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略微怔愣地盯着他看?，然后咧嘴笑了。
“殿下不怪我我就?放心了。”他打趣似地说，“昨晚睡觉的时候，我还一直在?想殿下会不会责怪我。”
这话说完，他见费森侧影僵硬，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昨晚睡觉”的事?情。
费森最先醒来，自然也是知道一晚上他们是以什么姿势睡觉的——和?白日里?迥然不同的一面就?此暴露，难免尴尬。
好在?陆明一向社交牛杂，意识到这点便毫不犹豫以最爽朗的姿态化解尴尬：
“没事?，殿下。殿下要是怕这事?会传出去呢，那就?放一万个心，昨晚发生的一切，我对外都绝对守口如瓶只字不提。当?然，如果殿下是不好意思——”
“那就?更不用不好意思啦！”
“……”
他笑吟吟地道：“我的初吻都是你的，你抱一下又怎么样？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就?是再亲一次也……”
“咳咳咳咳！”
伊特起床恰好见到这幕，实?在?面红耳赤，打断他们道：
“陆明，今天是整个圣约尔海一鱼月间能量最充沛的日子。科罗也昨天就?问过我，要不要过来帮你再次尝试开发答案领域？”
陆明被?成功转移注意力，脱口而出：“可以啊！”说完又是一顿，“……等等。”
他似乎有了新?的想法，视线平移到费森身上，一笑，露出颗洁白的虎牙：“不知殿下可否帮我一个忙？”
费森：“……？”
“答案领域。”
伊特?解释道：“是陆明的一个待触发异能。费森殿下可能有所不知, 人鱼族所有异能真正使?用?之前需要先对其进行触发——”
“每种异能触发形式不一，都需要使?用?者先对?其激活才可使用。而现在，陆明这个全新的异能, 没有前例可供借鉴，尚且处于冷封的状态。科罗也是来帮他激活的。”
费森道：“怎么找到正确的异能触发形式？”
伊特?摇摇头：“准确的来说, 没有任何一种方法适用于所有异能。但有一点，触发形式往往都与异能本身特?性有关，只要围绕异能本身进行不断尝试，一定是可以试出来的。”
费森若有所思。
“殿下是在?想答案领域的异能特?点吗？我跟您说……”
“不用?了, 我知道。”
“好的……嗯？您知道？”
陆明也是一愣, 盯住费森侧颜看。
答案领域的特?性以及作?用?方式展露在?大众面前只有过一次，那就是异能检测的时候。
费森根本就没有来到现?场，为了避免球外侵略势力兹默方打探消息, 检测后详细消息也被封锁, 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费森淡淡道：“既然这异能的发动形式就是三次问答一次错误算输，那肯定也和这个问答的过程有关。你和……”
顿了顿，他侧过头看着伊特?，改口道：“他和那个科罗也尝试过什么方法？”
“呃……”伊特?尴尬瞥了眼陆明, 道, “就是按照流程问答三次, 科罗也故意回答错误，目前为止就是这样?。”
“陆明前段时间?在?各个景区连轴转, 所以我们也怀疑是精力不足的问题。正值今天是一月间?能量最充沛的日子，科罗也想和他再试试。”
“大老远让他赶过来太麻烦了。”
陆明打断道：“还是殿下助我一臂之力吧？”说着，目光流转与费森对?视。
费森道：“……可以, 我试试。”
陆明大为开心，但没表现?出来, 只单膝一跪抓住费森手腕，抬头仰视费森道：
“殿下，准备好了吗？”
费森任他牵着自己的手，不说话。
“那就我就当殿下默认了。”
说罢，陆明便凑近，低头在?他手背上?吻了一下，闭上?眼睛。
费森指尖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他自上?而?下看着陆明的面庞，一缕金黄的发丝滑落，半掩住陆明一只烟蓝色的眼睛，他竟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直到陆明两片嘴唇上?下张动，咒语响起，费森才收回目光抬起头，表情平板地盯向伊特?，道：
“这是进入答案领域前必要的流程吗？”
当然……
不是啊！
什么异能的流程需要单膝下跪吻手背啊！
伊特?看着他，一时之间?，不说也不是说也不是，最终只是“哈哈”笑了两声?。
费森正欲再问，眼前天地便是遽然一暗，他和陆明来到异能领域。
周遭一片幽暗，但触不到边际的能量四壁上?布满光痕，像蛋壳上?的裂纹，莫名有种神圣之气。
“殿下在?看什么？”
陆明似乎着急切入正题：“现?在?可以开始了。”
费森却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道：“你怎么变透明了？”
陆明微怔后一笑：“原来殿下在?想这个。”
“一旦进入答案领域，意味着异能使?用?者和被使?用?者都将以灵魂状态开始问答。你我现?在?都是灵魂，不信你看看自己的身体?。”
费森依言埋头看了看自己，果真发现?自己也是浑身透明。
“总而?言之，你的灵魂暂时是我的了。”
费森动作?微微滞顿。
陆明见他没再说话，以为他是做好准备了，便双手一合满面微笑道：“那我们开始……”
还未说完，费森却猛地抬头盯住了他，眼神之奇怪，让他一下收住声?音，心生疑惑。
“殿下，怎……”
“每次进入答案领域，你都需要像刚才那样?，亲一下对?方的手背？”
陆明实在?没想到他居然还在?纠结这个，决定继续逗他：“对?啊，正常流程罢了，殿下不要因此有所芥蒂。”
费森没再说话了。
陆明问他是否可以开始，他也只是含混“嗯”了一下。
“那殿下知道规则吗？我会?问三个问题，考虑到答案领域触发的特?殊性，三个问题你都需要答错，这样?……”
“我知道，你问吧。”
“……好，那我问了。”
第二次涉及到“费森怎么会?对?此了解”的问题，陆明心中已?经有所猜测和答案了，不禁心生喜意，笑吟吟道：
“第一个问题——”
“当初殿下退婚，”他把声?音放弱，眸底烁动着微光，“殿下是诚心实意跟我退婚的么？”
“……”
费森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实际如果灵魂尚在?体?内的话，脊柱已?经绷紧了。
这答案领域是陆明的能量领地，进入者任何一点能量变化他都了如指掌，虽然不能准确地了解进入者在?想什么，但至少目前为止他知道，费森紧张了。
“你的灵魂在?紧张。”
他眼神幽暗起来，盯着费森无甚表情的脸庞看，旋即又咧嘴笑起来：
“没什么好紧张的，殿下。这不是真心话领域，不需要你的正确答案，你只需要知道我想要的答案是什么，然后回答相反的就好了。”
经此一提醒，费森这才道：“当然，我当然是诚心实意的。”
这话本就只是针对?答案领域的规则，与费森实际所想无关，可陆明听着费森就这么不假思索地说出来，还是不由得被刺得眨了下眼睛。
“第二个问题。”
他调整好瞬间?的心乱，压低几分嗓音道：“殿下……有没有对?我心动过？”
说实话，问出这话的一瞬间?，他感到体?内在?急剧升温，自己大脑都忍不住空白了一瞬——要不是刻意压制，恐怕他已?经错过了对?面的能量波动。
费森也发生了一种莫名的能量波动。
而?且是比刚才“紧张”的能量，更加复杂和深刻的能量，他一时之间?竟说不清那是什么，便听费森毫无情绪地开了口：
“没有。”
没有心动过。
这也许不是事实，陆明心口还是跟着抖了一下，面部表情也是肉眼可见地怔愣，花了数秒才终于缓过神来似地朗声?一笑，戏谑道：
“完美避开正确答案。看来殿下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
费森面无表情看着他。
“既然知道，”
陆明幽蓝纯净的灵魂毫不掩饰眸中欲望，凑近到两人几乎鼻尖相贴处，暧昧地道：“那我相信，离‘做到’也不远了。”
费森眼帘微垂，不知在?看着陆明脸上?哪一寸，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样?的距离意味着什么——
回到现?实世界，他们连呼吸都会?缠绕在?一起。
“第三个问题。”
饶是如此，陆明没给费森更多?的反应机会?，就在?一次呼吸的时间?里，迅速朝费森的脸颊贴近。
“你——”
陆明抓住他下意识推开的手：“……我怎么，殿下？”
尚未说出口的话被噎回去，费森直愣愣地看着陆明擦过自己脸颊，来到他的耳畔处，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意思。
这显得他刚才躲避的行为自作?多?情，而?这其中也很难说陆明是不是故意的，他只能脸一热把手从陆明手中脱开，微愠道：
“第三个问题是什么？”
陆明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心中的恶趣味被满足，无声?地笑了好半天，最终才难敛笑意地道：
“好吧好吧，我问。”
然后他在?费森耳边悄声?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谁料这一问，费森反应更大，红意直接从耳尖移到了脸颊，半晌才保持冷声?道：“无聊透顶的问题。”
陆明笑道：“所以殿下，你的答案是？”
早知如此就不该答应陆明进来试试，这问的问题都是些什么？
费森简直忍无可忍，回答“没有！”，便立刻退后半步拉开和陆明的距离道：“可以出去了吧？”
“当然可以。”陆明看着费森脸红止不住发笑，笑完又状似苦恼地叹息了一声?。
费森看向他。
“没什么，殿下。”陆明叉腰皱眉盯了一圈儿，发现?整个答案领域还是没什么变化，面露苦恼道，“今天能量最好都还是这样?，看来问题也不在?这了……到底怎么回事？”
费森想了想道：“方法错了，慢慢来吧。”
陆明粲然一笑：“嗯，慢慢来。我们现?在?就出去！”
说完，两人便回到了原世界。
睁开眼时，两张大脸怼着他们。
“啊啊啊……啊。”陆明下意识叫完，呵呵一笑缓解尴尬，“伊特?？香香？哈哈，我们……”
“你们在?里面待得也太久了。”古龙鱼眯起眼道，“在?干什么呢？”
陆明道：“除了试试异能还能干什么？香香你别多?想……”
伊特?道：“那异能试得怎么样?了？”
陆明摇摇头：“又失败了。”
“……怎么会?？”
“三个问题回答完，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是你精力和能量的问题了，而?是触发方式的问题。”
陆明点点头：“正好，我们现?在?启程去丹约利德家拿另外半颗避水丸，顺便和他聊聊，说不定会?有点思路呢？”
……另外半颗避水丸？
原来是交给了另一个人。
费森无声?听完，不知在?想些什么。
伊特?道：“好，那我们出发吧。”
古龙鱼立刻爽快地道：“坐稳了！”
水花高溅，古龙鱼庞大的身躯在?海面上?留下一道雪白的痕迹，就此消失在?海平线尽头。
丹约利德一边敲了敲手中的化学药剂，一边看?向费森，道：
“按理说半颗丸子坚持的时间完全足够殿下在海下畅游半个月啊, 怎么才过去一点时间就这样？”
他现?在是陆明各个发明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有了自己专门的?实验室和?带领团队, 几个月时间过去，已然模样大变——
白衣翩翩，前额刘海梳上去，身?形不再如从前一般羸弱消瘦, 就连那副笨重的黑框眼镜也换成了当代最前沿技术的?智能镜, 活脱脱一幅社会高知的模样。
让人欣慰的?是，即便如此，他还保持着最初那份质朴, 眼中烁动着同样的?光亮。
他放下手中试管, 翻找起?各种资料：“公子容我想想，唔……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
“不急不急。”
费森站在一个巨大的?特殊泡泡里边，陆明端着一碗泡泡茶，将泡泡茶推了进去, 确认茶到了费森手上, 这才道：
“我也是想到这个问题可能有助于你对避水丸的?研究, 所以?才特意提出来?让你想想，你慢慢来?。”
一旁刚把茶端给陆明的?科罗也看?见?此幕, 垂了垂眼眸。
古龙鱼道：“别慢慢来?了，快快来?！”
眼下费森所待的?这个巨型气泡，正是由?它发动法术变成的?。
好处是短时间内费森不用避水丸也可以?在圣约尔海海下行动, 坏处是这个巨型气泡同一时间内只能发动一个，耗能巨大, 且只能由?它发动——
这也就意味着间接要由?陆明发动。
毕竟万年前古龙鱼受伤后，能量就如受到诅咒般全部封存在了它的?体内，它现?在能变成成鱼形态、发动法术，都?要依靠陆明的?能量。
而就在不久前，陆明才消耗了近五成能量将殿下从圣约尔海的?吞噬中保下来?，再耗费这么大一股能量启动气泡并长时间维持下去，恐怕会出大问题。
它看?着陆明没心没肺的?样子，焦急道：
“我看?，反正现?在也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不如……”
“找到了！”
丹约利德捧着手上一份资料，两眼放光道：“避水丸提前失效的?原因！”
陆明忙道：“是什么？”
古龙鱼也噤下声音，听他会说些什么。
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丹约利德阅读着资料，面上表情却越来?越疑惑：“激素……？”
费森不紧不慢喝了口手中的?茶，道：“什么激素？”
丹约利德抬起?脸，呆呆地道：
“资料上说只有一种情况。就是……殿□□内的?激素水平发生了非常不稳定的?变化，信息素分泌增多，所以?才会这样。”
“……”
在一片诡异的?寂静里，丹约利德继续道：“殿下来?到圣约尔海后经受到了什么刺激？
“……咳！”伊特本来?死命忍住，奈何一个没绷住，呛得不断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一时间，他和?古龙鱼都?不约而同看?向陆明，连带着科罗也也忽然间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去。
不过他看?的?不是陆明，而是费森。
只见?费森依旧面不改色地在喝茶。
陆明则对周遭突然投来?的?目光感到不解，眨了两下眼睛，无辜道：“看?我干什么？我又没干……”
说着，终于把刚才丹约利德的?话和?之前发生的?事联系到一起?，猛地顿住，脑海里接下来?的?画面一幕比一幕生动。
陵游草漩涡间的?摩擦与颠簸。
——“殿下。你……先别动。”
莫西?三角剧本房中的?调情与亲昵。
——“夫君。我这样弄得你舒不舒服？”
以?上，哪怕并非完全出自本意，任其哪个，也完全足够引起?他嘴中所说的?那种激素波动了。
陆明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和?殿下都?有了多么亲密的?接触，抛去那些特定环境下的?逼迫因素，这是一场实打实的?暧昧升温，难以?清白。
他们都?是两只正值壮年的?年轻虫。
也就在这时陆明才突然意识到，若不是费森具有与战斗力水平相当的?耐力，莫说激素波动，一般的?雌虫经此刺激，这会儿潮热期也该紊乱提前了。
总是后知后觉的?丹约利德似乎发现?了什么，微微张大眼睛挪开视线，佯装无事发生万事大吉，嘿嘿干笑着转过身?打开实验柜，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由?于实验研究需要，一部分避水丸已经消耗掉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避水丸放进气泡里，交到了陆明手中，“这里还剩三分之二颗，请殿下先服用吧。”
陆明又再次将避水丸推进了巨型气泡中。
众人看?着费森把避水丸服下，都?松了口气，其中要数古龙鱼最甚，立刻道：
“可以?解除气泡了！陆明你……”
“不行。”
谁料陆明毫不犹豫这么一句，推住费森所在的?气泡就往外游，让所有鱼都?疑惑不已。
“陆明，你干什么！？”
陆明置若罔闻，只叫了声“香香，来?！”，便从实验室出去，直直将带着费森冲破了海面！
他与古龙鱼精神海连接成功，古龙鱼这才明白他做这些的?原因是什么，事实上，在它明白之前，它就已经跟随陆明指令一同冲向海面了。
时间之恰巧，陆明和?费森腾跃海面的?一瞬，古龙鱼也化作成鱼形态接住了他们，不至于让费森凭空落入海水中。
费森尚未理解到他们要做什么，直接问道：“陆明，你在做什么？”
谁料陆明还没开口，古龙鱼就已不耐回头，一脸被这两人秀到眼瞎的?样子，大声道：
“他是在保护你，虫族的?小皇子殿下。”
费森一怔，看?向古龙鱼。
古龙鱼继续道：“他一万个担心，要是在海下就解开气泡，避水丸要是没有发挥效用、海水灼蚀到你怎么办？啧啧啧，真?是舍不得你受一点伤哟。”
此话一出，空气几乎凝滞了一瞬。
费森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见?有关他和?陆明、这么直白的?话，属实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没表现?出来?，而是收回视线，佯装思索地望向某个方向。
陆明就在此时牵住了他的?手。
他倏地一僵，下意识要将手抽出来?，却被陆明死死握在手中，不得动弹。
他瞳孔微缩，一丝不可置信闪过眼底，抬头对上陆明的?眼睛。
“你干什么？”
“我牵你下去。”
陆明看?着他，目光沉稳平静，说：“假如那一千万分之一的?可能真?的?发生，我才能随时抱住你。”
费森心口好像被什么猛撞了一下。
假如那一千万分之一的?可能真?的?发生，我能随时抱住你。
他知道陆明所说的?“一千万分之一”是什么意思。
一千万分之一避水丸失效的?可能，历史上对失败的?案例虽从未有过详细记载，但却留下了寥寥数语，其中包括前鱼对避水丸失效的?概括——千万分之一的?概率。
他有恐惧，如今也可以?毫无掩饰地袒露在他面前，这就好比在说我愿意为你成为一个有软肋的?人，在所不惜。
这是胜过一切的?告白。
海风喧嚣，除此之外安静不已，费森垂眸没说什么，只淡淡道：
“走吧。”
“嗯。”陆明牵住他的?手紧了紧。
来?到古龙鱼脊背边缘，费森抬脚触碰海水，自己倒是一脸风轻云淡，握住他的?那只大手却在此刻轻微颤抖起?来?，连带他的?手一起?。
恍惚间费森就脱口而出：“别……”然而理智拴住自由?的?情感，他只动了动唇，没再说下去。
陆明没听清：“什么？”
他只道：“好了。”
然后反握住陆明的?手就跳进了海水里。
“……殿下？”
刹那间气泡翻涌，海水高?溅，陆明完全没察觉到费森反握住自己，而是心神一慌，不管不顾地先抱住费森再说，迅速发动能量试图隔绝海水的?伤害。
然而将费森抱进怀中的?那一瞬，他却在他胸膛里说：“不用，避水丸已经起?效了。”
闻言，陆明猛然一愣，旋即抓住费森双臂想要看?个究竟。
两人已然平稳落在了海底。
陆明丝毫不受影响，嘴里一边嘟囔着“真?的?没事？真?的?可以?了吗？”，一边紧抓住费森来?来?回回看?了个遍，神情无比关切。
知道注意到费森注视周围的?眼神，他才终于将注意力从费森身?上移开，顺着视线看?去——
只见?伊特科罗也丹约利德乃至刚才还在海面的?古龙鱼，都?已经面色复杂地盯了他们好一阵了。
陆明：“……”
好歹发出点声音啊！
这时费森无声息脱开了他的?手，面对大家道：“目前看?来?，没有问题了。”
丹约利德满脸憨笑，假装自己刚才什么也没看?到，道：“那太好了，公子，殿下。请你们一定放心，在这三分之二颗避水丸失效前，我复制研发的?避水丸也一定成功并且可以?投入使用了。到时候，公子再也不用担心……我会让罗也即刻告知你们的?。”
他拍拍科罗也的?后背，示意科罗也也表述一下，谁曾想科罗也无声推开他的?手，乌紫色双瞳盯着陆明和?费森两人，什么也没说。
陆明正想问科罗也这是怎么了，伊特却打断他道：
“既然如此，陆明，我们就去那个最新的?待探索旅游景区吧。考察完那里，费森殿下也要准备回程了。”
陆明与费森对视一眼，应了声“好！”。
一直到四人离开时，科罗也都?没有张口说一句话，只是在一边默默地注视着他们。
丹约利德以?为弟弟腼腆便没有多想，只是大声朝陆明道：
“那个，那个……公子！务必记得，不要再有太多……嗯……您和?殿下不要再有，呃……不要再创造什么激素波动了！会，会影响避水丸效用时长的?！”
陆明头一次体会这种完全面红耳赤的?感觉，哭笑不得道：
“好的?，好的?，我会……我们会多多注意的?！”
陆明看费森拿着菜单许久却没拿定吃什么，不禁关切：
“来之前我就听?说蓝色陨盆是个较多保存海洋原始风貌与文化的?地方，相较来说民众生活的科技化程度较低, 吃穿用度方面也相对没那么讲究，不知道你能不能习惯。”
费森却报出了个菜名：“海乌青面。”
他?扭头把?菜单交给服务鱼, 指了指上面一张酱汁发青颜色诡异但在这一众菜单里显得清新脱俗正常无比的?面的?图片，道：
“就这个吧。”
服务员应声“好嘞”，便拿着菜单回后厨了。
陆明伊特?面面相觑看了一眼，最终由伊特?温声道：“费森殿下?不必为难自己, 若是殿下?想要吃些陆上的?东西, 我们有专门的?极速配送队伍可以立即给您配送饮食，您只需要说想吃什么就……”
“不用。”
费森淡声拒绝，手持茶碗喝了一口：“我在军部?吃饭从不会有什么讲究。上了战场, 谁还管饭菜口味咸淡？”
伊特?怔了一下?：“这……倒也是。”
费森常年在战线上奔波, 再不济也是在军事基地和属下?们一起?用餐，那些地方情况十分不稳定，能保证士兵们吃上饭就可以，哪里顾得上食材是否高级、是否符合口味？
一旁陆明闻言似乎想到什么, 表情又是心疼又是沉肃, 蹙眉忍不住道：“以后你去那些地方, 我给你送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