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声音持续到晏饮昭转去乾坤战队。
但是他们依然没有停止。只是再谈论的时候，他们会说“果然晏饮昭没了秦神就是不行”。
而从前尖锐刺耳的评价，晏饮昭如今已毫不在意。
他会选择《江湖》，必然是源于热爱。他在热爱的同时想要争夺冠军。
这就是他站在职业赛场的意义所在。
不是为了证明任何事情。
可十七岁的时候他没能读懂自己的心，没能了悟这种道理。于是他现在才读懂它，也就不再留心旁人的质疑与嘲讽。
“还想着他们会骂我又蹭你的冠军。”
晏饮昭笑着说话，没有丝毫伪装，坦坦荡荡，“哪里知道他们的节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秦聆渺眼帘微垂，静静看他的神情。
“有谈资的话题更有趣，蹭冠军这种节奏，对于黑粉来说，带久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也许这些人是认真觉得晏饮昭不配。但时间越久，他们越会厌倦提这种事。
晏饮昭道：“唔，反正他们提不提都行，不提最好。”
“你能这样想就好。”
“……”沉默了几秒，晏饮昭看着秦聆渺的眼睛，眨眨眼，“哥，你不是还要跟我解释吗？”
秦聆渺眼底升起笑意：“你也好奇我为什么收一刀做徒弟？”
“是有点好奇。”晏饮昭揭开罐盖，喝了口饮料，试探着又道，“毕竟当初我们会结师徒，也是因为那年官方出了个限时活动嘛……”
“我收他做徒弟不是因为有活动。”
“噢。”晏饮昭应声，心里有些说不上的微妙感觉。
……和自己是因为活动，和一刀劈华山就不是了？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齐少很努力？”晏饮昭猜想着，“还是因为齐少其实真有练慢刀的天赋？”
秦聆渺将饮料罐放到桌上，打量晏饮昭片刻，道：“因为我还是有点生气。”
晏饮昭：……？
“生气？”晏饮昭微微睁大眼睛，“生……我的气？”
“是。”
柔和的光线之下，秦聆渺乌黑的长发如同镀了银线，他和晏饮昭静默对视着，然后说：“虽然我支持你做的决定，也不怪你会做这样的决定。但我还是会感到生气。”
“当然，我也对我生气。”
晏饮昭的心跳得有些快了。
窝在单人沙发里，晏饮昭抿着唇，也乖乖将饮料罐放在桌上，坐起道：“……对、对我生气还能理解，哥……你为什么要对自己生气？”
晏饮昭承认问出这个问题时，他的心里有些不恰当的想法。
那是种微妙的，不可捕捉的， 让人矛盾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即将迎刃而解，但解开之后，又会出现新的问题。
秦聆渺说：“为我这么简单就同意你的选择而生气。”
“我无条件尊重了你的决定，”秦聆渺纤长的睫毛遮住眼底情绪，“但我也怪我自己尊重了你的决定。”
那同样是种矛盾心情。
既认为自己应该给对方完全的自由，无论是出于队友还是朋友的心境，他都不该阻止晏饮昭奔向更广阔的世界。
但在支持之后，面对选择之后遗留的种种问题，还是难免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宽容。
“想我也许该更多向你分析利弊，让你知道去乾坤战队不是当下的最优解。但我又明白假使我劝你，只会让你我的关系彻底闹僵。”
所以什么都明白，又什么都不能做。
晏饮昭无从分辨他这时的神情，只坐在沙发里，显得有些局促，手指下意识抓紧沙发扶手，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说：“所以也一直没有想过会再和我做队友吗？”
秦聆渺回答：“我并不是完全不会幻想。”
“……”晏饮昭有些失语。
他喉间干涩，心跳几乎失序，干巴巴说：“如果、如果我没有主动请你回来，你就真的不会再回来，再回到职业赛场上，是吗？”
秦聆渺说：“是的。”
“可是……之前也是你主动暴露自己的。”
“我看你很期待是我。”秦聆渺这个时候还能微笑，“为了印证你的期待，所以我直接告诉了你答案。”
晏饮昭道：“你肯定也有期待我将你认出来。”
秦聆渺点头，说：“我不否认。”
平复了会儿失序的心跳，晏饮昭站起身，刚准备说话，放进口袋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齐易应该是还没脸出现在秦聆渺面前，于是选择电话通知：“晏哥，秦神……师父还在你房间里是吧？今晚我们出去玩玩儿，之后就要马上训练了。官方刚刚发公告了，全国赛就在下个月。”
至于最后一位队友，听洛诚和陈印的意思，他们都更看好最后出场的一线天。
齐易对两名经理的水平还是很相信的，再加上晏饮昭他们两名裁判的现场判断，一线天被招进乘风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但是齐少现在根本没兴致欢呼乘风满员，他还有点忧虑自己发表过的震撼言论。
“……晏哥，您再帮我打听打听，师父对我是个什么态度呗？”
晏饮昭道：“我不关心这事儿。”
光是关心秦哥对自己的态度就已经很费神了，谁还想关心别的。
倒是晏饮昭想到和秦聆渺的这场谈话，不明显地笑了下，说：“订好餐厅，多叫两瓶酒，我今天要痛痛快快喝一场。”
说着，他偏头看向秦聆渺。
然后他一秒改正：“啊？不是，不叫酒，我喝饮料就行，对，花生奶也行……反正我不喝酒。谁喝酒啊？你也不许喝。”
电话那头的齐少满脸懵，听晏饮昭说了一堆话，最终总结道：“就是不喝酒，喝水、喝茶那些都行，是吧？”
晏饮昭道：“对，先这么安排着吧。我会帮你通知秦哥的，好，先就这样。”
挂断电话，晏饮昭对秦聆渺笑了笑，面不改色地甩锅：“都是齐易刚才说话太乱了，害我说错话了。我没说要喝酒，都是齐易要喝酒，我现在让他别喝，他也听话。”
秦聆渺就这么坐在沙发上，抚着扶手，姿态自然的与他相望。
过了几秒，秦聆渺微笑道：“好，你听话，他也听话。都很好。”
晏饮昭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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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抽空存稿，能更新就更新啦！！欢呼！！！ 乐乐：你面对秦神就这么怂吗。 昭昭：换你你也怂。 乐乐：……也是。
鉴于最有胆识喝酒的晏饮昭都没敢喝酒，乘风战队的这夜聚会显然有些不是滋味。
齐少很想来场成年人的聚会，不醉不归，痛饮三百杯。
然而事实却是秦神坐在旁边，晏饮昭连酒字都没提。
但齐少自己也不敢提。
洛诚既是他的经理，也是他父母的耳报神，但凡今天他敢自己提议喝酒，明天他就会被保镖拎走。
于是这个重担落在靳晓迟的肩上。
靳晓迟没接。
作为金牌主播，靳晓迟闻弦音而知雅意，光看晏饮昭时不时瞟一下秦神的那个神态，靳晓迟就明白喝酒是不可能喝酒的，只能做好孩子乖乖吃饭这样。
重担就这样落到辛邪肩头。
但辛邪是超级叛徒。
他居然觉得不喝酒是对的！齐少大感失望。眼睁睁看着辛邪撤走了唯一的那瓶啤酒，还听见步岙在旁边补充他们绝不喝酒。
待回到基地，齐少没了酒壮怂人胆的机会，只能硬着头皮叫住秦聆渺：“秦、秦神，我有话要跟您说。”
晏饮昭先回过头：“什么话？我能不能听听？”
齐易一秒正色：“不能。这是我和秦神的秘密。”
晏饮昭狐疑道：“你们两个能有什么秘密？”
“我们怎么就不能有秘密！”
面对晏饮昭，齐少还是有些底气在的，他为自己据理力争，“就许你和秦神有秘密，不许我和秦神有吗？”
晏饮昭一时噎住。
仔细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自己和秦哥虽说是队友朋友，还有层打限时活动时结下的师徒关系，归根结底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亲密关系。
不像齐易，再怎么理由古怪，但秦聆渺收下了这个徒弟，那他就是正儿八经的徒弟。
晏饮昭越想越气，自己不占理。
他扭头上了楼。
回到房间，晏饮昭把自己摔进床里，抱着枕头用脑袋蹭了两下。
把心头的无名火蹭掉了一点儿，他才咬着牙翻身坐起，拿起手机。
和朋友的聊天群里正在被邢乐的信息刷屏。
【邢乐：能不能跟兄弟解释清楚？】
【邢乐：这些日夜都是我陪你度过，没功劳也有苦劳吧，要不是我看不上你，我早就和你结婚了。】
【晏饮昭：？】
【晏饮昭：有病是吗，邢乐。】
【莫寻隐：我真觉得他有病。@晏饮昭，给你听录音。】
【[语音条]】
【即望山：……乐乐，感觉你最近精神不太正常，秦神回来这件事对你压力很大吗？】
【邢乐：错！！是我的好奇心要崩溃了！求求你了晏神、昭昭，我哥！你就把你和秦神的事儿告诉我吧，我最近抓耳挠腮，心里都是这件事儿……】
【即望山：你们教练没揍你？】
【邢乐：现在还没有，但是再这样下去我估计要挨打了。】
【晏饮昭：我和秦哥的事儿没什么新奇的，就是遇见了而已，乘风战队缺人，我就问他愿不愿意来，他同意了。就是这样。】
说得轻描淡写，可吃瓜第一线的乐乐却不觉得这如何云淡风轻。
【邢乐：你俩当年闹这么僵都能说回来就回来？】
【邢乐：你们之间一定有个爱在心头口难开的故事吧？】
晏饮昭一秒关了手机。
两年前他才十七岁！晏饮昭想。这个年纪恋爱其实也很正常。只是晏饮昭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
在很长一段时间，晏饮昭都住在福利院里。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是否有兄弟姐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送到福利院里。
他有些好运，遇见的都是好心的阿姨，和善的院长，福利院里的孩子们也不热衷霸凌和欺辱谁。
晏饮昭很认真去读书，可他大概在这方面没有多少天分，读到再也读不下去的时候，他做了决定，要外出工作。
他一直记挂着院长和福利院的那些儿时玩伴。
和秦聆渺认识的时候，晏饮昭拿到的第一笔工资都交给了院长。
住在当时租下的细雨基地，吃住全包，晏饮昭好几个月都没有买什么东西，只有在秦聆渺十九岁生日的时候，他花钱给秦聆渺买过一盏台灯。
可是后来怎么因为流言蜚语就离开细雨战队呢？
或许是从来都觉得和秦聆渺有着无可逾越的差距，一个是光芒万丈的人气大神，一个是默默无名的所谓天才。
于是在面对乾坤战队高价砸下的诱惑时，岌岌可危的线就此崩断。
想回报恩情，想证明自己，想跨越天堑。
成长的心推着十七岁的晏饮昭步步踏向荆棘。
在试错与遗憾中，晏饮昭也的确成长起来，他不再是那个轻狂张扬，背负着所谓责任的他。
他回首自己走来的路，不后悔当初的选择，却一次又一次遗憾自己正踏着的这条路。
没有如果当初。
现在晏饮昭拿到的工资足够他安心放下对福利院的牵挂，他如今追求梦想，想要再在冠军的奖杯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于是命运好像在这条岔路上又给他转了个弯。
他得以和秦聆渺重逢。
一周后一线天通过训练任务，成功加入乘风战队。至此六名队员全数集齐。
洛诚在这方面的专业性远不如陈印，只能捧着笔记疯狂追问比赛相关。
齐易左思右想，觉得队伍里没有主教练，也可以有个气氛组，于是自觉担任该角色，每天早上七点就开始敲锣打鼓，找人训练。
出人意料的是，毫无训练经验的几个队员都表现出高度的认真。
齐少看得泪眼朦胧：“这些可都是咱们游戏、咱们战队的希望啊！”
“如果这是篇爽文，我们一定会百战百胜，拿到全球赛第一。”
“……”辛邪难得反驳齐少，“现在才全国赛，展望全球赛是不是太早了点儿？”
齐少瞪圆眼睛：“你这叫什么话，灭自己威风？”
“我是认为我们应该走进现实。”
“挺现实的，”齐易摸了下鼻梁，正色，“训练到全国赛开赛，我们这实力拿下全国第一也不在话下。”
辛邪对这件事倒很是认可：“有晏神和秦神，我们只需略施小计就可以获胜。”
“……”
“你俩纯躺是吗？”晏饮昭受不了他俩说相声，冷笑道，“我建议出个队内MVP评选，最后一名要被惩罚。”
齐易赞同道：“好！”
辛邪愣住。
“晏哥，”辛邪喃喃道，“不是只有我跟着你上赛场吗？”
……齐易，只是个领队兼气氛组教练啊！
而在各大战队紧张投入赛前训练时，等待着看比赛的观众开始无所事事。
直播，没人播了。以前还有个超级大主播白团子带领大家说说笑笑，现在也闭关训练去了。
整个官方直播平台突出一个岁月静好。
哪里有江湖的样子。没有丁点儿打打杀杀。
好在没多久官方解说二白出了个新视频，详细介绍了从古至今，自《江湖》官方推出官方赛事以后的所有冠军战队集锦。
细雨战队被二白放在了第一个。
【很正常，细雨确实是官方赛第一个吃螃蟹的。】
【也是第一支战队吧我记得。】
【二白还是那么爱细雨，他真的，我哭死。】
没过多久，卸任了半年的电竞协会副会长亓言乘也转发了该合集。
众人这时才后知后觉。
【在？副会怎么在最关键的时刻没有出现过？】
【副会，你的好兄弟退役又回来了，你呢？】
亓言乘没回。
亓言乘在翻他比弟弟的日记本。
内容如下：
【细雨战队解散了，我的梦也飞走了，爱，痛了，心，伤了，晏神，拆剑流的王，如果可以，我也想成为你的翅膀。】
亓言乘瞳孔地震。
当天晚上，乘风战队结束一日训练后，一线天摘下耳机，就被齐易提溜到了楼下。
亓言乘坐在客厅里，西装笔挺，鼻梁上架着个银边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温和亲切，实际上手背青筋冒起。
“……哥。”一线天僵着身体打了个招呼。
齐易道：“亓言遇，你还真是这个呃、呃……副会的弟弟啊？就是……你们家里不是也同意了吗？”齐少也不明所以。
亓言乘道：“齐公子放心，只是一些私事而已，和战队没有关系。”
齐易放下心来：“那就好。”
然后揣着好奇一步三回头地上了楼。
客厅里留下亓言乘两人。
看了眼手机，亓言乘叹了口气，将拍下的日记本照片递给亓言遇：“你能不能解释，你这是什么伤感文学？”
亓言遇大感羞耻：“那都是两年前写的了！谁还没个青春期！”
“……你青春期想做谁的翅膀？”亓言乘表情逐渐失控，“你现在和谁在一个战队？”
亓言遇：“……晏哥是我的偶像！”
“你追星呢？”
“是啊。”亓言遇骄傲仰头，“我还追星成功了。刚来基地就让晏哥给我签了名。”
亓言乘长叹一声。
“行吧，是我想多了。”
亓言遇：“你确实想多了，哥。当时我就是有感而发，对晏哥绝对是一点想法都没有的。现在更没有。”
亓言乘心里的猜想被这么无情说出，当场有些崩溃。他揉着眉心，语调虚弱：“你想说什么？”
亓言遇一摸下巴：“观察过了，我怀疑晏哥暗恋秦神。”
亓言乘：……6
他早观察过了，秦聆渺暗恋晏饮昭才对吧。
晏饮昭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亓言乘见过面。
在亓言乘决定卸任电竞协会副会长时，晏饮昭还在拖着乾坤战队艰难前行，两个人碰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他们会认识，只因为秦聆渺和亓言乘是朋友。
如今能坐在一起叙旧，对他们而言都有些意外。
亓言乘感触最深：“当初细雨战队解散，我比你俩还难，会长问我能不能劝劝你俩，特别是秦聆渺，能不能让你别退役。”
但是当时那情形，谁说话都不好使。除非晏饮昭当场反水，拒绝乾坤战队的邀请。
“我说这件事太难，我有心办也办不成，你们两个肯定也是深思熟虑做了决定，我只是个外人，就算想劝，也劝不到点子上。”
亓言乘靠着椅背，手指摩挲着腕上的表盘，问：“所以你们两个怎么又做成队友了？”
晏饮昭：“因为我还想和秦哥做队友。”
就这啊？
答案太过简单，亓言乘有些觉得不是滋味：“只有这么个理由？那秦聆渺你呢，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
秦聆渺偏头看他。
两人对视半秒，亓言乘道：“什么意思，不打算说？”
秦聆渺道：“有什么好说？想回来就回来了，需要什么与众不同的理由吗？”
亓言乘哈哈一笑。
心道当然需要。当年闹得僵，说走就走，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突出一个人间蒸发。
现在倒好，说回来就回来，理由还这么拙劣。
欲盖弥彰是吧。
造孽啊。
亓言乘心照不宣：“行，都行，你是秦神，你说什么是什么。我只是个前任副会长，我能把你怎么样呢。”
晏饮昭抬了抬眼帘：“就算你还是副会也不能把秦哥怎么样。”
“……行。”亓言乘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他。
还别说，一段时间没见，总感觉晏饮昭的态度微妙得很。
难道真被亓言遇那小子说中了？
亓言乘心头一跳。
晏饮昭该不会……真的暗恋秦聆渺吧？
“欢迎大家来到《江湖》官方赛，全球赛的海选赛现场，根据官方赛事规则，本次官方赛海选赛参与的战队有——”
二白专业的语调发声瞬间将人拉至比赛现场，万众瞩目中，一个个战队的选手陆续登上舞台。
【弹幕】：都是来看乘风的是吧？
【弹幕】：有名气的战队早就直接进初赛了，谁还来海选赛啊，当然是看乘风。
【弹幕】：要是乘风没游出海选赛是不是大爆冷？
【弹幕】：……哥们儿你疯了？乘风这配置栓条狗都能出海选啊。
“本次海选赛参赛队伍一共四十二支，两两对决，各会场最终决出第一的战队将在主会场进行总决，升入复赛或正赛。”
等候室内，陈印拿出自己的绝对专业水准，捧着一沓资料，耐心向没有参与过大赛的几名队员解说。
“如果我们能在总决拿到第一，那我们可以直接升入正赛，复赛就不用再打。如果没有拿到，那我们还要打一轮复赛，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不必有太大压力。”
齐易趴在桌上奋笔疾书，“这些战队的打法在训练的时候也已经说过了，就我们的训练水平来说，打他们肯定没多少压力，只要不会失常发挥就好。”
他话音落下，向众人展示自己给每个战队打出的难度分数。
无一例外都是零分。
“好自信啊，齐少。”辛邪感叹。
齐易道：“因为给你们打配合的是晏哥和秦神，栓条狗都能赢，栓你们也能。”
“……那我真是栓Q了。”辛邪道。
在训练初期，他们就商量好，海选赛时玩超级五保一阵容，五个人配合辛邪，双突破手突破对方防线，秦神防守，亓言遇做骚扰辅助，靳晓迟打游击控制。
这一切都只为了在官方赛场上，让辛邪架出巨弓。
在气势上，重箭绝对是压倒性的。
“这也是为了隐藏实力。”齐易走到辛邪身边，抬手拍拍他的肩膀。
再者说，海选赛说不定强度还不如天外飞仙排位，齐少根本不带怕的。
这段时间照旧是睡得好，吃得好，心情也好。偶尔还上线通过几个好友，听别人对乘风的祝福。
然后大手一挥发个几千块钱红包。
但这个快乐最近被剥夺了。
原因是某天他干这事儿的时候被洛诚逮到现场。在齐少的再三恳求下，洛诚没有将这件事直接告状给齐父齐母，而是采取迂回战术，选择了告给秦聆渺听。
……这和向爸妈告状没有任何区别。
齐少含泪被秦聆渺锁了电脑。
另一边，场馆内响起解说高喊乘风战队的声音，陈印顿时拉开门，带着队员们前往舞台。
齐易没上舞台，他被官方邀请去做后台的战队采访。
“现在让我们介绍一下乘风战队的各位队员……”年轻解说读着台本，声音清朗悦耳。
二白拄着下巴，在镜头拍摄不到的地方静静注视曾经的细雨双星。
身为官方解说，二白是绝对中立的，但对细雨曾经的解散，他也惋惜遗憾，觉得队友走散和恋爱分手没什么区别。
还好两个人冰释前嫌。二白眨了眨眼，接过解说搭档的话，坐直身体，道：“这次海选比赛队伍的投票，乘风战队的得票数可谓是一骑绝尘啊。”
“人气战队的奖项说不定会被乘风战队拿下？”搭档大胆猜想，“以前细雨双星在的时候，也是包揽冠军和人气战队这个选项的。”
“这我持保留意见，毕竟上任冠军战队还是全员在阵，拿到人气战队的可能性也很大。”
主持人此时拿着无线话筒走上前，微笑着向陈印发起采访：“上次和陈经理见面还是在决赛场上，陈经理，乾坤战队解散后，您为什么选择来到乘风战队呢？”
陈印打太极的手段非常了得，几句话回应了主持人的问题，洛诚在旁边，难得露出一个认同的表情。
【弹幕】：每次听陈经理说话都有听了陈经理说话的感觉。
【弹幕】：你已经学到精髓了。
【弹幕】：急急急，别采访这个那个了，速速采访细雨双子星！
弹幕争做吉吉国王，现场的采访却是有条不紊，直到主持人终于站在了晏饮昭面前，众人终于松了口气。
“晏饮昭选手，请问您是怎么和秦聆渺选手再度成为队友的？”
【弹幕】：啊？不是，主持人这么直接？
【弹幕】：一点儿前情提要都不给啊，开门见山，爱了爱了。
“……”
晏饮昭CPU一下子烧了。
在上台前他做过多种腹稿，但是真对上主持人这么直截了当的询问时，他还是有种大脑进水的荒诞感。
词儿忘完了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