很久,就等着今天敞开肚子吃。陆家、邢家和唐家农庄里出产的东西不对外贩卖,却是某些人垂涎万分的绝世美味。只听他们说的话,根本看不出他们一个个都是跺跺脚,华夏大地乃至这一世界都要震颤几分的人物。
陆战烽作为农庄的主人,毫不吝啬地让刘山吩咐下去,猪肉管饱。陆战烽还没有正式回军部复职,但他已经离开了轮椅,可以走,可以上下楼,可以随意行动。每一次看到他,牧公等人都忍不住唏嘘惊叹一回。陆战烽看起来仍然消瘦,面部的气色仍然不够红润健康,但只要想到他曾经那样苍白地躺在病床上,被医院下了数次的病危通知,此时的他,就已是恢复了健康。
陪几位爷爷叔叔喝了几杯茶,唐松月就去看杀猪了。陆关清和陆关省也跟着去了。虽然杀猪略血腥,但修道之人怎么能怕血。这里不是修真的世界,为了培养自己的血腥,两兄弟也是拼了。不得不说,某种意义上,修真小说还是有些帮助的。
梁老正在向唐爷爷请教,研究中心已经挂牌了,唐爷爷也开始了在研究中心的工作。梁老负责四盆“仙草”的培育,目前已经有了一点点的进展,虽然进展不大,但终归是看到了一点希望,他很感激唐爷爷的无私。
有人敲门,屋内的说话声停了下来,唐爷爷和梁老看向了门口。门开了,进来的人是郑秘书。郑秘书到牧公跟前,说:“牧公,秘书处刚刚来电,米国总统办公室打开电话,米国总统将派特使出访。”
牧公略严肃:“什么时候?”
“他们计划下周四出访。”
第一部 长徐鏖纳闷:“他们好好的派什么特使?还这么突然?”
郑秘书:“米国那边只说有重要的国事要与我国密谈。”
密谈……牧公点点头:“让外事处准备吧。”他看向其他人,笑言:“人家要派特使来,我们也不能把人往外推啊。”
“哈哈……”大家笑了。
米国一直以来都以世界第一霸主的身份自居,华国国力低弱的时候,米国不遗余力打压华国。华国国力逐渐强盛起来之后,米国的打压更变本加厉。目前国际局势紧张,各国之间国力角逐,米国与华国的关系也如小孩儿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就突然变了。这一任的米国总统属于鹰派,对华国并不友好,不过华国的国力今非昔比,倒也不惧。只不过有些烦就是了。
特使要来,华国自会接待,牧公继续跟周老、严老他们研究这猪肉怎么做才最好吃,不去困扰米国突派特使前来的目的。
丘山县,周重昱激动又困惑。刚刚,就在刚刚,瑛国的“TST医药研发公司”打来电话,他们将派人到丘山县考察丘山县中药的种植情况。如果丘山县种植的中药材可以达到他们收购的要求,他们有意向在丘山县收购中药材。周重昱觉得这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可问题是这个馅饼是怎么砸到他们丘山县头上的?!周重昱第一个想到的是唐爷爷,可是他马上又否定了。唐家再厉害,也只能在国内吧。唐家怎么可能和“TST医药研发公司”扯上关系?而且以唐家现在的地位,如果他们与TST有关联,也早就传开了吧,他可是一点信儿都没听到过啊。
周重昱用力拍了下脑门,不管是不是有问题的馅饼,他都得抓住这次机会!在他们已经与研究中心签订了供药合同后,如果能再搭上“TST医药研发公司”,不仅丘山县摆脱贫困指日可待,他的政治前途将更加的光明!
唐松月在厨房做小灶。陆战烽的饮食是专门的,以前都是唐爷爷做,后来唐松月就接手了。唐松月现在虽然有教官一职,但空闲的时间很充足。“画戟”的队员们现在还是在巩固拳法和心法中,占用不到他多少的时间。
邢家弼进来了:“松月,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没。”唐松月习惯性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却令他微微蹙了眉头。
“松月?”邢家弼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唐松月回过头,盯着瓦罐里的药膳,问:“邢哥你晚上回家还是?”
邢家弼:“我回队里。我爸明天就回西北了,他今晚估计会在陆叔家。”
唐松月长长的眼睫毛遮住了他眼里的情绪:“辛苦邢伯伯奔波了。”
邢家弼:“你可别这么说,我爸他是乐意。真香,给陆叔做什么好吃的呢?”
“八珍玉露汤,要不要来一碗?”
“好咧。”
“满九(满九哥哥),我也要喝。”
陆关清和陆关省早就垂涎了。
这顿庆祝唐松月毕业的饭一直吃到晚上9点,还是陆战烽必须得回去休息了。和唐松月的“清闲”不同,邢家弼他们这些“画戟”队员们的训练任务很重,虽然时间还早,邢家弼也准备直接回队里了。和帝都的许多二代们不同,邢家弼没有什么夜生活,以前没有,现在更不会有。
“邢哥。”
邢家弼按下车窗,唐松月把一个纸包塞到邢家弼军装的上衣口袋里:“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邢家弼的眼睛微眯,脸上多了几分谨慎:“我知道了。”
邢家弼关上车窗,发动汽车,唐松月上了陆战烽的车子。陆战烽的扯上有他和唐松月还有司机和一名警卫员,陆关清和陆关省在另外一部车里。他一上车,陆战烽就问:“邢小子那边怎么了?”
唐松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过了今晚就知道了。”说完,他拿出手机给唐龙发了一条消息,要他们今晚加强警戒。他之前在厨房里才看到邢家弼会有血光之灾,说明血光之灾就在眼下。而且他这次不能出手,只能让邢家弼自己想办法避开。
发完了消息,唐松月看向身边的人:“对不起,大叔,有些事我不能说。”
陆战烽拍拍他的手:“我知道。”天机不可泄漏吧。陆战烽没有追问,不过看唐松月的样子,邢家弼或许会遇到危险,但一定不会威胁到生命,他也就没有做安排了。陆战烽的信任让唐松月松了一口气。有的灾难可以避开,有的则必须去直面。他若出手叫邢哥避开了这一回,下一回邢哥遇到的劫难会更大,哪怕是他也很可能救不了,这是邢哥避无可避的一次危险。但这一回,或许也是邢哥的一次机缘。在这样的世界,机缘难求。
唐松月给了邢家弼一个护身扣和一块“寒光符”,是一块玉牌。遇到危险时捏碎玉牌可以射出一枚冰箭,是唐松月封印在里面的。唐松月是水木灵根,他的水在法器的帮助下可以变成冰。他的修为还是太低,他虽有本命灵剑,但其实并不算是真正的剑修,更不要说体会出剑意,他更擅长的是炼丹和制符。所以他没办法封印剑气,只能封印自己的一个法术。不过在这里,也足够用了。
今天中考,廖银松这个老光棍自然没有什么陪考的机会。不过看着街上考完试的孩子们,他还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笑容。每次看到这些健康成长的花骨朵们,他就会觉得他们这些军人的牺牲,是值得的。廖银松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特战队,为此,他失去了一只眼睛,一条胳膊和一条腿,即便是这样,他仍然留在特战队,没有退役的打算。他不知道自己离开了特战队还能做什么。
今天是去军区医院检查的日子,正好赶上中考最后一天。检查完,重新更换了假腿和义眼,廖银松直接去机场,返回特战队基地。廖银松每次外出都是低调出行,他这回也只带了两名警卫员,三人也都没有穿军装,开的车也是很普通的车,没有挂军牌。
抵达基地所在市的机场已经是晚上8点了,飞机晚点了两个小时。去机场的停车场取了车,廖银松上车后舒了一口气。每次去医院比他训练一天还要累。基地所在地是军事禁区,行驶了两个小时,汽车开入军事区的路,廖银松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突变就在毫无预警之下袭来,假寐的廖银松突然睁开眼睛,拔出了枪。一颗子弹划破夜空的宁静,打在了汽车的轮胎上。对方用了消音手枪,但对特战队出身的廖银松来说,直觉的敏锐已融入了血肉。
爆胎和剎车在宁静的道路上是那样的刺耳。两辆从路旁的树林里窜出的悍马朝着廖银松的车就撞了过来。廖银松果断下令跳车。又是一颗子弹,打碎了挡风玻璃。开车的警卫员及时避开子弹,解开安全带跳下了失控的汽车。
第五十四章
画戟特种队的基地由军部直接下令在帝都某集团军驻地后方的一座山下隔离出的一块专属画戟特种队的禁区,距离集团军基地开车约20分钟的路程。对于这支不到40人,却直属于军部的特种队,军部内部有很多质疑的声音,不明白这样专门设立一个特种队有什么意义。而距离他们最近的某集团军更是十分的关注这支突然落户他们大后方的特种队。这支特种队不仅“安插”在他们的后方,他们还得让出驻地内的一块地作为对方进出的道路,集团军上下的官兵们十分的不服气,虽然那块地很偏僻,但原本也是属于他们的啊。现在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特种队强占了他们的地盘,他们还要提供人员为对方看守,怎么想怎么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