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六品。”
“礼部侍郎呢?”
“从三品…啊,我知道王爷的意思了,您是说结婚不是目的,攀附关系才是。”
“一个六品官员家的儿子,嫁给一个三品官员家的儿子,怎么看都是天大的好事。”
“不过这种好事草民一点也不想要,让给他也无妨。”
“可魏夫人并不知道你不想要。”
“那有什么关系?”魏长临脑海里出现了一个非常合理的假设,“王爷的意思是,草民是被魏夫人所杀?”
“极有可能。”宋延道:“不过这些只是推测,没有证据。”
魏长临顺着宋延的猜测继续推理:“魏夫人得知礼部侍郎家的儿子看上了魏长临,她不想这种攀高枝的大好机会被他抢走,于是一直找机会想要杀了他,但是魏长临身边一直跟着福喜,很难找到下手的机会,所以在福喜告假回家的时候,魏夫人去到魏长临的房间,用鱼线将人杀害。”
“有这种可能。”宋延道:“但你别忘了,凶手比你…魏长临高,力气比他大,魏夫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凶手。”
“还有一个地方有问题,魏长临到死都不知道他被礼部侍郎的儿子看上了,并定下了婚约。”
“那他又为何会对福喜说有人要害他?他当时到底发现了什么?知道有人要害他又为何不告诉魏樟?”
“说不定他以为魏樟同魏夫人是一伙的,都想要他的命,所以才没说。”
“至于凶手,魏夫人不必亲自动手,只要找人做就可以了。”
“两家既已定下婚约,若魏长临死了,那么嫁入侍郎府的就是她儿子,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我…魏长临没有死,所以才会带着儿子去侍郎家谈联姻的事,因为她不知道对方会何时提出想要迎娶魏长临的要求。”
“王爷,草民说的对吗?”
宋延想的也差不多是这么回事,只是有一点还是很令人在意。
“魏长临为什么会说有人要害他?”宋延道:“要害他的人和魏夫人有没有关系?还是说除了魏夫人还有另一人想要他的命?”
“万一他所说的害不是杀害的意思,而且别的什么意思呢?”
“有可能。”宋延突然道:“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啊?”魏长临愣了一下,“不记得,草民若是记得些什么,案件也不至于停滞不前。”
宋延原本就没指望他,方才不过是随口一问。
既然暂时没线索,不如出去走走,转换一下心情,说不定还会想到什么。
宋延道:“你随本王出去走走。”
“哦…嗯?”
“王爷这是要摆烂吗?”
宋延说出来走走就真的是出来走走,他没有带茯苓和麦冬,只带了魏长临,因为他们二人在的话,宋延总是忍不住会去想案子的事。
“王爷,有没有一种可能。”魏长临跟着宋延身后道:“魏长临和那个徐什么仙之间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仇恨,徐那什么仙…”
“嘘…”宋延转身,食指抵在嘴边,“今天不谈案子。”
宋延转身转的猝不及防,魏长临差点就撞到他身上,“王爷,您要停下来可以提前说吗?”
宋延嗯了一声,就转过身去,“适当休息一下反而比崩的很紧要好。”
魏长临这才明白宋延的用意,适当放空大脑或许可以想的更多。
只是二人的闲暇时光没有持续多久就遇上赵行,赵行走到他们面前,道:“王爷,魏公子,好巧啊!”
魏长临笑道:“是很巧。”
赵行道:“王爷和魏公子来此又是为了案子?”
魏长临道:“案件一直没有进展,我和王爷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就出来走走。”
“在下也闲来无事。”赵行道:“不如去前面的茶馆,在下请王爷和魏公子喝杯茶?”
魏长临看着宋延,等着对方定夺。
宋延思索片刻,道:“索性闲来无事,那就去坐坐吧。”
赵行包了间雅座坐,既符合王爷的身份,也方便谈话。
赵行沏好茶,随口问了一句:“不知王爷可有找到徐似仙?”
虽然说好今日不谈公事,但赵行问了,宋延还是没忍住道:“不曾找到,赵公子可是有徐似仙的消息?”
“没有。”赵行把茶杯推到宋延面前,“不知王爷可听说京城包打听这个名号?”
宋延:“略有耳闻。”
“在下正是那位京城包打听。”赵行抿了口茶,“王爷若不嫌弃,在下可以帮王爷找到徐似仙。”
第19章 案件一有毒
麦冬在刘老板的住处发现了一袋用剩的面粉,看包装应当是私人弄的面粉,面粉剩的不多,只有一丁点。
起初麦冬以为是刘老板的药,闻过之后才知道是面粉。
只是,用剩的面粉为何要藏在卧房里?
麦冬一开始以为这是刘老板的特殊癖好,但当面粉从床底下搜出来的时候,刘老板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麦冬问了几句,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就将人和面粉一起带到大理寺,再差人去禀告宋延。
宋延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刻就带着魏长临去了大理寺,他们赶到的时候众人已经在等候他们了。
大理寺卿严正义见到宋延后马上就将主坐让了出来,魏长临同往常一样,站在宋延身边,麦冬似乎也习惯了这样了安排,在茯苓要过去的时候将人拉住了。
“王爷身边有魏长临足矣。”
茯苓虽不知为何,但见他家王爷没有唤他们过去的意思也就同麦冬一起站在下面。
麦冬差人将缴获的面粉送到宋延那里去,魏长临从衙役手里接过面粉,自己先闻了闻才递到宋延面前。
“王爷,这的确是面粉。”
宋延就着魏长临的手对着袋子闻了闻,“嗯,从外观来看,应当是普通的面粉,只是…”
“刘老板,你为何要将面粉藏在卧房的床底下?”
“回王爷。”刘老板战战兢兢道:“小人不知啊,兴许是家里的孩子恶作剧藏的。”
“如此说来。”宋延道:“这是刘老板店铺所用的面粉?”
“回王爷,是的。”刘老板还在狡辩:“铺子里到处都是做包子用的面粉,或许是小孩见到后好玩就弄了一些放到小人的床底下。”
“可是为何刘老板见到面粉时像是受到了惊吓,就像自己家的秘密被人发现了一样?”麦冬道。
“小人之所以面色变化,是因为不知床底下竟藏着一袋面粉,有些意外罢了。”
这些是刘老板在路上想好的说辞,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不过宋延没有打消对他的怀疑,“麦冬,将面粉拿去给刘老板好好地看看,到底是不是包子铺用的面粉,若是看错了就不好了。”
麦冬将面粉仍在刘老板面前,“你且仔细看看,莫要看错了。”
“不会错。”刘老板看都没看就道:“这就是包子铺用的面粉。”
麦冬嗤笑道:“刘老板,我记得方才将面粉从床底下拿出来的时候并未给你仔细看过,现下你连看都没看就说面粉是包子铺用的,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还是说从一开始你就知道床下面放着这袋面粉?”
“这…”刘老板只想着赶紧把事情应付过去,却未曾想到麦冬会注意到这样的细节,“小人对铺子里面粉十分熟悉,只远远地看一下就知道了。”
“是吗?”宋延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茯苓,将你从包子铺拿回来的面粉一同拿给刘老板看。”
收到麦冬的消息后,宋延让茯苓去包子铺取一些面粉来,以备不时之需。
不仅如此,宋延还让茯苓带了一名包子铺的伙计来,到了大理寺之后将两种面粉拿给伙计做了辨别。
宋延他们之所以来的比较晚,就是暗中做了这些事。
茯苓将两袋面粉摊开,端端正正地放在刘老板面前,“刘老板,你且仔细看看,这两袋面粉有何区别?”
“这…”
“刘老板若是看不出来,不如我来告诉你。”茯苓道:“这两袋面粉看上去差不多,若是外行人,应当会以为是一种面粉,若是内行人一定可以看出,两袋面粉的颜色,粗细程度,以及质地都有微小的差别。”
“对于包子铺里的人来说,应当很快就能看出这两袋面粉不是一种,而你却一口咬定。”茯苓指着从床下面搜出来的面粉,“这就是你们包子铺用的面粉。”
“不知刘老板这么说,用意何在?”
“这…”刘老板已经完全乱了分寸,他没戏想到他们竟然会考虑的如此周全,“方才小人没有仔细看才会将那袋面粉误认为是包子用的。”
“这么说来。”魏长临道:“刘老板是承认你在床底下私藏了来历不明的面粉?”
“小人没有。”刘老板一口否认,“一定是什么人藏的,想要陷害小人啊!”
“陷害你什么?”魏长临道:“莫非这面粉有问题?”
“这就奇怪了,刘老板都不知道床下面藏着面粉,又怎知面粉有问题呢?”
“小人这是…瞎猜的,对的,瞎猜的。倘若面粉没问题,又为何要藏在小人床底下?一定是想要陷害小人!”
魏长临:“可是,若是有人要害你,藏一袋有问题面粉干什么?还是说这代面粉有毒,有人用这代面粉毒害了别人,然后将赃物放到你的床下,为的是将杀人的罪行嫁祸给你?”
刘老板的心态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不断徘徊,此时宋延又给他加了把火,“麦冬,听说你请人帮忙尝了面粉,结果那人在吃了面粉后中毒身亡了?”
啊?他什么时候干过这等事?
麦冬愣了一下,很快就应付过来了,“回王爷,属下不知面粉里有毒,否则断然不会让人吃啊,好好的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人,这是造孽啊!”
魏长临也明白了宋延的用意,故意道:“王爷,草民真是命大,吃了这样的面粉,竟然没有死,不知是老天爷眷顾小人,还是害小人的人良心发现了,临时将面粉换了草民才得以留下一条小命。”
魏长临只是随口胡诌,想吓吓刘老板,没想到他竟一声喊了起来:“胡说!面粉根本没有毒!”
“哦?”魏长临饶有兴趣的问:“刘老板怎知面粉没有毒?”
“可是方才尝过面粉的人的确已经死了。”
“不可能!”刘老板心态崩了,“一定是他吃了别的什么才死掉的,这代面粉里根本不可能有毒!”
“刘老板。”宋延冰冷的声线贯穿全场,“本王知道你有所顾虑才一直不肯说出真相,可事到如今,你若还不说出实情,恐怕就要惹祸上身了。”
刘老板像泄了气的一样,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认命一般道:“小人并非有意隐瞒事实真相,小人只是怕遭天谴。”
魏长临同宋延对视一眼,道:“天谴?何来的天谴?”
刘老板道:“一切都要从一个多月前说起,那日徐似仙忽然到访,他手里拿着一袋面粉,就是大人从小人床底下搜出来那袋。他将面粉递给小人,说用这代面粉给魏大人的府上的魏公子做一个月包子,小人问为什么。”
徐似仙只道:“本仙人为魏大人的嫡长子算了一名,算出他会有血光之灾,需得吃一个月用这袋面粉做的包子,此事本来交由魏府的下人来做即可,可本仙又算了一下,做包子之人必须是刘老板你,否则你和魏公子都会有血光之灾啊!”
刘老板闻言吓了一跳,问道:“小人本本分分做人,从未做过亏心事,何来的血光之灾啊?”
徐似仙只道:“天机不可泄露,你且照做,便可以保你无忧。”
徐似仙在晋都是有名的算命仙人,刘老板自然很相信徐似仙所说,于是便一口应下了。
“只是。”刘老板回顾着当时情形,道:“徐似仙说,此事只能让小人一人知道,若是让第三人知道小人便会遭天谴,他还特别提醒,魏公子的包子只能由小人亲手做,面粉也只能用于魏公子的包子,若是被人发现,就功亏一篑了。”
“所以你才将面粉藏到床底下。”魏长临道:“为的是不让别人发现?”
刘老板道:“是也不是,原本面粉是计划好的,刚好够做一个月的包子,只是徐似仙将这袋面粉说的太过神秘,况且用他给的面粉做出来的包子看上去要比包子铺的好些,于是小人起了私心,私自扣下一点藏着,想着等事情过去后再拿出来研究,然后将铺子里的面粉照着这个改良一番。”
“没想到不久前就听闻了魏公子的死讯,没过几日又听闻他活过来的消息,于是就更不敢将面粉拿出来了。”
魏长临道:“为何不敢将面粉拿出来?”
刘老板:“因为小人在想,是不是因为小人私下扣下了这些面粉,惹怒了天上的神仙,才让魏公子出了事。”
魏长临只觉得好笑,刘老板竟然会信这些,信就信吧,竟然还敢从中作梗,真不知该如何说他是好。
只道:“那个什么仙可说了这袋面粉的来历?”
“不曾,自打徐似仙说了天机不可泄露后,小人便不敢多问。”
“既是如此,你又怎知那袋面粉没毒?”魏长临道。
“这袋面粉是用来化解小人同公子之间的危机用的,又怎会有毒呢?”
“茯苓。”宋延闻言,吩咐道:“将面粉拿去检验,看看是否有毒。”
若真有,魏长临吃了一个月的包子怎么会一点事情也没有?
若没有,那徐似仙特意将面粉拿给刘老板的目的又是什么?
“王爷。”魏长临抬手在宋延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该不会我们又想到一处了吧?”
宋延回神,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魏长临道:“您说,魏长临会不会早就发现包子里有毒,所以才会同福喜说有人要害他?”
这点宋延倒是没想到,经魏长临这么一说,突然想到一样东西:“你是说那根银针?”
“嗯。”魏长临分析道:“有没有一种可能,福喜将包子买回来的时候,魏长临正好在研究针灸之术,无意中将银针插到了包子里,发现包子有毒。”
“所以魏长临并没有吃包子。”宋延接着道:“每日照例让福喜去买包子只是做样子给凶手看,他只同福喜说有人要害他,却没有说何人要害他,更没有去报官,是因为那位凶手他们惹不起,说出来只会害了他和福喜。”
“对。”魏长临道:“能让魏长临如此提防的人都有谁呢?只要稍微想想应当就能想到答案。”
宋延点头,“依本王看,凶手…”
“王爷!”茯苓还没进门就嚷嚷着,活生生将宋延的话憋了回去,“属下查清了,面粉里确实有毒!”
“什么毒?”宋延转过头来对茯苓道。
“回王爷。”茯苓拱手行礼,“尚未查清是何种毒,属下听闻有毒就赶紧过来禀告了。”
呵呵,茯苓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干什么都急的不行。
刘老板闻言脸色大变,“如此说来小人岂不是成了帮凶?”
魏长临是被他下毒杀害的!
杀害官员之子是何等罪行刘老板不知,但左右少不了他这条小命,只是看怎么个死法罢了。
直接砍头还好,刀起刀落,眼睛一闭就没感觉了。可若是凌迟处死,或是五马分尸,那得多久才死的掉?
刘老板一想到自己要受那种苦,眼睛一闭,吓得晕过去了。
“这刘老板着实好笑。”魏长临笑道:“一边怕早天谴不敢说出实情,一边又私自扣下面粉,一边觉得遭天谴比大理寺更可怕,一边想到自己是帮凶又吓得晕了过去。”
“不过,他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晕过去就晕过去吧。”
魏长临说着又凑到宋延耳边小声道:“若方才的推理完全正确,那么徐似仙的所作所为一定是凶手指使的,他的失踪说不定同凶手有关。”
“王爷心中可有怀疑的人选,不如派人去查探查探?”
不用魏长临说,宋延也知道该怎么办,当日就将此事交代给麦冬,至于茯苓,让他继续盯着查验面粉之人,必须尽快查清是何种毒药。
不过,赵行似乎比麦冬快了一步。
那日在茶馆里答应帮宋延查徐似仙的下落,就真的去查了,不但查了还查的很快。
据赵行所说,最近有人看到徐似仙最近在花溪巷出没,追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发现魏长临的继母,魏夫人在那里有座宅子。
打听到魏夫人宅子所在的位置后,赵行让人守在门口,果然看到了徐似仙从里面出来。
赵行得知徐似仙的行踪后,并未打草惊蛇,而是第一时间将此消息告知宋延,要如何做,就交由宋延定夺。
宋延收到消息后,即刻就派麦冬去抓人,为了不让魏夫人起疑心,麦冬抓人是秘密进行的。
直到到了大理寺,麦冬才将徐似仙嘴里的布条拿掉。
刚拿掉布条,徐似仙就开始叫嚣:“你们可知我是何人,怎敢胡乱抓人?”
麦冬一脚揣在徐似仙的膝盖上,“面见王爷还不快行礼!”
徐似仙被踹得双膝落地,疼的大喊了一声。
麦冬对着他的腿又狠狠地踹了一脚,“王爷面前,岂敢造次!”
徐似仙这才安分下来,“不知王爷叫本仙来所为何事?”
“本仙?”宋延闻言,看不出喜怒,只道:“不知是什么仙?”
徐似仙见宋延好话说,瞬间就摆起了谱,“王爷有所不知,本仙可窥探天机,知道一些常人所不能知道的事。”
“既是如此,不如你就帮本王看看最近是否有血光之灾,可是需要连续吃一个月的刘记包子方可化解?”
徐似仙闻言脸色骤变,却故作淡定道:“王爷是贵人之相,运势极佳,绝不会有什么血光之灾!”
“哦?本王真有如此好运?”
徐似仙连连点头,“是是是,王爷吉星高照,定然不会有事!”
“既然这样,不如也帮这位算算。”宋延说着魏长临就从他身后冒了出来,“算算他为何吃了一个月有毒的包子还未死?”
“怎么样?”魏长临不怀好意的笑着道:“能算出来吗?”
虽然早已听说魏长临死而复生,但亲眼见到本人,徐似仙还是吓了一跳。
魏长临每日都会吃刘老板特意为他做好的包子,按理说绝无生还的可能,莫非是毒药出了问题,还是说…
徐似仙喊道:“我知道你死的冤,但真正想害你的不是我啊,你要有仇就去找真正的仇人报!我只是个中间传话的人,什么事都没有做啊!”
徐似仙虽然自称仙,但其实他对鬼神之说并不是很相信,否则也不会收人钱财做出害人之事,只是魏长临死而复生这件事太过蹊跷,让他不得不怀疑,眼前站着的是否是魏长临的鬼魂,叫他来此是否是找他索命的。
魏长临十分配合的顺着他的话演下去,“那你倒是说说我真正的仇人是谁?”
“是魏夫人!”徐似仙道:“一切都是魏夫人指使的!我照着她的说法替魏公子算命之后,她拿了一袋加了毒药的面粉给我,让我拿去给刘老板做包子用,还威胁我说,我若做好此事,定有重金酬谢,可若是将此事捅了出去,绝对绕不了我。”
“你若要报仇就去找她,不要来找我啊!”
宋延和魏长临想的果然没错,想要魏长临的命,又让魏长临如此忌惮的,且有动机的人只有魏长临的继母魏夫人一人。
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让自己的儿子代替魏长临嫁到礼部侍郎家。
明目张胆的杀人风险太大,于是她就以算命为由头,买通了算命先生徐似仙,想要通过他人之手将魏长临杀害,到头来,即便魏长临死了也查不到她头上。
如今有了徐似仙的证词,那么便可以推测,面粉里应当是加了某种慢性毒药,这种毒药吃一次两次没问题,但长期吃毒性就会慢慢积累,到了一定的时候,吃药之人就会无缘无故地死去。
而魏长临所服的毒药期间恰好就是一个月。
徐似仙之所以让刘老板不要将算命之事说出,是因为不想让别人察觉面粉里有毒,这样他们的计划才能悄无声的进行下去。
原本他们的计划可以顺利的进行下去,但魏长临却意外的发现了包子有毒这件事,并对福喜说有人要害他,然后再将包子悄悄处理掉。
“不过魏长临既然不想让福喜蹚浑水。”魏长临坐在宋延的书房里吃着点心,“又为何要告诉福喜有人要害他?”
宋延抬眸,道:“或许是想福喜在关键时刻帮他一把。”
魏长临接着道:“福喜也的确这么做了,否则此案又怎会惊动王爷您呢?”
魏长临吃点心时漏的一桌子都是,海棠只觉得辣眼睛,本想着要提醒他一下,谁知王爷见状竟然一言不发,像是无声默许了他的行为,所以她只好站在一旁生闷气。
王爷到底为何要如此纵容魏长临啊?
海棠的心里活动魏长临是一点也不知道,他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道:“魏夫人并不知道魏长临发现下毒的事,于是派人在一月之际去他房里打探动向,那日恰好福喜告假回家,房间里只有魏长临一人,魏夫人派去的人发现魏长临还活着,所以就用细线将他勒死。”
“之后魏夫人就劝魏樟不要声张此事,否则礼部侍郎会不高兴,其真实目的是掩盖魏长临真正的死因。”
“不过魏樟并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于是只好用突发恶疾来解释魏长临之死。”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谁知福喜回来后得知魏长临已死,就去大理寺闹事,这才惊动了宋延来彻查此事。
让人更意想不到的是,魏长临竟然又活了过来。
不信鬼神之说的宋延将此事归咎于另有阴谋,所以才会往另外的方向思考此事。
不过,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正确的方向。
能够拿到刘老板和徐似仙的证词,还多亏了刘老板起了私心,将有毒的面粉留了一些下来。
万幸的是,魏长临从另外的空间穿了过来,才有了魏长临死而复活的事,若没有这件事,刘老板说不定就照着有毒的面粉改良了铺子里的面粉,或者直接用余下的面粉做包子给别人吃,那么死掉的就不止原主魏长临一个人了。
想到这里,魏长临还有些小庆幸,自己的穿越不但让自己重活一次,还救了不知道是谁的命。
“笑什么?”说话时宋延已经坐到桌边。
“没什么。”魏长临摇摇头,笑着道:“就是案子破了有点开心。”
“你的推理很有道理,但是漏掉了一个关键点。”
“什么?”
宋延提醒他:“那根银针。”
“对哦。”魏长临将最后一口点心塞进嘴里,含含糊糊道:“还有那根消失的银针,王爷您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