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逃脱乙女游戏—— by琪风 CP

作者:琪风  录入:03-12

萧云霓接道:“若是门主有何难言之隐,还请明言,不必推脱。”
南宫不念一愣,将落在白千雪侧颜的视线转向夔潇,夔潇道:“诸位不可误会,并非本门不愿相帮,否则夔某也不会请诸位上山。”
夔帧冷眼看向众人,道:“师兄,跟他们废这么多话做什么?他们是摆明了不相信我们……”
夔潇蹙眉喝止道:“师弟。”
夔帧冷哼一声,不再多言,站在一旁鄙夷地看着众人。夔潇继续道:“抱歉,师弟性子急躁,失礼了。我知诸位内心有所猜疑,口说无凭,诸位请跟在下去一处所在,便知缘故。”
夔潇所说的地点离议事堂不远,众人随在他与夔帧这对师兄弟身后,攀上一座山峰。这座无名山面积颇大,林立的山峰一座接一座,连绵起伏。此时在他们站立的这座山峰对面,便正对另一座稍高些的峰顶,两座山峰相对伫立。
在一座长满树藤的山壁前,夔潇示意众人停下,看向夔帧:“师弟,你来吧。”
夔帧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伸手扒开根根纵横遍布的藤条,双掌蓄集灵力,推向山壁,只听轰隆轰隆的一阵巨响,连脚下的地面都隐隐发颤,山间细小的落石簌簌滚下。
众人连忙闪避,南宫不念不禁心内一惊,以为这又是十方妙门设立的一道机关,不知是不是要算计他们,思虑之间,便微微晃神,没注意到一颗落石正如雨滴般从高空坠落而下,向他砸来。
白千雪缓袖轻扬,登时一股灵气从指尖击去,将落向他头顶那块碎石击成了数缕尘埃。南宫不念只感到头顶如一朵烟花爆炸,刚从恍思间回转,人已被白千雪拉向一旁,略带着责备地对他低声道:“当心。”
南宫不念怔愣着点点头,视线随他望去,投向那片山壁。此刻,那如推土机碾过的隆隆声已经消失,落石停止,地面也不再震颤,周遭恢复平静。山壁上却多出了一个足可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里面黑漆漆一片,看不出景象。
南宫不念道:“这是?”
夔潇道:“几位,请入内。”
他如此简单回答,且不多做解释,众人不由都犹疑起来,萧云霓道:“我等初来乍到,不明地形,可否请门主先行带路?”
夔潇淡淡一笑,脚步已迈向洞口,掌心摊开,一束灵力燃起的火烛被他托在掌中,边行边道:“这是自然,诸位过于谨慎了。”
众人随后而行。一进入这山洞,南宫不念便觉阴冷异常,他视线扫向四周,夔潇掌中的那束火烛其实点和不点也没什么差别了——因为周围什么景观都没有,只有一条直挺挺的黑暗隧道,看那粗糙的光秃秃的石壁,应是人工开凿而成。
这个时代要在山间凿出一条隧道实属困难,但在一个仙侠游戏中,设定又是在神秘莫测的十方妙门,倒也没什么不可能。南宫不念早已习惯了此游戏各种奇葩剧情,对此见怪不怪,随夔潇沿着隧道前行片刻,忽地前方隐隐有一道亮光划过眼帘。
这光并非来自夔潇的掌中烛,而是从外面传来。夔潇也在此处停下,眯着眼睛看向光源。
光线照亮了面前的一方小空间,这处比来时的隧道略宽阔些,凿出了一个圆形的区域,圆心处伫立着一个柱状石台,与石台平行的山壁上,被凿开一个极微小的孔洞,光线正是从那孔洞中投射而入的,此刻正照向石台正中心。
南宫不念低下头去,看向那石台,石台上雕刻着许多意义不明的纹路和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咒,最中心的位置是一个半球形的凹槽。
那凹槽的大小与人眼相仿,他隐约能猜测出此处是作何用的了,弯下腰从那山壁的小孔向外瞄了一眼,只见对面正是来时所见的那座山峰的峰顶,几块巨石在其上错杂而立,别有一番意趣。
夔潇伸手抚过石台中心的凹陷处,缓缓解释道:“诸位既然能找到十方妙门来,必定都知晓那只右眼不凡,乃是海魉树的果实制成,而要使其中储存的景象显示出来,就要将它放在此处。”
白千雪微微一滞,正想从袖中取出那只右眼,夔潇却摆了摆手:“白少侠,稍安勿躁。此时将令师弟的右眼置于此处,也是无用的。”
白千雪面色微变,眉心蹙起,问道:“门主此言为何?”
夔潇道:“海魉树的果实显像不是那么容易的,不仅要将果实放在此处,还要等待时机。”
众人越听越不解,萧云霓道:“时机?什么样的时机?”
夔潇道:“巴蜀之地气候炎热,而海魉树生长于北方冥海深处,环境与巴蜀大相径庭,因而,这果实在寻常时日是不会显像的,要等风雨大作的白日,将它置于此处,外界的光线通过孔洞照向它,它会将记载的景象反射到对面。届时,诸位离开此隧道,绕至前面的峰峦,自然可以看到你们想看的东西了。”
南宫不念大为震惊,许久不曾吐槽的他再度蚌埠住了,在心里连声大喊:这这这、这不就是投影仪吗?!只不过是一款专门在雨天播放的仙侠版投影仪!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朝山壁上的小孔又瞥了一眼,问道:“对面那山壁绿油油的一片,景象投射在上面,能看清吗?”
夔潇微一愣神,随即温和地笑道:“南宫教主果然聪慧过人,夔某稍作讲解,教主就明了其中的原理了。”
南宫不念汗颜:“不敢不敢。”
夔潇道:“南宫教主可看到对面峰顶的巨石了?”见南宫不念微微颔首,他又继续道,“其实那也是本门特意排设的机关,风雨大作之时,积水会从巨石上奔流而下,形成一幕密集的雨帘,海魉树的果实投射而出的景象,要在雨帘上才会显出,并不是投在对面的山壁上。”
原来,仙侠游戏的投影幕布也这么高大上!
南宫不念道:“这不会也是因为海魉树的果实生长在深海,从而产生的特性吧?”
夔潇颇为赞赏地道:“南宫教主,在下觉得你很有慧根,如若加入本门,必能精于此道……”
南宫不念忙摆手:“岂敢岂敢,在下只是胡乱猜的罢了。”
一番搪塞过去,夔潇也未再坚持,便带着众人离开隧道,重回议事堂。
萧云霓疑惑道:“夔门主,巴蜀之地少雨,究竟要等上多久,才能等到一场雨?”
对此,夔潇也无奈道:“这就要看天意了。诸位远路而来,何不趁此机会,享受一段远离江湖风波的宁静时日?门中事物繁杂,夔某不得脱身,无法相陪诸位,请诸位莫要客气,自便即可。”
众人与他相别,夔潇忽又想起一事,快走几步,追上白千雪道:“白少侠,你今日早间所托之事,夔某定当尽力,只是暂未想到办法。不过,本门文集阁之内存有颇多先人典籍,白少侠若感兴趣,可以去翻阅一二,说不定会有应对之法。”
白千雪颔首道:“多谢。”
南宫不念的住处与白千雪只有一墙之隔,是同路,他见夔潇与白千雪交谈,便放慢了脚步,隐约听到了几句话,故意等到白千雪走近他,便与他并肩而行,问道:“你拜托夔门主什么事了?”
白千雪目不斜视,道:“没什么。”
南宫不念咕哝道:“还有小秘密了,什么都不告诉我……”
白千雪微微侧过头,扫了他一眼,南宫不念忙将嘀咕的话止住,跟在他身后慢悠悠地走着,走着走着,他发觉这条路似乎不是回住处的,面前出现了一间古朴的屋宇,门前匾额上工整地题着“文集阁”三个大字,
南宫不念看匾额的功夫,白千雪已经打开门进去了,他自顾自地说:“来这儿做什么?”
本没想听到回答,身后却响起了两个声音。
“教主,这儿好像是个藏书阁之类的地方,来这儿应该是为了看书吧。”
“收魂伞还在他身上,教主,我们得把他盯紧了。”
南宫不念一回头,才发现他身后正站着千面妖狐和鬼面郎君,适才他一直在思索白千雪究竟有什么事要拜托夔潇,没有注意到身后这两人一路都在跟着他。
他摆摆手,觉得他们俩这般寸步不离怪别扭的,便道:“白千雪有本教主盯着就够了,你们俩该干嘛干嘛去。”
鬼面郎君和千面妖狐面面相觑,鬼面郎君不解道:“教主,我们该干嘛啊?我们的职责不就是保护你吗?还有什么任务交给属下吗?”
南宫不念叹了口气,心里嘀咕:加班狂魔。无奈道:“你们俩想做什么就去做点什么,从现在开始放假,别跟着我,懂不懂?”
两人怔愣着点了点头,正待要离开,南宫不念忽然想起什么,叫住千面妖狐:“等等,老狐狸,今日早些时候,你有没有听到白千雪拜托夔潇做什么?”

第86章 不值得的
千面妖狐思索片刻,答道:“教主,今早白千雪一到议事堂,就对夔潇说有事相托,但不便让旁人知晓,夔潇就带他到议事堂后面的房间去谈了。当时议事堂内尚有他人在场,属下无法跟踪,所以并不清楚他们商谈的内容。这两人回来后,也没有再提起此事。”
“还挺神秘。”南宫不念默默感慨,挥挥手放了千面妖狐和鬼面郎君的假,探头探脑地走进了文集阁。
如千面妖狐所猜想的一样,文集阁确实是一个藏书阁,面积颇大,排排架几上陈设着浩如烟海的典籍书册,一眼望不到边际,墨香萦绕,阳光自窗棂间倾泻而入,穿梭在书格之中,光线明暗交错,将本就静谧的空间衬托得愈加朦胧。
书页翻动的声音也就尤为明显,南宫不念听得一阵沙沙的响动,便循着声音,绕过几排书橱,见白千雪正立在一个架几案旁,腋下夹着几卷泛黄的竹简,手中正翻动着一本古籍,眉头微蹙,看得极为认真,似是没有注意到有人接近。
南宫不念越发好奇,蹑手蹑脚地走近他,伸长脖子在他背后偷偷张望。
这本书似是年代久远,泛黄的纸张上墨迹都已晕染模糊,怪不得白千雪看得蹙眉,原来是正在辨别那纸张上的字迹。南宫不念一眼匆匆望去,也看不清是何含义,却被书页一旁勾勒的图画吸引了,画得并不细致,却将关键信息都勾勒而出——
是一把展开的伞,伞面上用朱砂特意描画出几缕红痕,边缘的伞骨一直延伸到伞面外几寸距离,如同锋利的剑刃,闪着森寒的光芒。
而在这把伞周围,勾画着数个形状恐怖的灵体,似是张大嘴巴的恶灵,纷纷在叫嚣着想要吞噬一切,只是画在纸上,就能让人感受到它们浓烈的怨念。
南宫不念忽觉阴冷异常,倒吸了一口凉气。
吐息之间,白千雪蓦然发现背后有人,冷不防回过头去。南宫不念注意力都放在那张书页上,一个躲闪不及,鼻子被白千雪的下巴猛然撞到,登时痛得眼冒金星,后退了两步,本着教主风度不能丢的原则,强忍着才没有叫出声。
白千雪一怔,道:“你……你没事吧?怎么不躲?”
南宫不念的鼻子又酸又麻,痛得脑壳发胀,他努力控制住即将抽搐的面部表情,用力眨了眨眼,将眼眶内自然渗出的一汪水晕压了下去,摇着折扇道:“没事,本教主能有什么事!”
白千雪忽然微微睁大眼睛,将手里的书尽数放到架几案上,从衣袖中取出一块雪白的绢帕,递到他眼前。南宫不念感到莫名其妙,没有去接,问道:“干嘛啊?”
话还未说完,他便感到唇上一股湿意传来,抬手一抹,指尖一片殷红。
这是……被撞得流鼻血了?南宫不念甚觉无语兼丢面子,仰起头找补道:“巴蜀气候炎热,我这是火气大,才会……”
不待他说完,鼻子和嘴巴便被堵住了,柔软的绢布一触及血迹,便如一块海绵般将其吸收干净。隔着一层绢布,白千雪幅度轻微地揉着他的鼻尖,仿佛是怕弄疼他,动作极为轻柔。
南宫不念一时愕然,也忘了躲闪,疼痛也似乎渐渐消解,等到白千雪默默低语,他才猛然惊醒。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撞你的。”
南宫不念手足无措地拂开他的手,干笑道:“呵呵,我的锅,谁叫我偷看……”他有意转移话题,拿起适才白千雪翻看的那本书,指着书页上所画的那把伞问道,“这是……收魂伞剑?”
白千雪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南宫不念注视着那图案,似乎明白收魂伞的全称为何叫“收魂伞剑”了,伞骨延展出伞面的部分,正如一柄柄利剑,他默默地道:“杀伤力最大的时候,收魂伞剑就是这样的吗?”
话落入白千雪耳中,以为他是在慨叹,只微微颔首。南宫不念望着他,心里隐隐有了猜测,问道:“你所托夔门主的事,与收魂伞有关吗?向我借收魂伞,也是为此?”
白千雪目色微沉,没有立即回答,转身拿起架几案上的几卷竹简,向外走去。南宫不念不明就里,捧着书跟在他身后。两人穿过几排书橱,面前出现一张古朴的书案,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旁边摆着几把同样古朴的椅子,正是一处供人阅览书写的所在。
白千雪将竹简整整齐齐地堆放在书案上,摊开其中一卷,坐在椅子上翻阅起来。南宫不念随手拉开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一手拄在书案上,以手撑头,眯着眼睛懒洋洋地看着他道:“白少侠,你别卖关子了好不好,是你说让我跟着你,看你借收魂伞要做什么的。”
白千雪微微抬头,视线从书简间转至他身上,眸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泛出一片温柔的琥珀色光晕,映在南宫不念眼中。
南宫不念担心他仍不肯说,心念涌动,吸了吸鼻子,佯装皱眉:“好疼。”
白千雪轻吸了口气,倾斜着身子凑近了他些许,手指再度轻揉着他的鼻尖。南宫不念本想装个可怜,好让他对自己坦白,却没料到似乎装得太逼真了,想要闪避,又不知为何,身子莫名僵硬了几分,没有躲开。
白千雪一边轻轻揉动指尖,一边忽地低声开口:“你知道在莽苍山时,我是如何认出你的吗?”
南宫不念愣住了,在莽苍山时,他在千面妖狐的幻术加持下,伪装成莽苍山派的十三师弟,本以为无懈可击,谁料顶着那张脸初次与白千雪碰面时,就被识破了。
对此,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忙攥住了白千雪的手腕,问道:“你怎么认出我的?”
白千雪脱开他的手,解下身后所背的收魂伞,放在书案上,轻轻叹了口气,道:“它告诉我的。”
南宫不念:“啊?”
白千雪道:“我从魔教取走收魂伞后,伞内的邪灵就极为不安,我能感受到,它们一直想回到你的身边。”
南宫不念蹙着眉,有种不好的预感,听白千雪缓缓道来:“在你假扮成十三师弟来莽苍山派的那日,这些邪灵的状态比以往更为浮躁,似乎在指引着我往一个方向去。我当时觉得很奇怪,但也想知道为何它们的反应会是如此,便随着指引而去。”
南宫不念了然:“然后,你就找到了我?”
白千雪垂眸低语:“一见到你,那些邪灵全都恢复安静,无声无息了。所以当时我一见到十三师弟,就知是你假扮的。”
南宫不念粗略地回忆了一番那日两人在盥园内的尴尬一幕,才知白千雪从一开始就已经看穿他的身份,不由汗颜,脸颊也微微泛起红晕。
白千雪倒是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继续道:“早在万家庄时,你就曾被邪灵影响,难以控制心神。收魂伞离开你,邪灵就浮躁异常,长此以往,你必定深受其害。”
这番话与楚临所言不谋而合,南宫不念微微正色,白千雪道:“当时,萧姑娘告知我全求通跑到了巴蜀一带,希望我与她同行。我想起十方妙门的旧址就在巴蜀,此门对兵刃很是精通,说不定对收魂伞也有法可破,便想待全求通的事情了结,去那荒废的旧址查看一番,如若能找到此门传人,可求教一二。却未料想在通天赌坊内,巧遇夔聪,竟也阴差阳错找到了十方妙门。”
他声调缓慢而低沉,南宫不念听得入神,只觉心田如流过丝丝暖流般,由衷言道:“多谢你了,前些时日……是我误会你借收魂伞是为了……”
南宫不念说到一半,止住话头,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白千雪道:“无妨。只是我今早将收魂伞给夔门主过目,询问他此事何解,他也……并无办法。”
南宫不念轻笑一声,微微摇头,扫视着那一排排塞满书简的橱架,摇着折扇道:“所以他让你来这里碰运气,看有没有办法啊……”
白千雪点头,视线又落回竹简上,南宫不念将手一摊,挡住书简,说道:“别看了,他堂堂门主都没办法,这么多书,要翻到什么时候去,你也不必为我做这些事……”
闻言,白千雪迟疑地抬起眼眸,凝视着他。
南宫不念一想到他有攻略白千雪的资格,就头痛不已,他不知搭错了哪根筋,看着白千雪望来的双眸就觉得心烦意乱,干巴巴地道:“为我做这些事,不值得的。”
话刚脱口而出,他就看到白千雪眼眸里的光,似乎一下子黯淡下去了。

文集阁内一片寂静,只有两人的目光浅浅相撞,一时都忘了躲闪。
许久后,白千雪默默低下头,如同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一般,将视线再度投在了竹简上,目光盯着一排小篆,纹丝不动,也不知是有没有真将这排字看进眼里。
南宫不念在心里懊恼了一番,又不知该说什么,双手扶在脑后,轻轻吐了一口气,望着屋顶发呆。
错乱的思绪飞转,【先知水晶】提供的信息涌上心头,最快的通关方式就是让女主和白千雪互生好感,这样他作为一个背景板NPC就可以离开游戏,回归三次元世界了。
这样,大概也能及时挽救崩坏的剧情吧。
他神游天外,一心计划着如何做这个牵线红娘,恍惚间听到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询问。
“你是饿了吗?”
“嗯?”那声音又重复问了一遍,将他从恍思间拉回,在耳边逐渐清晰,南宫不念微微侧过脸,触及到白千雪的视线时,有那么几分不自然。
他赶忙移开了视线,摆着折扇:“没有。”
刚答完这句话,肚腹内便传来了几声咕咕叫,像是故意将他的掩饰戳穿。
南宫不念作为一位武力顶级的魔教教主,早已辟谷,不吃不喝也照样能活蹦乱跳,但他将三次元的口腹之欲一并带进了这个世界,自从来到这物资匮乏的巴蜀之地,就一顿正常的饭也没吃过。
别人都不吃,他怎么好意思吃?南宫不念倔强地摆手:“不饿。”
白千雪放下手中的竹简,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这是……生气了吗?甩袖子走人?”看着他倏忽间消失的背影,南宫不念克制住想跟上去的冲动,在心里下了个定论,又长叹一声,喃喃自语,“走了也好,待在一起怪尴尬的。”
他发了半晌呆,把屁股挪了个位置,坐到白千雪坐过的那张椅子上,木椅上仍有余温,空气里似乎还留存着他自带的那阵清冷之意。
南宫不念没来由地有丝丝惆怅,低下头去看那竹简,费力地辨认上面的字迹,好不容易才弄懂了个大概,是与收魂伞的来历相关——
在很久很久很久久久久以前,有一个正派高手,名字不详,就叫他高手甲吧。还有一个魔教的大魔头,名字同样不详,暂且就叫他魔头乙吧。
当时的武林比较和谐,正派和魔教井水不犯河水,所以高手甲和魔头乙每天的生活就比较闲,他们又不能上网追剧玩网游,属实闲得蛋疼。而且作为知名人士,一定要脱离低级趣味,塑造高冷形象,不能去约妹纸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也不能沉迷于饮酒博戏。
所以,他们俩只剩追求武学极致这一个方式可以消遣了。
话说无巧不成书嘛,高手甲和魔头乙打算找个地方修炼,结果非常巧地看上了同一个地盘,互不相让,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最后两人划下界限,谁也不准偷偷越界,维持了暂时的和平。
他们修炼了N年,最后高手甲炼出了旷世神器醉雪刀,魔头乙也不甘示弱,给力地造出了收魂伞剑。两人出于无聊,想看看谁的兵器比较厉害,又打了三百回合,结果喜闻乐见地又是平手。
由于他们两位常常打架,最后倒是打得彼此熟悉,心里都对对方很是欣赏,俨然一对心友。但是好景不长,魔头乙N年痴迷于做伞,魔教无人管理,已经混乱不堪,开始向正道伸出了魔爪……
南宫不念皱着眉看着模糊的字迹,正凝神间,一阵食物的清香隐约钻入鼻息,他一愣,立刻抬起头,视线如雷达一般搜索着这股香气的源头,最终锁定在从一排书橱后转过来的白千雪身上。
南宫不念睁大眼睛,很是震惊地看着那抹白衣飘然而来,将一盘清香扑鼻的点心放在了他面前的书案上,青瓷盘内的点心形状各异,颜色也不一,瞧来精致可爱。他不禁手足无措,盯着点心搓了搓手,喉头微微滚了滚。
看到他的表情,白千雪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倏忽间便隐了下去,道:“吃吧。”
南宫不念毫不客气,得到允准后就拿起一块小巧的点心一口咬掉了半边。滑腻又清甜,入口即化,唇齿留香,他不由微微点头,望向白千雪的眼眸里充满了感激。
也许是这目光太过真诚,白千雪眼眸微阖,向下瞥去,躲闪了开,目光扫到那卷竹简,开口道:“你看过了?”
南宫不念将点心咽下去,道:“没看完,看到魔教入侵正派,后来呢?”
白千雪眸色微沉,缓缓道:“正派不敌,正派中人想了一个计策,让那位前辈去……去趁机偷袭魔教的那位高人。”
南宫不念点心咬到一半,睁大了眼睛:“不是吧?你们正派怎么回事?”
白千雪瞥了他一眼,南宫不念顿觉失言,低下头专心吃点心。白千雪继续道:“而后,魔教的那位高人被打成重伤,在生命垂危之际,他心生怨恨,改造了收魂伞剑,从此后收魂伞怨气大增,吸纳了无数邪灵,威力远胜以往,也成为了历代魔教教主相传的兵刃,而魔教和正派也一直混战不休。”
南宫不念点点头,又好奇道:“那醉雪刀呢?怎么没有流传下来?”
白千雪轻轻叹了口气,道:“在此之后,正派那位前辈后悔不已,隐居再不出世,在他仙去后,醉雪刀被各方争抢,至今,就下落不明了。”
听完整个故事,南宫不念也吃得心满意足,停了下来,随口感慨道:“他既后悔,当初又何必要做?正与邪,也许从一开始,他们两人就不该把彼此当成朋友,这样日后捅完刀子也就不必太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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