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晓迟眼睛一亮。
难道说……？
“我对你加入乘风战队没意见，”晏饮昭映证了他心中的那份可能，“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去和洛诚。”
饭后时间，齐易顶着一刀劈华山的名字在游戏里不胜其扰，干脆开启了屏蔽陌生人的模式。
他操作着一刀劈华山做完日常，跑去老地方采药，时不时还伸长脖子去看晏饮昭的游戏界面。
“晏哥，你到底什么时候和我师父关系这么好的？”
屏幕里的剑客差点一脚踏空，晏饮昭蜷缩了下手指，冷冷道：“就那么关系变好了啊，时间很重要吗？”
“也不是说重要，”齐易眼睛滴溜溜转，“就是觉得很奇怪啊，我师父对很多人都是不假辞色，超级冷漠的。我都是倒贴好久才和他熟悉起来的。”
晏饮昭心神荡漾了一下，唇角上翘，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表情：“哼，那你是不知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嘛。”
齐易一惊。
他左看右看，仔仔细细审视晏饮昭的神情，情绪微妙：“啊？真的假的？晏哥，你刚刚是不是笑了？”
“没有。”晏饮昭飞快否认。
齐易：“可是我真觉得不对劲，我师父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有点了解的。就算你跟他说你是晏饮昭，他也不会就立刻和你关系变好……”
“晏哥，”齐易的声音骤然低沉，“你俩之间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晏饮昭撑着脸回头看他，挑眉道：“就算我和他有秘密，那又怎么样呢？他不会跟你说前因后果，我也不会说。你急不急？”
齐易：“……我急。”
“急也没用。”
“……”齐易深吸口气，满脸无语地回过头去。
【暴击小子】：我真服了你了，就因为和你俩打一场，我们战队还怀疑我在帮你造势。
【驰马试剑】：你还能帮我造势？你帮我造作还差不多。
【暴击小子】：哈哈，开玩笑是吧，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还有个小号？你拿小号干嘛去了？你的小号是谁？
【驰马试剑】：关你什么事，别问，好奇心往往害死的都是好奇的人。
【暴击小子】：哟呵还威胁上了，你等着，我立刻问一刀是怎么回事，我分分钟拆穿你的虚假面目。
晏饮昭没搭理，守在材料商面前给自家庄园搓家具。
是的，堂堂三冠王，人气选手晏饮昭，拆剑流的代表人物之一，在游戏里是个集PVP、PVE、PVX为一体的超级肝王。
谁也搞不懂他怎么做到的，冲分已经很累，他还有空搓家具。
做成第三张大床的时候，邢乐又找了回来。
【暴击小子】：问了，你的小号为什么是慢刀，给个解释。
【驰马试剑】：如果可以我也能是长枪，是慢刀怎么了，我不能是？
【暴击小子】：少顾左右而言他，你让我很失望！还是不是兄弟，你给我交代清楚，这是不是你思念前男友如痴如狂的时候建的小号。
【驰马试剑】：首先，我和秦聆渺不是情侣，其次，我没有思念他如痴如狂，最后，不是！
【暴击小子】：尊嘟假嘟。
【驰马试剑】：邢乐，别犯病。
【暴击小子】：你还好意思说我，你那天居然借着地形跑去打我的队友，你怎么不和我堂堂正正作战，都是打突破的，1v1才公平。
【驰马试剑】：我怎么知道你没想到要拦我。
【暴击小子】：我怎么知道那个慢刀那么牛，我确实轻敌了。那么问题来了，化雨声到底是谁？
【驰马试剑】：想套我话？
【暴击小子】：是兄弟你就说，不然以后被我知道是谁，我一定要跟他讲你当初和秦神分手后，那失魂落魄的好几个深夜。
【驰马试剑】：少威胁我，我才不跟你说。
晏饮昭传送回庄园，将新做出的家具摆放完，又回复邢乐：你不应该来追问我他是谁，你应该去祈祷他不会加入乘风。
【暴击小子】：？？？？？
【暴击小子】：你小子别走！！说清楚，你还真想让他进队和你打配合啊？！！
【暴击小子】：呜呼哀哉！昔年细雨双星，到底是BE了！
……晏饮昭无语，当场退出游戏。
与此同时，那个被晏饮昭翻看过的“破冰”bot更新了一条最新微博。
今天他和他破冰了吗：他和他分开的第五百零五天，没有。但我觉得很快就会有了。
而三个小时后，楼下突然传出洛诚委屈巴巴的声音：“齐少，我忠心耿耿，没有犯过一个错！这个陈印是从哪里来的，他来当经理，我去当什么？！”
晏饮昭：……
他起身，走到二楼的弧形台上，靠着栏杆往下看。
齐易拿着手机，呃了声，试探道：“一三五你当经理，二四六他当经理，周日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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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少：我就是时间管理大师，我好猛啊。 乐乐：我迟早有一天要扒开化雨声的真面目。 昭昭：我怕你承受不起。 乐乐：？
陈印成功加入乘风战队这个外表光鲜亮丽，实际队员两位的大家庭。
洛诚与其势同水火，非要在经历这一职位上争个正副高低。
闻言，齐易抚掌大笑，称“有压力才有动力，良性竞争能让乘风战队越来越好”。
然后在晏饮昭一句：“比赛都不够资格报名还竞争什么”中哽住无语。
唯有靳晓迟飞快来基地报道这件事，给了少爷丝丝安慰。
“小靳啊，你是个人物，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大作为。”齐少满脸欣慰的拍着靳晓迟的肩膀，“以你在直播平台的人气，为我们战队多招几个冤大……不是，多招几个能人，想必是轻轻松松。”
靳晓迟拖着行李箱愣住。
君不见一米八铁骨铮铮男儿汉，浓眉大眼，腰细腿长，顶着个寸头站在大厅门前，不像职业选手，更像T台走秀。
齐易作为负责人兼领队，在欢迎新队员这件事上付出了全部热情，靳晓迟顿时感觉自己肩上责任重大。
“你放心，我今天下午就开直播帮咱们战队宣传。”
“好、很好！”齐少大悦，“我果然没看错人。你好好加油，我先去打两盘游戏。”
话罢，齐易翩然而去。
两位经理见状，为争夺谁是真正的话事人推搡两轮，最后纷纷步履蹒跚走到新队员面前。
“你好，我是经理洛诚。”洛诚率先张口说话，伸出手和靳晓迟握了握手。
靳晓迟道：“你好经理。”
转头一看，就见陈印满脸幽怨地看着自己。
陈印向他伸出手去：“你好，我是经理陈印。”
“……”
“我们战队这么豪华吗？”靳晓迟问，“两个经理？”
“是的。”陈印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靳晓迟没能听懂陈经理的阴阳怪气，他和两位经理认识完，拖着行李箱上楼去挑选自己的房间。
所有事情做完，靳晓迟进训练室里和晏饮昭打了个照面。
人气选手三冠王，长相拿得出手可以光凭脸跻身一线，却不追求顶级流量，而是窝在乘风这个小小战队当个唯二的队员。
此时此刻，晏饮昭就坐在重新装饰过的训练室里，香薰一点，花鸟虫鱼的壁纸样式，梅兰竹菊的各类挂饰，将从前赛博朋克的训练室变成如今古色古香的静室。
靳晓迟都不敢大声说话。
晏饮昭倒是很快察觉到训练室里多出一个人，他摘下耳机，转过头，眉眼在目光汇聚的时候有种令人惊艳的感觉。
“你是靳晓迟？”晏饮昭问。
靳晓迟几步走近，乖乖点头道：“是我，您好，晏神。”
“不用叫我晏神，”晏饮昭微笑，和他握了握手，“我们是队友，整个乘风如今只有我们两个职业选手，论资排辈这种事做起来太夸张了。”
“对了，我看过你的简历，你没有做过职业选手，为什么会想来乘风？”
靳晓迟耳根发红：“我……我一直都想做职业选手，但是之前投的简历都没有回应。”
“能理解。”
晏饮昭靠着椅子道：“《江湖》的职业圈竞争还是挺大的，游戏这么火爆，愿意做职业选手的人也多，那各个战队的选择就很多。他们肯定更愿意挑有过经验的。”
实事求是来讲，靳晓迟发来的简历并不是特别出色。但乘风战队没什么好选，晏饮昭也觉得没那么重要。
就像他当初被秦聆渺选择的时候，甚至还不是一个多么出名的玩家。
和当初人尽皆知、光彩照人的秦神相比，晏饮昭只能算是个小透明。谁也不知道秦聆渺会选择他，也没人料想到最后是他先离开秦聆渺。
对着回忆发了会儿呆，晏饮昭收敛心神，岔开话题道：“你新赛季还没有组队冲分吧？”
靳晓迟摇了摇头：“没有。”
“那我们一起。”晏饮昭又戴上耳机，示意靳晓迟登陆游戏。
中午十二点，正是坐在饭桌上大快朵颐时候，《江湖》的官方直播平台上，靳晓迟和晏饮昭却在直播双排，打得不亦乐乎。
【弹幕】：煮啵不吃饭的吗？
【弹幕】：我哭死，煮啵为了让我们能有下饭节目，自己不吃饭都要来打双排。
【弹幕】：化雨声是谁化雨声是谁化雨声是谁……
【弹幕】：救救孩子，化雨声到底是谁，救救孩子，化雨声到底是谁……
【弹幕】：我去主播在和白团子双排？
【弹幕】：我去，白团子在和晏神双排？
【弹幕】：为什么不和化雨声双排为什么不和化雨声双排！
正所谓强强合作，上分如喝水，靳晓迟和晏饮昭的双排简直是所向披靡，段数直升。中途遇见过几个职业选手组排，也是赢多输少。
而靳晓迟身为大主播，对弹幕是随时留意，在自己表现好的时候他要看别人刷出满屏幕“666”，表现不好的时候他也要看弹幕如何评价他的操作。
只是今天他看弹幕的时候真正有些提心吊胆。
因为弹幕里都在问他为什么会和晏饮昭双排，他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和乘风有关，以及让他问化雨声是谁的，还有问他为什么还不去吃饭的。
太多的问题，靳晓迟一个也不敢回答。
【弹幕】：什么意思，白团子说话！以前天天和我们称兄道弟，现在就开始装不认识？！
【弹幕】：不说话装高手是吧，取关了。
靳晓迟瞳孔地震：“别取关啊哥哥们，我这专心冲分呢，你们那么多问题，真回答不来。”
“……”
震撼。靳晓迟发表此等言论时并没有闭麦，晏饮昭操作着驰马试剑，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哥哥们”，手一抖，差点顺着演武场的台阶滚下去。
哥……哥……们……
他隐晦地回头看了眼靳晓迟。一米八的壮汉喊别人哥哥，炸裂程度堪比他打不上天外飞仙。
当然弹幕们也不是很能接受。
【弹幕】：……煮啵什么时候会喊我们哥哥？
【弹幕】：谢邀，下次记得加上姐姐，你的女粉也是有的。
【弹幕】：那你能先不双排了把问题回答完吗？
靳晓迟正色道：“是双排重要还是你们的问题重要？哥哥姐姐们，你们想想，在晏神和八卦面前，你们是选择晏神还是选择八卦。”
【弹幕】：我们两个都要。
靳晓迟狠狠叹了口气。
而另一边的直播间也没好到哪儿去，晏饮昭的弹幕助手上飘过的全是来自观众和粉丝的审问。
这个世界，有人在乎化雨声是哪位，有人问是否真的忘了前男友，有人关心乘风战队前途是好是坏，还有人求他快去吃午饭。
晏饮昭对大家的关心有点感动，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复八卦。
他能解释什么，说化雨声就是秦聆渺本人？
他连秦聆渺到底会不会再回来打职业都不知道。
虽然他们彼此都没追究当初的事情，但晏饮昭隐隐觉得秦聆渺大概还是不高兴过。
设身处地想想，换位思考，如果是他的队友这样说走就走，那他说不定还要写小作文骂人。
秦聆渺只是宣布退役后人间蒸发而已。
秦哥那么好看，能有什么错！
晏饮昭也是深吸一口气：“别急，那么多问题，真回答不上来，我们这儿要冲分呢。”
“新赛季，职业选手不冲分能干嘛，他们去吃饭了，我在这儿冲分，我这不卷死他们？”
【弹幕】：……？
【弹幕】：我居然觉得很有道理，我是不是被煮啵cpu了？
【弹幕】：突然想不出话反驳主播，离大谱。
扬言要卷死各职业选手的晏饮昭见状放下心来，话题已经被他带跑，观众也成功陷入了另一个怪圈。
“那我们就继续排……”
密聊声音响起，消息弹出，晏饮昭心脏顿停。
那个“队”字到底没能出口，心反而砰砰跳动，有些令人羞耻的紧张感。
【弹幕】：点开看看，是不是化雨声来问你怎么不一起双排？
【弹幕】：煮啵怎么不说话了，突然没声音了？
晏饮昭强装镇定：“这有什么，可能是问我接下来的时间安排吧，我俩是朋友，还会一起做日常的。”
【弹幕】：啊对对对在那天之前就没见你俩做过日常，什么朋友啊，旧情人？
晏饮昭：“不要造谣，你们怎么天天都说这种话，恋爱脑是吧？错误的，主播是事业脑。”
他边说边点开化雨声的密聊窗口。
只见刀客侠气利落的头像之后是一行振聋发聩的消息。
【化雨声】：不吃饭？
晏饮昭：……
【弹幕】：？？
【弹幕】：……？？？？？？
也愣住。
晏饮昭斟酌了下词句，小心回复：一会儿就吃。
【化雨声】：你要作息规律，准时用餐。一会儿又是多久？
晏饮昭倒吸一口凉气。
他飞快起身，关掉麦克风，熟练迅速地解开耳机线，回复到：现在就去吃。
然后他离开座位，出训练室前还拍了拍靳晓迟的肩膀，示意先上楼用餐。
而两位大主播的直播间都没退出。
于是弹幕们在满满的问号之后，又在安静的直播间里发出了诸多感叹。
【弹幕】：化雨声这么横？他谁啊？
【弹幕】：有一种被管教的感觉，我情不自禁也拿起碗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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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爹系男友啊（战术后仰） 刀少：我知道了，我可以威胁秦神不加入战队我就不给晏哥饭吃。 昭昭：……？？？
“谁想的标题，土中带着点损。”
“某职业选手？你不如直接报晏饮昭的身份证号码吧，人尽皆知了都，无效打码！”
“所以这个路人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他能管yyz？”
“大胆点，万一是结义父子呢？”
“……666结义父子是什么？”
窗明几净，晏饮昭耳边贴着手机，眼睛看向窗外，时不时点着头：“好，明白，知道。哥，你放心，以后不会了……真不会，你以后看直播监督我也行。”
聊完，晏饮昭挂断电话，转身正欲上楼，晃眼就见齐易站在面前，目光幽怨。
“……干嘛？”晏饮昭后退半步。
齐易道：“好，明白，知道，哥……”重复了一遍晏饮昭刚才的部分回答，齐少幽幽，“对面是谁？化雨声？晏哥，那好像是我师父吧。”
晏饮昭：“谁和你说是他，是秦哥。”
哪知这个回答惹得齐易双眼圆睁，惊道：“晏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怎么了我？”
“一边和我师父不清不楚，被他管教着吃饭，一边和秦神煲电话粥，好明白知道哥——”
晏饮昭：“你为什么说得我很像是个花心的渣男？”
“不是像，”齐易控诉，“你就是！”
晏饮昭道：“退一万步讲，我不可以有两个很好的朋友吗。”
齐易：“如果只是朋友还好，我现在担心的是他们两个都是你很好的男朋友。”
晏饮昭双手放在胸前交叉：“别造谣。”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齐易道。
“什么事？”
齐易与他对视两秒，带着些许期待：“你让秦神来咱们战队打比赛。”
“……”
“…………”
齐易：“晏哥，你看着我做什么，怎么不说话？”
晏饮昭神情微妙，感叹道：“一刀啊，我是真没想到，你看起来天真单纯，心思居然如此曲折迷离。你前面造谣我，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是吧。”
齐易羞涩低头：“没想到被晏哥发现了，没错，是这样的。”
……好嚣张！
晏饮昭抓了抓头发：“但我说话也不管用啊。”
“怎么不管用！他都帮你拎行李箱了！”齐少据理力争。
晏饮昭：“帮我拎行李箱又不代表会和我一起打比赛。他都退役了。”
“退役还可以再复出，再说了，刘备就不会帮张飞拎行李箱。”
“……”晏饮昭瞳孔地震，“刘备和张飞那时候就没行李箱，别乱举例。”
“我不管，我看秦神挺关心在乎你的，你求他，他肯定来。哥，晏哥，咱们战队目前就两个选手，要是秦神能来，咱战队不是kuku进人？”
晏饮昭道：“你的幻想是很美好，但是秦哥他不是求就能求来的，我支持他做想做的事，我不可能让他做他不想做的事。”
齐易沉默。
齐易凝视。
齐易仰着头深深看向他，许久许久，说：“你这句话听起来好像表白。”
“……”晏饮昭哽住，“我到底要怎么说你们才能相信，我和秦哥就是很正常的好朋友，没有什么亲密关系。”
齐易道：“一切解释权归我的姓名所有。”
晏饮昭：……
歧义是吧。行，他就知道一定会有梗。
“这样吧，你不能叫来秦哥，那能不能叫来我师父？”齐少又提出全新问题。
晏饮昭愣住。
他看着齐易，神情微妙又茫然，眼神震撼又失语。心想，我根本没法说清楚。
毕竟化雨声秦聆渺在自己心里是个等号。
在别人心里是个问号。
“你对他们是有什么执念吗？”晏饮昭问。
齐易：“我对慢刀流有执念啊。”
笃定、迅速、毫不迟疑！
不愧是他，一刀劈华山，为让慢刀走上赛场而不断努力的知名玩家。
晏饮昭肃然起敬：“我欣赏你的坚定。”
“慢刀去职业赛场的难度太大，这么多年也只出过一个秦聆渺。”晏饮昭又道。
齐易深深看他，温和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我们战队现在就两个职业选手，都到这个地步了，死马当活马医，驴子当骡子使，近水楼台先得月……”
“停。”晏饮昭打住齐少的引经据典，认真回答，“化雨声不会来打职业的。”
“为什么？”齐易秒秒钟双眼含泪，“师父不听我的，也不听你的，我们两个的存在毫无意义！”
晏饮昭：……
“我觉得我的存在还是很有意义的，”他抬起手，“比如我可以现在呼你一巴掌让你冷静冷静。”
【看天山】：化雨声是谁？
晏饮昭抬起头，瞄了眼密聊频道，放下手里的果盘，敲着键盘回复：不是吧，你也八卦？
【看天山】：这不是八卦的问题，是化雨声究竟是谁的问题，现在所有战队都在猜，看在都是朋友的份上，能不能交个底？
【驰马试剑】：放心，他不打职业。
【看天山】：OK
晏饮昭对此十分感动。看天山说是打探消息就绝不多问，不像邢乐，动不动就造谣他的情感生活。
借用一句话，要是有事早就有事了，还能现在才有？
“我和秦哥的感情干净得不得了。”晏饮昭喃喃道，顺便叉起一块水果。
当初干干净净，现在也是清澈见底。就邢乐那造谣的架势，只能评价为想得太多。
吃完水果，晏饮昭打开直播助手，开启今天的直播。
在前一天，靳晓迟已经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在直播间疯狂为乘风战队做了宣传。
效果十分明显。
热搜上冲到第一的话题叫#江湖知名主播直播发疯#。
别说队友，乘风战队这四个大字都差点被靳晓迟变成疯人院。
晏饮昭决定自己来做宣传。
虽然不能让少爷得到期盼已久的秦神或者师父，但是他可以做做宣传。
万一有不怕死的慢刀想来试试打比赛呢？
晏饮昭想到就做，开播时游戏还没切出窗口，声音就先传了出来：“大家好，乘风战队诚招职业选手，愿意来和我做队友的请多多报名，邮箱已经放在屏幕右下角。”
“还有，负责人非常期待有慢刀流玩家参与职业比赛，有这方面梦想的建议加入，一起追梦。”
【弹幕】：打开直播间的我直接愣住。
【弹幕】：我没走错吧，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三冠王晏饮昭的直播间吗？
【弹幕】：大家先冷静让煮啵开摄像头确认一下。
【弹幕】：晏神，当你升级为神以后就丢弃了自己的尊严吗？
【弹幕】：乘风战队怎么回事，还需要我们晏神亲自来拉客。
【弹幕】：我真的，我哭死，我恨乾坤战队丢下了你！
晏饮昭：……
“我是希望你们非常热情地回应我，”晏饮昭语调飘忽，“但不是让你们这么回应我。”
【弹幕】：笑话，我要是能打比赛，我还在这里看你直播？
【弹幕】：我要是能做职业选手，我还是你水友？早来做你队友了！
【弹幕】：你居然敢在自己直播间喊话慢刀流玩家，你是不是忘了他们多讨厌你啊。
【弹幕】：不要以偏概全，调查显示，乘风的老板也是玩慢刀的，化雨声也是玩慢刀的，秦神还是玩慢刀的。
晏饮昭：“能不能把这件事忘了？我现在是很认真在邀请队友。”
【弹幕】：难道我们不认真吗？这种话要是不认真怎么能说得出口呢。
【弹幕】：煮啵承认吧，你是不是想要秦神回来陪你打游戏。
【弹幕】：也许煮啵想要的是化雨声，秦神毕竟是前男友了，杳无音讯。
晏饮昭切到游戏界面，沉默了两秒。
他缓缓道：“能不能不要造谣我的感情生活。”
【弹幕】：煮啵可能不知道，直男往往对这种事情非常坦荡，像煮啵这样一天到晚否认的，很可能是爱而不自知。
晏饮昭服了。
晏饮昭彻彻底底服了。
他深吸口气，决定遗忘弹幕的种种造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