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忍继续看，阖上之后，想了想有点不放心，打开手机搜了搜，果然搜到这套限量签名版写真，已经在市面上炒到二十万。
这东西可不像古董，越放越值钱。就陆睿这缺心眼儿作风，指不定那天就塌房了，就算没塌房，明星过气也是迟早的事。
趁着陆睿当红，赶紧把写真卖掉套现，才是正经事。
将写真关上拍卖平台后，他像往常一样，打开小程序，看了眼对面许暮生动向，对方已经早早上床。
这意味着自己今天的监视工作结束。
停课是一礼拜后，研究生除了英语需要期末考试，其他都是做设计和论文。
而江漉英语免修，连这唯一的考试都不需要，只抽了三个晚上，便完成所有设计和论文，提前进入暑假生活。
他很快就收到SK摩托车俱乐部的面试通知。
俱乐部位于南郊，江漉坐了快一个小时地铁，又骑了十几分钟共享单车才到。
但盛况不愧是身家过亿的顶级赛车后，虽然位置偏僻了些，俱乐部却是一栋气派的三层小楼。旁边还有一个占地几亩的小赛车场，几辆摩托车正轰隆隆嗡鸣着。
江漉有点艳羡地看了会儿，走进俱乐部登记后，便被一个高挑靓丽的前台姑娘，引去了一间会议室。
屋内已经坐了两人，应该也是来应聘的。
及至两点半，两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一个西装革履，一个穿着赛车服。
那穿着西装笑嘻嘻道：“你们好，我是SK俱乐部的经理钟浩，首先，恭喜三位通过简历筛选，来到我们的面试环节。下面，先点个名。”
说着，朝身旁穿着赛车服的年轻人抬抬下巴：“阿东。”
这叫阿东的男人变戏法似的，拿出三份简历，开始点名。
“程朝河。”
“到！”
“赵楚。”
“到！”
“江漉。”
“到。”
点完名，钟浩轻飘飘看了江漉一眼，笑道：“我们的面试有两项考核，会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在三位中择选其一，预祝大家顺利。”
江漉听着这冠冕堂皇的话，有点不好意思地瞥了眼身旁两位小同志。
他长这么大只有被走后门的人挤掉的，还从来没遇到自己作为后门客去挤掉别人的。
顿时感觉有些心虚。
钟浩说完之后拍拍手，道：“大家随我来。”
三人跟着来到后院中，一个遮阳棚下，歪歪扭扭倒地放着好几辆摩托车，各种零配件洒落一地。
钟浩轻咳一声：“这次我们招聘的职位虽然是助理，但要求是对摩托车非常熟练，除了拥有驾驶执照，还要懂得基本的维修安装。我们第一项考核就是比赛组装，地上这三辆拆拆分的车，谁最快组装完毕，谁就是这一轮获胜者。”说着又吩咐，“程朝河，你左边第一辆，赵楚中间，江漉右边这辆。”
江漉定睛一看，差点想打个地洞钻下去。
那辆台摩托车被拆得七零八落，唯有他这台只拆了个后视镜和坐垫。
这放水放得也太智障。
陆睿买通这人到底花了多少钱？
那两位应聘的哥们儿，显然也发现问题，脸色顿时有些不好地朝他看了看。
倒是钟浩依旧面带微笑和蔼可亲，仿佛是这世上最公平的面试官。
那位面瘫脸阿东拿了秒表一声令下开始计时。
两个应聘者吭哧吭哧开始组装，手忙脚乱兵荒马乱，唯有江漉不紧不慢，用慢动作开始组装后视镜。
他不是故意这么慢，实在是这点组装过于简单。
太快完成，有侮辱竞争者之嫌。
当然，他现在这样，另外两人大概更觉得屈辱。
最终自然还是江漉获胜。另外两人难度太高，中途就自动放弃。
钟浩笑盈盈宣布：“第一轮考核，江漉获胜！接下来是第二轮考核，比拼的是各位摩托车水平。”
说话间，阿东已经将那两架没组装好的摩托车，组装完毕。又拿了三个碗分别扣在摩托车后架上。
钟浩继续说道：“这项考核，我们不考速度，只考稳定和细致。这三个碗将装满水，你们绕着赛场骑一圈，谁碗里剩的水多，谁就是获胜者。”
那两个人经过刚刚的大放水，已经很有些不满，若不是招聘条件实在诱人，其实是有点不想再比。
但就在这时，一道带着磁性男声懒洋洋传来：“面试到哪里了？”
两位应聘者看到来人神色大喜。
钟浩则是大惊失色，忙走上去，堆着一脸笑对来人道：“老板，正要考核他们骑车的稳定性呢？马上就好了，等确定录取，我就带人去您办公室报道。”
钟浩轻描淡写扫了眼三个应聘者，目光在江漉脸上稍作停留，又很快挪开，显然并没有认出他。
毕竟自己只是路人甲，夜色中的一面之缘，这种大人物记不住很正常。
此时的盛况穿着一身赛车服，手上还拿着一个头盔，应该是刚刚练完车，头发些微凌乱，为他增添了几分狂放不羁的帅气。
不愧是人气颇高的股票。
那两个应聘很快从惊喜中回神，看到大名鼎鼎的盛况驾到，一脸谄媚地跟人打招呼，其中那个叫做赵楚的青年，还上前道：”盛老师，您要不要留下来看我们考核？”
这家伙还挺聪明，猜出这面试是钟浩故意放水，眼下老板一来，赶紧就来了这么句。
钟浩气得狠狠剐了他一眼，这两人简历是盛况亲自挑选出来的，他不得不安排这场面试，但其实也就是走过场，好给老板交差，真正要录取的还是另外一个。
而这一个名义上是自己推荐的，其实是有人托朋友找到他，说有个盛况的超级粉丝，想来俱乐部上班，希望他帮个忙。
这个“帮忙”价值十万，他无论如何也得帮上。
眼下见到盛况忽然出现，那应聘者又趁机搞事，他再也淡定不起来，赶紧讪讪道：“老板，这里有我就行了，您回办公室休息吧。”
盛况却是摆摆手，道：“没事，我正好看看几位表现。”说着朝阿东点点下巴，“开始吧。”
阿东点点头，拿了一个水壶，将摩托车上三只碗倒满水，拿起口哨含在唇上吹了一声：“准备!”
三人跨上摩托车，那两位刚刚遭遇大不公，这会儿势必要在盛况眼皮子下找回来。
启动摩托车时，四只眼睛两道视线，齐齐朝江漉这个后门客鄙夷地看了眼。
江漉眼观鼻鼻观心，佯装视而不见。
人生头回当后门儿客，还是有点心虚的。
“开始!”阿东发令。
轰隆隆——
三两摩托先后驶出遮阳棚，那两人显然是摩托车高手，一路稳稳当当，转弯也相当漂亮，很快将不紧不慢骑在后面的江漉，甩得老远。
小赛场一圈不过千米，和前面两人很快就回到棚内。
两只碗里的水都还剩大半碗。
赵楚略胜一筹。
盛况赞许地点点头。
钟浩望着慢悠悠骑回来的江漉，急得满头是汗。
绞尽脑汁想着，有什么办法在盛况跟前糊弄过去。
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丝办法。
十万块啊十万块！
难道就这么泡汤了？
他眼睁睁看着江漉驶进来，不紧不慢停下车，两脚踏地，摘下头盔：“好了。”
阿东走上前去检查他身后的碗，只是盯着那碗半晌不动。
钟浩心说完了完了，正要上前，身旁的盛况已经开了口：“怎么了？”
阿东一脸不可思议转头道：“一滴……”
钟浩叫苦不迭，不会一滴都不剩了吧？
只听阿东继续道：“一滴都没洒。”
钟浩蓦地一怔，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只是他，另外两个，尤其是刚刚获胜的赵楚，更是愕然地睁大眼睛。
盛况显然也很意外，眉头微微蹙了蹙，走上前朝江漉身后的碗看去。
一起上前的还有钟浩和两人。
四双眼睛齐齐看向摩托车上那个碗，果真是满满当当，旁边也没有半点水迹，显然是一滴都没洒出来。
“好好好！”钟浩大喜过望。
十万块终于能落袋为安了。
盛况挑挑眉头，转头看向还坐在车上的江漉，问道：“你受过专业训练？”
江漉摇摇头笑回：“没有。”
盛况：“如果没受过专业训练，你怎么做到的？”
江漉轻咳一声：“因为我以前从事的职业，需要我能做到。”
盛况蹙眉，显然不明所以。
江漉轻咳一声，一本正经替他解释：“呃……就是外卖员。早年外卖包装不像现在这么严实，汤汁很容易洒出来，遇到挑剔的客户，看到汤汁洒落，就会拒收，这笔钱就得外卖员出。”说着有些得意道，“我从高中开始送外卖，一直送到大三，从来没有洒过一次汤，也从没延时超时，连续五年被评为金牌外卖员。”
盛况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下。
钟浩也很有些无语，不过无论怎样，他能顺理成章让这家伙留下了。
盛况轻描淡写点点头，心情却有点复杂，俱乐部队员都不是人人能做到的事，却被个外卖小哥轻易完成。
他摆摆手：“钟浩，你这边弄完，把人带来我办公室。”
“好的，老板。”
等他一离开，钟浩打发了另两个不情不愿但又心服口服的应聘者，然后把江漉拉到一旁，小声道：“小江，虽然你现在顺利留下了，但我还是要叮嘱你几句。”
“钟经理你说。”
钟浩好整以暇道：“盛况的粉丝很多，我也见过不少。如果不是我朋友说你对盛况痴迷多年，此生最大心愿就是能在他身边工作一段时间，让我深受感动，我也不会安排你进SK。”
江漉：“？？？？”什么玩意儿！
钟浩继续道：“但盛况从不招粉丝进团队，以后你言行举止要务必注意，千万别让他发现你的心思，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江漉：“……我知道了，谢谢！”
这声谢谢是嘴上是说给钟浩，心里却是说给陆睿的。
他可真是谢谢他亲爱的老板给他安排这个新人设。
【作者有话说】
顾年：那我呢？
江漉心下算了算，满打满算他知道盛况这号人物，也不足一个月。
这一转眼，就变成了迷恋他多年的狂热粉丝。
他心情复杂地跟着钟浩进了盛况办公室。
“老板，新人带来了！”
这是一间科技感十足的办公室，屋中整整两面墙的汽车和摩托车模型，一看就价格不菲，与身家过亿的顶级赛车手相当匹配。
此时的顶级赛车手，正坐在宽阔的黑色办公桌后，身体懒洋洋靠在椅背，两条长腿闲适地搭在桌上，双眼一动不动盯着手机，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看到人进来，眼皮子撩了下，放下腿慢悠悠坐起身，又将手机倒扣在桌面，对钟浩道：“行，你出去吧！”
钟浩笑眯眯点头，转身前还不忘戳了下江漉的手臂，示意他别露馅。
江漉：“……”
他轻咳一声，走上前道：“老板，您好！”
盛况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叫我盛总就行。”
江漉从善如流：“盛总。”
盛况淡声问道：“这份助理职位是做什么的，你应该清楚吧？”
虽然是后门客，但江漉对待任何工作都不会糊弄，来之前自然做过准备，点点头认真道：“嗯，车辆维护保养，协助车队工作，包括日常陪练。”
盛况道：“嗯，既然你面试考核胜出，说明钟浩没推荐错人。这是合同，你看一下，没有问题就签约，待会儿熟悉下环境，下周一正式上班。”
江漉接过合同，迅速扫了眼，一双眼睛跟扫描仪一样，精准落在待遇那一栏。
试用期两个月，底薪一万，包食宿。
江漉双眼一亮，虽然不知道这份工作要做多久，但至少接下来两个多月的暑假，有吃有住有工资拿不用愁了。
看完待遇。又快速扫了眼其他条款，确定没有坑，便拿过桌上的笔爽快签下。
盛况道：“行，我让钟浩带你熟悉一下环境。”
他拿起手机正要发信息，手机忽然有消息进来，他赶紧点开，然后眸光一亮，迅速拨了个电话出去：“暮生，你到了？”
听到这个名字，江漉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竖起耳朵。
“行，我马上出来接你。”
说完，便站起身，全然忘了办公室还坐着个等待安排的新员工。
这是许暮生来了？
江漉自己出了门，恰好遇到钟浩。
见他盯着盛况匆匆往外走的背影，像是要跟上去，钟经理赶紧拉住他压低声道：“你干吗呢？说了让你收敛点，怎么没听进去？”
江漉一脸无语地看向他，他只是想知道盛况和许暮生要干什么，不是在做盛况痴汉好吗？
钟浩又问：“合同签了吧？”
“嗯。”
钟浩舒了口气：“行，我带你熟悉一下环境，周一你再来正式上班。”
江漉笑：“谢谢经理。”
钟浩看了他一眼，重重叹了口气道：“说实话，真是不理解你们这些狂热粉丝的心理。”
江漉嘴角抽搐了下，道：“……人嘛，一辈子总会有点痴迷的东西。”
钟浩撇撇嘴不以为然。
江漉跟着钟浩去了旁边的摩托车场地，趁着对方没注意，赶紧把这边情况给陆睿发了过去。
那头很快回过来：我就知道，盛况一来，肯定会缠着暮生，你务必给我看好了，坚决杜绝两人发展的机会。
江漉：收到！
陆老板：微信转账888[入职奖励]
江漉：谢谢老板。
然后喜滋滋收下红包。
随着钟浩转了一圈，对整个俱乐部了解了个大概，江漉忍不住想找个借口回办公楼，想看看他和许暮生在干什么，只是还没找到借口，就见盛况领着许暮生到了场地。
两人都是高个子，一样的颀长挺拔，立刻成为这烈日赛车场下的一道风景。
江漉故作惊讶唤道：“许师兄！”
许暮生微微一怔，循声看过来，望着朝自己小跑过来的青年，冷清的眸子微微眯了眯。
盛况显然是有些意外：“咦？暮生，你认识这人？”
许暮生淡声道：“他是我同专业师弟。”
盛况想到什么似的，道：“是那次在你们学校，和顾年一起的那个？”
许暮生眸光微微跳动了下，点头：“嗯。”
两人说话间，江漉已经来到跟前，他一脸的意外：“许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许暮生道：“我来参观朋友的俱乐部。”
江漉这才恍然大悟般道：“对哦，盛总是你朋友。”
许暮生望着他，皱眉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江漉道：“我来打工啊。”
盛况笑说：“没想到你是暮生师弟，那可真是缘分。”
江漉笑嘻嘻道：“是啊。”
盛况又转头看向许暮生：“要不要骑车？”
许暮生笑说：“我不会。”
盛况有些意外：“你不会？以前你那么喜欢摩托车，我还以为你一到年龄就会学呢。”
许暮生淡笑道：“一直在学校，没什么机会。”
盛况道：“那正好，择日不如撞日，我这里车有场地，我来教你。”
一旁的江漉闻言，顿时警铃大作，这一个多月的工作，已经让他形成本能反应：“盛总，教师兄学车这么简单的事，哪需要您出手，我这个助理来就行了。”
盛况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一时变得有些僵硬。
江漉佯装视而不见，只笑盈盈对许暮生道：“师兄，摩托车很好学的，会骑单车就能骑。”
“是吗？那就谢谢你了。”
盛况见许暮生这样说，也不好再强求，只吩咐人去把自己最爱的那辆车推过来。
车子推出来时，江漉眼睛都直了。
男孩子看到这种东西难免兴奋，他唯一拥有的一辆摩托车还是找的二手配件自己组装的，虽然对摩托车品牌不算了解，但也看得出眼前那你去哪这辆车价格不菲。
忍不住就上前摸了摸：“盛总，这车很贵吧？”
盛况不甚在意道：“还行，也就百来万。”
江漉差点双腿一软，又想到说什么似的，道：“盛总，学车的话，用便宜的就行吧，我之前考核那辆我看就不错，蹭了刮了也不心疼。”
盛况朝他似笑非笑道：“车子蹭了刮了没事，但你要是让你师兄摔了，我就扣你工资。”
果然是深情股票攻。
盛况说完，凉凉瞥他一眼，这小子真是一点不懂察言观色，要不是因为他是暮生的师弟，就冲着他自告奋勇坏自己好事，他立马就将他开除。
江漉笑嘻嘻道：“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师兄摔的。”
虽然将教许暮生骑车的工作交给了江漉，但难得和许暮生相处，盛况自然就在旁边看着。
他对许暮生身边出现的无论男女，都保持着警惕。
而这个江漉，更是近水楼台。
不过他的警惕心很就放下来，因为江漉对摩托车的关心，远远大于许暮生。
看摩托车的眼神饱含热情，看许暮生时则坦坦然然。
他几乎立马判断出，江漉是个直男。
摩托车到底还是简单，许暮生很快就上手，骑了几圈下来休息时，还意犹未尽。
盛况拿了一瓶饮料递给他，道：“你马上要放暑假了吧？回燕城吗？”
说话间，他余光瞅到江漉默默挪过来，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家伙还真是很有点碍眼。
江漉假装看不到对方嫌弃的目光。
许暮生喝了口水，摇头道：“应该不回了。”
盛况问：“那你暑假有什么安排吗？”
许暮生道：“手上有两个程序要完成，其他没什么特别安排。”
盛况道：“你做程序有电脑和网络就行了吧？”
“嗯。”
“那不如你暑期来我俱乐部住，我这里房间很多，食堂健身房影音室都有，还可以一起玩儿车。”
许暮生淡声道：“不用了，我住宿舍就好。”
盛况面露失落。
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江漉忽然道：“师兄，暑假食堂只有三食堂开，菜品跟猪似的，热水限时供应，很不方便。我每年暑假都住宿舍，真是住得够够的了，现在来了盛总这里，今年暑假总算有个好去处了。我觉得你可以考虑来住俱乐部住，写程序累了，还能骑车活动一下，我教你练技术，我以前送外卖，连续三年当选金牌外卖员，骑车技术很好的。”
盛况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江漉想的是，许暮生住俱乐部，虽然是给盛况追爱提供了便利条件。
但如果对方住学校，自己住俱乐部，隔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完全不方便监视。
不如放在眼皮下。
有他这个金牌搅屎棍在，总有办法随时棒打鸳鸯。
不过他也只是建议一下。
没指望许暮生会答应。
许暮生转头神色不明地看了看他，似乎是思忖了片刻，冷不丁点点头对盛况道：“那就打扰了。”
盛况半晌才回神，惊喜道：“你是说你暑假住过来？”
许暮生轻描淡写点头。
“好好好！我待会儿就安排人给你专门收拾一间房间，你带着电脑和换洗衣物过来就行，其他什么都不用带。”
说着又走到江漉跟前，拍拍他的肩膀，笑容可掬道：“江漉，刚刚你教得很好，等暮生过来，你多带他练练车。”
刚刚还看这小子不顺眼，现在再看，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要是这个暑假自己和暮生的关系能突飞猛进。
必要记上他的功劳。
【作者有话说】
江漉：想屁吃呢？
江漉也没想到许暮生竟然答应，意外的同时，又暗中大喜。
当天回到学校，江漉便将今天的情况原原本本报告了陆睿。
对方刚开始一听许暮生暑假要住在盛况的俱乐部，当即如临大敌。
好在江漉给他解释，说人在自己眼皮下，才方便监视。
陆睿一听也有道理，只叮嘱他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绝不能给两人独处机会。
转眼就是周一，江漉正式去报道了。
SK俱乐部人员倒是不多，车队包括陆睿在内八个队员，管理后勤十来个，都是为这些队员服务。
俱乐部刚成立第一件大事就是半个月后主办的友谊赛。
虽然不算正经比赛，但这是盛况回国转投摩托车赛事后第一次正式露面，各路赞助媒体早就蜂拥而至。
俱乐部每天忙得热火朝天。
江漉一来也没闲着，除了摩托车校检维护，还要给队员们当陪练。
俱乐部住宿和饮食条件，比他预想得还好。
单人间的宿舍，家具电器一应俱全。
食堂饭菜更是丰富，堪比五星酒店自助——当然，这只是江漉想象，毕竟他也没去过五星酒店。
这么好的工作环境，他都不好意思偷懒耍滑，每天干活儿干得贼起劲儿。
加之许暮生要过几天才搬来，更是让他这些天能一心一意打工。
他一向人缘不错，队员又都是年轻人，很快就打得火热。
唯独和盛况一直没太熟悉。
不太熟的原因很简单，钟浩天天盯着他，一看到他与盛况走近，就要悄悄提醒他注意自己行为。
整一个大无语。
当然，他如今在人在俱乐部，与学校隔着老远，虽然能用监控看到许暮生何时出门何时回来，但他在外面干什么，却是一无所知。
别忘了，学校还有个觊觎许暮生多年的小股票呢。
顾年大一，最近正是期末季，据他所知，顾小股票学习还不错，四舍五入也算是个学霸，只是不能跟许暮生这种天才比。
学霸在考试季大概率是很忙的。
为了确定自己所想，这天晚上在监控里看到许暮生宿舍关灯后，他想了想，专门给顾年发了条信息。
江漉：学弟，最近考试忙吗？
那头倒是很快回过来：忙死了，天天复习到十二点才回宿舍。
看到这回复，江漉稍稍放心，又装模作样发去一条：复习虽然重要，但也要保重身体，尽量少熬夜，早睡早起才能保持精力充沛。
顾年：哦。
江漉没再回复。
与此同时，正在教室里复习的顾年，盯着手机看了半晌，直到熄屏的手机再没亮起来，他忽然将书本合起来，对身旁的同伴道：“我回去了。”
“这么早？”
“早睡早起身体健康。”
“哦。”
平时熬夜打游戏考试熬夜复习的家伙，跟我说早睡早起？
及至周六晚上，许暮生终于搬了过来。
江漉顿时严阵以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