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了豪门前男友的爹—— by昨夜小雨

作者:昨夜小雨  录入:03-12

他手脚并用,八爪鱼似的把自己架在江野身上,无论如何都要吻他。
“……”
虽然还是有些不解,但爱人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江野也就干脆利落地放下了心中的困惑,搂住君若锦的腰深深地吻了回去。
唇齿交缠,体温飙升。
感受到身下人明显的变化,君若锦的动作略有些僵硬。
这两天玩得太过火,他腰有点疼。
但气氛这么好,怎么能不继续呢?
正当君若锦准备咬咬牙做到底的时候,江野再次推开了他:“别一天天的撩火,你腰都疼了几天了?”
君若锦仗着江野心疼他,态度反而更加嚣张了:“我腰疼早好了,某人自己不行还赖我。”
“好心当成驴肝肺。”江野掐了把手中的软腰,成功换来君若锦呲牙咧嘴的抱怨后,淡然道:“不过我还是舍不得你难受,就当你说的对吧。”
君若锦红着脸欲盖弥彰:“……罚你换个方式喂饱我,去做点吃的。”
江野宠溺地亲亲爱人俊美的侧脸:“想吃什么?”
“都行,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好,那你刷一会儿朋友圈等着我。”
江野把君若锦抱起来,稳稳地放到沙发上,又关照完等待期间君若锦可以做的事后,才转头走向了厨房。
“管得真宽。”
君若锦哼哼唧唧地拿起手机,左刷刷右刷刷,就是不刷朋友圈。
下一秒——
叮咚,您的好友白繁发来了一条消息。
白繁:我们票买晚了,现在只能从黄牛手上拿票,比正常的价格贵一点(哭哭)
君若锦:“……”
脏东西还没走。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他总得从温柔乡里出来,面对惨淡的现实。
看着二万二的付款链接,君若锦叹了口气。
从没参加过音乐节的君二爷并不知道一张正常的门票就算溢价也溢不到这个价,就算知道,他也不在乎。
他不在乎一张票到底应该多少钱,但他在乎白繁口口声声和江野“复合”,还要和江野一起去听音乐节!
他已经被白繁骗了那么久,他不想再为白繁的谎言买单了。
他在两个月以前降低了白繁的生活费,但是,即使是降低后的生活费也
足以应付白繁的正常开销。
白繁体质特殊,一个月里只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住在学校,剩下的半个月他必须待在家里,防止突然综合征的突然发作。
F大的宿舍费、学费和饭卡费是从一卡通里扣的,这笔钱每年都会在固定时期打到白繁的卡,数额恒定且远超平均水平,如果白繁每顿饭都在F大吃,他卡里的钱够他请全宿舍一起吃上一整年。
除此之外,如果白繁有出行的需求,白家的司机他也可以随意使唤,偶尔不小心撞上了君若锦也要用车的时候,君若锦通常会把司机让给他,自己开车或者搭白琬的车走。
在对待白繁的事上,君若锦几乎已经做到他能做的极致了。
白繁真正意义上的养父并不是君若锦,而是君若锦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君如珩。
君如珩死后,君若锦承担起了白家的重担,也同样承担起了君如珩资助的学生。
君若锦确实把白繁当成白家的一份子在培养,但可惜的是,他的培养显然是失败的,白家人引以为傲的优良品性在白繁身上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如果白繁对减少生活费的事感到不满,他大可以来找君若锦对峙,事实上,君若锦一直都等着白繁来找他,可是白繁一次都没有来过。
两个月里,白繁从未提过钱不够用的事,仿佛对生活费减少的事毫无怨言,但是,他又并非全无动作,不管是佯装和江野约会,还是谎称和江野复合,他的小动作不断,他的目的,其实还是要钱。
恋爱确实是开支的大头,尤其在白繁和江野的恋爱事宜上,白家本就亏钱白繁,换做以前的君若锦,根本不用白繁一次次地试探,早就主动转钱过去了。
之所以现在和过去不同,是因为君若锦终于发现了白繁的谎言。
白繁把君若锦想象成一个发起怒来毫无原则的暴君,所以他不敢直接开口要钱,可是,他又改不了挥霍无度的习惯,他需要用金钱妆点他为数不多的自尊,于是即使他将君若锦视若仇敌,却依然妄图攀附其上。
让他安分守己,他克制不住心中的贪念,让他去争取自己的权利,他又瞬间被名不正言不顺的恐慌击倒,变回了那个懂事守礼的白家养子。
实在是难看。
这样一个人,留在白家,脏了白家的风骨。
在这次的虐猫事件中,当君若锦知道白繁居然也是虐猫群的老板之一时,他的心情实在是难以言喻。
比起震怒与失望,更多的,是无奈。
君若锦有不少小辈,对待年轻人,他有自己的那一套方法,但奇怪的是,他所有的方法对上白繁全都失了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白繁早就自甘堕落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当初他就该放弃……
君若锦突然一怔。
现在放弃,或许也不晚。
当年的事早就无迹可寻,知道真相的人要么已经故去,要么永远不会开口。
君若锦的理智不断让他摈弃罪恶的想法,可是,隐秘的心思一旦出现便再也无法消失。
如果没有白繁,白琬就永远都不会受到伤害。
如果没有白繁,玄师的预言说不定还有办法周旋。
如果没有白繁……
君若锦遥遥地望了一眼在不远处吹着小曲炖汤的江野,心中突然燃起了一种微弱的希望。
如果没有白繁,他和江野说不定真能走到一起。
与其每天都担心江野得知真相后会厌恶他,还不如让白繁主动远离学校、远离江野……哪怕只能多延续一点点的时间,那也值得。
因为和江野在一起的时光,每一秒钟都弥足珍贵。
阳光明媚的午后,君若锦身披灿然夺目的日光,心中却翻涌着灰暗阴冷的计划。
白繁的依仗无非是玄师的预言和白琬的包庇,玄师先不管,只要有白琬在,他确实很难对白繁做些什么。
白家大厦将倾的时候他还是个没成年的孩子,根本无力支撑起一个偌大的家族,那时候在幕后操纵一切的人是白琬,虽然在他接手白家后,白琬已经很久没有过问白家的事宜了,但这不代表白琬就退出了这个尔虞我诈的商业场。
真要和白琬掰手腕,他确实有些没底。
但是,摧毁一个人有时候并不需要外力。
自甘堕落的人只要有半点契机,就能走向自我毁灭的道路。
君若锦的视线落到了聊天界面上,他点开好友代的界面,按下付款键,成功付款后,又给白繁的账户里转了五万块现金。
君若锦:付款失败了,你自己买吧
如果白繁还有半点良知,他会把这五万块退还给君若锦。
然而君若锦等待了一会儿后,只看见了转账被收取的提示以及一句简单的回复。
白繁:好的,谢谢您。!

灯光交错的夜店里,白繁看着新到账的八万三千块乐开了花。
祝帆拿着调酒师特调的酒水走回卡座,看见白繁的模样顿时也跟着乐了:“什么事啊,这么好笑?”
“秘密。”白繁两个字打发了祝帆,转头对身边的其他人说道:“今天我请客,大家随便喝,别客气。”
“少爷大气!”
“白少真棒,喝酒喝酒!”
“今天不醉不归啊。”
祝帆看着白繁一杯一杯地喝酒,心中有些小小的担忧,不过忧愁的情绪很快就被歇斯底里的吼声吹散,很快,他也加入了人群中,和众人一起享受疯狂的青春。
他已经快要忘了自己已经多久没去实验室了,黄如曜闹出那么大的事,邹教授还在接收调查,而他自己可能会受到牵连……
没人知道明天会怎样,在令人无奈的现实到来之前,他们抵死狂欢,放纵一切。
是白繁带着他走向了这个世界,这个与那些枯燥乏味的实验不同的世界,他很喜欢,就像喜欢白繁一样喜欢。
白繁远远地看着舞池里的人,眼中流露出一种羡慕与满足。
他的身体不允许他进行过于剧烈的运动,但他天生就向往这样的生活。
他受够了白家纷杂陈旧的规则,受够了日复一日的祭祖与守灵,他无时无刻不想逃离白家,但他却又舍不得那些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白家这么有钱,装修一个老化的吊顶都花了几百万,给他的生活费却只有一个月几千块。
他是白家的养子,出门在外代表的是白家的脸面,没有钱,他靠什么装点门面,靠什么打入二代们的圈子?
要不是能以江野为借口从白琬那里要钱,他早就入不敷出了。
这一次是他失误了,他在江野的事上出了岔子,给白琬机会重新接管白家事宜,这不,利益一到手,顿时就把他给抛之脑后了。
兜兜转转,他又回到了君若锦手里。
君若锦这个人根本不配做他的养父,给钱不如白琬爽快就算了,还总是在白琬面前说他坏话,故意克扣他的生活费。
恶心,卑鄙,小人得志。
要不是君如珩死得早,白家哪里轮得到他做主。
好在他们都够蠢,白琬也好,君若锦也好。
都这么久了,从来都没发现过他和江野的感情根本没有那么好。
这样很好,再多给他一点时间,他会彻底、彻底得到白家的一切。
君若锦找借口去了趟白琬的居所——铃湾水榭。
具体找的什么借口他自己都忘了,反正不怎么成功,根本没能说服控制欲爆表的暴君。
刚到铃湾水榭,江野的查岗电话就来了,君若锦板着脸呵退了佣人,随后立刻苦哈哈地接电话哄人去了。
“对对……对已经买好了,马上回来马上回来,五分钟后我就上车
挂了电话,君若锦擦擦额头上的汗,对一旁喝着茶看戏的白琬道:“长话短说,总之你知道白繁一直都在骗我们就行。”
他给过白繁很多次机会。
哪怕在他决定要放弃白繁的时候,他依然给了白繁机会。
可惜的是,白繁根本不认为那是机会,他觉得是君若锦太蠢了,明明付款成功了还给他打钱。
以德报怨不是君若锦的风格,既然白繁永远学不会珍惜他拥有的东西,那么就怪不得他收走白家给他的所有馈赠了。
白琬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悠悠地拿起一旁的手绢擦了擦手,又慢悠悠地拿起君若锦递给她的手机。
动作缓慢到程度像是乌龟在爬,就差没把“急的是你,不是老娘”写在脸上。
君若锦气急败坏道:“你看得快一点,就几句话!”
白琬慢悠悠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君若锦:“……你再这样我走了,以后有什么事线上聊。”
白琬静静欣赏着君若锦的窘态,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大学生有不少用钱的地方,你扣了他的生活费,他钱不够花也很正常。”
“可他是个骗子,他根本就没和江野复合!”
君若锦忙不迭地说道:
“他一直都在骗人,他故意在学校炒作他和江野的恋情,又用约会开销的借口找我们要钱,但江野根本就不像他说的那样对他情深根种,江野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个小时待在实验室,哪里有空陪他到处玩,这还都是当年的事,现在的江野……”
嘟嘟嘟。
话还没说完呢,手机又响了。
君若咬咬牙按掉了电话,继续说道:
“现在的江野情深根种的对象是我!他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我眼皮子底下,要不是我劝他留着好友以防万一,他连白繁的号都想拉黑!”
白琬看着君若锦有些做作“表演”,微微扬起了嘴角:
“你说他在骗我,可是……我又怎么知道你没在骗我呢?”
七杀帝王身上的煞气太重,她命轻,不能主动接触,派人去盯也同样犯忌,所以她了解江野的渠道只有白繁提供的照片和视频。
在这件事上,她确实没法深入考察,她承认。
但是,她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事的,从没出过问题。
君若锦很久之前就表达过想要亲自接触江野的想法,她没有同意。
在涉及自己和家人的事上,她总是谨慎到极致。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的人生再也禁不起任何波折。
君若锦没有经过她的同意,私自和江野搅和到一起,对此,她是生气的。
她能明白君若锦对白繁的不满,她一直都明白……不明白的人,其实是君若锦。
玄师说杀帝王的煞气不会伤到亲近的人,越是亲近,越是得利,但有时候,爱意一样能化作仇恨,伴君如伴虎这种危险的事,她并不希望君
若锦去做。
只是,生气也无可奈何,这是她唯一的弟弟,是她仅剩的亲人,无论他犯了什么错,她总是会为他兜着的。
对白琬而言,比起相信君若锦和江野搞到了一起,她宁可相信白繁和江野复合了。
人总是倾向于对自己更有利的那个真相,君若锦非要说白繁的照片是假的,但是,君若锦就真了吗?
以白家家主的身份和十九岁的少年坠入爱河,偷偷摸摸回一趟“娘家”还电话不停、坐立难安,君若锦这惺惺作态的模样,可比白繁的照片和视频假多了。
“我有决定性的证据,你翻我相册。”
君若锦一点都不奇怪白琬会说出这句话,用“不能通过线上发送”的证据取得白琬的信任,这正是他硬抗小男友的醋意强行跑一趟铃湾水榭的原因。
白琬提醒他:“白繁也有照片和视频。”
“我不一样,你看了就知道。”
照片和视频确实谁都有,白繁甚至还会写文案,那文案可比他写的好多了。
可是,不管白繁再怎么擅长P图和写文案,也无法拍摄出他这样的——
“啊啊啊——”
白琬只看了一眼,就尖叫着把手机甩了出去:
“你,你要不要脸啊!你拍的什么啊!”
君若锦接住半空中的手机,塞进兜里:
“你不懂,这是我们年轻人之间新潮的PLAY。”
“你,你你……”
白琬被刺激到捂着胸口大喘气,她心中有无数话想骂,但最终的最终,化成了不可置信的质疑:
“你说我不懂潮流??”
“我当年在潮流圈混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
“你也说了是当年,你这都快四十了……”
君若锦咕哝道。
就算保养得好看不出年龄,但白琬的年龄摆在那里,况且她从好几年前开始就不过问圈里事,一心一意过着远离世俗情爱的半出家生活,哪儿还有渠道了解年轻人的恋爱文化呢?
白琬怒气冲冲道:“你给我等着!要不了几天我就能比你们更懂!我就不信现在的年轻人都把低俗当潮流!等我了解完了再来骂你!”
“随时恭候,先走一步!”
目的达成的君若锦脚下抹油,迅速开溜。
白大小姐要咬着牙给秘书发消息,要求秘书立刻总结一份年轻人常玩的PLAY给她,必须要全面、详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秘书:???
什么是年轻人的PLAY?
COSPLAY?!

“阿锦。”
铃湾水榭是一栋自带花园的临湖别墅,从别墅出来,穿过狭长的花园小道,才能走出这座庭院。
在这之前,君若锦被人叫住了。
迎面走来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很美的女人。
女人华容婀娜,气若幽兰,身穿素雅的藏青色旗袍,脚踩同色的缎面鱼嘴鞋,乌黑的长发用一支翡翠发簪挽起束在一侧,手中撑着一把经过现代工艺改良的油纸伞,兼顾实用性的同时又保留了古朴的外观。
白琬也很美,但白琬的美是一种霸道的美,她英气、飒爽、野心勃勃,像一轮灼眼的烈日,高高悬挂在天上。
纪温玲则不同。
她温婉、高雅、雍容,她并非豪门,但她象征豪门。
她是一株大家族倾尽全力培育的牡丹,是白家琳琅满目的宝库中弥足珍贵的重礼。
然而,命运以无常的模样嬉笑每一个心怀鬼胎的人,赏花人中途夭折,宝库付之一炬,端庄华贵的牡丹收敛每一片花瓣,如野草般扎根无人踏足的铃湾水榭,再也不给任何人观赏的权利。
“嫂嫂。”
君若锦停下脚步,点头问好。
他在白琬面前还敢骚一骚,但是面对着这位看上去毫无攻击性的大嫂,他却半点都不敢怠慢。
他的大哥大嫂之间算是政治婚姻,两人之间可以说是半点感情都没有,可奇怪的是,君如珩死后,纪温玲不仅没有迅速从白家抽身,反而全力帮助当时的君若锦和白琬、稳住了一片混乱的白家。
君若锦接管白家之后,曾主动和纪温玲谈过,他希望纪温玲不要在乎那些家族旧规或是圈内虚名,早日离开白家,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然而,真心实意的劝说,换来的却只有纪温玲意味深长的一笑。
纪温玲直到今天都没有半点要和白家划清界限的意思,她就这么以白家遗孀的身份,居住在这座远离市中心的郊野小宅,每天拜佛卜卦,与世无争。
白琬修身养性的诸多途径,大多就是从纪温玲这儿模仿来的。
至于为什么纪温玲不愿意离开这个从未给她带来任何好事的白家,即使到了今天,君若锦都不敢随便猜测其中的原因。
“又是为了白繁来的?”
纪温玲淡淡地看了君若锦一眼,眉眼中少见地弥漫着忧愁。
君若锦吐出一口浊气:“是啊,你也知道我姐姐她……她就是太感情用事。”
在白繁的事上,他和纪温玲从很早以前就达成了一致。
但是,白家惨案发生后,白琬对家人亲情无比看重,君如珩留下的东西不多,白繁却恰恰是其一,同时,白繁又是所有白家资助的孩子中唯一一个白琬从小看到大的,在白琬心中的地位非常高——
高到就算同时有君若锦和纪温玲吹耳边风,白琬依然不肯剥夺白繁白家养子的身份。
“阿锦,你要记住,死去的人是永远不会有错的。”
微风拂过,吹起纪温玲的发尾,她静静地立在那里,说着轻巧但沉重的事实:
“永远不要去和死去的人争夺什么,因为活人……是抢不过死人的。”
君若锦气喘吁吁地冲进若水苑的时候,江野正在榨汁。
鲜红的液体在榨汁机里翻滚,榨完往外倒的时候,有一部分不慎沾到了手上,顿时手心上也是血红一片。
“你去哪儿买的螃蟹,去了这么久?”
江野从厨房里探出身,搭在移门上的手指缝里渗出血红色的液体,滴落到地上,在雪白的瓷砖上溅开一片血色。
画面惊悚到吓人。
“我……”
君若锦咽了一口口水,没能成功把话说出口。
“喵喵?”
Lucifer听见君若锦的声音,迈着欢快的步子跑到他脚边蹭蹭。
君若锦一直嫌弃他家猫猫过于沉重,不好抱在手里rua,但是这一次,他下意识地弯下腰抱起了Lucifer,妄图从猫猫柔软的长毛毛里汲取一些温度以及——面对江野的勇气。
“你干什么往后退?”
江野对君若锦的动作很不解,他扬起手中装满血色液体的玻璃杯:“要来点吗?”
“不不用了……”君若锦连连摆手,连连道歉:“我,我错了,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家里人有事找我,我就回了一趟家,所以才去了这么久……”
江野一边听着君若锦解释,一边拿着玻璃杯喝了几口。
血色液体咕隆咕隆地倒进喉咙里,在他唇边晕开一抹鲜艳的红。
像是正在饮血的血族亲王。
君若锦的眼睛都看直了。
“你下次可以早点说,省得我蒸锅都架好了,等你半天都不来。”
江野的语气听上去很自然,并不像是在生气。
他也没有飙古文,这是他没有生气的重要证据。
但是——
君若锦看着江野手中的玻璃杯,心中惊疑不定。
江野注意到了君若锦的目光一直凝固在他手上,于是再次主动询问道:
“你真的不要来一杯吗?”
“呃……这是什么东西?”
“甜菜苹果汁,味道不错,就是看着有点吓人。”
“……”
君若锦无语凝噎,为自己刚才的恐惧感到万分羞耻。
阿诺在江野脚下“giaogiao”乱叫,明显对江野的甜菜苹果汁很感兴趣。
“小猫咪不能喝这个,你消化不了。”
江野把阿诺推得远了点,随后又关照君若锦道:“你把Lucifer抱远点吧,它体积太大了了,要是不小心沾上甜菜汁了不好洗。”
“咪喵!”
听见江野说它胖,Lucifer立刻不满地喵喵叫了起来,爪爪都露了出来。
“好……”
君若锦抱着Lucifer走了两步,手臂就开始酸痛了。
没有了对红色液体的恐惧,顿时感觉这坨快一十斤的肥肉沉重了不少。
“giao!”
“别叫了,一会儿给你吃螃蟹。”
江野哄完阿诺,高声询问道:“若锦,你的螃蟹呢?”
君若锦回过头来,尴尬地说道:“我都道过歉了,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一致了。”
江野茫然道:“啊?”
君若锦:“就是,我回了趟家,没有来得及去超市。”
江野:“???”
回家一趟和顺便买个螃蟹,这冲突吗?
他蒸锅都架好了啊??
他螃蟹呢?!

期待了很久但是没有得到螃蟹的江野不满极了。
虽然他已经猜到了君若锦去这么久肯定不止是去买螃蟹,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君若锦居然压根没有去买螃蟹。
天气最近也转凉了,秋高气爽,正是吃螃蟹的好季节。
路边随处可见卖螃蟹的小摊贩,要不是君若锦找借口出门的时候说路边的他吃得不放心,想亲自跑一趟大卖场选购高级的螃蟹,江野早就从小贩那儿把螃蟹买回来了。
万万没想到,君若锦居然给他来这套。
“giao!”
阿诺似乎也知道自己吃不上螃蟹了,不满地叫了起来。
君若锦愧疚极了,低声下气地说道:“对不起,我错了……我现在给你去买可以吗?”
“算了吧,跑来跑去的太麻烦。”江野叹了口气:“也不急着这一顿,下次再吃也可以。”
“对不起嘛。”
君若锦上前两步,亲亲他失落的小男友,又舔去小男友嘴角的甜菜汁。
确实是甜滋滋的,虽然颜色吓人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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