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前我亲了仇家一口—— by沉溺海豚

作者:沉溺海豚  录入:02-28

数得他,唇焦舌燥。
屋里的暖气太充足了。
西里斯就会罔顾司韶的抗议,开窗通风。
好把自己的头脑吹清醒一点。
“朕的事不用你管,朕也不像你这么没有羞耻心。”
司韶拿手指指自己:“我?没有羞耻心?对着你要什么羞耻心。”
“羞耻心的前提,是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我一点都不在意你怎么看我,你对我早就没好印象了,你也不会爱上我吧。”
西里斯抬眼想说什么,一看他竟然在慢吞吞地嗦手指。
他的小舌在指尖若隐若现。
他的小腹在桌下微微发紧。
“能不能别嗦手指,很没教养。”
“不能。吃饭皇帝大,我没把鸡腿往你鼻孔里捅,你管我怎么吃。”
“我还没说完呢。”
司韶拿起湿毛巾擦擦嘴。
“你总不会,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亲我吧,皇帝陛下。”
西里斯一滞。
他那天晚上到底睡着没睡着?
西里斯腾地站起来。
“晚上还有一次体检,别耍花招。”
司韶眨眨眼:“去哪?您不和我一起体检吗皇帝陛下?”
“朕要去检阅朕的军队。”
西里斯走到门口,回头盛气凌人地瞥他一眼。
“这次朕会亲征。”
门被砰地关上。
留下司韶一个人在寝殿内。
司韶盯着面前这一桌美味佳肴。
咂咂嘴,他还是慢条斯理地把那根鸡腿啃干净。
而后,他一如这几日都在做的一般,把所有白糖都悉心扫进一个盘子中。
小狐狸毛绒娃娃在身旁的椅子上呆呆地坐着。
司韶沉默了很久,还是很受不了地摇摇头。
“不行。”
“被男人喜欢这种事,还是太恶心了。”
得赶紧离那个变态皇帝远点。

寝殿里倒是摆着一盆花,泥土也是花重金运来的。
那是一株铃兰,脆弱得很,每日都有园丁过来悉心养护。
上次司韶往西里斯的茶杯里丢花泥,园丁后来知道了,先是惋惜他浪费资源,然后才讷讷地说:“陛下的安危要紧,陛下的安危要紧!”
呵,陛下的安危有什么要紧。
广场的大门已经开放,远远看过去乌泱泱一片都是帝国的民众。
彩旗与气球齐飞,最近在前线接连打胜仗,举国上下喜不自胜。
相比之下,寝殿内就显得安静无聊得多。
司韶看了一会,从窗台爬下来。
他在铃兰的花盆后拨弄拨弄,拨弄出少许残留的肥料。
雕花的玻璃窗映出他的面容,少年微微一笑。
联盟的指挥官,从来都不会坐以待毙。
西里斯这天从早上起床开始就心神不宁。
那只狐狸很罕见地,没有闹腾他。
吃完饭他就去沙发里打理尾巴了,打理完尾巴,就躺在床上看书。
图书馆自然是不可能让他去的,他也不争辩,写个书单让西里斯去拿。
西里斯一看,都是些关于帝国风土人情和历史的资料书。
西里斯:“你什么时候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
司韶:“现在多了解了解,以后好分地。”
西里斯:“分什么地。”
司韶举起书指着地图给他比划:
“你看这个铂川星港就挺不错,等打下来了可以划给我,光收租金一年就能赚三个亿吧。”
联盟高层各自有各自的守区,允许一定程度上的自治。
西里斯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大言不惭。
他为什么要提铂川星港,是故意的,还是只是随手一指?
帝国最新的次元潜艇技术,就是在铂川星港的军工厂研发。
小熊星系一役,虽然那艘测试艇殉爆,在星海中没有留下多少残骸,却也证明了次元潜艇技术投入战场的可行性。
铂川星港现在正在紧锣密鼓地研发,力图突破量产的限制。
这是绝密。
他只能赌,赌司韶对此并不知情。
“你好像没有搞清楚状况,如今身陷囹圄命悬一线的是你,快要被打到本土的是你们联盟,势若破竹的,是朕的军队。”
“胜败兵家常事,一次胜仗而已。”司韶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暂时的。”
他太自信,让西里斯没有一丁点上位的成就感。
西里斯离开寝殿时,一回头,发现司韶趴在窗边的软垫上往外看。
注意到西里斯的目光,他转过头来,遥遥望着西里斯。
巴巴地眨眨眼。
像目送他离家的宠物。
嗤,他才不会养这种宠物。
西里斯收回视线,关门,让侍从落锁。
西里斯站在广场的高台上,挥手向帝国的民众致意。
当他宣布将亲自率领帝国第一舰队出征大熊星系,人群中顿时发出爆鸣般的欢呼声。
“陛下还是一如既往的英武果断!”
“等大熊星系拿下,给联盟狗一个教训!”
“就是,陛下要为我那死在泰坦星的叔父报仇!”
“为千千万万战死在前线的将士们报仇!”
“皇帝陛下万岁!帝国万岁!”
“皇帝陛下万岁!帝国万岁!”
礼炮与音乐一起奏响,彩旗和气球飘扬。
然而,西里斯依然没有半分喜悦。
他让礼仪大臣主持之后的活动,自己匆匆退下来。
拿出电子终端,调出监控器的界面。
戴在司韶脚踝上的监控脚环仍在正常工作,定位显示是在洗手间里。
司韶总喜欢霸着洗手间,西里斯从没见过这么洁癖的狐狸。
早上起来洗个澡,中午要洗个澡,晚上睡前要舒舒服服泡个澡。
还要什么熏香,什么精油,什么按摩,精致得乱七八糟。
总之寝殿最近日用品大幅消耗。
皇帝陛下当然不会因为这点消耗小气。
他担心司韶在搞什么鬼把戏。
他借口要午休,为下午的礼车巡游做准备,马不停蹄赶回寝殿看看那只狐狸。
刚进门就觉得不对劲。
整间寝殿静悄悄的。
司韶不在寝殿里,不在他惯常待的沙发里,也不在他的床上。
他最近在看的那本《帝国风情考》摊开放在枕头边。
西里斯拿起来细看,书摊在铂川星港介绍的那一页,被用红笔重重地圈上了一个词:
铂川兵工厂。
西里斯眼皮子狂跳。
他放下书,四下打量,那只毛绒玩偶也不在沙发上。
洗手间的门紧闭着。
司韶,在洗手间里吗?
他平日就是玩偶不离手,上洗手间也带着。
这个点是他中午洗澡的时间,午餐还没有送上来。
西里斯警觉地走到洗手间门口。
三下敲门,无人回应。
“司韶,你别是在里头睡着了。”
“朕进来看到点什么,你别又说朕趁人之危。”
上次忘了打招呼开门进去被一团浴巾砸脸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但洗手间里始终静悄悄的。
远处民众的欢呼声就格外清晰。
西里斯顿觉不妙,当机立断拧开门,门没锁。
可就在他开门的瞬间,他感受到一股轻微的阻力。
有点像……绊线。
多年军事训练的本能让西里斯不假思索地往回带门,转身就跑。
同一时间,伴随一声巨响,巨大的热浪袭来,将他连人带门掀飞出去。
王宫里顿时警铃大作。
西里斯的脑海里一片混乱。
爆炸的声响让他陷入了短暂的耳鸣。
背部剧痛,肋骨明显是断了,有血腥味从鼻腔涌上来。
空气中是刺鼻的硝烟味。
自动洒水系统并没有正常运作,浓烟滚滚。
炸弹里显然还藏了刀片和碎玻璃,散落一地,也有钉在门板上的。
分明是下了死手,这只狐狸简直歹毒至极。
西里斯被压在门板下,动弹不得。
视线也模糊不清。
朦胧中有什么东西缓缓飘落在他手边。
他伸手一摸,是一小块毛绒布料。
嵌着半只塑料做的眼睛,黑漆漆的,嘲讽地盯着他笑。
西里斯昏迷过去的最后一个念头:
不管司韶怀没怀孕,自己都要亲手掐死他!
与此同时,星临城最西边的角落,僻静的小巷。
少年穿上同伴递过来的黑色外套,戴上兜帽。
外套下摆很宽,完美地盖住了他银白色的尾巴。
同伴为他系好帽子上的系带,又递给他一副墨镜。
他带上墨镜,双手插兜,下巴一抬。
哪像堂堂联盟最高指挥官,分明是个狗都嫌的中二少年。
在帝国这人均身高超一米八的地方,他跟个小孩没什么两样。
“我们失去了三个据点,东区已经不安全了,走这边。”
大学生打扮的年轻人叼着电子烟,一脸吊儿郎当模样,压低了嗓音。
“王宫那边情况如何?”司韶不慌不忙地跟在他身后。
“民众都在广场聚集,活动正常进行,暂时还没有发现您出逃的迹象。”
话音到一半他突然抬手按在耳边的通讯器上。
“等等,王宫发生爆炸,即将全城戒严。”
“难道是统帅您……”
司韶勾唇笑笑:“他反应还算快。”
时间倒回一小时前。
园丁过来日常照料那株铃兰。
园丁是个老头儿,心里眼里都只有他的花,被司韶藏着点肥料也全然不觉。
等园丁出去了,方才还在懒洋洋打哈欠的司韶困意全消。
他抱着毛绒娃娃钻进洗手间。
早年在帝国军事学院读书的时候,司韶的成绩就一直是断层式的第一。
虽然后来人们都说,他擅长带兵布阵打仗。
但那时候,他成绩最优异的,其实是武器制造课。
他能最大化地利用自己身边一切能找到的材料,制作出威力可控的武器。
小狐狸藏起白糖,是因为他嗜甜。
小狐狸跟园丁学习给铃兰施肥,是因为他来自灿星,热爱大自然。
小狐狸喜欢藏刀子,那是当着皇帝陛下的面藏的,陛下都默许了。
小狐狸脚上戴了电子脚环,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之中。
虽然陛下的寝殿里没有监控,但是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少年,陛下一只手就能捏死他。
他厉害的是头脑,又不是体术,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是啊,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也就是做了个小炸弹,在门口牵个绊线,用脚环里的电子装置来引发电火花,塞进毛绒娃娃的肚子里。
也就是不偏不倚刚好能炸死开门来寻他的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一定会开门来寻他的。
陛下比自己想象的,似乎更紧张他呢。
做好了炸弹,司韶顺着洗手间的窗户爬出去。
其后一切都顺理成章。
当王宫的卫兵赶到,废墟之中,只有铃兰在盛放。
司韶和同伴们一起,并没有走出巷子,而是闪进一个破旧的小门里。
这是一家地下旅馆。
店主窝在沙发里懒洋洋地剔牙,沉默着递过来一把钥匙。
他们绕过繁复的走廊和楼梯,打开尽头的一扇门。
房间里昏暗一片,空气里有淡淡的药味。
守在房间里的人对司韶简单行了个礼。
司韶淡淡点头。
对方按下墙角一个按钮。
角落里的一个书架缓缓旋转起来,露出了书架后面一个密室。
密室里摆满了电子设备,大大小小的屏幕里,是不同角度下,星临城的街头。
这里接入了星临城的交通监控系统。
“统帅,蔷薇花计划特别行动一队,晨午,向您报道。”
司韶此刻的神色已然不复平日里的懒散。
他全神贯注地盯着监控屏幕,嗓音冷峻:
“东区三个据点全部沦陷,失联一个月,你想好怎么自罚了吗?”
晨午低着头:“……我们被自己人卖了。”
“伊万·卡门。”
晨午惊愕地抬头。
司韶并没有看他,而是随口道:“预料之中的事。”
“我困了,先睡会。希望等我醒来,你可以给我一个说法。”
“晨午明白。”
司韶打了个哈欠,转身离开密室。
旅馆的床远不如王宫里的柔软,没有熏香,也没有毛绒娃娃。
司韶睡得不怎么踏实,但勉勉强强还是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混沌,并没有做梦。
可没过几分钟,他却陡然睁开了眼。
湛金的眼眸里写满了惊愕。
银狐一族,以其五感敏锐出名。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
那脉搏鼓动间,分明有一丝微弱的附和,在与他一起鼓动。
很微弱,几不可闻,但仍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那跳动来自他自己。
传递四肢百骸,最终落点,是他柔软的小腹间。
司韶心底浮起一个不好的预感。
那个神经病女巫的话再度响在心头。
“神明觉得您……您要成为一国之母。”
不是吧……
与此同时,皇家医学院。
急救室的灯还亮着。
医师们进进出出,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近侍大臣焦急地在走廊里来回踱步。
望见侍从拿着一份报告匆匆赶来,他小声怒斥:
“跑什么,跑什么!这里是你能乱来的地方吗!”
侍从上气不接下气:“有,有了。”
“什么有了?”
“那位,那位联盟的指挥官……不是,那只狐狸,他……”
报告递过来,白纸黑字:确认有妊娠迹象,时间不明。
近侍大臣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响。

司韶一声不吭地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瞪着天花板。
小窗外偶有巡视的无人机路过,冰冷的探照灯光掠过,在墙壁上投下重重光影。
一墙之隔的密室里,特工小丘在监控星临城各路消息。
午夜寂静。
司韶冷静思考了很久。
久到无人机都路过了五六茬。
——然后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冷静思考。
大脑里乱糟糟的一团。
那新生的脉搏,明明很微弱,却锲而不舍地跟在他自己的心跳之后。
像是知道自己并不会得到任何欢迎的待遇,只能努力主动争取的小孩。
他的身体里有两套心跳。
他的呼吸也伴随着另一个呼吸。
孱弱,陌生,但毫不犹豫地拼命挣扎。
司韶从来没有想过怀孕是什么滋味。
哪怕他在接到所谓QJH1基因的情报时产生兴趣,也只是作为一项后备保障。
他有必须前往帝国的理由,而且必须得大张旗鼓地被俘。
他向来喜欢赌,从出生时赌自己的性命,到接过指挥官的重任后每一次惊险但最终成功的战斗,他不曾赌输过。
所以他误以为自己这次也能赌赢。
他甚至没考虑过,自己如果怀孕的话后果当如何。
他满心满怀都是一定会让那个漂亮笨蛋皇帝陛下怀孕。
所以在王宫时拿自己肚子不舒服来欺负皇帝陛下时,才那么游刃有余得心应手。
人算不如天算。
这次真的栽了。
司韶翻了个身。
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孩子又从哪里生出来。
一想到这里,司韶涌起反胃感。
他坐起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思绪并没有停止。
而且他跟那个皇帝只是接了个吻而已,甚至没有做什么负距离的事。
一想到负距离的那些事……从胃里就莫名燃起一股灼烧焦躁。
端茶的手微微颤抖。
司韶坚持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很受不了地放下杯子。
“小丘,小丘?”他哑着嗓子。
“怎么了统帅!”小丘很快从密室里钻出来。
“弄点吃的。”司韶躺在床上,抬手遮住眼。
小丘四下张望,有点无措。
“统帅,今天的食物配给已经全部给您……”
一队目前还在西区活动的只有四个人。
四个人今天一口都没吃,全都给了统帅。
司韶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几日确实食量有点大。
可他却丝毫没有饱腹感,好像…吃进去的东西,都供给了另一个人。
那个在他的身体里拼命扎根的小生命。
啊,想想还是很恶心。
小丘立刻说道:“统帅,我再去买点。”
“不用了。”司韶沉默片刻,又重复一遍,“不用了,你进去。”
小丘:“那我让晨午回来的时候给您带点吃的?”
司韶:“他什么时候回来?”
小丘看了眼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他过来交班。”
司韶点点头,不再言语。
小丘想想不放心,把茶壶里已经凉透的茶倒掉,重新烧了一壶,这才关掉灯回去密室。
周遭又恢复了一片黑暗。
司韶在黑暗中再度睁大双眼。
饥饿感占据着他的大脑,他开始想念王宫里应有尽有的佳肴。
这不是什么好事。
司韶伸手,轻轻按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两小时后。
晨午带着两袋吃的回来了。
都是些压缩的食物,小小的一盒吃下去十分顶饱。
虽然味道差点,司韶这会也顾不上了,拆开包装袋就往嘴里塞。
小丘去了隔壁房间休息,司韶抱着食品袋,跟晨午一块在密室里。
晨午例行检查小丘留下的监控日志,脸色不太好。
“星临城戒严了,卫兵每天会来诊所问话,我这边有点走不开。”
晨午是天麓星人。天麓星是帝国的属星,但晨午自幼就在灿星长大,毕业后和司韶一起加入了联盟的军队,后又被选入蔷薇花计划特别行动队,担任一队队长。
“没事,要不了多久,等我休息够了就能行动。”司韶随口说道。
晨午无声地望过来,眉头微蹙。
他突然伸手,扣在司韶的手腕上。
司韶猝不及防,无处躲闪,被他扣了个正着。
晨午眼神里掠过一丝讶异,很快便下结论:“妊娠三天。”
司韶:“……”
他怎么忘了这茬。
天麓星人天生就能识别出生命体的微弱变化。
这也是为什么,晨午在星临城卧底的身份,是一家私人诊所的医生。
“统帅愿意给晨午一个解释吗?”晨午的语气顿时降到冰点。
司韶眼看也遮掩不了,索性承认:“你不是都已经看出来了嘛。”
“晨午不明白。”
“我跟人打了一个赌,然后赌输了。”
“王宫此前关押您这么久没有动作,和这个孩子有关吗?”
“对啊。”
帝国医学院里也有天麓星人。
只不过那时司韶的反应还没有这么明显,他们并没有识别出来。
晨午不说话。
司韶喝了口茶:“我没跟他做什么。”
虽然这么说,语气还是有点心虚。
他确实没跟那个笨蛋皇帝做什么,也就是接了个吻。
晨午沉声:“这个孩子不能留。”
司韶冷冷:“你在干涉我的决定?”
晨午低头:“……晨午知错。”
晨午吧,娃是好娃,就是有时候有点犟。
但他也能理解,毕竟俩人一起在灿星长大。
早在俩人离家时姐姐就对晨午下过死命令。
“宁可你有事,也不能让我弟弟有事”。
晨午从来不听别人使唤,除了他姐姐。
司韶往嘴里塞了一把干粮,恶心感再度浮上来。
“……你这买的是什么东西,这么难吃。”
“是吗?这是晨午特地买的行军用压缩粮,味道是干了点,不至于这么……”
话还没说完,司韶就翻身跳下椅子,没走几步就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干呕。
很奇怪,虽然他吃了那么多,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晨午看这模样,也明白了几分,凉凉地说:“统帅……”
“干什么。”
“您这是,孕……”
司韶抬眼冷冰冰地盯着他:“给我,憋,回,去。”
晨午瑟缩:“……晨午知错。”
晨午是憋回去了。
司韶依然听懂了他想说什么。
这股不受掌控的愤怒感。
西里斯,那个王八蛋。
他好死不死为什么非得携带这种狗屁基因。
从小到大自己从来没有输给过他,没道理在这个时候用这种方式栽一跟头。
就算主动亲上去的是自己,有百分之一的过错。
他西里斯会携带这种基因难道就没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责任吗?
司韶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他只是愤怒和屈辱,却因过度干呕而不断渗出生理性泪水。
王八蛋。
王八蛋。
王八蛋。
谁能想到怀孕的反应会这么大这么痛苦。
不仅仅是饥饿和恶心,司韶还能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生一些……外表上的变化。
早知道就不该炸死他了。
应该趁他半夜睡着,跳上他的床,坐在他的胸口,压住他的双手,让他动弹不得。
然后亲手掐死他。
晨午一脸担忧,试探地说:
“后天有一艘商用运输舰前往北极星星门,到那里我会安排穿梭艇接应您回去。”
司韶咬牙切齿果断说道:“我不同意。”
晨午急了:“统帅!”
司韶很快恢复冷静,擦去眼角的泪痕:
“我费尽心思来这里,就不会让一个孩子打乱我的计划。”
“西里斯现下正在抢救,外面到处都是无人机和嗅探犬,晨午不觉得您的计划还有什么实施的空间。”
司韶怔了怔:“他居然没死吗?”
“根据我们在王宫里的人回报,还没有。”
寝殿的窗离地那么高,四周都是对空雷达监控,地面又有触压式的警报系统。
若非王宫里有内应相助,黑进雷达系统,又安排了小型飞艇在窗外等候。
司韶还真没那么容易逃脱。
那艘小型飞艇远远望去,倒是像极了国庆庆典用的大气球,谁看了都不会生疑。
他没死啊。
那就没意思了。
“那还真是……”
司韶冷笑一声。
“……真是有点遗憾。”
王宫医学院,灯火彻夜不灭。
西里斯刚刚从抢救室里推出来,安静地躺在生命摇篮里,脸色苍白。
他伤得很重。
除了头部受伤,腿部骨折以外,断裂的肋骨刺入内脏造成内出血,被卫兵们发现时曾一度没了呼吸。
但好在帝国人的身体本就强壮康健,手术台上硬是给他撑过来了。
现下陷入昏迷,依靠生命摇篮里的设备维持稳定。
医师的意思,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能醒,但是时间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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