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珺晔却是笑得合不拢嘴。
当金毛的时候他可没少在狗群里造谣、逗狗,当时觉得也挺有趣,一群狗哪里有他一个人聪明?
结果当人的时候逗小区里的狗更有趣,一个个都接受过良好的狗德教育,完全不敢咬他。
第88章 背我
颜珺晔嘴一边嚼香喷喷的牛肉一边解释,“不要生气啊,是我忘记这袋牛肉含盐,宠物狗不能吃了。”
柴犬才不信颜珺晔的鬼话,不能咬人,他就汪汪叫着骂对方。
反正人类又听不懂狗说话,他可以放心大胆的骂。
【我记住你了,你个狗东西,以后我见你一次我就骂你一次!我还要带着小区的狗一起骂你!】
“怎么能骂人呢?”颜珺晔不掩饰自己能听懂狗说话的本领,毕竟狗对他造成不了影响。
“我可是人,狗东西是你自己。”
说着颜珺晔掏出一根狗能吃、没有添加的牛肉干,“又不是不给你,怎么那么心急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柴犬这次长了记性,没有再主动去讨好,狗眼警惕的打量对方一举一动。
颜珺晔直接把牛肉干丢了过去,一脸我好失望、难过的表情,“你竟然只是为了吃的才和我贴贴,可真是让人伤心。”
柴犬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
常俞哪怕和人在聊天,也绝对会有注意力留给颜珺晔。
他只想说,真是走不了路也阻挡不了颜珺晔记仇的报复。
萨摩耶注意到他们一人一狗的动静,它甩着像是白狐狸一样的尾巴走到了主人旁边。
它还专门假装路过,去闻了闻坐在轮椅上人的味道。
它莫名感觉这股味道很熟悉,就是一时间没想起来在谁的身上闻到过。
等它想去再闻,常俞已经推着轮椅上的人走了。
康复室内颜珺晔纯属是靠着常俞亲亲坚持下来的,不然这日子太难熬。
康复完成,常俞推着轮椅下楼。
结果在医院步梯出口处,他们碰到了鬼鬼祟祟、一脸惊慌模样不知道又干了什么坏事的颜斌。
——“让我先去找颜斌报个喜,让他好好睁开狗眼,看我到底醒过来没。”
在他家的时候颜斌就说他绝对醒不来,说给他继续看病是白花钱,质疑常俞的经济实力和对他的深情,还故意敲诈勒索让常俞多赔十万。
“背我。”颜珺晔眨巴眨巴眼睛,“骑到你脖子上的那种背。”
常俞猛然间想起自己被小土打头的场景,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单膝跪地,方便身后的人上,“上来,小心摔。”
颜珺晔揽着常俞的脖颈,顺利超过所有人的身高。
常俞放轻步伐,跟在颜斌身后下到了一楼。
他们看见颜斌扒在门上,浑身紧绷的不知道在观察什么。
常俞悄悄站在颜斌身后,颜珺晔一把拍上了前面颜斌的头,“呦,手怎么伤了,赌博欠债让人砍手警告了?”
“啊啊啊!”颜斌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看到是常俞,他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颜珺晔都被颜斌的尖叫声吵到,“他怎么好像和见鬼了一样?”
常俞冷哼一声,“那可不,他对债主宣称我是他的亲戚,让那些人全都来找我要钱。”
“现在什么情况?”颜珺晔知道颜斌是借着他的名义才和常俞攀上的亲戚关系。
“不用担心。”常俞背着颜珺晔上车,“颜颜也不需要有心理负担,得到颜颜的路上,这些困难根本不算什么。”
颜珺晔没想到常俞会这么懂他,同时还很好的安慰到了他。
他们在经过小区附近的宠物店时,听到里面有人在谈论。
“你听说了吗?小区里有母狗怀孕了。”
后半句话不用说,小区里唯一的一只没有绝育的公狗在常俞家。
听到后,常俞和颜珺晔两个人默契的相视,久久不言。
颜珺晔现在是真的很想摇头否认,然后怒吼,“这绝对不是我干的,我是一只有节操的大狗狗!”
——“常俞可别为以绝后患,然后把金毛抱出去绝育!”
——“万一我再意外穿到金毛身上,岂不是和太监没有差别?我不要!”
常俞也不相信是颜珺晔,毕竟颜珺晔只喜欢他,而且不喜欢母狗。
但这不妨碍他逗颜珺晔。
“颜颜说,要给家里的金毛绝育吗?”
颜珺晔疯狂摇头,“不绝,绝了的话他在狗群里会被嘲笑,长时间下去容易得抑郁症。”
没有错,狗也是会得抑郁症的,而且也不好治疗。
“抑郁症倒是不至于。”常俞理性分析,“小区里的另一条公狗也绝育了,刚好他们两个狗变得一样,还能以防那只喜乐蒂犬得抑郁症。”
颜珺晔:“......”敢情常俞是动了给金毛绝育的念头呗。
“金毛是对你不好吗?”他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好要和常俞好好算账了。
“我从网上见到过你养的小土,帅气、通人性且充满智慧,你是对他哪里不满呢?”
常俞感觉出这是一道送命题,需要慎重回答。
“没有不满,小土非常完美,在狗群中特别受欢迎。”常俞夸赞的彩虹屁持续输出,“绝育是下下策,小土的小铃铛那么可爱,我怎么舍得噶了它呢?”
颜珺晔听到后依旧觉得非常不满。
——“那叫大铃铛!请注意你的形容词。”
常俞表示倒也不用如此较真。
他推着颜珺晔继续往家走,路上在想,到底是小区里谁家的狗怀孕了呢?
小区人太多,常俞还没想出来是谁家的狗如此不幸,早上才见过的男人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
常俞都没想到是萨摩耶怀孕了,萨摩耶主人可难缠许多。
这都不能叫惊喜,而是叫惊吓。
他主动解释,“三天前我就把小土送到了助理家,不在小区,不会是小土。”
“医生说半个月前就已经怀上了!”萨摩耶主人妥妥的萨摩耶奴,自家香甜的白菜被不知名公狗滚了,可想而知有多么的生气。
常俞据理力争,“宠物沟通师不是都说小土喜欢公狗了吗?怎么可能会骑母狗,一定是误会。”
萨摩耶主人表示不服,“那人还有0.5呢,狗有岂不是也很正常?”
常俞:“......”一时间无言以对。
不过这位大哥,你是不是对同性恋群体了解的有些过于超前了?
他现在就怕颜珺晔的魂魄回去后,在助理来接金毛走那天,和他一点儿都不亲、也不知道小区情况的金毛趁机真的给萨摩耶骑了。
那样的话他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两个月后,等狗崽子生出来就知道到底是谁的了。”
两个月,萨摩耶主人根本等不了那么久,他现在气的想把所有公狗铃铛都绝了。
“如果是你家金毛做的,金毛必须得嫁到我家,对我的椰子负责!”
常俞也不知道颜珺晔的魂魄会不会再次回到金毛身上,当下听到后没有作声。
不管是人是狗,都只能是他的。
颜珺晔坐在轮椅上大气都不敢出。
虽然他现在魂魄回到了本体,但他好歹也在金毛身上待过。
要是被绝育,他根本不忍心去看,看着就觉得悲痛欲绝。
颜珺晔滑着轮椅去问躲藏在主人身后的萨摩耶,“你怀的是谁的崽子?”
萨摩耶平视着这位气味非常熟悉的人,莫名对对方没有防备意味,“是一只帅气又威风凛凛的大狗狗。”
“不是常俞家的金毛吧?”这是颜珺晔最关心的问题。
“不是常俞家的哭包金毛。”萨摩耶抖了抖粉嫩又Q弹的耳朵,“你要注意我说的形容词,不过看在你听不懂的份上,情有可原。”
颜珺晔:“......”
——“啊啊啊!都怪常俞上次在萨摩耶家胡说八道,这下好了,我完美的形象彻底碎掉!”
他不甘心的告诉萨摩耶,“你要知道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金毛的德行完全都是和常俞学习的。”
萨摩耶感觉轮椅上的男人听懂了它说话,这可是它狗生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人。
圆溜溜的眼睛满眼都是好奇,“金毛被送走,现在和常俞睡一个被窝的人可就是你了。”
“所以你是下一个小哭包吗?”
颜珺晔无语扶额,甚至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因为萨摩耶说的不完全错误。
——“真别说,下一个在床上哭的可能的确是我啊!”
——“常俞忍了这么长时间,第一夜我肯定好过不了,到时候哭的稀里哗啦,可不就是小哭包吗。”
颜珺晔拿手捂住嘴,小眼神观察着常俞的方向,偷偷对萨摩耶说:
“你弄错了问题的核心点,我说的关键点在于常俞才是那个哭包的发源地。”
此仇不报非君子。
萨摩耶说话可不像颜珺晔那般小声,“是吗?但我没有见常俞哭过,我觉得你更像是哭的那个。”
颜珺晔彻底放弃,没想到这只萨摩耶眼睛还挺毒辣。
反正他想知道的答案已经问到,其余的已经不重要了。
他滑着轮椅又回到了常俞身边,腿不能动,脚却在不满的点动。
常俞听到不是小土就放心了,不想再和萨摩耶主人争论,他推着颜珺晔往家楼下走。
结果走一半,颜珺晔说不想坐轮椅,要让他抱着走。
常俞知道这是在颜珺晔当狗的时候欠下的债。
他一把抱起颜珺晔,轮椅等会儿下来再拿,“你是在撒娇求抱抱吗?”
“这不叫撒娇求抱。”颜珺晔不满的拿手指戳了戳常俞的胸口,“我这叫家中霸王,我指挥你抱我,你只能服从命令,不然家法处置。”
细细回想,常俞发现颜珺晔家中霸王的形象早已有所建立。
毕竟之前打他的头都打得格外猖狂。
“嗯,床下都听你的。”
颜珺晔嘴角抽了抽,“你就不能床上床下都听我的吗?”
“不能。”常俞很有原则,“颜颜知道的太少了,得有我带领,才能体会到乐趣。”
颜珺晔难得有些心虚。
但清纯无害人设还得维持,他选择闭嘴,内心在小声反驳。
——“其实我知道的不比你少,甚至比你还多。”
在他还是金毛的时候,就完全能看出来。
常俞轻手轻脚的把颜珺晔放到床上,也没有继续多嘴。
康复还没完成,现在说什么都只是无用话。
就好比光打雷不下雨。
不过该通知的家人、亲戚、朋友还是要尽快通知,总不能让颜珺晔就这么无名无分地跟着他。
他会给颜珺晔一个交代,该有的承诺和流程一项都不会缺。
所以他最近真的很忙。
忙到常辽找他,他一边下楼去拿轮椅,一边直接回复对方:“不要打扰我娶老婆,有事半个月后再议。”
这也算变相的通知常辽,他要结婚了。
常辽都不用常俞通知,廖玫早就告诉他,让他想办法管儿子。
“国内又不能结婚。”常辽实话实说,“你恐怕这辈子都娶不到老婆,最多也只能叫名义上的另一半。”
“这有什么?”常俞无所谓道,“只要他叫我一声老公,他就是我永远的另一半。”
不是一定需要法律给的名义。
那红本本对于他和颜珺晔来说有没有都一样。
因为法律对于婚姻双方的保护,他只会给的多而不会少。
“反正我公司和你公司的全部财产都属于他就行了,他过得好比什么都强。”
常辽:“......”他怎么之前没发现自己儿子如此深情和大方?
明明之前和他合作,还抠抠搜搜的要和他五五分,一点儿利都不让。
这样一想,他上次说有一半的家产会分给金毛还说多了。
他奋斗一辈子,全部的家产怕是都要落到颜珺晔的口袋里。
颜珺晔命可真好,搞得他都想见见了。
“你一点儿也不给自己留?”常辽决定从今天开始,要把养老钱死死攥在自己的手里,儿子非常不靠谱。
“以防万一,人还是要养老的。”
常俞很少平静道:“不用。”
这下轮到常辽起疑了,“你是不是真会算什么?”
不然他如此精明的儿子怎么如此恋爱脑。
常俞表示自己只是有读心术而已。
颜珺晔他实在是太了解了,只要够吃够睡,别的什么都不关心。
他的家产包括公司,颜珺晔那是一点儿也不惦记。
“没事我挂了。”
“还有一件事,你母亲那边你放心,我已经成功的说服她接受了颜珺晔。”常辽语气是挡不住的骄傲,就等着常俞往下问。
“你怎么说服的母亲?”常俞不是很想搭理廖玫,廖玫也没有再来找他闹,他便一直没有去找廖玫谈话。
常辽嘿嘿一笑,“我说你一早就算过了,颜珺晔不仅可以旺夫还可以旺家门,和你是天生的一对。”
“你母亲一听,立马没意见了。”
没有人不希望自己家好,尤其是廖玫这种享受惯了荣华富贵的人。
常俞:“......”你可真是怪聪明的。
不过常辽说的还挺对,颜珺晔的确是个宝。
“那其余的亲戚你们尽快通知吧,我最近在陪颜颜康复。”常俞已经大步上了楼,在进门前停下脚步。
“半个月后,我带他见大家。”
至于颜家那边的亲戚,他上次已经以颜珺晔男朋友的身份见过一次。
电话挂断,常俞开门走了进去,床上的颜珺晔也在接打电话。
“我上次在医院的确有见到二大爷,他后来跑哪了我也不知道。”颜珺晔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子的嗡嗡声,让人不禁担心他下一秒就会晕倒在地。
当然了,他是故意装虚弱。
“二大爷他最近开始赌博,好像欠了挺多债,说不定被高利贷的人抓走了?”
实则他内心在疯狂咆哮吐槽二大爷这个人渣,与虚弱完全挂不上钩。
——“他最好自己跑进去警察局自首,不然竟会给常俞添事,晦气。”
——“找常俞事的就该通通拖出去斩了!”
颜珺晔刚愤愤的想完,看见常俞进来,他打开了免提。
然后小眼神看向了常俞。
常俞猜测对面应该是二大妈找上了颜珺晔家,然后让颜珺晔母亲打电话询问。
“是哪里难受吗?”常俞配合演戏,“抱歉,颜颜不舒服,电话先挂了。”
颜珺晔挂断电话,询问常俞是怎么处理二大爷的,家里人都联系不上。
“哦,那群放高利贷的来找我,我告诉他们颜斌欺软怕硬,颜斌不肯还你钱,你就剁了他的手,他害怕就会还了。”
常俞还记着他们一人一狗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也不知道他暴躁的形象有没有抹去。
他说完认真观察着颜珺晔的神情,妄图从中看出些隐秘的情绪。
“那群放高利贷的有没有找你麻烦?”颜珺晔可还记得之前从电视上看,放高利贷的人简直无法无天,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颜珺晔着急的用双臂撑起身,眼神里满是担忧,“刚刚下楼有没有碰见他们?”
常俞没想到颜珺晔在意的点,与他想试探的完全不在一个点上。
颜珺晔最关心的是他会不会受伤。
“从头到尾就没碰见过他们。”常俞也不再胡乱说,不然该惹人生气了,“他们可能是怕我爆料,压根没有敢来找我。”
颜珺晔气的想把常俞的唇狠狠咬上一口,“你站过来,头低下,让我拍一巴掌。”
不然他今天不解气。
常俞俯身抱起人哄,他的头就在颜珺晔手前,颜珺晔也没舍得打他。
就是好像那小狗一样,对着他的唇咬。
有人陪伴,半个月很快过去,颜珺晔恢复状况还算好。
起码可以不用人搀扶可以正常行走,就是跑和跳还不太行。
常俞听着很满意。
看来他开荤时间不用延迟。
常俞满意点头,那他都不用等,直接决定就今晚。
颜珺晔在外面练习着自己走路,他总算是彻底摆脱了轮椅,常俞的怀抱那不能叫摆脱。
看到常俞从医生那里出来,他还站起暗戳戳的和常俞比了下身高,果然他没有常俞高。
不过这也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今天算是最后一天在医院康复,他现在整个人神清气爽,不睡懒觉都清醒的程度。
——“今天如此值得庆祝的大日子,常俞总该请我吃顿大餐吧?”
清汤寡水的他已经吃够了,他现在需要换口味吃点儿有味的荤腥。
——“不是我自己没钱,我只是想要花点儿常俞的钱,他一个当过狗的人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常俞就知道颜珺晔的小脑袋瓜满脑子都是吃的。
今天倒的确是一个值得庆祝留念的日子,该准备的东西已经安排助理买好送到家里了。
“晚上带你出去见人。”常俞垂下眼睫,很好的遮挡住漆黑瞳孔里的谷欠望,“想吃什么都可以。”
嘴馋的颜珺晔只听见了后半句话。
至于前半句,颜珺晔表示常俞的身边人他都见过,没什么好担心的。
就是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亲戚们一直在寻找的二大爷。
短短十几天未见,二大爷动作看起来比他刚苏醒时的动作还要缓慢和迟钝,都已经到了要拄拐杖才能走路的地步。
要知道,前几天颜斌还在常青公司楼下拿喇叭叫嚣着要钱,精神力十足。
本来人就上了年纪,但现在为数不多的头发比之前还要白,就好像三分之二的身体已经埋入了黄土一样。
总而言之,让人感觉对方寿命将至。
常俞也注意到颜斌,虽然他没插手帮忙,高利贷的人没有来找过他,但他的确有打听到颜斌的近况。
他学着颜珺晔给他传递消息那样,一开一合的唇紧贴在颜珺晔耳边,“颜斌为还赌博的欠债,割了一个肾。”
本来人就不行,还少一个肾,人体器官运作必定有所减慢,人体也会处于衰退的状态。
其实颜斌现在住的房子卖掉差不多也可以还清。
但小洋楼里还住着年迈的父母,妻子和儿子,颜斌仅剩的最后一点良知没有选择卖掉房子。
颜珺晔身后是墙,他没有可退的地方,热气喷洒在他耳畔,耳朵不自觉泛红。
连带大脑有些宕机,不过脑子说出的话引人不自觉遐想,“那他现在干什么都不行了。”
常俞嘴角的笑就没下去过,“颜颜说的可真是一针见血。”
“管他行不行。”颜珺晔拉着常俞的手故意从颜斌身旁经过。
他现在不光醒来还能行走,家庭幸福美满,而颜斌一无所有,小命都快没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颜斌看见他们都不敢再冲上去,只会拿手捂住脸,生怕被看到。
颜珺晔掏出手机给二大妈打了电话,汇报颜斌现在的位置。
然后他还站在角落看了一出家庭大戏。
“你赌博藏的够深啊,还是颜珺晔告诉我你这几个月在赌博,你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颜斌面对妻子的质问不敢说话。
颜珺晔看热闹不嫌事大,“他还割了一个肾。”
二大妈当场石化,她开始怀疑颜斌是不是已经被非法组织盯上。
“从此以后你不要回家了。”她可不想被人盯上,匆忙离开前还不忘撇清关系,“赶紧离婚。”
颜珺晔和常俞同时溜走。
他康复累站在窗边吹风,刚好眺望到二大妈上了一位男人的豪车。
“你说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义呢?”
颜珺晔知道他一停下,常俞就会上前递给他水杯。
常俞视线随着颜珺晔的视线看去,声音低沉而肃然,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这充分说明婚姻只是一种形式罢了,它并不能成为我们爱情的阻碍。”
“我们就算不能领证,也不妨碍我们厮守一生。”
常俞和颜珺晔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晚云渐收,夕阳斜挂,明明很适合恋爱接吻,颜珺晔偏偏要打破美好的氛围。
“你可真是个机灵鬼,不管看到什么都能说到对自己有利的点上。”
他可还记得那次在常青公司楼下看到时宛打儿子头,常俞当时对他说的是“打人的头迟早要被还回去的”。
呵,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常俞的那点小心思。
常俞哭笑不得,老婆的话不能反驳,他只能选择默默闭嘴。
暮色渐浓,黄昏的晚风吹过医院的窗柩,拂走疲惫又漫长的康复艰辛。
康复彻底宣布结束,颜珺晔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他瘫坐在椅子上,能走也懒得走,伸出胳膊明显是要抱。
“抱我回家换衣服,今天的运动量已经达标。”
他还有心情想乱七八糟别的。
——“顺便看看我恢复好,常俞还愿不愿意抱我。”
常俞收好电脑走过去抱起人,说的很是隐晦,“今天晚上也想要这样抱着颜颜,可以吗?”
“当然可以。”颜珺晔难得没多想,毕竟他们晚上都是抱在一起睡觉。
但他忘了抱的姿势有很多种。
回到家,颜珺晔换好常俞给他准备好的衣服,很合身,是专门给他定制的白衬衣黑西装,常俞穿的和他几乎一样。
——“这么正式,看来常俞很重视这次和我的约会。”
——“也是,我变成人后,这算得上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
颜珺晔心心念念的晚餐庆祝时刻到来,对于常俞来说也是心心念念很久了的晚餐时刻,只不过他吃的比颜珺晔会晚一些。
但不耽误好吃。
到达饭店,颜珺晔没想到包间里全是见过的常家人,包括他见过的常家狗群。
带他来的意味不言而喻,常俞是要把他介绍给大家,给他名分和地位。
他还没想好该如何开口,常俞眼睛已经深情地望向他,举起十指相扣紧握的手,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在很自豪的介绍他。
“颜珺晔,我此生的唯一伴侣。”
颜珺晔握着常俞的手紧了紧。
常俞掷地有声的官宣如同在飞向空中的烟花一般,在他脑海轰然绽开,眼前尽是美好。
同时还震撼着他一个从未谈过恋爱的心,心跳也不由自主加快,仿佛在与常俞的声音一同跳动。
“我的荣幸。”他紧握住常俞的手,回应他。
热烈的掌声响起,廖玫也没有出来破坏他们的好氛围,颜珺晔更加确定,常俞一早就有在为今天准备。
而他只需要负责与大家见面,其余的常俞全部会安排好。
但颜珺晔还知道常俞身为爹系男友带他来见众人,绝不会是一时兴起这么简单。
因为爹系男友在占另一半便宜时,会替另一半思考的无比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