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的目光一探过去,少年的气性就更加地大,彻底地将头扭过去。
谢君卿见转,岿然不动,只是嘴角含着一丝笑意。
江星远眉头紧拧,过了一会儿,他没有等到身边的动静,不由微微转了转身体,他掀起眼皮看了看身旁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可否认,他刚才是故意地这样做的。
因为之前一直是长辈和晚辈的原因,之前总是被压着一头,现在总归是谈恋爱了,可不能跟以前一样,不能让谢君卿养成了坏习惯,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小小地试探一下。
不过,后面的发展,却跟江星远预想的不一样,他想着等下谢君卿知道他生气,没准会妥协。
然而他等了半天,旁边的人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江星远觉得有些不妙,难不成真的一点都不在一起他?
他慢慢地回过头,看着刚才还好好的谢君卿,此刻眉头微蹙,神色苍白地靠在一旁。
江星远神色倏地一惊,他瞬间将之前的那点的小心思,给抛到了脑后,连忙凑过去,抬手摸了摸男人额头,发现一片滚烫。
“发热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刚才被他气到了?
“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谢君卿忍着后背的疼痛,一睁开眼眸,就看到江星远一脸着急的神色,不由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别紧张,我没事。”
江星远急急地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这是老毛病了。”
昨日他才摘除了第四根附肢,这根附肢跟之前的不一样,埋得地方更深,牵扯到的神经也更深,伤口还没有愈合好,加上被海水浸泡,可能出现了感染。
“这跟你没关系,别担心。”
江星远这时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不由立即伸手触碰了一下谢君卿的后背,当他看到指尖的那一抹赤红时,顿时整个人都慌了起来。
谢君卿身上有伤!
不仅仅有伤,之前还被他拽入了海里,怪不得之前在船上的时候不跟他一起进入浴室。
这时,当江星远想明白之后,心里是更加地愧疚了。
他想到了谢君卿身上还未摘除的蝎尾锁,像是求证一般。
他急忙忙伸手解开对方的衣领上的纽扣,然而手却一直在抖,好不容易解开一颗,就被人抓住了手。
他眼眶微红地说道: “我想看看,到底怎么样了?”
谢君卿眉间微蹙,唇色苍白: “马上就要回老宅了。”
江星远眉头紧锁,他对前面的司机说道: “开快一点。”
很快,他们回到了谢家老宅。
此时,夜幕降临。
谢君卿抬眸对上那双担忧的眼眸,抬手摸了摸少年的脸颊: “等下,就当这件事情从未发生过。”
谢君卿在下车之后,瞬间收起了脸上的痛苦,只是脸色有些泛白。
只是有江星远才知道对方刚才在车上到底是有多难受。
他看着谢君卿伪装得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样子,就更加地心疼了。
看起来还真像一点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他们到了谢家老宅,有外人在这里,他不能跟谢君卿走得太过亲密,只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苏全走了过来,在谢君卿耳边低语了几声,随后朝着江星远说道: “我们先进去了。”
江星远在原地站立了一会儿,就在他准备跟上去的时候。
这时,谢荣安他们也刚刚回来,刚好在大门遇见。
谢荣安看到大门口的江星远,顿时有些微微诧异: “星远,你怎么在这里?”
明明是他们先回来的。
江星远听到身后的声音,收敛好眼底的担忧的神色,他转过头看向谢荣安他们。
并没有隐瞒,直接说道: “回来的时候,刚好遇见办事回来的九叔,就顺路坐九叔的车一起回来了。”
谢荣安并没有生疑,因为谢君卿早就离开了,两人在外面碰见也算是恰巧。
只是有谢淮看着江星远,眼底生出了一丝疑虑。
“那我们就一起进去吧。”谢荣安脸上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
谢淮站在一旁没有开口说话,低头敛眉,十分地安静。
谢荣安将江星远送到了房门口: “你今天受了惊吓,等下回去好好休息。”
“好的。”
江星远: “谢伯伯您也是,今天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只要你人没事就好了。”
“去休息吧。”
江星远点点头,在谢荣安的目光下进入了房间。
他关上房门的瞬间,脸上的笑容落下,眉头紧锁,眼里露出一丝焦躁。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他见外面没有其他动静之后,他打开房门,轻车熟路地朝着熟悉的院子走去。
等到他到的时候,苏全早已在门口等着。
他立即忙询问苏全情况: “他现在怎么样了?”
“江少爷,您别担心,九爷正在进行治疗。”
怎么能让他不担心,江星远此刻急的整个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苏全看着江星远着急的样子,随即将人带到了之前的茶室,为他倒了一杯茶: “您在这里等待片刻,九爷估计还有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江星远眉头紧锁: “我想知道他背后的蝎尾锁,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全听到这句话,沉默了许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蝎尾锁,顾名思义它是一把锁,是一把禁锢着人性的锁。”
江星远听到这话,眼眸倏地睁大,他突然想到了那把锁的位置,位于脆弱敏感的腺体上。
恐怕不仅仅是禁锢着人性,还禁锢着情欲。
他回忆起第一次两人亲密相处的时候,谢君卿痛苦的神色。
以及刚才蝎尾锁带给谢君卿的伤害。
他在享受欢愉的时候,对方却承载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这个时候,江星远听到隔壁传来的动静,他立即脚步不停地跑了过去。
他一眼便看到,换了一身白衣的谢君卿此刻正站在门外,脊背笔直,宽容的衣领,露出一截纤长的脖颈,墨色的发丝柔软地垂在了耳侧。
今天的谢君卿看起来格外的脆弱易碎。
对方那双墨色的眼眸,正笑意吟吟地看着他。
江星远顿时心中一下,刚想一把将人抱入怀里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对方身上的伤,一下子就停下来,举在半空中的手,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
“你没事吧?”
谢君卿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他抓住少年的手腕,伸手轻柔地擦拭着对方额角的汗水,语气温柔地说道: “我没事,只是让你担心了。”
江星远原本担忧地提到嗓子眼的心脏,在看到对方的瞬间就放了回去。
“你没事就好了。”
“跟我来。”谢君卿轻声说道。
很快,江星远便被对方牵着走进了房间里。
江星远看着房间里的摆设,回想起来,这是他第二次进入对方的卧室,之前的那一次,还是两人刚认识没多久,对方帮他擦药的时候。
就在这时一只微凉的手顺着肩膀,缓缓地探了胸前,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侧,下一秒耳朵,便被人轻咬了一下。
江星远瞬间头皮一麻,全身顿时激灵了一下,触电般的感觉瞬间传到了四肢百骸。
“你……你做什么?”
下一秒,一个温柔的吻就落在他的颈侧。
他想到车上少年生气的样子,想做出一些补偿,不由轻声哄道: “宝宝,喜欢吗?”
更何况,现在江星远主动送上门,他要是不做点什么,就有些不礼貌了。
当男人慵懒而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瞬间,带起了一阵酥麻,江星远顿时脸颊滚烫,不由捏紧了衣角。
然而原本在沉溺在温柔之中的江星远,在听到那句话之后,顿时炸毛了起来。
什……什么宝宝?!
他眼里闪过一丝惊恐,也顾不得此刻暧昧的氛围,立即抓住了在身上作乱的那只手。
谢君卿眼眸微眯: “怎么了?”
江星远顿时一怔,他看着眼前这个气质儒雅的男人,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道: “……不许这么喊我?”
什么宝宝!
江星远头皮发麻。
他虽然喜欢叫对方宝贝,但轮到自己的时候,却是怎么也不习惯,羞耻到脚指头都蜷缩了起来。
“为什么?你叫我宝贝,我都没说什么?”
谢君卿眼里闪过一丝失落,苍白的薄唇轻抿着: “你难道不喜欢我这么叫你吗?”
“不……也不是。”
江星远见状顿时心中一慌。
“我就是……”
他神色扭曲了一瞬间,艰难地说道: “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星远不是挺好听的吗?”
很快江星远便被人拥在了怀里, “可是情难自禁的时候,总是想喊点不一样的。”
下一秒,便被人封住了唇。
不可否认当谢君卿温柔的时候,他真的一点抵抗力都没有,那种被人极致触碰,感觉到唇舌间每一处都会被细心地安抚到,唇瓣被温柔地包裹着,轻柔地吮吻着,感觉灵魂都轻了一些。
如果可以的话,他觉得可以一直这么吻下去,一直到天荒地老。
等到江星远意识渐渐来回的瞬间,才惊讶地发现在不知不觉之中,自己已经被按倒在了床上。
他抬眸看着身上有些情动的男人,墨色的眼眸,泛着一抹水色,原本有些苍白的薄唇,此刻颜色异常的艳丽,好看的让他挪不开眼眸。
江星远在空气中嗅到了浓郁的信息素,顿时心跳加速,手掌不由自主地抚在了那截精瘦的腰上。
感受到手下紧实的触感,他难以克制地舔了舔唇瓣,然而可是一想到对方背后那个蝎尾锁,他顿时就冷静了下来。
“卿卿,我们先等等。”
“等什么?”
谢君卿掀起眼皮,眼底带着一丝不悦,他伸出手撩起少年的白色T恤,指腹慢条斯理地数着紧实的腹肌,感受到这具年轻的身体在他手下难以克制的颤动着,不慌不忙地说道: “不是很想要吗?”
江星远感受到身体变化,这个时候顿时有些欲哭无泪。
他之前的确是很想啊,之前是他想要,可是叔叔不给。
但现在这个情况,他哪里敢要啊。
他连忙将男人的手从衣服底下拿了出来,然后将人抱紧,不让对方继续在身上作乱,声音沙哑地喊道: “叔叔,您就饶了我吧,咱们别玩了……我有点受不住。”
谢君卿听到这句话,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
他不明白江星远为什么要拒绝,但还是停下了动作,任由少年紧紧抱住他的腰。
江星远此刻不敢多动一下,他只是安静地将人抱在怀里,等待着身体的反应渐渐消退。
“刚才……疼不疼?”
“一点也不痛。”
然而江星远却不相信,他思索了一番,认真地说道: “等待蝎尾锁解开之后,我们再……”
听到这句话,谢君卿突然意识到江星远应该是知道什么,眉头微蹙,他伸手将少年的脸掰过来了: “叔叔,还没有这么不中用。”
这点的疼痛还是忍得了的。
“不行。”
江星远摇了摇头,眼底是浓浓的担忧: “我舍不得。”
他沉思了片刻,抬手摸了摸对方墨色浓郁的眼眸: “还有,谢淮那边婚事我还没解决完,我不想就这样占有了叔叔。”
哪怕他们的恋情现在还不能公开,但他很珍惜这段感情。
可是现在哪怕是简单的仪式,他都没给。
其实对谢君卿来说,这并不公平。
“别的omega有的,我的omega也要有。”
江星远嘴角轻扬,笑意盈盈地看着对方。
这段感情里算起来还是他占便宜一些,总归是年纪小,懂得也不多,有时候反应迟钝,甚至很多事情还要对方手把手地教导。
可是现在谢君卿在他眼里,不是长辈,不是叔叔,而是他的omega。
他想尽自己的一切,照顾好他的omega。
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想要自己快速成长起来,只要他足够强大了,就能将自己的omega纳入羽翼之中。
终身标记对于一个omega来说,绝对不仅仅是一次欢愉那么简单。
就算以后他们不合适,分开之后,到时候对方还能找到更好的alpha。
谢君卿听到对上少年真诚眼眸,似乎快要被对方眼中的温度灼伤了一般,心脏传来的悸动,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动起来。
他倾身吻住少年,只有用肆意而疯狂地亲吻,为内心汹涌的情感,在这一刻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
江星远被亲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不由伸手耐心的安抚着对方,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才停了下来。
他一抬眸就对上了那双猩红的眼眸,抿着被吮吸的发疼的嘴角,忍不住说道: “我觉得叔叔也是小狗。”
谢君卿闻言,笑出了声,他难以克制地吻了吻少年的嘴角,好脾气地说道: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反而让江星远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红着脸说道: “我的宝贝,怎么可能是小狗。”
眼见得谢君卿要有亲了过来,江星远立即捂住了嘴,在这一刻他收回了之前的亲到天荒地老的想法。
这个时候的叔叔,热情的他也有些遭不住。
他看着谢君卿眼底翻腾的欲/望,立即换了一个话题, “对了,之前我带回来的金属圆球在哪里?”
江星远用可怜巴巴看着对方: “我想去看看,叔叔,你带我去嘛?”
他虽然不想使出卖可怜的这一招,觉得在omega面前一点也不a。
但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先将谢君卿身上的火给灭了。
谢君卿深吸了一口气,他起身从床上下来。
江星远倏地松了一口气,也连忙爬下了床,立即滚得远远地,他头一次察觉到谢君卿的可怕,刚才他一点意识都没有,就被对方不知不觉地带到了床上。
万一哪天一时不察,就被对方的甜言蜜语给哄过去了。
江星远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发现自己身上的这件白色T恤,已经变成皱巴巴咸菜干。
等到两人都缓了一会儿之后,江星远轻咳了一声: “我们去走吧。”
“你跟我来,它被我放在了密室了。”
江星远倏地瞪大了眼睛,这里居然还有密室?
他立即握住了谢君卿朝他伸出的手,缓缓地十指相扣。
他跟着谢君卿身后,来到了一个光秃秃的墙壁,随着谢君卿轻轻按了一下,很快墙壁挪开,一扇墨色的泛着金属光泽的大门出现在他面前。
很快门开了,露出里面的场景,是一个电梯。
“进来吧。”
江星远跟在谢君卿的身后,连忙走了进去,他跟着谢君卿的身后来到了一间房里。
房间里没有摆放着许多东西,就只有一些简易的办公用品。
在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透明的盒子,里面装着的便是那个金属圆球。
他好奇地走了过去,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谢君卿说道: “里面装着一管实验试剂。”
“那是做什么的?”
“是一种危险试剂,可以激发人体的潜能,其余暂时未知,只有打开之后才会知道。”谢君卿说道。
江星远闻言,想到那些绑匪让他打开这个金属球,就不由笑了起来: “那些绑匪可真搞笑,居然都没搞清楚,想要我来帮他们将这个东西打开。”
“而且还说,我是那个叫孙什么的最后一个徒弟?”
谢君卿抬眸看着少年,认真地听对方说地话。
“可是收养我的那个老头,明明姓王,不姓孙,而且老头也就一个开锁的,这个锁并不是指的开那个金属圆球这种精密的东西,就是那种普通的锁。”
“他也就只教会我开锁,就吃饭的手艺,跟这些高科技感觉沾不上半点关系。”
谢君卿听到江星远说完之后,随后起身,从旁边的书桌上抽出了一份文档,递给了少年。
“准确来说,那些人没有找错,你的确有可能是孙有才最后一个徒弟。”
江星远听到这句话惊讶地啊了一声,他连忙打开文文件查看里面的资料,很快他便看到了孙有才的资料……在退出江湖之后,孙有才化名为王大贵,十二年前在小石头镇上收养了一个男孩,开了一家五金店……直到六年前去世。
他看着上面的那张脸,的确十分的熟悉,看起来老头年轻许多,而且这里面的信息也对得上。
但是他……可不是什么徒弟,老头明明是把他当孙子在养的啊……
这让江星远忍不住陷入了回忆之中,
在仅有的印象里,当时的他不是修锁就是开锁,当时他十根手指都是黑黢黢的,就没有干净过的时候。
十二年前的冬天。
江星远脑袋受了伤,没有之前的记忆,人也特别地迟钝,没事的时候就经常坐在板凳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福利院很少有外人,他第一次有印象的时候,是老头冒着风雪来到福利院躲雪,却不小心将在角落里存在感极低的他,给绊倒在了地上。
老头胡子眉毛沾着雪,全是白的,看起来就更老了,像极了故事里面说的圣诞老人。
孙有才只感觉到绊着什么东西,却没有听到声音,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绊倒了一个小孩,他伸手将小孩从地上拉了起来。
等到他摸到小孩的那手时,眼前顿时一亮,紧接着当他看到小孩的样貌时,顿时微微一惊,很难得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见到这么干净漂亮的小孩,这让他眉头微微一皱。
一旁的院长走了过来,指着裹着球的男孩说道: “他是我前几天在山上捡回来的,刚遇见时,满脑袋都是血,捡回来就发了烧,我以为他挺不过来的时候,没想到第二天又退烧了,不知道是烧坏了脑袋,还是因为撞到头,这小孩什么都不知道,连自己叫都什么。”
孙有才又摸了摸男孩的手,骨节匀称,手指每根都很匀称,手指纤长,大小合适,这双手不错,是一个开锁的好苗子。
他看着眼前的男孩,呆是呆了一点,但是跟着他学门手艺,应该能有碗饭吃,若是留在福利院里,不晓得以后被什么人收养了,这副长相长大后指不定之后遭什么罪。
————————
“可是,可是我不会啊……”江星远回过神,讷讷说道。
谢君卿抬起手摸了摸少年的头发,温柔地说道: “不会也没关系。”
江星远看着手里的金属圆球许久,随后说道: “我想试试可以吗?”
“可以,你随便试。”
谢君卿含笑说道。
站在门外的苏全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可是军方发布的任务,就这么随便试试?
苏全欲言又止,他将要提醒一下谢君卿,然而他话还没开口,就被一双冷眸扫过,倏地闭上了嘴。
江星远双手放在金属圆球上,十根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当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周围都仿佛安静了下来。
这个东西肯定有它的破绽的。
等等,在圆球外壳的某一处,他感知到了一道不易察觉的缝隙。
他找到了!
只听到喀嚓一声,这个金属圆球裂开了一道缝隙。
江星远心中一喜,他睁开眼睛看向谢君卿,准备朝着对方报喜的时候,却发现整个房间,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
这时他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凌晨四点,距离他进入房间里,差不多已经过了五个小时!
天吶,时间怎么过得那么快,他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江星远连忙出了房间,他给谢君卿发了一个消息,想要第一时间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他出了房间仔细寻找,周围都静悄悄地,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穿过一条昏暗的过道,终于在前面听到了动静。
江星远心中产生了一丝好奇,按耐住自己心中的喜悦,他轻脚轻手地走了过去,等到他越靠近越发现有些不对劲。
他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凄烈的惨叫声。
“苏全,将这里清理干净。”谢君卿冷冷地说道。
“九爷,江少爷那边,您是如何打算的?”
或许是为了顾全大局,苏全试探地问道: “您是否对江少爷太过宠溺了。”
当谢君卿将江星远带入密室的那一刻,就这已经超过了对于一个宠物的范畴。
谢君卿抬起眼皮,眼眸深邃地看向苏全,眼底一片猩红。
谢君卿沾着鲜血的鞭子递到了苏全的手里,轻声说道: “你跟了许久,也了解我的脾气,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你应该都知道。”
“不要再有下次。”
苏全拿着鞭子,嗅到浓郁的血腥味,身体倏地一僵,沉默了几秒钟,眉头紧锁地说道: “如果您的目的是让江少爷帮忙解锁,我无话可说,但还是劝告您,不要陷得太深。”
“苏全!”
谢君卿厉声吼道,他看向苏全,眼里带着森冷的怒意。
江星远站在门口,脚下仿佛生根了一般,他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听到里面的动静,顿时心中一慌,垂着的眼眸轻轻地颤动着,他连忙跑了回去,一边跑,一边仔细注意着,不要撞到什么东西。
江星远心里想着,如果被发现的话,可能会很尴尬。
等到江星远跑回之前的那个房间,他的后背顿时湿润了一片,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已经满是汗水。
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让呼吸稳定了下来。
谢君卿打开刑室的瞬间,嗅到空气中那一缕似有似无的信息素,倏地皱起了眉头。
他脚下一顿,头也没回地说道: “自己去领罚。”
只是转眼间,那一缕信息素就消失不见,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谢君卿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留在刑室的苏全,闻着满室的血腥味,看着手里的染血的鞭子,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突然身后的房门,传来一道轻响,江星远顿时一愣,他刚想转过头去,整个人瞬间便被一股熟悉的檀香包裹住。
身后紧贴着一具温热的躯体,低哑温柔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刚才都听到了?”
江星远身体顿时一僵,眼皮轻颤了一下,他沉默了几秒钟,既没有承认,又没有否认。
几秒钟过后,江星远的目光落在桌上,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对了,我把这个东西打开了!”
他拉了拉男人的手,献宝似地将桌上打开金属圆球递到了谢君卿眼前。
然而谢君卿连一丝注意力都没有放在被打开的金属圆球上,而是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此刻他的身上血腥还未消散,与以往儒雅温和不同,周身似乎萦绕着一股骇人的杀戮气息。
江星远一抬眸,就对上了那双血染的眼眸,身体倏地一顿,脸上的笑容渐渐地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