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喜愣了一下,连忙跑到魏长临身前堵着他,“少爷,不可,若是得罪了王爷就不好了!”
“是啊!”丁香也跟了过来,“公子切勿冲动做事啊!”
“想什么呢你们。”魏长临抱着手看着焦急的二人,“我只是去同王爷讨论一下案情,看把你们吓的,难不成我还会对王爷怎么样?”
“公子所言当真?”丁香不太相信魏长临。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们干什么?”魏长临道:“惹怒王爷对我有好处?”
二人一起摇头。
“这不就结了。”魏长临扇动手掌,“快点让开。”
海棠现在似乎也习惯了宋延同魏长临的相处模式,见到魏长临好像也比以前感到亲切了不少。
呆的时间久了,她发现魏长临其实是个没有架子的人,有时候还会在宋延面前为她们说话,替她们解围。
海棠见魏长临来找宋延,很快就笑着迎了过去,“魏公子来了。”
魏长临笑着点头,“嗯,我来找王爷讨论一下案情。”
海棠引着人往书房里走,进去后就看到端坐在书桌前的宋延,他左手拿着书,右手拿着笔,不时地在书上写着什么,看上去十分投入,即便早就知道魏长临来了,也没有将注意力分给他半分。
魏长临就这样站着看了一会儿专心看书的宋延,他发现对方不仅动作优雅,人还长得很好看,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用赏心悦目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魏长临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了‘美人如画’四个字。
不对,宋延不是美人,是实打实的帅哥,放在魏长临生活的年代,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帅哥,更别说是在这样的年代。
魏长临看得出了神,宋延叫了他三声才听到。
“本王脸上有什么?”宋延还是一如既往的在意外表,“可是有什么不雅之物?”
“哦,没有。”魏长临收回目光,“属下方才在想案子,想的有些投入,不小心冒犯了王爷,还望王爷不要怪罪。”
“可是想到了什么?”宋延合上书,“不妨说与本王听听。”
想到什么?什么也没想到!
“这个嘛。”魏长临挠挠头,“属下记得县令大人说…”
说什么来着?怎的突然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宋延见魏长临停下,问道:“说什么?”
“啊,属下忘了。”魏长临怕宋延骂他,马上就为自己开脱,“属下近日忧心案子,食不好,寝不安,弄得属下记忆力大幅下降,有时连点小事都记不清爽。”
魏长临眼袋浓的像是画了烟熏妆一般,一看就是睡不好的样子。
“海棠。”宋延唤道:“去请李太医。”
“哪个李太医?”魏长临问道:“那个李太医?”
宋延道:“有几个李太医?”
“好像只有一个李太医?”魏长临连忙摆手,“不必了,属下好得很,用不着李太医。”
没病都要被李太医看出病来。
“信不过李太医?”
“那当然…不是,李太医医术超群,爱岗敬业,理论知识颇多,临床经验丰富,是个实打实的好太医,不过,属下只是没睡好,待案子结了就好了。”
“嗯。”宋延也不勉强。
“所以,王爷可否给属下说说县令大人说了什么?属下记得好像有一个叫张倩的人很可疑。”魏长临努力回忆着县令的说辞,“她与贺小姐之间好像有过节,是什么过节来着?”
“张倩的…”
“啊,属下想起来了,张倩的丈夫看上了贺小姐,所以…”
“王爷。”魏长临正想到重要的地方,麦冬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王管家求见。”
好了,这么一下被打断,魏长临彻底忘记县令说了什么。
王管家最好真的有事,否则,否则魏长临什么也不敢做。
“可是有急事?”宋延将目光转向门外问道。
“回王爷。”麦冬道:“王管家说很急。”
宋延道:“让他进来。”
得到宋延的允许后,王管家拿着几幅画像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王管家走路带风,两眼含光,一副遇到好事的样子。
王管家迫不及待道:“王爷,你交代的事老奴都办妥了!”
“魏助手也在啊,那正好,帮王爷参谋参谋。”
魏长临懵了一下,“哦,好。”
宋延蹙眉,“本王何时让你帮本王办事?”
“王爷事多,忘记是正常的。”王管家宽慰道:“王爷尽管放心,这事老奴帮您记着呢,不但记着,还帮您物色了几个合适的女子。”
宋延嘴角一抽,“本王何时让你去物色女子?”
“王爷您忘啦,不久前您让茯苓大人转告老奴,说把您的婚事提上日程,老奴收到消息后即刻就行动起来了。”王管家把画像递给海棠,“这些都是老奴为您物色的,您先看看,看到合适的老奴这就去安排提亲的事。”
“王管家。”麦冬将一副画像从海棠手里拿了过来,“你的动作倒是挺快,就是不知道里面的人怎么样。”
“大人尽管放心,这些都是经过老奴精挑细选的,都能入王爷的眼!大人若是不信就打开看看。”
麦冬将手里的画像打开,立起来放在宋延面前,“王爷,您请看。”
宋延黑着脸不说话,麦冬以为他看不上,于是换了一副打开,“王爷,这个呢?”
宋延的脸似乎比方才更黑了。
莫非这个还没有方才那个好?
麦冬又换了一幅画,“王爷,这个可有好些?”
麦冬连续换了十幅画后,宋延终于忍不住道:“都收起来吧。”
王管家以为宋延看到了心仪的对象,摩肩擦掌道:“不知王爷看上的是哪位姑娘?老奴这就去帮您提亲!”
“谁都没看上。”宋延淡淡道:“莫要再张罗这些。”
没看上?不可能啊!王管家选的都是样貌绝佳,气度非凡的女子啊!
王管家试探道:“王爷,要不您再看看?”
宋延:“不必了。”
“王爷,您眼光也太高了吧。”魏长临觉得宋延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些女子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第一幅那个气质好,第二幅那个身材好,第三幅那个…”
“你若喜欢,本王让王管家去帮你提亲。”
“那倒不必。”
魏长临对包办婚姻还心有余悸,幸好自己傍上的是宋延这个王爷,否则他都不敢想象,若是真的同那礼部侍郎的儿子结了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王爷若是不喜欢就不必勉强。”
王管家对着画像出神,他实在想不通宋延为何看不上她们,这些可都是晋都的佼佼者啊。
不应该,实在不应该!
王管家灵光一闪,突然道:“王爷喜欢的是男人?”
【作者有话说】
魏长临:对对对,王爷喜欢我
魏长临嗅到了八卦的气息, 连忙道:“王爷,您喜欢男人啊?”
麦冬一副原来是这样的表情,“难怪王爷从不进女色, 迟迟不迎娶王妃。”
王官家满眼放光, “老奴这就去安排!”
“站住。”宋延道:“本王可有让你去?”
王管家一下就愣住了, “王爷还有何吩咐?”
宋延淡淡道:“本王现下并无心仪之人,不必张罗这些。”
王官家急道:“王爷整日忙于查案根本没有时间去认识别人, 这样的话又怎会找到心仪之人呢?”
“此事不急, 该来时就来了。”
“可是王爷…”
王管家还要说就被宋延打断了,“此事到此为止,你且下去吧!”
王管家将救助的眼神投向麦冬, 麦冬对他耸耸肩, 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待人走后, 魏长临八卦之心爆棚, 连忙问道:“王爷, 您不觉得您很有问题吗?”
宋延起身,走到魏长临面前, 看着他道:“魏助手倒是说说本王有何问题?”
“这个嘛…”魏长临被宋延看得有些不自在, “就是王管家说的,关于您性向的问题…”
“本王从未喜欢过任何人。”宋延道:“本王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未可得知。”
旁边三人还在感叹为何宋延要把这种事情对他们说时,宋延又道:“无论本王喜欢的是男是女,都是本王的私事, 你们切勿太过好奇, 以免贻误了正事。”
宋延两句话就点醒了海棠和麦冬, 只有魏长临还在不怕死的说着:“王爷, 关心您同办正事不冲突, 日后您若是遇到心仪之人也跟我们分享分享。”
说完还不忘对另外两人寻求配合,“你们觉得呢?”
海棠别过脸去不看魏长临,麦冬则暗示他自求多福。
果然就听宋延道:“你若是关心本王,不如就把本王手里的事都做了,好让本王清净清净。”
“王爷乃主持大局之人,属下目光短浅,能力不足,无法胜此大任啊!”
呵呵,若不是魏长临嘲讽宋延一把年纪娶不到王妃,宋延又何至于赌气让王管家去安排此事,又何至于闹出此等大乌龙?
事情的始作俑者竟然还敢像个看戏之人,兴致勃勃地问这问那,简直让人火大。
“既然如此。”宋延冷声道:“本王限你三日之内将此案了结,否则后果自负。”
“啊,不是,王爷…”
这下好了,魏长临彻底睡不着了,就算和一百碗安神汤也无济于事。
偏偏他又忘了县令那日说了什么,只好带着福喜再去县令府上打听了一番。
据县令说,有个叫张倩的人,她家做的是杀猪的生意,她本人靠杀的一手好猪白手起家,在晋都将生意越做越大。
张倩的丈夫家做的是猪肉买卖的生意,两家说起来也算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在某次谈生意时将终生大事也一起谈了。
两人感情本来一直都很好,但张倩的丈夫李思有一日在街上见到县令千金后就暗生情愫,此事不小心被他的妻子张倩知晓,据说张倩当时扬言要杀了县令千金贺琳。
由于张倩是杀猪手,刀工了得,想要一刀封喉一点也不难,在县令眼里早就把张倩当做杀害自己凶手。
仅凭这点就说张倩是凶手未免有些草率,魏长临让县令再梳理一下贺琳的人际关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可是县令却道:“除了她还能有谁,动机充分,杀人手法她也做得到,还要考虑什么?”
魏长临现在憔悴的不行,最怕听人大吼大叫,他捂着耳朵对福喜使眼色。
福喜会意连忙道:“大人,切勿激动,我家少爷为了此案已是心力交瘁,心率交瘁的原因是什么?是认认真真,严严谨谨查案!”
“这么做得目的是什么,是给您一个交代啊!”
福喜跟着魏长临口才变好了不少,忽悠人的技术也上了一个新台阶。
魏长临抬手给他比了赞:好样的!
县令闻言果然冷静了不少,“魏助手啊,下官不是刻意针对你,只是…”
“爱女心切嘛,想要快点为之报仇。”魏长临拍拍县令的肩,“我懂。”
县令叹了口气,“小女生前向来洁身自好,结交的朋友都是名门望族,都是品行良好的人,做不出杀人的事啊。”
魏长临道:“大人再好好想想,这些与令千金结交的人当中,谁会半夜把她叫出去?”
“谁会半夜把她叫出去?”县令反问:“好端端的谁会半夜把人叫出去?”
“是这样没错了。”魏长临道:“万一有什么特别的事呢?”
“即便有特别的事,又怎么会杀了她呢?”
“谁说一定是把她约出去的人杀的呢?”
魏长临问完就把他的推理说了一遍,提到变态的时候,县令脸色变得很难看,一副恨不得要将人杀掉的样子。
“看吧。”魏长临叹气,“上次没有将推测告诉你就是怕你情绪化,这对破案很不利。”
“下官没有情绪化。”县令矢口否认,“小女不可能遇到变态!”
“还说没有情绪化,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就急着下结论。”魏长临道:“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遇到变态的可能性不大,贺小姐身上的淤青应当是摔倒时留下的。”
“张倩。”县令喊道:“一定是张倩,她把琳儿约出去,然后杀了她!”
“县令大人。”魏长临道:“你知道为何一切王爷怀疑张倩却迟迟没有动作吗?”
县令摇头,“为何?”
魏长临道:“一是因为张倩有不在场证明,二是没有证据能证明人就是张倩杀的。”
“怎么没有证据?她会杀猪就是最大的证据!”
“县令大人,会杀猪的人多了,难不成每个会杀猪的都是凶手?”
“会杀猪又有充分动机的只有张倩,琳儿一定是她杀的!”
县令这个牛角尖钻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魏长临语重心长道:“县令大人,动机只是证明凶手是凶手的条件之一,并不能说有动机就一定是凶手。”
“假如你很想吃隔壁老王家的猪,如果有一天老王家的猪不在了,就一定是你偷的吗?”
“下官是县令,怎会觊觎老王家的猪?”
“何况,下管家隔壁也不是老王。”
行,跟这个人说不通,反正该问的都问了,再跟他废话就是浪费精神。
“县令大人。”魏长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洗洗睡了。”
县令见魏长临一脸疲态,也就没有过多纠缠,“既然魏助手累了,那下官就不留魏助手了,倘若案情有进展,还望魏助手告知下官一声。”
“没问题。”魏长临朝福喜招招手,“有福喜在县令大人不必送了。”
路上,福喜问道:“少爷,为什么张倩不是凶手?”
魏长临道:“此案未结,不能说张倩是凶手也不能说她不是凶手。”
福喜听得云里雾里的,魏长临就仔细给他解释解释:“张倩的确有充足的动机,也曾扬言要杀了贺琳,但说是说,做是做,你说过什么话就代表你一定做了某事吗?”
“答案是否定的。”
“至于手法,整个大晋能够做到一刀封喉的恐怕不止张倩一人。”
“最关键的是张倩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即便有手法有动机,若是人不在场就无法将另一个人杀害。”
这么一分析,福喜也算懂了,“那张倩那天晚上到底在做什么,有有谁能帮她证明呢?”
“原本大半夜的一般人都在睡觉,想要不在场证明实在有点不容易。”
“可张倩不是有丈夫吗?”福喜问:“她的丈夫不就可以帮她作证吗?还是说他们的关系已经恶化到不睡一张床的地步了?”
“哈哈哈!”魏长临笑的肚子疼,“福喜,你也太可爱了吧,怎么会想到这些?”
福喜有些不好意思,“小…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对对对,很对。”魏长临道:“分析的很对,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张倩的丈夫可能会为她作伪证?”
福喜摇头,“我没有想过。”
魏长临道:“不过,张倩的确有不在场证明。”
贺琳被害那晚,张倩一直在为某位富商第二天的宴席做准备,那位富商不知遇到什么好事,要大摆宴席款待他的亲朋好友,宴席上需要的猪很多,若是当天再杀定然来不及,于是张倩头天晚上就带着她手底下的人做起了准备工作,直到天亮才将所需的猪杀好切好。
张倩那天晚上不曾离开过杀猪房半步,所以也就不可能是去杀害贺琳。
“不过。”魏长临道:“那晚一起做准备工作的人并非时时刻刻都在一起,期间张倩其实有独处的时间,倘若她在独处的时间去杀了贺琳又折回去,也不是不可能。”
“那张倩的嫌疑岂不是很大?”
“不过,张倩杀猪的地方距离白云巷很远,驱车来回至少也要一个时辰,而张倩独处的时间最多也就半个时辰。”
“少爷为何会知道张倩独处的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
“因为那晚一起杀猪的人,因为任务需要,会做一些除了杀猪之外的事,会短暂的离开杀猪房,但上一个人见到张倩的时间和下一个见到她的时间,最长的只间隔了半个时辰。”
“也就是说张倩根本无法杀害贺琳,除非他们为她作伪证。”
“啊?”福喜惊道:“还有这等事?”
“应当不会有,一个人为她做假证尚且容易,若是很多人为她作伪证就很难实现了。”魏长临道。
“况且,倘若真的是张倩杀了贺琳,那么她是怎么把贺琳约出来的呢?”
“根据县令的说辞,贺琳从未与张倩有过单独接触,她们真的能够在不接触的情况下传递消息吗?”
福喜很认真的思考,片刻后道:“这么说张倩的确不太可能杀害贺小姐。”
“魏助手。”魏长临正要说话时就见麦冬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不好了,出事了!”
“方才在连云巷发现了一具尸体!”
助手也是有人权的!
“麦冬大人,我手里的案子一点进展也没有,若是再给我一个案子恐怕应付不过来啊!”
明天就是三天的最后期限, 留给魏长临挣扎的时间不多了!
“魏助手, 你误会了。”麦冬解释道:“并非要给你加新的案子, 而是方才发现的尸体死法同贺小姐的一致,王爷怀疑是同一人所为, 所以让我将此事告知你。”
距离贺琳的死不到五日凶手就再次作案 , 会不会有些快了?
不过倘若是同一人所为,那就是连环杀人案,若真是如此, 那么案子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走走走。”魏长临推着麦冬, “去见王爷。”
案子难度增加应当可以宽限几日吧。
魏长临见到宋延就咋咋呼呼道:“王爷, 听说又有人死了, 这是真的吗?”
宋延抬头, “有人死了你很高兴?”
怎么回事?
宋延又要给他下套?
“王爷何出此言?”
“看你红光满面,容光焕发, 满脸笑意。”宋延道:“不是高兴是什么?”
红光满面, 容光焕发?
是油尽灯枯,萎靡不振才对吧!
满脸笑意倒是真的, 因为可以同宋延谈条件了啊!
“王爷,属下为了案子睡不好吃不好,整日忧心忡忡, 搞得人都快不行了。”魏长临埋怨道:“属下的付出王爷是一点也没看到吗?”
“嗯, 本王觉得你说的对。”宋延道:“既然如此, 不日就将你日夜忧心的结果展示给本王看看。”
压根没有结果好吗, 魏长临这两日做的最多叫复习!
真不知道他的心忧去哪里了?
“这个嘛…”魏长临吞吞吐吐, “就是,那个…对了,王爷,据说新的被害人死法与贺小姐的一样,可是真的?”
宋延知道魏长临故意转移话题,却也没有拆穿他,只顺着他的话答道:“不是新的被害人,而是旧的被害人。”
“此话怎讲?”魏长临懵了,“被害者年纪很大?”
宋延摇头,“刚发现的这名被害者,经过仵作的检验,发现死于半月前。”
“啊?”魏长临感到很震惊,“这不是比贺小姐早死了十日?”
“嗯。”
魏长临道:“那为何尸体今日才发现?”
麦冬道:“尸体是在连云巷的稻草里发现的,连云巷本就偏僻,很少有人往那里过,加上那里刚好堆着不要的稻草,尸体就掩藏在了稻草里,若是不仔细查看,根本发现不了。”
“既然如此,那尸体又是如何发现的呢?”
“魏助手刚从县令家出来。”宋延道:“不是应当很清楚此事?”
怎么回事?被害者同县令有关?
魏长临怕宋延又给他下套,只好谦卑道:“属下愚钝,还请王爷赐教。”
宋延见魏长临总算有点认真查案的样子了,心情甚好,“此案难度加深,本王就宽限你些时日,明日查不清,本王也不会治你的罪。”
“哦…啊?”
魏长临还未开口提条件,宋延怎么就先提出来了?
他良心发现了?
魏长临突然觉得心没有那么累了,“属下多谢王爷体恤,属下定会好好查案,不负王爷所托。”
“魏助手。”宋延提点道:“查案靠的是脑子,不是嘴。”
“是是是。”魏长临道:“王爷说的是,属下日后一定把耍嘴皮子的功夫全部用到查案上。”
魏长临总算知道自己为何把自己搞的要死要活的案子却没有进展的原因了,因为他查案子压根没有过脑子。
当然,也不排除压力过大的原因。
“王爷。”魏长临凑到宋延身边,仰着头哀求道:“您现在可以告诉属下是怎么回事了吗?”
魏长临两双眼睛亮晶晶的,虽然因为睡眠不足有了两个大大的眼袋,但也无法遮住他眼里的光。
宋延垂下眼眸与他对视,道:“被害者叫何月,18岁,是一名富商的女儿,失踪…”
“难不成是那位大办宴席的富商的女儿?”魏长临想了想又道:“啊,不对,被害者已经死了半月,谁家死了女儿还有心思大半宴席的?”
“嗯,魏助手脑子虽不好使,但关键时刻还是有点用。”
“王爷,属下只是失忆了,不代表没有脑子,您这样嘲讽属下良心不会痛吗?”
“何月失踪当日她的父母就报了官。”宋延对魏长临的问题避而不答,“贺县令就是此案的主审官。”
魏长临也没有再纠结方才的问题,“难怪王爷会说我从县令家出来应当很清楚。”
“贺大人没有同你提及此事?”
“没有。”魏长临摇头,“我们说的一直都是贺小姐的案子。”
两人竟然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说了许久的话,一旁的麦冬竟然有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就连插句话都觉得如此艰难。
“那个,王爷。”麦冬不自在的咳了一声,“贺大人现下的心思恐怕都在贺小姐的案子上,对此案关注较少,魏助手不知道也很正常。”
魏长临道:“那何月的尸体是谁发现的?”
麦冬道:“县令的人,贺大人虽然无心此案,但也不是不管,半个月来一直派人四处找寻何月的下落,今日恰好有名乞丐想去稻草里扎窝,才发现了何月的尸体。”
“贺大人的人先去大理寺报告,而后才去报告县令,说不定县令大人此刻才将消息得知。”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魏长临仰了半天头,脖子酸酸的,他一边活动脖子,一边道:“说不定待会儿县令大人就来了。”
麦冬道:“属下也这么认为,县令的手下是等到验尸结果才走的,待贺大人知道何月与贺琳的死因一样时,定然会来找王爷问询此事。”
难怪魏长临在县令家里呆了许久都未见人来报,合着是在大理寺等第一手消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